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劉亞男白天照顧了一天,現(xiàn)在輪到沈軍接替她,可是沈軍賴在老于家吃了晚飯后,一會說肚子岔氣,一會說不舒服,反正就是不動地方。
這會沈軍又在院子里,表情扭曲,劉亞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軍壓低聲音跟劉亞男說:“咱們這老同學不地道啊,你聽,她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根本沒有把咱們當回事�!�
“人家不是叫咱們吃晚飯了嗎?而且人家一家聊天,我們倆外人過去,反倒是很奇怪吧?”
劉亞男并不覺得穗子一家有問題,反倒是自己心里,總是愧疚。
住在人家,沒給穗子房租不說,這幾頓飯,王翠花一直熱情邀請他們倆,連她公公的病號飯,也都是王翠花做好了讓劉亞男夫妻帶到醫(yī)院。
“你說咱們離開前,是不是得給穗子的孩子們買點禮物?在人家白吃白住,估計給她錢她是不會收的。”
沈軍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劉亞男。
“她家倆孩子,你買禮物就得買雙份的,有那個錢我去住旅店,還用得著她?”
“話怎么能這么說?我們哪有多余的錢住旅店?而且你看嬸子準備的病號飯,都是不便宜的食材,她今天還給公公加了根海參。”
王翠花待客是真熱情。
家里的補品特別多,大多都是陳麗君送過來的,樊煌總能收到這些,吃不了都分給穗子家了。
“她家有錢,這點海參都是人家不稀罕吃的,把你當要飯的打發(fā)了,你還真丟她感恩戴德?!”沈軍酸溜溜地說,“我看她們晚上聚在一起,就是想背著咱們吃好東西,呵呵,越有錢的人越小心眼�!�
沈軍會說這話,是看到了樊煌來的時候拎了一兜子香蕉。
這季節(jié)的香蕉本就很罕見,在物流條件不發(fā)達的年代,香蕉也算是比較貴的水果。
沈軍就等著嘗嘗,所以一直拖到現(xiàn)在都不肯走。
結果人家關起門來說說笑笑,沒人叫他。
吃不到香蕉的郁悶,讓他說話越發(fā)尖酸起來。
劉亞男聽著心里不舒服,忍不住說道:“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你現(xiàn)在跟結婚前完全是判若倆人�!�
當初跟她談人生談理想,
談“安得廣夏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有志青年,怎么就成了眼前這尖酸刻薄斤斤計較的人了呢?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我窮了?我看你就跟陳涵穗一個德行,就認得錢,你不就是覺得我沒陳涵穗的男人有錢,沒有能力開小汽車嗎?”
“你在說什么?而且你說我就說,干嘛要扯穗子?”劉亞男聽他驢唇不對馬嘴,還說穗子不好,壓抑多天的火一下就起來了。
“你小聲點!”沈軍雖然背地里說穗子壞話很順口,卻是慫人一個,唯恐大聲讓老于家人聽到。
“我真是受夠你了!沈軍,做人要有感恩的心,你要是覺得穗子做的不好你就搬出去,別吃人家的米,別住人家的房,你一個大男人,背地里說人家算什么本事?”
沈軍見她越說越大聲,額頭的汗都下來了,幾次打斷劉亞男都沒成功,情急之下一巴掌打過去。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劉亞男是北方的姑娘,脾氣里也有火爆的一面,見沈軍動了手,她抄起板凳砸過去。
廂房里叮叮當當?shù)穆曇�,引起了主屋的注意�?br />
“那小兩口是不是打起來了?他爹,鐵根,你倆趕緊看看去!”王翠花聽到了動靜,忙推自己男人。
于水生眼皮都沒抬,只抬腿踢了兒子一腳。
“你去。”
于水生閱人無數(shù),誰是什么德行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跟沈軍打過幾個照面后就對他沒有好感。
這種鼠輩,在四爺心里,都是不值得他出手的存在,這幾天看他家花兒忙前忙后的照顧他們,那個沈軍還一臉應該應分的嘴臉,四爺心里早就看他不爽了。
如果不是看在兒媳婦的面子上,于水生能一腳把人踢出去。
穗子聽到她的同學打起來了,忙站起來,她都動了,于敬亭也不可能坐著,倆人一起趕過去。
廂房門口,穗子家的小蘿卜蹲成一排,饒有興致地看著里面夫妻對打。
沈軍雖然口嗨厲害,但是打起來根本不是劉亞男對手,畢竟體重的優(yōu)勢在那呢。
劉亞男這會把沈軍按在地上打,沈軍被揍的嗷嗷叫。
“哦,你姐妹沒吃虧,媳婦,咱進屋去吧。”于敬亭往屋里瞅了一眼,確定了戰(zhàn)局后,他表示喜聞樂見。
這種女的壓著男的狂揍的場景,根本不需要他出面制止呀。
“你回來�!彼胱影延诰赐ぷЩ貋�,用眼神示意他,做做樣子也行啊。
于敬亭翻了個白眼,他媳婦都說話了,他還能怎么辦?
在外面等了兩分鐘,看劉亞男拳頭沒勁兒了,估計是打累了,于敬亭這才抬腿進屋。
“呦呵,你倆這是玩摔跤呢”
劉亞男看到于敬亭夫妻來了,這才從沈軍的腰上起來。uu看書
穗子看沈軍都要被她壓翻白眼了,突然有點懷念自己還胖的時候。
如果她還是原來那體重,跟于鐵根對打,能不能一屁股把他壓趴下?
想到剛剛劉亞男壓著沈軍的畫面,穗子把倆人的頭替換成她和于敬亭的,莫名的喜感。
于敬亭只看她這壞兮兮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娘們肯定沒想好事兒。
呵呵,喜歡壓著他是吧?
等晚上,關燈了,他肯定實現(xiàn)她這個“心愿”!
讓她一次壓個痛快!
“潑婦!你就是個潑婦!”沈軍見來人了,強撐起一點面子,一邊往外跑,一邊指著劉亞男罵。
他跑得快急了,唯恐慢點劉亞男追上來繼續(xù)給他來個坐腰殺。
“癟犢子玩意,你有種別回來!”劉亞男罵。
沈軍跑了后,劉亞男哇一聲,撲到穗子懷里。
穗子被這重150斤的友誼沖擊的退后一步,靠在墻上。
我在八零追糙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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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男,別哭了�!彼胱虞p輕拍著劉亞男。
“對啊,你再勒我媳婦,哭的就該是她了。”于敬亭心說這胖女人要把他媳婦勒暈了。
穗子白了他一眼,唯恐于敬亭說什么刺激人的話,示意他先出去。
于敬亭撇嘴。
用他拉架的時候,他是工具人。
現(xiàn)在用不著他,嫌他礙眼。
穗子用眼神央求他,于敬亭這才哼了聲,出去領著倆孩子在院子里玩。
“對不起穗子,我給你添麻煩了,我要知道他這個德行,就不會提出要住你家了。”劉亞男泣不成聲。
穗子在主屋還不知道這兩口子為什么打架,看劉亞男說這個,心里大概能猜到幾分。
“朋友之間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他現(xiàn)在家里有病人,心情不好,能理解的。”
“他爸生病前他就這樣了,我之前一直騙自己,覺得他是因為照顧老人太辛苦了,情緒才不穩(wěn)定,現(xiàn)在看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劉亞男抱著穗子哭了一會,心里的火稍微順了一點,摸著被打的臉,心里滿是心酸。
她跟著他從老家過來,工作都丟下了,只是為了照顧他的父親,他竟然打自己。
“我想不明白,他當年上學時,不是這樣的啊,怎么成了現(xiàn)在這樣?談戀愛的時候,他跟我說了很多理想和報復,我就是圖他心懷天下覺得他是個靠得住的人,沒想到.....”
“呃――”
穗子其實很想說,那些嘴里心懷天下的文人,真正需要他們出力的時候,他們跑的比兔子還快。
有的人經常把“如果我有錢,我就捐多少”掛在嘴邊,純粹是因為他們一無所有。
真讓他們捐款,一毛錢都舍不得。
但這種兩口子吵架的時刻,穗子是不可能說人家不好的,回頭人家小兩口和好了,她里外不是人。
只能嘴上勸兩句,哄了一會劉亞男,等她情緒穩(wěn)定了,已經快八點了。
于敬亭在窗戶外來回溜達,提醒穗子,剛恢復記憶,別用腦過度。
“跟你嘮會我心里好多了,你快回去吧,我看你對象擔心你了,穗子,我真羨慕你,嫁的這么稱心如意,想嫁給什么樣的,就嫁給什么樣的,心想事成了�!�
“這個還真不是�!�
穗子想到這幾天失憶的經歷,年少時的擇偶標準一下子清晰起來,想的她自己都想笑。
“我家敬亭,
年輕時是十里八村出名的街溜子,跟我上學時候的擇偶標準不能說不沾邊,只能說是南轅北轍,完全相反�!�
窗外來回溜達瘋狂暗示她回屋繼續(xù)“采蘑菇”的于敬亭,耳朵尖的聽到她這句。
哦豁......于敬亭舌尖舔舔后牙,挺好,這娘們晚上別想睡了。
“怎么可能?你愛人是清大畢業(yè)的,應該是文采過人吧?”
“那你是沒見識過清大的參差――誠然,他是個人才,但脾氣火爆,喜歡打架,罵罵咧咧......總之,跟文人是不沾邊的�!�
他不喜歡讀書,帶插畫的小人書還能瞅幾眼,大學階段全憑穗子一路監(jiān)督,各種獎勵誘惑小夾板給他整上,才沒掛科,也得感謝公婆給這家伙天生的好腦袋瓜,但凡他笨一點,這畢業(yè)證他都拿不到。
于敬亭又在心里哦豁了一聲,他跟文人不沾邊,那誰沾邊?那個大雨?呵呵,這什么破爛昵稱!
大雨不去治水,天天惦記他媳婦,長了個欠削的腦袋,早晚他得瞞著媳婦給傻缺套麻袋了。
“他感興趣的專業(yè)課成績還算過得去,他不感興趣的,都是考前我?guī)е鴱娦兴㈩},低空劃過,就這,他還美其名曰畢業(yè)證又沒寫成績�!�
穗子對自己男人的吐槽還在繼續(xù),偏科偏成于敬亭這樣的,也屬實是不多,能畢業(yè)都得感謝那幾門他不感興趣科目教授仁慈。
“真是看不出來......可是你上學時不是最討厭打打殺殺的男生嗎?”
“我哪里是討厭打打殺殺的男生?我那時候分明是討厭他好么,你都不知道他小時候多煩人,追著我欺負�!�
呵呵,欺負是吧?行,晚上就給她欺負個大的。
于敬亭準備破門而入,把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扛走,這么吐槽自己男人,簡直持美行兇?真以為白天鉆了小樹林,晚上就能逃過一劫是吧?
“但是你們現(xiàn)在過的很好啊,我看他非常照顧你,我家沈軍要是有你對象一半好,我也不會這么鬧心了�!�
“我想跟你表達的就是這個,年少時對世界的認知有限,想的那些好多都是空中樓閣不切實際,有些事不自己試試,根本不知道合不合適,我們以為適合自己的,未必是真適合,可當初排斥的未必就不適合自己�!�
這是穗子失憶后最大的感悟,她如果不是嫁給于敬亭認真過日子,光憑想象,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會這么幸福呢?
“那我現(xiàn)在試著發(fā)現(xiàn)不合適了,怎么辦?”
“感情上的事我沒辦法給你建議,但是生活上的小感悟,我還是可以跟你分享的,亞男,你要么繼續(xù)胖下去,保證他每次打你你都能一屁股壓死他,這樣他就不敢動手了。”
“可大夫說我繼續(xù)胖下去,不好懷孕,結婚也有兩年了,婆家也催要孩子�!�
“你確定,要給他生孩子嗎?”
穗子這句宛若一記驚雷。
在這人均催婚催娃的年代,很少有人平鋪直敘地問出這樣的問題,過于犀利。
“年少時因為閱歷有限,做錯選擇,尚能理解,成長后應該知道自己要什么了,即便是不知道要什么,也該清楚,你不想要什么,在你自己都拿不準主意前,為什么不多給自己點時間思考一下呢?”
穗子的話引起劉亞男的深思,uu看書穗子點到為止,再多說就要得罪人了。
她相信憑劉亞男的智商,冷靜下來琢磨,肯定能明白她話里這些意思。
穗子跟劉亞男說了,出門就見到月光下好大一坨,身上的怨氣沖天。
于敬亭看她出來了,也不跟她說話,快步進屋。
穗子一看就知道這家伙鬧小脾氣了,忙跟進屋。
于敬亭沖進臥室,很快抱著個枕頭出來,剛好跟穗子撞了個滿懷。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兒�。俊�
“我去睡走廊,可別嚇著您吶,畢竟您從小就討厭我,因為我,你甚至討厭起我們這個類型的男生,我這惹人煩的,可別在您跟前晃悠了�!�
話是特別決絕,就是這個出走的步伐,只比蝸�?煲稽c,臉上宛若刻著一行大字:快點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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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您跟這豬八戒撞天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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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花在屋里聽到小兩口拌嘴,從床上坐起來想要出來勸,讓閉著眼的四爺一把拽回來。
“噓!”四爺用手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單純的花兒別跟著攪和。
王翠花擔心,穗子剛恢復記憶,可別吵起來啊。
想扯嗓子警告兒子兩句,四爺直接把人按到,用嘴堵上。
這小嘴長得挺好看,親嘴最合適了,可別摻和那倆兔崽子的事兒。
他家富貴花不僅看不出穗子失憶,也分不出人家小兩口打情罵俏。
穗子連哄帶推的把他推進屋,門一關,于敬亭抱著枕頭跟個大怨夫似的坐在床上,用幽幽的眼神鞭撻她的靈魂。
穗子自知這幾天失憶冷落他了,態(tài)度也格外殷勤,直接坐他腿上了。
“你撒嬌也沒用,我不吃這套�!彼淖焯貏e有骨氣,就是手沒出息地摟著人家的腰。
穗子也不拆穿他,笑嘻嘻地摟著他脖子:
“我不撒嬌,我說心里話啊,這幾天失憶的經歷讓我想明白一件事,其實我年輕時就很喜歡你,只是自己不知道�!�
“呵呵,糖衣炮彈,你以為我會上當?”
“......您口是心非的時候,嘴能別咧那么大嗎?”穗子用手摸摸他耳朵,這家伙笑得都快讓她看到扁桃體了,裝什么?
“年輕時也分不清什么是喜歡什么是討厭,說到底還是你總欺負我,讓我那么怕你,你要跟現(xiàn)在似的對我這么好,我能躲你跟什么似的?”
“哦,我怎么個好法?我可不會中英文雙語給你寫肉麻的信,我又不會跟你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一想到那個長在他媳婦審美點上的闕梧雨,于敬亭又酸起來了。
“以人為鏡,從亞男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或許上天安排她在這時間出現(xiàn),就是提醒我吧�!�
穗子常想,如果她當初沒有找于敬亭,而是找了學校里的同學,按著她年輕時的擇偶標準,說不定現(xiàn)在就過的跟劉亞男差不多。
“用年輕時不豐富的閱歷絕對未來的生活,本就是有風險的,說是一場豪賭也不為過�!�
“所以你的結論?”
“在有條件的時候多談幾次戀愛,橫向對比,多觀察。”穗子說完就覺得兩道寒光奔著自己的天靈蓋過來,求生欲馬上上線,又補了句,“我這運氣好,賭贏了,也算是人生大贏家了�!�
這句本是想表達下她對自己婚姻的滿意,馬屁拍馬腿上了,他更郁悶了。
抓著穗子的肩膀一通搖晃。
“你想多談幾次戀愛我也就懶得說你了,有賊心沒賊膽的丫頭,什么叫賭贏了?合著你跟我是豬八戒撞天婚,全靠運氣?”
“難道不是么.......啊!你干嘛啊!”
于敬亭把枕頭橫在墻上,一通撞,給穗子嚇一跳。
撞枕頭.......這是什么操作?
“我也撞兩下,看看能不能也給記憶撞回到17歲!”他咬牙切齒。
“回到17,你想干嘛?”穗子還是沒明白他的動機是什么。
“回到17,讓你見識下什么是絕世好男人!我踏馬的從小就知道要娶你,結果你跟我玩豬八戒撞天婚!”
于敬亭兇殘地對她咆哮,“你別勸我,我今天就撞個失憶給你看看!”
“呃,其實我只是想說,要不你把枕頭拿走直接撞墻,效果可能更好?”
于敬亭把枕頭丟在一邊,直接撲上來。
穗子在他撲倒她之前來了個反客為主,直接翻身騎在他身上,刷刷兩下,把他身上的海魂衫扒掉。
“你是我見過唯一能把海魂衫穿得這么帥的男人,但是再帥也比不上不穿�!�
于敬亭覺得自己的臺詞被媳婦搶了,氣樂了。
“學聰明了,知道跑不掉了,還學會主動了?”
“噓,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該干嘛,你懂的�!�
王翠花差點沒讓于水生親背過氣去,一把將他推開,老不正經的東西!
豎著耳朵聽了一會,穗子那屋沒動靜了。
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這倆人干嘛呢?不能繼續(xù)吵吧?”
“還能干嘛,呵呵�!�
于水生的手懶洋洋的四處揩油。
“就你生的那個貨,只要不做死,那就是往死里做,肯定是你懷他的時候,咱家狗鬧秧子,結果就生了這么個隨時隨地鬧秧子的崽�!�
“你咋好意思說這個的?!兒子這德行就隨你,你還好意思怪狗鬧秧子?”
“好好,不怪狗鬧秧子,是我鬧秧子行了吧,我覺得我現(xiàn)在可能又鬧上了,好花花,配合一下下.....”
轉過天,于敬亭還想留在家陪穗子,被穗子踢出去了。
她現(xiàn)在記憶已經恢復了,他公司籌備還那么多事,總讓他那幾個哥們合伙人忙活也不是個事,有些事還是得他親自去比較好。
把于敬亭踢出去,借口說頭不舒服,補個覺。
昨晚主動撩街溜子的代價是慘烈的,穗子覺得自己失憶撞到頭都沒這么難受,畢竟撞到頭只是局部疼痛,撩街溜子,那是渾身沒有一丁點好地方。
像是被人大卸八塊又拼一起去了,還要面對婆婆關切的問候,uu看書欺騙這樣一位善良的長輩,她是很愧疚的。
補了一上午的覺,精力恢復了些。
出于對婆婆的補償心理,穗子騎車去市場,打算多買點菜親自做一桌大餐。
劉亞男見穗子要買菜,自告奮勇地跟著幫拎菜。
“穗子,你家不是請了保姆嗎,怎么還要親自做這些呢?我要是有天能過上有人伺候的日子,我天天什么都不做�!�
“是請了阿姨,但我閑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拽著我對象一起下廚,我不希望孩子們長大后回想起家的味道都是別人的廚藝�!�
熱愛生活的人不一定喜歡做飯,但是喜歡做飯的人都熱愛生活。
“你對象還挺愿意干活的,你到底是怎么教育的?在我心里這種氣質的男人,都是不干活的�!眲喣袉�。
“哪種氣質?”穗子好奇。
“就是一看就是‘哥’的氣質�!眲喣凶蛱炻犓胱诱f于敬亭年輕時當過街溜子,就越發(fā)覺得他渾身都是“哥”的氣質。
“噗�!�
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787章同情男人就是不幸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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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子,你能指揮得動‘哥’幫你干活,你真牛�!�
在劉亞男的心里,這些哥級的人物,走哪兒都是老大,身后一群小弟,呼風喚雨。
結果她來這兩天,見于敬亭不僅幫穗子帶孩子,還會跟穗子一起做菜,小兩口沒事就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感情好的讓人羨慕。
“兩口子談不上誰指揮誰,男主外女主內,這就是最大的謊言,婚姻需要有足夠多的參與感,才能維持穩(wěn)定。”
“我婆婆就是總把老爺們不能下廚房掛在嘴邊,總說她兒子在外工作多辛苦,可是我沒從單位出來時,一個月還比他多五塊錢呢,她怎么不說我辛苦呢?”
穗子聳肩,這人家的家事,她沒法評價,但對一部分婆婆來說,兒子是自己生的,兒媳婦是外人,自然是要向著自己生的,這種一點虧不肯吃的性子,反倒是會失去很多。
“我看你婆婆就特別好,還能為了你打她兒子,什么時候我也能有這樣的婆婆――穗子,你說我離婚行嗎?”
劉亞男昨天跟穗子聊了以后,半宿沒睡,腦子里翻來覆去的想穗子說的話,最后憋出來倆字,離婚。
“現(xiàn)在離婚,你可以讓自己的生活變的更好嗎?”
劉亞男不說話了。
她為了伺候公公,跟單位請了長假,得罪了領導,回去后還指不定給她多少小鞋,說不定還會給她調到非常差的部門。
本來憑她的能力,是有個機會晉升的,但婆家拿著孝道壓她,說男主外女主內,女人追逐事業(yè)沒有什么大用。
沈軍每次去醫(yī)院照顧他爸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他覺得他是替劉亞男“干活”,可那分明是他自己的親爸!
倆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市場,穗子把自行車鎖好,看到邊上停著的轎車,穗子愣了下,直到劉亞男推推她,她才把視線從轎車上收回來。
繼續(xù)跟劉亞男說道:
“無論你做任何決定,都該是讓自己過的更好才是,現(xiàn)階段無論你離不離婚,對你的生活改變都不會很大�!�
“是啊,我這時候走,單位的同事肯定覺得我是個不能同甘共苦的壞女人.......那我這些日子的伺候都白費了�!�
人情社會圈子太小,又沒有換工作的可能性,人云亦云,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劉亞男所有的上升通道都堵死。
“所以你現(xiàn)在的重心根本不該是離婚,甚至都不該是婚姻,他現(xiàn)在這狀態(tài),你想憑嘴皮子說服他不可能了,還不如在事業(yè)上下功,你公公也快出院了,回去后無論他們怎么脅迫你,你都要堅持回去工作,升職加薪往上爬,到時候在琢磨離不離。”
劉亞男跟穗子一樣,
都是“新三屆”中專生,最后含金量的一批,這些年單位還是挺重視的,可穗子心里也明白,好日子也就是這幾年了,不抓緊時間往上爬,后面這學歷就沒多大優(yōu)勢了。
“可是我為了伺候公公,已經得罪了領導了。”
穗子鎖好了車,挽著劉亞男的手臂,趴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劉亞男滿臉驚訝,眼里是藏不住的驚喜。
“真的?”
“嗯。”
穗子說的是,領導那塊交給她來搞定。
雖然她離開老家很多年了,但是老家那邊也有關系。
沈吟這幾年混的風生水起,去年結婚了,她對象雖然年紀稍微長了一些,但手里可是握著大權,說得上話。
這點穗子是很佩服沈吟的,她丈夫比她大了快20歲,說是愛情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沈吟結婚時穗子特意回去參加婚禮,婚禮前倆女人喝了一頓。
用沈吟的話說,人生在世,總是要圖點什么的。
她也想圖個一身陽氣的帥小伙,天天沉浸在愛情里鴛鴦蝴蝶夢,要不當年怎么看上于敬亭了呢。
可是隨著年紀大了,想明白了。
愛情那玩意虛無縹緲的,她找不到第二個于敬亭,遇不到讓她心動的愛情。
還是搞錢搞權鉆營來的踏實,圖不到人,她就圖錢。
跟誰都是過,與其當別人的黃臉婆,不如給自己找個穩(wěn)妥的靠山,圖老男人的權,讓自己舒服的少奮斗二十年。
事實證明,沈吟的確是求仁得仁,把情愛拋開,現(xiàn)在的她日子滋潤極了,老男人把她當成個寶貝疙瘩,沈吟有了靠山在商場上大展宏圖,把她那重男輕女的渣爹踩腳底下,活成了女王大人。
這就是穗子說的,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總不會過的慘。
憑穗子和沈吟的關系,幫劉亞男就是一句話的事。
“但是有一點,我?guī)湍�,你可不能告訴沈軍,我只幫你一個,沈軍我不管,你得有心理準備,你事業(yè)有起色,跟他拉開差距了,他和他家里會輪番轟炸你,打壓你�!�
穗子看得很明白,沈軍這種人家談不上多壞,就是單純的愚昧。
一方面要享受媳婦帶來的紅利拿出去裝逼,跟人家炫耀自家有個厲害的兒媳婦,可關上門又要酸溜溜,接受不了妻子比丈夫事業(yè)強。
“你放心吧,我肯定聽你的�!眲喣羞@會又燃燒起對生活的希望來了,滿口應下。
穗子只笑不語,對她的豪情萬丈不發(fā)表看法。
生活的車輪總是在矛盾和反復中來回的轉動,她只能給自己年少時的朋友提供個契機,至于她是愿意往前轉,uu看書還是往后轉,那就是看劉亞男有沒有沈吟那種決心和手腕了。
穗子打算等劉亞男準備離開時,也送她個錦囊,錦囊里她要放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句話:同情男人,就是不幸的開始。
女人只要能把這句刻在心里,都不會過的太慘。
等穗子和劉亞男走遠了,穗子自行車邊上停著的一輛汽車的車窗也被放下來。
闕梧雨看著穗子離開的方向,耳畔仿佛還回蕩著她好聽的聲音。
穗子剛剛勸劉亞男的那番話,他都聽到了,雖然最后趴在耳邊說的那幾句沒聽到,但是其他的聽得非常清晰。
這姑娘不僅長得出眾,思路更是清晰的嚇人,只是穗子的人間清醒,卻是讓闕梧雨陷入了深思。
她剛為什么一直盯著他的車看?
他換了車,車玻璃從外面也看不到里面,可他怎么覺得,穗子剛剛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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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子,你看什么呢?”劉亞男見穗子都走遠了還在頻頻回頭,好奇地問。
“沒事,見到一個路人,長得很像我朋友�!�
穗子收回視線,嘴唇抿了抿。
她剛那番話,如果車里的人有心聽,應該能明白她給的暗示。
她現(xiàn)在已經恢復記憶了,如果車里坐著的真是大雨,憑他的智商肯定能想明白這點。
穗子跟于敬亭說,大雨可能是被人利用,給她寫信沒有什么惡意。
但這些話騙鬼鬼都不會信,更何況是于敬亭那么精明的男人。
他沒有拆穿穗子,只是不想讓穗子為難罷了。
穗子心里很明白,闕梧雨在她失憶的關卡寫那樣的信,肯定是別有用心,是外人想要利用她拿捏老爸。
她是于敬亭的枕邊人,對自己男人的脾氣秉性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于敬亭能放過大雨一次,已經是給了穗子很大的體面了。
如果大雨再跟那些人攪和在一起,于敬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是他的底線。
穗子能做的,就是提醒前世的好友,及時懸崖勒馬,不要趟梅家和樊家的渾水,更不要跟于敬亭正面硬杠。
做于敬亭的敵人,絕對不是舒服的事兒。
現(xiàn)在的大雨絕不是于敬亭的對手,真要是杠起來,穗子夾在中間很難做人。
帶了一份心思,穗子買菜都心不在焉,挑螃蟹時出現(xiàn)了失誤。
賣螃蟹的大媽手速飛快,趁著穗子走神不注意的功夫,飛快往袋子里塞了三個死螃蟹。
這些賣海鮮的慣用這樣的伎倆,假裝熱心幫顧客撿,動作快到讓人難以防備,塞進來的不是特別空的就是死蟹,穗子如果不走神是絕對不會被坑的。
還在分心的穗子對此一無所知,買了一堆菜,跟劉亞男倆人大包小裹的出來。
來到停車的地方,沒看到剛那輛車,穗子長舒一口氣。
跟劉亞男倆人騎車往家走,走到一半,車壞了。
“啊,是不是我太胖了,給車壓壞了?”劉亞男從車上下來查看,車胎爆了,好大一聲。
“咱們推回去吧,這附近也沒有修車的�!彼胱右灿悬c頭疼,她今天來的這個市場距離家有點遠,菜是比較新鮮。
身后傳來兩聲喇叭聲,闕梧雨的車停在穗子身邊。
“需要我?guī)兔?......涵穗�!标I梧雨念出在心里排練了好幾次的名字。
“不用――”穗子看到是他,
腦瓜又開始嗡嗡了。
聽他對自己的稱呼,心里知道不妙。
難道大雨沒有接收到自己剛剛給他的暗號,不知道她已經恢復記憶了嗎?
按著今生的軌跡,倆人還只是陌生人,他敢這樣稱呼自己,這不就是擺明了還當她是失憶的,勢要跟梅家攪和到一起,跟她和于敬亭作對?
“咦,你認識穗子?”劉亞男看著車里的男人,好奇地問。
闕梧雨在劉亞男看來,不同于北方爺們的粗獷,自帶精致的都市氣質。
“我是她大學期間的好朋友,前天還寫了封信給涵穗同學�!标I梧雨的視線落在穗子身上,聲音里帶了一絲緊繃。
穗子遲疑了下,對劉亞男說道:“亞男,你先回去吧,我跟他有幾句話要說�!�
劉亞男聽穗子的話先行離開,只是心里充滿了八卦和好奇。
那個看著很斯文的男人,找穗子會有什么事呢?
劉亞男忍不住回頭看,推著車不注意,差點撞到沈軍。
“你看什么呢?”沈軍問。
“�。∧銍樜乙惶D―你怎么沒在醫(yī)院?這時候回來干嘛?”劉亞男見到沈軍,納悶。
“老頭子睡著了,我待著也沒事,病房里悶極了,隔壁床麻藥勁過了一直哼唧,我睡不好就回來,買這么多菜,誰花的錢”
沈軍翻翻車把上的菜,看到有螃蟹剛喜笑顏開,又見著只有劉亞男一個,眉頭馬上擰起來。
其實他是故意挑著飯點回來的,因為他出門前聽到穗子家的小蘿卜跟王翠花說要吃螃蟹。
這一句螃蟹,勾得沈軍在醫(yī)院陪床都沒心思,也不管哼哼唧唧的老爹,直接找茬回來了。
北方沒有海,沒吃過這玩意,只聽說好吃,可算是找到機會嘗嘗。
看到了螃蟹雖然高興,但是如果是他媳婦花錢,那就笑不出來了。
“穗子買的,我要花錢她不讓,跟我一通撕吧�!�
聽到是陳涵穗花錢,沈軍的心情一下子高興起來。
“陳涵穗哪兒去了?”
“在后――你管人家在哪兒,走,回去幫嬸子摘菜�!眲喣斜鞠胝f在后面,可一琢磨沈軍不是個好鳥,讓他看到指不定要怎么嚼舌頭,就想替穗子瞞著。
她這態(tài)度引起沈軍的懷疑,他左顧右盼,看到了后面跟穗子站在一起的闕梧雨了。
“哎呦,咱這老同學真能耐啊,走哪兒都能勾搭上開小轎車的男人,家里有個于敬亭還不夠,外面又有了相好的?”沈軍看到這一幕臉上馬上寫滿了嫌棄。
他上學時追過穗子,給穗子寫過信,穗子都沒拆封直接給他返回來了。
這件事被他視為奇恥大辱。
沈軍一直覺得,拒絕了自己的穗子人生肯定不如意,uu看書越過越凄涼。
結果穗子不僅沒凄涼,日子還越來越好,一家子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