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弱小一點卻不愿意交出財務(wù)的修仙者,就會被避劍宗的弟子狠辣的殺死分尸,那些尸塊會被他們投喂宗里的惡犬。
避劍宗的所屬范圍,最常聽見的,就是惡犬大口吃肉的嚎叫。
傅如珩在天劍山林遇到的那批避劍宗的弟子,就是抱著殺人奪寶、把他喂狗的心思,要不是傅如珩有魔尊的底蘊,他早就成了狗嘴里的亡魂。
Q版小人的頭上出現(xiàn)一個小氣泡。
顯示的是崽崽被一只黑漆漆的狗嘴咬住的圖案。
狗嘴很大,瘦瘦的崽崽奄奄一息,唇邊慘白,鮮血直流。
阮若音:“!”
什么玩意兒,敢咬她的崽崽?!
阮若音不笨,氣泡不會無緣無故給出這么一幅圖案,這應(yīng)該是游戲給玩家的一個提示,或者說,一個警示。
觸及到新的劇情了吧?
聯(lián)系到崽崽剛剛問她的那句話,“你討厭我殺人嗎”。
崽崽應(yīng)該是要去報仇!
那些人肯定傷害過崽崽,崽崽要去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崽崽就不會被狗咬了!
get到崽崽想法的阮若音,莫名亢奮。
想到酷酷的崽崽殺人的場景,阮若音激動了。
她推了推崽崽,把煉丹室的門給打了開來。
嘴上中二發(fā)言:“去吧崽崽,虐殺那些壞蛋們吧!”
“我,將會是你最堅實的后盾!”
傅如珩見到門打開,微愣。
那人開門,是要他出去?
那人猜到他要去殺人了?
傅如珩壓了壓翹起來的唇,清冷漂亮的眉宇含著幾欲不可見的寵溺,怎么這么聰明啊。
他都不用說,那人就懂他的意思了。
心口暖暖的,傅如珩輕聲說:“待會的場景可能會讓你不適,記得閉眼睛。”
阮若音點點頭。
想到崽崽看不到她點頭,她趕緊晃了晃崽崽白白的手指。
傅如珩低眸輕笑了聲,他裹好黑袍,放心的走出了煉丹室。
不快不慢的前往避劍宗的大本營。
頎長挺拔的身影沐浴在圣潔的陽光下,卻充滿了罪惡殺伐的幽暗氣息。
第19章
傅如珩在線忽悠
避劍宗。
此時的避劍宗人頭攢動,弟子們面紅耳赤的為比試臺上的青年吶喊。
青年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邪氣凜然的秀著手里的冰錐,刺骨的冰藍(lán)色蔓延了高臺,不遠(yuǎn)處的對手被凍得雙唇發(fā)白,“投降”二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的寒冰逗狗似的屈辱的攆下了臺。
沒有人在意他的窘迫,萬千的弟子舉手歡呼,狂熱的揮舞著雙手,他們高聲呼喊著:
“許亦孟師兄”。
許亦孟,變異冰靈根,二十五歲玄境五重修為,是他們避劍宗百年不遇的絕世天才。
將會代表避劍宗參加四宗大比。
只要許亦孟能在四宗大比中獲得優(yōu)異的名次,他們避劍宗就會獲得未來五年的額外資源,還能獲得一千個進(jìn)入王境強者秘境的名額。
王境強者啊,他留下的東西,哪怕是根腿毛,都能當(dāng)成神兵利器,對于只有黃境和玄境的弟子們來說,秘境充滿未知,亦是充滿機遇。
但要是獲得什么傳承,直接就一飛沖天了。
所以,在避劍宗的弟子眼里,許亦孟就是他們奔向機緣的鑰匙,對于能給自己帶來好處的“鑰匙”,他們自然無條件的追捧,興許許亦孟一個高興,就給他們進(jìn)入秘境的名額了。
想到秘境里的眾多寶物,弟子們更熱烈的喊著許亦孟的名字。
許亦孟高高在上,雙手打開,如同帝王俯視黑壓壓的人群。
優(yōu)越感讓他膨脹。
他得意的玩著手里的冰錐,嘴角勾著諷刺意味的笑。
這么好的靈根天賦,得虧他從那小乞丐身上掠奪過來,那小乞丐窮得飯都吃不起,哪有資本修煉��?
只是可惜,讓那小乞丐給跑了。
想著小乞丐深可見骨的傷口,許亦孟也不擔(dān)心那小乞丐翻出什么浪花來。
一個傷勢重到快要死的小乞丐,一沒權(quán)二沒勢三沒修為,拿什么跟他這個避劍宗的少宗主斗?
許亦孟揮散冰錐,翻開手掌心,看著掌心里一丁點的火星子,自負(fù)傲然的面色慢慢的變得難看。
他自身的靈根天賦,是火靈根。
火靈根擁有很強的攻擊性,是修仙界很多修仙者都愿意覺醒的常見靈根。
但同樣的靈根,品質(zhì)也有優(yōu)劣,就好比他的,他的火靈根猶如發(fā)育不良,任憑他修為怎么提高,使用出來的攻勢永遠(yuǎn)都是一個火星子。
而他掠奪過來的變異冰靈根,他能隨心所欲的覆蓋住靈力,范圍巨大,每一絲的靈力都穿透著冰的寒冷堅硬,凍得別人毫無抵抗之力。
這么一對比,許亦孟自身的天賦好像一坨爛狗屎。
這讓自尊心極強的許亦孟異常難堪。
許亦孟散去那點火星子,重新凝聚了一根冰藍(lán)色的冰錐,不悅的心情又好了。
天賦爛成狗屎又如何,這么絕佳的天賦,到頭來還不是屬于他的?
冰錐的尾端照射到了陽光,璀璨醒目。
比試臺下的弟子一陣眼熱。
變異冰靈根啊,千千萬萬人里也不見得會覺醒一個。
他們要是有這樣的靈根,走到哪都會被追捧吧?
甚至能被一些宗門的宗主搶著收做徒弟。
許亦孟就愛萬眾矚目的感覺,他睥睨著又一個上場跟他比試的弟子,鼻孔朝天道:“玄境三重也敢上來?”
玄境三重的弟子,穿著一身黑袍,他指尖輕觸厚重的劉海,用只能供許亦孟一人聽見的聲音說:“有何不敢?許師兄該不會以為自己搶了別人的天賦,就天下無敵了吧?”
許亦孟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不可能啊,他這件事做的隱蔽,也就跟在他身邊的幾個心腹知道,他爹在閉關(guān),他連他爹都沒告訴。
玄境三重的弟子嗓音平淡,“你不會以為那幾個真的對你忠心耿耿吧?他們背后可是把消息賣給了好幾個宗門,四宗大比的負(fù)責(zé)人私下里已經(jīng)禁止你參加四宗大比了。”
許亦孟人都傻了,“他們背叛我沒好處啊,不讓我參加四宗大比,宗門就拿不到資源和秘境的名額,他們也拿不到資源和秘境的名額��!”
玄境三重的弟子冷嘲,“天真。”
“身邊換人了都不知道�!�
許亦孟忽的反應(yīng)過來,握緊了拳頭,“你是說那些人都被調(diào)包了?”
“四宗的人干的?”
玄境三重的弟子供認(rèn)不諱,“是�!�
“你們避劍宗弟子臭名昭著,四宗的人早想收拾你們了�!�
“剔除你參加四宗大比名額,是四宗給你們宗門的警告�!�
許亦孟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說不出話來了。
意氣風(fēng)發(fā)丁點不剩。
四宗,隨便一宗的長老,都能滅避劍宗滿門。
被四宗盯上,他們避劍宗要完了。
許亦孟白著臉,“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玄境三重的弟子冷笑,竟然釋放出地境一重的實力,“介紹一下,我是青花宗的內(nèi)門弟子,華絮�!�
青花宗是四宗之一,排在四宗第二位。
許亦孟臉色更白了,對他說的話信了九分。
這個實力,確實配的上四宗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
見許亦孟遲遲沒有攻擊他的對手,底下狂熱的弟子都很疑惑。
許亦孟師兄怎么不秀他的變異冰靈根了?
他們還想看冰錐虐人的場景呢。
有急性子的弟子囔囔,“師兄上啊,虐哭這個不長眼挑釁你的!”
“他只有玄境三重!”
避劍宗的弟子沒有正常性格的,都是嗜血殘暴之人。
他們看比試,最愛看一方凄慘的場面。
聽到這些話,許亦孟小腿肚打顫。
他也想虐死對面啊,可是對面地境一重,他拿什么虐啊!
他掠奪的靈根天賦是厲害,但差了一個大境界,根本沒有辦法給人家抗衡。
就算能抗衡,他也不敢啊,人家可是青花宗的內(nèi)門弟子,萬一他師父護(hù)短,殺到他們避劍宗……
避劍宗連茍活的機會都沒有!
許亦孟眼皮跳了跳,為了留住自己的尊嚴(yán),厚著臉皮道:“華兄,你愿意告訴我這些,我感激不盡,能否好人做到底,被我打下臺去?”
傅如珩隱在黑袍下,眉梢冷漠。
他唇微啟,語氣很是溫和,“可以,其實我十分敬佩許兄,偽裝成避劍宗的弟子上臺就是為了和許兄結(jié)交�!�
才怪,他是來殺許亦孟的。
四宗要對付避劍宗什么的,純屬無稽之談,都是傅如珩編出來的。
為什么要編?
惡心許亦孟罷了。
第20章
不是吧,兩個冰靈根
敬佩他?
結(jié)交他?
許亦孟一愣,慘白的臉頓時紅潤了起來,腰桿筆直。
他還以為這人是來找茬的,沒想到是來結(jié)交他的啊。
青花宗的內(nèi)門弟子……
他要是跟青花宗的內(nèi)門弟子打好關(guān)系,哪怕避劍宗被覆滅,他也能讓其收留他,運氣好還能拜入青花宗當(dāng)?shù)茏印?br />
不是他吹,憑著他變異冰靈根的絕世天賦,青花宗的那些長老只要眼睛不瞎的,都會搶著收他做弟子。
等他找到一位青花宗的長老作為靠山,資源條件不比在避劍宗舒服?
許亦孟虛偽的笑笑,“我同樣敬佩華兄,能與華兄這樣的人中龍鳳結(jié)交,是我之幸�!�
許亦孟假模假樣的拱手道:“華兄,時候不早了,你趕緊一招輸給我,我們兄弟倆一塊喝一杯去。”
“好。”傅如珩也拱了拱手,額前凌亂的墨發(fā)遮住了幽暗深邃的桃花眸。
“許兄出招吧。”
“華兄記得輸?shù)母纱帱c。”許亦孟完全沒有請求別人的態(tài)度,態(tài)度強硬的命令道。
他歪嘴一笑,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一顆一顆尖銳的冰錐自半空中凝結(jié)而成,冰錐的橫截面閃爍著冷到極致的寒。
冰錐在空中調(diào)轉(zhuǎn)方向,冰錐的尖端直指傅如珩。
底下的弟子第一次看見許亦孟凝結(jié)這么多的冰錐,紛紛被這樣的場景震撼,神情亢奮。
“許亦孟師兄好強�!�
“啊啊啊,好想嫁給許亦孟師兄,有這樣的道侶,夫復(fù)何求!”
“去去去,許亦孟看不上丑八怪。”
“……那么多冰錐,你們說對面那個會不會被扎成刺猬?”
“扎成刺猬是好事啊,宗里的狗又有的吃了,哈哈哈�!�
別人的命在避劍宗弟子眼里,向來都是低賤的。
他們的眼睛瞪得突出,興奮的等待著想象中的畫面出現(xiàn)。
傅如珩站著未動。
眼看著冰錐就要落到他的四肢,許亦孟“體貼”的傳音道:
“華兄,你還是做個樣子擋一擋吧,我這冰靈根不同于別的靈根,別真把你給凍傷了�!�
傅如珩似笑非笑,“許兄的冰靈根,看起來真是威風(fēng)�!�
許亦孟當(dāng)傅如珩在夸他,嘴歪的更斜了,吹牛也不打草稿道:“還好吧,要不是四宗取消了我的名額,前三名次我閉著眼睛拿。”
傅如珩冷不丁潑他冷水,“多虧了覺醒變異冰靈根的那人,不然許兄也不會這么的如魚得水�!�
許亦孟尬住了。
他這才想起來,他得意半天的靈根天賦,是從別人那里搶過來的。
他本身的靈根天賦,只能支撐他凝聚出一絲火星子。
許亦孟有種被人罵了的惱怒感,但他沒理由反駁,更沒理由陰陽傅如珩,只能悻悻道:
“我都是為了那小乞丐好,我不搶他的靈根天賦,他也會因為樹大招風(fēng)而被人盯上,倒不如……”
許亦孟沒說話了,因為他看見,傅如珩裹著黑色手套的手指上,懸停著一顆小巧的冰錐,跟他凝結(jié)出的冰錐如出一轍,就連顏色都是完美復(fù)刻。
“冰靈根?!”許亦孟瞳孔一縮,幾乎失聲,“你怎么可能是冰靈根�!�
變異的靈根萬中無一,短時間內(nèi)竟然出現(xiàn)兩個擁有冰靈根天賦的人?
許亦孟不敢置信,他的眼睛恨不得貼在傅如珩凝結(jié)的小冰錐上,他歪著的嘴歪了回去,心里忽然升起恐慌感。
他看著沒有露出樣貌的黑袍人,有個怪誕到不可思議的想法……
該不會,該不會是那個小乞丐吧。
許亦孟搖頭,不,不可能是那個小乞丐。
他挖走小乞丐的靈根到現(xiàn)在,才一個月的時間。
小乞丐就算重塑了靈根,也絕不可能在一個月內(nèi)達(dá)到地境。
這只是一個巧合。
華絮恰好也是冰靈根,恰好而已。
許亦孟不斷的安慰自己,底下的弟子看到傅如珩手指上懸停的冰錐,腦子一片空,然后就跟鴨子進(jìn)了菜市場一樣,嘰嘰喳喳的叫了出來。
“臥槽,冰靈根?”
“我們宗里還有隱藏的天才?”
“但是他的冰錐好小,品質(zhì)應(yīng)該不及許亦孟師兄的吧?”
“品質(zhì)再低劣,也比常見的五行靈根強�。 �
“難怪,難怪人家跳上去比試,原來是有實力在身的!”
“什么啊,才玄境三重,肯定比不過許亦孟師兄的�!�
“我們說了沒用,得看看才知道……臥槽臥槽臥槽,就用一顆那么小的冰錐就擋住了許亦孟師兄的冰錐陣?”
許亦孟的冰錐類似于萬劍歸宗,一圈一圈的冰錐聲勢浩大,傅如珩的冰錐,小小的,一根手指那么細(xì),但偏偏,就是這么一小根冰錐,威壓蓋過了幾十根粗壯冰錐。
畫面搞怪又離譜。
離譜到什么程度?就好比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拳打飛一個巨人一樣。
很讓人難以理解,很讓人難以去相信這樣的場景。
許亦孟懷疑人生的仰著頭,這真的不是幻境嗎?
那么小的冰錐,怎么可能擋住他掏空了靈力凝結(jié)出的冰錐陣?
傅如珩垂下手,許亦孟的冰錐陣化成細(xì)碎的冰粉末自空中飄落,如同大雪紛飛,雪國夢幻。
他彎了彎唇,“許兄,不好意思,沒控制住力度,將你的招數(shù)破了�!�
他吹落肩頭的白色冰粉末,嗓音略輕,“許兄,再來一招吧,我收著點力。”
許亦孟回過神,羨慕嫉妒的努努嘴,“沒事,不怪華兄,華兄天資卓越,境界高明,是我修為淺薄,害得華兄預(yù)估錯了力度�!�
許亦孟難受死了,本來今天是他個人比試的專場,莫名其妙的聽到避劍宗被四宗針對的消息就算了,還冒出一個四宗的內(nèi)門弟子,一顆小冰錐就破了他的大殺招。
不難看出,這人的冰靈根比他的優(yōu)質(zhì)。
以禁忌手法掠奪的靈根,會降低一定的品質(zhì)。
如果那個小乞丐的冰靈根沒有被挖,應(yīng)該跟華絮的冰靈根品質(zhì)差不多。
許亦孟內(nèi)心憤懣,強行微笑,“華兄,容許我吃點丹藥補充一下靈力。”
傅如珩應(yīng)聲,態(tài)度友好,“請便�!�
盯著屏幕的阮若音,看到了傅如珩頭上的小氣泡——
一個正在磨著刀的小惡魔。
小惡魔的翅膀撲棱撲棱的,看起來特別Q彈。
即便知道這是崽崽坑人的想法,阮若音還是被萌哭了。
多來點這樣的小氣泡吧,她不介意的。
阮若音饞惡魔的小翅膀,罪惡的手卻摸了摸崽崽的小臉。
她的動作有一點粗魯,一會摸一下崽崽的左臉,一會摸一下崽崽的右臉,有種小孩子遇到好玩的東西的喜愛。
傅如珩一怔,任由她摸。
冰冷的桃花眸里閃過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那人,是因為這些雪花一樣的冰粉末而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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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殺戮
許亦孟吞了好幾顆丹藥,臉色恢復(fù)了紅潤。
“華兄,我要出招了�!�
“你記得……”
他后面的話沒有說完,傅如珩頷首道:“我明白。”
許亦孟得到準(zhǔn)確回答,內(nèi)心深處依舊有著說不上來的慌亂,他總覺得對方的話不太靠譜。
但是他想要面子,只能試著去相信。
許亦孟這次沒有發(fā)動冰錐,他催動靈力,使其在腳下凝聚,一條冰藍(lán)色的縫隙很快出現(xiàn),這條縫隙猶如水中蛇,游向傅如珩,高臺的表面石頭被“水中蛇”頂?shù)蔑w起,濺射得到處都是。
傅如珩并未躲,甚至往前走了兩步。
他的斗篷松了點,露出了清晰的下頜線,薄粉的唇戲謔的勾著。
許亦孟思緒一恍,總覺得在哪里看到過這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