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兩個人牽著手,從公園走到高高的天橋上,稍微停了停。
周瑾雙手捧著熱奶茶,一點一點啄著喝,江寒聲則背靠在欄桿,認真地看著她。
周瑾對上他深邃的目光,笑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什么,問他:“你以前跟我說晚霞很漂亮,在哪里看到的?我也想去看看�!�
江寒聲回過身,看向目盡處的天空,現(xiàn)在已至黃昏,天際橫著一層層玫瑰色混著胭紫的晚霞。
他牽起周瑾的手,引著她望向遠處的天空。
“就在這里。”
周瑾在霞光的照耀下輕瞇起眼,攜著寒意的一陣風吹來,她呵出一口白氣,不禁捋了捋發(fā)涼的手臂。
江寒聲看到她冷,解下自己的圍巾,給周瑾戴上。周瑾抽出一截繞到他的肩頸上,將兩個人系在一起。
這會兒是江寒聲望向前方,周瑾專注地看著身邊的他,看著那些顏色燦爛的霞光細細勾勒出他的面容與身影。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緊緊地依到他的身邊去,微笑著說:“看到了�!�
林立的高樓大廈,玻璃泛著灰藍色的冰冷質(zhì)感,機械一樣冷漠,這片以鋼鐵為筋骨的森林,長在罪惡的泥潭之上。
她在此經(jīng)歷過最痛苦、最窒息的一段人生,因此從未發(fā)現(xiàn)這里有任何美感。
可現(xiàn)在,江寒聲站在這萬丈霞光當中。
周瑾想,如果哪天她跟江寒聲一樣到了瀕死之際,也一定會回憶起此時此刻。
……
鋼鐵森林,幸而有你。
(正文完)
站連載Q號鋼鐵森林番外篇(一):PAST
MEMORIES
番外篇(一):PAST
MEMORIES
男人看到那個女人有很漂亮的一雙腿,在短裙下,修長白皙。
她獨自一個人坐在長椅上,或許是工作一天后很累了,就來公園里休息片刻,靠著倚背上,正睡得深。
天色漸漸暗下來,這個小公園也只是有兩三個路過的行人。
他躲在蔥蔥郁郁的樹影后,越來越濃的夜色讓他的膽子也變得大起來。
男人心臟怦怦直跳,偷窺的刺激讓他血液沸騰。
他感覺自己身體某個地方幾乎硬得發(fā)脹,手很快伸進自己牛仔褲里,上下磨動著。
他盯著她的腿,目光熾熱。
上天給女人這么一雙腿可能就是為了引男人犯罪的,她一個人,毫無戒備地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熟睡,是在期待著被侵犯嗎?
或者他一會兒過去嚇嚇她,到時候,她會露出怎么樣驚恐的表情?看著他瑟瑟發(fā)抖,尖叫,那真是太有趣了。
越這樣想,手下?lián)崤乃俣染驮娇�。沒多久,他急喘著哼哼兩聲,掬了一手精液。
他心滿意足地咧開嘴笑,身體舒爽地抖動兩下,懷著恐嚇的心思,直接朝長椅方向走過去。
突然,他的右手腕被人一下鉗住。
男人驚恐地回頭,正對上一雙冷冷的眼睛,黑得有些可怕。
來者面容冷峻,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您好,綠野公園噴泉左側(cè),我看到一個人,應該是你們最近在追查的猥褻犯,請立刻派人過來,謝謝�!�
男人一開始見來得人像個小白臉,文質(zhì)彬彬的,沒怎么放在心上,現(xiàn)在一聽他是在報警才慌了,驚恐地想甩開鉗制逃跑。
可他越掙扎,握著他手腕的力量就越大。
男人的臉因痛苦而扭曲,手指張開,那些骯臟的白液淌下來。
對方似乎對此嫌惡到了極點,瞬間將他胳膊反擰,往他后膝蓋一擊,男人吃痛,“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噓。”
很輕很輕的一聲,卻帶著強大的壓迫力和侵略性,男人聽著,汗毛根根豎起,一時間不寒而栗。
他問:“你要干什么?你,你少多管閑事!”
“閉嘴�!�
男人忍著痛苦,連叫都不敢叫了。他有一種預感,只要自己再發(fā)出一點聲音,自己的這條胳膊就會被這個人毫不留情地擰斷。
不到七分鐘,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趕到綠野公園。
兩個民警接到這名猥褻犯時,他左側(cè)臉頰紅腫淤青,右胳膊跟斷了一樣,抬都抬不起來。
民警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他只管悶頭不吭聲。
其中一個民警哼道:“跑出來甩你那二兩肉的時候怎么不怕,現(xiàn)在裝什么慫!行了,回去跟我們接受調(diào)查吧�!�
把他押上警車后,另外一位民警找到剛才制服猥褻犯的男人,問:“先生,首先,感謝您的見義勇為,后續(xù)我們有必要的話我們可能需要您來錄個口供,您留個聯(lián)系方式。”
對方在他的記事本上寫下一個手機號,民警又問:“您貴姓?”
“江。”
“哪個江?”
他索性在手機號后寫下“江”這一個字,字體工整又漂亮。
民警看著這字都賞心悅目,跟江寒聲握手,笑道:“好,江先生,感謝你的配合�!�
目送他們離開以后,江寒聲走到公廁去,打開水龍頭,他忍著難聞的氣息,反復洗過手,很快出來。
江寒聲剛才打過人的右手在輕微顫抖,手骨處已經(jīng)泛起一片通紅。
由于輕度潔癖,他當然不喜歡骯臟的地方,也不喜歡骯臟的人。
要說有什么非來不可的理由,那也只有一個
靠在長椅上睡得正深的那個女孩子,是周瑾。
江寒聲放輕腳步走過去,看她還在熟睡,想她昨晚一定在重案組忙了一宿,今天下午才有時間出來約會。
他坐到周瑾的身邊,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周瑾夢囈兩聲,在他肩頸處蹭了蹭,找到更舒服的姿勢。
江寒聲忍俊不禁。
沒多久,周瑾的重心就慢慢往一側(cè)跌去。江寒聲忙接住她,這一刻,觸碰著她的皮膚,聽著她的呼吸,只感覺心臟都快要停跳了。
他看著周瑾,忽地笑了一聲,臉上露出的笑容很俊俏。
“恩,那就好好休息吧�!�
他將周瑾慢慢放下,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偶爾一陣安靜的風吹拂過去,公園里茂密的樹葉在沙沙地響。
不久,長椅旁的燈亮了。也許是光線的原因,周瑾輕皺了一下眉頭。
她剛醒來,腦子還懵懵著,一睜開眼,江寒聲的臉就映入眼簾。
周瑾騰地坐起身,著急道:“江教授!你來了怎么不叫醒我,對不起,對不起,現(xiàn)在幾點了?”
江寒聲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重新按回到自己的腿上。
她一愣,看見江寒聲唇角微笑著,“時間還早,可以再待一會兒。”
這是跟江寒聲第三次出來見面,周瑾總感覺兩個人這樣肢體接觸,進展有點快了,可這會子她不太能思考,只呆呆地回答:“哦�!�
“周瑾,今天的晚霞很漂亮�!�
她疑惑地扭過去臉,從他們這里正好能看見漫天的晚霞。
是很漂亮,不過周瑾卻沒有太多心思去欣賞。
清醒以后,她堅持坐起身,目光四處打量著,對眼下的約會有些心不在焉。
江寒聲沉默片刻,看她罕見地穿著短裙,問:“因為要約會,才特意穿裙子嗎?”
“啊?”周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她忙捏住裙邊,臉微紅著問,“好看嗎?”
江寒聲點頭,真摯地夸獎:“很好看�!�
周瑾側(cè)首,瞥了一眼江寒聲,想瞧瞧他是不是在隨口敷衍,卻猛地跌進他專注的眼神中。
周瑾心臟突地跳了跳。
面對他的真誠,周瑾心虛起來,不得不解釋道:“其實不是為了約會才穿的。最近這一帶有個男的,在一個月內(nèi)連續(xù)猥褻四名路過的女性,還沒有落網(wǎng)。那些女孩子都穿著短裙,我想這人可能是對裙子或者女生的腿有特殊癖好,就想著試試,能不能碰到……”
那就意味著,她穿裙子也好,精心化妝也好,就不是為了見他才準備的。
“恩。”
江寒聲對此好像也沒什么意見。
周瑾很快舉起雙手,繼續(xù)跟他解釋:“……沒有說跟你見面就會穿得很隨便的意思�!�
江寒聲笑了笑,“但我喜歡,周瑾,你穿裙子很漂亮�!�
“……”周瑾臉上紅得更厲害了,小聲說,“你也不用這么坦率�!�
兩個人陷入了無話可講的沉默當中。
還是周瑾先開口打破僵局,說:“不過你在我身邊的話,那個人可能就不敢來了�!�
江寒聲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我剛才來的時候有看到一輛警車,他們在公園里抓到一個犯人,好像就是你說得那個人。我想你可以不用擔心了。”
“真的?你等一下,我打電話問問�!�
這種小案子還上升不到重案組,周瑾去跟派出所交接材料的時候,偶然碰到一個來所里報警的女生,心里很在意。
她怕這個男人在猥褻女性屢屢得手之后,很可能會將犯罪升級為強奸。
所以她和江寒聲的約會特地挑了綠野公園,就是為了這件事,一舉兩得。
現(xiàn)在他打電話到派出所確認,果然收到好消息,周瑾笑著跟他們寒暄幾句后才掛下電話。
她長松了一口氣,低聲道:“太好了�!�
周瑾站起來,舒服地伸了伸懶腰,對他說:“江教授,走啦,去吃飯。”
兩個人一起走上公園里長長的臺階。
周瑾似乎睡一覺就能恢復無限的精力,一階一階跳上去。
她細心感受著溫度適宜的晚風,感受著余暉在肩膀上收盡,零碎的星光灑落在肩膀。
她隨口問起江寒聲在科大的趣事。
可他似乎不善言辭,亦或者學校的事情對他來說算不上有趣,說來說去,也就講了講他們學院樓下,學生挪走了院長最喜歡的冬青,換成種植玫瑰花。
說完這件事,周瑾就沉默了,她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江寒聲見自己冷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的生活沒有什么好講的,我很抱歉,周瑾�!�
周瑾好奇地反問:“這為什么道歉?”
她又跳上一階,然后說:“我看蠻好的,我的生活也很單調(diào),每天除了查案就是查案�!�
兩個人好像也不用特意說些什么,周瑾跟江寒聲待在一起,可以短暫地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
他很有禮貌,也很懂分寸,約會期間也不會像周瑾之前見過的其他男人,急于將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和想法硬生生展示給她。
跟他在一起,周瑾感覺很輕松,就連腳步也輕快起來。
她笑著,一連蹦上好幾個臺階走到江寒聲的前方去了。
江寒聲停下腳步,看著她的背影,看著風輕揚起她的發(fā)梢,看著漫天星河都落在她的肩膀。
周瑾忽然回過頭,笑嘻嘻地望著江寒聲說:“不過今天跟你見過面,就不算單調(diào)了�!�
她朝他伸出手,催促道:“快點,快點,我餓了。”
江寒聲跟上兩步,走到她身邊。周瑾伸手只是邀請的意思,可當江寒聲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時,她大腦跟宕機一樣反應無能。
她很久很久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江寒聲掌心干燥而溫暖,力道跟他人一樣斯文。
這次換江寒聲先開口,他說:“周瑾,這是我們第一次牽手。”
他說得很正經(jīng),正經(jīng)到周瑾有些尷尬。
她的頭快低地上去了,“這個很正常,你不用強調(diào)一下。”
她瞄了瞄江寒聲,看他還在微笑著,似乎沒有一點不適,只是由衷地喜悅。
他說:“我很開心�!�
周瑾也不尷尬了,手掌貼住自己發(fā)燙的臉,小聲說:“開心……開心就好�!�
江寒聲也緊張得掌心快要發(fā)汗。
因為周瑾,他的生活才沒有那么乏善可陳。
她仿佛從來沒有變過,那么耀眼,那么溫柔,不管自己會不會遇上危險,還是在堅持做保護別人的事。
明明算不上細膩的性子,明明什么都不記得,卻還是有本事將他的心情耍得七上八下。
他也沒有變過,一如既往地注視著她。
唯一變了的是,周瑾回頭看見了他,不是別人,周瑾看著的人是他。
她彎起眼睛,朝他伸出手。
像是終于得到了某種準許,江寒聲得以從周瑾身后,走到她的身邊。
婚前的一次約會。
站連載Q號鋼鐵森林番外篇(二):PRICELESS
TREASURE(上)
番外篇(二):PRICELESS
TREASURE(上)
蔣誠的生日是在2月14日,情人節(jié)。
他初二上學期交了很多新朋友,過生日時又在寒假,學校還沒開學,他的那些朋友就想來蔣誠家里替他慶祝生日。
蔣誠一開始沒答應,架不住他們太熱情,而且他也很想和朋友們一起過個生日。
吃晚飯的時候,蔣誠跟林秋云和周松岳說了這件事。
林秋云聽后很高興,說:“好呀,阿誠還是第一次帶朋友到家里玩,那么多小孩子幫你慶祝生日,一定很熱鬧。到時候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周松岳臉上一本正經(jīng),“這些事你自己做主就好�!�
蔣誠很開心,笑著說:“謝謝爸媽�!�
周瑾在旁邊埋頭扒拉飯,她小時候就不會掩藏情緒,很明顯一臉不高興。
到了蔣誠生日這天中午,他的朋友就來敲門,一共四個男生。
周瑾躲在門后,怨念地看著那些男孩子把蔣誠簇擁在中間,大概是提到了誰的糗事,反正周瑾聽不懂,只能看到蔣誠捧腹大笑。
一笑,就會露出尖尖的虎牙。
他們沒想到蔣誠家里這么大,還有個院子,院子里種著石榴和松柏,設計得很像四合院。
相繼跟林秋云和周松岳打過招呼之后,幾個小孩子就跟蔣誠去他房間里玩兒了。
林秋云提前烤了一些小餅干當零食,又切了兩盤新鮮的水果,備好牙簽,送到房間里去。
林秋云笑得溫柔,說:“你們好好玩兒,想吃什么就告訴阿姨�!�
他們說:“謝謝阿姨�!�
屋子里還燒著暖氣片,暖洋洋的,地上鋪著一塊黑色的地毯,可以直接坐在上面;地毯正前方擺著電視機柜,電視連著一個游戲機盒,旁邊的紙箱子里裝有很多游戲卡帶。
一個男生翻著那些卡帶,驚奇地說道:“這也太全了吧!蔣誠,真羨慕你,你爸媽給你買這么多游戲。哪個能玩兒?”
蔣誠說:“隨便,都可以�!�
還有一個男生看到書柜里擺著很多漫畫書,書前還擺站著一個高達手辦。
他眼睛都亮了,拿起高達反復看了兩遍,“這個太酷了,太酷了。蔣誠,你這個玩具得要多少錢?”
蔣誠坐在地毯上,反手撐住上半身,回頭看向那個書柜里的東西,他想了想,說:“別看了,過來玩游戲吧�!�
那個男生放下高達,走過來,從他手里接到一個游戲手柄。
挑游戲卡帶的時候,男生問他:“剛看見一個小姑娘,是你妹妹嗎?長得真可愛啊�!�
蔣誠不經(jīng)意皺了皺眉,本能反感別人夸周瑾可愛,但他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反感,就隨口敷衍了一句,“恩�!�
“叫什么名字?她怕生嗎?你讓她也過來玩兒啊�!�
“周瑾�!笔Y誠說,“她很麻煩,不用讓她過來�!�
那個男生一疑,“你跟你妹妹怎么不是一個姓?”
蔣誠背脊僵了僵,沉默半晌,游戲到了選擇界面,他把話題撇開,直接問:“你想選誰?”
一句話就把那個男生的注意力拉回游戲中去,他搖著手柄,興高采烈地說:“隆!”
從中午一直玩到黃昏,周瑾坐在桌前生了半天的悶氣。
她拉開抽屜,看了看里面包裝得很精致的禮物,很快,氣鼓鼓地推上。
她不耐煩地問:“媽,那些人什么時候走?!”
林秋云正在和面,抬眼見周瑾坐在椅子上,捧著圓臉,煩得直蹬腿。
她笑著問道:“你不是很喜歡別人到家里來玩兒嗎?今天怎么啦?”
周瑾小聲嘟囔:“那不一樣�!�
蔣誠的生日都是跟她一起的,她還說要叫上巷子里的朋友去放煙花,現(xiàn)在因為那些不速之客,什么計劃都泡湯了。
她又聽見蔣誠在笑了,很開朗的笑聲,她捧著臉頰,輕嘆一聲。
她心里想:“算啦,只要他開心就好。”
房間里,一個男生說了點玩笑話,因為涉及到另外一個人喜歡的女孩子,惹得兩個人在房間里追逐打鬧。
蔣誠屈膝坐在地上,望著他們玩鬧,自己也笑。
身邊的同學挪過來,小聲問他:“寒假作業(yè)寫完了嗎?”
蔣誠說:“想抄?一會兒拿給你�!�
他雙手合十:“您真是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不對,如來佛祖!”
蔣誠大笑,“滾,記得故意抄錯幾個,省得被發(fā)現(xiàn)�!�
他同學語氣酸酸的,“你做個寒假作業(yè)都那么認真?媽的,蔣誠,你這個人太讓人不爽了,每次出來玩兒有你,翹課也有你,結果我們考倒數(shù),回家挨爹媽的板子,你次次拿全班第一!你是不是不講義氣,私下里偷偷學習?”
蔣誠說:“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我就是比較聰明而已。”
“你又開始了。”
忽然,他們聽見“哐”地一聲,在房間里跑跳的一個男生后背狠狠撞上書柜,書柜震了兩下。
那個高達手辦掉在地上,又不幸被踩了一腳,整條胳膊都掉了下來。
蔣誠看見高達裂開的“手臂”,臉色一下就變了,“你們干什么!”
這一聲吼夾雜著滔天的怒意,那么盛的氣場,幾乎嚇了他們一跳。
蔣誠撿起來破碎的零件,試圖拼回去,怎么拼都不行。
他們支支吾吾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撞掉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賠給你一個……”
蔣誠急得發(fā)怒:“怎么賠,這不是我的東西!”
那個男生疑問:“什么意思?那這是誰的東西?”
“……”
是,不是他的東西,這根本不是他的房間,一切都是屬于別人的。
游戲機和卡帶是周瑾向爸媽求著要買的,擱在這個房間里,方便蔣誠提前打通關,找到攻略,到時候他能陪周瑾一起玩;漫畫書和高達則全都屬于周川。
那些能讓朋友羨慕的、嫉妒的東西……
一樣都不是他的。
他只是借住在周川房間里的小孩而已。
蔣誠拿起高達,從地上站起來,低聲說:“我去找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