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穗子軟糖,敬亭硬糖向你請示,請問你做好準備變成穗子夾心糖了嗎?”
“......滾!”
......
杜仲惦記著跟于敬亭的賭注,轉(zhuǎn)過天臨近中午就過來了。
“你現(xiàn)在這么閑嗎?自家單位有食堂,還得跑過來蹭我媳婦的飯?”
于敬亭嫌棄地看著自封“干爹”不請自來的貨。
杜仲今兒不是空手來的,帶了好幾樣禮。
頗為得意。
“我可是打聽過你們當?shù)厝�,認干親就是要送這些,東西我送了,你家嬸子回來,也挑不出我毛病�!�
他就怕王翠花回來后一批八字不合適拒絕,索性來個先斬后奏。
不僅按著當?shù)仫L俗送了認親的禮,還帶了“神秘大禮”。
杜仲神秘兮兮地從兜里掏出倆小盒子,得意地放在倆小娃眼前。
穗子嘴角抽了抽,這個盒子的形狀告訴她,事情沒那么簡單。
“看看我精心挑的小項圈,還是我收藥時相中的,我干閨女干兒子一定喜歡——”
杜仲打開盒子蓋,倆小娃瞅了一眼,小嘴使勁向下撇。
開始醞釀情緒......
因為爺爺總想把他們掛成發(fā)財樹,倆小娃看到這些玩意就想到被土豪爺爺支配的恐懼。
穗子扶額,果然是這玩意,她的預感準確了。
杜仲沒有察覺到人家娘幾個的情緒變化,還在那沾沾自喜呢。
“我看到當?shù)厣贁?shù)民族的娃都帶這個,含銀量多高咱且不說,就是這份手藝,這個做工,咱家孩子能不喜歡嗎?咱娘能對我認干親的事兒有意見?”
這么一會功夫,他就臭不要臉的以“咱家人”自居了。
“哇~”醞釀半天情緒的落落終于哭了出來。
一旁的波波也哭,唯恐哭慢點,那沉甸甸的玩意往脖子上套。
倆娃哭得真情實感,小胖手還不忘伸向爸爸媽媽,當個小嬰兒,太難了,嚶。
###第402章翻譯鬼才小穗子###
“你可快起邊喇吧!”于敬亭看孩子哭了,方言都冒出來了。
一巴掌把杜仲扒拉走。
穗子及時把蓋子合上,倆娃看不到沉甸甸的玩意,這才漸漸不哭。
杜仲摸著鼻子,一臉的委屈。
他是真覺得這是好東西才買回來的,人家那邊這玩意可不是隨便賣的,就這還托了關系呢。
“東西挺好,下次別送了�!�
穗子沒好意思說公公拎著三麻袋值錢玩意回來,只說公公死而復生,從那邊也帶回來一些類似的東西回來。
但杜仲依然想不明白,她公公帶這些玩意回來......跟倆娃見到這些就哭,有啥關聯(lián)?
“你小子挺鬼的啊,早就有預謀要認我家孩子吧?”于敬亭抱著閨女,鄙夷地看著杜仲。
東西拿得這么麻利,一定是早有預謀。
杜仲嘿嘿兩聲,那是必須的啊。
“我見著你家倆孩子就喜歡。”
“算你有眼光。”于敬亭舉杯,跟他碰了下。
對于當爸爸的人來說,夸他娃,那就是朋友了。
飯剛吃到一半,家里來人了。
于敬亭放下酒杯往外一看,樂了。
攤開手對著杜仲。
“100塊!快點,愿賭服輸!”
昨兒那個他救回來的男人來了,身邊還跟著好些人,穗子站起來了。
“工程師!”
杜仲原本是齜牙咧嘴心疼輸?shù)舻囊话賶K,聽到穗子說工程師,騰就蹦跶起來了。
往外那么一看,還真是好幾個老外。
樂得杜仲抱起一邊吃蛋黃的落落,吧唧就是一口。
“干閨女,你可真是招財進寶��!”
落落美滋滋地享用輔食,被得意忘形的杜仲一親,蛋黃泥掉在地上,小娃不敢置信地看著地面。
感覺蛋黃自由落體都成了慢動作......
“哇~”
這一堆人進屋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哭聲,落落被穗子架著去西屋沉淀情緒,一旁的波波只是淡定地吃爸爸喂的蛋黃,小胖臉穩(wěn)得一批。
跟著黃毛來的還有報社的,也是穗子的熟人,主編李姐親自過來的,見著于敬亭就對他豎大拇指。
“敬亭啊,你這次可是立功了,快擺個造型,讓我們的攝影師拍一張,明天要上報的�!�
李姐仗著這些老外聽不懂漢語,進屋先讓于敬亭擺造型。
于敬亭手里的碗都沒放下——畢竟他家小吃貨看不到吃的就嗷嗷。
“凈整這些沒用的玩意,拍啥拍,救人不是應該做的?你們不拍,我還不救了?”
李姐緊張地擦汗,還好還好,國際友人聽不懂。
于敬亭昨天救下的男人,就是那個穗子昨天沒見到的亞裔工程師。
因為于敬亭不計較個人得失挺身而出,撿回來一條命,對于敬亭自然是感恩戴德。
連帶著也給這座城市的形象增添了不少光彩,這種好事,自然要大肆宣傳下,促進下友誼。
穗子搞定了閨女后,抱著破涕為笑的落落出來,有她翻譯,溝通無障礙——其實也有障礙,全都來自于敬亭。
“亞當先生對你的救命之恩表示真摯的感謝。”穗子翻譯。
于敬亭回了句標準的譯制腔:“我親愛的亞當先生,你就跟我媳婦做的烤地瓜一樣,美妙極了~”
“......”現(xiàn)場能聽懂漢語的眾人兩眼懵逼,說的啥?
穗子嘴角抽了抽,她男人太皮了,仗著人家聽不懂,使勁浪。
只能硬著頭皮翻譯:
“我先生說,這是他應該做的,我們是禮儀之邦,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您不必在意�!�
她這嘰里呱啦的誰也聽不懂,報社的攝影小聲問主編:
“她不會把烤地瓜也翻譯進去吧?”
李姐用看白癡的眼神瞅著自己的手下,凈問這些廢話——她要是能聽懂這玩意,她早就當翻譯去了,還用留在報社看著這些麻瓜手下犯愁?
“亞當先生說,他非常感謝你,你人真好�!彼胱永^續(xù)翻譯。
杜仲在邊上小聲嘀咕:“他是沒聽懂敬亭叫他烤地瓜吧?”
于敬亭扭頭看杜仲,依舊是那過于標準的譯制腔:“哦,你這愚蠢的土撥鼠,你以為人家跟你一樣?閉上你的嘴吧,我會用靴子踢你屁股~”
亞當和幾個黃毛一起看向穗子,穗子卡頓,這,這,這特喵的怎么翻譯?
“呃,我先生說,他和他的朋友友誼地久天長,正如我們兩國之間的關系,源遠流長,共創(chuàng)佳話.......”
給穗子整的實在不會翻譯,背起了電視新聞稿。
引得一眾外國友人頻頻夸贊,報社眾人也豎起大拇指,雖然聽不懂穗子說了啥,但從對方反應看,肯定不是原文翻譯于敬亭的話。
什么叫神級翻譯,他們算是見到了。
從頭到尾,于敬亭說的,跟穗子翻譯的,不能說毫不相關,只能說是完全不同。
于敬亭社交牛皮癥發(fā)作,非得拽著人家老外坐下,嘗嘗他家的剩飯,不,是他家的美食。
穗子忍痛,拿了瓶茅臺......旁邊的二鍋頭出來。
于敬亭拉著人家的手一通叨叨,穗子在邊上絞盡腦汁翻譯,他那些話好多都翻譯不出來,給穗子急得差點背莎士比亞全集。
“病好了以后減減肥,我媳婦有個減肥藥草特好使,你回去帶點,少點肉,下次就健康了,你也別光顧著賺錢忽略健康,賺多少是多——媳婦,給他翻譯�!�
穗子笑已經(jīng)快掛不住了,邊上的幾個本市代表也快笑不出來了。
穗子偷著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于敬亭一jio,你可少說幾句吧!
“呃,我先生說,說——”
穗子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同胞的視線,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全市希望,翻譯不好特喵的事兒就大了。
到底是活了兩輩子的學霸,關鍵時刻沒掉鏈子,穗子垂眸想了幾秒,再次展示了神級翻譯。
“我先生說,貴國哲學家康德曾說過,三樣東西有助于緩解生命的辛勞:希望、睡眠和微笑,他祝你往后余生滿是希望,睡眠充足,不乏笑意。”
說完后,穗子自己都長舒一口氣,艾瑪,她可太能耐了,這都能翻譯出來!
“哈哈哈,你們可真是一對有趣的夫妻,雖然我不是‘愚蠢的土撥鼠’,但我依然對你先生說的減肥藥草很感興趣,如果能讓我?guī)ё咭恍钦媸侵x謝您嘞。”
亞斯這句沒用穗子翻譯,一開口地道的京片子,普通話比于敬亭還標準。
###第403章鐵根就是個大忽悠###
穗子的臉從淺粉變成通紅,只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相比之下,于敬亭只沉默五秒,便笑了出來。
胳膊順勢搭在亞當肩膀上,使勁拍了兩下。
“哥們,你漢語說的不錯�!�
這般熟稔的態(tài)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亞當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杜仲反應過來,別的不說,他敬亭大兄弟這個臉皮,他還是服氣的。
“我奶奶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我從小跟她長大,耳濡目染,簡單的對話,還是可以的�!�
穗子的臉又紅了幾分。
李姐同情地看著穗子。
雖然她和屋里其他人不知道穗子翻譯了什么,但從另外幾個老外的表情來看,穗子一定說了非常得體的話,那幾個老外對她的眼神滿是贊許。
李姐覺得再也沒有比穗子更可憐的娃了,滿腹經(jīng)綸,學富五車,神級翻譯......
結果遇到個扮豬吃老虎的亞當,大型砸鍋現(xiàn)場。
所有人都愁穗子該如何找臺階下時,社牛大神于敬亭已經(jīng)給出了最佳答案。
“媳婦,我說什么來著?”
“呃,你說了那么多,你指的......是哪句?”
說報社凈整那虛頭巴腦的形式擺拍?
說杜仲是愚蠢的土撥鼠?
管亞當叫烤地瓜?還嫌棄人家胖?
穗子現(xiàn)在就一個想法,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你忘了啊,我跟你說過,亞當先生一看就是人在D國心在漢,這張臉擺在這,喏,你們看,這是什么?”
于敬亭的手一上一下地托在亞當?shù)哪X瓜頂和下巴,把亞當?shù)拇竽X袋當成展示品。
“這是智慧的凝結,這是天賦的象征,我掐指一算——”
說罷伸出手在那咔咔一通比劃,一邊比劃一邊點頭。
“不錯,對,是這么回事�!�
一秒神棍附體,硬是把亞當忽悠懵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于敬亭要干嘛,只有穗子的心,一點點放下,臉也沒有剛剛那么熱。
穗子注意力都在于敬亭身上,沒留意被她抱在懷里的落落,小胖手正偷偷地模仿著爸爸的動作,就連坐在小推車里一直看熱鬧的波波,也是聚精會神。
老于家的娃,忽悠人這塊,早就贏在了起跑線上。
“你在說什么?”亞當被于敬亭算迷糊了。
“我之前就算出來了,你這面相,一看就像是會說漢語的,可我媳婦不信啊,我就跟她打賭,讓她把我的話翻譯的文藝一些,試試你,果不其然,你會漢語!”
如果說剛剛眾人,被亞當那句突如其來的京片子刺激到不會說話。
那么此刻,眾人的集體失語,全都是被于敬亭的厚臉皮驚到了。
亞當總覺得于敬亭似乎在忽悠他。
那幾個不懂漢語的老外見他們這連比劃帶說的,尤其是于敬亭的那個肢體語言,實在是太讓人好奇了,聽不懂干著急,就問穗子,這倆人在說什么。
穗子呃了聲,破罐子破摔:“我先生在跟亞當交流神秘的東方玄學。”
眾老外肅然起敬。
雖然聽不懂,但從人家那專業(yè)的掐指手法上看,很專業(yè)��!
能夠親眼見識到這神秘的東方力量,各位老外目不轉(zhuǎn)睛,因為有語言隔閡,才更覺得于敬亭厲害。
穗子那眼一掃,就知道,她老公已經(jīng)成功忽悠了一大片。
現(xiàn)在只剩下亞當還將信將疑了。
“你真的可以算出我會漢語?”
“那是自然,你聽過那句沒?歲運并臨,災殃立至?”
“什么?”亞當徹底懵了。
這些晦澀難懂的語句組織到一起,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穗子低頭,不讓眾人看到她的表情。
她懷里的落落,清晰地見到了媽媽嘴角可疑地抽,肩膀也小幅度地動了下。
穗子憋笑憋得太難受了。
于敬亭這家伙,背算命的那套詞兒。
別說是亞當這種在國外長大的,即便是說給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沒幾個能聽懂的。
李姐她們也是全然的懵圈臉,說的這是啥?
穗子也是跟王翠花一起生活后,見她總叨咕這些,才知道這些詞兒是干嘛用的。
于敬亭見亞當聽不懂,這顆滿是壞水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那他可就要自由發(fā)揮了。
巴拉巴拉一通背算命詞,甭管能不能對得上,先把人忽悠住在說。
這屋里除了穗子知道他在那冒壞水,所有人都被他糊弄住了。
“你今年三十八,不太好,帶個坎兒,但命里有貴人,你想想,是不是那么回事?”
亞當已經(jīng)被于敬亭忽悠的徹底信了,連連點頭,太準了!
他昨天心臟病發(fā)作,可不就是個坎兒?
于敬亭救了他,可不就是他的貴人?
“都說內(nèi)陸能人異士多,我現(xiàn)在才徹底信了,你不僅算到了我會漢語,還算到了我命里有劫難!”
亞當激動的握著于敬亭的手。
幾個老外默契地看著穗子,靜等著翻譯。
“他們倆在說,友誼地久天長�!�
穗子低頭,又是無聲地嘆息一聲。
好好一個工程師,被于敬亭忽悠成啥樣了?
“敬亭大兄弟!你既然能算到這么多,那你能不能算算我未來運勢?”亞當崇拜地看于敬亭。
“未來是險里帶貴,這么說吧,小坎兒還是有,但整體向上,你要想保持好運勢,得做積德行善,做點好事�!�
就比如,不要錢的給啤酒廠和藥廠看看機器?
于敬亭憑借著自己大忽悠算命二代的能力,化險為夷,順便坑了一波免費技術工。
亞當拎著于敬亭送的“友誼象征”的二鍋頭和減肥藥草,從老于家離開時,心里想的都是,古老的東方,神秘的力量,真是名不虛傳!
李姐她們也都被忽悠的不輕,如果不是帶著任務來的,也都想找于敬亭算一卦呢。
于敬亭一戰(zhàn)成名。
人都走了,只剩下杜仲這個蹭飯的。
杜仲見于敬亭閉著眼,又在那算,忙恭敬地問:
“敬亭,你這是算什么呢?”
怕不是,算什么天機?
“算你這次欠我的人情,打算拿什么還?”于敬亭對杜仲露出痛宰肥羊的笑。
杜仲怔住,穗子噗嗤笑了。
只笑了幾秒,穗子就笑不出來了。
于敬亭:V
給媳婦解圍,只收友情價,關燈探討詩詞歌賦古典文學兩次,他可真是太良心了。
###第404章那不是重點###
有了亞當?shù)膸兔Γ胖偌业脑O備改良看到了曙光。
由于敬亭牽線,亞當為了“行善積德”化解坎兒,自然會傾力相助。
至于兩家怎么談,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
對此杜仲的父親特意捎信過來,對于敬亭夫妻表示由衷地感謝,也給他的倆干孫捎了很多禮物。
王翠花知道自己倆小孫被人強行認了干親,已經(jīng)是兩天后的事兒了。
從老家歸來,王翠花沒有穗子想象中的意氣風發(fā),年輕十歲,反倒是憔悴不堪,還有深深的黑眼圈,仔細看,還清減了許多。
“娘,你這是咋了?”穗子看婆婆這么疲憊,忙給她切人參泡參茶補氣。
王翠花有氣無力地揮揮手,不提也罷。
于敬亭瞅瞅他精神煥發(fā)的爹,又瞅瞅憔悴的娘,嘖嘖兩聲,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王翠花抬手,于敬亭嘚瑟地叉腰。
“打不著~”離那么遠呢,夠不到他。
腦后啪地挨了一下,于敬亭回頭。
于水生淡定地收手。
于敬亭撇嘴。
“以前老太太就喜歡動手,現(xiàn)在還學會隔空指揮了?”
王翠花這邊抬手,于水生這打手下一秒就拍他,配合可真是夠默契的。
“少惹呼你娘,看給你娘氣的,都沒個笑模樣了�!庇谒逃齼鹤�。
“我沒笑模樣是因為誰啊?你瞅瞅你這幾天,都干了啥!”
干了啥......端著參茶的穗子眨眨眼,腦子里馬上出現(xiàn)了一系列的,咳咳。
“你爹是把幾個大爺?shù)米锪藗遍,回去這幾天就跟趕場似的,挨家收拾,就差炸祖墳了,我這怎么攔都攔不住......”
王翠花對上于敬亭那過分內(nèi)涵的眼神,氣得又隔空抬手,于水生這個沒有感情的打人機器又踢了于敬亭一腳。
“你腦瓜子里一天到晚都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你娘那是跟著那些人操心才這么累的!”
于敬亭再撇嘴,呵呵,他信......才怪!
“你倆也是,認干親是特別有說道的,得批八字,哪兒能讓他們就這么貼過來?”
王翠花一邊叨叨一邊找自己的羅盤,仔仔細細批了一遍,確定沒犯忌諱才放心。
“我們也想攔著,架不住有的人臉皮厚啊,誰能想到他還帶自封干爹的——看,又來了!”
于敬亭指著外面,杜仲的車正慢慢悠悠開過來。
“關門,放鐵餅鐵球吧。”于敬亭說。
“放你爹就夠了。”王翠花附和。
“鐵餅和鐵球是”于水生問。
穗子比了比院子,喏,那倆老鵝,鵝棚還是您老人家親自壓垮的呢。
杜仲給倆孩子買了些玩具過來,順便跟于敬亭說點事。
“上次你讓我查的那個收藥的,我查到了。”
杜仲從兜里掏出幾張照片,遞給于敬亭。
“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她今天過來打探收價,我讓人拍下來了�!�
“呦,杜廠長現(xiàn)在那么大個藥廠負責人,還有功夫留心我家這點事?”王翠花酸溜溜地說。
杜仲馬上明白,人家這是嫌棄他趁著王翠花不在家時,自封干親。
“嬸,咱現(xiàn)在都是一家人了,你家的事兒不就是我家的事,以后只要咱家有事,你一聲我就到�!�
王翠花看他也的確是有誠意,從進門到現(xiàn)在一直輪流抱倆娃,只恨沒多生一雙手能一起抱著。
王翠花這才不挑理。
“這,這不是柳臘梅嗎?!”穗子看到照片里的女人,驚詫的捂著嘴。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暗中收藥草的人,竟然是柳臘梅!
柳臘梅被穗子整的在老家待不下去了,懷著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又流產(chǎn)了,據(jù)說以后也不能生了。
穗子以為這個女人從此退出歷史的舞臺了,想不到,她竟然能收藥草,差點撬了她家的生意!
這實在是不科學�。�
“她哪來的錢,哪來的腦瓜?”王翠花也覺得反常。
“這誰?”于水生湊過來瞅了一眼,不屑地哼了聲,“不是個好貨�!�
“呦,四哥,不,四爺,你挺會看女人的呀,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好貨?”王翠花跟吃了倆醋雞蛋似的。
于水生看幾個孩子都好奇地看自己,清清嗓子,強裝淡定,轉(zhuǎn)移話題。
“我那是生活所迫,不要在乎細節(jié),展開說說這個女人。”
王翠花丟給他一個等沒人了再審你的表情,簡單的把柳臘梅跟穗子之間的恩怨說說。
“啥玩意?!差點害咱家孫兒們流掉?”于水生一聽就火上來了,“她現(xiàn)在住哪兒,老子給她腦瓜子開瓢,讓她一腦子壞心眼�!�
“我讓手下佯裝說上門收藥,已經(jīng)跟著她過去了,等晚上就知道她在哪兒了�!倍胖僬f。
下午,消息傳了回來。
柳臘梅嫁到了市里,距離穗子家也不過幾條街,嫁的是個癱子,但家里挺有錢的。
王芬芳幾次上門找穗子,都沒有提這件事,穗子一想到仇家跟自己住的這么近,心里就堵得慌。
于敬亭下午翹班過來,倆人窩在穗子辦公室里研究這事,都覺得不大對。
“柳臘梅的腦力,根本沒有能力收藥,即便是她現(xiàn)在的丈夫可以給她出錢,她也絕對想不到收藥,而且收的,都是我們需要的。”
穗子覺得,柳臘梅身后應該有人。
“你給我嘴兒個,我就告訴你�!庇诰赐ぐ炎炀锲饋�。
“主任,這個文件——啊,我啥也沒看見。”張月娥推門,剛好看到于敬亭臭不要臉甩節(jié)操。
羞得小姑娘落荒而逃。
于敬亭這始作俑者一點也沒不好意思,還假模假樣地搖頭。
“你手下這些人啊,臉皮都太薄了,這哪兒行啊�!�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臉皮子彈打不透?說正事兒,你是不是打聽到了什么?”
于敬亭:V
不見兔子不撒鷹,親夫妻那也是要明碼標價的。
穗子咬了咬牙,舉起一根手指,討價還價。
于敬亭見好就收,也怕逗急眼了一次也沒了。
“下午,我閑著沒事,到她家那片溜達,剛好見著她婆婆跟個老頭約會,我就路過,站她家房后尿了潑尿——”
“你又隨地大小便?!”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聽到了關鍵詞,你猜是啥?”
###第405章抱著金飯碗要飯###
,我在八零追糙漢
“重點是,柳臘梅的婆婆,私會老頭?”
穗子覺得,于敬亭特別適合當私家偵探,他總能打聽到不為人知的秘密——
但這個偵探哪兒都好,只是查到哪兒尿到哪兒,這個習慣可不太好。
“嘿,說到這個我就想笑�!�
于敬亭的表情告訴穗子,他肯定不會說什么好壞。
“我真沒夸張,她婆婆找的那個老頭,時間約等于我上廁所�!�
他這邊開閘放水,結束了,里面差不多也完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
穗子感覺世界觀被刷新了。
“里面喊著要衛(wèi)生紙啊�!�
“以后我叫你大偵探吧,你這推理可以的,名字我都給你想好了,你就叫神尿于爾摩斯�!�
于敬亭雖然不知道她這靈感來自哪兒,他沒看過神探福爾摩斯,但從這個“尿”字,不難推理這不是一句好話。
一口咬在她的小臉蛋上,給穗子咬得氣鼓鼓。
“你別忘我臉上亂啃!我一會還要開會的!”
于敬亭戳穗子鼓起來的小臉:“嘿,你這愚蠢的小土撥鼠~”
嘴賤的下場,就是手指上多了兩行整齊的小牙印,這兩口子一個臉上有印,一個手上有印,情侶款。
鬧騰了一陣,兩敗俱傷,總算是想起正事兒了。
“你到底聽到了什么關鍵詞?”穗子問。
“監(jiān)獄�!�
那老太太約會老頭,在于敬亭一泡尿結束后,跟老頭聊天,頻繁的提及監(jiān)獄倆字。
說是柳臘梅有個哥哥,犯了事被關進去了,柳臘梅隔三差五就要過去看看。
穗子一聽就知道了。
“是正在坐牢的李有財,給柳臘梅出了主意。”
李有財跟穗子一樣,都有重生的記憶,他想到了這幾年大旱,還有藥廠倒閉事件,想利用這個機會發(fā)財。
他不知道怎么跟柳臘梅又搭上話了,人在監(jiān)獄,指揮著外面的柳臘梅給他當耳目。
如果不是于敬亭心細,發(fā)現(xiàn)了這個細節(jié),說不定這倆人真的能利用這次機會賺一筆。
“李有財怎么會這么信任柳臘梅?這倆玩意之前都鬧掰一次了�!庇诰赐み@段時間都快把李有財忘了。
想來,送進去的痔瘡膏,也差不多用完了?有柳臘梅隔三差五的看他,估計也不用他和穗子“送愛心”了。
于敬亭的話讓穗子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于敬亭知道她想事兒比較久,就擺弄她的手指頭玩。
“李有財想出來�!彼胱佑X得只有這一種可能。
“判了那么多年,還早著呢吧?咱家孩子會打醬油,他都不見得能出來。”
“他要么想找人作假,弄個保外就醫(yī)出來,要么就是想搞發(fā)明創(chuàng)造,立功減刑——我覺得他的性格,應該是想在前者上下功夫�!�
穗子覺得,李有財這個重生者當?shù)模瑢嵲谑且稽c光環(huán)都沒有。
他幾乎是把他前世犯下的毛病,重新犯了一遍,總是想走捷徑,就沒想過踏實地走正路。
在里面被欺負,就想著用亂七八糟的手段出來。
“那我找人盯著點,他那邊一旦有行動,咱也好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于敬亭就差把“他剛收買人,老子就敢實名舉報”這句話說出來了。
他不說,穗子也是懂的。
“除了讓人留意著李有財那邊的動靜,讓咱爹娘也謹慎點,平日里帶孩子出去,小心柳臘梅使絆子�!�
穗子對兩家現(xiàn)在的距離很不滿意,柳臘梅那個陰搓搓的性子,指不定會搞什么小動作出來。
即便是她現(xiàn)在不知道穗子一家在這,早晚也能知道。
穗子甚至覺得,柳臘梅應該已經(jīng)知道她在這了,因為于敬亭這一年來,隔三差五都會以“先進青年小于”的名義上報紙。
這市里幾條街,騎著自行車不用一小時都能環(huán)城一周,不大的小城市里,穗子一家也算是漸漸闖出了名氣,想要知道她們家的信息,并不算多困難。
“杜仲問,要不要直接拒收,畢竟他那還沒打款,隨時都可以退掉。”
穗子搖頭。
“杜仲那需要這幾味藥,沒必要因為我們個人的恩怨,上升到這個級別,每多生產(chǎn)一盒藥,就能救更多的人,做人不能太狹隘,要有格局�!�
“說人話�!�
于敬亭深知,每一句穗言穗語背后,都是讓他心情愉悅的解讀。
“我要讓她有辦法賺錢,沒福氣花——敬亭,你說她婆婆如果知道,監(jiān)獄里的那個,不是她的哥哥,而是跟她訂過親甚至有過娃的男人,以及這倆人暗搓搓地賺錢,隨時準備跑路......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