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王翠花跟穗子娘那是過命的交情,她又是真心喜歡穗子,知道穗子的為人不可能說這些,而于水生更是不可能相信姣姣不是自己孩子這種鬼話。
雖然家里人沒上當,但是被人平白無故往嘴里塞惡心,不揍一頓,實在是難以出氣。
于家爺倆鼓足了氣,站在那等著穗子說理兒。
穗子把王翠花剛剛的每一句話都琢磨了一遍,每一個字都沒漏掉,終于,她想到違和點是什么了。
“娘,你說她管我爹叫什么?四爺?你確定她用了這個稱呼?”
“對啊,咋了?”
“那我知道是誰教唆她這么說了,不是楊金環(huán)就是沈凉吟,就是她們倆,不會有別人�!�
###第480章謠言就是這么傳下去的###
,我在八零追糙漢
穗子聽婆婆說那些話,覺得哪兒不太對。
反復的琢磨,問題就出在“四爺”這個稱呼上。
“我爹在家行四,這不奇怪,姣姣是我爹走那年出生的,她們能知道這個也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咱屯里人只會叫我爹四哥、四大爺、四叔,可不會叫四爺啊,至于這邊的鄰居,誰也不知道我爹在外面干什么�!�
大家只當他去外面當了很多年的苦力,并不知道他在外面曾經(jīng)呼風喚雨,叱咤一方。
“現(xiàn)在知道我爹身份的,除了我們自己人,也只會是楊金環(huán)和沈凉吟這對姨甥了。真要是我說的這些話,我只會說我公公如何如何,絕對不可能說四爺如何如何。”
最后一句,也算是穗子自證清白了。
她知道公婆都信任她,可話還是要說明白,人心是世上最難維護的,真有了懷疑的種子,就回不到從前了。
于敬亭眼眸暗了暗,讀到了她的沒安全感,伸手握住她的手。
王翠花緩和地看著穗子,埋怨道:
“你看這孩子,你就是不說我們也知道不是你說的�!�
心里多了幾分疼惜。
陳麗君之前衡量利弊,把穗子一個人丟在了村里,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搞清楚了真相,可穗子的心里還留著那時的陰影,想著被遺棄過,對現(xiàn)在的家庭倍感珍惜,總是小心翼翼的。
“楊金環(huán)可真是夠惡毒的,竟然散播這種謠言,咱家要是真信了她的鬼話,這家不得散了?”
王翠花的話讓于水生臉更黑了幾分。
“散個x巴!這家還輪不到她這種外來狗汪汪,明兒我就給她胳膊卸了,丟回邊境去�!�
“暫時還不行�!�
穗子開口制止公公的一腔怒火。
“我和敬亭正打算對沈凉吟發(fā)起反擊,咱們不能讓她們發(fā)現(xiàn)咱們已經(jīng)知道了,就讓她們當一回‘大聰明’,還得制造一個她們計謀得逞的假象�!�
“有氣不發(fā),憋得難受�!蓖醮浠ìF(xiàn)在就想去隔壁干架。
“小不忍亂大謀,我們只要暫時忍一下,就能反手將她們一軍�!�
“那要忍多久?”王翠花問。
“不用太久的,只要等到女排打到?jīng)Q賽當天......”
穗子掐指一算,嗯,那天真是個好日子。
女排能奪冠,月娥能領證,而她和于敬亭那天,能捉賊。
計劃是敲下來了,戲還是要演下去。
吳母一通挑撥后,把耳朵貼在墻上,也沒聽到一點動靜。
正尋思老于家為啥這么能沉得住氣呢,隔壁總算是有吵吵聲傳來。
王翠花罵街的聲最大,于水生代入不了情緒,實在是罵不出來,只能在媳婦的壓迫下,想了想最近看的電視劇,把情緒帶入到被反派坑了的大好人身上,勉強能喊兩嗓子。
也只有兩嗓子,不能再多了。
穗子的眼淚說來就來,這都是本色出演,她心里默想著親爹死的太慘了,出門就讓老母豬拱到河溝里淹死了,悲從心起,共情說來就來,淚如雨下。
于敬亭也不能閑著,拿著啤酒瓶子咣咣砸,制造音效。
姣姣和倆孩子都被提前告知,家里彩排舞臺劇,以后要在廠里聯(lián)歡會演,所以也不害怕,坐在床上拍手給長輩們加油。
一時間,老于家群魔亂舞,穗子一邊哭一邊琢磨,要來點嗨曲加個彩燈,整得跟吃藥吃多了的蹦迪現(xiàn)場似的。
這么大的動靜,讓隔壁的吳家娘倆歡喜不已,吳剛當下就穿上外套,騎著自行車出門。
穗子一邊扯嗓子嗷,一邊往外看,看到吳剛出門了,忙推推正在砸酒瓶子的于敬亭。
“他出去了,快,跟著去看看,從后門跳出去抄近路,他肯定是要去沈家!”
王翠花罵得差不多了,擦了把汗。
“差不多了吧?”
無實物罵街,難度還是有一點點的,主要是穗子要求真情實感,不能讓人聽著跟念課文似的。
王翠花只能罵一句,心里念一句老于家那些極品親戚的名字。
念完了于老太、于大爺、于二大爺、于大姑、她自己親哥等一系列人名后,王翠花實在是不知道再罵誰了。
繼續(xù)罵,她只能從頭重復一遍,太累了。
穗子看看鐘,鬧騰了快半小時,可以收了。
隨著穗子收工的信號發(fā)出來,全家都癱了。
補水的補水,掃地的掃地,對幸福人家來說,吵架這種相對陌生的事兒,演起來是真挺累的。
隔天穗子剛進學校,都沒來得及踏入辦公室,就被王萌萌攔住了。
“主任,你今兒怎么還來上班��?”
“不是休息日,不上班做什么?”
王萌萌捂著嘴,笑意都藏不住了。
穗子看她這樣覺得奇怪。這腦袋是被門夾了還是吃了什么假藥了?腦子沒壞?
“你沒事吧?”
“我又沒結婚,我能有啥事兒啊,倒是你�!蓖趺让韧蝗簧焓治兆∷胱拥氖�,拍了兩下。
整得跟領導慰問似的。
“主任啊,你家的事兒,都傳遍了。你被你婆婆打了,太慘了,我還以為你要請幾天假呢——哎,要不我替你給婦聯(lián)打電話吧?”
王萌萌就差把幸災樂禍刻腦門上了。
高興的差點蹦起來,在班上涂口紅都選了個喜氣洋洋的大紅色。
就覺得過去受穗子的氣,全都在這一刻出了。
穗子聽她說完,眼眸暗了暗,看王萌萌的眼神了也多了絲玩味。
“哦,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家的事的?”
“就今兒早啊,哎呀,你可別多想,你家的事兒早就在這一片傳開了,我早上買油條的時候聽到你們鄰居說的�!�
哦,那就可以排除是吳家同伙的嫌疑了。
穗子殺氣收斂。
長久以來,她一直沒有動王萌萌,任憑她上躥下跳的,歸根到底,不過是因為王萌萌沒觸碰到穗子的核心利益。
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王萌萌繼續(xù)不知死活,一雙眼從上到下把穗子看了個遍,試圖在穗子身上找到傷口。
“外面都是怎么說我們家的呀?”穗子饒有興致地問。
“說你在外面說你婆婆壞話,讓你婆婆知道了,然后就把你扒光了,捆樹上,吊起來打——”
“等會,邏輯是有問題的,都捆樹上了,還怎么吊?”
所以,謠言什么的,就是這么傳下去的?
###第481章請你看好戲(月票150+更)###
,我在八零追糙漢
不長心的人往外傳,不帶腦子的人信,這就是謠言。
王萌萌讓穗子知道,吳母一大早就開始奔走相告,四處散播她家的事兒,現(xiàn)在估計整條街都知道了。
王萌萌買早點時,聽到的只是第一代謠言。
謠言傳到第二代,就更離譜了。
王卉上午火急火燎地過來找穗子,進門先把穗子按住,不由分說,把穗子袖子擼起來。
給穗子都整懵了。
“姐,你這是咋了?”
“我的好妹子,傷哪兒了?”王卉擦擦眼角的淚。
她一聽到信兒就過來了,班都不上了。
從兜里掏出兩個大瓶子,直接給穗子看懵了。
“這是——?”
“燙傷膏,這個我買的,這個是我家傳的秘方,咱們雙管齊下,一起用上�!�
“不是,你先等會——我為啥要用燙傷膏��?”
“你就別瞞著我了,我都聽說了�!蓖趸芪嬷欤刂瓢胩烨榫w,沒控制住。
嗷一聲哭出來。
想到?jīng)]離婚時,被前夫家暴的恐懼了。
穗子忙抽手絹哄,哄了好一會,王卉才不哭。
“我還以為他們老于家是個好人家,想不到竟然全家打你,還拿開水燙,拿烙鐵——”
泣不成聲,又是一通哭。
“不行,這龍?zhí)痘⒀ㄒ叭烁C是不能讓你繼續(xù)住了,走,跟姐走,到我家住去,他于鐵根不跪下來給你道歉,就不跟他過了!”
王卉是帶入了真情實感,她對于家暴這事兒太有共情了。
能夠在這個離婚被視為奇恥大辱的年代說出“不跟他過”,足可見是把穗子真當妹妹看了。
“管他是廠長還是啥,打人就不能要,好妹子你放心,他們不能因為你娘家沒人就欺負你,你還有個姐呢!”
穗子原本沒想哭,可聽王卉說這個,一下被感動了。
淚點本就低,又感動又被王卉哭的心酸,剛開始是王卉哭她遞手絹,幾分鐘就開始反客為主,倆人抱在一起哭。
于敬亭拎著零食過來找穗子,看到這一幕,嚇得又退出去,抬頭看了眼,沒走錯啊,是他媳婦辦公室——
“你倆干啥玩意呢?”
王卉看到“渣男本男”出來了,跳起來,本想開口就罵,一想她現(xiàn)在是穗子的娘家人,要上來把話說死,不利于后續(xù)穗子爭孩子分家產(chǎn)。
于是站起來,抹了把眼淚,沒好氣地說道:
“敬亭啊,我原本以為你是個好小伙,穗子跟你是有福氣的�!�
于敬亭點頭,對啊,他現(xiàn)在也是個好小伙呢。
“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畫皮畫骨難畫心,王姐我可真是,小刀拉腚開了眼了,你們竟然是這種人家!”
“姐,你這形容也忒.......”于敬亭心說,這比喻難道不是罵別人不長眼時候用的?
“你別叫我姐,我沒有你這樣打老婆的弟弟!”
于敬亭聽了也不惱,笑呵呵地問:“你聽到的是哪個版本�。坷渖�、拿開水燙、烙鐵打,還是灌了二斤辣椒水啊?”
“咦?還有辣椒水版本?”穗子實在是佩服這些造謠人的想象力。
這才不到半天功夫,就已經(jīng)腦補出全套的酷刑了。
“這些人這么有才,就應該給他們送到東廠,東廠很需要這些懂得酷刑的人才啊�!�
“誰說不是呢,我們廠傳得更邪乎,說大半夜看到我和爹在院子里磨刀,我大半夜背著帶血的麻袋出城,而你今天早晨沒來上班......”
于敬亭聽到的版本更加豐富。
穗子嫌棄地挫胳膊,也忒嚇人了。
這恐怖片的感覺都出來了,再傳,謠言發(fā)展到9.0版本,說不定就該變成她借尸還魂,回來找老于家索命了。
“我要再多待一會,能給你搜集一籮筐寫作素材,你以后往報紙雜志投稿,可是有題材寫了�!�
穗子噗嗤樂了,還真是。
群眾的想象力真是太豐富了,五花八門的,啥題材都有。
這倆人的互動讓王卉看得一頭霧水。
“你倆到底咋回事��?敬亭你到底打沒打穗子?”
“我哪兒敢打她啊,我媳婦啥性子,你不知道?我動她一根頭發(fā)絲,她半夜能給悶死�!�
穗子可不是軟面團,敢打她,她是真敢同歸于盡的。
“你倆給姐整迷糊了,真沒打啊?”
穗子把胳膊漏出來。
“你看,哪兒有燙傷?”
王卉剛就沒見到有傷,這么一看,還真是,雪白雪白的胳膊,看著溜光。
“你這咋養(yǎng)的,皮膚看著這么好?”
“冬天干燥啊,得擦護體乳,我發(fā)現(xiàn)有個黃瓜面霜那么大一瓶也用不完,擦身上好極了,你回去試試?”
“那感情好——不是,剛說什么來著?哦,沒挨打,那外面怎么傳得那么難聽?還有,你為啥跟著我一起哭?”
于敬亭聞言翻了個白眼。
“就她看個書都能哭濕兩條手巾的性子,你在她跟前哭,她能不跟著哭?”
就穗子這個豐沛的淚水,于敬亭覺得拿去治理水患也是可以的。
給她一本悲劇的,在她的臉上接倆水管,直通地里。
降雨量嗷嗷的。
“姐,其實我們是有點事兒,就是我家隔壁吧......”
穗子瞞下兩廠商戰(zhàn)偷配方的事兒,只從私人恩怨的角度,說吳家算計她和她婆婆。
王卉一聽就怒了。
“我就吃過這樣的虧,之前有個女的跟我稱姐道妹,背地里說我跟經(jīng)理睡,好多人都信了�!�
這種流言是太難澄清了。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任憑王卉怎么擺事實講道理,就是沒人信她的。
人們寧愿相信自己希望看到的“真相”,也不愿意相信真相本身。
王卉離過婚,在眾人眼里就已經(jīng)很叛逆了,所以說她作風有問題,很多人都相信是真的,尤其是“好朋友”嘴里說出來的。
“我替你們倆澄清去吧?要不這么傳下去,你們倆以后可咋工作啊?傳到上級耳朵里,對你們未來都有影響�!�
“放心,傳不過去,這鬧劇,明天晚上不攻自破了�!�
“啊?穗子,你跟姐賣啥關子呢?”
“我的意思是,姐,我請你看大戲,真人上演,可刺激了�!�
###第482章關門捉賊###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482章關門捉賊排球正如穗子預料的那般,一路殺到了決賽。
除了張月娥的婆婆不希望女排贏,舉國上下都盼著姑娘們爭口氣,用這個第一名來證明大國的崛起。
比賽在晚上進行,用萬人空巷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孩子們不寫作業(yè),大人們不織毛衣。
有電視的看電視,沒電視的聽收音機。
都等著見證歷史。
啤酒廠也不例外。
廠里原本是兩班倒。
但出于人性化考慮,比賽的那倆小時,暫時停工,廠長于敬亭把自家的電視搬過來,大家伙聚集在一起看比賽。
這一舉動無疑是人性化的。
廠里的職工們私以為,這是廠長家暴后,形象墜入谷底,為了挽回人心做的舉措。
于敬亭家暴的事兒愈演愈烈,他本人又不站出來澄清,謠言插上了翅膀,說的五花八門。
給王翠花聽得上火,起了一嘴大泡,穗子和于敬亭又不讓她出來澄清,她就在家閉門不見客,嗑瓜子上火。
決賽當晚,啤酒廠的食堂人聲鼎沸,大家都在看球。
“好球!”
有人聞聲看過去,見到是門衛(wèi)喊的,不由得問了一句。
“老劉頭,你過來看球,誰看大門呢?”
“不用看門,看啥門?大晚上的,都在家看球,誰還能來是咋地?”門衛(wèi)老劉頭滿不在乎地說道。
今天這場比賽,沒有人想錯過。
問他話的那個人還想再問兩句,但隨著眾人歡呼,他又把視線挪到了電視上。
就在全廠夜班職工都忙著看球時,一道黑色的身影,來到了辦公樓。
辦公樓這會全都是暗的,沒有開燈,大門落著鎖。
夜班辦公室不留人,所以辦公樓是鎖著的,男人掏出鑰匙,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開鎖快速地溜了進去。
摸著黑,就著玻璃透過來的月光,男人飛快上樓。
空曠的樓里,腳步聲格外明顯。
男人一路來到了三樓,直奔廠長辦公室。
于敬亭的辦公室門鎖著,男人卻早就配了一把備用鑰匙,鑰匙插進去,很快,門開了。
辦公室的墻上,掛著一副裝裱好的毛筆字,字跡清秀雋永,卻帶著一股銳氣,寫了八個大字:慎終如始則無敗事
落款是,陳涵穗。
男人站在字下看了一會,他始終想不明白,于敬亭這樣草根出身也沒讀過書的男人,怎么會有這么多經(jīng)營手段,甚至連墻上掛的字,逼格都比前任廠長好太多。
算起來,于敬亭比他還要年輕幾歲,可就是這么個沒讀過書還很年輕的男人,已經(jīng)坐到了廠長的位置上,而他,還只是個質檢員。
月光透過玻璃晃了進來,照得吳剛的臉有幾分猙獰,他在嫉妒,瘋狂嫉妒。
這間辦公室,如果給他,該有多好。
吳剛始終認為,學歷高的自己混的不如一個進城農(nóng)民,是一份恥辱。
于敬亭不過是比他運氣好些罷了,現(xiàn)在,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只要他把握住,他的未來,也會很可期。
想到這,吳剛不再猶豫。
他掏出小手電,快速地來到桌子前。
于敬亭的辦公桌上只有一部電話,還有個相框。
相框里是穗子和倆孩子,他每天坐在這,都能看到嬌妻愛子。
吳剛看到相框里的穗子,心緊了緊。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廠長媳婦不簡單。
上次籃球比賽,她就坐在場外,時不時地看向他,那一雙眼,像是洞察一切,讓吳剛心悸難安。
他忙穩(wěn)了穩(wěn)心神,告誡自己千萬不要慌。
如果她真的發(fā)現(xiàn),早就該有所行動,怎么可能等到現(xiàn)在?
再說了,那女人被他母親的留言所困,這些日子跟婆家的關系不好,應該沒空管他的事。
吳剛揮掉腦中對穗子的忌憚,開始拽于敬亭的抽屜。
于敬亭的抽屜上著鎖,是那種老式的鎖頭,吳剛用鐵絲稍微一撬,就開了。
拉開抽屜,里面有好幾個牛皮紙袋子。
能夠放在廠長辦公室里的,想必都是重要文件。
吳剛拿起最上面的袋子,打開,里面竟然是一堆零散稿紙,第一頁上面赫然寫著:我家小娘們真好看
吳剛:???
第二頁:越看越好看
第三頁:我想干——
吳剛的臉騰地紅了。
這,這?!
這不是什么正經(jīng)文件,純屬某人閑著沒事,胡亂寫。
吳剛把這個袋子放下,又拿起底下的牛皮紙袋子,一個一個的找下去。
終于,在最底下的袋子里,找到了他想要的。
這個牛皮紙袋打開,里面是一堆配方。
“脆皮雪糕配方、水果雪糕配方......”
吳剛大喜過望,把紙收好,正準備離開,一抬頭,嚇傻了。
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倆人。
一男一女,個都不矮,男的摟著女的,女的整嫌棄地用手推。
看到吳剛終于發(fā)現(xiàn)他們了,穗子伸手打開燈。
“這么好的天兒,不在家看球賽嗎?”于敬亭一手摟著穗子,另外一手沖吳剛揮手。
“你們,你們——?”
吳剛嚇得,手里的袋子落在地上,整個人呆在那,被抓了個正著。
“是不是挺失望的?我們沒有按著你希望的那樣,做一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子�!庇诰赐ひ粨]手,他身后又走出來幾個人。
不止有王翠花夫妻,還有王卉,就連小胖和姣姣都來了。
“看好了,壞人就長這樣,走馬路上是不是跟普通人一樣?也沒多個鼻子也沒多個眼兒,但他媽的心就是壞!”
于敬亭指著吳剛給孩子們做教育。
現(xiàn)在的課本和電視劇,總是喜歡把壞人整的特明顯,好像一眼就能認出來,實際上都是看著其貌不揚的。
“我錯了,廠長,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吳剛噗通跪下,放聲大哭,“我是被逼的�!�
“你知不知道,拿走這個,廠子運營不下去,全廠上下都得喝西北風?”于敬亭問。
吳剛捂著臉,只哭不說話。
“也是,跟你這不講良心的玩意說這個,你聽不進去,你只想著自己的榮華富貴,哪兒管別人死活?說,誰指使你來的?”
盡管于敬亭夫妻已經(jīng)知道了他背后是誰,卻還是要聽他親口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第483章突然的善心大發(fā)###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483章突然的善心大發(fā)“是雪糕廠的常姐,她讓我來的!她承諾,只要我把這個配方拿到手,就給我調走,讓我去她們廠當主管�!�
“常姐?”穗子疑惑。
不是沈凉吟?
“是的,就是她!”
吳剛口中的常姐,大名常玲,是沈凉吟的秘書。
“你他媽糊弄鬼呢?一個秘書,能承諾你當主管?”于敬亭過去,一把抓住吳剛的領子。
手一用力,吳剛的腦袋就被他按在地上。
“不老實交代,老子讓你有來無回!”
吳剛也沒想到遇到個這么虎的廠長。
正常人抓偷配方的,都會送到局子里,于敬亭根本不正常,他自己審,不僅上手揍,還威脅要滅口——可沒人跟他說,偷點配方還得償命啊。
穗子開口道:
“我忘了告訴你了,他在進城前,是王家圍子街溜子的老大,你現(xiàn)在過去打聽,都知道他�!�
街溜子,曾經(jīng)對于敬亭來說是貶義詞,也是穗子特別不愿意聽別人說的。
當年屯里人用他嚇唬孩子,穗子還會不樂意。
現(xiàn)在卻成了最好的保護色,穗子拿來嚇唬人,信手捏來,特好用。
身份的轉換,地位的改變,讓曾經(jīng)的痛點也成了笑談,傷口早已愈合,也不怕人再觸碰。
吳剛被穗子的話嚇到了,又覺得于敬亭從兜里掏出個冰涼的玩意抵著他脖子,嚇得吳剛褲襠一熱,竟然嚇尿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就是常姐讓我干的,她說她上面有人,能夠幫我把關系都打點好,她還給我200塊錢,錢就在我家,我還沒來得及花��!”
200塊錢。
穗子冷笑。
就為了這個蠅頭小利,這個混蛋寧愿出賣自己的廠子,這種人,真是又壞又慫。
于敬亭收回抵著吳剛脖子的水果刀,沖著穗子蹙眉。
“看他這個孬樣,不像是撒謊。”
常玲是沈凉吟的秘書,吳剛可能也沒說謊。
畢竟沈凉吟那么狡猾的女人,不會親自面對吳剛這種底層嘍啰,找個人當她的傳聲筒,也說得過去。
“我的天,這也太黑了吧?”
全程目睹了這一幕的王卉瞠目結舌。
穗子說今晚讓她看好戲,王卉還有點不情愿,她其實更想看排球決賽。
不過穗子說了,決賽明天會有重播,未來一周打開電視絕對都是這場比賽的重播,有的是機會看。
可是真人大戲,錯過就太可惜了。
王卉將信將疑,過來一看,還真是緊張刺激。
同樣感到刺激的,還有王翠花。
“我活了四十年,可算是見著活的小偷了!”
“不能叫他小偷,他是間諜。抓緊去,要判刑的,量刑比小偷重多了�!�
穗子給婆婆解釋。
聽到判刑,吳剛嚇得嘴唇都白了。
他只想走個捷徑,少奮斗幾年,可沒想要搭上自己的未來啊。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還有個母親要照顧,我娘把我?guī)Т蟛蝗菀装。胚^我吧!”
“你娘帶大你不容易,所以你禍害別人時,咋就不想著你娘?你們母子,合伙串通,散播我和我兒媳婦的謠言時,咋沒想過不容易?”
王翠花一想到吳母背地里鼓搗的事兒,心里還是有股火。
“鐵根,給我抽他幾巴掌!”
啪啪!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屋里,于敬亭總算是找到點當初叱咤村里的感覺。
吳剛暈過去了。
“現(xiàn)在怎么整,把人交給局里?”王翠花問。
吳剛的所作所為,完全不值得人同情。
商場如戰(zhàn)場,商機稍縱即逝。
他損害的是廠里的利益,于敬亭如果把他放了,那就是對廠里其他人不公平。
除了公事,這家伙伙同他母親,挑撥王翠花和穗子,更是罪不可赦。
“把他交給局里,我們只能打擊到他,但他幕后的那些人,還是很難受到懲罰�!�
穗子分析。
雪糕廠的背后,是沈凉吟的父親。
只要他站出來說幾句,保住雪糕廠和沈凉吟簡直是小菜一碟。
于敬亭和穗子在這里時間不長,上面又沒人,沒什么根基,想要動人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想要打擊吳剛,我們只要隔三差五揍他一頓就夠,又何必給他送局子里?”
“哎呀,穗子,你是不是又同情心泛濫了?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人不能無底線的同情別人啊,你就是心太好了。”
王翠花以為穗子要放過吳剛,急得握著穗子的手直拍。
全家只有王翠花和姣姣是真心覺得穗子是個大善人,就連被拽過來看戲的王卉都看出門道了。
呃,穗子其實是有更狠的辦法吧?
“行了,熱鬧看完了,你們回家去吧,比賽還沒完,家里的火鍋也準備好了,先回去把炭生著,你們先涮,我和穗子一會就回去�!�
于敬亭揮揮手,示意大部隊先撤,他和穗子,儼然是還有事兒沒辦完。
“哦,對了,娘,一會要說啥,你還記得嗎?”于敬亭問。
王翠花點頭,來之前,穗子已經(jīng)跟她講清楚她的戲份了。
“我一會就去食堂,要是有人問我干嘛,我就說我是來抓賊的�!�
被委以重任的王翠花極其看重她的任務,在家把臺詞都背的滾瓜爛熟。
“妥了,行動吧�!�
于敬亭扛起暈過去的吳剛,跟穗子倆挑著人多的地方走,就是要確保廠里的人能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