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但現(xiàn)在聽到,小狐貍非但不覺得開心,反而越發(fā)氣悶了。
他試圖開口跟謝明珠說些什么,但銜月的靈咒還在發(fā)揮作用,小狐貍半個字都吐露不出來。
他只能悶悶地甩了甩腦袋,期望謝明珠能明白他的意思。
謝明珠見小狐貍不說話,還以為他是生自己的氣了,隨即從儲物袋里拿出靈果,把小狐貍好一陣哄。
可小狐貍把靈果都吃了,還是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謝明珠總覺得這只狐貍好似沒之前那么有靈性了。
她微微皺眉,試探著問道:“小狐貍,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你生了我的氣,所以不愿意理會我了?”
這只狐貍之前還跟她說話呢,雖然只是簡單的應(yīng)和幾聲,但他顯然是能吐露人言的。
完全不知道謝明珠心思的小狐貍聞言,只覺得心中一片澀然。
他又不傻,月狐都聰明著呢。
興許先前他還會被救命之恩蒙蔽,但現(xiàn)在謝明珠表現(xiàn)得如此明顯,小狐貍哪里會不知道對方之前根本就是在故意算計他。
心中有怨的小狐貍默默啃著靈果,但他的舌頭卻好似忽然沒了味覺一樣,這滋味甜美的靈果也泛著一股苦澀。
還是曜日峰的包子更好吃,小狐貍心中默默想著。
但他這表現(xiàn),落在謝明珠眼里,就是完全沒聽懂她的話,所以對此“無動于衷”。
謝明珠心中不免生出懷疑,這不會只是一只和狐族小皇子長相相似的尋常狐貍吧?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怎么都壓制不住。
但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云霜峰也是有結(jié)界的,若這只是普通狐貍,它怎么能穿過結(jié)界,出現(xiàn)在峰頂呢?
謝明珠剛這么勸服自己,結(jié)果很快就瞧見了小狐貍脖子上掛著的令牌。
那令牌不算大,上面隱約刻著一個“通”字。
謝明珠眼神閃爍:“小狐貍,你這個令牌好好看,能不能借我瞧一瞧��?”
她說著就伸手去摸小狐貍脖頸間的令牌,小狐貍下意識想要躲避,卻還是沒能逃脫。
謝明珠一把搶走了令牌,也徹底驗證了她心里的猜想。
“竟然真的是只凡狐,沒意思!”感受到令牌中傳來的強(qiáng)大靈力,謝明珠這下子完全明白了,眼前的狐貍完全是靠著令牌闖進(jìn)云霜峰的了。
一想到自己被哄騙,竟然跟這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畜生在這里閑聊了那么久,謝明珠就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
她不滿地踹了那小狐貍一腳,就聽小狐貍哀叫了一聲,被踢得滾落到了石階之下。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腳小狐貍簡直難以相信自己剛剛遭遇了什么,那個被他視作救命恩人的,竟然抬腳踹了他!
氣怒之下,他很想爬起來給謝明珠一爪子。只是剛剛謝明珠那一腳踹的太狠,他一時間竟然動彈不得。
一雜役弟子正巧從此經(jīng)過,謝明珠將人叫了過來,指著地上的白狐貍道:“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野狐貍,你快些將它給丟出去,別死在我們云霜峰,給咱們添了晦氣�!�
雜役弟子一聽是謝明珠的吩咐,立刻就拎著小狐貍的后頸,打算將其丟去后山。
謝師姐可是他們峰主唯一的也是最疼愛的弟子,若是惹怒了謝師姐,可沒好果子吃。
就這樣,在小狐貍的連連哀叫聲里,那雜役弟子毫不心軟地將其丟到了云霜峰的山崖下,阿大給他的那塊令牌,也成了謝明珠新的藏品。
西邊的太陽很快下了山,青霄宗也漸漸被濃郁的夜色籠罩。
等到修煉了一整日的謝琉音,好不容易泡完加量的藥浴回到自己的住處一看,本該在屋子里四腳朝天睡大覺的小狐貍竟然不見了!
先前修煉的時候,阿六也告訴過謝琉音,今日小狐貍會自己出去玩兒一圈。
但阿六也說了,阿大給小狐貍規(guī)定了回來的時間,若是天黑之前他都沒回來,肯定會被曜日峰的陣法擋在外面。
謝琉音想起雪球那嬌氣無比的模樣,心中越發(fā)擔(dān)憂起來。
她顧不得別的,立刻找到了阿大,請他帶著自己出去找雪球。
見謝琉音滿臉都是擔(dān)憂,阿大忙安慰她道:“小主子別著急,我剛剛已經(jīng)命阿四和阿五去尋雪球的蹤跡了�!�
雖說放雪球離開的時候,阿大就已經(jīng)跟他說過令牌的時限。但雪球既然被自家小主子養(yǎng)著,那就是他們曜日峰的一份子。
所以傍晚的時候阿大就已經(jīng)告知了阿四和阿五,讓他們巡邏的時候記得找一找雪球。
要是看到那只白狐貍,就把他帶回曜日峰來。
誰知他們都巡了幾個時辰邏了,卻絲毫不見小狐貍的影子。
謝琉音皺起眉頭:“雪球就是只普通小狐貍,他會不會是沖撞了什么人,被人家給扣下了?”
青霄宗弟子一個個可都傲氣得很,謝琉音覺得,以雪球那招人厭的性子,不小心得罪的什么人還是很有可能的。
謝琉音越想越擔(dān)心,腦中甚至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小狐貍模樣凄慘的畫面了。
她想了想,還是對阿大道:“咱們曜日峰有沒有什么尋人、尋物的法器,我想快點兒找到雪球�!�
“法器自然是有的,小主子跟我來吧�!毖垡娡饷嫣焐呀�(jīng)很晚了,阿大也擔(dān)心會出事,便答應(yīng)了謝琉音的請求。
兩人很快從寶庫里找出了一件低階尋蹤法器,這法器的用法也不難,只需要找到帶有所尋人或物氣息的東西即可。
謝琉音趕忙回了房間,從雪球的窩里找到了他掉下來的幾縷毛發(fā)。
有了毛發(fā)幫忙,羅盤一樣的法器很快轉(zhuǎn)動起來,指針直直地指向了某個方位。
謝琉音顧不得多想,立刻帶著阿六順著羅盤的指示一路找了過去。
而在云霜峰附近的某處山崖底下,渾身是血的小狐貍正趴伏在一塊巨石底下瑟瑟發(fā)抖。
他本來的傷勢就沒養(yǎng)好,今天的遭遇讓他的傷更嚴(yán)重了,甚至一條腿都摔斷了。
要不是他身為月狐,恐怕早就已經(jīng)沒了小命。
他不該跑來云霜峰的,也不該輕易相信了謝明珠。
他在心里暗暗發(fā)誓,若是他能熬過這場劫難活下來,他一定不會讓謝明珠好過!
【第23章
被她所救】
時值九月,白日里溫度倒是適宜,到了夜間天氣就有些寒涼了。
雖然小狐貍是天生的月狐,不僅不會畏懼寒冷,反而更喜歡生活在冰天雪地里。
但此刻他被封鎖了妖力,又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眼看溫度一點點降下去,他覺得自己整個身體也隨著傷口處流失的血液一起慢慢變冷了。
小狐貍努力蜷縮起身體,他扭頭對著自己的傷處舔了舔,期望傷口能快點兒結(jié)痂。
此時他不得不對銜月生出怨念,要不是他在自己身上下了靈咒,他也不至于淪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
身體越來越冷,小狐貍只覺得手腳都慢慢開始變得僵硬。他覺得自己好困,似乎快要堅持不住睡過去了。
他心中懊悔,若是他今日不冒險跑出來,此時的他還躺在曜日峰溫暖的小窩里,根本不用經(jīng)受這些。
說不定阿五還會做一頓美味的晚飯,謝琉音也會看在他還算乖巧的份兒上,給他加個雞腿呢。
意識慢慢變得模糊,寒冷和死亡漸漸向小狐貍逼近。
就在他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里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忽地響起:“雪球!”
那聲音仿佛穿透了他的靈魂,一下子就喚醒了他的神智。
小狐貍努力抬起腦袋,朝著四下張望,他聽見謝琉音在呼喚他,那是謝琉音的聲音!
但周圍是一片濃厚的黑暗,他找了半天也沒瞧見謝琉音的身影。
是他聽錯了嗎?
小狐貍心中剛剛生出的那點兒希望漸漸熄滅,他悲哀地發(fā)出一聲嚶嚀。
然而下一秒,一道蒙眬的光亮穿透重重黑暗鉆進(jìn)了小狐貍眼中。
隨之而來的,還有那道他期待已久的聲音:“雪球,你在哪里?”
小狐貍的眼淚唰一下流了下來,他不顧形象地大聲叫喊起來。
換了從前,他是絕對不會對著謝琉音發(fā)出這般充滿期待的叫聲的。
但此刻的小狐貍早就顧不得那么多了,他只想回到謝琉音身邊。
屬于小獸的鳴叫在寂靜的山谷里響起,第一時間抓住了謝琉音的耳朵。
她趕緊順著聲音來處尋了過去,很快就在羅盤的指示下,找到了小心躲藏進(jìn)山石縫隙里的小狐貍。
只是謝琉音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看到了小狐貍那明顯不對勁的腿,以及肚子上那片血紅。
“小主子別擔(dān)心,先讓我把石頭挪開。”阿六主動上前,三兩下就將巨石抱開了。
謝琉音趕緊伸手把小狐貍抱進(jìn)懷里,好在她身上帶著靈丹,立刻給小狐貍喂了一顆,他身上的傷口瞬間愈合,沒再流血了。
但即便如此,謝琉音還是心疼不已。這是她第一次養(yǎng)靈寵,卻把小狐貍照顧成這個樣子,她覺得自己實在失職。
見小狐貍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謝琉音趕緊抱著他和阿六一起離開了山谷。
這里算是云霜峰的勢力范圍,謝琉音不想在這兒多待。
阿六見自家小主子臉色不好,伸手往雪球身上一摸,很快安慰道:“小主子別著急,雪球身上的傷基本都被剛剛的丹藥治好了,只是斷掉的腿想要愈合,恐怕得多養(yǎng)兩天。”
修真界的傷只要沒觸及神魂,都養(yǎng)得很快。
也是幸虧小狐貍沒被一劍砍了脖子,否則銜月來了都救不了他。
“那就好,回去之后我就帶雪球去請阿二幫忙�!敝x琉音這個時候也松了口氣。
曜日峰上活躍著的六個木傀儡個個都有特殊本事,阿大是管家,什么事兒都管。
阿二擅醫(yī),還會煉丹。
阿五的廚藝最好,自從謝琉音上了曜日峰,她每日的飯食都是阿五負(fù)責(zé)的。
一人一傀儡沒有驚動旁人,很快回了曜日峰。謝琉音帶著雪球去找了阿二,阿六則去跟阿大說清了她們找到雪球的一切經(jīng)過。
阿大點了點頭道:“此事主子會處理,你告訴小主子,讓她不必?fù)?dān)心,主子向來最為護(hù)短�!�
這一點阿六也是承認(rèn)的。
謝琉音這邊,一直沒休息的阿二很快給小狐貍喂了新的藥,還幫他固定了摔斷的那條腿。
“大約三日之后,這條腿就會恢復(fù)如初了,在那之前最好不要亂動,更別碰到這條傷腿�!卑⒍诹藥拙�,沒給他們開藥。
聽到這里,謝琉音狠狠松了口氣。
她跟阿二道了幾句謝,這才帶著小狐貍回了自己的屋子。
阿六早就等在門口了,她手里還端著一大碗骨頭湯。
“這是阿五讓我送來的,他說雪球多喝一些對他有好處。”阿六笑瞇瞇道。
小狐貍老早就餓了,現(xiàn)在看到吃的就忍不住在謝琉音懷里鬧騰。
謝琉音生怕他碰到自己的傷腿,氣得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別鬧,等進(jìn)了屋我給你弄個小桌子,把你這條傷腿擺好了再吃�!�
小狐貍從沒被人拍過屁股,一張臉?biāo)⒌丶t了一片。要不是有渾身的絨毛阻擋,恐怕謝琉音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只紅狐貍了。
他不滿地哼唧了幾聲,但到底沒像一開始見面時那樣,對謝琉音亮出爪子。
很快,謝琉音將小狐貍好好安頓在了窩里,就連斷掉的腿也被安安穩(wěn)穩(wěn)地架了起來。
謝琉音貼心地把骨頭湯放在了小狐貍面前,餓了一整天的他當(dāng)即埋頭苦吃。
這個時候謝琉音才感受到了疲憊,她今天本來就給自己加大了修煉量,一整個下午都在山崖底下拿命學(xué)習(xí)身法。
本來泡了藥浴之后就該好好休息的,但因為小狐貍的事又忙了一個時辰。
現(xiàn)在一坐下,疲憊感才徹底涌了上來。
不過她沒第一時間去休息,而是等小狐貍吃完了飯,把他手腳擦干凈,然后將空碗放到了門外,等明日一早阿六收走。
做完這些后,謝琉音才回了自己的床榻睡下了。
小狐貍一直注意著她的動作,看見謝琉音總算入睡后,他一蹦一跳艱難地跳到了床邊,想要做些什么。
只是不等他行動起來,只一個眨眼,小狐貍眼前的世界就驟然發(fā)生了變化。
他甚至來不及緊張,就意識到自己似乎被人用秘法帶離了謝琉音的屋子,不過小狐貍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屋子分明就是銜月的住處!
“說說吧,你今日在外面做了哪些蠢事,才會讓自己狼狽成這樣?”身后適時地響起了銜月的聲音。
【第24章
讓我替明珠受罰!】
隨著銜月話音落下,一道靈力落在了小狐貍身上。
他頓時感到體內(nèi)的不適全部消散,原本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喉嚨的感覺也消失了。
小狐貍試著開口說話:“我只是想去見一見我的救命恩人,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果然能說話了,那是不是他身上的靈咒已經(jīng)被解除了?
小狐貍沒來得及高興,銜月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看在你受傷的份兒上,暫且還你一部分妖力,但僅限今夜。在還清了擅闖曜日峰,妄圖對我徒弟下手的債孽之前,你還是乖乖給琉音當(dāng)靈寵吧�!�
聽出了銜月語氣里隱隱的威脅,小狐貍不滿地哼了一聲,卻意外地沒有反駁。
不過他很快又道:“你們宗門竟然有人敢動手打本皇子,要不是本皇子命大,今日就要命喪你們青霄宗了!”
銜月輕輕搖晃著手里的折扇:“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得了銜月的準(zhǔn)話,小狐貍這才消停下來,被銜月?lián)]了揮扇子又給送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云霜峰上就來了不速之客。
謝明珠這邊剛醒,就被一個雜役弟子叫去了葉朝云處。她還以為葉朝云又得了什么好東西,要送給她呢。
等到謝明珠歡歡喜喜進(jìn)了葉朝云的洞府,剛要跟葉朝云打招呼,卻被他的眼神制止。
順著葉朝云的視線,謝明珠這才瞧見端坐在上首的竟然是多日未見的宗主!
謝明珠不知為何心中一緊,她趕緊低頭行禮。
但這次宗主明顯來者不善,非但沒有讓謝明珠起身,還語氣冷淡地問道:“你昨日是不是傷了一只白狐,還讓你們峰上的雜役弟子將那狐貍丟到了山崖底下?”
聽到這里,謝明珠已經(jīng)發(fā)覺事態(tài)不對了。
不過她還是強(qiáng)裝出笑意道:“昨日的確有只野狐貍跑來了云霜峰,弟子擔(dān)心它是來峰上搗亂的,這才讓雜役將它趕走了。難道說,那雜役竟將野狐給丟到山崖底下去了?”
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真實,葉朝云只看一眼就信了。
但宗主明顯沒那么好騙:“哼,你這把戲也只能對朝云耍耍了。”
坤山宗主忽地一揮廣袖,一道水鏡憑空出現(xiàn)。緊接著屬于謝明珠的臉以及那只雪白的狐貍就這樣冒了出來。
“竟然真的是只凡狐,沒意思!”
謝明珠聽見這聲音,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望著那水鏡,整個人不由地顫抖了起來:“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水鏡里的畫面繼續(xù)進(jìn)行,謝明珠踹小狐貍的那一腳,還有指使雜役弟子將小狐貍丟掉的場景一一重現(xiàn)。
那時謝明珠尖酸刻薄的模樣,被在場幾人清楚看在眼里。
哪怕葉朝云一直覺得自己的徒弟乖巧懂事,溫柔可憐。但在這一刻,他也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眼前的少女了。
“看清楚了嗎?這是你們師叔祖養(yǎng)著的靈寵,它脖子上掛著的,也是曜日峰制作的通行牌。”坤山指著水鏡中模樣凄慘的小狐貍,厲聲對自己最為重視的弟子說道。
“那小狐貍被發(fā)現(xiàn)時,全身都是傷。若非曜日峰的人及時找到,恐怕早就沒命了。朝云,你養(yǎng)了個好徒弟��!”
坤山宗主的話聽在謝明珠耳里,猶如驚雷炸響。
她蒼白著臉色祈求地看向葉朝云,試圖尋求他的保護(hù)。
葉朝云被這眼神看得心尖一顫,他忍不住站出來對坤山宗主道:“師父,明珠不是有意的,她只是……”
“你的這些解釋還是去跟你師叔祖說吧�!崩ど阶谥魈Я颂�,沒讓葉朝云繼續(xù)說下去。
半空中的水鏡已經(jīng)消失,但坤山宗主臉上的冷意卻比來時更明顯了。
“你的弟子無故打傷銜月師叔的靈寵,還搶奪了那靈寵的通行牌。此事,你師叔祖自然會來尋你要個交代�!�
坤山宗主起身:“但你的徒弟不知禮數(shù)尊卑,冒犯尊長觸犯宗門規(guī)矩,我這個宗主理應(yīng)對她做出懲治!”
謝明珠忙躲到葉朝云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聲叫道:“師尊,救救弟子。”
“師父,這件事都怪我沒能及時察覺云霜峰中多出了一只狐貍,我愿意替明珠受罰。”葉朝云默默將謝明珠護(hù)住,對著坤山宗主毅然開口。
坤山宗主聞言,看向這個小徒弟的眼神越發(fā)失望。
“好啊,既然你非要站出來當(dāng)英雄,那本宗主就滿足你�!崩ど阶谥骼渎曅�,“自今日起,你便前往霜刀風(fēng)劍崖,十年內(nèi)不得踏出一步!”
葉朝云沒料到宗主竟然會給他這么重的懲罰,想起霜刀風(fēng)劍崖的可怕,他一時有些退縮。
但謝明珠此時又發(fā)出一聲可憐的泣音,葉朝云終究沒舍得讓唯一的弟子受苦,只對坤山宗主應(yīng)了一聲“是”。
坤山宗主冷冷地看了謝明珠一眼,再沒分給葉朝云半分眼神。
他甩袖離開了此處洞府,只留下一句:“既然要受罰,那你還是盡早動身吧,最好在今日之前去往霜刀風(fēng)劍崖!”
等到坤山宗主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飛出了云霜峰之后,謝明珠立刻哭出了聲。
“對不起師父,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師叔祖養(yǎng)的靈寵。弟子見那只狐貍性子兇悍,擔(dān)心它流竄進(jìn)峰內(nèi)會毀壞師父種下的花草,這才讓雜役將它丟出去的�!�
謝明珠一雙眼睛都哭紅了,本來就單純清麗的模樣看起來越發(fā)惹人憐惜。
葉朝云準(zhǔn)備好的那些質(zhì)問瞬間說不出口了,他抬手摸了摸謝明珠的腦袋:“沒關(guān)系,只是往后你要記著萬事小心,別再招惹曜日峰上的人了,你那個姐姐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
“師父往后十年都只能待在霜刀風(fēng)劍崖上,這云霜峰便暫且交給你了。我與你妙玉師叔向來關(guān)系親近,要是你遇上了什么麻煩就去尋她,她一定會幫你的�!�
生怕自己不在云霜峰了,徒弟會受委屈。葉朝云不僅將自己積攢了多年的靈石都留給了謝明珠,還仔細(xì)為她鋪好了后路。
謝明珠一聽見妙玉的名字,眼睫微微顫動。
她乖乖應(yīng)下了葉朝云那些話,心里卻在想,再過三個月便是那位素和少主遇險的日子了。
眼看狐族皇子跑出去后始終不見回來,葉朝云又被宗主給罰了。
她也是時候該給自己尋找新的靠山了!
【第25章
石林劍陣】
云霜峰的朝云真君,因為誤傷銜月師叔祖的靈寵,還搶了曜日峰的通行令牌,被宗主懲罰,前往霜刀風(fēng)劍崖苦修十年!
這消息一傳開當(dāng)即在青霄宗掀起了不小的水花,不僅因為朝云真君乃是內(nèi)定的下任宗主,在青霄宗地位非凡。
更因為霜刀風(fēng)劍崖上有天然陣法存在,但凡上去的修士修為都會被壓制在練氣期。
崖上的風(fēng)霜凌冽的好似刀刃一樣,會不停吹在修士的身上,讓人猶如時刻被刀子刺傷身體一般疼痛。
但這天然陣法只會讓修士難受,卻不會真正傷害到修士的身體。
故而宗門便將霜刀風(fēng)劍崖當(dāng)做了懲戒弟子的手段,一旦有弟子犯下大錯,就會被罰前往崖上苦修。
但往常宗門給出的懲罰,最多也就在崖上待一兩個月,從沒像如今這樣,竟然給出了十年的刑期!
好奇此事內(nèi)情的人悄悄一打聽,才了解到原來犯了錯的并非朝云真君,而是他的徒弟謝明珠。
只是朝云真君心疼這個弟子,竟然一力攬下了所有罪責(zé),惹得宗主發(fā)怒,干脆狠狠懲罰了自己最為看重的弟子。
這些消息自然也傳進(jìn)了謝琉音耳朵里,彼時她正抓著小狐貍,拆下他腿上用作固定的木板。
照理說小狐貍的傷早在恢復(fù)一部分妖力之后就治愈了,但未免他特殊的身份暴露,小狐貍還是裝作受傷的樣子,讓謝琉音好好照顧了他幾天。
聽見葉朝云的下場之后,小狐貍不滿地用鼻子噴氣。
傷了他的分明是謝明珠,憑什么那女人什么懲罰都不用受,就這樣把她放過了?
現(xiàn)在的小狐貍?cè)徊挥浀米约涸?jīng)有多么喜歡這個看起來單純美好的姑娘,他腦中對謝明珠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她踹在自己肚子上的那一腳。
謝琉音同樣對這個結(jié)果感到不滿,前世就是這樣,每次謝明珠做錯了事,總有人出面幫她擺平。
“小主子別生氣,雖說那謝明珠沒受到實質(zhì)懲罰。但葉峰主即將苦修十年,沒了師父庇護(hù),謝明珠的日子同樣不會好過的。”阿六柔聲寬慰道。
謝琉音搖搖頭:“我沒生氣,總歸謝明珠師徒倆已經(jīng)將我得罪透了,我雖然暫時動不了葉朝云,但也總能找到機(jī)會讓謝明珠吃個教訓(xùn)的�!�
這段話說得小狐貍心肝一顫,他還以為謝琉音是為了自己才決定和謝明珠對上。
他略帶羞澀地用自己長而秀氣的吻部碰了碰謝琉音的臉,仿佛在親吻面前的少女一般。
這一刻小狐貍甚至有些感激謝明珠,若不是他聽信了對方的花言巧語,又怎么能在曜日峰上遇見謝琉音呢?
小狐貍的心思謝琉音完全不清楚,等到雪球徹底恢復(fù)之后,她又回到了往日忙碌而刻苦的修煉之中。
眼見新弟子大比武的日子漸漸接近,謝琉音不得不再次加重修煉的量。
她不僅在熟練右手劍,更是連左手劍都學(xué)了起來。
每日練完之后,連捏筷子的力氣都沒有,雙手顫動得捧起茶碗都費(fèi)勁,最后不得不讓阿六幫忙喂飯。
那兩本地階的功法謝琉音更是每日拼了命的練,次次都將自己丹田里的靈氣榨干好幾遍。
那種將所有力氣消耗殆盡,又重新積聚起來隨后再次耗盡的感覺,謝琉音每日要經(jīng)歷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