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石曉靜聽完安靜了幾秒,接著就爆發(fā)出一陣惡劣地大笑聲。晚好撓了撓耳朵,真是交友不慎��!她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時對方已經(jīng)盤腿在沙發(fā)上坐好了:“明天我們就走了,要是有事就電話聯(lián)系,我二十四小時開機(jī)�!�
晚好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好�!�
石曉靜摸了摸下巴,忽然陰測測地笑了:“其實你這樣,不是因為周子堯忽然向你求婚吧?這臉我看得多了,我那些大齡女嘉賓都這樣,典型的欲-求不滿�!�
那四個字成功讓晚好端著水杯的手晃了晃。她臉頰一紅,便故意瞪眼兇巴巴地樣子:“咱倆年紀(jì)差不多,要不滿也是你!”
兩人關(guān)系太好,說什么彼此都不會真介意,石曉靜聞言反而笑的越發(fā)厲害了:“被我說中了吧?是不是做那什么夢了,對象是誰,周子堯么?”
晚好把水杯放她面前,干脆抿起唇裝啞巴。
她總不能說昨天和唐啟森一起看了現(xiàn)場版的活-春-宮,然后又被那人這樣那樣地騷擾,回來就滿腦子都是那些畫面……這也太難啟齒了,她本質(zhì)絕對沒這么壞。一定是被唐啟森帶壞了!
石曉靜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變來變?nèi)サ倪真挺有意思,湊過去盯著她研究起來:“喲,臉紅成這樣,這是做了多限制級的夢啊?”
“別胡說�!蓖砗冒阉崎_一些,想了想說起其他,“對了,我有件事確實有些想不明白�!�
她把聽到周子堯打電話,以及買房的事都告訴了對方。石曉靜認(rèn)真聽著,也忍不住蹙眉:“難道是要買下來做求婚禮物?”
晚好還沒開口,曉靜自己就搖頭否定了:“他一直都知道你自尊心強(qiáng),那么精明的人不會這么干,而且你都要最后付款了,再從你手里搶過去又花高價買入,更說不通,只會給你添堵吧……”
晚好也這么想,周子堯是商人,利弊權(quán)益算的最清楚,不可能做這么沒邏輯的事情。可她也沒法把他的動機(jī)往別處想,或許還是對他太信任了。
石曉靜喝了口水,腦子飛速運轉(zhuǎn)著,可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周子堯這些年對晚好真的非常好,就連她這個旁觀者都很感動,所以這會兒聽起來,心情也免不了有些復(fù)雜。
“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要不直接問他唄,如果對你是真心的,不管什么原因總會告訴你的,這樣猜來猜去才不好�!�
不管是朋友還是情人,最忌諱的便是猜疑。
晚好當(dāng)然也清楚,沉默地點點頭,可對方如果繼續(xù)遮掩怎么辦?她有些走神。等思緒稍微清明點,面前忽然出現(xiàn)石曉靜一張放大的臉。
晚好正襟危坐,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誰也不是。我忙著呢,才沒空做那種夢�!�
晚好臉上又開始燒,斜睨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來:“這么說,你經(jīng)常做這種夢了?”
石曉靜一不小心著了自己的道,也不避諱,非常正經(jīng)地說著:“偶爾,再說了,我夢到自己老公怎么了?又不犯法�!�
晚好都震驚了:“石曉靜,你果然是愛上鐘嘉銘了吧?不然怎么會拿他當(dāng)性-幻想對象!”
這話讓石曉靜為之一怔,晚好自己也嚇了一大跳。那她昨晚忽然夢到唐啟森又是怎么回事?噩夢,對,那是場噩夢!和曉靜的完全不一樣!
***
晚好還沒來不及聯(lián)系周子堯,反倒是對方率先打了電話過來。他果然什么都沒提,只是聊了些尋常話,末了又狀似無意地問她:“昨天都做什么了?”
她說完就沉默了,那一分鐘心跳的尤其快,都快感覺那顆心臟不是自己的了。
晚好內(nèi)心非常希望周子堯能對她說實話,不管什么理由她都會試著去接受,因為過去的事兒,她很討厭被人欺騙的感覺。
可周子堯顯然只是在試探她,并沒有猶豫太久,幾乎是立刻就開口了:“沒關(guān)系,這是他慣用的伎倆,以前不也總是這樣借故漲價,說不定過兩天看你沒反應(yīng)就又主動聯(lián)系你了�!�
晚好聽著,忽然喉嚨發(fā)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周子堯那邊安靜了幾秒,大概見她不說話,又低低笑了一聲:“別想不開心的了,上次沒陪你看電影,想看什么?晚上我來接你�!�
以前是不是也有過類似這樣的場面和對話,只是她從未察覺過,原來猜疑是這么可怕的一件事,一旦開始就再也結(jié)束不了。晚好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無破綻:“唔,今天北北要搬過來了,改天吧。”
周子堯也欣然同意了,好像她說什么,對方都極少會持反對意見。
晚好掛了電話,心情卻遠(yuǎn)比之前還要沉重,周子堯選擇了繼續(xù)掩蓋,這說明瞞著她的事是絕對不能讓她知道的……那么房子,眼下似乎也只能按唐啟森說的那么辦了。
她昨晚就已經(jīng)給陳老板發(fā)了幾張照片過去,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對方幾乎是馬上就給她來了電話。唐啟森之前告訴過她,得端著,別馬上就接,否則氣勢上不夠強(qiáng)。
晚好便一直沒接通,陳老板此刻估計早就急壞了,還給了她來了短信,說一切好商量之類的,估計是真怕她把照片給陳太太看。
這么一看,唐啟森那一肚子壞水有時也有好處嘛,至少這次幫了她很大的忙。
想到那個男人,晚好的心情忽然又變得糟糕,今天早晨她還收到對方的一條短信,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早安。
晚好直接就給無視了。
她還在為昨天酒店包房里的事不痛快,這男人對她做了那么過分的事,居然還能厚著臉皮裝什么都沒發(fā)生?昨晚回到家她的手都還在發(fā)燙發(fā)抖,在那狹□□仄的空間里,唐啟森居然借著她的手就發(fā)-泄出來了。
看著一手黏膩膩的東西,她都快哭了,以前兩人結(jié)婚的時候這人也不怎么碰她,現(xiàn)在離婚了反而一次又一次糾纏不休。和路琳解除婚約了,他就這么無聊么?
她煩躁地想,如果下次他還敢再亂來,一定給他折斷了為民除害!只是晚好絕對沒想到,兩人的再次碰面會這么快。
***
她下午要去接北北放學(xué),可剛下樓就發(fā)現(xiàn)天陰沉的厲害,還有一陣陣?yán)滹L(fēng)吹過來,看樣子馬上就要下雨了。她的小電驢肯定是不能再騎了,雨天載著孩子實在太危險。
晚好拿了傘,又給北北帶了件衣服過去,可剛到幼兒園門口就下起了傾盆大雨。雨勢很大,她只好撐著傘躲到一旁的小店里。
等順利接到北北,怎么回去也是個大難題,石曉靜他們給孩子報的是陵城最好的私立幼兒園,這會兒出出進(jìn)進(jìn)的全是私家車。放眼一看,周圍竟然連一輛出租車都沒有。
懷里的北北雖然穿了件小外套,可依舊凍得瑟瑟發(fā)著抖,小手用力摟著她的脖子,一雙眼無辜地看來看去。
晚好怕孩子淋到雨,一邊要抱緊他,一邊還要顧著給他撐傘,累的額頭上全是汗。北北已經(jīng)五歲了,體重絕對算不上輕,抱一會胳膊就酸的不行。
周圍的車輛來來往往地穿行在雨霧里,偶爾經(jīng)過的一輛還能濺她腿上不少水漬,晚好都沒時間和人計較,步子匆匆地往前走。一輛車子忽然�?吭诼愤叄嚧敖迪�,露出的卻是唐啟森的棱角分明的臉。
他微微皺著眉,對她喊了一聲:“上車。”
晚好愣了下。
下雨天路況不佳,他的車一停后面全堵住了,周圍全是一陣躁動的喇叭聲。唐啟森不等她反應(yīng)就徑直下了車,接過她懷里的小家伙,另一手用力將她攬進(jìn)懷里:“看見我就這么高興,都傻了?”
晚好睫毛上還有些水汽,這會兒看著他有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
唐啟森嘴里說著不正經(jīng)的話,可臉上卻沒多少玩笑的意思,大步將人帶到車邊就塞進(jìn)了車廂里。里邊開著暖氣,干燥的環(huán)境也讓人舒適了不少,他又從后座拿了塊干毛巾遞給她,這才發(fā)動車子。
晚好盯著那毛巾看了眼,居然是塊兒童浴巾?
***
“你怎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晚好再笨也看出端倪了,那浴巾一看就是特意給孩子準(zhǔn)備的,而且這么差的天氣,他怎么就那么趕巧出現(xiàn)了?
唐啟森一臉平靜地開著車,目光始終落在前方:“球球和許念在超市,奶奶讓我去接他們,后來他們自己打車走了,害我白跑一趟�!�
看他臉色有些臭,晚好一時也不知道究竟是真還是假。她把北北肩側(cè)濕的地方都擦干,這才開始整理自己,卻見唐啟森眼神奇怪地盯著自己看。
晚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唐啟森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沒事�!�
覺得這人反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晚好便不再理他,把發(fā)絲擦干就抱著北北不說話了。唐啟森直接把車開到了她住的地方,還幫著把北北抱上樓。
晚好實在不想讓他進(jìn)屋,可唐啟森總是有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雨這么大,路上出事怎么辦?”他說著就擠了進(jìn)去,全然不顧她在后面直瞪眼。
“那雨小了就馬上走。”晚好重重強(qiáng)調(diào)一句。
唐啟森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姜晚好,你這么怕和我單獨在一起。”
這話什么意思再明顯不過,晚好只當(dāng)聽不懂。
可他們忘了屋子里還有別人,北北小朋友手里拿著自己的小汽車玩具,抬頭看著一臉得意的唐啟森說:“叔叔,阿姨是討厭和你待一起,不是害怕,連我都看出來了�!�
唐啟森眉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這臭小子,還真是沒一次給他面子的。
姜晚好一回來就直接鉆進(jìn)了廚房,也不知道在鼓搗什么。唐啟森借機(jī)和趴在地墊上玩玩具的小家伙套近乎,蹲在他身前時,終于有機(jī)會伸手摸了摸他頭發(fā):“小子,你喜歡車?”
“唔,男孩都喜歡車�!北北钡靡獾靥袅颂粜∶济拔壹依镉泻枚嗪枚嘬囎幽P�,全是我媽媽給我買的,我爸爸也有很多�!�
唐啟森聽到“我爸爸”三個字時,表情都扭曲了,他垂在身側(cè)的拳頭握了握,這才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臉色,努力笑著說:“我下次送你一套更棒的,這可是全球限量版�!�
北北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真的?”
“真的�!碧茊⑸粗诔咤氲男∧樀�,心臟仿佛被一根羽毛輕輕柔柔地拂過。
小家伙忽然又轉(zhuǎn)了轉(zhuǎn)黑眼珠,默默地低下頭:“還是算了,叔叔你忽然對我這么好,我不習(xí)慣�!�
“……”
“老師說,不能隨便要陌生人的東西,他會把我們給賣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連爸爸媽媽都找不到�!北北彼颇K茦拥卣f完,忽然看到對面那壞脾氣叔叔的臉全黑了。
看吧,這個叔叔的脾氣真的是非常非常壞啊。
唐啟森一點兒不懷疑這小東西是上帝派來整治他的,每次和他說話都有種快要被氣得吐血的感覺。他胸口堵了口氣出進(jìn)不能,被自己兒子說成是人販子的倒霉鬼,這世界上除了他估計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他郁卒地進(jìn)廚房找那女人麻煩,要不是她,他和兒子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的局面。
可他一進(jìn)廚房火氣頓時消了一大半,姜晚好那傻女人,居然連身上濕透了的衣服都沒換,站在流理臺前在熬姜湯。
爐子上的水剛剛滾,熱氣氤氳,她白凈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姜片放進(jìn)去,接著又往里面加了紅糖。窄小陳舊的廚房,玻璃窗上還傳來噼里啪啦的雨聲,偶爾有細(xì)碎的寒風(fēng)吹進(jìn)來,可這一切,卻因為她的背影多了一分溫暖的味道,甚至于,像是久違的“家”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有妹紙說楠竹轉(zhuǎn)變快神馬的,其實乃們木有發(fā)現(xiàn),他是在知道北北是自己兒子之后才開始反常的么→_→算不算劇透了。。。
PS:謝謝以下童鞋的霸王票,大家破費了!群么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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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晚好忙完這些回過頭,險些撞上男人堅硬的下巴,她嚇了一跳,沒好氣地瞪著他:“你干嘛?”
唐啟森心里有些怪異的情緒,本來很想罵她幾句的,濕衣服不換到時自己感冒了不是一樣會傳染給孩子?可看到她鼻尖細(xì)細(xì)密密的一層汗意,忽然又什么都不想說了,只抬手將它們擦拭掉:“這些晚點再做,你衣服濕了,去換衣服�!�
晚好對他忽然軟下去的腔調(diào)十分不適應(yīng),皺眉看了他好幾眼:“你發(fā)燒了?”不然怎么又開始做這么反常的事?
唐啟森不理會她揶揄的語氣,將人往廚房門口推:“快去,我來看火。”
晚好說了一半又停住,眼眸微微垂了下去,連音調(diào)也低了:“你出去吧,馬上就好了。”
唐啟森知道她是想起了不開心的事,他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復(fù)雜。
這還是第一次從姜晚好口中聽說兒子的事,原來他是早產(chǎn)兒,盡管他對這些事知之甚少,可也大概清楚早產(chǎn)兒出生時有多危險。想起她是在怎樣的心情和環(huán)境里生下的孩子,他的腳越發(fā)沉得幾乎邁不出去。
晚好聽著他由近及遠(yuǎn)的腳步聲,輕輕嘆了口氣。
心底的苦澀還沒來得及發(fā)酵,身上忽然多了塊浴巾,上面軟軟香香的氣息讓她愣了下。
唐啟森的手臂順勢圈在她身后,連人帶浴巾都一并裹得緊緊地拉至胸前,她身上*的衣服貼合著他胸膛,清晰地感覺到他熾熱的體溫。他個子高,唇堪堪貼著她濡濕的發(fā)頂,像是囈語般地吐出幾個字:“還真是麻煩精。”
不過現(xiàn)在的麻煩精,讓他感覺到的卻不是厭惡和不耐,胸口居然也有幾分悶悶地疼?
湯鍋里還在不斷往外冒著白氣,晚好瞪大眼盯著它們緩緩上升,最后飄散在空氣里一點點消失不見。要不是身體忽然變得溫暖,她大概真以為是幻覺,可唐啟森忽然這么溫柔,對象還是自己?也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
晚好并不敢貪戀這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她早就不會覬覦了。但男人的力氣太大,他牢牢將她雙臂也鉗制在懷里,像抱孩子一般將她完完全全地鎖在胸前,聲線也低低沉沉地:“這樣比較暖和,待會連你也感冒就麻煩了。”
“再亂動,我就親你!”
這話一出姜晚好果然立刻停止了掙扎,唐啟森微微低下頭,正好見她一臉不悅地瞪著自己。小巧的下巴都藏在浴巾里,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那模樣倒可愛極了,明明是生氣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嚇人。
唐啟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一刻忽然有些把持不住,他慢慢地低下頭去,離微開的紅-唇越來越近。
可這次不太順利,他還沒徹底挨近她,那女人就冷冰冰地開口了:“你要想被我踢出去,盡管繼續(xù)�!�
其實她的力氣他倒不擔(dān)心,只是姜晚好這語氣,分明是真的不高興了。這丫頭很少把不喜歡、不高興的情緒表達(dá)的這么明顯,這樣直接地拒絕他,唐啟森郁悶的同時還有些微微地挫敗。
他不由皺眉,捏了捏她臉頰:“還真能破壞氣氛�!�
晚好臉上的笑意不變,溫和地送他一個字:“滾�!�
還真是個俗不可耐的女人啊,可唐啟森現(xiàn)在怎么覺得她這樣也挺好的呢?果然是年紀(jì)大了,包容的能力也越來越強(qiáng)了?
***
窗外雨聲還在繼續(xù),晚好喂北北喝完姜湯,看他高高興興地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才放心一些�?赡抗馔磉呉灰�,瞧見那男人時臉色又變了變。
連對方都感覺到了,不由失笑:“就算不歡迎我,能不能別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
晚好看了眼時間,善意提醒他:“小曹快下班了。”
“所以?”唐啟森還真不知道這各中關(guān)聯(lián)。
面對他的疑惑,晚好答的也非常坦然:“我們要開飯了啊,我沒做你的份兒。”
唐啟森深吸一口氣,這才勉強(qiáng)沒爆血管,每個字都忍耐著從牙縫里擠出來:“我、吃、的、不、多!姜晚好,你就這么對自己的老板?”
“正經(jīng)老板下班了會賴在員工家里不走嗎?”她抱著胳膊站在那,始終笑瞇瞇的。
唐啟森簡直被如今的姜晚好給激得沒轍,她分明總是笑笑的模樣,看起來和從前沒多大分別,可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帶著針。
他沉默著,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反倒是邊上一直安靜看電視的北北開口了:“好阿姨,你就讓叔叔留下來吧,我的飯分他一半�!�
唐啟森聽著兒子甜甜的嗓音,那小模樣簡直太可愛了!果然只有兒子才知道心疼他。
晚好也納悶地看了眼北北,他不是不喜歡唐啟森嗎?
感覺到屋子里安靜下來,小家伙這才抽空從動畫片里移開目光,說:“叔叔這么可憐,肯定是沒人陪他吃飯啊�!�
他說完還自以為是地壓低了音量,小手窩成喇叭狀對姜晚好咬耳朵:“他脾氣這么壞,一看就沒有朋友,咱們再拒絕他,他會傷心的。”
這話可字字都落到了唐啟森耳朵里,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果然是幾年前欠了這母子倆,現(xiàn)在一并來討債了吧?想他唐啟森還從沒被誰這么嫌棄過呢!
晚好不想和唐啟森待在一起,換了身特別保守的家居服,然后就一直在廚房忙碌�?煞孔用娣e小,客廳里的動靜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唐啟森居然很有耐心地陪北北看卡通片,還一直和他交流,偶爾說出的話都讓她大跌眼鏡。
她好幾次疑心這人究竟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北北的身份,不然怎么轉(zhuǎn)變這樣大?可唐啟森要知道了,哪能容忍自己的兒子還管鐘嘉銘叫爸爸?那么愛面子的人,肯定馬上動手才對。
她左思右想,最后只能作罷,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孩子現(xiàn)在在鐘家,他就是想搶走他的撫養(yǎng)權(quán)也沒那么容易。
晚好隱隱約約聽到唐啟森像是打了個電話,說什么“在外面吃飯”,以為他在和生意伙伴談事情便沒怎么在意�?傻匠燥埖狞c兒,小曹忽然來電話說不回家了,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說不好。
這下餐桌上只剩下兩大一小了,唐啟森一手微微撐著桌沿,嘴角帶著幾分高深笑意:“看樣子,煮的飯吃不完了。姜晚好,你要謝謝我留下來幫你解決掉它們�!�
“對哦,老師說不能浪費糧食,農(nóng)民伯伯很辛苦�!北北笔亲罡吲d的一個,看到桌子上這么多自己愛吃的菜,眼睛都直冒光。
晚好嘴角抽搐了下,臉皮厚成這樣的男人也真是少見。
***
“真不明白你在墨跡什么,一點不像你風(fēng)格。”Eric來接唐啟森的時候,忍不住抱怨一句,“直接告訴她周的事,馬上就會重回你懷抱。”
唐啟森對于這番說辭,只輕蔑一笑:“你不了解女人�!�
他直接揭穿并不難,可這樣他在姜晚好面前的形象也不一樣了,他要那女人看清周子堯的真面目,也要姜晚好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如果能通過這件事一箭雙雕,又何必在乎花些心思?
Eric自然不知道老狐貍百轉(zhuǎn)千回的心思,同樣回以他很不屑的眼神:“根本不需要了解,古話都說,床頭打架床位和,你只要和她上次床就好了。”
Eric借著不甚清晰的路燈掃了眼后座的男人,他的目光印在暗淡的光線里,卻依舊狼一樣嚇人,不由搓了搓手臂:“你又在算計什么?那個女人還真可憐,怎么盡遇上人渣�!�
“我不會害她,和周子堯不一樣。”唐啟森一聽對方拿自己和周子堯比就來氣,他和他能一樣嗎?
Eric勾了勾唇:“你怎么知道周現(xiàn)在對她沒動心,七年,很多東西都會變。更何況周恨的人也不該是她……”
唐啟森的表情被忽明忽暗的光線掩蓋住了,只能聽到他微微低沉的聲音:“不管他愛不愛她,她有我的孩子,只能跟著我�!�
唐啟森沉默著,他當(dāng)然不會。
Eric沒忍住又問:“孩子就這么重要?”他記得這男人以前可從不是這么感情用事的人,對他而言,這輩子最在意的大概只有他自己。
車子駛?cè)胨淼�,風(fēng)聲呼嘯著擦過臉頰,唐啟森將車窗關(guān)上,自己都能聽到渾厚的聲音,清晰而冷靜:“我一輩子不管得到些什么,這里始終都是空的,現(xiàn)在不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