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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王爺默許了。

    飛泉便知道,王爺暫時沒有什么不方便讓王妃照顧的需求。

    飛泉走后,姚黃推著惠王爺去了后院。她屋里隨時都備著一盆清水與一壺清水,打濕巾子,姚黃走到惠王爺身邊,先將那兩袋瓜子放到桌子上,再晃晃手里的巾子:“二爺自己擦,還是我?guī)湍�?�?br />
    河水只是看著清澈,肯定不如井水干凈,無論惠王爺沾過旁人口水的臉還是推過輪椅的手都得重新擦擦。

    趙璲接過巾子,等王妃轉(zhuǎn)身去洗帕子了,才覆到臉上。

    姚黃去外面晾好帕子,回來時惠王爺已經(jīng)擦好了。

    姚黃給兩人一人倒碗水,然后坐在他旁邊,從麻布袋子里抓出一小把瓜子,學著惠王爺只用手剝,剝好一顆將瓜子仁遞到他嘴邊:“在外面二爺給我剝了那么多,該我喂你吃現(xiàn)成的了�!�

    趙璲:“不是特意給你剝,我確實很少吃這種閑食。”

    姚黃:“很少吃,是因為體面講究什么的,還是因為二爺不喜歡吃?”

    男人事多,坐個墊子都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坐,可能也怕吃閑食被人議論不夠端莊正經(jīng)?

    趙璲沉默。

    姚黃懂了,笑著將瓜子仁塞進惠王爺輕抿的唇瓣中間,趙璲只好張開口,等王妃再遞過來的時候,他便用手接。

    連著喂了幾顆,飛泉、阿吉一起過來了,無論王爺在不在后院留宿,阿吉都會在西屋給王妃守夜。

    飛泉抱著被皇家專門服侍王爺?shù)那囔\大公公親自洗過澡的金寶,小狗崽也怕生,可憐巴巴地瑟縮在飛泉懷里,除了轉(zhuǎn)動一雙水汪汪的黑眼睛觀察四周,可謂是一動都不敢動。

    姚黃接過金寶,飛泉、阿吉便退了出去。

    金寶到了王妃懷里,照樣不敢動。

    姚黃一邊摸它毛茸茸的腦袋一邊笑它:“怎么這么膽小?我告訴你,我是天底下福氣最好的小官之女,你便是天底下福氣最好的普通小狗,遇到二爺你就只管好吃好喝的享福吧,你同窩的那四個兄弟姐妹日子過得再好也都比不上你�!�

    金寶聽不懂,但它能感受到新主人手上的溫柔,比原來的小主人們摸得還舒服。

    惠王爺就在一旁安靜地看著。

    姚黃把手伸到金寶的腹部摸了摸,圓鼓鼓的,看來在高娘子那里吃了一頓飽飯。

    姚黃自己稀罕夠了,問惠王爺:“二爺要抱抱嗎?青靄洗得很干凈,全是皂角的香氣。”

    趙璲:“不用�!�

    姚黃故意道:“二爺該不會真的怕狗吧?”

    趙璲看向金寶,忽然喚道:“小黃。”

    金寶豎起耳朵,顯然更習慣這個舊名。

    姚黃:“”

    她幽幽地瞪向惠王爺:“王爺再這么戲弄我,我以后都不要跟你說話了�!�

    趙璲:“你先的�!�

    姚黃:“那我也沒給王爺起綽號啊,從小到大,只有巷子里那幾個討我厭的孩子才會故意叫我小黃、黃黃、阿黃,王爺也想叫我惱你厭你嗎?”

    趙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伸手摸了摸金寶的腦袋,對著這只狗崽道:“得王妃為你賜名,確實是你的福氣�!�

    拐彎抹角的,姚黃嗔了他一眼。

    窗外暗了下來,趙璲還要推拿與沐浴,叫飛泉推他去前院,臨走之前,惠王爺看看王妃懷里的金寶,道:“叫阿吉把金寶送去西院吧,明早再送過來。”

    在惠王爺眼里,貓貓狗狗都是主子們喜歡了才抱過來逗弄一番,其它時候全歸下人照料。

    姚黃笑道:“不用,就讓它在我屋里睡吧,正好給我做個伴。”

    趙璲多看了兩眼王妃,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然而王妃又在摸金寶了,滿眼都是喜歡,實在不像借狗訴情的樣子。

    惠王爺離開后,姚黃洗漱一番,讓阿吉去西院尋了個小籃子過來,在籃子里面鋪上一層當引柴燒的干草,按實了給金寶當狗窩,就擺在姚黃的床邊。

    金寶是它這窩里最小的狗,自出生后一直被另外四只欺負,吃奶吃飯都只能吃剩下的,這才膽小怯弱,白日還好些,今晚突然換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住,半夜醒來找不到一直陪著它睡的大狗,小家伙便奶里奶氣地叫了起來。

    姚黃睡得香,金寶叫了七八聲才給她吵醒,迷迷糊糊地趴到床邊,伸出一只手進狗窩,一邊摸一邊敷衍地哄:“好了好了,別叫了�!�

    被按趴在窩里的金寶感受著那只手上的溫度,果然不叫了。

    這時,阿吉從外面推開門,探頭問:“夫人,沒事吧?”

    姚黃按住又想翻起來的金寶,含糊道:“沒事,金寶想家叫喚兩聲,你去睡吧,再聽見它叫也不用過來�!�

    阿吉:“還是抱我那邊去吧,別耽誤夫人休息。”

    姚黃:“不用,快睡�!�

    阿吉倒是想睡,剛走到西屋門前就聽游廊那邊有人敲門,阿吉趕緊跑過去,隔著門聽見飛泉悄聲問:“夫人怎么了?”別是有蛇啊耗子什么的跑進去驚到夫人了吧?

    阿吉解釋了一番。

    飛泉放下心,再去王爺那邊回話。

    趙璲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王妃明明很困還要哄一只狗崽的畫面,又是月事在身。

    當惠王爺?shù)诙伪缓笤狠p微的狗叫聲吵醒后,他喊來飛泉,問:“什么時辰了?”

    飛泉看看漏刻,道:“剛過子時。”

    趙璲:“點燈�!�

    阿吉知道王妃喜歡狗,小時候養(yǎng)過一只,足足七八年呢,后來狗生病沒了,王妃哭得可傷心了,被老爺太太帶去望仙樓吃了一頓席面才哄好,所以王妃堅持自己帶金寶睡覺,阿吉便沒再去搶活。

    金寶沒叫多久,阿吉都快重新睡著了,窗外竟然傳來飛泉的聲音,叫她開門。

    阿吉猛地驚醒,小門只有兩把鑰匙,前院一把后院一把,夜里只有王爺過來,飛泉才敢動用鑰匙。

    匆匆忙忙穿好衣裳,阿吉用最快的速度開了門。

    淡淡的月色下,門外果然有一把輪椅。

    阿吉低著頭讓到一旁。

    飛泉摸黑將王爺推進東屋。

    姚黃先是感受到金寶不安的動作,才意識到有人進來了,輪椅骨碌碌的,還是王爺。

    姚黃不想動,繼續(xù)安撫著金寶問:“二爺怎么來了?我這里沒事�!�

    趙璲:“吵到我了,讓飛泉抱它去西院�!�

    姚黃自己不嫌苦,卻不能耽誤王爺休息,只好看著飛泉連著狗窩一起提走。

    深更半夜的,惠王爺既然來了后院,自然不會再回去。

    姚黃將輪椅推到床邊,惠王爺自己撐坐上來。

    姚黃習慣地靠到他懷里,嘀咕道:“二爺耳朵怎么這么靈,我還以為你聽不到呢�!�

    趙璲拍拍她的手:“睡吧�!�

    大概因為摸了太久的金寶,將睡未睡的姚黃抱了一會兒王爺,竟又去摸王爺?shù)男靥牛”〉木c衣下是一片明顯的肌肉隆起,雖然沒有鋪子里打鐵的鐵匠那么夸張,卻也結(jié)結(jié)實實,用點力氣還能微微按下去。

    被摸的惠王爺:“不想睡?”

    越摸越清醒的姚黃連忙轉(zhuǎn)了過去。

    [56]056

    前半夜睡得不安生,后半夜姚黃睡得很沉,本以為能睡個懶覺,一大早竟然被一陣熟悉的狗叫驚醒了。

    旁邊有起身的動靜,姚黃轉(zhuǎn)過來,就見惠王爺端坐著,看向帳外的側(cè)臉不太高興。

    姚黃暗暗替金寶捏了一把汗,好不容易撞了大運能在惠王爺府享受榮華富貴,可別因為這一通叫喚觸了惠王爺?shù)拿诡^,被掃地出門!

    姚黃還挺喜歡金寶的,一來金寶毛發(fā)金黃長得可愛,二來她與金寶多多少少都有點“黃”上的緣分。

    為了金寶,姚黃只好蹭過去環(huán)住惠王爺?shù)难�,頭抵著惠王爺?shù)暮蟊车溃骸肮范加徐`性的,昨晚我哄了金寶半宿,它肯定是黏我了,所以一大早就往東院跑,二爺千萬別跟它計較�!�

    趙璲看向橫在身前的手臂,王妃的中衣袖子被蹭到了肘部,露出前面一段柔白玉潤的小臂。王妃的手背亦豐盈有肉,五根手指筍尖一般由粗到細,慵懶無力地搭在他右腿邊緣。

    趙璲握住那只手,解釋道:“我沒跟它計較,要計較也是青靄沒看好金寶。”

    姚黃又同情起青靄來,聽著院子里確實有青靄刻意壓低的聲音,姚黃推測道:“青靄來送水了吧,到了這邊才發(fā)現(xiàn)金寶居然也跟來了,他想趕金寶回去,金寶才叫的�!�

    趙璲往后看:“如此說來,金寶、青靄都沒錯,錯在我氣量小,連幾聲狗叫都容不得。”

    昨晚飛泉帶走金寶時,王妃便不太贊成的模樣,仿佛怪他半夜瞎折騰。

    姚黃一聽,忙摟緊這人道:“二爺氣量才不小,二爺連那么多婦人的閑言碎語都能容,胸懷最寬廣了�!�

    說著,她還抬手揉了揉惠王爺寬廣的胸懷。

    趙璲按住那只手,將躲在后面說話的王妃撈回原處躺著,再去丈量王妃的胸懷。

    姚黃驚慌道:“我月事還在呢!”

    惠王爺沒惦記那個,狗叫令人心煩,他想聽點好聽的。

    院子外面,阿吉、飛泉、青靄費了番力氣才抓住金寶。瞅瞅東屋,青靄捂著金寶的小嘴筒溜回了西院,飛泉幫忙將水提進堂屋便退回游廊里候著王爺,阿吉悄悄貼近東屋門,想聽聽王爺王妃有沒有被金寶吵醒,剛定好神,里面便傳來王妃媚得仿佛能擰出水的一聲低吟。

    阿吉心頭一顫,倒著退開了。

    .

    惠王爺去了前院,徒留他的王妃軟綿綿地躺在錦被中,好半晌才提起力氣。

    阿吉進來伺候時,見王妃臉上依舊一片紅云,有些擔心:“二爺真是的,這么亂來,會不會對夫人的身子不好?”

    姚黃沒跟還是十四歲小姑娘的傻阿吉解釋,她的王妃不但沒有被傷到,還很是快活了一番。

    更衣洗臉什么的,姚黃自己做就行,讓阿吉把金寶帶過來,她這里就不需要阿吉再伺候了。

    金寶果然黏上了姚黃,圍著姚黃的裙擺繞圈,姚黃要去前院了,金寶也邁著小短腿顛顛地跟在后頭。

    前院,惠王爺身穿青衫坐在輪椅上,手里仍是那卷佛經(jīng),察覺王妃進門,他只抬眸瞧了一眼便繼續(xù)看經(jīng)了。

    姚黃叫飛泉去西院端飯,自己坐在長幾一側(cè),金寶見了,蹲著在她腳邊坐好。

    姚黃揉揉金寶的腦袋,批評道:“昨天你初來乍到,我跟二爺都不追究你半夜擾人的過錯,但今晚開始不能再叫了,否則二爺真要責罰你,我不會再為你說情�!�

    王妃開口訓狗時,惠王爺?shù)难凵癖阍竭^佛經(jīng)投了過來,看著王妃一本正經(jīng)的白里透紅的臉頰,待王妃訓完了,惠王爺看向底下的金寶,金寶只是仰著腦袋,水汪汪的黑眼睛好奇地盯著它的女主人,并沒有意識到錯誤的無辜樣子。

    在王妃看過來之前,惠王爺?shù)囊暰回到了經(jīng)書上,余光瞥見王妃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金寶的腦袋頂:“少跟我裝模作樣,今早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嗎?”

    惠王爺:“”

    飛泉端了早飯來。

    姚黃夾了一片涼拌肉丟在地上,金寶立即湊過來吃。

    姚黃明白了:“原來你還沒吃過,怪不得饞成這樣�!�

    剛舀了一勺粥的惠王爺險些嗆到。

    姚黃聽到聲音,看過去,見惠王爺一直回避她的視線,反應過來,她噌地紅了臉,低頭惱道:“想什么呢,我才沒指桑罵槐,再說二爺早就吃過好多次了,根本對不上�!�

    惠王爺就像聽不懂一樣,默默吃自己的飯,吃完就去了書房。

    姚黃帶著金寶去后院玩了,等高娘子、阿吉去河邊浣衣時,姚黃跟了去,發(fā)現(xiàn)兩人只是把布料衣裳拿到外面洗,那些貴重不能示人的絲綢料子都在后宅洗。

    早上河邊全是出來洗衣裳的婦人,新宅西鄰的齊員外家前后走出來三個抱著一大盆衣裳的媳婦,東鄰何秀才家是朱氏母女倆。

    姚黃從阿吉的盆里拿出她外穿的布衣,準備一邊洗一邊聽周圍的婦人們聊天。

    阿吉一把搶回來:“弟妹從來沒做過這樣的活兒,就算家里現(xiàn)在落魄了,也不用你來�!�

    高娘子:“就是,老天爺把你這么仙女似的人物送過來給我當侄媳婦,但凡我有力氣,都不會叫你做這些,你就老老實實在旁邊坐著吧,別給我們添亂。”

    這話一傳開,附近的小媳婦們立即都羨慕廖家的二夫人有這么好的嬸子與嫂子了。

    白日婦人們各有各的家事要做,晌午日頭曬大家都在屋里待著或歇晌,黃昏飯后才是婦人們扎堆聊天的好時候。

    姚黃分出四斤摻合到一起的瓜子,出發(fā)前先去邀請惠王爺:“我要去對岸喬嬸家門前,就昨天咱們待的那家,二爺要去嗎?”

    趙璲看著眼睛帶笑的王妃,就知道王妃早就知道了答案。

    果然,下一刻王妃就走了,身邊跟著阿吉。

    王妃一走,惠王爺四周又安靜了下來,只有同樣被留在家里的金寶四處逛了一圈,最后也不知狗腦袋里在想什么,竟然湊到男主人的輪椅旁邊趴了下來,嘴筒子搭著地面,黑眼睛往上翻打量男主人。

    惠王爺就這么跟一只小狗崽默默對視了半晌。

    趁王妃不在,廖郎中過來給惠王爺做推拿,飛泉留在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但今日宅子里多了一只金寶,金寶竟然要跟進去。

    飛泉詢問地看向王爺。

    趙璲瞅瞅已經(jīng)先一步進了西屋的金寶,默許了。

    到了西屋,趙璲換好衣裳平躺在南邊的窄榻上,廖郎中關(guān)上屋門,先從藥箱里取出藥油擺好,再去洗手。

    金寶蹲坐在榻前,黑眼睛跟著廖郎中的身影轉(zhuǎn)動。

    趙璲偏頭,看著金寶的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直到廖郎中開始推拿,金寶的眼睛里同時出現(xiàn)他與廖郎中。

    廖郎中一如既往地只看著惠王爺?shù)耐取?br />
    自從惠王廢了腿,離他越近的人承受的壓力越大,即便廖郎中知道惠王的脾氣已經(jīng)夠?qū)捄土�,每一次推拿廖郎中還是會緊張,怕某一次無意的眼神對視都會招來惠王殿下的不滿。

    左腿才推了一半,趙璲看向廖郎中,問:“白日在醫(yī)館看診,早中晚還要趕過來為我推拿,會不會很累?”

    廖郎中憑借多年針灸練出來的穩(wěn)重才在惠王爺剛開口時保持了鎮(zhèn)定,饒是如此,他只是手上的動作與力度毫無變化,額頭仍逼出了一層細汗。

    “二爺放心,小鎮(zhèn)民少,病者也沒那么多,不累的�!�

    趙璲了然。

    推拿完左腿,廖郎中要推右腿了,惠王爺再次開了口:“此鎮(zhèn)民風如何?”

    廖郎中:“我等仔細打探過,鎮(zhèn)上百姓大體還算淳樸本分,不過跟所有地方的百姓一樣,都會有些恩怨糾葛,偶爾男人喝醉酒了會動動拳腳,婦人吵起來破口大罵,七情所限,在所難免�!�

    趙璲:“主街上有一家鐵匠鋪子,昨日路過,里面的鐵匠似乎在打箭頭�!�

    朝廷限制民間私造武器,廖郎中明白惠王爺?shù)囊馑�,解釋道:“此�?zhèn)就在靈山腳下,鎮(zhèn)上以及附近一些村子頗有些靠打獵營生的獵戶,便常去那家鐵匠鋪子打造修理砍刀與箭頭,打造多少鐵匠都會跟里正報備,因此地方官府都是允許的�!�

    趙璲:“鋪子里有多少伙計?”

    廖郎中回憶片刻,道:“那家姓魯,只有魯鐵匠帶著他的兩個兒子干活,并無其他學徒伙計�!�

    趙璲:“二子為人如何?”

    廖郎中不知道惠王爺為何對鐵匠一家如此感興趣,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長子年過三十,為人穩(wěn)重不失精明,將來應該會接管鐵匠鋪子的生意,次子據(jù)說有些憨傻,空有一身蠻力與打鐵的好功夫,難以獨當一面,只能聽家里安排�!�

    趙璲的腦海里再度浮現(xiàn)那個年輕鐵匠的身影,倘若對方不憨不傻,無論打鐵還是入伍都會是個好手。

    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條被廖郎中曲起來的廢腿,趙璲閉上了眼睛。

    年輕鐵匠至少還有一副健碩的身軀,又何須讓他去憐憫。

    .

    姚黃與阿吉在外面逗留到天色變暗才回來。

    前院靜悄悄的,惠王爺不在外面,東屋亦沒有點燈。

    姚黃問來開門的飛泉:“二爺睡了?”

    飛泉:“歇下有兩刻鐘了�!�

    姚黃原地站了片刻,徑直走過去推開虛掩的堂屋門,摸黑來到東屋的床邊。

    今日是六月十四,外面月光如水,屋子里也有些光亮。

    姚黃坐到床上,伏低身子,臉快要貼上惠王爺?shù)目∧樍�,這人還是閉著眼睛。

    姚黃便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又在裝,是不是氣我回來的太晚,故意不理我?”

    趙璲只好睜開眼睛,看看近在眼前的王妃,道:“沒有,我以為你看一眼就會離開�!�

    姚黃:“怎么可能,我還想約王爺出去走走呢,現(xiàn)在河邊安安靜靜的,正適合你我月下幽會。”

    趙璲:“忙了一日,還不累?”

    姚黃:“我才十七,不是七十,王爺也才二十三,不是三十二,再說了,三十多也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我爹現(xiàn)在都四十三了,每當京城有燈會,我爹還能陪我娘去外面逛半宿�!�

    趙璲想到此時更衣的種種不便,道:“今晚都躺下了,明晚吧,明晚隨你逛到什么時候。”

    姚黃:“也行,那我跟你講講我剛聽說的幾件新鮮事?”

    趙璲往里面挪了挪。

    姚黃可不敢躺下去,笑道:“就這么說吧,說完我還得回去沐浴呢,在人堆里擠了一身臭汗,別薰到二爺�!�

    兩刻鐘后,王妃腳步輕盈地走了,惠王爺一個人躺在床上,帳中還殘留著王妃一身的瓜子香。

    [57]057

    傍晚姚黃提前沐浴,換上一套干凈的襦裙,腰間戴一只驅(qū)蚊的香囊,待天色徹底暗下來便去前院見惠王爺。

    堂屋北面,惠王爺雖然手持佛經(jīng),但他底下坐著的是那把榆木輪椅,顯然提前做好了陪王妃出門的準備。

    姚黃走到輪椅后頭,推動前忽然彎下腰,在惠王爺頸邊聞了聞,笑道:“知道回來會很晚,王爺也洗過了?”

    趙璲肩頸微僵,很想提醒他的王妃,這樣的舉動與語氣頗有輕薄之嫌。

    最終惠王爺什么也沒說,任由王妃推著他朝外走去。

    出門之前,姚黃扒著一側(cè)門板探出腦袋左右張望一番,尤其是兩岸容易遮掩身形的垂柳蔭下,確定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姚黃才折回來推輪椅。

    趙璲仰頭看她:“你怕撞見人?”

    姚黃悄聲道:“白天沒關(guān)系,晚上出門被人撞見,離得近了還好,人家知道咱們是正經(jīng)夫妻,就怕離得遠對方看不清楚,還以為有未婚男女半夜跑出來私會�!�

    趙璲垂眸:“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晚上出門?”

    姚黃笑,湊近他的耳朵:“話本里的美人都跟情郎私會過,我不趁二爺還新鮮我的時候拉你出來私會一場,以后恐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那這輩子豈不是少了一樁樂趣?”

    惠王爺白日不喜出門,可整日悶在這座陌生的新宅小院真能舒坦嗎?

    人是姚黃誆過來的,姚黃就得想辦法給惠王爺?shù)倪@趟靈山之行多添些樂子,也幸好門前有條河,清清的河水倒映著明晃晃的月亮,確實算得上一道不錯的風景。

    這趟夜游是惠王夫妻臨時起意,也不適合叫客棧里的那隊暗衛(wèi)知道,謹慎起見,惠王爺只叫同住新宅的張岳、王棟隱藏在暗處,保持距離戒備。

    到了街上,姚黃直接推著惠王爺往東走去,怕輪椅滾動聲驚醒剛剛歇下的街坊們,姚黃走得很慢很慢。

    “上次出來,二爺光顧著看我跟別人應酬了吧,趁現(xiàn)在再好好賞賞這條河。”

    趙璲也想賞景,可因為她的那些話,趙璲下意識地留意著兩岸遠近的各門各戶,總覺得那些緊閉的門板隨時都可能會被人從里面推開,會有婦人伸著脖子朝他們這邊張望,暗暗揣度他們二人為何夜半出門。

    自幼循規(guī)蹈矩的惠王爺從未有過這種心虛,明明他陪王妃夜游并非失禮之舉。

    走著走著,二人經(jīng)過了最東面的那座石橋,過橋東三戶人家后,前面地勢忽地跌了下去,平整的石板路在這里消失,變成了被幾代人踩得硬邦邦的土質(zhì)下坡路,旁邊石頭高砌的河岸也變成了長滿野草的緩坡,一直延伸到水面。

    姚黃沿著河岸走了一段,前面就到了一處遠離人家的好地方,河道寬闊水流很淺,就著月光都能瞧見水底連成片的卵石。

    姚黃提醒惠王爺扶穩(wěn)扶手,推著輪椅下了緩坡,再一顛一顛地走過鋪滿卵石的窄條河灘,將輪椅停在了水邊。

    轉(zhuǎn)到輪椅旁邊,姚黃低下去,對著惠王爺?shù)目∧樞⌒囊硪淼貑枺骸皼]把二爺屁.股顛疼吧?”

    惠王爺并不想回應這樣的問題。

    姚黃指指輪椅前面她特意留出來的一段卵石灘:“坐這里吧,咱們倆挨著說話。”

    惠王爺先確認了一下輪椅在卵石上的穩(wěn)固,再在王妃體貼按住輪椅的時候把雙腳抬離腳踏,撐著輪椅椅面放低自己的身體,變成了貼著輪椅席地而坐,河灘上曬了一日的卵石還帶著余溫。

    姚黃將輪椅挪開一些,挨著惠王爺坐下,右手抱著惠王爺?shù)淖蟊�,腦袋也靠過去。

    趙璲:“張岳他們在暗處�!�

    姚黃扭頭瞅瞅,岸上岸下都不見半個人影,再想想王府眾人伺候王爺時的恭敬謹慎,篤定道:“在就在,難道他們還會緊緊盯著你我不成?肯定都戒備遠處呢。”

    趙璲沒再反駁。

    姚黃抓了一顆小石頭丟進河里,發(fā)出“咚”的一聲。

    趙璲看看天上的月,看看眼前的水,再看向身邊安靜下來的王妃:“在想什么?”

    王妃更適合白日的喧囂,而不是此處的荒僻幽寂。

    姚黃:“我在想別的男女半夜跑出來私會常做的那些事,二爺是讀書人,是不是得給我作首詩?話本里的才子好像都得吟首好詩,美人才會被他的才華傾倒,從此情根深種�!�

    趙璲:“”

    他學過詩詞歌賦,也曾在父皇要求皇子或文武大臣們作詩時作過幾首,但適合今晚的詩,趙璲一時間頭腦空空。

    姚黃見他真的在琢磨詩句的為難神色,笑了,抱住他道:“我才不要聽什么酸詩,光二爺這張臉就能讓我看一整晚都不嫌膩的。”

    趙璲看向一旁。

    姚黃佯裝不高興:“你也看看我啊,弄得好像今晚見面只是我一廂情愿,二爺根本不想陪我,話本子里的男人只有移情別戀了或是要為了功名利祿拋棄女子才會變成你這副模樣�!�

    趙璲:“你看的都是什么話本?”

    姚黃:“才子佳人啊,好才子講的就是他與心儀的女子如何克服重重難關(guān)喜結(jié)連理,壞才子就講他如何背信棄義辜負美人最終被揭發(fā)丑陋面目,輕則罷官重則砍腦袋的自食惡果�!�

    趙璲:“好才子大概不會約心儀的女子半夜私會�!�

    姚黃松開他,哼道:“二爺說的對,那咱們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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