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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只能讓牛小姐、朱小姐等人來湊個熱鬧了。對外說只請通家之好……既保留了體面,又和李長青的那些舊部交好,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高妙容越想越覺得只能用這個辦法挽救一下自己的顏面了。

    她回到家先是給施家三小姐寫了一封信,謝謝施家三小姐幫自己送信,然后關(guān)心地問了問施家三小姐的的身體,囑咐施家三小姐多休息,等她忙完了賞花會再去探望施家三小姐。

    接著她讓人去李府遞了貼子,給牛家小姐、朱家小姐等送去了請?zhí)?br />
    李家舊部的家眷收到請?zhí)挤浅5母吲d,打首飾、做新衣,準(zhǔn)備在高妙容的賞花會上露露臉面。

    何夫人這邊卻拒絕了高妙容的邀請。

    她連著三天找到了李長青鬧騰,要求李長青收回成命,李長青不僅沒有搭理她,還諷刺說她“不是把高妙容當(dāng)親生女兒看的嗎?既然如此,我把恩蔭給了女婿,也不算為過吧”,當(dāng)場就把她氣得掀了茶幾上的器皿。

    李長青變了臉,喊了李冬至過來,讓她送了何夫人回房。

    自那天起,何夫人就“臥病在床”了。

    接到高妙容的請?zhí)�,何夫人只覺得自己荒謬。

    自己在這里受罪,高妙容還在那邊歌舞升平,不是自己生的就不是自己生的,那些所謂的孝順和心意,也不過表面上的東西。

    何夫人生平第一次后悔對高妙容太好了。

    因而她不僅賞花會那天沒去,在高妙容舉辦賞花會那天,她還在家里設(shè)宴,為即將和婆婆一起去京城探望懷孕的小姑金媛的何瞳娘送行。

    雖說是庶子的姻緣,可何瞳娘既然嫁進(jìn)了金家,那金家和李家就成了姻親。金夫人可以不給金城面子,卻不能不給何夫人面子。

    何夫人請客的那天,不僅何瞳娘到了,金夫人也到了。

    為表重視,何夫人親自帶著李冬至在門口迎接金夫人婆媳。

    既然決定交好,金夫人和藹起來那也是能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何夫人、何大舅太太又有意巴結(jié),加上李冬至在姜憲身邊跟著熏陶了些日子,何瞳娘又是個溫柔馴從的性子,一頓飯吃得和樂融融,讓何大舅太太笑得合不攏嘴,等到用了午膳,大家去花廳聽女先生說書的時候,何大舅太太不顧身份,親自給金夫人端茶倒水,熱情得不得了。

    金夫人看了不由心生感觸。

    這些年來,金家一心一意要和邵家聯(lián)姻,她可沒因為這件事少看邵家的臉色。

    如今說了個市井之家的親家,可心里暢快,不會給她添堵啊!

    她想到了金宵的婚事,忍不住和何大舅太太說起體己話來:“瞳娘的性子可真好,可見親家也是個會教孩子的。只可惜之前大爺?shù)幕槭露ú幌聛恚麄兊幕槭乱哺桓脑俑�。好在親家心胸寬廣,要是別人家,只怕兩家的婚事又要再生波瀾�!�

    金夫人說的“大爺”,是指金宵。

    何大舅太太是極會說話的人,聞言忙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家不是先收大麥再割小麥?要怪,只能怪你們家大爺人品太好了,這家那家的姑娘都嚷著要嫁,花中選花,不知道選誰好了!”

    金夫人被逗得笑了起來,心里卻苦澀地不知道說什么好。

    因為金媛的緣故,邵瑞把金家怪上了,兩姓結(jié)秦晉之好,只要是兩家的子女就行了,金海濤為了誠意,甚至把長子金宵的婚事拿了出來,想娶個邵家女回來,結(jié)果邵瑞卻生硬地拒絕了金家。

    本來這與她無關(guān)。

    反正金宵又不是她兒子,她這個后媽摻和這些事只會讓人厭煩,可這求親的事金海濤卻交給了她,她在邵家的人面前賠小心,看臉色……比那些管事的婆子還沒有臉,想想她就想丟手不管。

    金夫人暗自嘆氣。

    “只是委屈了我們瞳娘!”她輕輕地拍了拍站在她身邊服侍的何瞳娘,道,“你難得回來一趟,和你表妹們玩去吧!別在我們跟前服侍了,免得拘謹(jǐn)�!�

    何大舅太太也是這么想的。

    可如今女兒已經(jīng)嫁了人,輪不到她說話了,她就是再心疼,也只能忍著。金夫人能如此地體貼女兒,何大舅太太很是感激金夫人。

    ※

    親們,給秦若凡的靈獸蛋加更!

    O16-11-15

    02:42:01

    ###11月15日###

    看書的親們,因家中有事,沒有辦法衣時更新,晚上的一章需推遲到十點左右。

    不便之處,還請親們多多包涵!

    ###第五百零九章

    憂心###

    可是盡管如此,金夫人讓何瞳娘去找自己表妹玩的時候,何大舅太太依舊不敢附和。

    她不了解金夫人,誰知道金夫人此時說的是客氣話還是真心話?

    不僅如此,她還要笑盈盈地道著:“夫人也別慣著她了,她難得陪你出來走走,自己跑出去玩去了,那算是怎么一回事?”說著,還嗔怪般地看了何瞳娘一眼,示意她不要自主作張。

    何瞳娘未出嫁前何大舅太太就已經(jīng)耳提面令過,她自然不會婆婆說什么她就信什么。

    她矜持地站在那里,溫暖地微笑著。

    金夫人也是從新媳婦,還是續(xù)弦的新媳婦一步步熬到今天的,哪里不知道何氏母女的想法,她從來說不上喜歡何瞳娘,可也不討厭,今天卻因為那么一點點的感觸對何瞳娘心生柔軟之意。她笑道:“親家太太也別嚴(yán)于律己,寬于待人,我也不是那心口不一的婆婆,既然讓瞳娘去和表妹玩耍,瞳娘只管去就是了。正好留了我和你娘、你姑母說說話兒�!�

    何大舅太太這才飛快地朝著女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聽命行事。

    何瞳娘微笑著給金夫人、何大舅太太、何夫人屈膝行禮,說了幾句客氣話,這才和冬至一起出了花廳,去了花廳旁不遠(yuǎn)處的暖閣。

    天氣雖然轉(zhuǎn)涼,卻還不至于要燒地龍的地步,暖閣糊了軟羅,秋日正午的陽光照進(jìn)來,明亮又溫暖。

    何瞳娘一下子像沒有了骨頭,癱仰在了臨窗的大炕上,笑著嘆氣道:“冬至,你以后可要比我嫁得更晚一些才好。成了親,好多規(guī)矩的!”

    李冬至倒比何瞳娘顯得更穩(wěn)重,她不急不慢地走了過去,坐到了炕邊,由小丫鬟服侍著脫了鞋,上了炕,盤腿坐下,等上了茶果點心,遣了屋里服侍的,端起茶盅來小小地呷了一口,這才笑道:“表姐夫不向著你嗎?”

    何瞳娘臉色頓時緋紅,支支吾吾地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李冬至笑道:“不是你要和我說這些嗎?”

    “哎呀!”何瞳娘的臉更紅了。

    可她實在是沒有什么兄弟姐妹,沒有第二個可以傾訴的人。

    她爬起來喝了幾口茶,吃了塊點心,還是忍不住道:“你表姐夫?qū)ξ液芎�。雖說他是庶子,在家里說不上話,婆婆要我干什么的時候他總是裝作看不見的樣子,可回到屋里,卻會體貼地幫我洗腳……”她說著,眼里冒出夢幻般的迷茫之色,“別看他什么也不說,可事情都在他心里,總是默默地幫我……他也可憐,從小就沒了生母……難怪他的人溫和又體貼……”

    李冬至聽著“撲哧”地笑。

    何瞳娘又惱又羞,撲過去撓她的癢癢。

    李冬至忙低聲救饒。

    何瞳娘不敢多鬧,怕亂了鬢角花了妝,給婆婆留下來輕浮的印象,對金城不好。也就順勢放開了李冬至,叫了貼身的丫鬟進(jìn)來看她妝容有沒有亂。

    小丫鬟重新幫她梳整了一番,笑著退了下去。

    何瞳娘這才重新坐下和李冬至喝茶。

    李冬至不由道:“我以后想像大嫂那樣的嫁人�!�

    “咦!”何瞳娘睜大了眼睛。

    李冬至就皺著鼻子道:“我大哥難得回來一趟,我大嫂就敢用桃木簪子綰個纂兒就跑出去迎接我大哥,我大哥也不以為意,有一次,我還看到我大哥背著我大嫂回屋,我大嫂就在在我大哥的背上揪著我大哥的頭發(fā)玩,我大哥哭笑不得,可那眼神,卻像春天的湖水一般的深邃……我從來沒看見過我大哥露出那樣的表情來……也沒有在別人的臉上看見過……情客姐姐還怕我弄出動靜來,忙捂了我的嘴……”

    何瞳娘一愣,隨后嘻嘻地笑了起來,和李冬至耳語:“大表哥肯定很喜歡大表嫂。他們都說大表哥是為了前程才娶得大表嫂,大表哥肯定不是……”

    李冬至聽了很生氣,豎著眉道:“是誰說的這話?太過份了?你就沒有反駁回去嗎?”

    何瞳娘從前遇到這種事的時候都是忍讓,可自從上次出了莊家的事她知道了,原來忍讓并不能換來別人的住嘴,所以她就再也不怕為了維護(hù)自己的家人而和別人去爭吵、去辯駁了。

    “如果是我一個人的時候,我當(dāng)然會反駁��!”何瞳娘掩了嘴笑,道,“可那天我大伯也在。沒等邵家的人把話說話,就被我大伯一腳踹了出去……我沒有機(jī)會辯解�。 �

    李冬至很是意外,覺得自己錯怪了何瞳娘,不好意思地沉默了片刻,訕然地道:“那金宵,金宵也是個好人!”

    何瞳娘聽了笑瞇瞇地點著頭,肯定地道:“我大伯的確是個好人。就是婚事有點困難�!�

    她就把這些日子在金家發(fā)現(xiàn)的事告訴了李冬至:“……我婆婆哪里是想去探望我小姑,她是想避開我大伯的婚事。這些日子為了我大伯的婚事,我婆婆可沒少看邵家的臉色。照我說,邵家也太過分了些。他們還以為他們是原來的那個一手庶天的邵家呢!你在西安,肯定沒有聽說,我有一次無意間聽我三叔和我婆婆說,邵家不是在抽那些過往商賈的稅嗎?結(jié)果那些抽來的稅在運往總兵府的時候,被人搶了!”

    “��!”李冬至睜大了眼睛,“還有這種事?”

    “誰說不是!”何瞳娘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據(jù)說是光天化日之下?lián)尩�。搶了人就往城外跑,城里都吹起了號角,還是讓那幫子人搶了。不僅如此,還有商隊強(qiáng)行沖破了榆林關(guān)。而且還不是一支商隊,是好幾支商隊。邵總兵沒有辦法,聽說還親自出了一趟關(guān),去和關(guān)外的那些馬匪去講和了,以后榆林關(guān)的商稅,也算那些馬匪一份。”說到這里,她困惑地道,“你說,那些馬匪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邵總兵這樣,豈不是官匪勾結(jié)!萬一有人彈劾他,他豈不是死路一條?”

    李冬至也不明白,她猜測道:“也許是因為他想抓住那些搶稅銀的人吧?”

    何瞳娘對這些并不感興趣,她只是和李冬至八卦家里的事。

    她聞言點了點頭,道:“反正吧,我三叔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挺高興的,還說什么邵家要是繼續(xù)這樣,還得出大亂子,金家要是真的和邵家聯(lián)了姻,說不定還會被牽連,讓我婆婆去京城里避一避,我大伯的婚事誰愿意管誰去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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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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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章

    臨近###

    李冬至聽著這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道:“那這件事表姐夫知道嗎?”

    何瞳娘聽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虛道:“我在家里也沒有別的什么事,更不敢亂說話,所以你表姐夫回來之后,我總喜歡和他東拉西扯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過這樣的話。

    李冬至忙道:“那表姐夫怎么”

    何瞳娘赧然地小聲道:“你表姐夫讓我以后再遇到我婆婆和我三叔說話就離得遠(yuǎn)一點,免得被他們現(xiàn)對我印象不好……”

    李冬至莫名就松了口氣。

    她好怕金城讓何瞳娘探聽金夫人和金家三爺?shù)膭酉颉?br />
    金家三爺明明知道金宵娶了邵家女會落得怎樣一個下場,卻不愿意提醒金宵,可見金夫人未必就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的心如淡水。何瞳娘不是過金家一個庶子的妻子,金夫人和金宵之間的矛盾于何瞳娘猶如神仙打架,萬一被波及,何瞳娘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還好金城能愛護(hù)何瞳娘,沒有讓她去干那么危險的事。

    “表姐夫待表姐真好!”李冬至不由表揚金城。

    何瞳娘面紅如霞,繼續(xù)低聲和李冬至說著金城:“我走了之后,他也要去商行主事了。我聽你表姐夫說,李累表哥求大表哥給他謀個差事,大表哥讓他暫時跟著你表姐夫干一段時間。你表姐夫還跟我說,讓我去京城的時候最好去拜訪一下鎮(zhèn)國公府的房夫人,我們的婚事,多虧了郡主,我好歹是郡主婆家的小姑子,應(yīng)該去鎮(zhèn)國公府給房夫人請個安才是。不過,我有些擔(dān)心房夫人不會見我,但你表姐夫也說了,我們盡我的心好了,房夫人每天那么忙,沒空見我也是很正常的,讓不要在意那些事……”

    李冬至“嗯”地點頭,思緒卻飄到高妙容那里。

    不知道高妙容的賞花會辦得怎樣了?

    她把李家舊部的適齡的女孩子全都請去了,不知道有什么用意?

    李冬至想到自己小的時候,那樣的仰慕高妙容,結(jié)果高妙容卻一直在有意無意地算計她……或者也不是算計,只是太過精明,太過勢力了……她不想把高妙容想得那樣的卑劣,畢竟這么多年以來,她一直把高妙容當(dāng)姐姐。

    而此時在西街李府主持著賞花會的高妙容面帶著親切得體的笑容,心里卻煩得不得了。

    沒有了丁小姐、施家三小姐,賞花會果然失色了不少。

    這些李家舊屬的小姐,只知道爭奇斗艷,既沒辦法欣賞自己那滿滿一屋子的書畫,說起話來也極為粗俗,不是嫌棄自己家鄉(xiāng)下的親戚常來打秋風(fēng),就是說自家的小妾如何恃寵欺人,根本不知道這樣的場合什么話當(dāng)講,什么話不當(dāng)講。

    朱家大小姐冷眼旁觀,覺得自己以后還是和高妙容離得遠(yuǎn)一點的好。

    牛家大小姐則恰恰相反。她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因為她家既沒有姨娘也沒有窮親戚,眾人都羨慕她能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因而當(dāng)高妙容提出女人應(yīng)該識字才能好好地主持家里中饋的時候,她索性提議大家組織成一個幫學(xué)會,她可以告訴大家讀書寫字,幫大家看懂契書上都寫了些什么,免得像睜眼瞎似的,上當(dāng)受騙。

    她的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大家的響應(yīng)。

    高妙容這才松了口氣,覺得這位牛大小姐嬌縱歸嬌縱,關(guān)鍵的時候卻能成事,不由對她更多了兩份親昵。

    之后兩人交往的密切起來,高妙容還帶她去拜訪了施家三小姐。

    兩人矢口不提賞花會施家三小姐失約之事,大家說說笑笑,施夫人留了高妙容和朱家大小姐用了午膳,倆人才打道回道�?傻人齻儌z人一走,施夫人就不由交待施家三小姐:“你們小孩子家家,不知道厲害。像高氏這樣的女子,為了一己私利就能陷身邊的朋友于不義,心腸丈歹毒了。誰知道她以后會不會故計重施,你也要和她漸漸開始疏遠(yuǎn)才是。你看丁家大小姐,不就不和她來往了嗎?”

    施家三小姐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有傳言說丁挽要嫁到京城去了,夫家是丁大人的同年,在翰林院任職,所以她不想得罪嘉南郡主……可不管怎樣,有一點她娘說對了,她要是繼續(xù)和高妙容這樣的親近,她恐怕會被這個圈子排斥了,為了一個高妙容,不值得!

    施家三小姐尋思著怎樣不動聲色地和高妙容淡下來,姜憲那邊卻有些坐立不安。

    白愫的貼身丫鬟柳眉悄悄地給她來信,說白愫小產(chǎn)了。

    沒有人推搡她,沒有人惹她生氣,更沒有人怠慢她,可她就是小產(chǎn)了。

    據(jù)說曹宣的眼睛紅了好幾天,白夫人更是哭得不能自己。

    前世,白愫在她之后出嫁。

    她是三月,白愫是五月。

    然后也是在這個季節(jié),白愫小產(chǎn)了。

    她以為,那是因為蔡霜和家里的小丫鬟偷歡,給白愫氣受,晉安侯夫人還說是因為白愫沒有管好自己的丈夫,才會生這樣的事。

    可這一世,明明不同了,白愫還是沒能留下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難道這是天意?!

    姜憲很害怕。

    太皇太后是在她及笄之后的第二天昏迷,第三天去世的。

    大家都沒有想到。

    她當(dāng)時在坤寧宮,得到消息的時候,太皇太后再也沒清醒過來。她的外祖母,甚至沒有給她留下一句話。

    十一月初四,是她的生辰。

    也是她及笄的日子。

    這一世,她在西安。

    離太皇太后更遠(yuǎn)。

    姜憲捏著柳眉的信,心里像長滿了雜草似的,坐立不安。

    情客是最知道她心事的,悄聲問她:“郡主,要不要我替你回京探望清蕙鄉(xiāng)姜憲搖了搖頭,突然站了起來,道:“我要回京探望太皇太后!”

    “�。 睗M屋子服侍的人面面相覷。

    心中所想所念被宣之于口,就像洪流找到了泄口,一不可收拾,什么事也攔不住。

    “我要回去守在太皇太后身邊�!苯獞椪f著,眉宇間露出堅毅之色。

    如果太皇太后注定在這個時候去世,那就讓她守在太皇太后身邊,讓她陪著太皇太后度過最后的時光。

    她吩咐情客:“我要寫奏折�!�

    送到禮部去。

    光明正大的進(jìn)京去探望太皇太后,守在太皇太后的身邊,陪太皇太后度過最后的時光,讓前世的那些遺憾不再來一次。

    “這……”情客額頭上冒出汗來,“要不要和鎮(zhèn)國夫人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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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6日###

    對不起親們,緊趕急趕,還是沒能及時把今天的更新寫完,更新推薦到晚上的十點左右。

    非常抱歉!

    ###第五百一十一章

    執(zhí)意###

    “當(dāng)然。”姜憲道。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做決定之前會考慮很多,但一旦做了決定,就會義無反顧、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回京的話已經(jīng)說了口,會遇到怎樣的事也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她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怎樣讓禮部同意她回京,怎樣光明正大地進(jìn)宮服侍太皇太后。

    “禮部恐怕不會同意我直接住進(jìn)宮里�!彼烈鞯�,“剛回去的時候說不定要住鎮(zhèn)國公府。如今韓同心做了皇后,宮里有什么變化我們一律不知,這還得請大伯母幫著打探,而且我們?nèi)羰沁M(jìn)了宮,有些瑣事還得請大伯母幫著打點�!�

    宮里的人都有一副捧高踩低的作派。女人出嫁之前看娘家,女人出嫁之后看夫家。姜憲沒有出嫁之前是被太皇太后捧在手心里的郡主,出嫁之后卻只是個無爵無位、依靠郡主的周旋才擢了正二品武將家的夫人,若是說從前別人怕姜憲做了皇后,姜憲在宮里一呼百應(yīng),現(xiàn)在姜憲已如那塵埃落地,做皇后的還是和她少年時不太和睦的韓同心,誰知道宮里的那些人會不會作踐姜憲。而且宮里自有一套生存法則,不懂的人,連口茶水都討不到。

    這才是情客猶豫的主要原因。

    她覺得姜憲不是那種能忍氣吞聲的人。

    而且,她也舍不得讓姜憲去看別人的臉色。

    “我去給房夫人寫封信吧?”情客越僭地主動請纓,她希望房夫人能說服姜憲放棄回京的事,“郡主馬上要及笄了,前兩天大人還寫了信回來,問是您是想請韓夫人插笄還是請康太太或是鄭太太幫插笄……”

    按照之前和姜家的約定,及笄之后姜憲和李謙就應(yīng)該圓房了。

    圓了房,就會誕生子嗣。

    有了流著李、姜兩家血脈的孩子,兩家才是名正言順的姻親。

    李長青非常的重視這件事,去五臺山的時候,還專程給姜憲和李謙請了一卦,據(jù)說是上上簽,李長青高興得不得了,派了人把那簽文快馬加鞭地送到了甘州。

    這些事,都被李謙當(dāng)成笑話講給了姜憲聽。

    可也不能否認(rèn),李謙一直盼著姜憲能早點及笄。

    姜憲心里有點亂。

    她既盤算著怎么跟李謙說這件事,又想著要帶些什么東西回京城,太皇太后去世之前都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有沒有能避開的,能不能想辦法讓太皇太后多活些時日,還有白愫那里,她都不知道怎么安慰白愫好。前世,在子嗣上白愫吃了太多的苦,到了最后,每當(dāng)白愫小產(chǎn)她去探望白愫的時候,兩人都相對無語。有一次她甚至給白愫出主意,別自己生了,干脆給蔡霖納七、八個妾室,生一大堆庶子庶女,從中挑一個好了。反正都不是自己肚子里落下來的,誰做世子都行。甚至立蔡霖弟弟的兒子做世子也行。

    可惜兩人也只是氣憤的時候想一想,白愫覺得婚姻無望,就更想有自己的子嗣,有個全心全意依賴著她的人。

    如今白愫喜歡著曹宣,孩子卻沒了,得多傷心啊!

    想想姜憲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你去給大伯母寫信吧!”她蔫蔫地道,“就說我做夢夢到太皇太后想見我,我也想念太皇太后了,想回京去探望太皇太后,讓大伯母幫著打探一下宮里的事,若是有必要,還需請大伯母跟大伯父說一聲,讓禮部同意我進(jìn)京。”

    情客應(yīng)聲而去。除了照著姜憲的吩咐寫了一封信給房夫人,還私底下另寫了一封信,委婉說了說李長青和李謙對姜憲及笄禮的期盼。當(dāng)然,給姜憲看的時候,她只拿出了第一封寫給房夫人的信,別一封,則準(zhǔn)備隨這封信一并寄給房夫人。

    姜憲并不太擔(dān)心房夫人那邊,那些就算是房夫人不愿意幫她,她也能找白愫幫忙,只是白愫正在月子里,她不想讓白愫操心而已。關(guān)鍵還是在給禮部的折子上。她因此又給曹宣和王瓚各寫了一封信,隨著給禮部的折子一起走的。

    之后她就開始收拾箱籠。

    情客猶豫道:“要不要跟大人說一聲。大人還說要請您去甘州住幾天。”

    “我寫信給他吧!”姜憲道,卻有點心不在焉。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等李謙回來,她和李謙道個別再去京城,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生辰一****臨近,她心里就惴惴不安,沒有一刻安寧的時候。

    沒兩天,情客和百結(jié)這些近身服侍的都發(fā)現(xiàn)了姜憲的異樣。

    情客就有點后悔自己私下寫了封信給房夫人。

    回京城,郡主應(yīng)該也很忐忑吧?

    她沒有幫姜憲排憂解難,反而去阻止她……她開始沉默地幫姜憲打理各種瑣事。

    甜水井李府的氣氛開始變得沉悶起來。

    可姜憲卻不能不告而別。

    眼看著沒幾天就是重陽節(jié)了,她還是硬著頭皮給了封信寫李謙,把家里的事務(wù)都交給鄭太太幫看著,自己帶著情客、七姑等,由劉冬月和云林等人護(hù)著,啟程往京城去。

    因要在九月二十二之前回京,他們急匆匆地趕著路,不過幾天的功夫,就到了運城縣。

    姜憲滿身疲憊,到了驛站只想睡覺。

    運城縣令白吉命人送上了白銀兩千兩的土儀。

    姜憲立刻想起這上人來。

    她不由啼笑皆非。

    只是這次她走得急,身邊不僅沒有什么合適的東西作為還禮,而且一路上都沒有驚動地方官府,自然也就沒有收土儀。

    沒想?yún)s被白吉發(fā)現(xiàn)了。

    她無心應(yīng)酬,口頭表示了謝意,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就啟程往保定府的方向去。

    進(jìn)京,走那條路比較快!

    可沒想到中午他們在一個小鎮(zhèn)外的茶棚打尖的時候,衛(wèi)屬追了過來。

    他呼啦啦帶了二、三十人,騎著馬,一下子把茶棚圍了起來。

    剛開始姜憲還以為遇到了劫匪,嚇得臉色都白了,云林立刻帶著人出了茶棚,劉冬月則從馬靴里抽了把匕首出來橫在胸口,擋在了她面前,她的心這才鎮(zhèn)定下來。

    結(jié)果沒半盞功的功夫,云林就沉著臉色走了進(jìn)來,告訴她是衛(wèi)屬奉了李謙之命,護(hù)送她回京。

    姜憲松了口氣。

    云林卻少見地抱怨道:“來就來,一點章程也沒有,任誰看見這陣式都會以為是遇到了強(qiáng)盜……”

    姜憲不由抿了嘴笑。

    云林是看見她被嚇著了吧?

    ※

    親們,今天的更新。

    PS:也不知道怎么會一下子腦殘了,把姜憲的生日打成了“十一月初四”,事實上姜憲的生日是“九月二十二”。文中已經(jīng)改過來了。在此也特意說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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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二章

    趕路###

    看見姜憲臉上淡淡的笑意,云林松了口氣。

    在他的印象里,姜憲不管遇到什么事也是鎮(zhèn)定自若的,可這次陪姜憲進(jìn)京,姜憲卻顯得焦慮而浮燥,仿佛京城有什么不好的事等著她似的,她想解決又無力解決,人恍恍惚惚,常常走神。

    他不由仔細(xì)地詢問劉冬月。

    劉冬月也不知道為什么,還正準(zhǔn)備請教他。

    最讓他不解的是從前不管遇到什么事,姜憲和李謙都是有商有量的,而這次姜憲卻只是草率地寫了一封信給李謙,就決定回京 。

    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

    好在是李謙及時派了衛(wèi)屬過來。

    這樣路上他也可以輕松一些了。

    不然帶著幾個半吊子的護(hù)衛(wèi),他可是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就怕出了什么紕漏,到時候他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云林問姜憲:“衛(wèi)屬就在外面,您要見他嗎?”

    “讓他進(jìn)來吧!”姜憲笑道,“他這是從甘州趕過來的嗎?一路辛苦了�!�

    云林笑著應(yīng)“是”,去請了衛(wèi)屬進(jìn)來。

    衛(wèi)屬眼觀鼻,鼻觀心,恭敬地給姜憲請了安,遞了封李謙的書信,并道:“我來的有些急,只帶了大人身邊的精衛(wèi),大人讓我們都聽郡主吩咐。不過,我們在半路上遇到了蔡大人,他奉大人之命回京去兵部和戶部要軍餉,聽說我們也要去京城,非要和我們一道不可。我沒有辦法,只好把來意告訴了蔡大人,蔡大人聽說了也很著急……如今和我們一起等在外面呢!”

    他說這件事的時候非常的緊張。

    想必也覺得這件事處理的不太妥當(dāng)。

    “蔡大人?!”姜憲皺眉,“行都司僉事蔡霜?”

    “是!”衛(wèi)屬道,聲音繃得緊緊的。

    姜憲雖然不歡迎這個不速之客,可她卻能理解衛(wèi)屬的無奈。不管怎么說,蔡霜是李謙的下屬,而李謙還沒有和蔡霜翻臉,蔡霜要求和衛(wèi)屬同行,又愿意和衛(wèi)屬一樣趕路,衛(wèi)屬恐怕想委婉地甩掉蔡霜都不太可能,加之衛(wèi)屬又急著尋她,肯定沒有辦法顧及太多。

    “一路就一路好了!”姜憲不以為然地道,“你好好招待他就行了�!�

    李謙都不知道她為什么回京,更何況蔡霜。

    衛(wèi)屬松了口氣,恭聲應(yīng)諾,遲疑道:“蔡大人在外面候著,您看……”

    “我不方便見外男!”姜憲淡淡地道,“你代我去向蔡大人道聲謝就行了�!�

    姜憲突然得做個深宅女子也不錯,她不想見人的時候,就可以冠冕堂皇地拿出來用。

    衛(wèi)屬還太年輕,不太懂官場上的那些門道,想著蔡霜出身顯赫,怕得罪了蔡霜給李謙惹來麻煩,又隱隱覺得姜憲應(yīng)該不太喜歡有人知道她回京的事,一路上左右為難,此時一顆心才算落了地。

    他躬身行禮退了下去,委婉地給蔡霜傳了話。

    蔡霜沒有任何的懷疑,只是對姜憲突然進(jìn)京心存很多困惑,幾次向衛(wèi)屬打聽,衛(wèi)屬只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半句口風(fēng)也不透,弄得他很郁悶,又無計可尋�?伤凰佬�,就這樣一直跟著姜憲到了保定府。

    情客不免有些擔(dān)心。

    她們還沒有接到禮部的文書,就這樣進(jìn)了京,可就屬于“私自進(jìn)京”了,雖說郡主不比公主和藩王,可到底是有皇家誥命的,認(rèn)真追究起來,一頂“藐視圣意”的帽子戴在頭頂,也很讓人頭痛的。

    姜憲卻不慌不忙。

    到了保定府,離京城也就五、六天的功夫,完全可以在她及笄之前趕到京城。

    她問劉冬月:“還沒碰到姜家的人嗎?”

    住進(jìn)了保定府的驛站后,劉冬月已經(jīng)出去轉(zhuǎn)了一圈 。

    “還沒有!”劉冬月心里也很忐忑,但他還是安慰姜憲,“怕是沒想到我們會這么快,耽擱了幾天�!�

    姜憲點頭,道:“明天一早照原來的時辰啟程,我們在路上耽擱不起。”

    為什么耽擱不起?

    劉冬月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正要恭謹(jǐn)?shù)貞?yīng)是,百結(jié)滿面春風(fēng)地跑了進(jìn)來,急急地喊著“郡主”,道:“大公子來了!大公子親自來接郡主了!”

    姜律!

    是姜律來迎接她!

    姜憲大喜,情不自禁地站起來就往外走。

    姜律風(fēng)塵仆仆,手里還握著馬鞭,大步流星地進(jìn)了院子。

    “大堂兄!”姜憲歡喜地迎上前去。

    姜律卻是哭笑不得,道:“你怎么嫁了人還這么頑皮,想回來就回來……你可知道為了你的事,爹的頭發(fā)都要急白了!”

    姜憲赧然,只好像小時候犯了錯般拉了拉姜律的衣袖,道:“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姜律看著她佯裝出來的一副委屈模樣,無奈地?fù)u頭,從懷里掏出一份公文來:“給!禮部的文書!”

    姜憲喜上眉梢。

    雖然沒有這份公文她也是要回京的,可有了這份公文,她回京就可以減少很多的麻煩。

    “謝謝哥哥!謝謝伯父!”她甜甜地笑。

    姜律不由被晃了下神。

    姜憲從小就像個小大人似的,什么時候流露出如此孩子般的笑容?

    這才是她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有的笑容!

    姜律心中微酸,卻忍著異樣的情緒笑道:“你回京干什么?真的只是想太皇太后了?不會是李謙給了你氣受,你決定回京城吧?”

    “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話!”姜憲不由嗔怪,“我成親才幾天,你就一副盼著我大歸的樣子……”

    姜律嘿嘿地笑,道:“我這不是盼著你搬回京城嗎?”說到這里,他神色微正,壓低了嗓子道,“我聽爹說,今年是個寒冬,你跟李謙說一聲,讓他長個心眼。萬一那邊要是打起仗來,怎么也要掙幾個軍功,爹好在朝廷上幫他謀劃,就算不能封爵也有借口把他調(diào)到京城來,到時候你就可以跟著他一起回來了�!�

    姜憲訝然。

    她沒有想到她大伯父也知道今年是個寒冬。

    姜律挑著眉笑道:“我們家到底也是開國公爵,這點手段都沒有,怎么能立于不敗之地。爹的手段還多著呢,你以后就知道了�!�

    姜憲抿了嘴笑,陪著姜律進(jìn)了堂屋,吩咐情客給姜律準(zhǔn)備客房之后,兄妹倆坐下來喝茶。

    姜律問姜憲:“李謙在那邊怎樣?爹說夏哲的折子上對他推祟備至,怕夏哲玩‘捧殺’,來的時候還跟我說,讓提醒你�!�

    ※

    親們,給索輪的靈獸蛋加更。

    o

    ###第五百一十三章

    結(jié)伴###

    姜憲從來不擔(dān)心李謙在公事上會犯錯誤,而且就算是會犯錯誤,李謙還年輕,有時候也是一種歷練。她不希望今生對李謙過多的庇護(hù)讓李謙像被剪了指甲的野獸,沒有了自保的能力。

    “我會提醒他的。”她淡淡地道,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問起了宮里的事,“韓同心入主坤寧宮也快半年了,她還適應(yīng)吧?”

    “應(yīng)該還適應(yīng)吧!”姜律有些不確定地道,“反正沒聽到什么不好傳言,簡王約束著東陽郡主,韓家倒也老老實實,沒出來攪和什么事。不過以后就難說了,晉安侯蔡定忠這段時間和和韓忠走得比較近……”

    姜憲想到蔡霜,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正尋思著要不要跟姜律說說,劉冬月就滿臉笑容,快步走了進(jìn)來:“大公子,郡主,世子爺過來了�!�

    能被劉冬月這樣親切地稱作“世子爺”的,除了王瓚,沒有第二個。

    姜律和姜憲齊齊站了起來,姜律更是“哎呀”了一聲,笑道:“這家伙怎么還是趕了過來?不是說這些日子要準(zhǔn)備皇上秋狩的事嗎?他怎么又請得動假了?”

    幾句話間,王瓚已三步并作兩步地走了進(jìn)來。

    “嘉南!”他笑著和姜憲打招呼。

    姜憲聽著這稱呼不由得眉頭微皺。

    從前王瓚都是稱她的乳名。

    前世,是她嫁了趙翌之后,他才開始和她生分,稱她為皇后。

    這一世,他則稱了她的封號。

    雖然知道禮應(yīng)如此,姜憲還是覺得這樣比較生分,不太喜歡這樣的生疏。

    “快到屋里坐!”遠(yuǎn)來的是客,姜憲招待王瓚,“用過午膳了沒有?”她這時才想起自己見到姜律只顧著高興了,也沒有問問姜律用過午膳了沒有。她朝姜律望去,姜律已毫不客氣地道,“我就吃了點干糧,你這邊要是有能做菜的廚子,就給我整桌飯,來點酒,下午在保定府的驛站休息半天,明天我們一早啟程回京城。”然后又對王瓚道,“你也和我一起吃點,下午休整一下。保寧既然回了京城,怎么也要住上幾個月。有什么話也不急在這一時�!�

    王瓚比他出發(fā)晚,卻和他前后腳到,可見這一路是怎樣的辛苦。

    “好!”王瓚沒推遲,由劉冬月陪著下去梳洗去了。

    姜憲望著王瓚的背影,暗暗地嘆了口氣。

    王瓚瘦了很多,官服穿在身上晃晃當(dāng)當(dāng)?shù)�,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王瓚的精神也不好,像突然間萎靡了下去一般,非常的憔悴。

    她不由問姜律:“阿瓚表哥在禁衛(wèi)軍里混得不好嗎?”

    “怎么可能?”或者是天天在一起的緣故,王瓚的變化,姜律沒有姜憲感覺的深,他笑道,“你別看阿瓚在我們面前什么都不說,在外人面前可不是這樣的。他穩(wěn)沉著呢?禁衛(wèi)軍的統(tǒng)領(lǐng)高嶺非常的喜歡他,還想把侄女嫁給他,后來可能是考慮到太皇太后和皇上的關(guān)系,最終沒有開這個口……”

    前世,王瓚娶的是兩湖總兵陳巍的長女。

    好像是這個時候定的親。

    后來過得還不錯。

    若是有機(jī)會,就在太皇太后面前提一提好了。

    還有吳兆,若是能早點娶回來,就早點娶回來好了 。當(dāng)年大伯母為了大堂兄的婚事,可沒有少操心。

    三個人吃了一頓既不是午膳也不是晚膳的飯,姜憲就催著兩人快點去歇息:“明天又要開始趕路,得養(yǎng)養(yǎng)精神才是�!�

    王瓚這時才和她說話:“你也好生歇息,我看你臉色有些疲倦�!�

    任誰日夜兼程趕了十幾天路臉色也不會好��!

    “回去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苯獞椥Φ溃瑒⒍伦吡诉M(jìn)來,低聲道:“大公子,郡主,世子爺,陜西行都司的僉事蔡霜求見�!闭f完,怕姜律不知道蔡霜的身份,解釋道,“他是晉安侯蔡定忠的侄兒�!�

    姜律并不是那種目中無人之士,相反,他模樣兒雖然文雅可性子卻非常豪爽,這讓他笑起來帶著幾分雅痞之氣,非常的吸引人,成為京中數(shù)得著的美男子。

    “那就帶過來見見!”他不以為意地道。

    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從他懂事起,每天想認(rèn)識他的人無數(shù)。若他事事計較,早就不活了。何況這個蔡霜是李謙的同僚,他怎么也要給李謙幾分面子。

    姜憲不想見這個蔡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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