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趙寧氣得手抖：「我說的是戒指！洛洛跟你這么多年，她不值一個(gè)戒指嗎？」

    沈宴手搭在我的椅背上，一副將我掌控在懷里的肢體語言。

    他蹺著二郎腿，玩世不恭：「她早晚會有的，你急什么�！�

    他勾著我的下巴，跟我笑著承諾：「十年之內(nèi)，我給你戴個(gè)戒指�！�

    我低頭笑笑，沒有說話。

    突然很想祁連。

    祁連不會嬉皮笑臉跟我承諾。

    原來臉再像，不是一個(gè)人，也終歸不是。

    那頓飯后，我是想疏遠(yuǎn)沈宴的。

    電話不接，微信不回，給我門鎖換了密碼，也不再去他那里。

    可沈宴沒過幾天胃病犯了，給我發(fā)視頻，那張臉蒼白而憔悴。

    我突然想起祁連在戰(zhàn)區(qū)失蹤前，是不是也是這么憔悴。

    我無法自控，在趙寧的白眼中，還是去看了沈宴。

    沈宴房子里滿地酒瓶子，我避不見面這一周，他不知喝了多少酒。

    我嘆著氣，給他打掃屋子，熬粥洗衣削蘋果，照顧他好起來。

    沈宴拉著我的手：「不許躲我。洛寧我沒騙你，十年內(nèi)真的給你買戒指。」

    他比畫著：「這么大的鴿子蛋�！�

    我笑了：「那為什么不是現(xiàn)在呢？」

    沈宴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淡淡說：「現(xiàn)在我有個(gè)執(zhí)念要解決�！�

    他把我扯到他懷里，跟他一起躺著，聽著他急促的心跳：「洛寧，我沒騙你，等我十年�！�

    我看著他的臉，沒說話。

    沈宴把我摟得更緊，生怕我跑了一樣：「那說好了，十年�！�

    我把臉靠在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

    心跳不會騙人。

    10

    十年后迎來新婚夜，我和祁連一夜沒怎么睡。

    第二天一早，我趁祁連睡著，紅著臉下樓去倒那些用過的小雨傘。

    剛下樓就看見了沈宴。

    他站在法拉利旁邊，下巴是青色的胡茬，雙眼全是血絲，腳下一地?zé)燁^。

    不知道抽了多少煙。

    他看了眼我手里透明的垃圾袋，偏過臉讓自己不再看。

    聲音嘶啞得不像話：「洛寧，我等了一夜，看著你們熄燈�！�

    往日的驕傲蕩然無存，他的視線躲過垃圾袋，卻沒躲過我脖子的紅色印記。

    沈家驕傲的大少爺，像失去心愛的瑰寶，盯著我的脖子，眼圈泛紅了。

    他嘶啞絕望：「洛寧，我生病了，難受�！�

    以前他這么說，我會立刻放下手邊的一切事去照顧他。

    去給他做飯，削蘋果，喂藥，量體溫。

    可現(xiàn)在，我只能說：「你買點(diǎn)藥吃�！�

    沈宴身子晃了一下，眼圈更紅了。

    沈宴家里有錢，怕他被綁架，從小送他去學(xué)格斗，也是摔摔打打吃苦受傷錘煉大的。

    他最驕傲的，就是自己身為有錢人家的獨(dú)子，卻從來不矯情。

    可現(xiàn)在，他眼淚掉了一滴下來，卻擦都不擦，只是看著我。

    「洛寧，其實(shí)我看見你對祁連笑，我想了很多。我也可以像他那么對你的�！�

    他閉了閉眼，咬了咬牙，仿佛要說出多么難出口的話：「即便我是替身。替身不是也能轉(zhuǎn)正嗎？洛寧，你和別人這樣，我接受不了......」

    我有點(diǎn)無語，晃了晃右手。

    手指上戴著一枚婚戒。

    鉆石不大，但是我精心設(shè)計(jì)定做的。

    沈宴的臉更白了：「洛寧，把它摘了，你自己摘還是我?guī)湍�？�?br />
    他沙啞地懇求我：「你想要戒指我給你買，多大都行，把它扔了，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