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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她一雙湖水般波光瀲滟又溫柔的眸子,也很迷人,想讓人有捂住她的眼睛,

    再也不要她去勾人的沖動。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

    明臻絲毫沒有感覺到側(cè)面有人過來,

    她對于危險的感知并不濃烈,除非危險實在太深。

    直到聽了腳步聲,明臻才回眸,

    看到來人,她十分的驚訝:“殿下?”

    她仰著頭,

    戴著的幃帽面紗分開,幾乎要掉下來了。祁崇抬手給她扶了扶,等看見明臻穿了什么衣服之后,

    他眸色一暗:“過來�!�

    這里實在不是講話的好場所,涼亭旁就有道路,不時會有下人來來往往。

    明臻只覺得太過巧合:“殿下怎么也在這里?”

    祁崇帶了明臻到竹林之中,

    層層竹影遮擋了身形和聲音,李福和兩名丫鬟都在外注意是否有來人。

    明臻被握住手腕,

    小步跟在祁崇的身后,她走得太慢,

    步子太小,

    因而有點急。

    祁崇突然停了下來,

    明臻一頭撞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他渾身都是堅硬的,

    無論骨頭還是肌肉,明臻鼻尖瞬間被撞紅了,便輕輕抽了抽鼻子,指尖也忍不住摸了摸。

    之后,

    人被懸空,祁崇將她抱了起來。

    明臻體重很輕,對他而言幾乎是沒有什么重量。

    等放下之后,明臻才抬眸:“阿臻又看到……”

    她本想說,“阿臻又看到那名漂亮哥哥了”。然而,男人的指腹摩挲上了明臻的臉頰。

    她面上擦了一點胭脂,氣色顯得好了許多。少女肌膚柔軟滑膩,祁崇知曉自己指腹因握刀劍而有薄繭,觸碰她時,她應(yīng)該有些許疼痛。

    然而明臻沒有避開,只輕輕蹭一蹭。

    她今日穿的頗為艷麗,緋紅的衣衫襯得膚色凝白,然而脖頸下方也露出來了,鎖骨深深,極為纖巧動人,往下便是淺淺的溝壑。

    祁崇聲音冷沉幾分:“天冷了,以后不要穿這么單薄就出門。”

    明臻點了點頭:“阿臻知道了。”

    祁崇平日里教訓(xùn)明臻的時候,看起來會比較嚴(yán)厲,就像教訓(xùn)小孩子,他捏著明臻的下巴,迫使小姑娘抬起頭:“孤也不喜歡這般的服飾。”

    明臻道:“阿臻喜歡,旁人都這么穿�!�

    風(fēng)中林中穿過,明臻到底是覺出了幾分寒意,小小的打了個噴嚏。

    身子不自覺的輕顫,她想要拿自己的手帕擦一擦,但手帕似乎在天琴手中,于是明臻很自然的湊到祁崇懷里,用他衣服擦了擦。

    祁崇:“……”

    只想把這個不懂事的臟兮兮小姑娘按在腿上揍一頓。

    但他是秦王,平時也不愿意多和明臻計較,一些小錯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就過去了。

    手背在明臻鎖骨處觸碰了一下,果然是冷冰冰的。

    方才湊到他胸口擦拭時,明臻唇瓣上的胭脂也蹭在了他的衣服上,衣領(lǐng)處是白色的,頗為顯眼。于是明臻有點點心虛。

    祁崇道:“冷了?”

    “沒有。”明臻才不會承認(rèn)是自己衣服的錯,“這里風(fēng)太大了。”

    明臻胸’脯很漂亮,不大不小,而且是很完美的形狀。這衣服緊身,將她細(xì)細(xì)的腰肢和玲瓏的雪脯都勾勒得極美。

    她點了點頭:“殿下,那我就回去啦�!�

    “好�!�

    等少女離開之后,祁崇也回了宴上,李福道:“雖然看起來還是病歪歪的,姑娘現(xiàn)在卻活潑了許多,而且和明家嫡女相處得很好,一開始奴才還擔(dān)心姑娘會被欺負(fù)�!�

    祁崇回到了宴上,卻見虞懷風(fēng)拉著祁修喝酒,祁修本來就不能多喝,他是個文弱的身子,虞懷風(fēng)卻把他往死里灌:“來,干了這杯,咱們兄弟感情好!”

    祁修喝得臉紅脖子粗,誰和他兄弟感情好,他們祁家的兄弟從來都不是過命的交情,而是奪命的交情好么。

    “不,真不能喝了�!�

    喝多酒誤事,醉了一身酒氣的樣子也頗為難看。

    虞懷風(fēng)有點瞧不起這家伙,連杯酒都喝不下,還有什么本事勾搭自己的妹妹?

    無能的蠢貨!

    祁崇冷冷走了過來,身份低些的公子一一往他面前去敬酒,王子皇孫也要來敬酒的。

    見到祁崇時,大多數(shù)人都有些膽怯,祁崇總有一些讓人畏懼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慢于他。

    有人大膽掃了祁崇一眼,卻可嗅到祁崇身上多了幾分花香之氣,看到祁崇領(lǐng)口處一抹淡淡紅痕。

    這些年輕貴公子都常常往來聲色場合,知曉這抹紅應(yīng)該是姑娘們的口脂。但眼前的男人不怒而威,究竟是哪個大膽的姑娘敢把胭脂留在他的身上?

    旁人也想不到祁崇與女人相處的場景。只覺得在女人面前,秦王應(yīng)該也是這般冷肅的做派。

    祁崇面不改色的喝酒。

    虞懷風(fēng)把祁修給灌醉了,自己也喝得半醉,看著祁修的手下將這名皇子給拉走才爽快了不少。

    等他湊到祁崇的面前,祁崇身上沾染的少女香已經(jīng)淡了許多,酒香更重一些。

    眼下懷風(fēng)有意靠近祁崇,祁崇卻想抬手將他給扼死在酒桌上。

    似笑非笑瞧了虞懷風(fēng)一眼,祁崇開口,聲音里有說不出的危險:“你怎么又回來了?”

    虞懷風(fēng)道:“自然是有事,你衣服上這抹胭脂怎么回事?據(jù)說康王妃也請了不少小姐過來,你該不會是和哪位小姐有私情吧?”

    一想起平日里總是冷著一張臉,且毫不留情去殺人的秦王居然和哪個姑娘談情說愛,虞懷風(fēng)身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他只覺得這樣的場景想都不能想。

    祁崇身上不適合有這樣一抹胭脂,還是沾一點血腥更配一些。

    虞懷風(fēng)也有些半醉,扶了扶自己的面具,淡淡開口:“自然是有事情來辦,且是重要的事情�!�

    雖然上次過來,已經(jīng)將事情辦完了,但事情總會新增。

    祁崇道:“祁修在裝醉。”

    懷風(fēng)愣了愣,之后才意識到,凌朝皇室中諸位皇子雖然不如祁崇,但哪有真正的蠢貨,多多少少都有點城府。祁崇勢不可當(dāng),祁修能在短時間內(nèi)奪了祁延的風(fēng)頭,將所有楚家的好處都移到自己身上,大概是看起來平和柔順心卻烏黑的。

    虞懷風(fēng)道:“這人太不實誠,說好了一直喝,直到真正醉倒,他卻給我裝醉�!�

    演技倒是很好,連他都欺瞞了過去,真不知平時是以怎樣的演技籠絡(luò)群臣。

    祁崇冷冷勾唇。

    這個時候,六皇子祁賞也湊了過來,打斷了虞懷風(fēng)接下來想要和祁崇說的話。

    他舉著酒杯:“江王,喝酒么?你醉了的話,面具揭下來再給我看看�!�

    懷風(fēng)一拍祁崇的肩膀:“你和秦王喝,如果能把秦王喝醉,我天天給你摘面具。”

    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懷風(fēng)實際上卻對明臻魂牽夢縈,忽然想起來康王世子的未婚妻是明薈,眼下看著祁庭春風(fēng)滿面的回來,懷風(fēng)上去套了套話。

    幾句話的功夫,就把明臻的名字給套了出來。

    “明臻”,這個名字著實有點眼熟。

    懷風(fēng)手中扇子展開又合上:“怎么這么多叫明臻的?小王記得,不是有個明臻公主么?”

    祁庭對皇室了如指掌,他本身便是宗室子弟,皇室有幾位公主,他再清楚不過了。因而,祁庭搖頭笑著道:“從沒有過明臻公主�!�

    懷風(fēng)一怔。

    從沒有過?當(dāng)年他看到的那個是誰?不是祁崇的妹妹么?

    懷風(fēng)又道:“與祁崇同母的那一個�!�

    “元后只有祁崇一位皇子�!逼钔u了搖頭,“江王,你打聽這些做什么?”

    虞懷風(fēng)道:“那天見到一名女子,與秦王并行,關(guān)系甚好,旁人都稱那名女子為明臻公主�!�

    “你肯定看錯了,或者聽錯了�!逼钔蒯斀罔F的道,“所有公主,幾乎就沒有敢接近秦王殿下的�;适腋記]有什么明臻公主�!�

    “如今想想,小王當(dāng)天喝了酒,或許真的眼花了。”虞懷風(fēng)用扇子敲了敲額頭面具,低笑一聲,“小王這記性真差,對了,這名明臻姑娘,容貌甚美,與京城其他女子大不相同�!�

    祁庭對明家也有幾分了解,他道:“這是明家最小的姑娘,身體一直都很弱,因而當(dāng)初送到莊子里調(diào)養(yǎng),今年才接回來�!�

    “原來是這樣�!�

    虞懷風(fēng)笑意收斂,他回想了一下記憶中的小明臻,越想越覺得和現(xiàn)在的明臻眉眼相似。當(dāng)初小明臻體態(tài)較為豐潤一些,小臉也綿綿軟軟多肉的樣子,如今的明臻恰似弱柳扶風(fēng),身子骨比較弱,小臉不及巴掌大,下巴亦是尖俏的。

    之后又想到,秦王在凌朝耳目眾多,對于安國公府,不可能沒有打聽過內(nèi)部事情。當(dāng)年自己要秦王尋找明臻,有他幫忙還是一無所獲,說不定秦王知曉什么真相,卻沒有及時告訴自己。

    一邊推算,懷風(fēng)眸中笑意也冷了幾分。

    他回身看了祁崇一眼,恰逢祁崇抬頭,四目相對,龍虎相望,俱帶著不善。

    虞懷風(fēng)扇骨又敲了敲手掌。

    這件事情,暫且不和祁崇提起,他先找一下其他辦法靠近明臻。

    第47章

    “阿臻喜歡殿下,非常非……

    虞懷風(fēng)清楚,

    祁崇和他一樣武功高強(qiáng),因而對于外界感觸極深。

    因而他將眼里的冷冽逐漸隱藏,扇子張開遮了下半張臉,

    搖一搖扇子才笑道:“秦王殿下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小王就要會一會了�!�

    兩人對坐著喝酒并不是頭一次,

    卻是懷風(fēng)頭一次想將人灌醉。

    縱然心中有許多懷疑,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懷風(fēng)也不會貿(mào)然誣陷于人。只是這件事情實在蹊蹺。

    明臻與祁崇非親非故,

    安國公與祁崇關(guān)系一般。當(dāng)年見到的小明臻,是否就是如今的明臻還存疑。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晚,

    祁崇一身醉意,用冷水沐浴之后,李福送來熏過的衣物給他穿上。

    這次祁崇喝的確實不少,

    虞懷風(fēng)各種勸酒,巴不得他醉死才好那種。

    男人腹肌在燈下塊塊分明,無盡的力量似乎在皮肉之下暗流,

    看起來十分誘人,衣物卻將之籠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勁瘦腰肢被衣帶束上,玄衣遮覆軀體,

    穿上衣物后,

    便是另一副景觀。

    只覺男人身形修長,

    風(fēng)華無雙。

    祁崇道:“把阿臻叫來吧。”

    李福知曉祁崇喝醉了記憶出差錯,

    服侍了人更衣,他便應(yīng)道:“奴才這就去,殿下您先上床歇息,明姑娘等下就來了�!�

    祁崇上了床,

    床帳內(nèi)都是他的氣息,清冷的木質(zhì)香氣略有幾分苦澀。李福又添了一把安眠的香,之后安安靜靜的出去。

    今天實在太累,所有人都睡了,李福也回去休息。

    其實祁崇很少真正讓自己喝醉,他一直都清楚,酒與色最容易讓男人喪失理智,身為王者,清醒與理智不可失去。但半睡半醒之中,祁崇聽到了一陣甜美的聲音。

    小阿臻穿著緋紅衣裙,仰著臉抱著他的腿,甜甜喊了一聲“哥哥”。

    年幼的時候為了驅(qū)邪,丫鬟喜歡在明臻的眉心處點一枚朱砂,鮮艷之色更襯得她眉眼精致漂亮。

    祁崇揉了揉她的頭:“安靜坐下。”

    如往昔每一個午后,明臻趴在祁崇的腿上睡覺,祁崇覺出不對,再低頭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是幼時的模樣。

    身上只系著一件薄薄的兜衣,長發(fā)搭在雪白后背上,肩胛骨單薄又精致,面孔緋紅了一片,期期艾艾的去脫祁崇的衣物:“殿……殿下……”

    祁崇握住了她的手:“不可�!�

    明臻十分委屈的掉眼淚:“阿臻喜歡殿下,非常非常喜歡。”

    祁崇的手按著她肩膀,垂眸可見小姑娘被遮在兜衣下綿綿雪酥。

    她一直在哭,哭得鼻頭也紅紅的,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欺負(fù):“阿臻就是很喜歡殿下�!�

    手臂環(huán)上了祁崇的脖頸,明臻用臉去蹭他的下巴:“阿臻嫁給殿下好不好?”

    話語未說出口。

    此時半夜時分,夜黑風(fēng)高,正是一天之內(nèi)最寂靜也最黑暗的時候。

    所有纏綿悱惻的事情,也最容易發(fā)生在此時。祁崇衣物被汗?jié)�,狹長鳳眸在幽暗之中劃過一絲冷意。

    刀鋒落下,卻被遮擋了回去,鏗鏘幾聲,房間里傳來一陣打斗的聲響。

    整個王府瞬間從寂靜中被喚醒。

    “有刺客!”

    兩名黑衣人從窗戶里進(jìn)來,全部都是高手,不然不可能不驚動王府里的暗衛(wèi)。秦王府內(nèi)部極為復(fù)雜,機(jī)關(guān)陷阱無數(shù),如果首次進(jìn)來,定然摸不到路。

    對方卻難得的知曉了祁崇的臥房,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的進(jìn)來了。

    祁崇神色更冷,倘若明臻在這里——

    從夢中醒來,祁崇戾氣極重,旁人很少看到祁崇動武,其實刀劍從不離手。這兩名刺客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江湖地位很高,令人聞聲喪膽,單獨行動沒有失手的時候,如今被二十萬兩銀子請來,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就算是神仙也難逃出生天。

    對方是秦王殿下,哪怕武功高強(qiáng),也是一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爺,殺人奪命的經(jīng)驗肯定不如他們這些江湖上的高手。

    然而看到男人冷戾雙眸的這一刻,他們感覺到濃重殺氣都有些膽寒。

    李福和暗衛(wèi)闖進(jìn)來的時候,只見到一地的鮮血。

    祁崇手中的寶刀玄武剛開殺戒,又回了刀鞘之中。

    秦王身姿頎長,衣衫上并不帶半點血污,他冷冷掃了暗衛(wèi):“拖出去喂狗�!�

    一地的尸塊其實很難清理,往常祁崇殺人倒也痛快,這兩人不知道是不是說了什么錯話,居然惹得祁崇下這樣的殺手。

    房間里都是血污,地毯清理起來也麻煩。睡覺之前李福往香爐里放了一把香,眼下血腥之氣完全蓋過了香氣。

    收拾尸體并打探消息是暗衛(wèi)的事情,李福的事情便是照顧祁崇。

    他上前拿了外衣給祁崇穿上:“殿下去其他房間歇息吧,明姑娘的房間常常有人打掃,去姑娘房間歇一晚也成�!�

    “不必�!逼畛绲�,“備水。”

    李福吩咐了下去。

    祁崇又道:“明天把消息傳出去。另外,給他們發(fā)請?zhí)�,在望海別苑準(zhǔn)備一場宴,虞懷風(fēng)也請來。”

    李福知曉這件事情非比尋常,趕緊應(yīng)了。

    經(jīng)過三天的醞釀,所有人都知道秦王府來了刺客。秦王遭刺殺的次數(shù)并不少,到秦王府有來無去的刺客也不少,這次卻是頭一次告訴旁人如何發(fā)落了這些刺客。

    三日之后。

    望海別苑。

    京城自然不靠海,所謂望海,其實是一片浩渺的湖泊,此處高臺樓閣在林間隱隱約約,也有小鹿在其中自由穿梭。

    祁賞笑著觀看四周的風(fēng)景:“這處景致不錯,閑了還能在水中釣釣魚,比神仙還要自在逍遙�!�

    忽然聽到一陣馬蹄聲,之見湖的另一側(cè)有一隊身強(qiáng)體壯的士兵騎馬而過,馬蹄聲帶過一陣塵土,隱隱還能聽到一陣犬吠。

    聽到犬吠聲后,祁延的目光有些膽怯,他左右掃了掃,其他兄弟和他都不算親近,宗室其他子弟這些年也漸漸和祁修關(guān)系更好。因而祁延也不得不往祁修的身邊靠了靠:“這里怎么有狗?”

    祁修握住兄長的手,溫和一笑:“無事,三皇兄養(yǎng)的狗肯定不會輕易咬人。”

    祁延更加緊張了,正是因為祁崇養(yǎng)的他才怕好嗎?!

    一行人談話的時候,祁崇騎著馬過來了,一陣塵土飛揚,他下馬之后,兩只馬駒大小的灰犬也跑了過來。

    這兩只惡犬吐著猩紅的舌頭,涎水從舌尖滴落下來,尖尖利齒森白森白,兩雙惡狠狠的眼睛掃過在場所有人。

    惡犬生得油光水滑,想來平�;锸成鹾�,灰色的皮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兩只大耳朵豎直,尾巴耷拉下來,看著很像狼,卻比狼的體型要大一圈。

    虞懷風(fēng)也覺得這兩個畜生惹人生厭,他用扇子扇了扇風(fēng),想把這陣狗腥氣給扇去:“秦王殿下養(yǎng)的狗不錯,是用來看門的么?有狗如此,賊不敢進(jìn)門啊�!�

    這兩只狗都很聽祁崇的話,它們對于祁崇更多的是臣服和恐懼,但看向其他人的眼光就有些陰森了。

    虞懷風(fēng)講話的時候,它們兩個惡狠狠的盯著他,倘若祁崇不在這里,它們恐怕就直接叫了出來。

    祁延實在害怕這畜生,他又擔(dān)心祁崇以為是自己派了刺客殺他,到時候會放這畜生來咬自己。因而與祁修形影不離,緊緊藏在祁修的身側(cè)。

    祁崇修長有力的手拍了拍狗頭,它們瞬間乖乖坐了下來,無比順從。

    目光自眾人身上掃過,祁崇這才淡淡的道:“前兩日有毛賊進(jìn)門,便是它們代孤王處理的�!�

    這兩名刺客的身份已經(jīng)昭示了出來,一個是江湖上買兇殺人玄煞門的長老,玄煞門為了不得罪朝廷,確切說是為了不得罪秦王,內(nèi)部自行滅了這名長老下面一脈。

    另一個本人就是門派當(dāng)家,整個門派現(xiàn)在被秦王手下的暗衛(wèi)趕盡殺絕中。

    秦王將這兩人稱作毛賊,一旁宗室都覺得膽怯。

    祁延感受到惡犬的目光,只想張口解釋買兇殺人的不是自己。但他到底沒有那么傻,乖乖把嘴巴合上,裝成什么都不知曉。

    虞懷風(fēng)象征性的拍了拍手,皮笑肉不笑:“還真是通人性的畜生,長這么大,怎么做到的?”

    祁崇似笑非笑,一旁李福代替祁崇回答:“回江王殿下,生肉喂食。因為家中有惡犬,珍貴之物從未丟失過,旁人覬覦秦王家里的東西,也要考量考量自己有沒有這個命來拿�!�

    祁賞笑道:“誰不要命敢偷你的東西?那兩名刺客狼子野心,殺了便殺了。若說尋常小偷,聽見犬吠,肯定繞著你家走�!�

    因為生母是因為偷東西被父王擒住,懷風(fēng)不喜旁人提起“小偷”兩字,淡漠掃視過兩只高大的惡犬:“畜生畢竟是畜生,再有靈性,也是被人所驅(qū)使�!�

    祁賞笑著道:“罷了,這倆東西擱在這里挺嚇人的�;市郑阕屓税阉麄z帶走吧�!�

    祁賞也清楚,醉翁之意不在酒,祁崇今天自然不是來炫耀家中的狗,而是警告這些人,平日里沒事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祁修和祁延兄弟整齊的站在一起,見狗走了,祁延才松了一口氣,整了整衣物。

    懷風(fēng)也覺得納罕,敲打狼子野心的兄弟,讓這些人來就可以了,邀請自己過來是為什么?

    第48章

    方才見掌珠,心甚愛之……

    等人幾乎要散了,

    祁賞才到了祁崇的面前,單獨和他講話。

    祁賞擔(dān)憂的看向祁崇:“皇兄,這次的刺客異常厲害,

    你沒有受傷吧?”

    這樣的危機(jī),祁崇面臨的并不少,

    他亦擅長近戰(zhàn),平日警惕心也強(qiáng),那兩名刺客還未近身,

    就被蘇醒的祁崇砍斷了手臂。

    祁崇搖頭:“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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