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五條悟再三確認虎杖悠仁本身沒有[天與咒縛],竟然就擁有著比禪院真希還要強大的肉丨體能力,簡直不可思議。
“太危險了?,不行�!�
羽取一真沉吟片刻,還是拒絕。
伏黑惠被定義為入學即擁有二級水平的天才咒術(shù)師,都兩次遇到關(guān)乎性命的危機;悠仁畢竟只是個身體強一些的非術(shù)師,怎么想都不能令人安心?。
哪怕他是想找父母失蹤的真相,他也會幫忙的。
而且……羽取一真其實?感到有點奇怪。
按照通常游戲而言,這種情況已經(jīng)可以算是劇情任務(wù)觸發(fā)了?吧?放在這游戲里,多少?也應(yīng)該算是一個委托。
到目前為止,游戲卻依舊沒有彈出任何【委托】或【任務(wù)】的提示,就像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根本無?關(guān)緊要一般。
不過,即使沒有任務(wù)或委托獎勵,羽取一真也依舊決定幫悠仁的忙。
見加茂老師態(tài)度堅定的拒絕,虎杖悠仁盯著他看的元氣表情瞬間垮了?,變成了?可憐巴巴,力圖讓黑發(fā)青年心?軟。
羽取一真:“…………”
又不是悟,這樣盯著他看也是沒有用的。
“其實?啦,我覺得悠仁可以在放學后的社團時間過來這邊補課。”
正想著漂亮大悟,漂亮大悟就自他身后開?口說道?。
羽取一真?zhèn)冗^身,看見戴著墨鏡的悟斜倚門框,雙手?抱胸在沖他笑,也不知到底偷聽了?多久。
“五條老師!”
虎杖悠仁眼睛頓時一亮,又在心?里悄悄擦汗——他剛才過來找加茂老師,應(yīng)該沒有打擾到他們吧……應(yīng)該沒有吧?
嗚哇,他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超忐忑!
“無?論悠仁有沒有就讀高專,由于之前特級咒物遺失的那起事件,他都已經(jīng)在咒術(shù)界露過臉了?。”
五條悟向羽取一真解釋道?。
“況且,就算你以后一直不和悠仁見面,假裝不認識他,我覺得敵人也不會相信的。”
畢竟特級咒物丟失、封印自動解除、咒靈潮襲擊……還有悠仁父母的意外,這一系列的事件都意味著背后真相沒那么簡單,悠仁可能也早就被盯上了?。
“再加上高層、還有[那家伙]的關(guān)系……我覺得,至少?需要讓悠仁擁有戰(zhàn)斗的能力。不管是跟咒靈的,還是跟術(shù)師的�!�
高層和[那家伙]被五條悟說得很含混,但?羽取一真明白他的意思——目前還沒抓到策劃者是誰,但?如果再出現(xiàn)和上次類似的事件,最好?讓悠仁能擁有辨別危險的能力,才能以此實?施正確的對策,進行自�;蚍磽簟�
這么一說倒確實?沒錯……他畢竟不能整天陪在悠仁身邊,而悠仁又不像悟那樣強到高層都拿他沒辦法,自然是需要盡快提高自身戰(zhàn)力的。
“而且,別看真希目前被評為四級咒術(shù)師,但?其實?是因為禪院家那邊插手?她的晉升評定啦,她早就能祓除二級咒靈了?�!�
五條悟朝虎杖悠仁攤開?一只手?,顯然對他的初始好?感就很不錯。
“不僅是身體,悠仁的格斗天賦也很高哦!成長?速度肯定超快的!就先讓他在這里住一段時間啦�!�
這近似撒嬌的口吻,這軟綿綿拖起長?腔的賣萌語氣,羽取一真很快就被說服了?。
“那就讓悠仁先當?兼職,我記得咒術(shù)師是有薪水的,哪怕是學生?�!�
虎杖悠仁震驚中還透著驚喜:“什么,還有錢拿嗎!”
“當?然啦!當?咒術(shù)師很危險的,自然也會有相應(yīng)的待遇。只要上面通過了?你的術(shù)師評定,除任務(wù)外,每個月還會有基本津貼哦�!�
五條悟過來拍了?拍悠仁的肩膀,沖他比出一個拇指。
任務(wù)可以不出,錢不能不薅。
“加油哦,不用擔心?進出高專的許可問題,我來搞定夜蛾校長?!啊,高層的話……”
“我來�!�
羽取一真相當?無?所謂的接道?。
他倒要看看誰敢不同意。
…………
“荒謬!荒謬至極!”
不出意外,在收到[申請虎杖悠仁為四級咒術(shù)師]的提案后,總監(jiān)部?的高層們被氣到當?場破口大罵。
“禪院真希那種[天與咒縛]也就算了?,虎杖悠仁,區(qū)區(qū)一個普通人,無?法控制咒力的非術(shù)師,竟然也要成為咒術(shù)師?!”
“是不是太過小看我等?了?,那個活閻王!”
“簡直可笑,普通人怎么能當?咒術(shù)師!”
“老夫真是忍無?可忍了?,這個臭小子根本就是——”
——吱呀。
隨著厚重的實?木包鐵大門往兩側(cè)打開?,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響起,會議室內(nèi)頓時噤聲一片。
剛才還吵吵嚷嚷到面紅耳赤的老頭們,瞬間安靜如同被掐著脖頸的雞。
燭火搖曳下,那道?暗影被不斷拉長?,隨著走?動而在每扇障子門前都短暫停留了?片刻,反而讓整間會議室變得愈發(fā)寂靜,連呼吸聲都幾?近于無?。
直到布料窸窣的摩擦聲后,偏低的冰冷聲音自其中一扇障子門背后響起。
“我提議虎杖悠仁成為四級咒術(shù)師,誰支持,誰反對?”
“支持�!�
“支持。”
“老夫也支持�!�
“無?異議�!�
“同意�!�
……
“——很好?,全票通過�!�
第49章
第
49
章(感謝ziyehu的深水)^……
羽取一真的露面?極其短暫,
只是招呼總監(jiān)部一起開會,走?個過場,提案就被全票通過了。
他還以為高層會出聲刁難幾句,
倒是沒想到?這幫老頭答應(yīng)得如此痛快。
看來就算是悟口中的蠢貨,
也?至少學會了能屈能伸。
伏黑惠得知虎杖悠仁真的通過四級咒術(shù)師評定時,震驚到?險些被汽水嗆著?。
等后續(xù)再聽說他拿到?進入咒術(shù)高專的許可,平時會過來跟著?真希學姐和五條老師學體?術(shù)之類,反而讓伏黑惠心底產(chǎn)生用一種詭異的[啊,這聽起來挺合理]的平靜感。
“等請假結(jié)束之后,我就會在下午的社團活動時間過來這邊學習啦!”
虎杖悠仁笑得燦爛,
“以后請多關(guān)照,伏黑!”
“…………”
伏黑惠被這過分陽光的笑容給晃了下眼?,
才默默開口,
“嗯,
這邊也?是。”
他們今天在高專的校門口等著?,
是因為五條老師和他們說之前那位家里有事而一直沒來的一年級新生,今天終于來到?了東京。
而他們此刻在等五條老師和加茂老師,
然?后就要一起出發(fā)去?原宿接人。
用五條老師的話來說就是“正好可以互相熟悉一下,然?后搞個實地測驗之類的試煉嘿!”。
不過,他們已經(jīng)站在這里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見到?五條老師他們的身影。
“怎么還沒來�!�
伏黑惠已經(jīng)喝完了兩罐汽水也?沒見到?半個人影,
開始掏出手機,
準備打電話催促。
然?后被虎杖悠仁叫住了,兩只手在他眼?前比劃來比劃去?,
半天也?沒看懂這到?底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伏黑惠:“……嗯?”
“那個啊,該不會是他們,就是那個……”
還是純情男子高中生的虎杖悠仁吭哧吭哧半晌,
最后小聲又飛快的憋出一句。
“我昨天早上看見加茂老師從五條老師的宿舍里出來�!�
“…………”
伏黑惠虛起眼?睛,神色如常的收起手機,只沉默吐出一個字。
“噢�!�
虎杖悠仁反而大驚,“你竟然?一點都不驚訝嗎!”
“有什么好驚訝的�!�
伏黑惠這句話說得格外心累。
要是說給別?人聽,那可真是格外惹人遐想的一句話呢——但對他有什么用,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兩個人都住進同一間公寓里了,甚至差點把他拎過去?當大燈泡。
這兩人到?高專也?住在同一間宿舍里,那只能說是正常操作,半點也?不需要感到?奇怪。
虎杖悠仁在旁邊小心觀察他的表情。
“……哇,總感覺你似乎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呢,伏黑�!�
幸好他們沒有真的很?等很?久——穿著?慣常那套純黑制服的五條悟從遠處朝他們這邊走?來時,還揮了揮手,看起來心情很?好。
“咦,加茂老師呢?”
虎杖悠仁往他身后看了好幾眼?,確定羽取一真沒有跟過來。
“他另外有點事情處理,今天沒有空和我們?nèi)�?接野薔薇了哦。”
五條悟笑瞇瞇的歪過腦袋,每一個字里都透著?開心。
“也?不知道?今天誰會倒霉呢,哈哈。”
這聲“哈哈”,一聽就是在幸災(zāi)樂禍,甚至還挺遺憾自己不能跟著?去?。
伏黑惠對此很?是習以為常,“加茂老師那邊不要緊嗎?”
“沒事沒事,不用擔心他,他只是有事回京都一趟。何況,”
五條悟擺擺手,吐字間仍透著?尚未徹底消散的笑意?。
“只要他對上的還是個人,就絕對不可能出事啦�!�
“好了好了,我們出發(fā)——”
…………
京都,加茂宗家。
依舊按照之前的規(guī)矩,羽取一真坐在主位,加茂乃吉跪坐在側(cè)方,旁邊還有位加茂的長老,好像叫加茂康介來著?。
“我們已經(jīng)將加茂家所擁有的藏書全部翻了一遍,沒有找到?與這個咒紋相關(guān)的術(shù)式�!�
被緊急喊回京都,加茂乃吉的開場第一句話,就讓羽取一真的眉心蹙了起來。
一見這位活閻王有點不高興了,加茂乃吉趕緊把后面?的話說完。
“可這是不合常理的,因為曾在書中見過這個咒紋的人并?不止一兩位,不可能大家全部都記錯�!�
羽取一真冷淡“嗯”了一聲,示意?對方繼續(xù)往下說。
“我們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暗中曾對藏書動過手腳,將這部分的內(nèi)容全部抹去?了。”
講到?這里,心臟都快提到嗓子眼的加茂乃吉停頓片刻,偷偷瞄了眼?家主沒什么更生氣的反應(yīng),便略微側(cè)過身,讓加茂康介成為接下來談話的重點。
“康介說他想起他很?多年前,曾經(jīng)給過禪院家那邊一本他的謄抄手札,其中應(yīng)該有記載這個咒紋的線索�!�
“禪院家……”
羽取一真記得悟給他介紹的,禪院既是御三?家之一,同時也?是伏黑惠的本家。
“那就去要回來看一眼�!彼馈�
“我們也發(fā)消息過去了……”
加茂乃吉底氣不足道?,“禪院家那邊說如果想要那本謄抄手札,需要請您親自過去?取�!�
“為什么?”
羽取一真確定自己除了伏黑惠,并?不認識其他禪院家的人。
“總監(jiān)部。”加茂乃吉小聲提醒。
羽取一真:“…………”
忘記禪院家的那幫老頭也?是總監(jiān)部的高層之一了。
“所以呢,”
羽取一真冷冰冰盯著?加茂乃吉,立刻聽出了對方的話外之意?。
“他們想拿謄抄手札來要挾我?”
這句話透出十?足的似笑非笑意?味,感覺對方已經(jīng)各種意?義上死到?臨頭的加茂乃吉不敢吭聲。
老實說,他覺得他們可能也?沒有想要[要挾],頂多就是[磋商]……
畢竟這位活閻王幾乎沒有弱點——應(yīng)該說,目前確定的唯一弱點五條悟,也?沒人能拿捏得了對方。
好不容易有了個能攥在手里的談判物,大家怎么說都是想掙扎一下的。
至于為什么是請他去?禪院家,而不是他們來到?加茂家……
在總監(jiān)部和加茂家,這位活閻王堪稱殺得肆無忌憚,根本不在乎尊卑禮儀,也?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去?了人多口雜的禪院家地盤,總該收斂點他那兇殘又冷酷的閻王做派了吧?
如今,五條家反而是暗地里最高興的,既高興又慶幸,因為加茂家主要是真能和五條家主成功聯(lián)姻,他們也?會跟著?受益,禪院家就成了弱勢方。
還不用像加茂家的族人那樣,每天都要干16個小時的活。
而且按照他們偷偷打聽到?的最新進展,那兩位甚至在高專都睡同一間宿舍了!
離成功僅差一步!
也?是出于這個原因,禪院家其實還有很?強的危機感。
要是真讓加茂家和五條家聯(lián)姻成功,勢力合并?,他們在總監(jiān)部將徹底失去?話語權(quán)——遑論一想到?五條悟未來要登上首座的位置,底下還有個活閻王給他壓陣,那更是叫人犯心梗。
因此,在聽到?禪院家這邊可能有加茂家主迫切需要的東西之后,禪院家還是想要嘗試著?掙扎一下的。
但這話聽在羽取一真的耳朵里,就完全變了個味道?。
玩家,竟然?,被npc,威脅了。
“那就去?一趟禪院家吧�!�
他起身朝外走?去?,越過加茂乃吉他們時,隨口落下一句語氣平淡的話,尾音消散在瞬間緊繃起來的氣氛里。
“就算要我殺光整個禪院家拿到?手札,也?不是什么難事。”
加茂乃吉放不容易放松下來的一口氣,立刻又堵在喉嚨,哽著?咽不進去?。
……怎么就直接想到?要屠干凈整個禪院家啊!
接到?加茂乃吉緊急發(fā)來的通訊,禪院家那邊也?陷入了沉默。
“要不,直接交出去?算了�!逼渲幸晃婚L老提議。
他可一點也?不想惹對方發(fā)怒,然?后被迫步上前田康夫的后塵。
不,好歹前田康夫還能活下來,但他聽活閻王的這句狠話,是連命也?沒想給他們留……
“咱們這邊好不容易有了個能讓那位放在心上的東西,總得拿它來換點什么吧?”
另一位長老雙手揣在衣袖里,顯得有點不滿,但一時之間也?給不出好提議。
但要就這樣什么也?不要的給出去?,又感覺虧得慌。
“那你倒是瞧瞧他的作風,加茂家那邊過半數(shù)的老伙計們,現(xiàn)在腰上還貼著?膏藥,天天半夜找人給推拿按摩�!�
“前田可是連著?吃了幾天的那個來著?……”
“一言不合就拿槍指人……”
“聽乃吉說他開槍殺咱們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前首座不就是那位大人被步步緊逼到?不得不滅口……”
越說下去?,整間會議室的氣勢越低迷,大家都沉默低垂著?腦袋,看向擺在桌面?中央的這本舊手札。
好像,似乎,直接上供,才是唯一能走?的路啊。
在這彌漫著?灰敗與絕望的深重安靜之中,傳來紙門被拉開的聲音。
“各位在煩惱些什么呢?”
帶著?輕佻笑意?的聲音,在這間會議室內(nèi)響起得格外突兀。
“唔哇,好糟糕的氛圍呢�!�
他環(huán)視一圈,有點被嚇到?般聳了下肩膀,在其中一個空位坐下。
“直哉,你來得有點遲了。”其中一位長老出聲訓斥,“直毘人有事,你也?有事嗎�!�
代替禪院家主前來開會的禪院直哉笑著?對在座長老們說“對不起嘛”,本人卻是保持著?相當無所謂的態(tài)度。
“不過是個新上任的加茂家主,有必要讓各位長老如此大動干戈?”他漫不經(jīng)心道?。
“聽說一上任還跑去?找五條悟聯(lián)姻?這聽起來可真是滑稽。”
加茂家不可能讓自己內(nèi)部人被家主所殺的消息流出,總監(jiān)部更是難以透露羽取一真動輒威脅他們的那份恥辱,以至于禪院直哉如今對加茂家主的最大印象,還停留在對方跑去?找五條悟聯(lián)姻的那件轟動傳聞。
簡直笑死人了。他想。
“……你不懂。”
另一位長老欲言又止,還是沒有透露出內(nèi)幕,而是嚴肅警告道?。
“等會那位家主過來,不要拿現(xiàn)在這副態(tài)度對待他,恭謹些。”
“是嗎?”
禪院直哉慢吞吞應(yīng)了聲,好似終于拿出了認真的姿態(tài),又好似根本只是在敷衍。
他倒要去?看看對方什么來頭。
第50章
第
50
章
你算什么東西
羽取一真坐車到達禪院家時,
對方接待的排場相當隆重。
倒不是那種兩排花籃加紅地毯之類的迎賓架勢,而是指仆人站滿了庭院道路的兩側(cè),彎腰恭迎加茂家主大駕光臨。
羽取一真的黑瞳微動,
朝左右粗略掃了遍,
發(fā)現(xiàn)?在總監(jiān)部會議室里見?過的那些個老頭,這里倒是一個都沒見?著?。
可能是怕他進?門就?開殺。
之前他去五條家過新年,都沒有這種待遇——那還是加茂長吉特意先溝通過的,兩家也沒有交惡的情況下。
難道禪院家的規(guī)矩會更特殊一點嗎?
于是他側(cè)過身?,視線落在后方半步的加茂乃吉身?上,暗沉沉的,
充滿了無言的壓迫感?。
這個眼神的意思?很明顯——解釋一下,饒你不死。
突然就?感?覺飛來一把?刀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加茂乃吉:“…………”
他將豎起的手掌擋在嘴邊,
對著?加茂家主小聲又飛快的交代道。
“我向?他們傳達了您的意志�!�
這話說得挺有水平,
連羽取一真都對他抬了抬單邊眉梢,
算是暫時先把?這個賬揭過去了。
加茂乃吉跟著?后面,
為自己保住條小命而長出口氣。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活到這個歲數(shù),
風光了大半輩子,如今反而越來越窩囊……唉。
算了,看眼他的長兄長吉,又覺得自己好?歹還能繼續(xù)活著?。
禪院家的建筑風格與加茂家差不多,
大差不差的枯山水庭院,
同樣百轉(zhuǎn)千繞的建筑結(jié)構(gòu)——唯一區(qū)別則是現(xiàn)?在加茂家和五條家的庭院,通通都被羽取一真變成了菜地。
順著?仆人的一路指引,
羽取一真來到這間氣氛比起肅穆、更接近于死寂的會議室,直接在那個特意空出來的主位坐下。
他還沒有出聲,先有人表達了不滿。
“喂喂喂,
有點禮貌好?不好?啊,加茂家的家主�!�
這句話剛響起在會議室內(nèi),就?被另一位長老用眼神呵斥他快住口。
“直哉,注意分寸!”
羽取一真微抬視線,甚至是有點詫異瞥向?那個名叫[直哉]的青年——沒有染勻的金色短碎發(fā),眼尾上挑,打了多處耳釘。
倒是闊領(lǐng)襯衫加短款純黑小袖的穿搭設(shè)計有點特別,羽取一真多看了兩眼。
“你有什么意見?嗎�!�
除此之外,他并不覺得對方有什么敢來挑釁他的資本。
這句等?同于[你想?怎么死]的話音一落,長老們的冷汗都快冒出后背了,在心里狂罵把?禪院直哉喊過來替他開會的禪院家主——禪院直毘人。
但?要是換成一個坐在這里不停喝酒、根本不把?他人放在眼里的直毘人……長老們甚至覺得這會議別讓家主來參與也不是不行。
可加茂家主都屈尊過來了一趟,這邊如果不跟著?派上一位禪院家主接待,萬一也惹怒了這位活閻王怎么辦?
于是,場面就?變成了如今這樣——身?為家主之子、內(nèi)定?的下代家主禪院直哉,正在出聲挑釁那位與他歲數(shù)相差無幾的黑發(fā)青年。
甚至無視了長老的凌厲眼神,根本沒有往對方那邊瞧。
“我聽說了哦,你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新家主。你的術(shù)式是什么?”
沒想?到在加茂乃吉傳達完他放出的狠話后,還有禪院直哉這種態(tài)度相當輕浮的npc主動出聲挑釁。
“赤血操術(shù)�!�
出于[這個npc是不是很強]的些許謹慎心理,羽取一真先姑且順著?他的問題答道。
“哼……只是赤血操術(shù)而已啊。沒想?到自憲紀君過后,還有你這樣繼承了家傳術(shù)式的術(shù)師嘛,難怪能當上家主。”
禪院直哉從懷里取出那本謄抄手札,手腕隨意的帶著?它甩來甩去,泛黃折角的紙張相互摩擦,在會議室內(nèi)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結(jié)果啊,你竟然會跑去找悟求婚,真的超好?笑——啊拜托,你該不會認為自己只要靠臉勾搭上了悟君,就?能和他們站在同等?高度上了吧?”
另一只沒拿手札的手指向?自己的臉,禪院直哉好?似在嘆息,話語里卻?帶著?明明白白的嘲笑意味。
“你這樣還算是男人嗎?要是會被你這樣的小白臉引誘成功,我看悟君的[最強術(shù)師]名號,也得讓給別人來坐了吧?”
此話一出,滿場死寂。
加茂乃吉以及其余幾位長老,已經(jīng)是倒吸一口涼氣的程度了。
平時就?知道這小子一貫的囂張跋扈,總認定?自己是下任家主,又有特別一級術(shù)師的實?力,便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此刻被他挑釁的對方是誰,整個高層都拿他束手無策的活閻王�。�
他該不會以為這位加茂家主與他差不多年齡,術(shù)式又是早已被御三家針對性研究透了的[赤血操術(shù)],哪怕最后鬧掰打起來,自己也能穩(wěn)操勝券了吧?
還是說,他認為這位加茂家主會顧及他們都在,所以就?算挑釁也不會當眾發(fā)怒,始終維持著?家主體面?
當下會議室里的氣氛已經(jīng)窒息到就連咽口水,都會被嫌動靜吵鬧的程度了。
“讓給別人?”
在這近乎凝固的死寂中,羽取一真開口。
“你想?讓給誰?”
他望過去的黑瞳暗沉,盯著?那本被禪院直哉隨意甩在手里,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被損壞的謄抄手札。
與此相對,加茂乃吉以及其余加茂長老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在桌下與門外之間隱秘地來回逡巡,思?考到底等?會是鉆進?桌底比較安全,還是干脆跑出門比較安全。
“哈,不好?說呢——但?現(xiàn)?在,你很想?要這本手札對不對?”
禪院直哉注意到了對方的視線,眼底戲謔的意味變得更惡劣,近乎是輕蔑的開口道。
“不如把?你勾搭男人的本事拿出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討悟君歡心的,如何??”
——說完這句還嫌不夠似的,他又補充了一句。
“啊對了對了,記得帶上點笑容喔,我可不喜歡對著?張冷冰冰的臉。”
在對方始終面無表情望過來的目光里,禪院直哉很是惡趣味的偏過腦袋,仿佛正好?整以暇等?著?瞧這位加茂新家主的應(yīng)對方式。
他只是看不起實?力弱的雜魚,但?不等?于會因此掉以輕心——哪怕是他極盡挑釁的言語背后,也有隨時準備發(fā)動的[投射咒法],作為躲開對方攻擊的后路。
反正,要是這家伙受不住言語刺激而動手,不僅無法攻擊到他,還會在兩家長老面前丟人。
如果真的能忍耐下來不動怒,那倒是變得更好?欺負了。
無論哪種方向?,就?是他增加威望的好?時機。
禪院直哉漫不經(jīng)心想?道。
不過是個看起來有幾分氣勢的家伙,但?[赤血操術(shù)]的攻擊前搖劣勢又怎么可能比得過他這以高速聞名的[投射咒法]?
哎,畢竟這幫能坐上高位的家伙也都老掉牙了,就?算以前擁有術(shù)式,能夠戰(zhàn)斗又怎么樣?他又不會真以為這些人是靠祓除咒靈的功績,才會坐到那個位置上面的。
還不是靠著?御三家的庇蔭,才能讓他們在這個體系中還擁有一席之地。
至于眼前這個黑發(fā)青年。
禪院直哉的臉上仍舊掛著?輕佻笑容,在暗地里等?著?對方的任何?反應(yīng),無論是言語,還是那閃著?黑光的拳頭——
等?等?,閃著?黑光的拳頭?
這個念頭只在禪院直哉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剎那。
下一刻,巨大的力道帶著?他后仰、翻轉(zhuǎn)、沉重地撞擊在障礙物上——在沒有任何?人反應(yīng)過來以前,禪院直哉已然撞塌了一整面墻,倒在木屑斷裂紛飛的廢墟之中。
嗆出一口混著?碎牙的血,禪院直哉的腦袋都是懵的,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沒反應(yīng)過來,在發(fā)動[投射咒法]前就?已經(jīng)被對方擊中了。
話說那是什么,[黑閃]嗎?為什么他能起手一擊就?用出[黑閃]?
禪院直哉感?覺自己被那一記重擊給打得有點腦震蕩,耳邊正發(fā)出劇烈的嗡嗡作響聲,連看到的畫面與聽見?的動靜都發(fā)生了錯位。
他剛要出聲說點什么時,就?發(fā)現(xiàn)?對方又對著?他握緊了拳。
——羽取一真可不打算揍一拳就?停下。
說到底,[赤血操術(shù)]是控制血液的技能,無論給對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都沒有拳頭帶給他的打擊感?強。
至于對方試圖反擊……
【[戒禁取見?]:在一定?時間內(nèi)內(nèi)混淆目標的五感?與知覺。具體效果在發(fā)動后隨機生成,可中途解除,或持續(xù)發(fā)動至咒力量消耗殆盡�!�
【當前發(fā)動目標:禪院直哉�!�
【當前隨機效果:延緩大腦接收視覺的時間�!�
【隨機時間:2秒�!�
這個隨機出的效果不算強大,對那種可以閉眼只依靠聽覺來戰(zhàn)斗的目標而言,更是毫無用處。
但?至少目前,他拿來對付這種人,已經(jīng)夠用了。
見?禪院直哉想?要掙扎著?逃離,羽取一真冷漠的,毫不留情的,再度抬起拳頭。
[黑閃]!
當又是連續(xù)幾擊重而沉的黑色洪流,如雷鳴般閃爍在這間會議室內(nèi)時,在場長老們面面相覷,幾乎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說出直哉的下代家主身?份,好?讓這位活閻王愿意收手?
得了吧,在座的各位還都是總監(jiān)部的高層呢,也沒見?他動手猶豫過。
而且看看這個恐怖的攻擊方式,揮拳既是黑閃!也就?直哉這個年輕人皮糙肉厚了,換他們來,誰能挨得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