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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安德森冷厲地又甩了一鞭子下去。

    又一條血肉翻飛的痕跡烙印下去,少女幾乎被那樣一鞭打得暈厥過去,卻還在死死撐著,

    因為如果她真的暈過去了,面臨的將是更加殘忍的境遇。

    “這群賤種海加爾們——他們怎么敢!怎么敢!”安德森眼底全是血絲,原本還算是英俊的臉上猙獰一片:“他們怎么敢讓我這么丟臉!等我——等我完成了神祇交代給我的任務(wù)……”

    說到這里,

    他又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起來,邊笑邊舉起了鞭子,

    他的聲音里帶著殘忍的笑意:“……到時候,我就把你們?nèi)慷細⒘�!不�?br />
    只是殺了太便宜你們了,

    我要讓你們這些雜種都生不如死!”

    他突然又停了手,俯身一把撈起了搖搖欲墜的少女,

    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對方揚起臉。

    “睜開眼�!彼畹馈�

    少女顫顫巍巍地睜開,卻看到了安德森失望的眼神。

    “不像,

    一點也不像�!彼袷撬﹂_什么垃圾一樣,將少女重新扔到了地上:“是誰瞎了眼,覺得你與她有幾分相似的?”

    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逶迤在地、渾身是傷的少女,像是迷醉一般開口:“她有著世界上最燦爛的金發(fā)和最漂亮的藍色眼睛,她站在金色神殿里,只是一眼就足以讓我沉淪……”

    說到這里,安德森的聲音驟然低沉:“而你,又算是什么東西,怎么敢與她有一分半點的相像?!”

    持續(xù)的鞭子聲、安德森歇斯底里的咒罵和神經(jīng)質(zhì)的笑聲響徹了整個車廂,守在車廂門口的特納們對此似乎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連互相對視一眼都沒有,只沉默地站著,甚至些許慶幸此時此刻在里面被抽的人不是自己。

    區(qū)間魔法列車終于駛出了可怖的埋骨深淵,再也看不到那些隱約的巨大龍翼后,大家都隱隱松了一口氣。

    普通車廂的窗簾被升起,蓬勃的陽光照射進來,草長鶯飛的綠色與花色肆意在窗外,巨大連綿的山脈盤桓在目光的盡頭,隱約可以看到云間山脈頂端的白雪皚皚,而山腳下卻有晶瑩浩蕩的瀑布傾斜而下。

    “守望者花谷到了!”有熟悉路程的人驚喜地看著眼前飄落如仙境般的景色:“穿過這片花谷,就要到阿加曼德了!”

    葉瑟薇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帶驚喜地看著車窗外夢幻般美麗的場景。

    她沒有留戀那些被安德森踩過的狗尾巴草,已經(jīng)毫不猶豫地將那些蔫巴巴的小草都扔掉了。在安德森和特納們離開以后,葉瑟薇冷靜下來,這才有時間開始猜測安德森的那句“神賜”是什么意思。

    然而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人毫無頭緒,葉瑟薇根本連猜測都無從下手,甚至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什么怪圈。

    直到現(xiàn)在,她的思緒倏然被窗外過于漂亮的場景吸引,一下子就把安德森的事情拋到了腦后,心情也隨之變得開闊了起來。

    在和所有人一樣目眩神迷地看著窗外風景的同時,葉瑟薇的魔法意識也雀躍地穿行在花谷之中,溫柔的風托著她的意識,她仿佛比所有人都更近地接觸到了那些花朵樹木,撥動了花朵上的露珠,輕輕彈了彈棲息小鳥的羽毛,再隨著列車前進的速度滑翔。

    來到這個世界以后,這是她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肆意自由與暢快。

    萬物仿佛都有靈。

    整個花谷似乎都在向她展現(xiàn)某種溫暖的善意,拼命地向她展現(xiàn)著最美最繾綣的一面。列車穿行經(jīng)過花谷的時候,葉瑟薇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沒來得及告別,意識才一轉(zhuǎn)身,就再一次被未曾見過的壯麗震懾住了。

    花谷之外是一座橋。

    一座浮空的、從自然的花谷中平白無故一般直接飛掠而出,于半空之中鏈接蜿蜒向下,穿越過了長長河流,直接沖入了城市中的魔法橋。

    巨大的魔法陣從地面和河水中浮凸出來,璀璨的魔法光芒拔地而起,連接到了橋的底座,很顯然,這些魔法陣提供著的魔法能量,正是這座橋可以浮空的力量支柱。

    而這些魔法陣并不是毫無意義的。

    五個魔法陣依次列開,蜿蜒向前,每個魔法陣都閃爍著不同的顏色,顯然分別代表了五神。

    列車飛快地在這座浮空橋上滑過,幾乎是從半空一躍而下,卻并沒有什么顛簸感和失重感,而在落到了地面的時候,橋的盡頭是五尊沉默巨大的白色神像,分別守護在大橋兩側(cè)。

    這樣的景色足夠震撼,然而更讓人震驚的是,五位神祇的雕像竟然都只到脖子的位置便戛然而止。

    而他們巨大的、似乎有些平面到快要分辨不出五官的巨大頭顱,則是歪七扭八地隨意擺放在了地上。

    很顯然,為這一幕感到震驚的,并不僅僅是葉瑟薇一個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信仰的神祇,大家在看到這樣巨大的神像時的第一反應(yīng),都是下意識去尋找自己信仰的那一位,連祈禱的手勢都做好了,結(jié)果下一秒就看到了散落在地,宛如被斬首了一般的頭顱。

    大家震驚到話都說不出來。

    列車行進的速度極快,這樣震撼的一幕也只是轉(zhuǎn)眼而過,在阿加曼德市中心�?科毯�,列車又重新啟程,終于帶著他們到達了阿加曼德中心學(xué)院這一站。

    大家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神色都還是恍惚的。

    ——是那種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舟車勞頓、忘記了來到新學(xué)校新世界的興奮,而滿腦子都是之前那些宛如信仰坍塌般的神像的恍惚。

    阿加曼德是什么叛神之城嗎?可是之前并沒有聽說過��?而且魔迪安大陸的魔法師協(xié)會也設(shè)立在這里,倘若這里叛神,神祇又怎么會回應(yīng)那些魔法請求呢?

    可倘若不是……

    魔法師協(xié)會怎么會任由神祇的頭顱躺在地上呢?!

    大家心神搖曳,甚至不少人連行李都忘了帶,還是被列車員扯著嗓子提醒,這才慌慌張張跑回去拿箱子。

    葉瑟薇站在站牌下面,有點茫然地四顧,然后就看到一群歪歪扭扭地別著海加爾徽章、穿著陌生樣式但盲猜大約是阿加曼德校服的學(xué)長學(xué)姐們蜂擁向著他們的方向沖來。

    接同一個大區(qū)出來的后輩,這是阿加曼德的傳統(tǒng)。

    然而才剛剛沖到可愛的新一屆學(xué)弟學(xué)妹們面前,來自海加爾大區(qū)的前輩們就愣住了,并且在短暫的停頓后迅速一字排開,將所有的學(xué)弟學(xué)妹們攔在了身后。

    “有特納——!”一名學(xué)長迅速抽出了自己的短魔杖,指向了前方:“全體!敵襲準備——!”

    “這里怎么會有特納在!”學(xué)姐帶著怒意和驚訝的聲音飄蕩在車站空曠的空氣中:“戰(zhàn)斗準備��!保護學(xué)弟學(xué)妹們�。 �

    特納們其實也被阿加曼德門口的那些神像震撼得不清,神色恍惚得和海加爾們?nèi)绯鲆晦H,而他們本來就是一時興起突然改了抵達時間的,根本沒把通知學(xué)院里前輩這件事放在心上。這會兒還在震驚,結(jié)果就被這響亮的幾嗓子嚇住了。

    才剛剛反應(yīng)過來,特納們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各種各樣的魔杖和武器包圍了。

    “都不要動。”為首的海加爾學(xué)長面色冷凝:“說,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你們的目的是什么?還有哪些同伙,都埋伏在哪里?”

    特納們:……??

    海加爾學(xué)姐手腕微動,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補充道:“看你們最厲害也沒有超過六級戰(zhàn)士和六級魔法師,勸你們都不要反抗,否則我們不保證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

    特納們最才從震驚中緩緩回過神,隨即陷入了更大的人生懷疑中。

    這群一眼望去最低也是七八級戰(zhàn)士的人……是哪里冒出來的?!

    哦他們身上都別著海加爾的家徽呢!

    ……等等,海加爾??

    淦,他媽的,海加爾們的幫手這么快就來了嗎?!

    危,特納,危!

    第46章

    特納們覺得自己這幾天過得實在是太悲慘了,

    準確來說,

    就是從一拍大腿決定要耍一下海加爾們開始,日子一天天過得就……真他媽憋屈。

    想要戲耍海加爾們,

    結(jié)果最后被嘲笑的是自己,

    跟著小少爺去耀武揚威,

    結(jié)果回來的時候褲子都他喵的沒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終點準備迎接新生活了,

    就被無頭神像嚇得信仰動搖,

    再回過神來,就已經(jīng)被一群高戰(zhàn)力的海加爾們包圍了。

    特納們覺得自己但凡要是心里素質(zhì)差一點,這會兒肯定已經(jīng)哭出聲來了。

    安德森是最后才從車上下來的,

    他換了一身堪稱浮夸的貴族小禮服,顯然是專門為第一次進入阿加曼德中心學(xué)院準備的,從領(lǐng)口到袖口都點綴著整塊的寶石,

    他居高臨下地站在列車最上面的一級臺階上,冷冷地看向面前的一幕。

    “這就是阿加曼德的待客之道嗎?”

    走出列車后,

    禁令終于取消,是以安德森的話語中不經(jīng)意便蘊含了魔法的力量,

    這一聲又刻薄傲慢,

    又中氣十足地飄蕩在了整個車站的上方。

    “這是特納家的小少爺吧?”回應(yīng)他的,是一道溫柔含笑的聲線,

    墨綠色頭發(fā)白色狼耳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正是拉斐爾教授。他不怒不惱地看向傲慢的特納藍發(fā)少年,明明在走下車廂后,

    他算是仰視安德森,但氣勢上,卻仿佛對方是匍匐在他的腳下:“如果不是提前和阿加曼德打過招呼的話,你們充其量也只是不速之客。特納府對不速之客有什么待客之道我不是很清楚,但阿加曼德這邊——”

    他邊說,邊非常有深意地抬頭看了一眼車站上方。

    原本看起來和其他車站并無區(qū)別的穹頂在他掃去這一眼的時候,仿佛突然有什么被激活了。

    原本肉眼不可見的、靜靜懸浮在半空中的魔法光球在眾人眼中顯露出了身影,無數(shù)條柔和的魔法光線投射下來,輕緩地拂過每個人的身體,而隨著這樣的魔法線條,那枚懸浮的水滴上則是一一顯露出了每個人的資料頭像。

    這個過程進行得并不快,大家在新奇地仰頭看著半空、等待自己頭像出現(xiàn)的同時,也有人四處張望了片刻后,發(fā)出了愕然的聲音:“這個車站……這個車站怎么會沒有門!”

    這一聲提醒之后,大家這才四周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這真的竟然宛如一個完全封閉式的空間,就連列車剛才駛?cè)氲蔫F軌都仿佛被直接截斷,不見蹤影。

    大家頓時竊竊私語了起來,大部分人都覺得這肯定是某種魔法詭計,鐵道必然還存在,但魔法卻從視覺和知覺兩個方面將整個空間封閉了起來。

    “這是什么意思?這個車站都沒有出口的嗎?這個掃來掃去的魔法光線又是什么意思?”

    “我靠入學(xué)手冊上也沒有寫這個流程��?出什么問題了嗎?”

    “應(yīng)該不會吧,拉斐爾教授也在的,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倒是有點預(yù)感,總覺得……特納們要完�!�

    葉瑟薇也好奇地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水滴魔法球,這種光線穿梭看上去就像是某種身份識別或者說是掃描,果然,在大約出現(xiàn)了20個人的名字后,水滴魔法球稍微停頓了一下,擊中光線到了站臺中的空地上。

    魔法字符歪歪扭扭地顯露出了這二十個人的名字,下面則是出現(xiàn)了一扇光門,光門旁邊還立體地浮現(xiàn)出來了一個箭頭。

    拉斐爾教授溫和地走到了光門前,一個一個讀名字:“快進去呀,進去以后不要亂跑,等剩下的人一起集合哦�!�

    很快,二十個海加爾消失在了原地,貝萊爾也在第一組的名單中,他本來有點擔心地看了一眼葉瑟薇,又看到拉斐爾教授也在,這才放心地走了。懸浮的姓名也隨之一個一個被擦掉。

    水滴魔法球很快又開始新一輪的掃描,光門再次打開,海加爾的數(shù)量逐次減少,來接后輩們的海加爾也有不少出去維持秩序,免得大家出去以后不知所措。

    第二批和第三批的二十個人出去后,很快到了第四批。

    【瑟薇·葉德萊】

    見到這個名字,葉瑟薇還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

    是了,她依然被算作是希西底徹三大家之葉家的人,而其實葉家當然不是姓這個單音,全稱其實是葉德萊,每個人在正式成年后,還會被賜予各種各樣的中間名。只是因為歐斯卡納習慣將姓氏放在名前面,那么姓氏太長的話,有時候喊名字發(fā)出一串音,居然還沒到名,就很麻煩,所以慢慢的在平時習慣中就簡化成了單音。

    但是在正式的場合,當然還是會用全名,而這里自然是遵照了魔迪安大陸名在前姓在后的習慣,所以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這一批的海加爾其實已經(jīng)零零星星不到十個人了,葉瑟薇等著二十個人的名單全部出現(xiàn)才邁步,而這回兒因為海加爾人數(shù)急速減少,所以大家都圍在了拉斐爾教授附近,以防這群特納們突然搞事。

    好在水滴魔法球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特納們都緊張地等著自己的名字出現(xiàn),結(jié)果在出現(xiàn)完所有海加爾的名字后,水滴魔法球居然停住了。

    片刻后,魔法球似乎帶了點謹慎地在所有特納們身上掃了一圈,凝固了片刻,原本浮現(xiàn)在光門上的大家的名字下面,出現(xiàn)了一行新的字。

    【非戰(zhàn)斗人員請立刻撤離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不明入侵!】

    隨著這行字的最后一個字符書寫完畢,整個車站都被拉響了警報聲!

    原本柔和的魔法光線變成緋紅,像是群魔亂舞般揮舞在整個空間里,特納們驚呆了,而拉斐爾教授仿佛早就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他微笑著沖著愣在原地的海加爾們揮揮手:“快進去呀,都說了非戰(zhàn)斗人員撤離現(xiàn)場�!�

    海加爾們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葉瑟薇試探著問道:“是不是所有沒有提前報備就來這里的人……就會被這樣?”

    其他人都進去了,拉斐爾教授目送葉瑟薇半個身體穿過光門,頭還在這邊等他回應(yīng),他看了一圈眼巴巴又驚恐地看著他們的特納,含笑點頭:“是哦。”

    言罷,他虛搡著葉瑟薇穿過光門,然后自己也走了過去。

    “等等、站住——!”安德森意識到什么,猛地出聲。

    然而并沒有人理他。

    光門倏然關(guān)閉。

    整個車站里只剩下了震天響的警報聲和群魔亂舞般的紅色魔法光線,而很顯然,魔法光線的密度越來越高,大家都抱著頭四處逃竄,生怕被魔法光線碰到。

    ——雖然不知道碰到會怎么樣,但是顯然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呀!

    嗚嗚嗚為什么好好兒地來上學(xué),開局就哪里不太對,仿佛把上學(xué)上成了什么闖關(guān)失敗的懲罰模式?一開始說要搞海加爾一下的是誰?出來挨打!!

    邁出光門的海加爾們已經(jīng)輕松愉快地站在了阿加曼德中心學(xué)院的大門前。

    經(jīng)過了剛才那一遭,無論是前輩還是新來的諸位心情都非常好,葉瑟薇和拉斐爾教授一起穿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正在圍著前輩們問這個問那個。

    葉瑟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拉斐爾教授,墨菲斯呢?”

    “他啊�!崩碃柦淌诘男θ萃蝗蛔兊糜悬c搖搖欲墜,似乎努力調(diào)整了一下才變得自然了起來:“你不是可以自己問他嗎?”

    葉瑟薇這才想起來,她現(xiàn)在是可以隨時和墨菲斯溝通的人了!

    但是她才剛剛在心底冒出一聲“墨菲斯”,心底的意識塔剛剛微亮,她又飛快地剎車了。

    ……要問他什么呢?問他人去哪里了?她會不會管得太寬了些?而且面前這些人真的都好吵,把他叫來的話,他會不會因為覺得煩,所以一刀把這些人都殺了?

    葉瑟薇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放棄了找墨菲斯的念頭。

    反正看拉斐爾教授的意思,似乎墨菲斯沒什么事,而且兩個人分開的時間也還沒一天,不急不急。

    太著急了顯得她很在意似的。

    葉瑟薇打定主意,飛快地把墨菲斯的事情拋到了腦后,加入了和新生們一起嘰嘰喳喳提問的隊伍中。

    拉斐爾站在旁邊,將一切盡收眼中,垂眸微微勾唇,也跟了上去。

    阿加曼德中心學(xué)院的校門非常漂亮,這次沒有那座大橋那兒的驚悚斷頭神像雕塑了,矗立在門口的精致雕塑并沒有大橋附近的高聳,而且明顯是代表了不同的種族。

    人族、狼人族、哥布林、石頭人、精靈甚至龍族……所有在這片大陸上能夠見到的生靈都擁有著自己的塑像,并且興許是為了避免性別歧視,每一組塑像都有不同性別的兩尊,擺出不同的互動造型。

    ……除了石頭人,無性繁殖、形成至今還是個謎團的石頭人是沒有性別的。

    這里不禁用魔法了,許多人都高高興興地跑去代表自己種族的雕像面前合影留念。這個時代顯然已經(jīng)有魔法驅(qū)動的照相機了,許多人都從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來照相機,請求路人幫忙拍照。

    這里的路人,指得自然是葉瑟薇。

    大家似乎都朋友很多的樣子,三五人合影的時候,總要麻煩別人一下,形單影只兩手空空的葉瑟薇自然成了重點被拜托對象。葉瑟薇一開始還有點不熟練,但旁邊人的嗓門都很大,簡直是現(xiàn)成的老師,葉瑟薇這才有樣學(xué)樣地跟著喊“一、二、三、甜甜圈”!

    她拍照審美挺高的,大家看了都很滿意,不僅拍到了后面的雕像,還會附贈全身半身和連著校門名字徽章一起的一全套。結(jié)果被夸贊了以后,來找她的人更加多了,不到十分鐘,葉瑟薇感覺自己已經(jīng)起碼給七八組人拍了照片。

    魔法驅(qū)動的這種照相機有點像是拍立得,基本上稍等一會兒就能出片,出片了以后大家都聚在一起看照片,于是葉瑟薇又只剩下了一個人。

    說不失落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葉瑟薇抿嘴笑了笑,像是有點逃避這種熱鬧一般,隨便后退了兩步,然而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啊,不好意思�!比~瑟薇被絆了一下,一邊飛快道歉,一邊下意識回頭。

    然而入眼卻是直接接住了她的、站在陰影中熟悉的男人。

    墨菲斯背后的魔法光門都還沒關(guān)上,他換了一身不怎么浮夸的休閑常服,頭上還扣了一頂帽子,帽檐拉下來,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了線條漂亮的下顎和唇線。

    而他的手里提著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照相機,隨手揚了揚,漫不經(jīng)心道:“這位小姐,要拍照嗎?”

    第47章

    葉瑟薇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墨菲斯,

    她甚至愣了一下,

    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說了什么。

    遠處熱鬧的喧囂與她毫無關(guān)系,她與人間煙火的距離并不遠,

    卻永遠隔著什么�;蛘哒f,

    她從來都仿佛一座浮游在外的孤島,

    大多數(shù)的人或許會想要孤島與大陸鏈接,

    從此擺脫形單影只的命運。而只有墨菲斯并不這樣,

    他只是保持著某種禮貌距離地站在孤島的邊緣,

    試探著問她,自己能不能上岸。

    有一種奇特的、像是長夜盡頭一盞孤燈般的溫柔。

    葉瑟薇其實從不覺得孤獨有什么,她不是那種脆弱矯情、會在深夜因為孤獨而忍不住流淚的性格,

    也不會為這種游離孤立于所有人之外的疏離感而多么神傷。她已經(jīng)逐步接受了這個世界,也在努力探索、理解和融入這個世界,但這種努力是一方面,

    漂泊的靈魂卻始終難以真正落地。

    怎么說呢,她自己其實也并不是非常想要……落地。

    說孤芳自賞也并不貼切,

    一定要說的話,大約是一種漂泊他鄉(xiāng)的時候,

    甚至沒法和別人爭論到底選甜豆腐腦還是咸豆腐腦、甜粽子還是肉粽子的……空虛和落寞。

    可她不想扔掉疑惑忘記這份空虛和落寞,

    因為歸根結(jié)底,這種執(zhí)著地想要保持這份空虛感的態(tài)度,

    是因為她想要至少在自己的意識里,保存住某份起源。

    她漫無邊際地亂想著,目光卻撞進了帽檐下的那雙色澤淺淡卻帶著笑意的雙眼,

    陰影遮蓋了他的大半張臉。

    只有她一個人能看到他的眼睛。

    葉瑟薇與他對視,眼角突然有點奇異的酸澀。

    她卻沒有別開目光,也不怕自己眼角突然的泛紅被對方看到,胡言亂語地應(yīng)道:“好啊,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玩飛機�!�

    墨菲斯顯然沒有聽懂,眼睛里寫滿了疑惑。

    葉瑟薇突然心情極好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她一邊笑,一邊旋身跑到了狼人雕塑下面擺好姿勢:“一二三,甜甜圈!”

    她不僅和狼人雕塑合影了,甚至和所有的雕塑都來了各種各樣的親密接觸,甚至在思索了一番后,跳到了石頭人高舉的拳頭上,比了個和石頭人舉拳頭一樣的中二姿勢。

    墨菲斯竟然似乎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他這輩子可能耐心都沒這么好過,就這么在拉斐爾驚悚的目光里捏著快門。

    很顯然,葉瑟薇嫻熟打卡式的拍照姿勢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她從石頭人的拳頭上跳下來以后,很快就有別人跳了上去。

    左右是新生來學(xué)校的第一天,其他的前輩們也不催,就這么慈愛地看著大家。

    拉斐爾教授依然掛著溫和又克制的笑容,掩蓋自己控制不住想要用驚悚的目光去看墨菲斯、并且想要找個相機拍下來的沖動,直到葉瑟薇沖他揮了揮手。

    “拉斐爾教授,幫幫忙嗎?”葉瑟薇使勁沖他揮手。

    “什么忙?”

    等他走到附近,葉瑟薇把墨菲斯手里的相機取過來,塞進了拉斐爾的手里:“就是,那個,你懂的,嘿嘿嘿。”

    她莫名有點說不出想要合影的話,只能傻笑兩聲,然后期待地看向墨菲斯。

    對方顯然也有點沒想到。

    但墨菲斯并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就是默認了,葉瑟薇飛快地跑到他旁邊站好,與他保持了足夠的安全距離,然后比了一個惡俗的剪刀手在頰邊:“一二三——”

    沒有聽到下半句的葉瑟薇有點疑惑地看向墨菲斯,對方無辜地看著她,少女想了想,解釋道:“拍照的時候,我說一二三,我們要一起說甜甜圈,這個發(fā)音的嘴型看起來會比較像是在笑,所以這樣拍出來會比較好看哦�!�

    拉斐爾拿著相機的手微微顫抖。

    毫無所覺的葉瑟薇清清嗓子,重來了一遍:“一二三——”

    她其實也沒報什么希望,甜甜圈確實可能對男生來說比較難毫無負擔地說出來,畢竟可愛過了頭,尤其是墨菲斯,很難想象他說這個……

    “甜甜圈�!钡统翈еσ獾哪新曧懫穑退穆曇艋煸谝黄�。

    拉斐爾壓下了快門。

    葉瑟薇帶著驚喜轉(zhuǎn)頭,墨菲斯卻沒有看她,而是想著拉斐爾伸出了手。

    工具人實錘的拉斐爾教授已經(jīng)對自己的角色認知非常明確了,他面帶笑意地遞回了相機,重新淡定地站去了一邊。

    直到這個時候,才有人突然注意到了給葉瑟薇拍照的人。

    貝萊爾平時雖然為人又囂張又看上去很沒有朋友的樣子,但從這會兒的情況來看,他竟然似乎意外的人緣不錯,來接大家的那些前輩們里顯然也有不少人和他很熟的樣子,是以直到這會兒,貝萊爾才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往這邊看了一眼。

    結(jié)果看了一眼,他就愣了愣:“墨菲斯……少主?”

    少主這個詞被他下意識放低了聲音,畢竟他平時也是直呼其名,而誠如他之前對葉瑟薇所說,只要是到了阿加曼德中心學(xué)院,大家認可自己海加爾的身份的同時,并不用再叫墨菲斯少主。

    大家也沒想到,都紛紛跟著他的目光,向著葉瑟薇的方向看了過來。

    墨菲斯并沒有被大家注視的自覺,他甚至沒有把臉露出來的打算。

    興許是他之前到底積威深重,已經(jīng)在中心學(xué)院野了三年的前輩們都有不少下意識地低頭喊了一聲“少主”,更別提那些新生們了,大家此起彼伏的“少主”聲中,墨菲斯只是冷淡點了點頭。

    眾人摸摸鼻子,到底也沒有人貿(mào)然上來搭訕,下意識的反應(yīng)之后,大家也都想起了自己現(xiàn)在的自由身份。

    既然墨菲斯顯然沒有和大家說話的意思,海加爾們也都還記得關(guān)于他的可怖傳聞,雖然有些許疑惑葉瑟薇為什么看起來和他相處得過分和諧,但大家很快就想到了其他一些緋聞,心領(lǐng)神會地對視一眼,紛紛轉(zhuǎn)過了頭。

    葉瑟薇一點也不在意他們的看法和想法。

    新生們照完相,就開始跟著前輩們往校園里走,葉瑟薇和墨菲斯走在最后面。墨菲斯邊走邊甩了甩相機,很快就有照片開始從里面往外冒。葉瑟薇拍照的時候一時嗨,這會兒冷靜下來,又有點擔心自己被拍得太丑,準備在墨菲斯看到照片之前就飛快地從相機里把自己的照片一把抓走。

    豈料她總是比墨菲斯慢一秒。

    而她完全無法從墨菲斯臉上看出她的照片拍得怎么樣,甚至無法判斷墨菲斯到底是逗她所以比她快一點,因為他無論看到哪張照片的表情都幾乎一樣,非要說的話,大約只有在看到石頭人那張中二照片的時候,稍微彎了彎唇角。

    直到最后一張兩個人的合照。

    葉瑟薇終于成功地在墨菲斯之前搶到了照片。

    照片上,墨菲斯的臉依然是被帽子遮著的,但他的嘴型卻因為“甜甜圈”這個詞而彎起了明顯的弧度,她自己在旁邊笑得有點憨批,尤其是那個剪刀手,簡直比她之前在其他雕像面前凹的所有造型加起來都傻一點。

    她正準備再仔細看看,照片卻被兩根手指夾走了,墨菲斯看了一眼,之前毫無波瀾的表情終于有了動靜,他點了點頭,點評道:“不錯�!�

    然后就把照片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想了想,他又在葉瑟薇愕然的眼神中將照片慢條斯理地拿了出來,手腕一晃,一張照片就有絲分裂成了兩張,墨菲斯將其中一張遞給她,重新把之前那張塞進了口袋里。

    葉瑟薇:……這是什么一秒加印技術(shù)。

    合照一人一張這種事情她當然沒有任何意見,葉瑟薇神色自然中藏著點不自然地把所有照片都塞進了自己的行李里,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好像是自己印象里墨菲斯第一次這么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還和自己一起走了這樣長長一段路。

    從阿加曼德中心學(xué)院的門走進來,又是一座長長的橋,阿加曼德這個城市似乎非常喜歡運用橋梁技術(shù),橋在每個阿加曼德人的生活中都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就像是承載著緣起和結(jié)束。

    橋梁的兩側(cè)自然慣例都是雕塑,前輩們主動充當了解說員的工作,似乎每一組雕像都有點故事,大家都聽得挺認真,但葉瑟薇距離有點遠,什么也聽不到。

    她倒是也不著急,反而看了一眼墨菲斯:“你不好奇嗎?”

    “那些故事嗎?”墨菲斯慢悠悠地走在她旁邊:“不,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好奇的事情很少�!�

    葉瑟薇拉長音調(diào)“哦——”了一聲,又聽到墨菲斯補充道:“不過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問我�!�

    倒是確實有。

    “你來阿加曼德……會上課嗎?”葉瑟薇側(cè)頭看著他,男人的側(cè)臉總是籠罩在陰影里也依然呈現(xiàn)出了一種近乎完美的英俊,這么近的距離,甚至幾乎可以看清他的睫毛翕動。

    “上課啊。”墨菲斯像是思考一般重復(fù)了一遍這幾個詞:“也可以啊。”

    這個回答怪模棱兩可的,葉瑟薇也不好意思追問,她點了點頭:“嗯……那,你是第一次來阿加曼德嗎?”

    墨菲斯搖頭:“不是。”

    “那你知道剛進入阿加曼德的時候,那些被砍去了頭的神像是怎么回事嗎?”葉瑟薇并不驚訝,只徑直問道:“那個造型是有什么寓意,還是說有什么別的原因嗎?”

    “哦,那個啊�!蹦扑固鹨恢皇�,在半空微微一動,葉瑟薇的面前就出現(xiàn)了那副她第一次見到墨菲斯之前、在那間房間的地面上見過的連載漫畫最后一幀。

    覆蓋著緋紅的畫面上,舉刀的神祇倒在血泊之中,背對著畫面的萬物之神渾身是血地站在這樣的緋紅地獄之中。

    這樣一邊走一邊看這種近乎辛秘的畫面,有一種隱秘的禁忌快感,葉瑟薇驚惶地掃了一圈周圍,卻發(fā)現(xiàn)來往的人群并沒有人注視這里,這才意識到墨菲斯大約有上特別魔法屏蔽了別人,這才重新向著那副畫面投去了目光。

    上次太倉促了,都沒仔細看細節(jié),這次葉瑟薇才看清,倒在血泊中的神祇形容各異,但唯一共同的特點就是——都被割了頭。

    與此同時,墨菲斯的聲音輕快地響了起來:“他們背叛了神主,當然……都得死�!�

    ——如果。

    如果通用語的發(fā)音里,他們與祂們的區(qū)別更大一些,葉瑟薇一定能聽出來此時此刻,墨菲斯帶著惡意輕快的聲音里,完全沒有使用對神明的敬稱,而像是說路邊狗尾巴草一樣,隨意地用著普普通通的第三人稱復(fù)數(shù)。

    只可惜葉瑟薇沉浸在畫面與記憶里那些雕塑被整齊割開的脖頸處,對此毫無所覺。

    她注視了那副畫面良久,有點恍惚又有點疑惑地看向墨菲斯:“那么,縱使是神祇……被砍頭的話,也會死嗎?”

    第48章

    就在葉瑟薇突然驚覺自己的問題或許不經(jīng)意間又涉及了什么隱秘,

    以為墨菲斯不會回答的時候,

    男人的聲音慢條斯理地響了起來。

    “死亡從來都是一個相對的概念�!蹦扑构戳斯创浇牵骸叭祟惖乃劳龆疾⒎且欢ㄊ墙K點,又何況神祇。如果一定要解釋那些神像的話,

    可以把這一切看作是一種儀式�!�

    葉瑟薇還等著他繼續(xù)解釋“儀式”的具體意義,

    但墨菲斯顯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了。

    在魔法世界也有一段時間了,

    葉瑟薇已經(jīng)明白,

    魔法直覺也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

    比如現(xiàn)在,

    她敏銳地感覺到,關(guān)于這個問題的探討對方暫時不會說更多,而她也不應(yīng)當多問什么,

    所以她很快截止了這個話題。

    她將“儀式”這個詞畫了重點記住后,轉(zhuǎn)而繼續(xù)問了其他的問題:“所以……其實你是給所有從神魔之井跳下來的人都看過這幅畫嗎?”

    墨菲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收回手指,

    那副畫隨著他的動作碎裂成光點:“嗯�!�

    “那大家……都有什么反應(yīng)?”葉瑟薇眨了眨眼。

    “反應(yīng)啊……”墨菲斯拉長音調(diào),他古怪地勾了勾嘴角,

    又重新向著虛空點了點。

    于是葉瑟薇看到了形形色色的畫面。

    有男人神色崩潰、有女人尖叫怒罵、有痛哭流涕失魂落魄、更有甚者直接拔出武器試圖向前方發(fā)起攻擊。各種各樣的流動畫面勾勒出了幾乎所有歐斯卡納人在見到這些圖之后的的樣子,直到最后一幅里面,

    出現(xiàn)了她自己。

    葉瑟薇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臉上寫滿了追連載的好奇、義憤填膺地痛罵神殿中人和最后愣住茫然的樣子,

    莫名有一種自己活下來真的是全靠同行襯托的奇異感覺。

    “所以其他人全都被我扔去給幽暗魔靈做養(yǎng)料了,除了你。”墨菲斯收回畫面,

    他的聲線其實并沒有什么變化,但語意里卻充滿了因為對生靈如草芥的滿不在意,又因為這種不在乎而飽含讓人畏懼的冷意:“對了,

    你是不是問過我有關(guān)在你之前進去的那個人的事情?”

    葉瑟薇沒想到他還記得,點了點頭。

    墨菲斯在虛空中撥了撥,終于找到了,于是直接點出來給葉瑟薇看。

    畫面里出現(xiàn)了熟悉的房間。

    少女一開始看起來還是鎮(zhèn)定的,她甚至像是想要努力接近墨菲斯一般,大著膽子向前走,然而她的整個人卻是止不住在顫抖著的,直到她突然看到了那幅畫。

    房間里并沒有葉瑟薇曾經(jīng)見過的那具巨大棺材,甚至沒有墨菲斯的人影,而少女顯然因為太過緊張,并沒有四處打量,所以等于說是第一眼就直接看到了那幅眾神背叛圖。

    少女的眼神一下就變了,她的面容漸漸變得扭曲起來,秀美的五官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褶皺,她呆呆地看著那幅圖,突然像是神志不清一般開始狂笑,然后宛如喪失了神智一般,臉上逐漸露出了某種奇異的滿足感。

    她一邊近乎癲狂又幸福地笑,一邊說著什么,畫面上能看到她的口型,卻無法解讀出任何信息。

    墨菲斯甚至都沒有出現(xiàn)在房間里,地面上就有無數(shù)幽暗魔靈的小手伸了出來,順著少女的腳踝蔓延上去。下一秒,少女就被某種力量扔出了房間。

    之后的畫面大約就是葉瑟薇正好撞上的那一幕了。

    原來是這樣。葉瑟薇有點驚愕。她之前的腦補似乎完全都走了岔路,事情居然和她想象中的樣子毫不相干,墨菲斯這里從來都沒有過什么“肉文”情節(jié)。

    至于府邸里流傳的什么“特別會玩”之類的話語,葉瑟薇其實反而沒有往心里去過,畢竟她什么都沒做過,都已經(jīng)被說成是“少主的禁臠”了。

    嗐,風言風語嘛。

    至于那些歐斯卡納人的表現(xiàn),葉瑟薇并不是不能理解。信仰在這個世界并不是虛無縹緲的存在,信仰通常是伴隨著回饋和力量的,甚至這個世界并不缺乏愿意將身心都永遠交給神祇的狂信徒。所以突然看到這種畫面,自然會心神巨震。

    就類似于……掉了San值。[1]

    墨菲斯沒有再多說什么,畫面碎裂成光點消散,葉瑟薇看了看他沒什么表情的臉,卻突然懂得了什么。

    崩潰讓他厭倦,怒罵讓他厭煩,痛哭流涕失魂落魄驚恐萬分無法接受讓他覺得可笑,至于攻擊他的人,自然更該死。上次葉瑟薇問過了,墨菲斯有說過,他是信奉萬物之神的人,自然會對信奉這些叛神之神的歐斯卡納人感到厭惡。

    可是……

    葉瑟薇撓了撓頭:“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問嗎?”

    有風從橋的另一側(cè)貫吹過來,揚起了兩個人的頭發(fā)和葉瑟薇的裙角,墨菲斯有點不快地向著風起的方向掃了一眼:“嗯�!�

    風逐漸停了下來,葉瑟薇整理了一下被些許吹亂的額發(fā),見墨菲斯確實心情不錯的樣子,干脆大著膽子問了出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厭惡這些歐斯卡納人的原因是因為他們信奉五神,可是……魔迪安人里也有很多人信奉五神啊……”

    她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你覺得我殺他們的原因是這個?”墨菲斯有點好笑地看著少女想問不敢問、問出口了以后又怕得要死地表情,他勾了勾唇角:“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xiàn)在�!�

    葉瑟薇“哦”了一聲,她沉默了一小會,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那阿手……我是說,幽暗魔靈呢?它們被留在了海加爾嗎?”

    “你想要嗎?”墨菲斯有點驚訝地挑了挑眉。

    “這倒也不必……”葉瑟薇沒想到墨菲斯是這個反應(yīng):“只是覺得它們是不是很久沒有進食了,害怕它們餓死。你如果送給我的話,我恐怕也養(yǎng)不起。”

    她后來還是查閱了資料的,目光還在幽暗魔靈要生啖血肉的描述上停留了很久。所以,如果小手歸了她的話,她要去哪里找血肉來喂食?難不成每天晚上出去獵殺?

    墨菲斯眼神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笑出了聲:“你可能是第一個擔心幽暗魔靈會不會餓死的人。”

    “是、是嗎?”葉瑟薇心想到底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會和自己石頭剪子布的小手們,關(guān)心一下也是正常的:“它們有給我一把剪刀。”

    她邊說邊俯身伸手將依然被她綁在了大腿外側(cè)的剪刀抽了出來:“就是這把,我還沒來得及還給它們……”

    “那是我給你的�!蹦扑乖诳吹郊舻逗�,心情似乎奇異得變得愉快了些許:“不必還給我�!�

    葉瑟薇愣住了。

    ……怎么說呢,如果這是幽暗魔靈給她的,她還能覺得這大約是這些小手們傻乎乎的,看到尖銳的東西想要給她用而已,又或者這是什么它們在吞噬了別人以后,沒能融化掉的東西。但如果是墨菲斯給她的,情況就變得格外詭異了起來。

    有誰會給別人送剪刀嗎?!

    這也太奇怪了吧!!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真的用到了這柄剪刀��!還覺得挺他媽好用的!鋒利順手獨樹一幟!

    giao了。

    葉瑟薇默默地把金色小剪刀塞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裙子,順便吐槽了一下這橋怎么這么長還沒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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