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知道�!�
阿娟一下愣住,詫異地看向江寒聲,“難道你……”
他的神情寡淡似水,但沒有多說什么。他找來一張筆和紙,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交給阿娟。
“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可以隨時打電話過來�!�
阿娟怔怔地接過那張紙條。
江寒聲半躬了躬身,眼底有溫柔的微光,說:“相信我,你會好起來的。”
阿娟錯愕片刻,將紙條慢慢握緊在手里,問:“你,你是怎么撐下來的?”
仿佛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中,爬出來一股黏稠的黑暗,狠狠碾壓過他的脊背,將他裹挾其中,可他依舊襯衫雪白,腰身直挺。
他說:“我有非常想見的人,希望有一天能健康地走到她身邊�!�
阿娟咬咬唇,遲疑道:“……那個人就是周警官嗎?”
江寒聲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回以一個微笑。
阿娟懂了。
其實在川菜館第一次見到江寒聲和周瑾,她就看出,周瑾沒有多在乎他。
阿娟忽然有些可憐地看向江寒聲,說:“那你可有得受了。周警官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但在這方面似乎挺沒腦筋的�!�
江寒聲笑意深了深:“還好�!�
“我?guī)湍阋幌�,算感謝�!卑⒕晷÷曕洁熘�,瞥了一眼病房外,僅露出一點點的身影。
她眼里浮了些亮光,朝江寒聲張開手,請求道:“能給我一個擁抱嗎?你放心,我對已婚男士不感興趣,戒了毒以后,我還想好好談一場戀愛呢�!�
江寒聲看她,就像看自己的學(xué)生,態(tài)度坦然。阿娟眼珠一轉(zhuǎn),江寒聲就輕易地看出她在盤算什么。
他搖搖頭,道:“好好接受治療�!�
阿娟眉毛揚起來,“這都不行?聽我的,一個女人只有在吃醋的時候,才知道你對她有多重要。”
她明明很年輕,說起道理來倒顯得歷盡千帆。
江寒聲拒絕道:“謝謝�!�
沒有誰比他更明白嫉妒的滋味,他不希望周瑾會有這樣的情緒。
江寒聲跟阿娟道別后,走出病房。
周瑾抱著手臂,倚著墻。她的短袖被阿娟嘔上一大片穢物,現(xiàn)在上身就穿著一件貼身的吊帶背心。
看見江寒聲,目光順著他的肩膀逡巡往下,說:“胳膊,去處理一下么?”
江寒聲看了眼那牙印,傷勢不重,血已經(jīng)凝固。
他說:“不用了�!�
江寒聲抿唇,根本沒心思管胳膊上的咬傷,解著扣子,準(zhǔn)備將自己的襯衫脫給周瑾。
周瑾忽然冷冷說了一句:“……你過來�!�
江寒聲一怔,看著她喜怒難辨的表情,有點捉摸不透她現(xiàn)在的情緒。
再捉摸不透,他還是聽話地走過去。
剛走到她面前,頸間一緊,迫得他微微彎了彎身。
周瑾扯住江寒聲的領(lǐng)帶,仰頭,一下吻住他薄薄的唇。
先是咬,再是深吻。
她沒有那么投入和忘情,僅僅是純粹肆虐的宣泄,江寒聲閉上眼,承受著周瑾激烈、沖動的情緒。
他任憑周瑾咬破他的嘴唇,也沒有躲。
江寒聲扣住她的腰,將她往懷里按,怕她下一秒就恢復(fù)理智,將這些情緒全部收回去。
他不舍得。
他沒見過這樣的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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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到兩人呼吸凌亂,周瑾稍稍放緩。
她的手搭在江寒聲的腰上,輕閉著眼,沒有繼續(xù)深吻下去,僅僅唇與唇淺淺地廝磨。
最后,她在他柔軟的下唇上重重吮了一口,才結(jié)束這場親吻。
江寒聲唇線冷薄,被周瑾親得濕潤鮮紅,修長的眉與眼略略一彎,顯得相當(dāng)漂亮。
看見他笑,周瑾有點窘迫,要往后躲。
江寒聲手臂收了收,將她的身體攏回來,目光鋒銳明亮,帶著一點冷淡的克制。
可越克制,就越現(xiàn)情欲。
江寒聲親了周瑾一下,問:“這是吃醋了?”
或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這語調(diào)是有多輕快。
周瑾驚天動地的事干過不少,但像個八爪魚似的抱著人強吻還是頭一回。
她臉色緋紅,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抱住了他。
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樣。
周瑾的臉貼在他的襯衣上,鼻尖纏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她輕閉上眼,心里有一絲絲說不上的感覺。
江寒聲的手撫上她的后腦,摩挲著她柔軟烏黑的短發(fā)。
發(fā)絲間一片癢,連著周瑾的心也癢起來。
她聽見江寒聲用認(rèn)真的語氣說:“我很開心,周瑾�!�
……
江寒聲看似是個正經(jīng)人,臉皮倒不薄,走廊里擁抱著周瑾,有人經(jīng)過,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周瑾很快不好意思起來,輕微掙扎著,說:“行了……”
江寒聲置若罔聞,還往她身上湊,“不行�!�
周瑾看他這樣,實在太不像往常那個清冷斯文的江寒聲了,就忍不住想笑。
她笑,江寒聲也隱隱有了笑意,灼燙的呼吸噴在她頸間。
周瑾癢得厲害,反弓起腰,躲著他:“江教授,再來算襲警了�!�
就在此時,周瑾身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電話�!彼疽�。
江寒聲知道輕重,只好松開她。
打電話的人是趙平,說話時顯然沒有平時那樣的吊兒郎當(dāng),說:“師姐,他媽的我大白天見鬼了!”
“……”
電話里說不清楚狀況,趙平催著周瑾趕緊回重案組,還特意囑咐要江寒聲一起來,因為王彭澤也在。
江寒聲開車,與周瑾很快就趕了回來。
趙平見到兩個人,撓著頭迎上來,直接開門見山:“你不是讓我去查那輛車嗎?我找到車主,要來行車記錄儀,果然把那個人的正臉給拍下來了�!�
周瑾一聽,這可是大進(jìn)展,就問:“那確認(rèn)身份了沒有?”
趙平露出了一個驚恐的眼神,到現(xiàn)在想起來,他脖子后面還嗖嗖地攀涼風(fēng)。
他說:“確認(rèn)了。你猜是誰?”
周瑾揚眉,“你跟我賣什么關(guān)子?”
趙平搓了搓鼻尖,說:“二十年前懷光市一個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
同行的江寒聲微微一怔,“誰?”
趙平:“戚嚴(yán)�!�
因為行車記錄儀拍到了兇手的正臉,這么大的突破,趙平先將此事告訴了組長譚史明,當(dāng)然還有跟進(jìn)這件案子的王彭澤。
王彭澤一見兇手的照片,臉色就變了,脫口而出:“怎么可能?”
他認(rèn)出這是當(dāng)年懷光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也簡單地向重案組的偵查員說了一下這件案子。
王彭澤告訴重案組,五年前“817”一案,將懷光的舊案重新扯出水面。省廳犯罪研究室很快偵破了這起連環(huán)殺人案,由姚衛(wèi)海親自帶人逮捕戚嚴(yán)。
由于在這個過程中,戚嚴(yán)拒捕反抗,警方最終開槍,當(dāng)場將他擊斃。
王彭澤沒有提江寒聲的名字。
沒有提戚嚴(yán)的尸體上一共有四處槍傷,沒有提江寒聲曾對著戚嚴(yán)毫不猶豫地連發(fā)三槍,打穿他的胸膛,最后一槍,正正地開在他眉心。
王彭澤唯一跟重案組的成員確定的是,“戚嚴(yán)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趙平越聽越覺得膽寒,跟王彭澤確認(rèn):“王主任,你沒認(rèn)錯人吧?這真是那個兇手?”
因為夜里光線較暗,兇手的照片并不是那么的直觀清晰。
王彭澤叼著卷煙,臉沉沉地說:“這小子就是化成灰,跟爛魚爛肉混在一起,我都能聞出他那股臭味來。不會認(rèn)錯�!�
趙平:“……”
王老師損人的方式還真是特殊。
江寒聲站在會議室的屏幕前。
畫面里播放著男人攬扶著陳曉玉、從車輛前走過的視頻。
男人的五官有種冷冰冰的陰美,大半隱匿在陰影里,可他的眉眼有笑意,一眼看上去是非常溫和親近的長相。
如果沒有真正接觸過這個人,很難將他跟“殺人兇手”四個字聯(lián)系在一起。
王彭澤坐在后面的椅子上,雙手交握著,問:“我沒老眼昏花吧?”
會議室內(nèi)一片靜寂。
很久,江寒聲沉道:“沒有。”
王彭澤說:“我信仰科學(xué),可不會認(rèn)為這世上有鬼�!�
當(dāng)然也有一種可能,就是模仿犯對戚嚴(yán)的崇拜已經(jīng)到了癡迷的地步。
他虔誠地按照戚嚴(yán)的殺人步驟,還原殺人現(xiàn)場,甚至連自己的相貌也根據(jù)戚嚴(yán)做過改變。
可一想到戚嚴(yán)這種渣滓居然還能擁有狂熱的信徒,王彭澤寧愿相信世上有鬼。
江寒聲問:“視頻經(jīng)人手處理過么?”
殺人兇手已經(jīng)謹(jǐn)慎到刻意避開周圍的監(jiān)控攝像頭,他究竟是真的不小心暴露在行車記錄儀中,還是故意而為之,就是想讓警方看到他的臉?
王彭澤回答:“技術(shù)科的看過了,沒有�!�
江寒聲沉默良久,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對自己的判斷沒有任何動搖,說:“不會是戚嚴(yán)�!�
江寒聲是最有資格下肯定判斷的人,因為戚嚴(yán)死在他的手上。
周瑾到重案組以后,跟趙平先去了一趟法醫(yī)科,沒多久就拿回一份鑒定報告。
回到會議室后,周瑾和趙平的表情都異常嚴(yán)肅。
周瑾跟王彭澤說:“王老師,法醫(yī)從死者陰道里提取到精斑,跟DNA庫里的數(shù)據(jù)比對過了,確定是屬于戚嚴(yán)的�!�
江寒聲心里發(fā)沉,緩緩攏住手指。
王彭澤一聽,短促地呼出一口氣,嘆道:“真是陰魂不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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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死人,還能再殺人么?
王彭澤心中悻然,將卷煙扔進(jìn)垃圾桶,雙手交握成塔狀,緩緩道:“我想跟我的學(xué)生單獨聊聊。”
周瑾聽他的口吻嚴(yán)肅正經(jīng),似乎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心里也不免緊張起來。
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一般來說,拍到兇手的相貌或者檢驗到他的DNA,就可以順利地進(jìn)入到抓捕階段了。
本來就是臨門一腳的事,可前提是這個人沒有生理死亡。
他們怎么能抓到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
周瑾叫上趙平一起離開,將會議室留給他們。
王彭澤適才開口,問:“還記得我教給你么,如果一條路走不通時,該怎么辦?”
江寒聲正對著屏幕,眼眸烏黑明亮,思考時顯得格外專注。
他回答:“換一條試試�!�
早就說過,這起案件的兇手是沖著江寒聲來的,殺人是其次,兇手的主要目的就是向江寒聲示威。
現(xiàn)在這段視頻,不管是兇手在百密中留下的一疏,還是故意放出來迷惑視線的煙霧彈,警方的注意力都不能全部轉(zhuǎn)移到一個死人身上,不然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
王彭澤覺得還不如換個角度,重新調(diào)查這起案件。等抓到真兇,
現(xiàn)在所有的“不可能”都將會有了解釋。
江寒聲關(guān)掉視頻,閉上眼,自我放空了一段時間。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目光清亮,說:“至少可以確定,這起案件的兇手跟戚嚴(yán)脫不了關(guān)系�!�
是他的親朋好友?還是門生信徒?
對于戚嚴(yán)的背景,警方不是沒有調(diào)查過。
五年前,法醫(yī)在特警李景博的指甲里發(fā)現(xiàn)了戚嚴(yán)的DNA,證實戚嚴(yán)是“817”犯罪團伙中的一員。
戚嚴(yán)死后,姚衛(wèi)海帶人仔細(xì)調(diào)查過戚嚴(yán)的社會關(guān)系,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將他所在的犯罪組織一并揪出來。
答案是無疾而終。
戚嚴(yán)仿佛是一塊與世隔絕的孤島,無親無故,除了一個名字和他累累的罪行,警方對他的生平一無所知。
五年前沒能查到的事,現(xiàn)在再查,也沒有那么容易。
可再不容易也要查。
王彭澤說:“我回一趟懷光,再問問戚嚴(yán)的案子,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江寒聲點頭說:“好�!�
做了初步的安排,王彭澤就給自己兒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訂一張最快回懷光市的火車票。
電話最后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笑聲,是他小孫女奶聲奶氣地在喊爺爺。
王彭澤一聽,頓時眉開眼笑,剛才下意識抽出來的一根卷煙又被他裝回口袋里。
爺孫倆聊了三四分鐘,王彭澤才掛斷電話,臉上洋溢著笑容。
江寒聲問:“幾點的火車?”
王彭澤抬腕看了看手表,說:“晚八點�!�
江寒聲說:“不急的,明天再走好了�!�
盡管王彭澤身體整潔筆挺,灰白頭發(fā)上還抹了發(fā)膠定型,看上去格外精神,但他畢竟年紀(jì)大了,不能像年輕的時候那么精力充沛。
王彭澤卻不以為然,說:“一想到戚嚴(yán),我就氣得吃不下飯,盡早解決我盡早舒心�!�
說著,他深深看了眼江寒聲,不由自主地嘆口氣:“他個臭魚爛蝦,可毀了我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
要說王彭澤干這行也很多年了,期間見過不少喪心病狂的兇犯,可他之所以單單對戚嚴(yán)這么大的怨念,一提起來就會貫口似的損罵一通,歸根究底是因為江寒聲。
省廳的犯罪研究室是王彭澤一手建立起來的,幾乎花了他半輩子的心血。
研究室的成員深入到國內(nèi)各地的公安機關(guān),給警員授課的同時,還能直接參與一線的偵查工作。
這對輸出刑偵人才和培養(yǎng)精英干警無疑意義重大。正因如此,在選擇“繼承人”時,王彭澤也格外慎重。
當(dāng)年他不顧江寒聲的年齡與資歷,破格將他提拔到省廳來,就是把他當(dāng)下一任來培養(yǎng)的。
沒有戚嚴(yán)的話,一切本該是這樣。
江寒聲望向王彭澤,唇線輕抿,低聲說:“對不起,老師,我讓您失望了。”
王彭澤無所謂地笑起來,輕著拍了拍江寒聲的肩膀:“沒能留在省廳是有點遺憾,但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江寒聲以前在省廳的時候,真是一表人才,處處招眼,不僅工作能力優(yōu)秀,長相也頗為出色。不少人知道研究室的王主任有這么一個學(xué)生,每月都有上門牽紅線的人。
可惜,江寒聲有聰明的頭腦,完美的人格,好是極好,就是性子很像一臺冷冰冰的機器,不像個活生生的人。
現(xiàn)在總算是有點“七情六欲”了,看得王彭澤心中一陣欣慰。
他心知肚明,這一切要歸功于周瑾。
剛才在電話里,聽孫女咿咿呀呀說話,王彭澤也不禁操心起江寒聲的事。
他問:“你跟周丫頭的婚禮還補辦么?”
江寒聲說:“辦的,不過還沒有定好日子,她工作忙�!�
王彭澤再嘆了一聲。
工作再忙,真想辦怎么也都能辦了,江寒聲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江寒聲看老師仰頭犯愁,疑問道:“怎么了?”
“沒事,我恨鐵不成鋼�!蓖跖頋舌洁炝艘痪�,沒繼續(xù)說,而是問他,“你跟周丫頭,你們結(jié)婚多久了?”
江寒聲淡淡道:“沒多久。”
王彭澤哼道:“哦,那您算算,我什么時候能抱上徒孫?”
江寒聲:“……”
他本來要回答“還早”,不過想了想,他跟周瑾結(jié)婚后,基本上沒做過避孕措施。
一個是他希望早點要小孩,一個是周瑾沒有明確說過自己不想懷孕。
江寒聲隱著眼底的笑意,低聲說:“不知道,不過周瑾很喜歡小孩。”
王彭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瞎美什么呢�!�
……
離開會議室,王彭澤跟譚史明交代了一下目前案件進(jìn)展的情況,又趕在啟程前,跟重案組的偵查員們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會議上,王彭澤依舊堅持將這起案件是模仿作案,兇手或許跟戚嚴(yán)存在一定的聯(lián)系,但不會是當(dāng)年已經(jīng)被警方擊斃的戚嚴(yán)本人。
會議結(jié)束后,王彭澤逗留不了太久,就得趕火車回懷光市了。
江寒聲打算開車送他去火車站,被王彭澤嚴(yán)詞拒絕,說:“讓周警官送我,你沒意見吧?”
江寒聲表示有點意見,“老師……”
周瑾正好就在他們旁邊,聽王彭澤點兵,秀氣的眼睛一彎,揚聲道:“他沒有意見。王老師,我送你去。”
王彭澤挺挺腰,朝江寒聲神氣起來:“她說你沒意見,那你還有意見嗎?”
江寒聲:“……”
安排王老師助攻一下,解釋解釋小玫瑰穿紅西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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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正值晚高峰,車流的點點燈光綿延不斷,好似一帶銀河。
車中只有王彭澤和周瑾兩個人。
王彭澤善談,周瑾又全然不是江寒聲那樣的悶葫蘆,一老一少倒是聊得非常投機。
期間,王彭澤問她:“你加入工作不少年了吧?”
周瑾回答:“我是京州警大畢業(yè)的,一開始在基層派出所工作,后來又被調(diào)到了治安大隊,前些年才進(jìn)得重案組�!�
王彭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周瑾能在這個年紀(jì)進(jìn)重案組,肯定付出過很多的心血與努力。
她從治安口轉(zhuǎn)到刑偵口,個中緣由,王彭澤不用猜就知道,多半跟她哥哥周川的死有關(guān)。
王彭澤想起來,五年前姚衛(wèi)海請他協(xié)助調(diào)查“817”時,曾將周川和李景博的資料交給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