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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貍貓伯玉看到寶扇那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心中覺得麻煩。

    在得知寶扇是在人類統(tǒng)治的王國下,被主子?jì)少F地養(yǎng)護(hù)著長大時(shí),伯玉心中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畢竟貍貓本性高傲,甚少有寶扇這般溫順可憐的。

    尤其是寶扇的喚聲,綿軟輕柔,帶著顫意,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聽罷耳尖酥軟發(fā)麻,不該是高貴的貍貓,應(yīng)當(dāng)發(fā)出的聲音。

    伯玉討厭寶扇嗎?他心中也搞不清楚。只是伯玉和寶扇在一起時(shí),總覺得心緒不寧,隱隱煩躁。

    伯玉不喜歡這種情緒,明明沒有寶扇時(shí),他過得肆意快活,每天爬樹玩水,餓了隨地捉些魚蝦,渴了喝點(diǎn)溪水。

    可寶扇不行,她嬌貴柔弱的要命,連喝水,都要用圓圓的椰子殼裝了,她再伸出柔軟粉嫩的小舌,輕輕飲水。

    伯玉想要回到過去快活的日子里,便只能驅(qū)趕寶扇離開。

    但寶扇雖然離開,卻不敢距離伯玉太遠(yuǎn),她餓了便吃點(diǎn)路邊的野果,沒過幾天,原本雪白的皮毛,就變得臟兮兮的,活像一個(gè)被拋棄的可憐貍貓。

    伯玉等著寶扇開口,但寶扇即使吃酸的眼眸發(fā)顫的果子,都不肯走到伯玉身邊來。因?yàn)閷毶鹊摹笀?jiān)持」,伯玉非但沒有滿意,反而越發(fā)生氣了。

    這日,伯玉闔眼,窩在樹叢下睡覺時(shí),便聽到那軟的不成樣子的貍貓叫聲。

    伯玉睜開眼眸,便看到寶扇和一只橘貓站在一處,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伯玉閉上眼睛,不去看兩人的相處。

    沒過多久,寶扇就同橘貓?jiān)阶咴浇?br />
    伯玉走在路上,下意識(shí)地回頭望去,卻看不到寶扇柔弱的身影,他這才恍惚記憶起,寶扇已經(jīng)許久不曾跟在他的身后,而是和橘貓親近了。

    伯玉心想:這樣也好,反正他也不喜歡那柔弱可憐的大小姐貍貓。

    但一只圓滾滾的小橘貓,跑到伯玉面前,聲稱看到寶扇被兩只壞橘貓帶走了。

    伯玉認(rèn)得他,自己給寶扇捉來的魚蝦,寶扇曾經(jīng)好心分給過這小橘貓一份。

    “那兩只橘貓,向來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寶扇到了他們手里,定然會(huì)被欺負(fù)的很慘……”

    伯玉聽罷,立即邁開爪子,朝著小橘貓所說的方向跑去。

    只見兩只壞橘貓,正一左一右地包圍著寶扇。而被圍在中間的寶扇,雙腿發(fā)顫,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無人可以求救時(shí),美眸中滿是絕望。

    壞橘貓開口道:“你跟了我們兄弟兩個(gè),日后吃喝不愁。

    否則,就你這模樣,村里不知道有多少貍貓,在惦記著你呢。

    沒有我們兄弟兩個(gè)的庇護(hù),怕到時(shí)你有孕了,都不知道是誰的崽子呢�!�

    寶扇搖頭:“我……不要……”

    壞橘貓見寶扇不肯服軟,便要撲上去,咬住寶扇脖頸上的軟肉,強(qiáng)行要了寶扇。

    寶扇無處可以躲藏,只能閉上眼睛,等待著絕望來臨。

    下一瞬,脖頸上的痛楚沒有出現(xiàn)。圓鼓鼓的小橘貓,擠到寶扇身邊,推搡著讓她離開。

    寶扇向后看去,只見貍貓伯玉,正和兩只身形威猛的壞橘貓搏斗著。

    寶扇回了伯玉平常休息的樹下,從中午等候到深夜,終于看到了貍貓伯玉踉蹌著走了過來,他的皮毛上,沾染了斑駁的血痕。伯玉站在寶扇面前,冷聲說著:“就會(huì)惹麻煩�!�

    “不過,現(xiàn)在麻煩沒了�!�

    說罷,伯玉便徑直地暈倒過去。

    待伯玉醒來時(shí),他察覺到溫?zé)岬耐孪�,正縈繞在他的脖頸處。

    伯玉抬起眼瞼,發(fā)現(xiàn)寶扇正用口含清水,梳理著他紛亂的皮毛。

    兩人離得很近,伯玉可以看到寶扇那雙晶瑩剔透的金色眸子,像一塊琉璃一樣,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伯玉的牙齒鋒利,咬上寶扇脖頸軟肉時(shí),有丁點(diǎn)疼痛傳來。

    但寶扇美眸輕顫,沒有拒絕貍貓之間歡好的請求。

    伯玉想要她,寶扇分外清楚這一點(diǎn)。不然伯玉這么冷漠的貍貓,也不會(huì)跑去拯救她。

    伯玉張開嘴巴,濕漉漉的唇舔舐著寶扇的眼眸,脖頸,每一處皮毛。

    伯玉覺得,這世間倘若當(dāng)真有完美的物件,便是貍貓寶扇的身子。

    云收雨歇,兩只貍貓吐息交纏。

    伯玉要帶寶扇去王城,覲見貍貓君主。

    這一次,伯玉心甘情愿。路途漫長,但即使如此,伯玉也沒讓寶扇吃過半分苦頭。

    炙烤的肉,是伯玉撕扯成條,再放到寶扇面前。

    多汁的鮮果,是伯玉確認(rèn)甘甜可口,才遞到寶扇唇邊。

    來到王城,又是耗費(fèi)九牛二虎之力的功夫,兩只貍貓才得以見到貍貓君主。

    貍貓君主渾身烏黑,無一絲雜質(zhì),它端坐在高臺(tái)之上,目光漠然,有凜冽氣勢。

    聽到宮侍們所講,君主貍貓,名喚墨玉。

    墨玉聽罷寶扇的請求,并未看向她,而是轉(zhuǎn)向伯玉。

    在看到伯玉的第一眼,墨玉便覺得分外親近,他開口道:“回到人類王國做什么。伯玉,你留在貍貓王國,我封你做將軍,做丞相�!�

    寶扇美眸輕顫,輕抬水眸,望向伯玉。

    伯玉回她一個(gè)堅(jiān)定的眼神,而后緩緩開口道:“君主賞識(shí),我心中感激。只是寶扇是我的妻子,她身子柔弱,又思慮人類王國的主人,我實(shí)在不忍。

    若君主有法子,送我夫妻兩人回到人類王國,自然感激不盡�!�

    墨玉搖頭,輕聲嘆息,最終還是同意了寶扇的請求。

    只見白光微轉(zhuǎn),寶扇和伯玉,頃刻間就喪失了意識(shí)。

    再睜開眼睛時(shí),寶扇正躺在銀花的懷里。銀花見寶扇醒了,頓時(shí)又驚又喜:“寶扇,你總算沒事了�!�

    一人一寵,彼此訴說思念良久。

    銀花這才猶豫地開口道:“寶扇,你帶回來的那只貍貓,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寶扇美眸輕閃,便揚(yáng)起尾巴,在銀花掌心打著圈圈。

    銀花還是難以接受,她的愛寵出門一趟,便帶來一個(gè)貍貓夫君。雖然伯玉生的威猛英俊,但……銀花還沒有想過將寶扇許配給什么人。

    伯玉也沒急切地想要和寶扇定下婚事。

    伯玉深知,在這個(gè)世界,寶扇身份高貴,而他只不過是一個(gè)一無所有的貍貓。

    在貍貓王國,沒有出息的貍貓,是不配擁有妻子的。

    因此,貍貓伯玉想要仔細(xì)籌謀,很快,他便等候到了機(jī)會(huì)。

    伯玉很是爭氣,即使來到人類王國,他也很快熟悉了周圍的一切。

    沒過多久,伯玉便因?yàn)榫攘司�,被賞賜良多。

    君主見伯玉身上負(fù)傷,但仍舊圍著寶扇,發(fā)出喵喵喵的叫聲,像是在噓寒問暖,不禁會(huì)心一笑。

    君主當(dāng)即大手一揮,給伯玉和寶扇賜婚,大肆舉行兩只愛寵婚事。

    貍貓婚宴,自然不必遮掩面容,蓋上喜帕。

    因此,寶扇的面容,被堂而皇之地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惹得眾多貍貓垂涎不止。

    雖然其他貍貓有心爭搶,但對上伯玉漠然帶著警告的目光,都不禁心生退意。

    伯玉伸出尾巴,和寶扇雪白柔軟的尾巴交織在一起,纏繞的尾巴,像是在向眾人彰顯,寶扇是屬于他貍貓伯玉的。

    婚事聲勢浩大,縱使過了多年,也讓人津津樂道。

    第260章

    世界十一(一)

    凌云客棧,兩個(gè)包袱被人從閣樓扔到地面。一個(gè)是顏色灰撲撲的包袱皮,瞧著一副窮酸樣子,內(nèi)里無半分金銀細(xì)軟,連包袱落到地上,都是發(fā)出沉悶的聲音,半點(diǎn)響聲都無。

    另外一個(gè),用的是絲綢包袱皮,里面裝的鼓鼓囊囊,還沾染著芬芳的氣息。只需瞧上一眼,便知道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小姐少爺,約莫是初次出門,連包袱結(jié)都不會(huì)打,模樣松垮,一落到地面便散開來,露出的一角金釵,惹得圍觀眾人蠢蠢欲動(dòng),朝著那包袱走去。

    只是,還未等有人靠近兩個(gè)包袱,便從人群中擠出個(gè)明媚的身影,她一襲朱紅衣裙,兩彎柳眉攏的緊緊的。顧瀟瀟俯下身子,將散落的首飾衣裳,收攏在包袱中,又將另外一個(gè)灰蒙蒙的包袱,攏在手里。顧瀟瀟揚(yáng)起臉蛋,看著剛?cè)拥羲麄儼�、從凌云客棧走出來的男子,嬌俏的臉上滿是怒容。

    顧瀟瀟識(shí)得這男子,他是鎮(zhèn)上王富商家的小廝。今天一早,這小廝還滿面愁緒地走在街上,為王富商的怪病憂心不止。

    還是顧瀟瀟看他可憐,這才央求了小道士,去王家一探究竟。

    因?yàn)樾〉朗孔龇�,王富商身子有所好轉(zhuǎn),小廝也因此救了主子的性命。

    他對著顧瀟瀟和小道士,自然千恩萬謝,恭恭敬敬地將兩人送出門去。

    不曾想,只過了區(qū)區(qū)半日,這小廝就變了一副模樣。

    由早上的感激涕零,變成如今趾高氣昂的模樣。

    甚至將顧瀟瀟和小道士的包袱,都從閣樓上扔了下來。

    顧瀟瀟收緊拳頭,冷聲質(zhì)問道:“你這人好沒道理,我們住在凌云客棧,是交了足夠的銀錢,夠住上三日光景。

    如今,你既非客棧掌柜,憑什么動(dòng)用我們的包袱,將我們趕出凌云客棧!

    并且,王富商的怪疾,可是小道士親手治好,你這般恩將仇報(bào),是哪里來的道理�!�

    小廝輕唾一聲,目光中滿是嘲諷,這副模樣看得顧瀟瀟心頭火起。

    小廝語氣悠悠道:“你我之間,有什么恩情可言。不過是會(huì)幾招障眼法的江湖術(shù)士,白日里王府上下讓小道士迷住了眼睛,我們眼巴巴地將那小道士,當(dāng)作得道高人,又是奉茶,又是恭維。

    不料想,竟是些糊弄人的法子,待小道士走后,我們老爺非但沒有病愈,反而越發(fā)嚴(yán)重。

    原本只是長睡不清醒,如今被那故弄玄虛的小道士一瞧,竟變得氣息奄奄,一命嗚呼了。

    將你們趕出凌云客棧,已經(jīng)是我家主子心善。

    你若再在此糾纏,不肯離開鎮(zhèn)上,便要將你和那小道士,盡數(shù)用繩子捆了,送官去了�!�

    小廝這一席話,聽得圍觀的百姓,皆對顧瀟瀟心生不滿。

    本朝不信神佛,崇敬方術(shù),百姓們也有一學(xué)一,對于學(xué)道之人,格外崇敬。

    可道士之中,有真才實(shí)學(xué)者,也不少濫竽充數(shù),坑蒙拐騙者。

    百姓們原本只害了急癥,經(jīng)道士言語之中一番渲染,便成了「中邪」。本來幾帖藥灌進(jìn)腹部,便能大好,卻因?yàn)殪畛八�,需要拿出大筆銀錢,換得自身平安。

    因此,鎮(zhèn)上百姓,對于不通術(shù)法,只會(huì)些障眼法騙取銀錢的道士,分外嫌棄。

    圍觀的百姓,不由得對顧瀟瀟指指點(diǎn)點(diǎn)起來。

    顧瀟瀟氣的眼圈發(fā)紅,正要和那小廝分辯,她忽然從人群中瞥見一角濃霧灰色。

    顧瀟瀟頓時(shí)眼前發(fā)亮,也顧不得和那小廝糾纏,揚(yáng)聲喚道:“小道士,快些過來!”

    眾人的目光,順著顧瀟瀟的視線,落在走出人群的游東君身上。

    游東君一襲洗的發(fā)白的灰藍(lán)色道袍,身后用同色布帛,包裹著一柄長物。

    他腰間束著玄色系帶,卻并沒有佩戴什么香囊玉佩,而是塞著一只銅制羅盤。

    游東君的發(fā)絲被盡數(shù)梳起,用一根周身光滑的木簪扎起。

    唯有額前留著兩縷發(fā)絲,襯著那雙烏黑的眼眸,微抿的淡色薄唇,倒顯現(xiàn)出幾分仙人之姿來。

    眾人瞧著游東君身上道袍雖然破舊發(fā)白。但卻打理的整潔自然,雙眸平靜無波,屬實(shí)不像小廝口中叫囂著的那般「江湖騙子」之輩。

    顧瀟瀟看到游東君,一時(shí)間仿佛找到了依靠,她抱著兩個(gè)包袱,走到游東君身旁,正要好生訴說一番,那小廝是如何顛倒黑白,竟將他們污蔑成,只會(huì)坑蒙拐騙的江湖術(shù)士。

    游東君卻突然伸出手,從顧瀟瀟手中取出自己的包袱,搭在他的手臂上。

    不同于顧瀟瀟的親切熱絡(luò),游東君一副冷淡至極的模樣,仿佛將顧瀟瀟視為陌路人。

    游東君聲音平靜,帶著安撫人心的溫涼。

    似乎被人污蔑、趕出凌云客棧,對于游東君而言,并不算得什么要緊事情。

    “無需多言,我已經(jīng)知道事情來龍去脈�!�

    聞言,顧瀟瀟來不及糾結(jié)小道士對她的態(tài)度冷淡,忙一臉得意地看著小廝。

    顧瀟瀟在期盼著,游東君顯露出真本事,將那小廝的臉面,扔到地上踩。

    小廝的眉峰,不著痕跡地抽動(dòng)了一下,身子微微緊繃。

    但游東君只是轉(zhuǎn)過身去,朝著顧瀟瀟說道:“走罷,還要趕路。”

    顧瀟瀟不情愿,她輕踢著地面,抱怨著自己的不滿:“為什么要走,我們說好了,在鎮(zhèn)上停歇三日,稍做修整�!�

    說罷,顧瀟瀟壓低了聲音,直勾勾地看著游東君道:“你分明同意了的。”

    顧瀟瀟長的一副嬌艷的面容,身上又滿是活力。此時(shí)肆意明媚的美人,在自己面前軟了語氣,游東君應(yīng)當(dāng)有所動(dòng)容。

    但游東君仿佛是聽不懂女子軟話的榆木腦袋,他眉毛微挑,語氣淡淡地陳述一個(gè)事實(shí)。

    “但如今,凌云客棧不讓住下,你要如何待在鎮(zhèn)上�!�

    不只凌云客棧,有王富商家的小廝搗亂,哪個(gè)客棧膽敢收留游東君和顧瀟瀟。

    對于包袱被扔出來,游東君心中沒有半分波動(dòng)。

    至于兩人不能在鎮(zhèn)上停留,游東君更是覺得心緒平靜。

    畢竟游東君能與顧瀟瀟同行,是奉了師父命令。

    顧瀟瀟的父親,和游東君師父是故交好友。

    顧瀟瀟孤身一人,偷跑出家,顧父自然不放心。

    他得知顧瀟瀟所在之地,距離茅山不遠(yuǎn),便去信一封,請好友護(hù)送顧瀟瀟回家。

    正逢游東君下山歷練,這才順道相送。

    但顧瀟瀟有意在路途上停留,游東君不欲和她爭執(zhí),便隨了顧瀟瀟想在鎮(zhèn)上停留三日的打算。

    不過如今,并非是游東君不想停留,而是兩人無處可去。

    難不成,為了留在鎮(zhèn)上,讓兩人隨意尋個(gè)漏風(fēng)的破舊廟宇休息。

    小廝見游東君并未爭執(zhí),身子微微放松,言語之中,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

    “快些滾罷,不然你們硬要留在鎮(zhèn)上,是想繼續(xù)騙些銀錢不成�!�

    說罷,小廝伸出手,朝著游東君身后的長布摸去。

    白日里,他就對游東君身后所負(fù)之物,心生好奇。

    “若是缺錢,不如拿你背后的物件來換,還能換得幾枚銅板,也能喝口稀粥,免得落個(gè)餓死的下場�!�

    小廝的手掌,還沒碰到包裹長物的布帛,便憑空出現(xiàn)一枚黃色紙符,不見火光,只見得其熊熊燃燒,朝著小廝的手腕徑直而去。

    火苗吞吐著小廝的衣袍,將他渾身灼的發(fā)燙,直躺在地上打滾,才堪堪將火勢熄滅。

    但火勢過后,小廝身上,竟只有手腕處,有灼傷痕跡,其余各處,皆是完好無損。

    游東君本不欲戳破這小廝的算計(jì),畢竟人各有命,天理自然,他遵循師命,不會(huì)插手。

    但此時(shí),小廝剛才羞辱他背上長劍之舉,讓游東君心中不喜,他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好似能看穿所有的算計(jì)。

    “毒害王富商,得來的銀錢,花著可還舒心。

    可惜你圖謀家財(cái),又自以為能抱得美人歸,最終只能落個(gè)尸骨無存的結(jié)局�!�

    小廝頓時(shí)心中慌亂,他強(qiáng)裝震驚道:“你胡說些什么�!�

    游東君卻不再言語,背著自己的灰布包袱,緩緩離開。

    顧瀟瀟也趕緊跟上,再不說些什么留下鎮(zhèn)上的事情。

    對于游東君所說,在場眾人,皆是半信半疑,但顧瀟瀟卻是深信不疑。

    畢竟,顧瀟瀟親眼看到過,游東君用茅山術(shù)法,捉妖擒鬼的畫面。

    顧瀟瀟走在游東君身側(cè),出聲打探道:“那王富商不是被鬼纏身嗎,怎么又被下毒�!�

    游東君聲音淡淡,解釋了來龍去脈。

    王富商久病不醒,確實(shí)是被鬼纏身,那鬼并非是王富商主動(dòng)招惹。而是他的第二十八房妾室,特意請來的。

    游東君祛除了惡鬼,但那妾室很快便和相好的,又生出一條計(jì)策。

    便是用美色錢財(cái),誘惑那小廝,給王富商下毒。

    無人會(huì)猜想到,給王富商請來道士治病的小廝,會(huì)暗自下毒手。

    人們只當(dāng)是那道士沒有祛除干凈,鬼怪去而復(fù)返。

    小廝和妾室,也順?biāo)浦郏瑢⑼醺簧痰乃劳�,推到游東君這個(gè)「學(xué)藝不精」的小道士身上。

    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小廝自以為可以享受王富商的家產(chǎn)美人。

    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命運(yùn),也是被人用相同手法毒害,且尸骨無存。

    顧瀟瀟不解,只道游東君分明只去了王富商家中半日,如何知道那么多內(nèi)情。

    游東君聲音平靜:“王富商的魂魄,便趴在那小廝肩頭�!�

    顧瀟瀟頓時(shí)覺得身上發(fā)冷。

    兩人徒步行走,很快便到了一處村落。

    此處敲鑼打鼓,正在籌備婚事。顧瀟瀟生□□熱鬧,便向村民討了杯喜酒,問道:“是哪家在辦婚事。”

    話未說完,便聽到孩童們的喧鬧聲音傳來。

    “新娘子,寶扇,快去看寶扇新娘子!”

    第261章

    世界十一(二)

    顧瀟瀟雖然生在大戶人家,但養(yǎng)出了一副肆意活潑的性子。她不喜待在家中,在母親的教導(dǎo)下,繡花裁衣,日后年歲到了,被隨意許配給哪家兒郎。顧瀟瀟便生出了逃脫家中的念頭,她偷偷地離開顧家,原本想著云游四方,做一個(gè)瀟灑的俠女。不曾想顧父得知顧瀟瀟離開的消息后,頓時(shí)勃然大怒。但怒火過后,顧父更憂心的是顧瀟瀟的安危。

    好在顧父交友甚廣,五湖四海均有一兩好友。

    顧父在得知顧瀟瀟跑到茅山附近,立即請求在茅山修道的好友,護(hù)送顧瀟瀟歸家。顧瀟瀟得知此事,本想要匆匆逃跑。但她見到游東君的第一面,就覺得心臟砰砰跳動(dòng)。

    游東君是茅山一派的道士,據(jù)顧父所說,游東君年紀(jì)不大,在方術(shù)這方面的本領(lǐng)甚高。只是游東君一心待在茅山上,對于世事難免有幾分冷漠。茅山的長生道君,深知唯有入世,才能夠出世,便讓游東君下山歷練。既能彰顯游東君修得的一身本領(lǐng),替山下百姓斬妖除魔,又能增廣見聞,通曉人情世故,不再整日冷冰冰的。

    顧瀟瀟初次收到顧父來信,得知顧父找了一個(gè)小道士,護(hù)送她回家,顧瀟瀟心中本能地不喜。甚至對未曾見過面的游東君,都有了幾分嫌惡。

    盡管本朝信奉道教,但顧瀟瀟自小到大,從未見過鬼怪,便覺得道士之流,都是騙人的。

    但游東君出現(xiàn)在顧瀟瀟眼前時(shí),一身靛藍(lán)道袍,行走之間門,外袍隨風(fēng)飄動(dòng),發(fā)出烈烈響聲。

    游東君生的一張白面皮,長眉入鬢,兩丸烏黑發(fā)亮的眼眸,眸色微冷,似剛?cè)肭飼r(shí)的涼風(fēng),薄唇總是繃直成一條直線,從未有過上翹的弧度。

    他身上衣裳半新不舊,更是沒有丁點(diǎn)奢侈華麗的裝飾。

    但顧瀟瀟看著他,只覺得比從前見過的所有富家子弟,都要俊俏。

    游東君不僅模樣冷,說話行事都帶著淡漠的冷意。

    顧瀟瀟同他講些趣事,也無法令那繃緊的薄唇,勾起上翹的弧度。

    也是因?yàn)橛螙|君,顧瀟瀟才知道,并非所有的修道之人,都是江湖騙子。

    那時(shí),顧瀟瀟覺得周身疲憊不堪,稍微行走便腰酸背痛,她只以為是自己身子差,卻從未往過鬼怪身上想過。

    游東君兩指合攏,從左邊眼眸,掠過右側(cè),那雙烏黑的瞳孔中,頓時(shí)閃爍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游東君目光凜冽,瞧了顧瀟瀟片刻,他突然拈出明黃紙符。

    顧瀟瀟沒有看到游東君是如何生的火,只見片刻間門,明黃紙符,其尾部便熊熊燃燒起來,徑直朝著顧瀟瀟飛來,顧瀟瀟一時(shí)僵硬在原地,半點(diǎn)動(dòng)彈不得,只見明黃紙符飛向她腰間門,原本空空如也的腰肢。

    頓時(shí)浮現(xiàn)出一條手腕粗細(xì)的深黑巨蟒。

    顧瀟瀟正要大叫,便見到那明黃紙符,落到蟒蛇身上,頃刻間門,蟒蛇便化成一攤水。

    而從始至終,游東君的臉上,除了漠然,并無第二種情緒。

    邪祟已除,但顧瀟瀟身子發(fā)軟,面上的驚懼之色還未退去,便見到游東君啟唇道:“如此,便可以好生趕路�!�

    顧瀟瀟這才知道,游東君除掉邪祟,并不是想要邀功,也不是借機(jī)炫耀本事。而是瞧顧瀟瀟趕路太慢,這才動(dòng)手除掉邪祟。

    顧瀟瀟氣極,她從未見過這般性情冷淡的道士。

    但顧瀟瀟見識(shí)過了游東君的本事,也不再討厭這個(gè)要將她送回家的小道士。

    只是相處的時(shí)間門越久,顧瀟瀟越發(fā)覺得,和游東君待在一處,能見識(shí)到許多稀奇古怪之事,這是她留在家中所不能看到的。

    因此,顧瀟瀟有意拖慢行程,便是想晚點(diǎn)到達(dá)家中,遲些和游東君分離。

    但游東君顯然并無此意,他下山歷練,是奉了師父長生道君的命令。

    在茅山時(shí),游東君就已經(jīng)習(xí)慣獨(dú)自一人,修習(xí)道法。

    歷練一事,游東君也希望自己身旁清凈。

    顧瀟瀟見自己故意腳步緩慢,不能奏效,便另想他法。

    顧瀟瀟本就是個(gè)貪玩的性子,每每見到有異常,總要湊上前去,幫忙解決難題。

    游東君雖和顧瀟瀟不甚親近,但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瞧著,旁人貿(mào)然傷害了顧瀟瀟,日后不好和師父長生道君解釋。

    如此這般,顧瀟瀟既能拖慢歸家之期,又能見識(shí)到世間門各種離奇之事。

    王富商一事,讓四處為人解除邪祟之事,收到了諸多謝意的顧瀟瀟,頭一次見識(shí)到旁人的惡意。

    因此,顧瀟瀟在聽聞?dòng)腥思奕⒅畷r(shí),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如同往日一般,迎上前去,看個(gè)痛快熱鬧。而是想要避開這等熱鬧場面,免得惹禍上身。

    顧瀟瀟輕拍腦袋,暗道自己何時(shí)變成這般膽小怕事。她心中暗道:不過是普通的婚嫁罷了,能有多少古怪。

    思慮至此,顧瀟瀟隨手扯住一個(gè)村子的孩童,問道:“你口中所說,那叫寶扇的新娘子,人在何處?”

    孩童睜大眼睛,上下打量著滿臉淺笑的顧瀟瀟,和周身帶著冷意的游東君,閉口不言。

    顧瀟瀟從懷中摸出一塊桂花糕,塞到孩童手里。這桂花糕,還是她在凌云客棧點(diǎn)的。因?yàn)樽涛渡鹾�,甜而不膩,故而打包了一份。不曾想,如今卻派上了用場。

    孩童掀開紙包,將灑著淡黃甜絲的桂花糕送入口中,甜膩的口感,讓他不禁瞇起眼睛。

    再看向顧瀟瀟兩人時(shí),孩童的態(tài)度便好上了許多。

    他朗聲說道:“你們是外鄉(xiāng)人罷。”

    見顧瀟瀟點(diǎn)頭,孩童接著道:“本村外鄉(xiāng)都無妨,寶扇姐姐,要嫁的夫婿是山神,這等場面,你們外鄉(xiāng)人也是能夠看的�!�

    聽到「山神」二字,顧瀟瀟心中越發(fā)好奇,便隨著孩童去一探究竟,游東君跟在他們身后。只是,越靠近孩童口中所說的「寶扇姐姐」家中,游東君的眉峰就越發(fā)緊皺。

    幾人來到一處院子前,是用茅草做頂,泥巴砌成土墻的矮房子。

    院子里擺放的水缸,其上擱置的葫蘆瓢,瞧著顏色黯淡,像是已經(jīng)用過多年。

    院門大敞著,屋子里隱隱傳來交談的聲音。

    游東君抬腳踏過門檻,環(huán)顧著四周,這家院子,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但游東君的目光中,并無嫌惡之色,只因他在茅山時(shí),也是這般平淡度日。

    有遮風(fēng)避雨之處,能取暖祛寒的衣袍,可充饑的果子,就已經(jīng)足夠。

    游東君淡淡地收回視線,目光不經(jīng)意地落到了墻角盛開的一片粉色小花上。

    在色澤黯淡的院子里,這片小花,可以稱得上是唯一的亮色。

    饒是游東君,也不禁感慨道:這家的主人,心中有幾分野趣。

    游東君走進(jìn)里屋時(shí),即將出嫁的新娘子,已經(jīng)上好了妝容,用一塊深紅色的喜帕,遮掩了全部的面容。那喜帕顏色極深,邊緣有幾縷毛邊。游東君聽到顧瀟瀟的輕聲抱怨。

    “真是可惜,遲了一步。不然就能看到新娘子的真面容了。只瞧著身段,新娘子模樣應(yīng)當(dāng)生的不差罷�!�

    聞言,游東君下意識(shí)地注意起端坐在梳妝臺(tái)前的新娘子。

    她身姿纖細(xì),后背繃的直直地,在腰肢處收攏出極其曼妙的弧度。

    游東君從未見過這般盈盈一握的腰肢。

    不僅纖細(xì),且顯露出一分脆弱感,仿佛將兩只手掌,放置上去,稍微收攏用力,便能聽到琉璃破碎的清脆響聲。

    那新娘子,大概就是領(lǐng)路孩童,嘴里念叨的「寶扇姐姐」。她坐姿端莊溫順,兩只綿軟的柔荑,柔柔地搭在腿上。

    或許是因?yàn)槲葑永锏男[聲,讓寶扇覺得心中不安,她伸出兩只蔥白的手指,彼此纏繞在一起。

    因?yàn)橛邢才琳谘�,那顏色深沉的紅帕,遮掩住了所有光線,自然也窺探不到,帕下之人的丁點(diǎn)芳容。

    有人輕喚寶扇的名字,她便循聲揚(yáng)起臉蛋,喜帕也隨之搖晃,尾部綴著的穗子,微微蕩漾。

    旁人問話,寶扇溫順地聽著,她并不出聲回答,只怯怯地點(diǎn)頭。

    游東君依偎在木門旁,心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gè)念頭:這個(gè)叫寶扇的女子,定然生的極美。

    老婦攙扶著寶扇站起,寶扇柔柔起身,順勢將柔荑,搭在老婦的掌心。

    是隱藏在緋紅之下的,一抹如霜雪白,令人心神恍惚。

    老婦樂呵呵地喊道:“新娘子出門了!”

    寶扇順著老婦的攙扶,跨過門檻,經(jīng)過游東君的身邊。

    衣衫交錯(cuò),緋紅顏色和濃霧灰色,邊緣纏繞在一起,又如同蜻蜓點(diǎn)水般,轉(zhuǎn)瞬之間門,便堪堪分開。

    那纖細(xì)柔弱的手臂,隔著繁復(fù)的喜服、灰色的道袍,觸碰到游東君的掌心。

    分明有層層布帛相阻,游東君卻覺得掌心恍惚有一抹溫?zé)峄^。

    在他的鼻尖,縈繞著淡雅的芬芳?xì)庀ⅰ?br />
    是一種說不清楚的花香,并不甜膩,也不寡淡。

    或許那并不是花香,而是旁的什么香氣。只是沾染到寶扇身上,才帶著一股子柔弱的美感。

    游東君依舊依偎在門側(cè),注視著寶扇的身影遠(yuǎn)去。

    在里屋給寶扇上妝打扮的,并非是寶扇的親人,而是村里的阿婆婦人。

    聽聞?dòng)螙|君他們是外鄉(xiāng)人,偶經(jīng)此地,村人們并沒有驅(qū)逐之意。

    反而興致滿滿地邀請游東君和顧瀟瀟,參加今夜的宴會(huì)。

    顧瀟瀟出聲詢問道:“既見了新娘子,新郎官又在哪里?”

    村人輕聲笑道:“寶扇嫁的,可不是尋常人家,那是山神!山神可不是隨意就能見到。你們?nèi)羰呛闷�,便等到晚上,定然能見到山神的真面容�!?br />
    第262章

    世界十一(三)

    夜幕降臨,空中懸掛著一輪孤月,和零星的幾粒星子。

    月色皎潔如霜,傾灑在背依高山的村落中。村民們靠山吃山,自然對守護(hù)山川的山神,多有崇敬信仰。

    山神娶妻,算不得一件稀奇事情。每隔上三年,村民們?yōu)榍蟮蔑L(fēng)調(diào)雨順,諸事安穩(wěn),總會(huì)擇一妙齡女子,當(dāng)作山神的妻子。

    對于如今的寶扇,村民們已經(jīng)算不清楚,她是山神的第幾房妻子。

    對于嫁給山神做妻子一事,眾人皆是有幸榮焉。在這其中,寶扇也并不例外。但寶扇的心中,和對山神滿是信仰的村民,還是有些區(qū)別。

    寶扇自幼便身子骨弱,生的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每每小病纏身。村子窮苦,寶扇又是女子,家中自然不舍得將大筆的銀錢,花銷在寶扇身上。因此,寶扇雖然害了病,卻并不能到鎮(zhèn)上尋醫(yī)看診,只能隨意地在大山里,尋著不知名的草藥,用杵磨磨碎,用熱水一滾,囫圇地吞進(jìn)腹部。

    即使是小疾,經(jīng)過這般拖延,也落下了病根。

    村里有個(gè)馬半仙,又叫馬瞎子,兩只眼睛都看不見東西。

    但他偏偏會(huì)摸骨相面,他見了寶扇,直言寶扇沒有兩年好活。

    馬半仙確實(shí)有幾分能耐,但更多的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但馬半仙早年在醫(yī)館中當(dāng)過學(xué)徒,會(huì)探脈。

    他手指輕輕一搭,便能看出寶扇脈相虛浮,是早亡的相。

    寶扇畏懼死亡,任誰只有一八年華,卻即將要去赴黃泉,心中就沒有不害怕的。

    她軟了聲音,怯怯地問馬半仙,可否能改命。

    馬半仙自然不會(huì)說無法,這便顯得他無能。

    但若是叫他說出具體的法子,例如什么珍貴草藥。

    倘若寶扇當(dāng)真得到了,卻沒能改命,馬半仙便會(huì)因此砸了招牌。

    因此,馬半仙只說些云里霧里的胡話,用來搪塞寶扇。

    “自然是能改的,不過要天人現(xiàn)身,助你度過這等劫難。

    可俗人隨處可見,天人卻是難得碰面�!�

    這本是隨口胡謅的話語,但寶扇卻聽到了心里,她暗自想到:天人,她能碰到的天人,不就是山神嗎。

    于是,在村民們?yōu)樯缴裉暨x妻子時(shí),寶扇便主動(dòng)上前,表示自己自愿嫁給山神做妻子。

    寶扇雖然身子弱,但人生的極其美貌。

    尤其是一雙盈盈淚眼,輕抬起時(shí),叫人心都快融化掉了。

    村民們自然歡喜,畢竟將這么美貌的一個(gè)女子,獻(xiàn)給山神,自然能讓山神歡喜,保佑他們事事順利。

    寶扇從小長在村里,聽過山神的許多傳說。

    但她對山神,雖有好奇,但并無多少熱情在。

    寶扇只希望著,待自己嫁給山神后,山神能拿出靈丹妙藥,替她續(xù)命。

    生在一個(gè)愚昧無知的村子,這是寶扇能想到給自己續(xù)命的最好的法子。

    唯一覺得不快的,恐怕便是寶扇的家里人了。他們原本為寶扇相看了幾門親事。皆是家境殷實(shí),能拿出幾十袋糧食做彩禮的富貴人家。

    可寶扇瞞著他們,成了山神的新娘子,家里人哪敢和山神搶人。

    不僅如此,寶扇的父母,面上還得做出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否則便是對山神不敬。

    寶扇父母,隨意尋了個(gè)由頭,便將寶扇趕到破舊的茅草屋中,還美其名曰,要寶扇「安生待嫁」。

    但父母的冷落疏遠(yuǎn),不能使寶扇感到惴惴不安。

    她滿心想著,待見到山神的真面目時(shí),該做出一副怎樣的姿態(tài),才能讓山神主動(dòng)地拿出丹藥。

    寶扇的父母,以家徒四壁為由,不肯出銀錢,為寶扇置辦出嫁的行頭。

    寶扇身上的喜服,還是村中的老婦,年輕時(shí)出嫁所穿的。

    但即使身上衣裳破舊,也難以遮掩寶扇身子窈窕。

    村里人湊了銀錢,置辦了送寶扇出嫁的宴會(huì)。

    在一處空曠的地境,擺放上幾張桌子椅子,全當(dāng)作成親時(shí)的喜宴。

    游東君端坐在席位上,身旁的顧瀟瀟,用筷子戳了一塊煮的發(fā)爛的土豆。

    顧瀟瀟將土豆送進(jìn)嘴里,那股寡淡無味的滋味,讓她眉毛眼睛都皺成一團(tuán),險(xiǎn)些將土豆吐了出來。

    但顧瀟瀟環(huán)顧四周,見在座的老人孩童,都將碗中的土豆,吃的干凈,一副是在品嘗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顧瀟瀟只得將口中的土豆,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顧瀟瀟轉(zhuǎn)身看向游東君,試圖從小道士的臉上,尋求對這頓飯菜的共鳴。

    但游東君面色如常,細(xì)細(xì)地品著土豆。

    除了那張俊俏的臉,游東君幾乎要和村民們?nèi)跒橐惑w,仿佛在座眾人,只有顧瀟瀟一個(gè),是從外鄉(xiāng)來的。

    順著吵鬧聲,游東君咽下最后一口土豆,抬頭朝著聲音望去。

    只見寶扇腰肢款款,被攙扶到正中央的木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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