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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回國,秦予鶴這他媽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

    江淮搡開他,擰著眉:“你有病?我變你媽?”

    秦予鶴看著他,鼻尖被凍得通紅。江淮突然想起來他在校門口站得也挺久了,皺了皺眉:“冷嗎,中午去哪吃,我打輛車�!�

    秦予鶴碰了碰鼻子,眼睛被冷風(fēng)吹得也有點紅�!半S便吧,你定,我賓館在你們學(xué)校附近。”

    江淮抬頭:“你不回家�。俊�

    秦予鶴:“我請假回來的,沒敢跟我爸媽說�!�

    江淮:“……”

    “牛逼�!彼u價。

    秦予鶴又跟江淮勾肩搭背上,他勾著江淮肩膀說:“要不我住你家?沒錢了,住不起賓館�!�

    江淮瞥了眼他,又把秦予鶴推開了:“叫聲爸爸,我給你拿錢,不用還�!�

    秦予鶴:“……”

    秦予鶴把臉別開了。

    秦予鶴喜歡吃辣,江淮定點定了家離二中幾公里遠的巴蜀火鍋。

    出租車來了,秦予鶴進了副駕駛,江淮進了后座。

    秦予鶴低頭看著鞋尖兒出神。

    江淮話不多,他不是說話,江淮就不會說太多話。

    “待會兒吃完,你和我回我賓館一趟�!彼ゎ^說:“你今年的生日禮物我給你放在賓館了�!�

    江淮在后面“哦”了一聲。

    車窗水汽蒙蒙,手指冷得發(fā)僵。

    其實秦予鶴不是想說這句話,在校門口想說的也不是為什么沒回他消息。秦予鶴看著車窗發(fā)呆。

    今年是他和江淮認識的第十一年。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二更要晚一點,可能要到下半夜了。

    第71章

    火鍋

    [VIP]

    秦予鶴上小學(xué)的頭一天認識的江淮。

    他爸他媽從他上小學(xué)前就教導(dǎo)他要獨立,

    當(dāng)一個能夠獨當(dāng)一面,有大Alpha氣概的Alpha。但秦予鶴不想獨立。

    他就想賴在爸爸媽媽,賴在在乎他的人身邊。

    他爸沒有把他送到朋友家小孩都去的私立小學(xué)去,

    反而把他送到了一年到頭只要幾十塊書本費,小孩按片區(qū)劃的公立小學(xué)去了。

    這里一個班里好幾十個小朋友,

    老師就一個。

    秦予鶴還沒進教室,

    就聽見教室里全在哇哇哇地哭。

    嚇得秦予鶴一個屁股蹲兒摔在班門口,也開始哇哇哭了。

    老師忙得屁股著火,

    捉襟見肘,秦予鶴哭了十多分鐘都沒人管。

    秦予鶴越哭越氣,擠不出眼淚,就倒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吱哇亂叫。

    直到他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腳。

    秦予鶴捂著屁股,生氣地去看是誰不但沒有安慰他,

    居然還踹他。

    是一個皮膚很白,眼睛很黑,表情冷冷的小朋友。

    小朋友說:“閉嘴,

    你很吵�!�

    然后小朋友向他伸手:“起來�!�

    秦予鶴抽抽噎噎地想,終于有人管他了。如果這個小朋友對他好,

    他就暫且不記他踹他的仇。

    秦予鶴的小手抓住了小朋友的小手。

    那是第一年。

    今年是第十一年。

    江淮翻著手機,

    忽然聽見前面秦予鶴問:“江淮,你還記得以前的時候嗎?”

    他抬頭:“以前?”

    “嗯�!�

    “以前的時候是什么時候?上個暑假?”

    “當(dāng)然不是。”秦予鶴有點生氣地從副駕駛扭頭過來:“我說小學(xué)�!�

    “小學(xué)?”

    秦予鶴一眨不眨地看著江淮。

    江淮挑了挑唇角:“當(dāng)然記得啊,

    你小學(xué)的時候特傻逼……你還有印象?”

    秦予鶴:“……”

    秦予鶴扭回了頭。

    江淮在后面慢騰騰地說:“你小時候……挺煩人的�!�

    特別黏人,像塊牛皮糖,

    天天跟個小尾巴似的吊在后面。

    “……”

    “那時候我想過好幾次把你打一頓,然后恐嚇你離我……”

    秦予鶴及時叫停:“江淮,

    別說了�!�

    江淮:“?”

    秦予鶴說:“麻煩給我的童年留一點虛假的美好記憶�!�

    江淮笑了,倒真沒再往下說,

    他點了點手機,問:“用不用我一塊兒把衛(wèi)和平叫來?”

    “不用了�!鼻赜楮Q低了低眼皮,后肩抵在座椅靠背上,“他又吃不來辣,讓他來了,吃完他明早還得找咱倆哭�!�

    江淮不自覺上抬。秦予鶴說的是實話,衛(wèi)和平吃不了辣,每回他倆來吃川蜀火鍋,衛(wèi)和平還是有邀必來,美名其曰不吃白不吃,吃完第二天就跪在廁所給他們發(fā)微信哭訴自己屁股慘無人道的遭遇。

    然后下回還來。

    下了車,最近降溫,白日里氣溫也不過十一二度。

    江淮下車打了個哆嗦,秦予鶴瞥他:“你又沒穿秋褲?”

    江淮沒吱聲。

    秦予鶴沒說別的,只把羊毛圍巾摘了下來,遞過來:“你可以圍腿上,我不嫌棄你。”

    江淮:“……”

    “滾吧你,”他搡了秦予鶴一把,“進去就不冷了。”

    江淮和秦予鶴兩個人混了十多年,已經(jīng)熟到出來吃飯,另一個人會點什么都門兒清了。江淮褲兜的手機震了震,他進座,把點餐板扔給秦予鶴:“兒子點吧,想吃什么,爸爸都滿足你�!�

    秦予鶴接過來,熟稔道:“兒子真大方�!�

    江淮拿出手機:“滾。”

    一條微信。

    -BJ:在吃什么?

    -真正的強者:火鍋。

    -BJ:我也想吃火鍋●°

    ^°●

    -真正的強者:好,那你去吃吧。

    -BJ:?

    秦予鶴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和人發(fā)消息的江淮,說:“小料自配,和我一起去調(diào)小料吧……你把手機收一收�!�

    江淮抬頭:“哦,好�!�

    他隨手把手機扔到了邊上,跟秦予鶴一塊兒調(diào)小料去了。

    手機又亮了亮。

    -BJ:我才不想一個人去吃火鍋。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薄漸好多分鐘都沒有收到來自好友“江淮淮(小云朵)”的回復(fù)消息。

    他感覺自己失去了男朋友的寵愛。

    -BJ:在么?

    -BJ:在就吱一聲ゞ

    男朋友杳無音訊,人間失聯(lián)五分鐘。

    等江淮調(diào)完小料回來,他看見手機屏是亮的,“您有18條未讀消息”。

    江淮愣了下,放下小料碗,劃開手機。

    18條未讀消息沒看見,江淮倒是看見了十幾條灰色提示:“消息已撤回”。

    -真正的強者:……

    -真正的強者:你剛剛發(fā)什么了?

    -BJ:什么也沒發(fā),你不理我,我無聊。

    秦予鶴靠在椅背上,轉(zhuǎn)筆似的轉(zhuǎn)著筷子,他稍帶煩躁地“嘖”了聲,問:“和薄漸發(fā)消息嗎?”

    說實話,江淮一直覺得和人出來吃飯還看手機這種事賊傻逼。

    他有點頭疼,給薄漸回了條“那你挺閑,好好學(xué)習(xí)”,又把手機放一邊了�!班��!彼麘�(yīng)。

    看見江淮把手機放下了,秦予鶴臉色才緩和下來一點,他喝了口酸梅汁,說:“我不喜歡薄漸�!�

    “薄漸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彼终f。

    江淮:“……”

    半晌,他說:“其實我也這么覺得�!�

    以為在江淮面前詆毀他男朋友,江淮極有可能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然后怒而和自己翻臉,失去十多年革命友誼而內(nèi)心忐忑不安的秦予鶴:“?”

    秦予鶴靜了許久,想出一句話:“Alpha不壞,Omega不愛?”

    江淮:“??”

    江淮:“秦予鶴,我勸你謹言慎行�!�

    說完,他稍瞇起眼,盯著秦予鶴問:“薄漸今天是不是和你說什么了?”

    秦予鶴今天不對勁,他看得出來。他和秦予鶴太熟了。

    老秦小時候就像多動癥,長大了就精力過剩。每回假期回國,坐了十來個小時飛機,沒倒時差,還比衛(wèi)和平這個每日早睡早起,定時定點去跳廣場舞鍛煉身體的菜逼精神,一路上能不停嘴說話說兩三個小時。

    可今天突然啞巴了,就說了兩句話,還心不在焉。

    秦予鶴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玻璃杯,眼皮微抬:“你跟薄漸在一起了?”

    江淮不說話了。好一會兒,他說:“對不起�!�

    秦予鶴愣了下。

    江淮低頭,喝了口水:“爸爸沒和你商量,就給你找了個后媽�!彼砸活D:“你后媽身嬌體弱,學(xué)習(xí)好不經(jīng)打,你別和他打架。”

    “?”

    秦予鶴立馬反應(yīng)過來了,咬牙切齒地撲過來按江淮的腦袋:“你滾吧,還后媽,就算你倆在一起,薄漸也是我兒媳!”

    江淮被他按著,臉快壓到沙發(fā)皮上了,他往上掙:“日你他媽有話說話能不能別動手動腳嗎,你是狗嗎,你松手……”

    “叫爸爸就松手。”

    江淮不會跟秦予鶴真動手動腳,但不真動手動腳,秦予鶴學(xué)了好多年擒拿術(shù),他就是推不開秦予鶴這條狗。

    “我叫你媽�!�

    “叫媽不管用,叫爸爸放了你�!鼻赜楮Q說。

    手機忽然響了。

    江淮罵了聲“操”,氣息不穩(wěn)地把手機摸過來:“你他媽滾開……有人打電話�!�

    “你快點,叫聲爸爸我馬上起來�!�

    江淮臉被壓著,只能看見沙發(fā)皮,看不見手機,他手指隨意地往上劃了下接通,掙也懶得掙了,秦予鶴按著他后脊,右手手腕被擒,他只能趴在沙發(fā)上:“好好,爸爸,饒了我吧,我錯了……我要打電話了�!�

    誰叫誰爸爸這件事,江淮和秦予鶴從小學(xué)一年級爭到現(xiàn)在。

    以江淮獲勝居多。

    所以一般秦予鶴好不容易撈著次江淮叫他爸爸的時候,都會特不要臉地說“再叫聲聽聽”,但這次……秦予鶴像突然有了思想覺悟,猛地靜了,松了手勁。

    江淮抬了抬眼皮:“喲……”

    江淮也靜了。

    通話人:薄漸。

    薄漸清清淡淡的嗓音:“江淮,去吃火鍋還要向爸爸求饒么?”

    作者有話要說:

    主席:叫聲爸爸原諒你。

    -

    二更。

    松弟們不用擔(dān)心,老秦沒CP,這個作者不寫副CP。

    第72章

    獸性

    [VIP]

    薄漸沒說什么。

    掛了電話,

    他支著頭,心不在焉地翻了幾頁壓在手肘底下的書。中午他沒回家。

    吃完飯,江淮去了秦予鶴的賓館。

    賓館東西不多,

    就一三十寸拉桿箱,柜子上放著兩盒沒開封的牛奶,

    露臺門邊豎著一個干干凈凈的長快遞箱。

    秦予鶴把行李放下就去了江淮學(xué)校。

    江淮進門,

    秦予鶴在他后頭關(guān)了門:“你生日禮物在露臺門那兒�!�

    “嗯,”江淮看這高度就差不多猜出來是什么東西了,

    “滑板?”

    秦予鶴摘了圍巾,脫了大衣:“我為你省吃儉用小半年才攢出來的�!�

    江淮扭頭瞥了眼秦予鶴,秦予鶴壓著眉弓,頭稍低,從衣兜掏出盒煙扔了過去。江淮接�。骸爸x了�!�

    秦予鶴去開了房間換氣,

    江淮夾了支煙出來。

    秦予鶴走回來,到他旁邊,手里轉(zhuǎn)著個打火機,

    “咔噠”一下,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地給江淮點上了煙。

    然后秦予鶴也給自己點了支煙。

    煙霧浮白,

    秦予鶴微瞇了眼,

    叼著煙說:“我以前還想過,我跟你老了,

    都沒有找到老伴兒的老年生活�!�

    江淮靠在門邊,斜瞥了他一眼,

    沒說話。

    秦予鶴低頭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說:“種種花,

    溜溜鳥,到了周末晚上去廣場和老太太跳舞�!�

    江淮:“……”

    “你現(xiàn)在就可以去廣場上找老太太跳舞�!彼f:“讓衛(wèi)和平給你介紹,

    他熟。”

    秦予鶴樂了,他抬頭:“我不,我不搶兄弟的老太太。”手里的金屬打火機“咔噠”“咔噠”地響了好幾輪,指肚還蹭著汗,他停頓了下,忽然問:“你喜歡薄漸?”

    江淮愣了下,皺起眉來。半晌,他抽了口煙:“喜歡。”

    “他追的你?”

    江淮眉頭皺得更緊了:“不算,算我追的他�!�

    秦予鶴靜了。

    江淮蹲下來,后背抵在門框上。他夾著煙,懶洋洋道:“我對薄漸的第一印象比你對他的第一印象還差勁,不過后來接觸多了……就覺得他這人還不錯。”

    “你在夸他嗎?”

    “差不多�!�

    秦予鶴低頭看著江淮。江淮提起薄漸的時候是不一樣的,江淮不大愛笑,提起薄漸時卻眼里都是笑。

    他“嘖”了聲:“那祝你們早生貴子?”

    江淮抬眼,從鼻腔哼出聲笑:“不用,沒有給你添個弟弟妹妹的打算�!�

    “……”

    “江淮�!鼻赜楮Q開口。

    江淮還記著之前在火鍋店,秦予鶴把他腦袋按在沙發(fā)上的仇,挑釁似的抬眼:“叫你爸爸干嘛?”

    “滾回學(xué)校上課去,你遲到了�!�

    江淮:“……”

    “我日?”江淮猛地起來,拿手機出來看了眼時間……一點五十四,差六分鐘打上課鈴。下午第一節(jié)課他記得好像上老林的數(shù)學(xué)課。

    “操-我他媽真要遲到了,下午有我們班主任的課,”他隨手把煙頭碾進邊上的煙灰缸,匆匆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江淮一頓,扭頭端詳了半天據(jù)老秦說自己省吃儉用小半年給他攢出的滑板:“滑板能用嗎?我滑滑板比跑著快�!�

    秦予鶴拿手肘搡了他下:“滾吧你,老子買來給你收藏用的,誰讓你上路了?自己跑著去�!�

    “小氣……”江淮撇嘴,“先走了,有事兒再聯(lián)系�!�

    “誰他媽小氣了?”老秦氣哼哼的,“以后我再發(fā)微信你快點兒回,發(fā)條消息一上午不搭理我,我怎么聯(lián)系你?”

    江淮瞥他:“我說的是有事兒聯(lián)系,你那點破事也算事?”

    秦予鶴:“……”

    江淮沒再搭理他,往門口走了,背對著秦予鶴抬了抬手:“拜拜�!�

    秦予鶴看著江淮走到房門前,忽然開口問:“江淮,你還要抑制劑嗎?”

    江淮一頓,他沒回頭:“暫時不用了。”

    “嘭”,門關(guān)了。

    江淮走了。

    秦予鶴像發(fā)呆似的靠在墻邊兒站了半晌,叼著煙,慢慢順墻根蹲了下去,嘆出一口氣。

    -

    江淮遲到是百分百要遲到了。

    賓館離二中不遠,江淮跑著去差不多十分鐘,從學(xué)校后門西的鐵柵欄翻進來,再跑到學(xué)禮樓,又差不多十分鐘。

    所以等江淮到教室,老林第一節(jié)數(shù)學(xué)課已經(jīng)上一半了。

    江淮在二班外走廊前門到后門中間徘徊了幾圈,最后摸到后門……沒鎖,他悄悄擰開一道細縫兒,蹲在門框腳,一點點挪了進去。

    坐倒數(shù)就有這個好處,雖然姿勢不大體面,但可以偷偷溜進來。

    薄漸沒同桌,靠后門最后一排就薄漸一個人。

    江淮挪進來,沒聲沒響地把門關(guān)上,蹲在薄漸凳子后面緩了緩。

    老林在講臺上講預(yù)習(xí)學(xué)案,江淮看不見人,只聽得見老林的粉筆頭磕在黑板上鏗鏘有力的聲兒。江淮稍抬了抬頭,恰好和偏過頭來,低眼望向江淮的薄漸四眼相對。

    可能是教室中央空調(diào)太熱,也可能是英雄末路,江淮手心攥出汗來,他在嘴邊比了個“噓”的手勢。

    薄漸點了下頭。

    江淮跟薄漸是前后桌,他倆座位都靠過道,趙天青這一豎列靠墻。

    今天趙天青沒去體訓(xùn),趴在課桌上睡得不知今朝何夕。

    老林不寫字了,轉(zhuǎn)身過來講題:“……我們首先把這條過a點的直線傾斜角求出來……”

    老師站在講臺上往下看,最后一排的同學(xué)開沒開小差,都看得一清二楚。江淮心想他現(xiàn)在要是從過道跪蹲過去,老林肯定發(fā)現(xiàn)他了。

    到時候他媽又是一篇三千字檢討。

    他開學(xué)到現(xiàn)在,寫的檢討比他寫的語文作文還多。

    江淮蹲在薄漸凳子后頭,拉了拉薄漸校褲褲腿。薄漸低頭看他,江淮指了指薄主席桌肚底下,用口型說:“我爬過去�!�

    薄漸怔了下,握筆的手收緊了。

    江淮沒說完,繼續(xù)一邊往后指,一邊用口型說:“你往后退退�!�

    “……由圖可得,a點坐標(biāo)(3,2),我們先算直線斜率,再求解離心率e……”

    “嗡——”

    低微的凳腿摩擦在地板磚上的聲音。

    凳子往后拉了一點。

    薄漸把桌肚底下的腿退了出來,別到一邊。他腿長,不在桌肚底下舒開,就顯得窄狹擁擠,膝蓋抵得課桌微微晃了晃。

    他垂眼,一動不動地看著江淮。

    江淮嘗試性地往里靠了靠,他蹲著太高了,要進桌底,得跪到地上去……地上不大干凈,這個姿勢也沒太有顏面。

    江淮蹲著,和自己僵持了三兩秒,最后硬著頭皮,膝蓋著地,向下伏了伏腰。

    課桌底下有三面木頭橫杠,到時候他還得從橫杠上鉆過去。

    空間狹窄。

    江淮的腰蹭著薄漸的小腿。校服布料摩擦,發(fā)出沙沙的聲音。薄漸手里的筆捏得很緊,他幾乎一動沒動。

    “……所以到這步,我們橢圓的標(biāo)準(zhǔn)方程就求出來了……”

    老林確實沒發(fā)現(xiàn),江淮從進門到鉆進薄漸桌子底下,都正好被薄漸和薄漸的課桌給擋住了。他講課投入,也沒注意那么多。

    他講著講著就走動開了:“然后我們給橢圓做切線……”

    江淮脊梁骨都僵直了。

    日。

    日日日日日。

    透過桌底桌腿桌杠的小方框,江淮勉強在過道盡頭看見了一雙中老年男性棉鞋,老林說話的聲音也愈來愈近……

    林飛怎么他媽的下講臺了??

    林飛這他媽要是一直走到最后一排……還能看不見他在薄漸桌子底下?

    江淮覺得他就一傻逼。

    遲到就遲到了,遲到就直接進來唄,反正他遲到又不是一回兩回了,非得往人桌子底下鉆,自作聰明。

    那雙中老年棉鞋越走越近。

    江淮在桌底下轉(zhuǎn)過身,想趁林飛過來前趕緊鉆出去。后門沒關(guān),他能出教室。

    “哐啷�!�

    薄漸忽然拉了拉凳子。

    江淮一時愣神。

    薄漸把凳子向前拉回去,腿放回了桌肚底下,本來就擁擠不堪的地方,多了兩條腿,就容不下江淮了。薄漸膝蓋磕在江淮鼻梁上。

    江淮沒想太多,把薄漸的膝蓋推開了。

    課桌底忽然暗下來。

    薄漸脫了校服外套,振了下,用幾本書壓在課桌前沿。

    衣袖衣擺垂下來,掩住了課桌靠前的一側(cè)。

    林飛最后停在江淮前桌邊上,他瞥了眼江淮的空位,沒說話,也沒再往后走了,撐著江淮前桌的課桌講題。

    在桌底,江淮猛地發(fā)現(xiàn),他跪在薄漸兩腿間。

    他手還搭在薄漸膝蓋上,是他把薄漸腿推到邊上,自己擠進來的。

    薄漸握著筆,林飛離他很近,在講題,但林飛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低下眼皮,睫毛輕輕顫了顫。

    如果他稍稍向后仰,向下面看,就看得見江淮的臉。

    他衣服穿得不算厚,江淮的呼吸碰在他大腿內(nèi)側(cè)。

    薄漸的鋼筆在紙面上洇了個不美觀的黑點。

    江淮喉結(jié)動了動。視線不偏不倚,盯著薄漸的皮帶扣看。

    但他根本沒看進去。

    他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薄漸的腰帶扣。

    安靜如死雞市場的后排教室,忽然一聲細微的“咔噠”金屬響。像是幻聽。

    林飛疑惑抬頭:“?”

    薄漸握著鋼筆,壓著學(xué)案,神態(tài)如常,看不出貓膩。

    林飛疑神疑鬼沒多久,又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講題了。

    薄漸微向后拉了拉距離,低眼看過去。

    江淮屈著腿,單膝跪在地上,他弓著腰,一只手安安分分分地揣回衣兜了,另一只手……稍顯尷尬地按著薄漸被他不小心解開了的腰帶。

    他稍仰頭,用口型說了聲“對不起”,又低下頭去了。

    薄漸睫毛動了動,捉起江淮的手,用他的手幫自己把腰帶再重新扣好。

    江淮裝死似的沒動,薄漸怎么撥弄他手他都沒反應(yīng)。

    校褲是黑的,但有鼓出陷下的皺褶也都十分明顯。江淮看見了。薄漸撥著他手指,手掌,手腕都會難以避免地蹭過去。

    江淮手心都被汗浸透了。

    他低著頭,腰帶一扣好,就把手抽回去了。

    操。

    在班里,在上課的時候干這種事……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薄漸低頭看著江淮的手從自己手里溜走,他沒阻攔,只撕了張紙。

    一只修長干凈的手從桌底邊沿遞過來,指間夾著張疊得整整齊齊,還別著一支筆的紙片。

    江淮抬頭,皺起眉,抽了過來。

    展開,一行雋秀的字:“不幫幫我么?”

    江淮耳朵一下子燒熱起來。他拔開筆,回了個“滾,你還要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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