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遲宴澤真的好帥啊�!�
“他到底交過多少女朋友啊,江茉染,你要把他看緊了,免得他被別人勾走。剛才我還看到會所女服務(wù)生對他拋媚眼�!�
聽見那些說話聲的周檸瑯更加堅信了,她認(rèn)為遲宴澤結(jié)識女生就是為了玩游戲,得樂趣。
*
暑假剛開始半個月,江茉染在自己的ins上發(fā)布消息,高調(diào)宣布自己跟遲宴澤分手了。
她拍短片,玩攝影,在國外上學(xué)的時候就積累了不少熱愛影視藝術(shù)的粉絲,一大堆她的粉絲在這條動態(tài)下大罵遲宴澤是渣男,心疼江茉染這樣潔身自好的小仙女被遲宴澤這樣的浪子豬拱小白菜。
是遲宴澤不知好歹。
屋外下雨了,周檸瑯去給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上提琴課,
周檸瑯從綠燈港辭去兼職有一周了,她找了一個家教工作做。
她后來還是覺得她這樣的人不適合在綠燈港上班,不止她的輔導(dǎo)員會反對,她家里的父母也會反對。
于是,趁家里人知道之前,她辭掉了這份兼職。
她去家教中心報名,說可以教數(shù)理化,可以教英語,還可以教大提琴。
沒隔兩天,她收到家教中心的通知,有家長請她去教孩子的大提琴。
上課時間主要是每周周末,周檸瑯周一到周五上駕校,這樣時間就錯開了。
她去簡單的做了個面試后,家長點頭,愿意讓她教孩子。
這個孩子叫許舟也,剛上完初中一年級,要初二了,提琴的基礎(chǔ)其實很扎實,就是有點頑皮,喜歡玩電子游戲,家里人給他請家教的主要目的是想找人陪著他練琴。
周檸瑯去了兩次,小男生不是很配合。
第三次,他發(fā)脾氣了,把琴弓砸到地上,罵周檸瑯:“就你這破手藝,還敢出來做家教教人呢,我認(rèn)識一個人,他拉得可比你好多了�!�
周檸瑯看看時間,今天的課程才剛開始而已,每次來上兩堂課,每堂課一個半小時,中間休息二十分鐘。
許舟也家里的琴很貴,他住的別墅里有一個專門的琴室,里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進(jìn)口鋼琴跟提琴,每一柄每一架動輒是幾十萬的昂貴價錢。
周檸瑯聽別墅的傭人提過,說男主人是個世界著名古典樂團的指揮家。
“我以前的家教老師拉巴赫G大調(diào)第1號組曲,能讓我聯(lián)想到浩瀚星空,你拉的曲只能讓我想起物理課本�!�
今天,再一次的,許舟也給周檸瑯的琴藝打差評。
這也是他不知道多少次,跟她提起他以前的家教老師。
“你以前的家教老師,誰?”周檸瑯愿意跟這人切磋一下技藝。
“一個牛人�!痹S舟也說。
“那他為什么不教你了?”周檸瑯問。
“他去學(xué)開飛機了,他是個厲害的人,什么都會�!痹S舟也一臉自豪的提起他的前任家庭教師。
“是嗎?”周檸瑯冷哼,并不把少年說的話放在心上,“好了,你把這個曲子練會,我們今天的課程就可以結(jié)束了�!�
“我才不練。你教的手法太死板了�!痹S舟也不配合。
“你練不練?”周檸瑯板起臉,兇巴巴的望著他。
“你真嚴(yán)肅,一點都不可愛,怪不得沒有男朋友�!痹S舟也沖周檸瑯做了個鬼臉。
“謝謝夸獎�!敝軝幀樄室庾龀霾辉诤跣」眍^看法的寡淡模樣。
拾起他扔掉的琴弓,遞給他,依然叫他練這首曲子。
其實喜歡巴赫的女孩子本來就很少。
記得有本書里說過,巴赫的音樂是最不可能讓人入迷,特別是讓女孩子入迷的音樂。
但是周檸瑯很喜歡,她練習(xí)得最多,掌握得最熟練的曲子全是巴赫。
“繼續(xù)練吧,時間快結(jié)束了,我要走了。”周檸瑯說。
許舟也不得已,嘆了口氣,又開始練了。
他想讓周檸瑯明天別來了。
但是她好像很閑,也很需要這份兼職的薪水。
“你是念醫(yī)學(xué)院的?”許舟也懶洋洋的拉琴,在他拉出的那像老牛叫的琴聲里跟周檸瑯聊天。
“嗯。”周檸瑯點頭。
“老家哪里?”
“揚城�!�
“將來想留在京北嗎?”
“不想。”
“其實吧,你琴拉得也還行,我爸是音樂指揮,你想進(jìn)他的古典樂團嗎?浮霜古典樂團。你聽過嗎?很出名的�!�
“聽過,我不想進(jìn)�!�
許舟也試圖用一些很鼓動的話題帶動周檸瑯,但是她還是很輕言軟語,一臉平靜的表達(dá)她并不奢望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那你來京北上大學(xué)干嘛?”
面對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孩童,周檸瑯想了想,說:“來陪一個人上大學(xué)。等他的大學(xué)上完了,我的青春就完了�!�
她覺得告訴小男生也無妨。
其實她喜歡來給他上課,雖然他總是刁難她,但是周檸瑯知道他沒有惡意,相比上一份兼職,在那些燈紅酒綠里,穿上漂亮裙子,化上漂亮妝容,給一幫有錢人演奏,周檸瑯更喜歡到京北這棟環(huán)境清幽的別墅來陪許舟也上課。
他的眼睛很亮,唇很紅,有很多奇特的想法,他是一個表達(dá)欲旺盛的男孩。跟他在一起,周檸瑯能感到生命的靈動可愛。
“是嗎?”許舟也終于找到了某個點,可以撬開周檸瑯禁閉的心。
“一個人的青春有多長?”他問。
“我也不知道,也許過完二十歲。”周檸瑯覺得是這樣,過了二十歲,就不適合再被人叫少男少女了。
“那個人知道你專門來陪他嗎?”許舟也喝了口橙汁,繼續(xù)又把琴拉得像老牛叫。
就他這手藝,他還說他上一個老師教得好,周檸瑯實在是不敢恭維這位老師的教法。
“不知道�!敝軝幀樆卮稹�
那天,遲宴澤掐住她吻,還眼角猩紅的問她,暗戀的人是誰,他吃醋了,自己吃自己的醋。
周檸瑯想起來,嘴角忍俊不禁的揚了一下。
許舟也瞧出來了點眉目,“周老師,這是不是叫暗戀��?你專門為他考來京北,陪他上大學(xué),怎么不告訴他呢?”
“因為他身邊的人太多了。”見到小男生的指法又錯了,周檸瑯立刻糾正他,
“停,停,停。不是這樣拉的,指法都錯了,你上一任家教老師怎么教你的�!�
“他說隨便拉,不用記譜,最好的音樂就是沒譜�!痹S舟也好像信了,就這么沒譜的拉琴。
“是嗎?他亂教,你別信他了,信我,手這樣放。”周檸瑯擺了一下小男孩的手。
*
家教課上完,她從許舟也家里出來,見到是晚餐時間,去找了間快餐廳吃飯。然后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自己一個人。
排隊檢票的時候,別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就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旁人朝她投來異樣的眼光,她也沒當(dāng)回事。
自己戴上3D眼鏡,看了部好萊塢大片,然后回到學(xué)校,暑期學(xué)校沒多少人,很多同學(xué)都回家了,留校的人很少。
夏天天氣熱,她出了一身熱汗,回去宿舍,洗澡換睡裙,宿舍里沒人,兩個室友都回去了。
周檸瑯穿得清涼,洗好一盤水果,翻了本,正準(zhǔn)備看,啪一聲,宿舍里一片黑暗。停電了。
現(xiàn)在才晚上八點,周檸瑯沒想到今晚會這么倒霉。
宿管阿姨在樓道里喊話,說是最近天氣太熱,大家空調(diào)開多了,把宿舍樓的電閘給開拉閘了。
阿姨本來就不喜歡她們放假了還不回去,還讓她管著。
現(xiàn)在幾個窩在宿舍里天天吹冷氣,把電都吹拉閘的,可以出來領(lǐng)罵了。
“你們不知道,本來暑假的電就是限額供的,北清大周邊幾個工廠都不準(zhǔn)上班了,為了保證居民用電。你們還天天窩在宿舍,不出去,一直吹冷氣。真是的�!�
“阿姨,別吼了,知道了,有錢住旅館,上五星級酒店,沒錢去別的宿舍湊合一宿,管我們這棟樓來不來電,對吧。反正姐上哪里都有冷氣吹�!庇行┎幌矚g宿管阿姨指桑罵槐的女生大喇喇的給她懟回去了。
對面宿舍有個女生叫趙枝,她也沒回去,翕開門,問對門的周檸瑯:
“周檸瑯你上哪呢?我們真可憐,一個暑假不回去,像流浪漢,每天被阿姨嫌棄。吹個空調(diào)還限電,真是的,簡直不把我們當(dāng)人看�!�
趙枝抱怨完,又慶幸道:“幸好我在京北還有親戚,我今晚就去我大伯家住。”
周檸瑯在京北沒有親戚。
她想了想,說:“等會兒不來電,我就去小門口找個小旅館�!�
“及時雨那種?臟得要命,好多小情侶去里面約野炮。我們學(xué)醫(yī)的可忍不了,誰去住那種地方�!�
趙枝收拾完自己的東西,走了。
“周檸瑯,我先走了,你要在宿舍等來電嗎?來了告訴我一聲。”
周檸瑯坐在漆黑的宿舍里,熱浪像猛獸一樣襲來,噬咬住她的感官。
豆大的汗珠從她身上大顆大顆的滾落。
坐了半個小時后,外面樓道靜悄悄的,周檸瑯知道,不會來電了,可是她在一片漆黑里,也找不到去處。
她不想去住小旅館,或者花錢住條件更好的賓館,或者星級酒店。
她躊躇著,要去哪里。
趙枝早就走了,過會兒,她刷趙枝朋友圈,人家都在大伯家吃西瓜,吹冷氣了。
*
京北煙霞桌球俱樂部里,煙霧繚繞,遲宴澤跟陳頌一幫人在比球,一局輸一萬二。
白球像是遲宴澤養(yǎng)的小兵,咣咣咣的幫他征戰(zhàn),撞擊得彩色球一顆顆入袋。
女陪打們眼睛都看直了,穿著抹胸超短裙,踩著恨天高高跟,身姿搖曳的走上來。
過分清涼的裙子布料抹不住的兩團胸要掉出來了,掉給今晚的白球騎士看。
煙霞生意好,不僅因為這里裝潢好,老板還養(yǎng)了一幫養(yǎng)眼的女陪打。
陳頌是個當(dāng)?shù)囟�,吃喝玩樂什么都懂,暑假遲宴澤說不回京南,陳頌每天都給他安排節(jié)目。
今晚陳頌跟他來煙霞球,叫了一幫圈內(nèi)的朋友,遲宴澤姿勢輕松的了很多局。
女陪打們從未見過球技這么精湛的男人,皮相跟骨相還這般優(yōu)越。
更稀奇的是,他那雙顧盼生姿的黑眸根本不停留在她們的酥.胸翹臀上半秒。
咣,叫莉莉的陪打收起球桿,嬌聲說:“澤爺,這局又開了。你快把他們哭了,打完帶我去吃宵夜好不好?”她一面說著,一面故意把胸放低,露溝給他看。
“我可能要在這兒打通宵。”遲宴澤偏了偏頭,視線只吝嗇的定格在臺桌上,摘掉嘴角含著的煙,再次上來撿桿開戰(zhàn)。
身上手機叮一聲。
他從牛仔褲口袋里掏出來看,看完直接把球棍扔了,說:“臨時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
“我,這局才剛開�!�
“我女人宿舍停電了�!�
莉莉問陳頌:“剛才你們不是說他剛跟女朋友分手?”
“剛跟上一個女朋友分手,現(xiàn)在正在搞一個可能他永遠(yuǎn)都不想分手的女朋友�!�
“誰��?,能讓這種極品男永遠(yuǎn)都不想跟她分手?”莉莉追問。
“不是你們這樣的女孩子。是一個特別乖的好學(xué)生�!标愴灮卮�。
莉莉翻白眼,不知道什么時候好學(xué)生也算是一個斬男頭銜了。
“沒事多讀點書,我們澤爺就喜歡有文化的那種�!标愴炆磉呎疽粋富二代嘲笑撩男失敗的莉莉。
莉莉的白眼翻得更厲害了,是被氣的。
*
周檸瑯背著托特包,拎著一個紙袋,里面裝著一套換洗的衣服,走出來的時候,
奶白塞納GTR已經(jīng)停在宿舍樓的門口。
男生身段修長,姿勢懶痞的靠在車邊抽煙,靜靜的等她出來。
邁步上前,攔住周檸瑯的去路,“停電了怎么不給我打電話?”他把煙掐滅,將她從頭到腳看一遍,眼神放肆,口吻蠻橫的問她。
周檸瑯不回答,反而問:“放暑假了,你怎么還沒回去?”
“陪你啊�!彼鲁鋈齻字,輕描淡寫般。
周檸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你來干嘛?”
“接你,停電了,今晚上我那里去睡。”
“不去�!敝軝幀樍⒖叹芙^。
遲宴澤說:“周檸瑯,你想學(xué)校里的人知道我們的事嗎?”
見周圍路過幾個不同學(xué)院的女生朝他們看來,周檸瑯無奈之下,速速上了跑車。
周檸瑯其實不太在乎學(xué)校里的人怎么看她,但是她挺在乎云昕跟江茉染如何看她。
大學(xué)宿舍是一個微型社會,她不想在宿舍里產(chǎn)生矛盾,那樣會影響她學(xué)習(xí)。
作者有話說:
有本書里說過,巴赫的音樂是最不可能讓人入迷,特別是讓女孩子入迷的音樂�!度w》,劉慈欣。
-浩瀚星空(遲宴澤)VS物理課本(周檸瑯)其實這是他們的人設(shè)。許舟也小朋友很會概括^_^
-以及,給浩瀚星空跟物理課本重寫了版文案,以前那個有敏感詞,總要審核,正文內(nèi)容還是一樣^_^
-目錄分了卷標(biāo),用的是《巴赫第一號無伴奏大提琴組曲》曲名^_^
-感謝陪伴,瑯宴會為你們每天更相愛^_^
第36章
他的公主
他把藥喂到她嘴里
濃郁夜色,
炎熱氣溫居高不下。
遲宴澤幫周檸瑯扣上副駕駛座的安全帶,將塞納從北清大駛出,駛到首城公館。
“換鞋,進(jìn)屋�!边t宴澤把鑰匙拋到入戶玄關(guān)柜上,
提醒她。
這一次,
玄關(guān)處擺放有女士拖鞋了,
嶄新的,樣式可愛,
顏色清新。
翠綠網(wǎng)格鏤空鞋托上角還扣了太陽花,
專門為周檸瑯準(zhǔn)備的。
她穿上之后,不大也不小,
正好合腳。
周檸瑯乖乖聽命換完鞋,她迅速往前走了兩步,
適才在跑車上離他太近,
她渾身不自在。
遲宴澤身上有濃烈的壓迫感,
能讓她呼吸不暢,
心臟缺氧。
周檸瑯也是上了他的車,跟他靠得很近以后,才后悔,為什么要跟他來他的公寓過夜。
這么晚了,他們倆在這頂層公寓里,
會發(fā)生什么。
周檸瑯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胸口盤旋著濃烈的慌亂。
她后悔了,不該被遲宴澤接來這里。
如此的念頭之下,
周檸瑯忽然往前走了好幾步,
想要避開他。
遲宴澤睨了她幾眼,
瞧出她心里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心思了,
邁開長腿,跟上來,瞥了她一眼,吩咐她說:“馬上去洗個澡。你帶換洗的衣服了嗎?沒帶洗完就穿爺?shù)��!?br />
“洗澡干嘛?”周檸瑯警惕的問,一雙剪水雙瞳不悅的瞧向他。
她其實還想問他怎么是爺了,今晚上等著被女人伺候的爺嗎。
年紀(jì)也就二十歲剛出頭,天天自稱老子跟爺?shù)�,他也不覺得尷尬。周檸瑯真的想吐槽好久了。
澤爺澤爺澤爺,他們都這么叫他,難聽死了。
遲宴澤,這名字才好聽。
“當(dāng)然是為了睡覺�!边t宴澤說。
周檸瑯木著,站在原地不去,遲宴澤說:“有三個臥室,你想睡哪個?愿意睡我的主臥也行�!�
“我睡次臥�!敝軝幀樅軝C智的回應(yīng)。
“那行,我先進(jìn)臥室洗澡了,有事叫我。”
遲宴澤打了個哈欠,不想陪周檸瑯玩了。她挺會給自己編戲的。
遲宴澤不想拆穿她現(xiàn)在心里的想法。她那點心思,他了若指掌。她把他遲宴澤當(dāng)什么人了。
“周同學(xué),隨便點,就當(dāng)這里是自己家�!边t宴澤囑咐周檸瑯,說罷,就回自己的主臥了。
今天他被陳頌帶著,在城里各大歡場吃喝玩樂了一天,早就玩累了,在那些燈火酒綠,奢靡紛麗的場所,情況全是別人伺候他,他只管享受就行了。
后來,因為得知北清大女生宿舍樓停電,他拋下自己本來進(jìn)行到一半的局,上趕著去把無處可去的周檸瑯接出來,形勢就是他伺候周檸瑯了。
周檸瑯拿著自己的包,很快進(jìn)了一間次臥,臥室的落地窗對著北清大的運動場。
漆黑的夜里,周檸瑯把次臥的門反鎖了,進(jìn)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再出來,拿起手機,上有信息提示。
是遲宴澤。
【開門,出來,吃藥�!�
他在客廳里玩手柄游戲,游戲的背景音傳來。
靜謐的公寓里,只有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在。那個負(fù)責(zé)家政的阿姨從來都不在這里過夜。
周檸瑯問:【吃什么藥?】
遲宴澤回:【讓你舒服的藥。】
“……”
周檸瑯有了不好的聯(lián)想,她在綠燈港做兼職的時候,在休息室里經(jīng)常聽到蘇思她們幾個閑著沒事聊天,說這幫京圈二代其實私底下臟得要命,心血來潮還會給女人吃藥。
周檸瑯想著遲宴澤來了京北天天跟這群人混在一起,跟他們稱兄道弟的,而且遲宴澤其實早在高三那年,逃課玩賽車,也很社會上很多流氓一起打混過。
他會的葷腥不忌的東西,應(yīng)該挺多,不然也不會每次流里流氣的想親周檸瑯,就親周檸瑯。
周檸瑯警惕的說:【我不吃藥。我已經(jīng)把門反鎖了�!�
收到消息的遲宴澤皺眉。
不久,他說:【吃不吃,不吃老子把門撞開,直接進(jìn)來弄你�!�
周檸瑯被他的信息嚇得心里慌亂得不行,真的再次在心里深度后悔今晚跟他來首城公館過夜。
為什么當(dāng)時她會覺得一走出宿舍門口,毫無去處的她見到他泊著車,在夜色里百無聊賴的抽著煙,什么都不干,一心一意等她來到的樣子,會讓她心里產(chǎn)生止不住的感動。
黑夜里,他桀驁不馴的眸子亮起的光,是在為她引路。
好像每一次喪失方向,遲宴澤都會領(lǐng)孤單又稚拙的周檸瑯朝前走。
這一瞬,那樣的感動很快從周檸瑯心里逝去,她開始覺得遲宴澤這個晚上接她出來過夜,是他自有目的,心懷不軌。
周檸瑯在手機上打字:【什么藥?不正經(jīng)的藥,我不吃�!�
消息發(fā)出去后,遲宴澤很久都沒回。
不久,她臥室反鎖的門被他拿鑰匙打開了。
“你干嘛?這樣沖進(jìn)女生房間?”周檸瑯被嚇得花容失色。
她當(dāng)時要從宿舍出來的時候,被熱傻了,在一片漆黑里隨便收拾的是清涼款式的吊帶綢布衫,跟堪堪遮住腿根的同系列睡褲。
藕粉色的,V型胸口跟褲腿邊都鑲了白色的少女風(fēng)蕾絲。
又純又欲。
當(dāng)時的她只想撿點涼快的衣服,帶著走。
結(jié)果就是現(xiàn)在她穿得很涼快的,且很撩的,被遲宴澤用一雙痞氣的桃花眼瞧個徹底。
上次,他忽然給在宿舍里準(zhǔn)備睡覺的她打視頻,她在鏡頭下穿睡裙。
他給的評價是:周檸瑯,你穿睡裙的樣子真他媽撩。
現(xiàn)在,他更想這樣說了。
“遲宴澤,你想干嘛?”靠坐在床頭的周檸瑯慌張的拿起床上的深藍(lán)色涼被遮住自己。
“喂你吃藥�!边t宴澤也沖了涼,換了身寬松的暗灰色短袖體恤跟七分運動褲。
金色碎發(fā)漉漉的,紅唇顏色特別紅,眼睛里有迷濛的霧。
不知道是他在屋外抽煙太久,深眸被煙霧給熏的,還是他此刻看著周檸瑯,身體產(chǎn)生的生理反應(yīng)。
那些涌上來的滾燙欲念在蒸騰出氣。
“我不吃藥。你趕快出去。”周檸瑯生的拒絕,她不知道遲宴澤要對她做什么。
“不吃我今晚跟你睡一屋�!边t宴澤說完,便邁步上前。
他把周檸瑯從床上抱起來,像抱公主一樣的公主抱,一手扣她膝蓋彎,一手搭她肩膀,抬起她,朝客廳里走。
他給她準(zhǔn)備好了藥,在廳里的茶幾上。
男生大踏著步子,落座到客廳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在凹陷處,帶周檸瑯一起坐下。
周檸瑯被他不由分說抱起的時候,怕摔下去,只能用手吊住他的脖子。
兩人姿勢親密,貼得那樣近。
周檸瑯甚至能清楚的感到他溫?zé)岬捏w溫在源源不斷的浸染她的皮膚,甚至是心。
兩人一起做了一場物理位移,從次臥來到客廳。
短暫的距離內(nèi),周檸瑯原本就兀自發(fā)燙的身體像是被囚禁進(jìn)了一場烈焰焚燒。
他貼著她,炙熱的鼻息熏在她的耳畔跟臉頰。
周檸瑯頭腦變成了一團迷糊,害怕這個晚上自己逃不開了。
“你想……給我吃這藥?”
終于,見到他想叫她吃的藥是什么藥,她的生氣散去,心里更為困窘。
“你中暑了,你沒感覺到?不吃藥,明天是想去醫(yī)院?”遲宴澤瞧著她委屈巴巴的眼睛,告訴她,“臉都燒紅了,身上皮膚也是紅的�!�
“我沒,沒中暑�!敝軝幀樞÷暦直�。
“都被熱傻了,還沒中暑。停電了為什么不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遲宴澤問。
當(dāng)時,在那幢女生宿舍樓門口,她愿意跟遲宴澤走,是因為她中暑了,頭重腳輕,腦子暈的,做不了正常思考。
“我們又沒,沒關(guān)系�!币呀�(jīng)被他吻過好幾次的周檸瑯壯著膽子說。
“很快就有關(guān)系了。”遲宴澤接應(yīng),“那種一輩子你都把老子甩不掉的關(guān)系�!�
“先把藥吃了�!彼巡搴眉�(xì)吸管的藿香正氣液遞給她,周檸瑯不想喝。
她喝不慣這玩意兒。雖然大家都說包治百病,特別是中暑。
遲宴澤還拿來一個透明水杯,給她兌了兩包夏桑菊。
她本來以為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把她從宿舍接過來,沒把她當(dāng)回事,說不定只是想跟上次誆她來這里看電影一樣,逗逗她,耍耍她,玩玩她。
他覺得她這樣倔強倨傲的乖乖女跟那些主動勾他纏他的嫵媚明艷女不一樣,一切只是因為他的征服欲對她發(fā)作了,他拿她當(dāng)樂子而已。
可是遲宴澤把周檸瑯看得很細(xì),他看出了她在這種時候無處可去,也看出了她渾身滾燙,無精打采是輕度中暑的癥狀。
他細(xì)心為她準(zhǔn)備解暑的藥。
她自己想歪了,還以為他要給她吃春.藥。
遲宴澤每天都在校外聲色犬馬,跟一群紅男綠女裹在一起縱情,周檸瑯很難不這樣去聯(lián)想。
適才他到宿舍門口來接她,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周檸瑯聞到了。
她萬般不想靠近他,堅信他們不是同一路人。
現(xiàn)在,他洗澡了,那股味道沒了,
只有中藥口服液的苦澀味道揮灑在空中,讓人覺得聞著是潔凈的舒心。
周檸瑯心里的難受少了一些。
“快喝了�!边t宴澤給女生遞口服液,送到她嘴邊。
“我喝不慣這個,一喝就要吐�!敝軝幀樋s頭拒絕。
她還是被他抱在身上,側(cè)坐在他修長的腿上。他長得高,坐下腿很長,周檸瑯坐他身上,只能腳離地懸空坐著,把自己纖柔的身子完全依賴在他懷里。
他怕她逃開,一只手掐緊她的腰,一只手拿著那藥,要喂她喝。
“我這兒只有這個�!边t宴澤說。
“我喝那個就行了�!敝軝幀樦噶酥复赏肜锏南纳>諞_劑。那個是甜的。
跟它比起來,藿香正氣液的味道太酸爽了。周檸瑯真的不想喝。
“嫌棄它的味道是吧?”下一秒,遲宴澤給了一個建議,“不如我喂你喝�!�
遲宴澤鼓腮,把口服液喝了,包在口里沒吞,手里瓶子一甩,將女生瘦弱的下巴扣過來,伸舌砥礪開她的嬌唇,把口服液喂到她嘴里。
“……”
周檸瑯瞪大雙眼,萬萬沒想到他用這樣的方式喂藥。
她揮起拳頭,往他身上捶打,注意力一散,口里的藥液就顯得不是那么苦跟辣了。
“嗚嗚……嗯�!彼�(shù)全部吞了。
遲宴澤笑得脆聲,趁機占她便宜,粗舌在她口腔嫩壁里恣意游走,搜刮,甚至過分的上來,摩挲她敏感的上顎,弄得她輕哼出聲,“啊嗯……”
嬌吟般的,軟綿綿又輕飄飄的聲音,像奶貓叫,遲宴澤聽了心里很滿意。
周檸瑯覺得他這人特別討厭,又壞又痞,借喂她吃藥都能這么為難她。
她坐他腿上亂扭,使勁掙開被他銜緊的唇,輕哂:“放開我……”
短綢布睡褲邊沿隨著她掙扎的動作朝上卷起。
一大截白嫩嫩的腿根露出來,羊脂玉般瑩潤細(xì)膩,明明是閃著清冷的光,卻無比灼燙他的眼睛。
“周檸瑯�!边t宴澤低喘著,從她滾燙的臉上移開危險的唇,輕咬她小巧的耳垂,含了含那發(fā)燙的軟肉,對她說話的聲音啞得不能再�。骸皠e跟我扭了,老子要忍不住了。”
男生炙熱的吐息吹得周檸瑯皮膚毛孔一個個的收緊。
周檸瑯坐在他身上,能感到他渾身上下都發(fā)燙。瘦突喉結(jié)不停的為她滑動。
“叫你來過夜,你帶的都是什么睡衣呢�!边t宴澤撥弄著她肩膀上細(xì)細(xì)的睡衣吊帶,痞壞的問。凝女生的眼神愈發(fā)濃郁。
“我怎么知道一出宿舍門,你站哪兒�!敝軝幀樅粑妓榱�,還要義正言辭的洗清今夜自己有故意勾引遲宴澤的嫌疑,“我本來打算去住校園招待所的。”
“就是舍不得錢。北清招待所五百八一晚呢�!边t宴澤當(dāng)時見到她猶豫不決,不知要去哪里,應(yīng)該是在心疼錢。
她一進(jìn)校就不喜歡社交,除了她們宿舍還有醫(yī)學(xué)院的女生,她跟別的學(xué)院的女生沒有任何來往。
要是遲宴澤今晚不來接她,她可能真的會像個無處可去的流浪漢。
“你沒事多認(rèn)識幾個其他院的女生,停電了也好上人家那兒去蹭睡�!边t宴澤教小社恐如何在大學(xué)校園里生存。
“關(guān)你什么事?”被拆穿了今晚的心境,周檸瑯只能強撐著,不要他管她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是說喝不慣嗎?現(xiàn)在喝了怎么沒吐?”遲宴澤問。
口服液喝了,周檸瑯沒吐。
“哪有那么嬌氣?”遲宴澤訓(xùn)斥的口氣,口吻帶點兒寵,再嬌氣還不是被他哄著喝了。
她的櫻桃唇被遲宴澤吮吻得亮晶晶的,兩只眼睛水靈靈的睨著他,像是快哭了。
柔順的長烏發(fā)撒在雪白的肩頭,造成強烈的視覺反差,嫵媚至極。
遲宴澤想,之前陸允錦瞧上她真的不稀奇,她長得美,看起來乖,但其實一點都不乖,不但不乖,還野得巨勾男人想要弄她。
遲宴澤此刻真想扒她衣服。
藕粉色真絲綢緞吊帶衫下沒穿內(nèi)衣,浮凸的兩團形狀看得他喉頭一股悶火,燒得慌。
他沒想到她平時穿衣那么保守清冷,稍微減持遮蔽,身材這么有料。
可她現(xiàn)在不舒服,中暑了,還覺得很委屈,一度以為遲宴澤要給她吃春.藥。
她對遲宴澤的誤解不是一般的深。
遲宴澤抿了抿唇,把水杯里的沖劑遞給她,“喝了,聽話�!�
周檸瑯埋頭,動作溫雅的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