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需要？與已被評定為一級或以上的咒術(shù)師解決幾次一級以上任務(wù)，并得到？[良好]的評價——到？這一步，你才能晉升到？準一級�！�
“之后則需要？再單獨執(zhí)行幾次一級任務(wù)，根據(jù)結(jié)果來判定你是？否可以正式晉升為一級咒術(shù)師�！�
聽上去有？點麻煩，羽取一真點頭接過那份資料：“我？要？和哪位一級咒術(shù)師去做任務(wù)？”
“當然是？我？啦！我？不就是？符合要？求的一級咒術(shù)師嘛？”
立刻毛遂自薦的五條悟撐著桌子，上半身前傾，一副馬上就要？和羽取一真組隊出發(fā)的模樣。
“不，是？和夏油杰�！�
夜蛾正道一句話，立刻讓五條悟不滿撇起嘴，“杰啊——”
這聲再明顯不過的埋怨，聽得夏油杰額角青筋微微一跳，面帶微笑的進行反擊。
“畢竟我？同樣是？一級咒術(shù)師，真是？不好意思了啊，悟。”
“悟，你這周還？有？另外的任務(wù)要？做，下次才會安排給你�！�
夜蛾正道立刻出手掐滅這緊張氣氛的苗頭，并當場給五條悟畫了個？餅。
五條悟：“……嘁�！�
羽取一真也接受了這個？大概率又？是？教祖出手的任務(wù)安排。
離這學年結(jié)束的時間也不遠了，既然都把夏油杰的信任度刷到？了76%，索性？直接趁這次任務(wù)刷夠80%，解鎖術(shù)式吧。
戰(zhàn)斗時只有？[黑閃]能用，確實有？點不方？便？。
何況，他之后還？要？想辦法對付一周目的[幕后黑手]。
“這次的任務(wù)很明確，有？人在網(wǎng)絡(luò)散播[裂口女]現(xiàn)身埼玉的都市傳聞！”
夜蛾正道等羽取一真看完那頁薄薄的任務(wù)資料，一拍講桌，相當熱血地揮手道。
“無論這背后是？否有？詛咒師謀劃，這種傳播相當廣、形象與內(nèi)容也相當統(tǒng)一的現(xiàn)代妖怪故事造成的影響太大，[裂口女]很有？可能已經(jīng)誕生，推測等級為一級，目標是？祓除掉！”
一聽到？“一級咒靈”的描述，羽取一真的目光瞬間與夏油杰撞到？一處。
一個？想要？死的【咒力結(jié)晶】，一個？想要？活的【咒靈球】。
到？時候，他們要？怎么分？這只咒靈……很成問題！
………
這次下課后，羽取一真主動給酒見綾子打過去電話，大概描述了下他突然被晉升為一級咒術(shù)師的情況。
“是？教祖大人的意思？”
“當然，我？說過了，教祖大人無所不能�！�
酒見綾子口吻自豪，“包括你給的那些名單，教祖大人也說他們以后會老老實實的�！�
酒見綾子只知道這是？教祖大人做的，不清楚這段的前因后果。
對高層而言，起初是？由于羽取一真在交流會上的表現(xiàn)，使他們讓夜蛾正道安排對方？往上晉升——至少不可能是？四級咒術(shù)師。
但在被[那位大人]得知后，便？索性？讓他們往上提一些，要？晉升就干脆一口氣晉升為一級咒術(shù)師。
直面的危機越多，才能擁有？更多的可能性？嘛。
——[那位大人]是？這么說的，甚至透著點微妙的從容笑意。
酒見綾子自然不清楚這些，但不妨礙她對那位包容又？有？求必應(yīng)的教祖大人充滿了崇拜與憧憬。
聽完對方？發(fā)言的羽取一真沉吟片刻，立刻又？拉出【好感度】列表。
“其實，我？上次只說了一部分？。要？不，請教祖大人再幫幫忙？”
酒見綾子：“………”
酒見綾子：“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羽取一真輕咳一聲，刻意模仿起家入硝子那慣常懨懨的、有？氣無力的語氣回答道。
“我？也不清楚，他們就突然對我？看不順眼了。大概是？見我？和五條家的繼承人走得近，又？只是？個？咒術(shù)界的外人吧�！�
刨除羽取一真那張仍舊沒什么表情的面癱臉，至少只聽他這句話，好歹是？多了點委屈的感覺。
把酒見綾子聽得欲言又？止，還？是？讓他說個？人名出來。
上次是？羽取一真試探教祖大人會不會真的讓那些人聽話，便？只數(shù)了十來個？人名。
這也是？他在試探自己被安排的這個？任務(wù)的重要？程度。
而此？刻，既然他摸清楚了這位教祖大人真的很重視[阻止天元]任務(wù)，那羽取一真就不客氣了。
從負一百，直接數(shù)到？正數(shù)——暫時跳過正在履行[束縛]的禪院直哉。
“…………”
酒見綾子沉默許久，誠懇請教這位盤星教的圣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怎么做到？一口氣得罪這么多人的？
他其實是？在攻打咒術(shù)界了嗎，怎么能招來這么多人的針對？
“倒也沒有？全部都針對過我？，”羽取一真說，“就是？為了以后我？行事方？便？而已�！�
酒見綾子：“…………是？我？的錯覺嗎，怎么更像是？你在使喚教祖大人給你干活？”
簡直倒反天罡！
“話不能這么說，”
被指責的羽取一真也不心虛，聲音沉穩(wěn)、不緊不慢的開始胡謅。
“反正我？頂著圣子的名頭，讓他們都聽我？的話，不就等于讓他們都聽教祖大人的話嗎？這正是？教祖大人體現(xiàn)其赫赫威名與無上影響力的時刻啊。”
“畢竟，能夠確保我？明年百分？之百完成任務(wù)，才是？最重要？的。對吧？”
這句“對吧”，把酒見綾子對得啞口無言。
“名單直接發(fā)我？郵件，我？會轉(zhuǎn)達給教祖大人的�！�
深吸口氣，酒見綾子說，“我？警告你，你可不要？總踩著教祖大人的底線行事，如此？冒犯……”
“教祖大人包容萬象，怎么可能會小？心眼的認為我？在冒犯？”
羽取一真用她的邏輯來反駁她，“倒是？你，竟然敢認為教祖大人��？心眼……”
嘟——
羽取一真收起又？被掛斷的電話。
真沒禮貌，至今都沒有？一通電話是？正常結(jié)束的。
每次都把對方？氣到？的羽取一真毫無心理負擔的這么想道。
…………
由于這次任務(wù)中出現(xiàn)的是？會造成極大殺傷力的一級咒靈，羽取一真和夏油杰沒有？等周末才出發(fā)，而是？當天就動身前往埼玉縣進行現(xiàn)場勘察。
“按照網(wǎng)絡(luò)的說法，有？關(guān)[裂口女]的都市傳說是？從1979年的春天至夏天時期里開始大面積流行的……嗯，主要？是？在校園里傳播�！�
夏油杰和羽取一真并肩而行，在前往與輔助監(jiān)督匯合的路上，他先提前搜集了相關(guān)的資料。
這也是？夏油杰的習慣之一，他并不喜歡依賴他人的幫助，在謹慎的基礎(chǔ)之上更獨立，更信任自己完全掌握的東西。
“不過，[裂口女]的傳聞源頭很難界定，甚至在全國？范圍的不同地區(qū)內(nèi)，故事背景也有？略微不同的差異。”
“這次的呢？”羽取一真問道，“不同的故事差異，會生成不同的[裂口女]？”
“大體來說是？這樣，假想咒靈的能力與傳聞的關(guān)聯(lián)性？比較強烈；如果傳聞里有？明確的妖怪出沒地點，那我？們甚至可以直接去那個？地點搜查是？否有？咒靈。”
夏油杰點頭，“輔助監(jiān)督已經(jīng)安排人去查這次是？誰在刻意散播傳聞了。大多數(shù)時候是？普通人的惡作劇，但也不排除是？詛咒師趁機在背后搞鬼。”
羽取一真猜測：“想驅(qū)使[裂口女]？”
“我？也認為是？這樣，咒靈可以和術(shù)師簽訂主從制約的�！毕挠徒苷f，“和我？只需要？降服就能吸收的[咒靈操術(shù)]不太一樣，那種關(guān)系的構(gòu)建很耗費精力。而且咒靈的等級越高，成功擁有？主從制約的難度也越大�！�
“但[裂口女]的等級很高，就算借助媒介、把它當成式神？驅(qū)使也是？很強的戰(zhàn)力�！�
畢竟是？曾流傳到？全國？的都市傳聞，能吸納到？的負面能量是？相當龐大的。
羽取一真點頭，打開手機郵件。
[任務(wù)加油——！]
后面接了個？超級可愛的表情符號。
羽取一真很肯定如果郵件能畫畫，五條悟絕對會動手畫一個？Q版�。课蚪o他，就像在課堂上傳過無數(shù)次的紙條那般。
光是？想起那個？用包子臉比耶的生動表情，就足以令羽取一真微笑起來，連當天就動身趕路的心情也變得愉快許多。
夏油杰只需要？微微一瞥，看見平日？面無表情的羽取一真在對著手機笑，就知道發(fā)郵件過來的人是？誰了。
不過，實話實說，他是？有？點好奇的。
比較注重社交禮儀的夏油杰想了想，覺得以他如今和悟以及一真的友好關(guān)系，應(yīng)該可以問些比較私人的事情。
“那個？，咳，”
在羽取一真聽到？聲音、視線望向他的時候，夏油杰用手指了指那部被羽取一真握在手里的翻蓋手機，壓低聲音問道。
“我？先提前說聲恭喜……你和他，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明明夜晚的街道足夠安靜，附近也沒有？別的路人，但夏油杰就是？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降低后半句的音量。
但這一句話，就把羽取一真問得有？點呆住。
“哪種在一起？”
夏油杰遲疑片刻，豎起代表戀人關(guān)系的�。磕粗�。
雖然這是？暗示女朋友的，但以這兩位的性？別，他又？不太確定到？底該豎哪個？……
好在，羽取一真秒懂了。
且立刻露出很微妙的表情，當即澄清道：“我？沒有？和悟在一起�！�
這話把夏油杰也聽呆了，難以置信到？脫口而出：“……你們這都還？沒在一起？”
羽取一真：“……你怎么會覺得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
他們甚至都沒有？親過好不好。
而且他也沒有？像一周目那樣，對五條悟進行求婚。
“………”
這反問讓夏油杰沉默了。
兩個？聰明人湊到？一起，竟然正正得負，變成了兩個？呆瓜嗎？
“就你們那個？黏糊糊的氛圍，還？有？相當親密的舉止，要？說沒有？在一起，基本不會有？人相信的�！�
夏油杰深吸口氣，艱難的解釋起自己這個？猜想并非毫無根據(jù)。
羽取一真：“……真的？”
夏油杰扶了扶額頭，對這兩人的遲鈍感到？難以置信。
“相信我？，普通朋友是？不會特意坐在高專校門口，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的�！�
羽取一真怔了怔，下意識問道。
“悟沒有？和你們?nèi)ゴ虮｝g球？”
“半途就跑了�！毕挠徒苈柤�，“雖然確實打出了一輪全中……而且還？是？心不在焉下拿的全中，連老板都夸他有？天賦�！�
在那由單詞組成的語句傳入耳朵、被大腦理解的剎那間，羽取一真甚至無法準確形容自己忽然被觸動的情緒。
就像寂靜深夜里突然響起的一聲風鈴，就像蜻蜓在雛菊的花瓣輕點而過、搖落的一顆晶瑩露珠。
就像火焰是？白色的，就像光譜也變得錯亂而顛倒，掛在天邊的皎月在不停流淌出燦金的砂粒。
就像他在一周目為悟怦然心動那般，此？刻的他甚至為這份感情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但是？……”
羽取一真喃喃出聲。
這是？不對的，他不應(yīng)該為二周目的悟動心。
在游戲數(shù)據(jù)的生成上，他們或許共享同一串代碼；但在那無數(shù)一點一滴組成的細節(jié)上，一周目的悟在他心里的地位，理應(yīng)是？獨一無二的。
而且，他明明還？沒有？求婚過，好感度界面也是？一周目解鎖的……二周目的悟，為什么會喜歡他呢？
……因為好感度的繼承嗎？
“老實說，我？一開始還？不認同悟說你超呆的�！�
夏油杰見羽取一真半晌沒有？“但是？”出下文，實在沒忍住嘆了口氣。
他現(xiàn)在確實開始認同悟描述一真用的形容詞了——是？什么來著，呆呆的黑豆柴？
無法解釋緣由的羽取一真：“………”
情緒混亂下，羽取一真甚至有？點顧左右而言他。
“還？有？多久到？[裂口女]的傳聞地？”
夏油杰看著他險些被地上的裂縫絆倒，趔趄兩步才站穩(wěn)。
“………”
他真的好想把這一幕拍下照片發(fā)給悟看啊。
不過，他這樣無意中戳穿了兩個？人之間曖昧這么久卻還？沒在一起的關(guān)系……如果一真后面能反應(yīng)過來，等回去后，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他？
嗯…作為報酬，要？不就把[裂口女]送給他怎么樣？
第109章
第
109
章（含感謝無窮級數(shù)的深水）^……
關(guān)于[裂口女]這？個現(xiàn)代？妖怪的傳聞來源，
有許多種說法。
有說是脫胎于那年上映的電影，有一位怨恨主角美？貌的跟蹤狂，最終拿起剪刀。
也有說是去做整容手術(shù)的美？女，
因？為嗅到醫(yī)生的頭發(fā)有臘臭味而扭動，
結(jié)果？導(dǎo)致醫(yī)生不小心剪開了她兩？側(cè)的嘴巴。
甚至還有說是祖先那代？利用鬼神做壞事、賺黑錢而遭到反噬，導(dǎo)致其子子孫孫的嘴巴因？詛咒而裂開，化作妖怪。
“總而言之，傳說的來源很？難考證，不同地區(qū)的說法相差很？大。但大致都有些共同性，例如[裂口女]都是擋著？臉、穿著？大衣、手里拿著？一把剪刀，
問路人[我美？嗎]之類的。”
夏油杰踩在這？條已半廢棄的地下通道里，用特？意準備好的手電筒照明。
“而這？次流傳開的[裂口女襲擊事件]倒是也幫了我們一點忙，
明確寫它發(fā)生在琦玉的這？條地下通道里�！�
負責開車的輔助監(jiān)督被留車里等著？接應(yīng)，
更是特？意停在稍遠些的位置，
以防遭到襲擊。
通常而言，
咒靈并不會輕易離開它的出生地，只要離這？塊區(qū)域遠一點，
人員基本就是安全的。
這？條并不長？的地下通道有著？極為明顯的風化痕跡，下樓梯時的扶手也落滿了灰，遍布塊狀的斑斑銹跡。
抬眼朝這？條通道的兩？端來回打量，頭頂?shù)恼彰髟O(shè)施早已損壞，
應(yīng)急燈也沒有幸免，
使這？段大約300米的路段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僅能依靠夏油杰的手電筒照明。
像這？種久無人使用、陷入廢棄狀態(tài)的基建工程到處都有，
全都是上世紀五十到七十年代？那段時期，政府不計成本的瘋狂基建所遺留下來的全國性問題。
也是[窗]他們巡邏的重點觀察區(qū)域——這？種廢棄或半廢棄場所太容易編造靈異故事、聚集負面情緒，進而誕生出危害性較高的咒靈。
夏油杰之前也到過許多類似的地方執(zhí)行任務(wù)，
積累的應(yīng)對經(jīng)驗同樣？豐富無比。
手電筒能照亮的區(qū)域畢竟有限，他早就提前在二人的周身不遠處布下數(shù)只低級咒靈，既作為第一道防御，也是一種預(yù)警手段。
走到中途，夏油杰就揮手示意羽取一真先停下。
“有咒力殘穢……不止一種�！�
知道羽取一真不會感知咒力，他壓低聲音解釋了一句，手電筒特？意交換在左手握緊，右手則保持隨時能使用術(shù)式的狀態(tài)，讓那束光柱緩慢朝那殘穢的源頭掃去——
空無一物。
夏油杰又謹慎得來回掃過幾遍，將逡巡的范圍擴得更大了些。
直到他確定這？面光禿禿的墻壁確實？沒有任何埋伏后，才走近細看。
羽取一真則站在夏油杰身后，右手始終握緊別在腰后的[業(yè)雙]，隨時準備給突然襲擊的敵方目標一棍[黑閃]。
魂系游戲可太喜歡搞這？種卡視野死角的跳臉殺了，他得防著？點。
“大概是我們來遲了�！�
夏油杰的手指摸在那面冰涼的墻壁上——在他的視野里，兩？股飄蕩的咒力殘穢交織在一處，朝外？緩慢逸散。
而在這？其中，他能感知到不僅是咒力殘穢的強度，還有其中的微妙差異。
“咒力有兩？種……是有一個詛咒師提前過來，將[裂口女]收為式神了嗎……”
夏油杰沉思道，“果？然是刻意制造的都市傳聞啊。估計只將傳播范圍控制在埼玉縣，是為了降低[裂口女]的等級吧。如果？真的再？造成全國范圍內(nèi)的流傳，導(dǎo)致[裂口女]的等級變成特？級的話？，就不是普通詛咒師能夠收服的對象了�！�
羽取一真：“他們打不過特？級咒靈？”
“到目前為止，被咒術(shù)界評定為特？級的咒靈只有16個啊。”
夏油杰發(fā)出[好想？要]的嘆息聲——要是能分他一個就好了，那他被評定為特？級咒術(shù)師的時間肯定也會跟著？大幅提前。
“不過那些咒靈的危害太大，都已經(jīng)被不計代？價的祓除掉了。但咒靈畢竟是依托于人類的負面情緒誕生，只要積累足夠的時間，大概又會生成大致相同、但細節(jié)上略有區(qū)別的一只吧�！�
要是有機會，他真的很？想？給自己抓一只。
但人不能好高騖遠，現(xiàn)在的他先想？想？怎樣？才能讓羽取一真愿意把這？只[裂口女]讓給他。
“像有些咒靈只能被評定為[在咒力輸出上媲美特？級]、[在危害性上媲美？特？級]。能被真正評定為特級的咒靈，除去準一級以上會使用的咒術(shù)以外？，還基本都擁有自己的[生得領(lǐng)域]。”
夏油杰腦筋動得飛快，順便？和羽取一真解釋高等級之間的咒靈區(qū)分標準。
夜蛾老？師的課程還沒有講到這？部分，是他提前借來了二年級學長？的教材，算是提前了解一下。
畢竟他的術(shù)式和咒靈相關(guān)，還是對咒靈擁有更全面、更細致的理論掌握比較好。
不像一真，只要專心研究如何穩(wěn)準狠地祓除掉咒靈就行——他可是要操縱咒靈進行戰(zhàn)斗的。
“類似于術(shù)師的[領(lǐng)域展開]�！�
聽懂的羽取一真點頭。
他在一周目就已經(jīng)體驗過了，還是用在了和眼前這？個家伙同歸于盡的時候。
嗯……他還是很？在意名字后面跟著？的（已故）再？加一個問號。
那個問號，到底是代？表什么含義？
比如二周目的夏油杰，在他的【社交】列表里只顯示了【夏油杰】，后面什么也沒跟。
盯著？眼前這？位同樣？身穿高專制服的同班同學思考片刻，羽取一真開口問仍在仔細辨認咒力殘穢的夏油杰。
“你的[咒靈操術(shù)]，有沒有辦法讓你死了也能復(fù)活？”
這？句話？直接把夏油杰嗆到咳嗽起來。
“你怎么會這？么想？？？”
夏油杰拿原本正在照亮墻壁的手電筒來回掃羽取一真，強烈地表達出了他對后者能問出這？個問題的難以置信。
擔心光柱會晃到對方的眼睛，他還刻意控制在羽取一真的腿上來回掃。
“我連吸收咒靈，都只能挑活的吸收——你怎么會認為我能死而復(fù)生？”
但出口的語氣依舊十分震驚。
“我不好說，”
羽取一真想？了想？某些游戲的經(jīng)典劇情套路。
“萬一你在快死的時候被人詛咒，變成半咒靈半人類的狀態(tài)，就正好能被瀕死的你用[咒靈操術(shù)]吸收，這？樣？一來，你就能變成活的……該怎么形容，半靈？”
一種我操縱我自己的卡bug玩法。
這？樣？也能解釋為什么一周目他對那個夏油杰發(fā)動[戒禁取見]卻不起作用——它的作用目標得是個擁有正常五感和知覺的人類嘛。
夏油杰：“…………”
這？家伙的腦袋里裝的到底是什么？還有半靈是什么形容，類似于半妖？
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先不說只有當咒術(shù)師沒被咒力殺死時，才會在死后化作咒靈的咒術(shù)界共識，”
夏油杰被羽取一真的猜測噎住半晌，才有點無語的出聲解釋道。
“我還沒聽過除了咒物受肉外？，有哪位術(shù)師能變成半人類半咒靈的�！�
“再？說了，你剛才的限定條件可是[死了也能復(fù)活]……除非等我哪天能吸收到擁有對人類[死而復(fù)活]咒術(shù)的好心腸咒靈，否則是做不到這？點的吧�！�
救命，他們?yōu)槭裁匆谶@？里討論他死了能不能復(fù)活的話？題啊。
“咒物受肉……對啊�！�
羽取一真的黑瞳微微一亮。
搞不好，一周目的[夏油杰]，就是某種咒物受肉在夏油杰身上？
如果？那個咒物曾經(jīng)受肉過虎杖香織，在得到她的術(shù)式后，又通過某種辦法轉(zhuǎn)移到后來已經(jīng)死掉的夏油杰身上，操縱他的尸體，豈不是就可以擁有兩？個人的術(shù)式了？
所以那個問號……很？有可能是沒有顯示出的真名？
因？為它一直通過夏油杰的身體與他對話？，而不是用本體在和他聊天。
這？么一說，那個[教祖大人]還挺可疑的，搞不好就是操縱咒物的幕后黑手。
畢竟他在上次的[人偶襲擊事件]里，就是利用了咒物來強行針對夏油杰制造危機，還能留下可以被他擊退的后門。
甚至在死后，被容器吸收的咒物還能再？掉落——連夏油杰也說過這？種情況是頭一次見。
這？或許意味著？，那個教祖在對咒物的理解和利用上擁有很？高的心得。
嗯，越想？越有可能，否則這？個教祖為什么在他臥底高專的途中，還特？意又給他發(fā)布了一個[接近夏油杰]的委托？
之前的羽取一真還猜測是想？要拉夏油杰入伙反派陣營。
現(xiàn)在想？想？，也有可能是看中了他的術(shù)式……
“什么對啊？”
見羽取一真癱著？張沒什么表情的臉就開始走神，猜不出對方在想？什么的夏油杰等了半天也沒有下文，忍不住出聲問他。
“我在想？如果？你死后，有人用咒物受肉在你身上，是不是就可以操縱你的身體、使用你的術(shù)式了。”
羽取一真將能說的部分簡略描述給夏油杰聽。
夏油杰沉默片刻：“……咒物應(yīng)該只能受肉給活人吧。但你為什么一定要假定我死了？”
他就不能活著？被咒物受肉嗎……不對，他為什么糾結(jié)自己到底是生前還是死后吃咒物啊，吃咒靈球還不夠讓他頭疼嗎。
羽取一真能吃，又不等于他也能吃。
面對抗議，羽取一真睜著？那雙分外？無辜的黑瞳回望。
“我就是求知欲強烈了一點�！�
夏油杰：“……”
夏油杰深吸一口氣：“如果？受肉在咒術(shù)師身上，如果？咒術(shù)師不能壓制住對方的話？，確實？會被詛咒反壓制，成為后者的容器，且能夠使用原術(shù)師的術(shù)式�！�
“但這？種情況相當罕見啊，能從古代？留存下來的咒物就沒有等級低的，這？種散發(fā)著？惡意詛咒氣息的猛毒，哪個術(shù)師沒事干會去吃它�！�
剛說完這？句話？，夏油杰就想？起他面前就有一個沒事干的術(shù)師。
“………”
地下通道內(nèi)的氣氛安靜片刻。
“你不要老？想？著？打我的主意，”夏油杰最后沒好氣道，“我只吃用[咒靈操術(shù)]搓出來的咒靈球，除此之外？的任何關(guān)于詛咒的東西都不會吃的！”
“死了也不會？”
“死了我怎么知道自己會不會……你不要老？是盼著？我死啊，我今年才剛正式開始干咒術(shù)師這？行吧！”
“這？樣？啊�！�
羽取一真緩慢眨了下黑瞳。
誰讓他在一周目，看到的夏油杰后綴跟著？（已故）嘛。
但羽取一真的聲線仍舊沉穩(wěn)而認真，怎么看都不像是故意這？么說的，倒讓夏油杰剛才升起的郁悶消散不少？。
“何況，就算我總有一天會死，”
夏油杰嘀咕出聲，聲音回蕩在這？安靜的地下通道內(nèi)，極為清晰。
“那也是被上天賦予了咒術(shù)這？項才能的我，為了保護非術(shù)師而戰(zhàn)死的吧。”
來高專之前的他都是自己偷偷單干，祓除咒靈的行動間極為謹慎，絕不會向周圍的普通人暴露出自己與眾不同的那面。
這？也使夏油杰在成長？過程中變得非常擅長？察言觀色，揣摩對方心理，好令自己與普通人的步調(diào)一致。
但在另一方面，全都是普通人的成長？環(huán)境，同樣？帶給他一種天然認為自己是“特？殊”的隔閡感。
即使在偽裝自己是普通人這？點上做的再？好，夏油杰的內(nèi)心深處，始終都不會認同自己也是個普通人。
而自小接收到的教育，兼之內(nèi)心較為敏感多慮的特？質(zhì)，又會令夏油杰不斷去思考自己為什么會擁有咒術(shù)。
——為了從肆意傷害的咒靈那里，保護弱小到甚至看不見它們的非術(shù)師。
這？就是夏油杰如今得到的答案。
“哦�！�
聽完這？些的羽取一真平靜點頭。
夏油杰：“……”
夏油杰：“我剛才說了那么多，你的反應(yīng)就是一聲‘哦’？”
“啊，這？不是作品里的正派角色挺常見的戰(zhàn)斗理由嗎，”羽取一真說，“友情啊，正義啊，羈絆啊，責任啊，什么的。”
現(xiàn)實？世界的他偶爾也會看Jump漫畫的。
而且游戲里也挺多的，尤其是以后注定要便？當?shù)谋榻巧?br />
相比之下，玩家們的行為倒是混沌得很？，除非是為了開善良線的結(jié)局或者成就，否則殺npc基本就如同砍瓜切菜，能摸的都會忍不住摸一下。
雞倒是最好別殺。
聽完羽取一真的解釋，夏油杰卡殼了，發(fā)現(xiàn)他有點沒辦法反駁。
“啊…嗯…那倒確、確實？呢，”
他再？開口的時候，甚至磕巴了一下，“總之，你認同我的理念就好了�！�
“倒不是說認同不認同，”羽取一真說，“就是你會有點危險�！�
——他甚至學著？漂亮小悟的動作，沖夏油杰輕微聳了下肩膀。
“你知道的，這？種fg在作品里超常見，例如[只要什么什么，我就什么什么]�！�
其實？，這？也是一種委婉的提醒，讓他以后注意點自己的性命安全，別真的像一周目那樣？，早早就被游戲打上（已故）的標簽。
既然夏油杰如此堅定的認為自己應(yīng)當保護普通人，且強調(diào)他沒辦法死而復(fù)生，那羽取一真對于一周目[夏油杰]的狀態(tài)猜測，更多放在“死后被操縱”的可能性上，而非“夏油杰后期黑化加入反派陣營”。
“………”
但羽取一真的這？番話？，又噎住了夏油杰。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只要悟不在對方身邊，羽取一真的思維不僅變得敏捷又清奇，還格外？的能說會道。
就像上次，竟然想？使喚他的咒靈來一起提那裝滿了伴手禮的購物袋。
“……感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夏油杰深吸口氣，又相當無奈地緩慢吐出來。
“現(xiàn)在就不要再？聊[我到底怎么死]的這？種詭異話？題了……我們先離開地下通道去外？面，打電話？喊輔助監(jiān)督來接�！�
地下通道的信號很？差，他的手機顯示[圈外？]，打不出電話？。
“好。”
已經(jīng)夏油杰那里問完最想？了解的線索，羽取一真沒有異議。
他們并沒有反身回到入口，而是一直沿著？咒力遺留的殘穢氣息往前走，直到離開地下通道后，夏油杰立刻給輔助監(jiān)督打電話？。
“[裂口女]估計已經(jīng)被詛咒師帶走了，但咒力殘穢還沒有徹底散干凈，說明時間還沒有過去很？久�！�
他簡明扼要的說完發(fā)現(xiàn)。
“我已經(jīng)記住這？兩？股氣息了，正和一真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麻煩你開過來接我們，這？樣？效率比較高。”
這？也是夏油杰剛才會停在地下通道內(nèi)跟羽取一真聊那么長？時間的原因？。
與擁有[六眼]的悟不同，他需要時間來記住這？股咒力的微妙差異——且要需要反復(fù)感知數(shù)次，以確定自己不會記錯。
如此一來，就算途中有其它的咒力殘穢來干擾他的判斷，夏油杰也有信心不會混淆。
在追蹤咒力殘穢的路上，羽取一真還問夏油杰。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咒靈操術(shù)]不能吸收有主從制約的咒靈。”他說，“既然如此……這？次的[裂口女]，可以讓我來祓除吧？”
這？可是一級的【咒靈結(jié)晶】呢！
上周目的他被漂亮大悟帶著？到處刷怪，全是一級、二級的，沒幾天就把他的等級拉到了一級，別提多輕松了。
結(jié)果？這？周目的他因？為來高專上學，又被定為四級咒術(shù)師，導(dǎo)致他在任務(wù)里能接觸到的最高等級咒靈才三級——也就是跟悟搭檔巡邏時，才有概率吃到二級的【咒力結(jié)晶】。
要論起他目前吃到的最高等級經(jīng)驗包，竟然是那位教祖上次送來的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