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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須臾后,他將手遞向了徐云霧,“陪我。”

    徐云霧凝著那只和記憶中一般漂亮的大手,手指纖長骨節(jié)分明,力道暗蓄其中。看著它,她就忍不住去想在她滿心期待他的到來的那個當(dāng)口,他在為別人揮拳。那個時候這只手是不是也是這般漂亮,肌膚下,青筋根根繃起,勾勒出的弧度清晰而性感。

    情緒起伏,她的答案也在這一刻停在了他的耳畔,“我不去,我不喜歡一切同刺激有關(guān)的東西�!�

    曾經(jīng),她悄悄喜歡過一個同“刺激”

    幾乎可以畫上等號的男孩子,陪他去體會他喜歡的一切。當(dāng)下她或許是歡喜的,但那份歡喜是基于她對他的喜歡而生的。如今她不想喜歡了,自然也不必再遭這個罪。

    霍星延認真睇她,仿佛是想經(jīng)由她的神色辨認她這些話的真與假。靜默對視近一分鐘,霍星延的食指若有似無地蜷動了下,隨即撤回。

    “我知道了,那我過去了�!�

    徐云霧淡聲道:“祝你順利�!�

    霍星延還沒走遠,段琮瑋就回到了徐云霧身邊。先前他避著云霧接了個電話,老爺子打來的。

    當(dāng)時他就猜到了會說相親的事兒,他怕自己當(dāng)眾發(fā)火影響自己在妹妹心里的光輝偉岸形象,幾乎沒思忖就握著電話走開了。

    “霍星延過來干什么?”

    徐云霧:“讓我陪他賽車�!�

    段琮瑋:“……”

    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

    徐云霧笑問:“怎么了?”

    段琮瑋:“這丫的就是重色輕友,過去幾年,圈內(nèi)外沒少賽車,我就沒見過他的副駕座坐過人。有一次我想坐,還被罵了�!�

    洋洋灑灑一大段,全是對某人的怨懟。

    徐云霧:“他怎么罵你的?”

    段琮瑋:“他說:滾�!�

    這一聲滾,短促低冷,十分的“霍星延”。

    霎時間,有畫面在徐云霧眼前迸出,一幀楨,幼稚卻又生動,她不禁笑出聲來。

    段琮瑋不樂意了,“笑什么呢?”

    徐云霧見狀,當(dāng)即斂了幾分笑,“沒什么。他叫你滾,滾就是了。你又不是沒車,稀罕他的副駕座?”

    段琮瑋:“我又不是滾滾,我怎么滾?要滾也可以,霍星延必須先示范,我跟他學(xué)。”

    徐云霧:“到時候記得叫我�!�

    七點半,比賽正式開始。

    霍星延上了車,戴上了頭盔。他的車,保時捷傳奇款式,低趴的車身被冷光一淬,戰(zhàn)斗感爆表。

    綠燈亮起的下一秒,美艷性感的賽車女郎瀟灑利落揮動旗幟,霍星延踩在剎車上的腳彈起,賽車沖出起點。

    諾瑞的專業(yè)賽道前半段彎拐眾多且險峻,但之于在這里玩過多少場的霍星延來說,簡直不是事。因為發(fā)了瘋地想贏,從一開始,他就馬力全開。此刻的他過分認真,俊臉冷肅,仿佛結(jié)了層薄霜。

    性感得要命的一幀幀,因他的副駕從來沒有坐過人,從來沒人見過。

    “帥飛了�!�

    “霍二別的不行,賽車那是真厲害�!�

    近十輛超跑極速于賽道疾馳時,段琮瑋和徐云霧起身來到忽然靜下來的賽道旁。同時過來的,還有其他未上場的貴公子和名媛,以及部分工作人員。

    揚起的煙塵,模糊了他們的視線,根本無法確定霍星延在哪輛車上。

    “小段,你管霍二那叫不行?”

    “要求恁高了,霍二那叫不行?我們這些叫什么?”

    段琮瑋從來無懼聲浪,淡定直面,“愛得深,要求自然也就高了�!�

    這話,沒有懸念地掀起了笑聲一片。周遭熱鬧,徐云霧卻顯得有些晃神,至于在想什么無人得知。

    片刻后,她的思緒被段琮瑋忽來的一句打斷,“不如我們來玩一把�!�

    “瞧瞧誰能贏下這一場�!�

    “行啊�!�

    “落注吧。”

    鬧騰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停歇。

    這時候,段琮瑋問徐云霧,“妹,玩嗎?”

    徐云霧遲疑片刻,“一千塊,壓霍星延贏�!�

    第09章

    第

    9

    章

    霍星延率先過線,賽事計時中心和終線上高聳佇立的計時屏同時亮起,頓時喧囂四起。

    段琮瑋是其中最激動的一個,他朝著那些參與落注卻沒有壓霍星延的人兒,

    “記得啊,下次壓霍二�!�

    “別的不說,賽車他是真頂�!�

    眾人被氣笑了,“那萬一他和商栩?qū)ι狭�?�?br />
    段琮瑋:“那也要壓霍星延,這丫的上了賽道不要命的�!�

    這廂鬧得正酣,那廂霍星延還隱于車內(nèi)。若是依循常態(tài)比賽結(jié)束后他會立刻離開,什么都不予理會。然而這一晚,他專門等了寧旭堯。

    頭盔摘了,他們能看到對方的表情、無遮無掩。

    “寧先生,我先前說什么來著?”

    無論比賽的獎品是什么,都不可能到徐云霧手中。

    寧旭堯當(dāng)然記得,眼下又在徐云霧的眼皮子底下成了霍星延的手下敗將,心間充斥復(fù)雜而負面的情緒,他朝著霍星延笑著,可這笑意一分未到眼底。言語亦是尖利:

    “是,霍總今日是贏了我,可你能防得了所有人?”

    “就算你能,那過去呢?”

    “今天若是瑞拓的蘇湛來,結(jié)果如何,還真說不定呢。在法國,他可是追了徐云霧整整兩年,那樣的一個男人傾盡全力,你認為徐云霧能抵抗……”

    話沒能說完,被霍星延阻斷,“她能抵抗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婚結(jié)了都是可以離的,更別說戀愛都談不上的虛浮玩意兒�!�

    時隔多年,那股子百無禁忌的邪乎勁兒再度在霍星延身上顯現(xiàn)。

    “獎品,我會讓助理聯(lián)系你�!�

    話落,他虛松地拽著頭盔往人群走,數(shù)米后看到了泊車的工作人員,將車鑰匙拋了出去。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經(jīng)他做來卻是說不出的瀟灑不羈。

    張延華在霍星延走遠后才從車上下來,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斗起來,他還真不知道幫誰。

    干脆避開。

    他慢步踱近寧旭堯,伸手拍了他的肩膀,“我說得沒錯吧?”

    想近徐云霧的身,撇去她同時陷落愛情親手掃除一切障礙的情況,其他的……

    霍星延不開綠燈,只一個難字了得。

    寧旭堯沉寂半晌就憋出一句,“他是不是有病?”

    張延華:“?”

    寧旭堯:“在他身邊時他不知道珍惜,放任心尖兒在國外被別的男人窮追不舍,這會兒開始急了。剛才那算什么,打擊情敵?”

    張延華失笑。

    片刻后,笑意斂淡,“他或許有病,但徐云霧不怕也不在乎。”

    霍星延剛回霍家的那陣,那真是每天都能惹出事來,換著花樣來,只有你想不到?jīng)]有他做不到。住得近的,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霍老爺子幾近撕心裂肺的吼聲。

    后來,次數(shù)越來越少了。

    原因幾何,別人可能不清楚,但同霍星延熟稔的哥幾個還是知道的。

    這種改變是徐云霧帶來的。

    這位從未在北城圈顯山露水的小小姐從廷北回歸北城。暑假過后,她入讀北城一中,和霍星延分配到了一個班。

    從那之后,霍星延的果茶和便當(dāng)再沒斷過,大都是徐云霧親手做的。這般待遇,讓徐云霧親表哥段琮瑋都嫉恨不已。

    剛開始霍星延推拒過,甚至做過極為惡劣的事兒。當(dāng)著徐云霧的面,把她放在他桌上的果茶丟進了垃圾桶。他以為會激怒徐云霧,畢竟小姑娘最是愛惜食物便當(dāng)盒里從不留一粒米。當(dāng)眾踐踏她的心意浪費食物,她該生氣的不是嗎?

    豈料,小姑娘只是沖他淡淡笑笑,清艷破出,“明天我準(zhǔn)備兩杯�!�

    丟一杯,還能剩一杯。

    那是霍星延第一次在和人對峙中處于下風(fēng),究其根源,是他心軟了。扔掉她親手做的奶茶,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他再舍不得讓她經(jīng)歷更多的難堪。被煩躁控住,他仍然認為那似仙一般純凈清雅的姑娘不該經(jīng)歷這些。

    “徐云霧,你到底想怎么樣?”

    徐云霧思忖片刻后回說,“對你好,一定要有理由嗎?”

    霍星延心道,“不需要嗎?”

    連父母的愛有時候都是有前提條件的,更別說其他人了。

    面上一言不發(fā)。

    徐云霧滿不在乎,稍頓過后,以她慣有的柔和語調(diào),“霍星延,我對你好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我想。你若是不想接受可以推拒,用任何惡劣的方式。至于是否停止是我的事,你無法干預(yù)�!�

    霍星延當(dāng)時什么想法不得而知,但有一點人盡皆知。從那一天開始,霍星延再也沒有糟蹋過徐云霧的心意。再后來,他去地下俱樂部打野拳她跟著,他深夜醉酒是徐云霧去接的……

    思緒的末處,張延華才再度開口,“霍星延什么爛樣兒,徐云霧比你清楚�!�

    “別的我不敢說,但有一點我十分確定,你眼中的霍星延比起多年前,是相對好相處且美好的�!�

    寧旭堯:“……”

    在這一刻之前,寧旭堯怎么也想不到憤恨的盡頭竟是羨慕。

    “這運道,也沒誰了�!�

    霍星延不知身后種種,他徑自去往休息區(qū)。

    目光梭巡,他在尋找徐云霧。只可惜,她不在。若是從前,她一定會陪他到最后,快樂和悲傷共擔(dān)。

    他們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僅僅是因為他缺席了她的成年禮嗎?他知道錯了,也認真地道過歉了,她為什么還在避他?

    思緒跌宕起伏,霍星延被煩躁控住。

    不期然,一道男聲在他耳邊響起,明晰又響亮,“星延,今兒這場太帶勁兒了�!�

    霍星延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那人又說,“小段讓我跟你說,他先送妹妹回去了�!�

    霍星延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曉了�?蓪υ挷⑽淳痛舜蜃。瑏砣擞滞粜茄犹峒傲讼惹氨娙寺渥①誰是這場贏家的事兒。

    “小段對你有信心極了,最后贏得盆滿缽滿,讓輸?shù)娜税奄注折現(xiàn)捐給青少年慈善基金會�!�

    “怪慈愛的一伯伯�!�

    霍星延聽到這句,不禁失笑,“你是會總結(jié)的�!�

    后續(xù)又說笑了幾句,道別,各自離開。

    不想才走了幾步,霍星延忽而又轉(zhuǎn)過身來,望向那人,“阿景,徐云霧落注了嗎?”

    阿景聞言,怔后失笑,他并未轉(zhuǎn)身,朗聲道,“落了�!�

    隨后重復(fù)了徐云霧的原話,“一千塊,壓霍星延贏�!�

    霍星延:“……”

    不愛刺激實錘了,可他心里頭那些因?qū)げ坏叫煸旗F生出的壞心情一瞬間散了干凈。

    “最后啊,她承諾將那一千加碼到五十萬捐給青少年慈善基金會�!�

    “贏了也捐,仙女吧?”

    霍星延在心里應(yīng),“是的吧?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這么想的�!�

    無甚波瀾地過了兩天,時光滑到周末。

    傍晚時分,薄薄暮色化成一張網(wǎng)將北城一寸寸裹挾之時,徐云霧從樓上下來,心情明顯不錯,腳步聲都比平時響亮些。

    “媽,我出門了�!�

    今兒她用白色短T搭了高腰短褲,一截纖白流暢的腰線明晃晃顯出。長發(fā)高高束起,挽成了一個丸子頭……

    整個人看起來,生動明亮,精氣神十足。

    秦蕓千循聲看了過來,見乖寶氣色不錯,不禁喜笑顏開,“這次時差倒得不錯�!�

    徐云霧:“多虧表哥了。”

    這話是半點不假。只要是和段琮瑋出門,必定是會大量消耗體力再不就是極限燃燒情緒,不到半夜回不來。每回她都在累死的邊緣徘徊,如此一來肯定是貼到床就睡了。

    “但今天不是和表哥耍�!�

    “是和國民女神宛妹�!�

    秦蕓千聽了頗為訝異,“溫宛?”

    徐云霧點了點頭。

    秦蕓千:“以前沒聽你特別說過她?”

    徐云霧:“高中時經(jīng)常說呀,您可能不記得了。后來我出國念書,刻意地忽略國內(nèi)的一切信息,聯(lián)系就少了些。但即便如此,我和宛妹聯(lián)系的概率都比表哥還要多�!�

    徐云霧難得地說了一大串,為自己獨一份的友誼正名。

    “我唯一的朋友了�!�

    秦蕓千強繃著笑,“既然這么要好,幫媽媽要幾張簽名照吧?我?guī)讉商圈的姐妹都特別喜歡她演的小鳳凰。”

    徐云霧欣然應(yīng)下,“可以,交給我。”

    和母親瞎嘮了幾句后,徐云霧出門。

    半個小時車程后,司機將車停在了城中有名的粵式私房菜館【紫荊館】門口。

    “張叔,您收工回家,我待會兒和朋友一道回去�!�

    司機張叔應(yīng)了聲,旋即驅(qū)車離開。

    徐云霧獨自踱進了一片幽靜之中,院內(nèi)幾株古樹高聳入云,具體年歲不知,但粗壯而茂密。

    略微打量自己近處的這一株老梨樹,徐云霧覺得三個自己合抱才能將其勉強圍起,她仰頭都未必能觀其全貌。

    老梨樹不遠處,安靜地躺著一方小池塘。夜了,不見鴨鵝,偶有波紋,皆因風(fēng)起。

    昏薄的光影下,水光樹影紅磚青瓦,清幽意境隨著時而迸出的泉水叮咚細響氤氳開來。

    詩畫中才有的奇境。

    徐云霧一見著溫宛便向她感慨,“這要是擱古代,就是隱士大能住的地方。剛一進來,我頭腦都清醒多了。”

    溫宛笑說:“有意境只是紫荊館最微不足道的優(yōu)點,它的菜也很好吃。主廚的顏值,放在娛樂圈都是能出道的存在。”

    徐云霧:“男生還是女生?”

    溫宛:“女生�!�

    徐云霧聽完,對紫荊館的好感愈加濃厚。

    “你問這個干嘛?要是小哥哥,你還準(zhǔn)備發(fā)散魅力收入囊中嗎?”

    “如果他單身,也不是不可以?”

    溫宛樂不可支,還想說點什么,不經(jīng)意瞧見幾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不遠處,個個窄腰寬肩大長腿,顏值氣質(zhì)皆優(yōu)越。

    “……”

    溫宛罕見地傻了,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

    霍星延的聲音傳了過來,音調(diào)冰冷,仿佛在冰窟里浸過一天一夜了,“我也單身,徐小姐能不能考慮下將我收入囊中?”

    第10章

    第

    10

    章

    “……”

    徐云霧怎么也想不到在這么偏僻的地兒吃飯也能撞見霍星延,也想不到他會說出這么不合時宜的話。

    他和她從未在一起過,她篤定他不知她的心思,也從未感受到他的愛意。撇去她的那份不曾觸及天光的悄悄喜歡,他們兩個頂多算是階段性朋友。那此刻他表現(xiàn)得仿佛一個抓到女友移情別戀頭頂冒綠光的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思緒跌宕,明面上卻不曾顯露出一絲要回應(yīng)的意思。

    溫宛見氣氛沉滯,抬起手來,朝著霍星延等人小幅度地揮動了下,“小段,學(xué)長,你們怎么也來這兒?”

    “好巧�!�

    商栩看戲不嫌事兒大,“陪小段來的,介意拼桌嗎?”

    溫宛:“……”

    下個瞬間,她看向了徐云霧。

    徐云霧恰好看過來,看著好友罕見為難的樣子,一時間又氣又想笑,矛盾得很。

    她同溫宛眼神交流,示意自己沒問題。

    溫宛這才回應(yīng)商栩,“不介意。”

    商栩和華俊和往相偕往前,段琮瑋和霍星延片刻未動。

    段琮瑋壓低了聲音對霍星延說,“你悠著點兒啊,不然我妹又出國了怎么辦?”

    霍星延:“……”

    沉寂過后,他說,“她敢�!�

    段琮瑋怔后失笑,“她有什么不敢的?你還能把她怎么著?”

    霍星延看向段琮瑋,目光冰冷,點水能成冰的程度,“我是不能把她怎么著,但我可以把我自己怎么著�!�

    具體怎么著,霍星延沒訴諸口,但他那偏激性子,失去理智,做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不用細想,段琮瑋的背脊就開始發(fā)涼,“別別別,我剛就是假設(shè)一番,當(dāng)不得真�!�

    話畢闊步往前,拉開了同霍星延的距離,那架勢就仿佛慢了些就會被霍星延怎么著了。

    避噩神一般。

    徐云霧來前,溫宛按照她和自己的喜好點了幾道菜了。眼下突然多了四人,菜肯定是不夠的了。

    她將兩片薄薄菜單放到了商栩面前,“學(xué)長,你們點菜吧�!�

    商栩正想回話,段琮瑋的聲音忽而響徹桌間,“他不喜歡點菜,我來�!�

    與此同時,將菜單拿走。

    溫宛倒是無所謂誰點菜,見狀,輕輕笑了聲,“那就勞煩小段了�!�

    商栩卻在眾人視線的盲點冷冷地瞥了段琮瑋一眼。

    段琮瑋莫名其妙,“他為什么向我暗送秋刀?”

    怕商栩當(dāng)眾毆打他,他只能問身旁的霍星延。

    霍星延:“換了我,也是會給你一刀的。”

    追妻路上的絆腳石,人人得而誅之。

    說罷,霍星延也不管段琮瑋是個什么反應(yīng),他拿了桌上空余的紙和筆。

    這紫荊館雖開在了幽謐處,但整體規(guī)格屬上乘。就拿這紙筆來說,都是特別定制的。紙張是淡紫色的,紙面上印繪了紫荊花藤,從頭到尾蔓延開來。

    霍星延握筆,筆尖觸及紙面。

    “聊聊?”

    “抑或是,交換微信號?”

    寫完,他將紙張貼著桌面,挪到了徐云霧面前。

    徐云霧垂眸看了眼:“……”

    說他幼稚,都會唐突“幼稚”兩個字。但是不理他吧,她篤定他不會收斂,眾目睽睽之下,他不要臉?biāo)想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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