004 必須解決臭味
眾人來到茅廁的糞池邊,掀開池蓋,臭味瞬間竄出來,熏得方錦年直作嘔。
這活兒太特么難受了。
身為最卑賤的糞工,方錦年等人不僅要挑糞,還要刷夜壺、刷馬桶。
時間久了,身上就有股怎么也洗不干凈的臭味。
沒人會喜歡臭氣熏天的人。
即便是其他奴仆見了他們這群糞工也都會躲得遠遠的。
臭味黏在身上就意味著人生完蛋了,誰都不想跟他們這群臭氣熏天的人接觸。
氣味,其實很重要。
想要改變命運,必須要洗干凈身上的臭味,必須要擺脫屎尿工的工作。
方錦年不想挑糞,一次都不想挑。
人生逆襲,從拒絕挑糞開始。
怎么才能正大光明合理合法的不干活呢
方錦年看向了牛管事。
只要牛管事點頭,他就不用挑糞。
還是得從管事的身上著手。
想到此處,方錦年啟動【秘密】,看向了牛管事。
【秘密搜集中……】
【秘密:昨兒去找翠花,她又捂著鼻子。雖然我是管事,領著不錯的月俸,偏偏我管著一群屎尿工,有時候還得親自去少爺、奶奶們房子端夜壺、倒馬桶,身上總有股臭味。大奶奶好心給我說門親事,我也相中了翠花,可翠花越來越躲著我了,我從她眼里看見了嫌棄。】
翠花是廚房的傭人。
十幾歲被賣到高府,已經有十年了。
在這個社會里,女人結婚早。
翠花二十七八歲還沒許配人家,已是妥妥的老姑娘了。
作為高府的奴仆,沒有贖身的話就不可能嫁給外面的人,她只能在高府里找男人配對。
有前途的家丁、伴學、管事等等男人,自然是看不上年齡偏大的翠花;可其他下人,翠花自己又看不上。
高不成低不就。
明明這是封建社會,可翠花愣是跨越好了幾個版本與服務器,都可以跟都市大齡女青年們共情了。
唯有個管著屎尿的牛管事,在高府干了快三十年,三十多歲了還沒結婚。,
兩人貌似挺搭。
女人剩下來是有原因的,男人剩下來也是有原因的。
牛管事身上那個味,哪個女人受得了
牛管事確實不嫌棄翠花年齡大,但翠花嫌棄他味道臭呀。
本來就長得丑,身上味道還臭,性張力直接負分。
方錦年發(fā)現自己和牛管事面臨著同樣的苦惱,都想祛除身上的臭味。
嗯,可以共情一波。
其實,這個問題其實不難解決——肥皂和活性炭。
用肥皂沐浴、洗衣,多來幾次,味道就干凈了;活性炭放在屋里,吸附房間里的味道,多來幾次,就能消除環(huán)境里的臭味。
如此雙管齊下,很快就能解決臭味的問題。
肥皂,華夏古代就有,只是這個世界沒有,可以手搓。
活性炭也能手搓出來。
想到自己要在超凡世界里手搓肥皂,他就總感覺有些荒誕。
沒想到玄幻世界里竟然也能用這招。
當然,手搓肥皂雖不是難事,但如何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是難題。
因為肥皂而嗝屁那就太搞笑了。
方錦年仔細回憶原主的記憶,仔細了解高府的社會、文化、人文環(huán)境,再結合自身的底牌,反復思索推敲,發(fā)現也不是完全不能搞。
風險可控。
不過,制造肥皂的原材料著實很貴。
油脂不便宜,火堿更是這個世界里的昂貴物品。
糞工每月只有二錢銀子,大多數都用來加餐改善伙食,方錦年兜里只有幾十文錢,根本搞不定原材料的問題。
管事的月俸高,倒是負擔得起。
在心里謀劃一番,方錦年就走到牛管事身邊,直入主題道:常年干這個活兒,身上的臭味洗都洗不掉,想必管事的也在為此事而苦惱吧。
【秘密被公開,獲得5點劫運值】
你不去干活,跑來我這邊干什么找抽是不是牛管事兇狠的瞪著方錦年,抖了抖手里的鞭子。
其實,牛管事只是看起來兇,真抽鞭子的時候很少。
當然,倘若糞工們太過分,他也會真抽,一點也不手軟。
方錦年淡定的說:管事的,你別急呀,我這里有個祛除身上氣味的妙法。
莫非你有龍涎香牛管事冷笑。
這世界確實有除異味的東西,原理是用名貴香料來遮住異味,但價格不菲,極其昂貴。
管事的你也知道,我讀過書,能認字。方錦年信心滿滿的說:龍涎香我沒有,但是除味的方法我是真的有。
這一次,牛管事認真起來。
這世界,讀過書的是極少數,認識字的是極少數,底層人的內心有嚴重的文化崇拜。方錦年整日刷馬桶挑糞,穿的又爛又破,身上又臟又臭,不知不覺,牛管事就忘了這茬。
現在一提,他忽然就回過神來。
別人說這話,他肯定不信;但方錦年說這話,他就愿意聽一聽,畢竟,能夠讀書認字的人說不定真有什么好辦法。
什么方法牛管事問。
肥皂。
牛管事不解。
方錦年解釋說:這是我在書里看到一種秘方,專門用來潔體祛味。
真的牛管事已經被肥皂吸引。
方錦年:管事面前,錦年怎敢欺瞞是真是假,試一試便知。
快說。牛管事催促。
方錦年:此物需要慢慢炮制。需管事的去準備材料,我來負責動手炮制。
牛管事:需要些什么材料,貴不貴
有點小貴。方錦年說:肥油,越肥越好、越純越好;烈酒,越烈越好、越純越好;制皮火堿……
這些東西都不稀罕,在高府內就能置辦齊全,但確實有點小貴。
不過,牛管倒能負擔得起。
若是誑我,小心我直接將你丟進糞坑埋了。牛管事惡狠狠的警告。
方錦年直接將這話當做耳旁風。
這個牛管事,說狠話就從來沒輸過,實際上根本就不是狠毒之人。
兇狠只是他的面具,是他的保護色。
跟狗腰子不一樣。
狗腰子那混賬是又慫又狠,堪稱奇葩。
管事的,我大病初愈,身體不舒服。請許我?guī)兹占倨�,讓我養(yǎng)養(yǎng)身子。方錦年再次請假。
這次,牛管事點頭了說:那就休息三日。
謝管事的。方錦年又說:草料房沒人住,我想繼續(xù)住在草料房。
現有的奴仆宿舍里擠滿了十個臭漢,臭氣熏天,恐怕來一噸活性炭也祛不了那個味,方錦年實在不想繼續(xù)睡那個地方了。
不怕被凍死的話,你隨便住。
得了牛管事的允許,方錦年就撤了。
他回到臥室,將自己的家當收走。
兩套衣服、一床薄被、一個陶碗以及揣在懷里的23文銅錢,這些就是他的全部家當。
兩套衣服還是三年前置辦的,幸虧母親有先見之明,知道他在長身體,特意裁剪得大一些。不過,入了高家當奴仆后,他就再沒穿過那兩套衣服,長年穿的都是身上這套破爛的粗布衣。
草料房很大,四處漏風,確實不適合人住。
但方錦年相信自己只是暫住而已。
他堅信自己可以在冬天來臨前咸魚翻身,搬離這個鬼地方。
將草料房收拾了一番,重新搭建了簡易的床鋪后,差不多就到屎尿工吃飯的時間點了。
作為高府最低賤的仆役,即便是吃飯這事,他們都備受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