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首先，她在嬴政身上做了手腳，給嬴政塞了一堆屬于秦始皇的記憶。
世界中心，天命之子，嬴政，相當于一瞬間從土著變成了重生者。
世界無法容忍，于是震蕩起來，世界核心暴露出一線罅隙。
原本這問題也不大，一般人根本沒辦法接觸世界核心，那只是一個概念，人的手要如何抓住虛無縹緲的概念？
可林久有SP【女媧】，附帶的技能又剛好是【創(chuàng)世】。
當然，盡管等級在SP，但【女媧】想要真正創(chuàng)世，那還是癡人說夢。
但林久也沒有真正的創(chuàng)世，她只是借助這個技能，作為媒介，稍微撥動了暴露出來的世界核心。
輕巧從容地就像是摸一只貓露出來的肚皮。
世界被改變，而她甚至沒有給世界的改變指出一個準確的方向，而只是下達了一個含糊的指令。
【升級】。
于是世界升級。
從之前平平無奇的村土風，升級成現(xiàn)在依靠帝流漿和鐵甲而構(gòu)造出來的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蒸汽朋克世界觀。
于是嬴政的問題迎刃而解，因為隨著層次的升級，世界的兼容性也隨之增加。
此時的嬴政相當于重生者。
普通世界承載不起重生者的重量，就像是凡人無法拿起一把屠龍刀。
但世界升級，相當于凡人成為劍修，再來十把屠龍刀也不在話下。
承載區(qū)區(qū)一個嬴政，毫無水花。
“但是。”系統(tǒng)說。
他有很多想說的，但最后都變成了四個字，“為什么啊？”
此時此刻，系統(tǒng)也不確定這是在問自己，問林久，還是在問天地。
他一句話沒來得及說，林久就把世界整個改造成了這樣。
有種普通人一覺醒來，出門發(fā)現(xiàn)擎天柱在和綠巨人打架那種，也不能說震撼吧，因為還沒反應過來，就，很茫然。
林久說，“可是，這不是你的意思嗎�！�
系統(tǒng)超大聲說，“你不要污蔑我！”
靜。
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系統(tǒng)試圖找補，“我沒有說你這個操作太離譜的意思，就是有點超前而已，超前�！�
林久沒太計較他的用詞不當，“你們公司瀕臨破產(chǎn)，競爭對手步步緊逼，所以你需要業(yè)績。但是這個世界層次太低了，無法滿足你�！�
系統(tǒng)本來還在頻頻點頭，聽到最后一句當場繃不住了，“不是，我什么時候嫌棄這個世界了？”
我已經(jīng)高級到可以嫌棄任務世界了嗎！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的！
林久繼續(xù)說，“高級世界可以收集更多能量，可以得到更多業(yè)績。”
系統(tǒng)屏息靜氣認真聽。
但是林久話音落下就不再開口。
“還有呢？”系統(tǒng)問。
林久說，“沒有了�！�
系統(tǒng)說，“”
算了，不說了。
系統(tǒng)深吸一口氣，找回自己冷靜理智的工作模式。
“當務之急，嬴政怎么辦？”
林久像是沒聽懂，“嬴政需要怎么辦嗎？”
“就，你考慮了世界，但有沒有考慮你自己呢�！毕到y(tǒng)委婉地說。
林久恍然大悟，“當然也考慮到了。世界升級的時候，我順便給自己加了一點設定�！�
系統(tǒng)心生希望。
現(xiàn)在世界升級，排斥問題不再成為問題，需要解決的就是在嬴政面前的身份定位。
總不能真就延續(xù)那個“我就是你”的離譜設定吧。
十三歲的嬴政能信幾天都不好說，更別提現(xiàn)在這個有了始皇帝全部記憶的重生版本嬴政。
能忽悠三秒鐘，系統(tǒng)都覺得值得燒三根香。
林久說，“嬴政身邊的人會下意識合理化我的存在，畢竟我和嬴政之間，我就是他，出現(xiàn)在他身邊也是正常的�！�
系統(tǒng)張著嘴，慢慢張圓，張成一個O型。
“有沒有一種可能，現(xiàn)在你需要考慮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嬴政�！�
林久沉默片刻，“之前對嬴政的說辭，還不夠嗎？”
系統(tǒng)深呼吸，再深呼吸，委婉地說，“我覺得可能不夠�！�
他看向嬴政。
嬴政在思考。
【作者有話說】
端午安康ww如果能寫完十二點就還有一章，寫不完就沒了。
機甲來啦，但是嬴政開機甲還需要再鋪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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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女媧03（修）
◎嬴政私奔◎
他先是被【始皇帝】的記憶洗禮了一遍。
又站在VIP坐席上觀看了一遍新舊世界的更替。
嬴政花費了一些時間來梳理這些過載的信息。
其實很難梳理清楚，
很努力也不行，那些東西太多也太亂，而且難以理解。
他的頭很痛，
像是要裂開，腳下有點站不穩(wěn)，好像隨時要倒在地上，
昏迷過去。
但是不行，不可以。
嬴政用手緊緊扶住桌案，
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青泛白，
牙齒咬得太用力了，
口腔里隱約有血腥氣滲出來。
他竭力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就算可以把天地這滄桑巨變暫且擱置，留待以后再慢慢觀察。
身邊這女孩的存在卻像是在睫毛上燒起來的火，片刻也不能輕忽。
嬴政還記得她說，
“我就是你�！�
之前鬼使神差一般，
他信了這句話。
但只是短暫地相信了一瞬間，
等到理智回籠之后，立刻就意識到其中荒誕。
他是男孩子，
今年十三歲，趙氏，
嬴姓，名政，如今是秦王，
以后要成為始皇。
世界現(xiàn)在變得很陌生，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在這樣巨大的空無和混亂中，
唯獨對于自己的存在，
嬴政堅信不疑。
就像是從前在趙國時，
他一個落魄的質(zhì)子，卻堅信自己終有回到秦國的一天。
就像是一只麻雀，堅信自己將要成為鯤鵬。
既然堅信自己的存在，那就應該質(zhì)疑這女孩的存在。
但或許是因為這女孩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過于古怪，也過于神異。
也或許是因為他們的手還握在一起，這樣親密的接觸，中間沒有距離。
嬴政腦子里忽然蹦出來之前那一幕，巨大的月亮，變幻的宮殿，和變幻的整個世界。
他不能不想起從前讀過的那些書，游離在那些書頁邊緣的，上古、更古的，神鬼的蹤跡。
想起創(chuàng)世，又想起補天，繼而想起女媧。
女媧。
還是說不清楚為什么忽然想起女媧。
可能是因為之前這女孩身上的衣裳，忽然就變了，毫無征兆，如同典籍中所記載，“一日之中七十化變”。
嬴政并不敢輕易抬頭去看她，是以只是以眼角的余光，看見她拖長在地上的裙擺，青紅兩色，草木燧石一般濃艷而粗糲的色彩。
他想起伏羲，又想起自己的命運，數(shù)十年之后，他也將披戴上【人皇】這頂光彩照人的冠冕。
又在世俗的功業(yè)登峰造極之后，轉(zhuǎn)向上天尋求神鬼綽約模糊的影子。
他確實、始皇帝確實，有過尋仙的行為。
嬴政站在十三歲這個節(jié)點上，向三十七年后的自己，發(fā)出冷靜的審視。
他想成仙。
他似乎失敗了，但真的失敗了嗎？
又想起游離在典籍邊緣，那些陰影一般陰暗而隱晦的蹤跡。
伏羲和女媧。
伏羲是人皇，而女媧是媧神。
據(jù)說他們是兄妹，又據(jù)說他們都長著人身蛇尾。
嬴政在思考。
他知道上古許多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流傳到如今，往往就變得斑駁模糊，失去了原本的樣貌，從而面目全非。
其一，是因為年代久遠，一年一年地傳承，本就容易磨損真相的邊角。
其二則是因為，這天地之間有太多的隱秘，凡人并不敢記錄，更不敢傳述。
就算是膽大包天地流露出了口風，或者出于某種巨大的不甘心，而蓄意往后世流傳。
也往往不敢直抒胸臆，而多是使用隱語。
在伏羲和女媧這個故事中，伏羲是女媧的兄長。
非常奇怪，上古禮儀未成，天地蠻荒，并不重視人倫道理，而往往以達者為先。
伏羲是人皇，而女媧是神，可伏羲卻以兄長的名義，居于女媧之上。
除非是隱語，只能是隱語。
兄長的意思是，伏羲存世在女媧之前。
蛇尾。
長蛇一歲一蛻皮，有蛻變和長生的隱喻。
嬴政的呼吸略微急促起來了。
他解讀出來一個全新的故事曾經(jīng)有這樣一位人皇，名叫伏羲，死后他蛻變成為神，被稱之為女媧。
每一個字都匪夷所思，可今天他所見所聞更匪夷所思。
男女、陰陽、這世界的神鬼大道，興許就是這樣的匪夷所思。
“我就是你�！�
她沒有必要說謊，所以她沒有說謊。
她就是嬴政，她是嬴政死后蛻變而成就的神身。
就像傳聞中伏羲和女媧的故事，她是嬴政的女媧。
那位始皇嬴政，他尋仙的荒謬舉止，或許并沒有失敗。
或許他真的找到了神鬼的蹤跡，不，他找到的應該是比蹤跡更隱秘也更匪夷所思的東西。
在他死后，他蛻變的神身溯游而上，回到三十七年前，站在了十三歲的嬴政身后。
為他創(chuàng)造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嬴政抬起頭。
他的頭還是很疼，腦子像是在不停地被翻攪和震蕩，因此臉色慘白，嘴唇也沒有血色，額頭滲出的冷汗，沾濕了鬢角散亂的碎發(fā)。
但他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現(xiàn)在需要站出來，解決一些問題。
系統(tǒng)驚恐地看著嬴政的表情，“他眼神看起來有點嚇人�！�
咸陽宮中光線昏暗，此時還是清晨，參政大殿內(nèi)沒有點燈，嬴政的面孔籠罩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得臉色蒼白。
他的長相不像尋常小孩那樣，因為年紀小，所以多少帶點可憐可愛。
可能是因為瘦，也可能是因為他眼下有一抹陰青的黑眼圈，那張臉跟純稚幼嫩絲毫不沾邊，反而顯得陰郁。
但除此之外，他的臉稱得上一聲端麗，極其標致的丹鳳眼，眼頭有上調(diào)的弧線，看過來的時候，那種神光，叫人想起忽如其來的一聲瑟響。
接觸到他眼神的同時，就是那樣，腦子一蒙，耳邊一聲瑟響。
真奇怪，一個十三歲的小孩，眼神竟然叫人聯(lián)想到這種以音色凄厲而著稱的樂器，仿佛生下來就是為了劃破什么東西。
系統(tǒng)忍不住去看放在桌案上的那頂冠冕。
理智上他知道這是秦王禮服的一部分，九玉垂旒是為了將王與天地分隔開，以示尊崇。
更實際的意義是阻擋外來的視線，使人難以看清王的喜怒，以這種神秘莫測而使人畏懼。
但有時候，尤其是在嬴政看過來的時候，他覺得這些垂旒其實是為了封住嬴政的眼睛。
那眼睛里有一些隱藏在深處的，說不清楚的東西。
而現(xiàn)在這些東西全部被翻攪出來了。
系統(tǒng)被一個十三歲小孩看得瑟瑟發(fā)抖。
他很想像之前一樣相信林久，堅信林久可以解決掉出現(xiàn)在眼前的任何問題。
但這次林久找的借口實在是太敷衍了。
“我就是他。”
這真的會有人信嗎？
編也編點靠譜的��！
光影游移，林久的手正放在桌案上，膚色有玉石一般的觸感。
下一刻，嬴政主動把手放在林久手上，他手指稍微有些顫抖，力道很輕，但動作很堅決。
他看著林久的眼睛，眼底因為尖銳的頭疼，而沁出一層薄薄的水霧，聲音還算鎮(zhèn)定，但難免帶著生理性的、忍痛的顫音，“你就是我�！�
系統(tǒng)傻了。
三秒鐘之后他慘叫出聲，“不是，他還真信�。�！”
嬴政真的信了。
所以他進而開始考慮另一個問題。
此時他應該做出怎樣的回應？
嬴政記事很早，今年他十三歲，十年前他三歲時候的事情，在腦子里模模糊糊還能想起來個大致的輪廓。
無論是在這幼小時的前半生，還是記憶里屬于始皇帝的后半生，他從來沒有理所當然地得到過什么東西。
所以也從來不以為自己得到的什么東西，是理所當然的。
有得必有失。
他已經(jīng)從這女孩身上取得了一些東西，那此時就是他應該付出回報的時候。
或者是，是他應該給出承諾的時候。
他思索著，模仿記憶里那位始皇帝的氣度，竭力使自己看起來更莊重，更嚴肅。
“我會努力的。”他說，聲音有些干澀。
第一句話還有點磕絆，再說下去就順暢了很多，“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不知道你為了找到我，付出了多少代價。
推翻生死，推翻時光，推翻世界。
“從今天開始，我將我的全部，獻祭給我的欲望�！�
他頓了頓，又改口，“我們的欲望�！�
你就是我。
你找到了我，于是我也找到了你。
嬴政嘴唇動了動，他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拙于言辭，那些話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可他已經(jīng)說不出來更多的話了。
言辭有時盡。
他只是在想，原來是這樣，原來我也很想找到你。
你有沒有過那樣的時刻，虛弱無力地站在人群之外，是彩色畫面里唯一的灰色陰影。
沒有人聽你說話，沒有人看你臉色，你知道你這是一時的隱忍，有朝一日你將要改變這一切。
可是渴求改變本身就意味著你對現(xiàn)狀并不滿意。
嬴政近乎是茫然地在想，原來我對現(xiàn)狀并不滿意。
你來這里，牽我的手，是因為聽到了我無聲的祈求嗎。、
改變。
我祈求著改變。
在他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奢望有這樣一位神女，降臨在他身后。
十三歲的嬴政需要，十二歲的嬴政需要，十一歲的嬴政同樣需要。五十年光陰長河中踽踽獨行的每一個嬴政都需要。
而她在五十年光陰長河中溯游而上，選中了此時此刻的他。
如何不是一種使人目眩神迷的巨大恩賞。
神恩如海，嬴政無以為報。所以他給出與之一致的承諾。
你就是我。
那么，我就是你。
我抓著你的手向你許諾，我所有的一切，都歸屬于你。
林久沒有說話，她在聽提示音。
“恭喜你打出特殊成就【紅拂夜奔】。感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
“恭喜你打出特殊成就【許平生】。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休�！�
提示音響起的同時，系統(tǒng)表情逐漸變得幻滅，感覺三觀裂得嘎嘣嘎嘣響。
神特么的感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神特么的縱被無情棄，一生休。
“不是�！彼f，“這跟詐.騙有什么區(qū)別。”
“春秋戰(zhàn)國第一殺豬盤！”
雖然但是，系統(tǒng)也得承認這兩個成就含金量很高，很值能量。
第一個【紅拂夜奔】是一個典故，出自唐傳奇。
是說權(quán)臣楊素府上有個貌美的家妓，時常手持紅拂塵。
有一天她見到前往楊素府上拜見的李靖，當夜就從楊素府上出逃，前去投奔這年輕的郎君，說我愿意將我的一生托付給你。
兩人于是私奔，結(jié)為夫妻，從此這女孩的一生都與李靖緊密牽連。
第二個【許平生】。這三個字比較直白，沒什么好解釋的。
但后續(xù)注釋里的那句詩，大意是說，春天時我遇到一個少年，這一生能夠嫁給他就滿足，倘若被無情地休棄，也絕不怨恨。
本質(zhì)上這兩個成就屬于同一類型，核心要求突出一個【堅定】。
也就是說，嬴政現(xiàn)在對林久的堅定，已經(jīng)到達了可以和林久私奔的程度。
然后私奔完了林久還能順便把他休了。
怎么做到的�。窟@竟然是可以做到的嗎�。�
林久說，“區(qū)別在于，詐騙是騙一波就跑，而我們還要繼續(xù)�！�
不是，你還認真回答了�。磕阋仓肋@是詐騙啊？！
“已經(jīng)做到這種程度了，再繼續(xù)下去難道還真要把他拐走私奔嗎？”
“嗯，”林久慢吞吞的說，“如果有必要的話，也不是不行。”
“”
系統(tǒng)兩眼一黑。
嬴政拉了拉林久的手。
他比林久還要矮一點，林久看他時要低下頭。
【作者有話說】
魔改預警，超級魔改預警。不過既然能接受嬴政開機甲，那李斯造機甲問題也不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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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瓶；紅桶之下、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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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女媧04（修）
◎嬴政李斯◎
這樣的視角，
能看到嬴政睫毛顫動了一下，露出一點潛藏得很好的不安。
但他說起話來，還是盡力讓自己顯得堅定。
“我們?nèi)ヒ娨粋�人�！�
林久看著他。
話出口的那一瞬間，
嬴政的不安在消散，堅定更多地被突顯出來。
他說，“我已經(jīng)知道要怎么做了，
我們?nèi)ヒ娎钏��！?br />
系統(tǒng)腦門上緩緩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劇情突然轉(zhuǎn)進如風，這就要去見李斯了？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
李斯是應該存在的嗎？
系統(tǒng)很好奇，
抓心撓肺。
但林久斷然拒絕了嬴政的邀請。
嬴政往前走了一步，
而她并沒有跟上。
等到嬴政回頭看她時，她伸出手，扶住嬴政的肩膀，
繼而扶住嬴政的臉頰。
冠冕上的垂旒輕輕碰著她的手，
她把嬴政的頭顱轉(zhuǎn)向正前方，
叫他的視線直視參政大殿外那片絢爛而又模糊的天光。
她沒有說話，但嬴政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我來到你身邊，
但命運仍然是你的命運，世界仍然是你的世界。
該披上的甲胄我已經(jīng)為你披上了，
現(xiàn)在你應當獨自趕赴你自己的戰(zhàn)場。
你就是我。
這也的確是我應當做出的決定。
是以嬴政欣然順從了這個沒有被說出來的約定。
林久的手收回去了，他獨自從參政大殿中走了出去。
林久一個人留下來，在秦國參政大殿中往復走了走，
最終選擇在嬴政往常坐的那個位置上坐下來。
秦王的王座。
她閉上眼睛。
人的眼睛閉合了，【白澤】的眼睛張開。
一瞬間就好像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枚針尖、每一片灰塵上、都睜開了一只眼睛。
世界進化之后，林久也可以在這樣的世界之中釋放出更高級別的能量。
選擇【白澤】，
是因為這個世界對她來說也很陌生。
她需要觀察，
或者觀測，
隨便怎么說，總之她需要了解這條新生的世界線。
繼而
繼而怎么樣，系統(tǒng)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他已經(jīng)麻木了，什么話都不想說，只是熟門熟路地選中一枚【白澤】的眼睛，跟隨嬴政的視角看世界。
腦子里模模糊糊地有很多疑問，像水里的氣泡那樣挨挨擠擠地浮現(xiàn)出來。
沒有人解讀他的疑問。
系統(tǒng)慢慢的、慢慢張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