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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三十一章

    對于周子堯的這番說辭,唐啟森不置可否。他的確讓Eric做了不少事,其實在姜晚好面前狠狠拆穿對方的真面目,對他百利無一害,可在最后關(guān)頭,他竟然有些不忍心。

    看著那丫頭傻乎乎地信任周子堯,看她對姜遠山的盲目崇拜,像他這么冷血的人,居然也會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樣子……

    他太清楚姜晚好這個人了,表面看起來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其實心里對感情比什么都介意。她連一個認識七年的周子堯都如此看重,更何況是從小相依為命的父親

    或許真是認識的時間太久了,所以周子堯一眼便識破了他心思:“你對她上心了”

    唐啟森只看了他一眼,他不喜歡對誰解釋自己的內(nèi)心,更何況是周子堯。

    周子堯呵呵笑了笑,竟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可你一輩子都追不回她了,晚好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

    “不試試怎么知道�!碧茊⑸似鹁票p輕晃了晃,目光印著里面的殷紅液體,透著危險的光。

    周子堯嘲弄地望著他:“還真是唐啟森一慣的自信。”

    唐啟森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說:“當年的一切,你比我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解釋,是因為的確覺得虧欠她。不代表心虛。”

    周子堯也停了下來,抱著胳膊同他對視:“是么,可如果你當初立場堅定,哪有我插手的余地或許在你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她傷的遍體鱗傷了�!�

    唐啟森微微一怔,又聽周子堯說:“唐啟森,對路琳如此,對晚好也一樣,你都是個糟糕的男人�!�

    唐啟森并不否認,他在感情上的確糟糕至極,就像當初仲驍取笑他的——他害了兩個女人。當初和路琳分手,那時他對感情不抱任何期待,所以兩年后再遇上姜晚好,沒怎么猶豫就同意了那場婚事。

    既然是他自己答應的,自然也是抱著認真的態(tài)度和姜晚好結(jié)婚,可婚后太多的事和他計劃的都有偏差。人算來算去,總是會漏算自己的心。

    周子堯也知道他不會對自己多說什么,搖搖晃晃地扶著沙發(fā)站起身。唐啟森微微抬起頭,見他也正好望著自己。

    “你為什么覺得,不是我,就一定是你或許是別人呢�!敝茏訄蛘f了這一句,又皺了皺眉頭,“還真是不公平,明明我比你還要愛她,卻連挽回的余地都沒有。你對她連一半真心都沒,卻有和她牽絆的無數(shù)理由�!�

    唐啟森注視著此刻的周子堯,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動情這么深。那一刻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種類似于后怕的情緒,多慶幸,姜晚好從來都不知道這一切——

    “即使是為了北北,也請你對她好一點,她吃了很多苦,別再傷她�!敝茏訄蛞撸肓讼胗只剡^頭告誡他,“好好珍惜,等連挽回的余地都沒有,到時候你才知道,無論你有多少手段,面對她都會無計可施�!�

    唐啟森認真思考著對方這句話,雖然他承認現(xiàn)在接近姜晚好目的也不單純,但絕對不會傷害她!他現(xiàn)在覺得能有個家的感覺非常棒,北北是他的孩子,沒理由在別人家里長大,更沒理由一直喊別人“爸爸”。

    正好姜晚好他也并不討厭,和他們組成一個家庭,對他來說是個并不抗拒的念頭。

    和北北在一起,不也是姜晚好的心愿嗎又能補償她,何樂而不為這么好的事情,又能傷害到誰呢

    唐啟森覺得自己一點兒也沒做錯。

    ***

    第二天午餐的時候,晚好居然破天荒地端著餐盤跑去和劉芬一桌,小曹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簡直懷疑她腦子壞掉了,對著老妖婆吃飯會消化不良吧

    劉芬顯然也很吃驚,微微皺眉瞪著她:“干嘛”

    晚好笑嘻嘻地把自己帶來的醬鴨放在她面前:“這是我自己做的,經(jīng)理你嘗嘗�!�

    劉芬看她的眼神更古怪了,就跟她在策劃什么驚天大陰謀一樣。

    “哎,那個……”晚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經(jīng)理你別誤會,我就是想麻煩您個事�!�

    “我就知道�!眲⒎业皖^吃自己的,“先說說看,無功不受祿,萬一我?guī)筒簧厦δ�。你有事也應該去找唐總才對�!?br />
    晚好無端被諷刺了一句,也壓根沒往心里去,只是繼續(xù)眉開眼笑的樣子:“你在規(guī)劃局有朋友,我就是想打聽下,城東那邊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商品城的提案呀”

    昨晚回去她想了很久,依舊覺得周子堯那些話漏洞百出,比如說幾十萬的損失……當初他幫她那么多,甚至還提出過讓她去住自己的房子,那房子的市價就不比這幾十萬少!

    劉芬的動作頓了頓,再看她時帶了些審視的意味:“怎么忽然關(guān)心這個”

    晚好微微一笑道:“我家在那邊有個鋪面,擔心會不會被拆遷啊,我還想知道能有多少拆遷補償款呢�!�

    劉芬也知道姜晚好這人是出了名的錢罐子,便沒怎么懷疑:“別想天上掉餡餅的事兒了,還拆遷補償款呢,那計劃黃了�!�

    所以說周子堯說的是真的晚好心里一陣難受,忽然又聽劉芬說:“那個投資商這次虧大了,還為這事得罪了不少人呢。”

    晚好愣了愣:“不是說……賠了幾十萬嗎”

    劉芬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干脆放下手里的筷子比了個數(shù):“得有這么多�!�

    晚好驚愕地看著劉芬,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所以周子堯只說了一半的實話可既然是要和她攤牌,干嘛還要說謊呢她覺得心里有些異樣,可又說不好,只覺得有些東西像是比之前還要復雜了。

    “你怎么啦?一直神不守舍的�!钡葎⒎易吡�,小曹才坐過來輕聲問她。

    晚好搖了搖頭,低頭吃東西時早就沒了胃口。小曹民了抿唇,這才歪著頭說:“是不是和周先生吵架啦?”

    以前周子堯三天兩頭就來報道,這么久沒見,難怪連小曹也這么說。晚好只得實話實說道:“我們倆分手了�!�

    小曹瞪大眼,嘴巴也張成了“O”型,大概在她眼里周子堯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和晚好分手的。

    晚好沒再說什么,反而是小曹試探性地湊過來問:“那你會考慮唐總嗎?我覺得他還挺好的�!�

    這話多少讓晚好有些意外,要知道小曹前陣子可非常不待見這人。小曹大抵也覺得自己反常,于是咳了一聲,說:“他平時雖然嘴巴毒了點,但我看到關(guān)鍵時刻,還是挺關(guān)心你的�!�

    晚好沒再接這話,小曹又說了幾句,見她始終沒反應就怏怏地閉嘴了。

    本來這事晚好很快就忘了,倒是下午去茶水間的時候,忽然又聽到小曹在神神秘秘地打電話,她本來也沒在意,可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

    晚好留了個心眼,下意識就躲在了門口。

    結(jié)果還真讓她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小曹居然是和唐啟森在打電話?

    “她今天心情很不好,沐水東郡的房子?我都沒敢提……”

    晚好失神地注視著前方潔白的墻壁,忽然有些明白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些事了。她腦子亂極了,當下決定親自查查這些事,她心里有無數(shù)的困擾,就好像毛線團越扯越亂了,可眼下該從哪里開始呢

    她跟了周子堯兩天,結(jié)果也沒什么頭緒,他除了正常的上下班連其他活動也沒有。倒是整個人看起來氣色差了很多,只幾天而已,就像是瘦了一大圈似的。

    而唐啟森則除了沒事就約她吃飯散心之外,也沒什么特別的舉動。

    越是稀松平常,晚好越發(fā)覺得這事兒不對勁。

    ***

    隔天她回了趟祖宅,房子買回來她還沒機會回去。一進那條街道就看到不少熟人,大家都很熱情,拉著她聊這聊那的。

    晚好也覺得高興,看著這些老街坊們慈祥的模樣,就忍不住會想起童年,想起父親。

    等回到宅子天都快黑了,里邊空蕩蕩的并不剩下些什么,之前被陳老板重新裝修過,所以已經(jīng)很難找到曾經(jīng)生活的痕跡。晚好打了水簡單打掃了下屋子,然后把隨身帶過來的東西都一一擺放出來。

    父親雖然走了,可當年留下來的東西她還全都保存的很好,這會兒摩挲著那張和姜遠山的唯一合照,她覺得心里一陣說不出的心酸。

    爸爸當年實在太苦了,幾乎沒怎么過過好日子,兩人的照片更是少的可憐,這么多年下來,合照居然只有一張。剩下的就全是晚好自己的了,家里窮的時候,姜遠山也一定會每年帶她去拍一張新照片,說這是她成長的印記,一定要記錄下來。

    難得父親這樣的粗人還懂這個,這些簡簡單單的小事,全是他愛她的證明。

    晚好把照片在胸口貼了貼,這才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她轉(zhuǎn)身準備繼續(xù)收拾別的東西,風衣的衣角實在太長了,忽然就將擺好的相框給掃落在地。

    晚好嚇了一大跳,生怕照片也被刮花了,幸好只是相框壞了,心里不由松了口氣。等將玻璃碎屑都處理好,俯身撿照片時卻發(fā)現(xiàn)后面居然還有一張照片!

    ☆、第三十二章

    看著門口忽然出現(xiàn)的姜晚好,唐啟森下意識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她像是匆忙間趕來的,光潔的額頭上還有幾粒非常明顯的汗珠,臉頰也紅撲撲地。他隱約猜到了什么,卻還是鎮(zhèn)定地望著她說:“怎么了?”

    晚好用力平復著呼吸,這才將手中的照片遞到他面前:“這個人,是周子堯的父親?”

    唐啟森只略略看了眼面前的黑白照片,隨即淡然地開口道:“這件事,你應該去問他才對�!�

    他轉(zhuǎn)身要回房間,姜晚好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平時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的人,這會兒力氣大得嚇人。唐啟森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回頭就見她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那眼神堅定極了。

    “我問過隔壁王奶奶,這個人很早以前和我爸關(guān)系非常好,他姓周,他們家確實有個兒子……”她說的氣喘吁吁地,甚至詞不達意,可她堅信對方能聽懂。

    她看到照片時呼吸都要停住了,上面那個男人她見過的,不在別的地方,就在周子堯的錢包里。他藏得非常隱秘,會被她看到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

    那次周子堯開車送她到一個地方,中途車子拋錨了,當時他正在查看車子的情況,只讓她幫忙找拖車的電話。她就在他錢包的夾層里翻到的,放的很深很深,因為這個原因她才多看了幾眼,印象深刻。

    可周子堯父親的照片為什么會在他們家?而且看照片的樣子,父親和他關(guān)系非比尋常。但印象里,她卻一次都沒見過對方,就連后來在國外遇到,父親和周子堯之間也沒什么特別的,周子堯也從沒提過他們家原來就是陵城人。

    唐啟森沉默了一陣,再開口卻依舊是那句話:“我說了,不清楚�!�

    周子堯做出那么大的讓步就為了保護她,所以此刻他什么也不能說,更何況這件事,他本來就是個外人。他甚至不明白姜晚好為什么不去找周子堯反而來找自己。

    晚好看著他,忽然就笑出聲來:“你清楚一切不是嗎?當初會‘好心’建議我用那樣的方式去對付陳老板,難道不是為了安排我‘意外’撞見周子堯和他的見面。還有那次的電話,你也在暗示我他有事瞞著我。你費心做這些的目的不是為了讓我識破他背后藏著的秘密,那個秘密一定足以讓我毫不猶豫地離開他不是嗎?”

    唐啟森站在玄關(guān)的陰影里,晚好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可被自己這樣無情地揭穿,恐怕一定非常難看才是。

    果然唐啟森許久才開口,語氣冷得像是帶了層冰渣:“能想到這些,我小看你了。”

    晚好十分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對這個人早已談不上失望了,只說:“那你現(xiàn)在又何必呢,直接告訴我不是很好?或者,我破壞了趁虛而入的計劃?”

    他會用這么迂回的方式讓她親自去發(fā)現(xiàn),除了讓她疼痛感加倍,更加痛恨周子堯的欺騙之外,另一個原因應該就是準備在她最失望難過的時候安撫她吧?

    想到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照顧和安慰,晚好只覺得諷刺,這個男人,她真的徹徹底底地看錯了。

    唐啟森那邊許久都不曾開口,大抵被她氣的不輕。

    晚好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下一秒忽然被他大力壓在了門板上,本來大開的門板“啪”一聲被重重砸上了。她的腰更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蠻力狠狠撞在了門把上。

    唐啟森的臉終于印在了燈光底下,離得這么近,她能看到他額頭上劇烈跳動的血管,眼底更是猩紅一片,像暗夜里忽然出現(xiàn)的鬼魅。

    她被嚇了一跳,卻倨傲地仰著下巴和他對視著,不卑不亢地反問對方:“惱羞成怒了?我說錯了什么嗎�!�

    沒有錯,正因為她一個字都沒說錯,那些聽著刺耳至極的話,卻讓他無從反駁�?粗劾锬敲疵黠@的鄙夷,他卻連基本的反擊都做不到。

    唐啟森在商場上混跡多年,習慣了用手段來達成所需要的一切,所以他自認自己沒有做錯�?山砗眠@么說著,他竟真的有種隱隱的羞憤感,更多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

    晚好見他臉色鐵青,那樣子仿若一頭暴怒的獅子,她用力握緊拳頭,眼神越發(fā)地凜然:“曾經(jīng)愛過這樣的你,我覺得很丟臉。”

    唐啟森頸間的大動脈似乎都在隱隱跳動著,看樣子真是氣急了,晚好還從沒見他這么生氣過。

    那男人暴怒之后才溢出一聲低沉的冷笑:“愛過我覺得丟臉?那愛過算是你半個殺父仇人的周子堯,你又感覺如何呢?”

    ***

    縱然晚好心里做好了一百分的準備,卻沒有一點點往這上面聯(lián)想過。她愣愣地看著唐啟森,機械地聽著他說出的那些話,那些像是凌遲般的痛苦折磨。

    “你父親破產(chǎn),全拜周子堯所賜,在你對他十二分信任的時候,這個人卻一點點將你父親逼上絕路。姜家破產(chǎn),你父親病危,那個時候的周子堯陪著你,可也一點沒閑著。你父親治病之路重重受阻,也全是周子堯的功勞,他的目的很簡單,讓姜遠山償命�!�

    那張曾經(jīng)她迷戀至極的臉,她覺得好看得不得了的嘴唇,這會兒說出的話卻好像鞭子一樣,淬了鹽水一般狠狠抽-進她皮肉里。晚好覺得疼,五臟六腑都疼,她以為周子堯只是為了利益才欺騙自己,原來現(xiàn)實永遠比謊言還要不堪。

    唐啟森看她眼里迅速積起了一灣水,澄澈透亮,在燈光下刺得他胸口也悶悶地脹-痛著,可那女人卻倔強地不肯哭出來,紅著眼眶緊緊地抿住雙唇。

    像是關(guān)在籠子里的困獸,卻恨不能對方比自己還要疼,唐啟森盯著她,手指死死掐著她瘦削的肩膀:“是你自己想知道的,既然想聽,就要有勇氣承受。”

    他說完這些感覺到被自己壓住的單薄身軀劇烈一晃,有那么一瞬間,唐啟森覺得于心不忍,可看著她高傲地抬高下巴,狠狠瞪著自己的樣子,他的心臟又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姜遠山也沒你想的那么磊落,當初和周子堯的父親稱兄道弟,最后卻盜取了周家的秘方。這還不算,后來周家經(jīng)營不善需要周轉(zhuǎn)找上你父親,是他見死不救的。周子堯?qū)δ愀赣H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些晚好從來都不知道,或許那時候她真的太小了,又或許父親有意瞞著她……印象里家里的生意的確從她小學的時候稍微有些好轉(zhuǎn)了,再后來到初中,就徹底地變成了那條街上生意最好的一家店。

    那陣子她記得似乎是有個叔叔來找過爸爸幾次,可每次爸爸都將人迎去街口的地方,她好幾次都只看到個背影。

    記憶越來越清晰,她無言以對,這還是那個她心目中正直高大的父親嗎?晚好眼里噙著的淚,終于再也忍受不住,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

    唐啟森看不得姜晚好質(zhì)問自己的模樣,尤其是那副近乎蔑視的樣子,他想刺傷她,想讓她和自己一樣難受。但終于看到她悲傷的眼淚,他卻一點兒也不痛快,甚至比剛才還要難受。

    唐啟森搞不清楚自己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他變得不正常了,自從遇上她第一天開始就不正常了!他覺得喉嚨那里像被什么堵得慌,半天才艱難地吐出一句:“哭什么……”

    哭什么?晚好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周子堯難過,還是因為父親,或者因為自己這么多年活的如此糊涂。

    她平時很少哭,真的到痛極了忍耐不住,也會一個人躲起來不讓人看見。即便是要在人前哭,那個人也一定不能是唐啟森。人都有這樣莫名其妙的驕傲,尤其是在傷過自己的人面前,可此時她已經(jīng)顧不上了。

    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的畫面,像是老舊的幻燈片一樣,一會是父親年少時教導自己,要活的坦蕩善良,做個好人。一會又是周子堯站在醫(yī)院門外的寒風里,握緊她冰涼的手指說,一切還有他。

    當真相揭穿的時候,晚好其實并不恨周子堯,在他的立場為父報仇沒什么錯,更何況是父親有錯在先。但她也不怨怪父親,只是替他做錯的一切覺得難堪,這個人終究還是他的父親,哪怕他劣跡斑斑,依舊不能改變是她父親的事實。

    父親即使品行惡劣,對她的愛卻是真真切切的,只能說他是個好父親,卻不是個好人。

    唐啟森見她哭起來完全沒有停住的樣子,眼淚似乎比洪水還要洶涌,他從沒見她哭得這般傷心過,這一刻他才開始慌,他似乎……辦了件糟糕至極的事。

    分明他之前也是要瞞著她怕她受傷害的,甚至將知道當年真相的人都打發(fā)的差不多了,結(jié)果,卻是他自己受不住激將將真相親口告訴她的!

    唐啟森這才意識到,姜晚好總是讓他方寸大亂,無論之前有多么精密完美的計劃,一旦和她扯上關(guān)系就什么都完了�?稍趺磿@樣?他不該是這樣的?

    他回過神就見姜晚好轉(zhuǎn)身要往外走,唐啟森用力將她的身子重新扳回來按在門板上,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反常地發(fā)抖:“去哪?”

    ***

    姜晚好這才看了他一眼,不帶任何情緒的樣子:“不關(guān)你的事,放開�!�

    這時候唐啟森才發(fā)現(xiàn),姜晚好眼底沒有出現(xiàn)他預期中的打擊過度的樣子,她甚至看起來非常理智,和他說話時思路清晰極了。

    他馬上明白了,眼眸微微瞇起,一字一頓地反問她:“你要去找周子堯?”

    之前怕周子堯不肯說,所以來找他,現(xiàn)在了解了所有真相,就決定去找周子堯了?她會怎么決定,會……繼續(xù)和他在一起嗎?

    如果換做以前,唐啟森是非常有信心的,可現(xiàn)在看起來,姜晚好變得實在太多了,和他認知里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不再是同一個人。

    晚好被他捏的肩胛骨一陣陣地發(fā)痛,她心底所有的情緒都快燃燒到了極點:“說了不關(guān)你的事!唐啟森,我今天鄭重告訴你,從今往后,我姜晚好和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唐啟森只覺得腦袋被狠狠擂了一拳似的,眼前都一陣陣發(fā)花,他強迫自己冷靜,可聲調(diào)依舊控制不住大了不少:“你他-媽再說一遍,姜晚好,我不過是不想看你活的跟個傻瓜一樣!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磿叩诫x婚這一步,周子堯帶你出現(xiàn)在公司,看我和路琳在一起,這些全是他安排的!”

    晚好覺得哪怕是這樣,心居然也不會疼了,只是呆滯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呢?”

    所以?

    唐啟森沒想到姜晚好的反應竟會是這樣的,他等著解決周子堯這個大麻煩,然后揭開所有的誤會,這樣就能順利把晚好追回來,可眼下——

    “呵……”姜晚好笑看著他,眼角還有未干涸的淚珠,“是不是誤會,又有什么關(guān)系?本來就是場錯誤,總是要糾正的�!�

    唐啟森另一只手的捏的很緊,骨節(jié)泛著森白,又聽她說:“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別的,而是因為我無法打動你。你心里住著一個人,所以那段婚姻,注定要結(jié)束。”

    唐啟森聽著這些話,感覺有尖銳的東西在一下下往他胸口鉆,又酸又疼。他張了張嘴,自己都覺得說出的話太過無力:“我當初之所以決定離婚,是因為我看到——”

    晚好卻抬手攔住了他:“之所以被稱作‘當初’,就是因為都過去了,唐啟森,你也是我的過去了,別再來煩我�!�

    作者有話要說:我先去吃飯,待會來送分,然后上章因為我換了個軟件碼字,好像標點符號出問題了,我待會修一下,不是偽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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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晚好語氣平和地說完這番話,這才伸手去開門。唐啟森感覺到一股血氣直往腦門上沖,想也不想就將人拖了回來,狠狠吻住。

    他覺得這次不一樣了,姜晚好出了這道門,或許就真的永遠追不回來了。不管是不肯輕易認輸還是別的什么,他絕對不能就這么放姜晚好走。

    倉促間磕上來的唇齒,疼得晚好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沒想到唐啟森還能這么無恥,之前因為某些事剛剛對他生出的一點點好感也被徹底揉碎連渣都不剩。她用手廝打他,指甲狠狠陷進他皮肉里。

    可這人這次像是鐵了心地做點什么,居然輕輕一抬手臂就將她抱了起來。她的呼吸全被他堵住了,無法呼喊出聲,等能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就被人用力甩到了床上。

    總統(tǒng)套房的床果然不一樣,她被那么狠地摔進去,除了腦袋一陣暈眩之外居然沒有半點疼痛感,可心卻和撕碎了差不多。

    那些曾經(jīng)瘋狂愛過的記憶,現(xiàn)在怎么看都變成了一張張諷刺的小丑面孔。

    “唐啟森��!”她聽到自己近乎顫栗的聲音,剩下的話再次被他的唇-舌淹沒了,接著就是衣裳布帛碎裂的聲音。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過迅速,她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這時候才知道之前幾次他根本沒用全力,男人和女人力量懸殊有多大,這一刻她算是徹底領(lǐng)教了。

    唐啟森像是變了一個人,可他的氣息分明又那么真實,連印在她脖頸間的痕跡都帶著野獸的氣息。晚好抬腿踢他,被他的膝蓋給壓制住了。

    他用力揉-捏著她不斷晃動的兩團,另一手已經(jīng)開始解自己的皮帶,晚好看著攏在自己上方的男人,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為什么偏偏要這樣,這世界上離婚的男女那么多,他們的結(jié)局卻是最不堪的這一種。他非要將她最后一點尊嚴都給踩碎了才罷休么?

    兩人僵持不下,她連連失防,雙-腿被他大力分開,接著已經(jīng)被那硬-物給抵住。

    晚好的腦子“轟”一聲就炸開了,以前男女力量懸殊下她爭不過對方,可眼下再被他如此輕-薄,之前的憤怒像是雙倍膨脹起來。人在盛怒之下的力量都不容小覷,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將他推開的,接著便是想也沒想,狠狠一耳光扇了過去。

    世界仿佛在剎那間靜止了,唐啟森眼底的猩紅滲人極了,額角本就凸起的青筋猙獰畢現(xiàn),晚好都疑心下一秒這人會一巴掌扇回來。可他終究什么都沒做,瞪著她的那雙眼越來越幽深,最后漸漸歸于平靜。

    看著面前衣衫不整的人,唐啟森覺得全身哪哪都被撕扯著疼的厲害,他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姜晚好太不聽話了,明知道怎樣會讓他疼,她卻偏要那樣做。

    她在報復他,一定是的!

    唐啟森沒有再說一句話,甚至不敢看她眼底的情緒,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酒店房間。明明他一點也不在乎姜晚好的,可為什么事情走到這一步,他卻比想象的還要難過?

    這種感覺太陌生了,就連當初和路琳分手的時候都不曾有過……陌生的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去界定……

    晚好大口呼吸著,瞪著屋頂?shù)乃魥^力咽下眼角的淚,聽著那陣急促的腳步聲消失,隨即也馬上裹緊自己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那間房。

    ***

    唐啟森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來自姜晚好的辭職信。本來一個小職員的去留絕對不需要他經(jīng)手,可前幾天他親自替姜晚好請假的事兒已經(jīng)被傳得風言風語,人事部經(jīng)理親自打了電話過來詢問他的意思。

    他握緊電話,喉嚨像被什么給生生扼住了半晌發(fā)不出聲音。

    “要不,給她放個長假?”人事經(jīng)理見他遲遲不說話,支吾著試探道。

    唐啟森卻馬上拒絕了,聲調(diào)冷冷地:“不用,馬上批準�!�

    “啊?”人事經(jīng)理意外之余瞬間就明白了,這種有錢人又怎么會對個普通員工動真感情呢?雖然姜晚好長得漂亮身材好,可大老板明顯就是跟她玩玩而已�,F(xiàn)在膩了,自然就要打發(fā)的遠遠的。

    他急忙連聲應著:“是是,我這就去辦。”

    對于這件事,劉芬顯然也是這樣想的。晚好辦理離職交接時,她便陰陽怪氣地同她說:“像唐總那樣的人,一看就不像是會對誰動真感情的,聰明點的女人都該離他遠遠的,就你傻乎乎地往前湊�!�

    晚好聽了也沒解釋什么,只低頭收拾自己的。

    劉芬又說了幾句,見她都沒什么搭理自己的意思,就索性閉嘴了。等晚好要離開的時候,忽然又伸手攔住她。

    晚好都納悶了,自己平時也沒怎么得罪過她,劉芬怎么就這么不依不饒的呢?可劉芬開口說的話卻讓她完全愣住了:“我和興城那邊的經(jīng)理有點交情,他們那邊現(xiàn)在正缺人,這是她名片�!�

    劉芬說著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她,又抿了抿嘴說:“

    以后和人相處,別總是有事沒事都往肚子里咽,別人會覺得你沒脾氣好欺負。”

    晚好看著這個平時不茍言笑的女人,心里翻涌著一陣熱流,最后鼓足勇氣伸手給了她一個擁抱:“謝謝�!�

    劉芬不自在地扯了扯嘴唇:“謝什么,我就是覺得平時少了個能欺負的對象,怪可惜的�!�

    晚好兀自笑了下,劉芬雖然平時兇了些,可這人心眼其實并不壞,大抵是在那個位置,注定了不能和她們太親密。

    ***

    “早給你說了,當初把人睡了就什么事都沒了。”Eric看了眼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忍不住發(fā)表看法。

    唐啟森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說話,一直注視著窗外許久都沒動。

    Eric終于覺得不對了,微微側(cè)目瞧過去,正好見姜晚好抱著紙箱往對街走過去。他撇了撇嘴巴,哀哀嘆了口氣:“不去送送嗎?或者解釋一下,好歹你也在背后為她做了那么多�!�

    像這樣什么都不做,只知道站在她身后遠遠望著,絕對不是他唐啟森該有的風格才對。

    可站在那的男人紋絲不動,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Eric自知無聊,也索性閉嘴什么都不說了。正好秘書進來送東西,他便順手接了過去。

    “快遞?還是同城的�!盓ric見唐啟森一點反應也沒有,干脆就拿了裁紙刀幫忙拆開,誰知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那個,是沐水東郡那套房的公證證明�!�

    唐啟森這才轉(zhuǎn)過身來,Eric被此時的他嚇了一跳,平時看起來總是意氣風發(fā)的男人,今天就跟變了個樣似的,氣色差到了極點。

    Eric咳嗽了一聲:“那個,不就是失戀嗎,沒什么大不了的�!彪m然話是這么說,可面前這個自大又自信的男人,這一年內(nèi)可連著失了兩次戀了……他免不了向?qū)Ψ酵度ネ榈哪抗狻?br />
    可唐啟森壓根沒看他,好像從始至終都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只大步走過來,一把奪過他手里的快遞。

    他死死盯著上面的每個字,姜晚好只是原封不動地將東西寄了回來,卻連只言片語都沒給他。唐啟森此時也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么,只覺得心里空空地,看著這些東西,全都變成了他自以為是的證明。

    不管他做什么,姜晚好都不稀罕了,一點兒也不稀罕!

    Eric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簡直嘆為觀止,他還從沒見唐啟森這么失態(tài)過,正想安慰他幾句,這人忽然拿著那份快遞就沖了出去,步子又快又急。

    姜晚好準備步行去地鐵站,離入口還有幾步路的時候,忽然被人用力抓住了手臂。她回頭看見來人,表情都沒絲毫變化:“有事嗎”

    “姜晚好,不想看到我,辭職沒關(guān)系�?煞孔幽茏屇愫汀彼f了一半又頓住,話鋒微微一轉(zhuǎn),“讓你生活狀況好很多,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這話還真是似曾相識啊,晚好也懶得和他講太多,只說:“既然是你想送給我,我也有不接受的權(quán)利吧?”

    唐啟森眉心緊了緊:“你何必固執(zhí)?”

    “現(xiàn)在固執(zhí)的是你。”晚好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像是說的話再尋常不過,“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重新來過,為自己好好活一次。所以過去的任何東西,都不想再有任何牽扯�!�

    唐啟森怔了怔,她的過去,他第一個就會被剔除。

    晚好想了想,覺得實在無話可說,于是抿了抿唇道:“再見�!�

    “姜晚好�!碧茊⑸谒砗笥珠_口喊她,聲音黯啞,晚好沒有回頭,只腳步微微一滯。接著聽他說,“對不起�!�

    好難得的三個字啊,晚好等了太久太久,可惜已經(jīng)晚了,現(xiàn)在聽起來曾經(jīng)受過的那些委屈和疼痛,如今早就麻木了。不管這三個字是為了曾經(jīng)還是現(xiàn)在,都不重要了……

    她背對著他揮了揮手,一如兩人初次重逢一樣。

    唐啟森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垂在身側(cè)的手漸漸緊握成拳。

    ***

    “辭職那么突然就算了,怎么還要搬走�。俊毙〔芸粗恢痹谑帐靶欣畹娜�,急的在門口直轉(zhuǎn)悠。

    晚好回頭笑看了她一眼:“傻瓜,辭職了當然要搬走啊,這是公司的宿舍。更何況我現(xiàn)在把家里的房子買回來了�!�

    “可是——”小曹嘟了嘟嘴巴,眼眶馬上就紅了,“我舍不得你啊�!�

    兩人算起來也一起生活了好些年了,幾乎天天膩在一起,感情自然是好的沒話講。晚好看著她微垂的腦袋,走過去摟著她肩膀用力勒了勒:“別這樣,又不是生離死別,我就是搬去別的地方而已。要不你和我一起過去住,我那有很多空房間�!�

    “算了,離公司那么遠�!毙〔芤仓雷约禾行粤耍@會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晚好笑著不再說話,小曹看了看她臉色,這才小聲嘟囔一句:“你是為了躲唐總嗎?”

    晚好自從上次聽到小曹給唐啟森打電話就什么都知道了,這會兒稍稍沉吟之后便實話實說:“不是為了躲他,是為了我自己。最近發(fā)生了一些事,我想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小曹像是懂了,又像是沒懂,最后忍不住又問:“那唐總,真的沒機會了嗎?雖然他不承認,可我覺得他對你……”

    “小曹�!蓖砗糜趿丝跉�,認真看著她的眼睛,“我和他不可能的。他不會愛誰,愛的只有自己,喜歡這樣一個男人太累了,我早就怕了�!�

    小曹沒談過戀愛,所以不懂那么深刻的道理,只是她看懂了晚好眼里的堅定。所以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沒有那么多的破鏡重圓。就是,沒有幾個人曾經(jīng)愛過被傷過,還會傻乎乎站在原地等待的。

    晚好趁著北北去上學的時候,陸陸續(xù)續(xù)搬了些東西回老宅,那里基本打掃下就可以入住了。雖說是家里的祖宅,可裝修都不算舊,而且地理位置非常好。小曹和她過去時也感嘆:“的確比宿舍環(huán)境好多了,可你接下來準備做什么呢?繼續(xù)賣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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