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幫幫我吧,阿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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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人是無神論者,歐美很多信仰在我們看來是非常搞笑的,但其實各種教們在低生產(chǎn)力階段起到了很多正面的作用,就拿現(xiàn)在我們家附近的教堂舉例子,他們會和老人說記得戴口罩,老年人們很吃這一套,就又無語又慶幸。
這種存在真的是非常復(fù)雜,從政治、醫(yī)療角度,這些東西都是又促進又阻礙發(fā)展,阿蘿也覺得心情很復(fù)雜吧哈哈哈哈。
三十二只惡犬-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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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只惡犬-史詩
“幫幫我吧,阿蘿�!�
金發(fā)的男人比十年前那個暴躁的青年人成熟了許多,精致的面容更添了幾分歲月的從容。他也溫和了許多,不論是手段還是心智,起碼阿蘿最近幾年沒有看到他出手痛揍別人了。
也許他說得對,教廷不是純粹的惡。
可是……
“往上攀爬、拿回姓氏、成為總主教……那是你的愿望�!焙诎l(fā)少女平靜地避開了他的大手:“不是我的�!�
阿爾芒骨子里還是那個驕縱的年輕人,都已經(jīng)擺低了身姿還被這樣拒絕,他臉上的笑容又收起來了。
“我救過你,也讓你學(xué)了各種術(shù)法,這就是你給我的報答嗎?”他表情又沉郁下去
阿蘿搖了搖頭:“我愿意回報你,但我不會永遠被恩情鎖在你身邊�!�
金發(fā)的男人目色陰沉看著她:“只幫我做幾件事就離開?你以為你是誰,能做成什么?”
他怒氣上涌,開始口不擇言:“我看你是被那個魔族操暈了頭,還是上癮了?想去找他是嗎?用那種虛情假意的嘴臉應(yīng)付完我這里,就又去找他過你們那狗屁的自由日子?”
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加上曾經(jīng)在軍隊里待過幾年,往日里掩飾自己的溫和表情被撕開之后露出兇獸的粗魯一面。
但阿蘿一直知道他是怎樣的人,也知道現(xiàn)在還口的話他會更加噴出毒汁,索性安安靜靜站在原地看著他發(fā)瘋。
在他稍微冷靜了一點之后她才輕輕開口:“為什么是我呢?這個問題你一直沒有回答,但我知道,一定會有什么原因吧,有什么一定是我才能為你做的事。”
她還是那么聰明,但阿爾芒肉眼可見地更生氣了。
他深呼吸了一會讓自己恢復(fù)平靜,最后看了阿蘿一眼,見她還是不知死活,于是甩袖而去:“衛(wèi)兵,把她關(guān)到禁閉室。”
他的表情已經(jīng)重新變得冰冷疏離:“……不用給她食水,直到她想通為止�!�
所以,她這算是作死嗎?明明先答應(yīng)著阿爾芒就還能過挺舒服的小日子的。
阿蘿動了動手腕長吁短嘆,她剛剛真的是被衛(wèi)兵綁進來的,現(xiàn)在腕骨上還殘留著粗繩摩擦的痛感。
即使她衣袍上的徽記說明她的地位比在場所有衛(wèi)兵都要高,他們也沒對她手下留情,阿爾芒是這片區(qū)域的最高權(quán)限者,衛(wèi)兵們無條件地順從他。
這里的秩序比她幾年前看到的松松散散的情況已經(jīng)好了太多,阿爾芒是個很會馭下的人,天生的政客。
但他對阿蘿總是發(fā)脾氣就是了,政治魅力蕩然無存。
黑發(fā)少女煩惱地皺了皺鼻子,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這里是禁閉室,不大的屋子里空空蕩蕩,地上鋪著教廷出品深紅色厚地毯,除此之外只有一張桌子,一本《神音書》,一盞昏暗的油燈,所幸還是挺暖和的。
阿蘿將外套的拖地長袍脫掉,提著裙擺走到矮桌前坐下,看起了那本書。
《神音書》算是給教徒們的啟蒙書,詳細介紹了女神的由來。這個世界的教廷和沈枝蘿那個世界的有點類似,但是主神換成了光明女神。
傳說在幾百年以前,大概是神圣光輝帝國還沒建立之前,上一任的新月王朝信仰了邪神,導(dǎo)致一片赤地民不聊生,末代君主蓋柯爾里夫為了打敗全國各地的起義軍隊讓自己腐敗奢華的統(tǒng)治千秋萬代,從地獄召喚出了魔族,從此之后世界上有了黑暗。
魔族的軍隊對上赤手空拳的憤怒平民時簡直勢如破竹,這位君主坐享了一段時間的勝利,但很快,局勢開始失控了。
桀驁的魔族們開始無法控制,他們撕碎反抗者的同時又回身刺穿了國王軍的喉嚨,他們的本性就是暴怒和破壞,絕非國王希望的強大順從。
上天感知到了地面上出現(xiàn)了混沌與黑暗,于是最為親和人類的光明女神不忍心看到人類受苦,她投下分身,親歷了人間,廣收信徒,播撒福音。
此時大陸上已經(jīng)進入混戰(zhàn),新月帝國的王庭衰敗,軍隊無力,中部戰(zhàn)區(qū)和北方戰(zhàn)區(qū)相繼聚集了洶涌的魔族大軍,也就是在這時發(fā)生了著名的亞特托戰(zhàn)役,駐守北方邊境的守軍潰不成軍棄城而逃,人類領(lǐng)土最北端的明珠城市變成了“罪惡之城”、“自由之城”。
昏聵的君主蓋柯爾里夫震怒,大肆盤剝著僅剩的國民,要他們掏出軍費。他可以充耳不聞民眾的哀嚎,卻不能容忍史書上自己的名字身后跟上一句“丟失領(lǐng)土者”。
高強度的鎮(zhèn)壓下出現(xiàn)了更高強度的反抗,女神的信徒們開始游走大陸,拉攏反抗的暴民,說服仁德的大城之主,建立治療體系,以神圣的力量制約混沌的黑暗。
然后是一長篇的戰(zhàn)爭史詩,阿蘿托著腮翻看著。
在這片大陸上即使魔族、神明有著至高的力量,可主體仍然是普通人民。在光明女神的指引下人民推翻了新月帝國,殺死了蓋柯爾里夫,在短暫的慶功宴上,宣布立出力最多的虔誠教徒霍克納城主為新的君王,圣霍克納城為圣城。
同時,這位君王是個理智賢明的人,他懂得榮耀背后是攀升的欲望。為了制約教廷的權(quán)力,在建立新的神圣光輝帝國時,他搬出了圣霍克納城,在一個富饒城邦定都。
書上引用了他的話語。
“有人問他:‘你離開霍克納城,是在削弱女神的威名嗎?’
新王回應(yīng):‘女神永遠睿智,但我們不是。身旁有狼的獵人會比城里的老爺更矯健,我們的子孫后代不需要一片只剩下阿諛奉承的坦途,我會親自打造一把利劍,讓女神的代言人永遠保持清醒�!�
阿蘿咂舌。他做到了,神權(quán)和王權(quán)相互制約,此消彼長,但幾百年里這兩個龐大的組織都沒有一方徹底收攏所有權(quán)力,目前帝國的運行狀況尚算良好,戰(zhàn)爭逐漸平息,人民安居樂業(yè)。
可是……
阿爾芒將這本史詩一樣的書特意放在這里,到底是想告訴她什么呢?他又想做什么呢?
他的姓氏是席溫,這是教廷那位光輝大主教的尊名,顯然一個私生子不足以冠上這樣的赫赫威名,也不足以與大主教的正牌后代,那位功勛卓著的圣騎士相提并論,所以他在成年不久就被褫奪了姓氏,變成最普通的神殿主教,派到了“窮山惡水刁民”的白蘭公國。
隨即阿蘿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遺漏了一些問題。
神權(quán)和王權(quán)不互通,那阿爾芒的公爵之位,是從哪里繼承得來的呢?
公爵,在目前的神圣光輝帝國,仿佛都是君主的血親才會得到的爵位。她合上了書,心里逐漸浮現(xiàn)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在阿爾芒命令之下,真的沒有人給她送食水。
水還好,她念一念法術(shù),從指間召喚出幾個顫悠悠的小水球吞下去,還能緩解一下喉嚨的干渴。
但食物……
好餓哦。
阿蘿攤在地毯上,捂著肚子煩躁地翻滾。阿爾芒那王八蛋無非就是想等她自己屈服,她才不呢,大不了餓幾天,反正學(xué)了圣術(shù)之后身體變好了,餓不死。
……但真的好餓。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阿蘿把那本書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完了一遍,餓得頭昏眼花,在地毯上無力呻吟。
許愿一個大將軍,腳踩祥云,手上提著燒烤和火鍋來娶我。她昏頭脹腦地哼哼唧唧,不知道是不是餓的太久神智不清,好像在幻覺里嗅到了一絲肉味。
做夢真好。她貪婪地想,多來點吧,聞一聞也好,摩多摩多。
用力吸了半天,那股香味真的變濃了。
“……”
阿蘿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一骨碌翻身坐起來,她狐疑地吸著鼻子,那股抓心撓肺的烤肉味道好像是從高處傳來的,她抬頭看了看,那里有一個通氣用的封死的小小花窗。
擦了一把口水,阿蘿嘿咻嘿咻將矮桌推過去,自己也站上去,努力湊到窗口看了看……
隔著花窗的鏤空裝飾,她看到了一只烤的噴香的小母雞,表皮焦黃,閃爍著溫潤罪惡的油光。
“……”
是誰!誰把一只雞放在她聞得著看得到卻吃不著的地方!是誰做了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阿爾芒嗎?他不會這么幼稚,那是誰?女仆們嗎?她們也不會有這個膽子挑釁她吧?
啊啊��!是誰�。�
阿蘿心里咬牙切齒,手指急切地伸出花窗,努力夠著那只油滋滋香噴噴的小烤雞。
她手指細,努力伸了伸可以做到,只要能抓住它……把它揪近一點,就能撕下肉來吃了�。『诎l(fā)少女面色猙獰地貼在小窗戶上動來動去,臉上壓出了繁復(fù)的花紋。
快了快了……
就差一點……
��!抓到了!
她捏到了那只小烤雞的翅尖,入手竟然還是溫溫的,一捏就知道是烤得很好很軟嫩的肉質(zhì)。阿蘿雙眼放光,想象著這只小母雞在嘴里的感覺,哇哦……一邊小心地翹著蘭花指拖著一點點翅尖靠近自己。
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她都要成功了,很近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小母雞的溫度時,忽然有一只手輕而易舉地從她兩只僵硬的手指里奪走了那只小母雞。
不要走啊我的雞!她茫然又焦急地看過去。
一張放大的黑皮俊臉出現(xiàn)在窗口:“喲。原來是你在偷老子的雞啊�!�
“……”
氣餓驚交加,分外上頭。阿蘿一聲不吭,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被阿爾芒寄予厚望的,獨一無二的雙修者,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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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他來了,他手提烤雞走來了!
三十三只惡犬-直白
三十三只惡犬-直白
你最丟臉的是什么時候?丟臉到晚上睡覺猛然想起來會垂死病中驚坐起,或是無聲咆哮一會那種?
阿蘿曾經(jīng)以為她人生中的尷尬巔峰是她們班被抽到中學(xué)生體質(zhì)測試那次,可怕的1500米,她和幾個閨蜜垂頭喪氣磨蹭著蠕動,忽然一個閨蜜指著遠處說了一句“是廖學(xué)長……”
然后她們一群人瞬間昂頭挺胸姿勢優(yōu)美地奔跑起來。
接著阿蘿左腳拌右腳,在廖學(xué)長面前摔倒了,因為腿上沒勁,是很干脆的五體投地那種。
她真的以為這樣就足夠?qū)擂瘟�,真的�?br />
從地毯上逐漸清醒過來的阿蘿在腦海里回憶著剛剛“妙齡少女慘遭惡棍烤雞誘惑,活活餓暈”的劇情,忍不住悲從中來,轉(zhuǎn)了個身,從仰臥改成側(cè)臥,蜷縮身體控訴世界的不公。
又想想自己已經(jīng)忘記了廖學(xué)長英俊瀟灑的面孔,離那個無憂無慮的世界已經(jīng)好遠好遠,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剛剛出現(xiàn)在面前的那張壞兮兮的臉,忍不住更加委屈,在地毯上抽抽噎噎。
利維也好委屈,他好不容易才掙脫法陣,一路跟著她順著氣味找到這里,聽到她沒飯吃,特意搞來了一只香噴噴的烤雞想給她驚喜的。
怕引來衛(wèi)兵,他還機智地想到用食物的香味引起她注意的好方法。
她覺得他是惡棍,他還覺得她是誘惑別人然后咔嚓殺掉的女妖精呢……都對他下手幾次了。
無非就是看她眼冒綠光手一撥一撥那只雞的樣子有些可愛,他一時沒忍住就看她多撥弄了一會,然后又逗了她一下……
最后不是要把雞拿開再破壞花窗翻進去嘛,他也不知道這女人怎么會忽然眼睛一翻暈過去,又咕哩咕嚕地滾到地毯上。
……以前和她劇烈做愛都沒這種效果的。他以前經(jīng)常聽好兄弟吹噓他們操的女人暈過去又醒過來,她每次做完都活蹦亂跳還能搞事,他還以為她身體好呢。
莫名有些酸溜溜的。
不過現(xiàn)在看她都嘰嘰咕咕哭起來了,他也沒再躲在旁邊觀察,有些別扭地靠過去,戳了戳她的肩膀:“看到老子你哭啥,老子才是被你整哭的那個好吧?”
阿蘿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能是餓的,可能是哭自己被關(guān)起來了,也可能就只是在借機發(fā)泄自己很久很久以來的委屈吧。
總之她哭了很久,眼睛都紅了,丑丑的。
利維開始還干巴巴在旁邊說兩句風(fēng)涼話,陰陽怪氣的,發(fā)現(xiàn)沒用之后就放棄了,安安靜靜蹲在一邊等她哭完,他的人際交往知識庫里不包括如何哄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他兄弟倒是教過他很多弄哭女人的知識。
最后阿蘿嗓子啞了,坐起身來又給自己凝結(jié)了一顆水球,與旁邊眼巴巴的狗東西對上了眼。
“……”
“你好了嗎?”他撲閃撲閃的綠眼睛看著她,又把那只誘惑了她很久的雞推過來一點點:“快吃吧,丑死了,壯了還好看一點。”
啊,他這該死的審美。
阿蘿瞪他,紅腫的雙眼分外滑稽,但狗東西不敢笑,硬生生憋了回去,好在膚色深看不出來。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個女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危險,他要是再捋虎須可能要出事。
于是他小心地收聲,又把那只雞往前推了推。
“……都冷了,膩死了�!焙诎l(fā)女孩眼皮腫腫的,鼻頭也有點紅,聲音含含混混地小聲抱怨。
狗東西遺憾地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他是個殘暴的近戰(zhàn)肉搏派,沒有那些輔助性的技能。
于是阿蘿把桌子上的書架拆下來仔細洗干凈,粗粗地夾著烤雞,自己升起一堆小火苗又加熱了一下。
雖然很餓,但是空虛的胃還是要熱食才能滿足。
加熱的空隙她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和她昏過去之前沒什么變化,只有那個罪魁禍首花窗被從外面暴力拆卸下來了,闖入者巧妙地接住了那扇封死的鏤空木制品,沒有讓它掉在地上發(fā)出聲響,加上禁閉室本來就在高處,氣窗更高,所以他的潛入絲毫沒有被外界發(fā)覺。
他現(xiàn)在就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懶洋洋地半攤在厚厚的地毯上,閑閑地半張著那雙明明滅滅的翠綠色眼瞳看她。
他好像……比以前坐得離她近了一點?
但這些多余的小心思隨著雞肉的加熱彌漫散開的香味而無影無蹤,阿蘿餓狼一樣看著重新泛起溫暖美味光澤的那只雞,它的圓圓肚子上有一滴油脂緩緩滲出,順著酥脆的外皮緩緩滑下,在阿蘿灼熱的注視里滴落在下方的火堆里。
“哧”的一聲,接著蒸騰起了讓人難以忍受的香味。
她響亮地咽了咽口水,做出決定:“好了!可以吃了!”
反正廚子是她,吃的人也是她,她說好了就好了!
熄火、拆雞、撕肉的動作一氣呵成,她還紅腫的眼睛亮晶晶的,喜笑顏開地噓噓吹著手從表皮滾熱的小烤雞上撕下來一只翅膀。
焦糖色的皮下露出了微微泛黃的白肉,看起來就腌制得很入味。她雙眼放光地將那口肉送入嘴里。
第一口其實沒嘗出什么味道,她太餓了,肉還有點燙,幾乎是在舌尖上一滾,微微沾濕了味蕾,就已經(jīng)滾進胃里了。
接著是第二口、第三口……饑餓的人雙眼放光風(fēng)卷殘云,絲毫沒有想起旁邊還有另一個人存在,只覺得手里這只雞烤得剛剛好,溫度也適宜,怎么吃都是完美的滋味,咸鮮的味道充斥了唇舌,還有空虛到抽痛的胃部。
……啊,活過來了。
在吃完半只雞后,舉著一條雞腿的阿蘿快樂地打了個嗝,終于從那種餓上頭的惡狼狀態(tài)里醒來。
一轉(zhuǎn)眼就看到不遠處斜靠在地毯上的狗東西,他那張陰陽怪氣的臭臉正專心致志地看她大快朵頤,甚至表情還有點愉悅。
……有點變態(tài)。
阿蘿謹慎地向后坐了坐,兩口把手上剩余的雞腿吃下去,才想起來質(zhì)問他。
“你怎么回事?怎么又來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還有這只雞?”
利維一呆,臉上的愉悅收起來了,他挑起了眉,又恢復(fù)了那種有點不耐煩有點兇的流氓臉:“你他媽的,怎么一吃飽問題這么多�!�
吃人嘴軟,阿蘿也扭捏了一下,看看自己因為油膩還叉開舉著的十根手指,抿了抿嘴,把進攻性的態(tài)度收了收:“……那你一個個回答,可以嗎?”
利維對感興趣的人向來軟硬都吃,毫無底線,于是饒有興致地挨個回答了她。
“因為上次你給老子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后來每次和你上床都得留一手,你這次沒封住老子尾巴,”他得意地變出那根靈活細長的蝎尾在阿蘿眼皮底下轉(zhuǎn)了轉(zhuǎn),“所以老子能破壞你的法陣�!�
大意了,阿蘿撇了撇嘴。
“至于為什么要來……”他笑得壞壞的:“因為老子對你感興趣,不光是身體,別的都感興趣。”
魔族向來不會矜持,他這種惡棍更是不會羞澀,天不怕地不怕地說出了這種告白一樣的話。
阿蘿已經(jīng)在他身上嘗試了很多次“萬萬沒想到”了,這次她還是萬萬沒想到,連紅腫半合的眼皮都瞪大了,用一種驚異的眼神看向?qū)Ψ健?br />
什么?
感興趣?
不光是肉體?
翻譯成人話,不就是:我喜歡你的身體,也喜歡你的靈魂嗎?
怎么會有這種展開的?她做了什么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嗎?阿蘿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狗東西,對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錯亂,絲毫不因為她完全沒想到的神情而不滿,甚至還因為自己又嚇到她而有一絲絲小得意。
……不是,你得意什么啊?他那種夾雜在認真里的欠扁又喚回了阿蘿的理智,她理不直氣也壯:“我不喜歡你�!�
“關(guān)老子屁事�!崩S嗤笑她,她喜歡誰和他有啥關(guān)系啊,他可是欺男霸女的人渣,人渣會在意這些小事嗎?
“……”她的錯,她不應(yīng)該用人類的思維揣測這人的。
阿蘿閉嘴了,想了想又換了另一個話題:“你來找我是要帶我走嗎?”
這次換利維不高興了,他深綠色的豎瞳幽怨地看過去:“你怎么不繼續(xù)問我怎么找到你的和這只雞的故事?”
他還沒秀呢,他是怎樣孤身一人又快又穩(wěn)地穿過荒原,沒有驚動任何人地潛伏在神殿里,甚至近到聽到了她被罰的消息,還貼心地去搞了一只雌性會喜歡的鮮嫩雞肉。
至于怎么搞來的……反正不是買的就對了。
阿蘿不想打聽這些小細節(jié),于是揮了揮手跳過:“你那么厲害,什么做不到�。俊�
“……”似乎是夸他,但聽著不是很快樂。利維眉毛皺起來研究了一會,沒研究出來所以然,又被阿蘿的新的問題吸引過去。
“所以你找我是要干什么�。俊�
這道題,他兄弟的題庫里給他劃過重點。綠眼睛的黑發(fā)男人深沉地坐直身體,前傾上半身讓自己的面孔靠近她,揚起一邊嘴角表情邪魅:“……干你�!�
“……”簡直槽多無口。
阿蘿糟心地推開他邪魅的臉:“……這又是跟誰學(xué)的啊。”她努力把話題引回正軌:“雖然我也挺想離開的,咱倆的關(guān)系以后再說,你現(xiàn)在能帶我逃跑的話也是好事。可是我好像還得幫阿爾芒做點事才能算兩清……不然他以后感覺還會抓我�!�
利維去抓她作亂的爪子,毫不在乎:“讓他去吃屎,老子來找的是你�!�
“你聽我說,我想跟他一拍兩散以后毫無瓜葛……”
她被用力推倒了,懵懵地仰面躺在地毯上,一點都不疼,只是發(fā)愣。
利維挑著眉撐在她上方,臉色背光看不清神色,只有一雙幽幽的獸眼又兇又狠:“你倒是也聽聽老子講��?老子就他媽的是來抓你的,你想不想走、那什么狗屁阿爾芒讓不讓你走,跟老子沒關(guān)系�!�
“老子只要你,懂?”
他尖利的獸瞳縮成一線,盯著身下呆滯的女人。
——魔族永遠對自己心愛的獵物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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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愛我你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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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jpg)
三十四只惡犬-出逃
三十四只惡犬-出逃
可能阿蘿被他的一記直球打暈了,也可能是吃人嘴軟,總之她的反抗很不激烈,幾近于無。
被扛在肩膀上的時候她象征性地踢打了一下,利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手在她臀部按了按,大搖大擺走到門前,“哐砰”一腳就踢開了門。
……多虧禁閉室的門不是石制而是木質(zhì)。
阿蘿腦子里懵懵地滾過一句,隨即又覺得不對,在四周驟然包圍過來的喊殺聲里揪著利維的頭發(fā)絕望大喊:“不能爬窗嗎!為什么非要踹門�。 �
他到底是哪根筋又別住了,就算要抓她走,從花窗里爬出去悄沒聲息地離開不才是最好選項嗎?
“嘶�!崩S被她揪得頭亂搖,酷炫狂霸拽的姿勢開始崩壞,干脆側(cè)頭就咬住她細細白白的手指,在阿蘿的尖叫聲里含混地威脅她:“拽掉老子的毛,就拿你的手來賠。”
“你有病��!還不快跑,大搖大擺站在這里是沒死過嗎?就算真沒死過也不要帶著我送人頭��!”
利維兇她:“你懂什么?老子又不是賊,最多是個強盜,老子才不做偷走別人女人這種事呢�!�
但是可以搶走是嗎?
是他更喜歡站在別人臉上挑釁的快感吧。
阿蘿被他的清奇腦回路搞得頭暈,偏偏他那只惡劣的舌頭還在毛刺刺地一刮一刮她的手指,她開始血壓上升:“誰他媽是別人女人��!都說了我算是他下屬,有特殊才能那種,你就這么帶我走他肯定會來抓我們……而且你還不趕快跑……”
她在這邊氣的說臟話,另一邊利維的腦袋都扭開了,用身體語言清楚表達: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她氣急,借著被扛在肩上的姿勢胡亂張口,也咬住了他的胸口。
這人穿的薄,可能又是從哪搶來的麻布襯衫,她咬著咬著發(fā)現(xiàn)不對……這塊肉上怎么感覺有個小突起。
她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舔了舔,接著理智在腦海里尖叫起來。
阿蘿腦瓜子嗡嗡的,懵逼地松開了嘴。她側(cè)頭望過去,果然看到狗東西換了一副神色,曖昧得意地低頭看著她:“你這是挑逗老子?”
他還一本正經(jīng)地勸阻她:“這里場合不對,先收一收。”
不懂事的阿蘿被他哄小孩一樣顛了顛又拍了拍,頭腦充血,干脆放棄掙扎,像死人一樣掛在他肩上。
阿蘿: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jpg
他們兩個在這里打打鬧鬧,另一邊的神殿守衛(wèi)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訓(xùn)練有素地拉響了警報,接著一層一層包圍過來,防備著這個也許很危險的入侵者。
最初有反應(yīng)的是輕甲的巡邏守衛(wèi)隊員,接著又添上了重甲圣騎士,他們井然有序地進入了最里層的防御圈,讓輕甲的同僚退居外線和留守主要道路,幾個制高點都在幾分鐘之內(nèi)安排了人手,架起了弓弩。
阿蘿余光觀察著這些,真情實意地感嘆了一番阿爾芒的領(lǐng)導(dǎo)才能。
白蘭公國之前那個樣子,基本相當于教廷內(nèi)最差的領(lǐng)地了。阿爾芒是作為一個不可以出現(xiàn)在陽光下的私生子而被外放來的,其他守軍大部分沒有這么曲折的身世,是真的犯過錯或常年無功勛所以被流放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