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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江儷笑起來,不覺有異:“你和江淮是同班同學?”

    “對,我和江淮高二在一個班�!彼灶D,似極為難,掠過江淮:“是江淮的……”他頓下了。

    江儷還在等下半句。

    薄漸頓了好幾秒,才輕聲說:“關系很好的……”

    江淮涼颼颼道:“男朋友�!�

    他話落,薄漸怔了下,江儷一驚……當初江淮和她提過他有個男朋友,還是Alpha,當時江儷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設,想著江淮想試試那就隨他,她不覺得早戀有錯,也不覺得Alpha和Alpha談戀愛是多么大的罪過。畢竟江淮還年輕。

    這段校園早戀她估計也用不了多久就會無疾而終。她逼得太緊,反而適得其反。

    但她實在是沒想到,快半年過去……居然還沒分手??

    薄漸斂下眼,低笑起來:“對,男朋友。阿姨好�!�

    同樣兩句“阿姨好”,再聽第二遍,江儷心情復雜不少。

    她大致打量過手機視頻里的男孩子……樣子很好看,說話也斯斯文文,家教應該還不錯。確實是個條件很好的男孩子。

    可怎么是個Alpha。

    江儷沒多說,只笑了笑。

    但她忽然想起件事:“對,江淮和我提起過你的……你是叫薄漸對嗎?”

    薄主席看上去頗愉悅:“對的,是我。”

    當初江淮在和江儷提起過男朋友叫“薄漸”的時候,江儷就隱隱約地覺得這個名字耳熟。

    但除了衛(wèi)和平,江淮學校里也沒有哪個同學是她認識而且見過的。

    今天她終于想起來了。

    她聽說過“薄漸”這個名字。

    或者說凡是二中家長,沒有誰沒有聽說過“薄漸”這位同學的大名……二中校學生會主席,蟬聯(lián)年級第一,大考小考次次屠榜,一年十二個月,每個月都在因為各類活動獲獎被學校放到官網首頁特殊表彰,吸引生源。

    江儷沒加家長群,就偶爾和江淮班主任聯(lián)系一下,所以她才聽著“薄漸”這個名字既耳熟又耳生。

    “你不是一直考年級第一嗎,”她有些疑惑地問,“還要向江淮問物理題嗎?”

    薄漸:“……”

    他靜了半晌,神情自然道:“聞道有先后,術業(yè)有專攻,阿姨,我物理學得沒江淮好。”

    江淮:“……滾。”

    -

    江總在家,江淮確實能省不少事。

    他早上不用吃方便面,也不用出去帶飯了。

    辭職回國這件事,阿財肯定是不管不顧,雙手雙腳贊成,江淮倒無所謂。他是真無所謂,江儷回來也行,不回來也行……他只不大想讓江儷因為他上高三,把努力了這么多年的工作丟掉。

    這個星期天,江淮一大清早就被江總拖了出去,塞進出租車……還有阿財。

    她說她選好小區(qū)了,讓他們一起跟她去選戶型。

    樓盤還沒竣工,江儷付的全款。

    江淮隨意瞥了眼款額……八位數。

    他笑了聲。

    江儷瞧他:“你笑什么?”

    江總在家,江淮出門被逼著套了條薄秋褲,又圍了條厚圍巾。他把臉往圍巾里縮了縮,懶洋洋地笑:“想起來以前你交不起房租,房東每個月都來敲門催。”

    房租也沒有多少,那時候物價低,就幾百塊月租。但江儷沒有錢。

    江儷默了會兒,沒說別的:“以后不會再那樣了�!�

    江總領著阿財去逛了大半天街,江淮被迫跟著,哈欠連連地逛了好大一圈,阿財走得慢,所以他們仨都走得慢。

    江總看中了什么,阿財看中了什么,買下來,拎不過來的江淮幫拎著。

    等在外頭吃完晚飯到家,已經七點多鐘了。

    江總和阿財兩個人都累得不行,江淮倒看不出累來。他放下東西,摘了圍巾和外套:“你們倆早休息早睡吧�!�

    江儷長舒出口氣:“好……你也早睡,明早還要上學�!�

    “嗯,”江淮趿拉著拖鞋先走了,“我再去看會兒書就睡�!�

    天色早都濃黑。

    四遭漸漸靜下來。

    江淮昨天寫的周末作業(yè)。他稍稍把寫完的作業(yè)收拾好,從課外練習卷撕下一套物理卷子來。他去年過生日,衛(wèi)和平送他十年五三,也不算全無用處。

    燈下悄然,只低低的翻折紙張的聲響。

    做完這套物理卷子再對著答案訂正好,把錯題謄抄到物理錯題本上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過半了。

    江淮扔了筆,伸了個懶腰,趿拉著拖鞋去洗漱了。

    一直沒看的手機,半個小時前,有薄漸一條未讀消息:“”。

    江淮叼著電動牙刷,慢騰騰地回:“已閱”。

    他出了盥洗室,蹲到衣櫥邊,把櫥門拉開。

    衣櫥角落放著一個白色冷藏柜。江儷回國,要給他房間清掃消毒,他沒讓江儷進來。

    電動牙刷嗡嗡地響,江淮想……等高考完,他就可以把這個冷藏柜扔掉了。大半年時間,他只用了一支C型,在薄漸出國的那兩個星期中間。

    等高考,那時候他就不會再需要抑制劑了。

    江淮回去漱了口,洗了臉。

    差不多十二點,他聽見“嘭”地一聲巨響。

    像有人在狠狠地踹在門上。

    接著又是一聲巨響。

    “嘭嘭嘭”,門窗都仿佛震起來,像是砸門,又像是踹門,門鈴混亂地響,滋啦滋啦,江淮聽見隱隱約約的男聲,似乎在叫喊:“開門!臭婊-子……開門!”

    拉開臥室門,震顫聲愈響。

    男人的聲音也更清晰:“開門!江儷你媽逼的賤人,你他媽還敢報復老子?開門!”

    江淮在外面看見江儷。

    玄關開著一盞黯淡的燈,江儷還穿著睡衣,頭發(fā)也沒來得及梳,抓著手機,臉色發(fā)白。

    “你也被吵起來了?”江儷說:“是嚴松,嚴松在外面……他沒什么本事,你別害怕,沒事,沒事的……”

    但江淮并沒覺得害怕。

    害怕的只是江儷。

    就像過去那些年,沖著江儷是個年輕Omega騷擾上門來的癩子光棍,他也沒覺得害怕。

    他嗓音冷凝下來:“要開門么�!�

    “不用,你別開,”江儷咬牙切齒,手指卻還發(fā)著抖,“我現在就報警,你有小區(qū)物業(yè)保安電話嗎,一起打,你別給他開門,我報警,等警察來……嚴松這是又發(fā)什么瘋!”

    這段時間嚴松都沒找上過她,她還以為嚴松是放棄了!

    嚴松在外頭拍門,報警嫌吵,江儷去了廚房。

    江淮低下眼,站了幾秒,走到玄關,擰開了門。

    嚴松醉醺醺地站在門外頭,胡子拉碴,頭發(fā)也亂糟糟的,儼然已經看不出他去二中校門口找人那時候的風光樣子。

    他一巴掌拍了個空,拍在門框上,疼得“嗷”地一聲叫喚,又細瞧清給他開門的人,指著江淮鼻子:“你媽呢?你媽不是回國了嗎?讓她滾出來,誰讓你這個□□崽子開的門!”

    江淮低垂著眼,面容落在濃重的陰影里。

    他問:“你找她有事?”

    “有事?”嚴松一聲冷笑,一口酒氣:“你怎么不問問你媽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老子說了!她聽話過,跟老子復婚,中誠集團那些榮華富貴遲早都是我跟她的!她呢!”

    他晃了下,指著江淮鼻子罵:“不識抬舉,你們兩條賤命!你們還老子的錢!老子辛辛苦苦給中誠當了二十年的狗,都敗在你娘倆手上!賤人!”

    他娘的不知道是哪個賤人給朱磊,他那個死了的Beta老婆的親爹,把他準備等朱磊一退休,就把江淮認回家的算盤發(fā)過去了!甚至連他這些年從中誠貪的錢,套出的股份明細也都一起發(fā)給朱磊了!

    沒第二天,朱磊就直接撤了他副總經理的位子,把他名下的房子車子錢全轉贈了……不簽合同,朱磊就要直接把他送到監(jiān)獄去!

    現在嚴松屁都沒有了,唯一一個Beta兒子跟他也不親……他思來想去,能干出這種事的,除了江儷這個賤人還能有誰?

    江淮微微抬眼:“你再罵一句?”

    “賤”字還沒有罵出口,嚴松腦袋嗡地一聲,一陣劇痛,眼前天翻地轉,后腦勺狠狠摔在大理石地板磚上。

    -

    星期一,江淮沒來上學。

    衛(wèi)和平打電話發(fā)消息,橫豎沒聯(lián)系上他。

    但老林倒好像知道點什么,說江淮請了幾天假,暫時不來上課。

    衛(wèi)和平只能去問主席。

    上午去問的時候,主席看上去好像也什么都不知道……但到下午,主席就也請假了。

    衛(wèi)和平胡思亂想:難道這事還和主席有關系?

    江淮和主席能有什么事需要一起請假?

    他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流產?

    -

    時隔六年,故地重游。

    江淮又去派出所呆了半天時間。

    嚴松上門騷擾,原本是要去拘留所呆著的,但他被江淮打破頭,直接被送去了醫(yī)院。

    江淮倒沒事,但江儷被嚇壞了,硬生生給江淮請了三天假,讓他在家好好緩一緩。

    不過在派出所,江淮也弄明白了嚴松半夜上門發(fā)瘋的原因……一開始他也以為是江儷干的,但奇怪的是,他去問江儷,江儷居然說不是她做的,她工作都在國外,怎么可能知道嚴松都干了些什么事。

    江淮心想,你不是我不是,那難不成還能是天譴。

    從派出所回來,江淮一覺睡到下午四五點。

    半夢半醒,他又聽見門鈴。

    江淮一下子醒了�?蛇@次只有門鈴,按了兩聲就沒再按。

    江總回來了?

    他趿拉起拖鞋,去開門。

    在門前的是薄漸。

    江淮愣了下:“你怎么來了?放學了?”

    薄漸沒回,他神色認真地把江淮左左右右看了一遍,拉起江淮的胳膊又看了看……江淮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他看完,在江淮臉上親了一下:“沒放學,想見你�!�

    江淮心想可能薄漸是以為他生病來探望他。

    他假模假樣地咳嗽了兩聲,往薄主席空空如也的兩只手上瞟:“沒帶個果籃?”

    “嗯?”

    江淮:“我都病得這么嚴重了,發(fā)燒三十九度九,你還空手上門,好意思的?”

    薄漸:“……?”

    作者有話要說:

    主席:您是因為發(fā)燒進的派出所?

    -

    二更合一。

    沒到十萬,日六就算九萬加更啦。

    第100章

    初印象

    [VIP]

    嚴松跟江淮打了一架。

    他被江淮一腳踹倒在門外,

    腦袋磕在地上,大腦嗡嗡發(fā)懵,酒也半醒……接著他從地上爬起來,

    瘋狗似的朝江淮撲過去:“你媽逼的賤人種!老子殺了你!”

    他要掐死江儷這個賤人生的賤種!

    但他還沒碰著人,被揪起西服領子,

    他腳下一軟,

    頭暈目眩,被硬甩著狠狠撼到墻上。嚴松是一一米八幾,

    體格厚實的Alpha,可他在中誠狗仗人勢當了十幾年老總,別說鍛煉,連路都不樂意走,肚腸被酒色財氣早掏了個干凈。

    他被江淮按在墻上,

    剛剛才磕過地板磚的腦袋又磕到墻面上,讓人腦子都發(fā)抽地疼。

    江儷聽見動靜不對,跑出廚房來,

    尖叫出聲。

    嚴松嘶吼一聲,漲著臉掐住江淮脖子就和他扭打到一起。

    “發(fā)燒三十九度九,

    ”薄漸微微低頭,

    手穿過他腰后,額頭和他的抵在一起,

    “還有力氣來給我開門么?”

    江儷沒在家。昨天那一架砸了家里不少東西。

    阿財也還沒放學。

    江淮沒表情地把薄漸從他T恤后腰伸進去的手拉了出來:“別摸我�!�

    薄漸沒縮回手。他手指絞著江淮的手指,指節(jié)慢慢蹭過江淮的腰線,

    江淮覺得手臂起出層戰(zhàn)栗的雞皮疙瘩。薄漸貼著他耳朵,狡辯:“沒有,

    我看看你生病熱不熱�!�

    江儷起碼要六點回來,她去接阿財。

    江淮有些狼狽地摸過手機,

    摁開……還沒到四點半。

    時間也夠。

    他抬手,關了玄關沒必要開的燈,勾住薄漸的脖子。薄漸很低地呼吸著,從他衣領領口親過去,江淮被摁在柜子上。

    但就在江淮以為薄漸要做些什么的時候,他也想做些什么事的時候,薄漸忽的停了,他握著江淮的手,聲音有些�。骸坝惺軅�。”

    “……”

    “又沒做,怎么受傷?”江淮問。

    但說完,他覺得這話說得太色情,欲蓋彌彰地補充:“就親了兩下。”

    “……不是。”薄漸笑起來,胸腔微震:“我問的是昨天你和你爸打架有沒有受傷,不是問的……那種事�!�

    事實上“那種事”就是親了幾下,但被薄漸這么遮遮掩掩地一說,江淮覺得更色情了。

    他腦子色情地在柜子上坐了兩三秒,忽然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

    薄漸怎么知道他昨天晚上跟嚴松打了一架?

    江儷去給他請假的時候都沒和老林說,所以薄漸絕對不可能是從學校打聽到的。

    薄漸眼皮微低,沒有說話。

    他沒想過主動和江淮提起這些事。他猜到嚴松要被撤職位,股份轉讓,車房變賣,銀行卡也都一律凍結,也猜到雖然嚴松職務侵占,侵吞公款,中誠董事長也夠嗆會起訴他,把嚴松真送到監(jiān)獄去……但他沒猜到,一個在大集團當了十幾年股東的副總,能干出大半夜去砸前妻門,跟自己親兒子打起來這種沒品到難以理喻的事來。

    他也沒見過這種人。

    他捏了捏江淮的手指頭,輕聲問:“你爸最近的事,你知道多少?”

    江淮有些懵:“怎么,你又知道?”

    八百里開外的某非知名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家破產,這薄漸都能聽說過?

    “嗯,”薄漸輕描淡寫道,“我把那天你爸在校門口和你說的話都發(fā)給他岳父了�!边有些別的事,但他沒提。

    薄漸有些緊張。

    盡管他覺得嚴松根本不是個東西,也不配當Alpha……但嚴松畢竟是江淮親爸,他怕江淮嫌他多管閑事,給他添麻煩。

    他閉上嘴,神情松散地看著江淮,手心卻微微濕潤。

    江淮愣了,也不說話了。

    三五秒,他忽然樂了,倚在柜架上笑得肩膀直抖,柜子也跟他一塊兒晃起來。薄漸第一回見江淮這么放開的笑,往常江淮笑也就挑挑嘴角,跟敷衍人似的笑兩三聲,好像他天生就不會大笑,天生就要壓著自己,對人放冷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淮邊笑邊問,“薄漸你他媽夠損啊,這招我怎么沒想出來?”

    薄漸輕輕挑了下眉梢,卻也忍不住和他一起笑:“你不怪我?”

    江淮眼角微微潤濕出眼淚,他揉了揉眼,還在笑:“怪你他媽想了個陰招沒跟我一塊分享?你什么時候發(fā)的啊,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薄漸掏出包紙巾,撕開封貼遞過去:“有段時間了……我就是覺得你爸說話太難聽了�!�

    “長了副賤骨頭,看誰都賤,”江淮哂笑著從薄漸手里抽了張紙,“你也別叫他我爸,他除了提供了顆精-子屁也沒干過。這逼叫嚴松……哦,不重要,以后也見不著了,管他叫屁。”

    他從柜子跳下來,紙巾揉成團遠投進垃圾桶:“這狗逼東西昨天晚上來我家撒潑,摔了我家不少東西……你沒看我家少了些什么嗎?”

    “有�!北u大致掃過去:“砸了些杯子?”

    “嗯。”江淮用鼻音應,他去冰箱拿了兩瓶水,扔給薄漸一瓶:“但也不止,主要摔的都是我房間的東西�!�

    薄漸蹙眉:“你房間?”

    江淮沒回,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口:“你請假來的?”

    “嗯�!北u勾起他的手,“男朋友生病一個人在家,我怎么能不來�!�

    江淮又想起來他以為薄漸來探病假信口胡謅的屁話,他咳了聲:“病個屁……今天晚上在我家吃飯嗎?”他有些自暴自棄:“反正我媽早都認識你了,你在我家吃個晚飯……我媽做飯可好吃了�!�

    薄漸輕聲笑起來:“終于肯讓我見家長了?”

    江淮瞥過去:“丑媳婦總要見公婆�!�

    薄漸:“……”

    江淮房間確實摔了不少東西,一打眼看過去,颶風過境,雞犬不留。

    書柜柜門爛了,嵌在木框里的玻璃碎得干干凈凈,書桌倒也干凈,往常他來,江淮書桌上都堆著一沓卷子試題中性筆,江淮東西不多,書跟筆也都挺新,但每每都能堆出書桌局部地震的效果。但今天,書沒了,筆也沒了,整張桌面都空了。

    薄漸皺了皺眉:“你……嚴松到你房間來摔的東西?”

    “沒�!苯磻醒笱蟮剡M來:“他在外面撒潑,我怕嚇著阿……江星星,就把他攆到我屋里來了�!�

    不在薄漸面前叫江星星阿財……盡管上次他和江儷視頻,好像也提到過阿財,薄漸似乎也知道江星星小名叫阿財,但江淮盡量少提。

    盡量給阿財這個小學生在她如曇花一現般短暫沉迷過的保健哥哥面前保留最后一絲顏面。

    薄漸皺著眉沒說話,他走到江淮書桌前,輕輕拿起來書桌頂上放著的那本DIY相冊。

    相冊用了十幾年沒換過外皮兒,但因為主人珍惜,所以也看不出破舊,反而整整齊齊,除了紙頁微有泛黃,別的都看不出這相冊用了好多年。

    但像有個人把整瓶墨水都倒在了相冊上似的,相冊封皮大片大片的墨,都快干透了。

    可里頁還是軟的,還沒有干。薄漸一捏頁腳,指頭立馬印出一道淡淡的黑印子。

    他翻開第一頁,第一頁十多年前的老相片被墨潑得模糊不清,似乎被擦過,但無濟于事,相片黑乎乎的,只依稀看得出場景和人。

    江淮走過來,從他手里拿過相冊,又合上,放回了原地,看不出表情:“嚴松把墨水瓶碰翻了,正好灑在這上面�!�

    “你還有這些照片的備份嗎?”薄漸問。

    但他一出口,也覺得這句話他問得很蠢。

    可江淮沒笑他,淡淡道:“十幾年前的照片,哪來的備份�!�

    薄漸沒再說話。

    江淮掏出手機,微抬眼:“晚上吃什么?我跟我媽說一聲�!�

    晚上薄漸在江淮家吃的飯。

    讓江淮做飯,薄主席從吃什么菜指指點點到吃什么肉,炒菜加不加姜,姜要加幾片,加不加蒜,加了蒜就要在盛盤前把蒜片都挑出來……盡管挑蒜片,挑姜片這些雞毛蒜皮活都要薄主席自己干,但還是掩飾不住薄主席表面仙女下凡,實則逼事兒極多的本質。

    但今天晚上,江儷問薄漸想吃什么……江淮從來沒見過薄漸這么乖過,他乖乖地坐在江淮邊上,低著頭,像是到別人家做客會害羞:“都可以,阿姨,我不挑食�!�

    江淮聽見,只想把薄漸這逼掀到地上去。

    薄漸留在她家吃飯,江儷有些驚訝,但也挺歡迎……畢竟除了歡迎,她也沒別的選了,這是她兒子喜歡的人。

    就是她對薄漸是Alpha這件事稍有微詞,也不可能在人家面前落江淮面子。

    但看見薄漸這么乖,江儷除了心想薄漸和她以前以為的那個二中家長都羨慕得了不得的好學生形象不大一樣,還在想……她兒子好像才是主動的那個?

    薄漸禮禮貌貌的,說話知道分寸,教養(yǎng)也好,臉皮也薄,成績還那么好……實在是不像能做出主動把她兒子引上早戀歧途這種事的孩子。

    第一次見面,江儷對薄漸印象+10分。

    江儷忙內忙外,做了六菜一湯才歇息下來。

    江總手藝確實是沒得挑。

    期間,江總吃到一半,出去接了個電話。

    江淮感覺自己小腿被旁邊的人蹭了幾下,他扭頭過去。

    薄主席微微側過頭來,貼近和他咬耳朵道:“咱媽做飯比你好吃多了,江淮,你多學學�!�

    “……?”

    “你閉嘴,誰你媽�!�

    作者有話要說:

    主席:●°

    ^°●

    -

    嘿嘿嘿嘿

    第101章

    世界地圖

    [VIP]

    江儷提早訂的四月中的機票。

    原本她請假回國,

    就是害怕嚴松沒皮沒臉地上門來糾纏江淮……事實上嚴松也真來了。依照治安條例,嚴松出院后還要拘留十天,拖他丈人的福,

    嚴松沒被拘留,但被要求凈身出戶。

    如果嚴松沒來上門撒潑這一遭,

    江儷都不知道嚴松被撤了職,

    錢也分文沒剩。

    到現在,她也不是太清楚嚴松他岳父怎么忽然看清了嚴松的小人嘴臉,

    下定決心把嚴松這種毒瘤趕出家門的。

    但那些事都和她沒有關系了。

    也和江淮沒有關系了。

    嚴松不過是條爛在錢上的蛆,她和江淮會有新的生活。

    或者說,新的生活在許多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這一點她兒子比她想得還要清楚。

    就是目前就“等江淮高三,她要不要辭職回國,

    專心照顧江淮高考”這件事她和江淮還沒有達成一致意見。她覺得很有必要,但江淮堅持說不用。

    問阿財,阿財就是根小墻頭草,

    誰說話都覺得有道理。

    直到三月底,高二月考,

    江淮成績下來……江儷利用無中生有的“家長一票否決權”,

    直接否決了江淮的“沒必要”。

    三月天,草長鶯飛,

    祖墳冒煙,江淮考場超常發(fā)揮,

    考出了自他上高中以來,最好的一次名次和總成績。

    總分五百四,

    年級排名六百三十四。

    而且江淮考這個分,還不是因為月考題出得簡單,

    恰恰相反,月考完還沒下成績那幾天,校園網上哀鴻遍野,啼饑號寒,天臺預定貼蓋了兩千多層。

    二中升學率高,這個年級排名放到通分膨脹的市統(tǒng)考,分數能直逼近六百分。

    但江淮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實水平。

    他真實水平還得比這低個三四十分……但考卷題不知道誰出的,全押在他會的點上。單說語文,江淮平常都不復習語文,考前一天來不及了,突擊背了兩篇文言文和一首詩,第二天上考場,三道填空,全部精準中標。

    考完江淮跟衛(wèi)和平說起這事,衛(wèi)和平都捶胸頓足,恨他怎么沒跟著江淮一塊復習。

    江淮如實和江總袒露了他考這個分純屬超常發(fā)揮,但江總認定這是她兒子太過謙虛,且發(fā)現她兒子極有潛力,考T大這件事也不是全然沒戲。

    江總從別的家長手里買了本去年的國內各高校歷年錄取分數線的參考書在家翻了好幾天,舉重若輕道:“等你高三,我辭職回來照顧你高考……到時候你考個T大經管學院的學位證出來,不比我這個工作值錢?”

    T大經管,不提分數線,各省及直轄市年均前十。

    江淮:“……”

    他親媽儼然忘了他考的是五百四,不是七百四。

    江淮還想自救:“媽,我才五百多分,還是超常發(fā)揮……”

    江儷斜睨他一眼:“離高考不還有一年多嗎?你去年不才考三百多分,去年考三百,今年考五百,明年考七百……再說你怎么知道你高考就不能也超常發(fā)揮?”

    江淮:“……”

    去年考三百,今年考五百,明年考七百……分數是能這么算的??

    江淮自救及奮力掙扎均以失敗告終,江總還是定下等她回公司,處理完交接工作,江淮今年暑假八月份前就回國。

    江總飛機在星期六。

    江淮拖著阿財一起去送機。除了他倆,薄漸這逼也莫名其妙地來了。

    薄漸不知道什么時候,不知道用什么途徑,早早把他媽微信給加上了。

    于是江淮眼見他親媽對薄漸的評價從一開始聽說是個Alpha欲言又止,心有芥蒂,到慢慢偶爾跟他提,“薄漸這個孩子還不錯,文靜又懂禮貌,江淮你多讓著人家點”,到最近,江淮一提早給自己放學,一沒寫完作業(yè)被老林敲……一說自己考不上T大,江儷也不用辭職回國,他親媽都恨鐵不成鋼,“你就怎么不能跟人家薄漸學學?到時候人家薄漸高考,七百多分,去了T大,你不知道在哪個旮旯,就這你還好意思想和人家好?”

    江淮:“……”

    他想把薄漸這狗吊起來錘。

    母子關系破裂于薄漸。

    薄漸還從他媽那里打聽出不少他記得的不記得的小時候的破爛事,弄得薄漸現在一來他家名義“蹭飯”,他就后背涼颼颼的。

    去機場,江淮被指使著去買兩杯飲料,回來就看見薄漸和他媽相談甚歡。

    他親媽在說,薄漸在聽。

    江總不知道在說什么,樂不可支,拿紙巾拭笑出來的眼淚,薄漸看上去聽得挺認真,也在笑,氣氛融洽,好像他倆才是母子。

    江淮失去表情,拎著飲料回來了。

    “還聊呢?”他道:“媽,飛機要晚點了�!�

    “胡說,還有一個多小時,哪來的晚點�!苯瓋Φ溃骸霸趺淳唾I了三杯,你自己的呢?”

    江淮面無表情:“我不喜歡喝甜的。”

    江儷細細地從上到下端量過他,替江淮整了整衣領,把衛(wèi)衣繩拉到左右對稱:“最近這幾天有小降溫,注意保暖,別感冒了……”她笑了笑:“在學校學習壓力也別太大,我那些也都是和你開玩笑的,學習要勞逸結合,別太累,盡力就好了……我八月前肯定能回來,你和星星這三個月在家都注意安全。”

    江淮低頭:“嗯。”

    江儷囑咐完江淮,又去囑咐江星星。

    阿財抱著奶茶猛吸,江儷說一句話她點一下頭。

    江儷進安檢,他和阿財就不跟著了。

    江儷攏了攏衣服,笑道:“那我先進去了,你們回家吧。”

    從剛才,江淮就沒有說話。

    他沒出聲。

    直到江儷要走,他忽然低低地叫了聲“媽”,抱了抱江儷。他已經要比江儷高一個頭多,他抱了一下,松下手來,聲音不大:“早點找個對象�!�

    從和嚴松離婚,江儷一直是單身。

    他看了眼阿財:“其實我和江星星……都挺想你能早點再婚的�!�

    江儷愣了會兒,笑了,揉了揉江淮的頭:“還管起你媽的事來了……但這種事要看緣分的,又不能強求,就不用你管了�!�

    江淮有些悶地“嗯”。

    江儷走了。

    阿財顯而易見地蔫巴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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