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姜昭接過，對他淺淺笑了下：“謝謝�！�
“別客氣，姜小姐。”
姜昭端著酒杯還想再說點什么的時候，孟澤鐸留給她的就只剩一個背影，她收回視線，輕輕抿了口，確實挺甜的，可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借機將自己‘喝醉’。
孟澤鐸也調(diào)了杯酒遞給許秋曳，順便和她打了聲招呼：“秋曳姐，你今天怎么有時間過來？”
許秋曳沒正面回答，反倒看向姜昭的方向問道：“那個女生是誰？”
“姜昭，阿京的女朋友。”
許秋曳舉杯的動作一滯，“阿京的女朋友？他找雨諾單獨談話是為了這事？”
“對呀，雨諾對他的心思大家都知道，總不能把場面鬧得太僵了�！�
“那這個女生什么來頭？”
“ucl
sde學(xué)院的本科生，家里具體什么情況不太清楚，但看起來也是個不缺錢的�！泵蠞设I話音一轉(zhuǎn)：“談戀愛而已，阿京喜歡就行，何必考慮那么多？”
許秋曳輕飄飄瞥了他一眼：“你在幫她說話？”
孟澤鐸打哈哈：“哪能啊，要說幫我?guī)偷囊彩前⒕��！?br />
許秋曳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太久，她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姜昭的身影，細細掃過對方每一寸長相，她壓下心中浮起的異樣感覺，為什么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這個女生呢？
許秋曳是個執(zhí)行力很強的人，心里有不明白的事也不糾結(jié)，直接去問個清楚，她走向姜昭。
姜昭一早就注意到了許秋曳的注視，她不知這人對她的態(tài)度如何，但她之前和秦雨諾手挽著手一起來的，就憑此，姜昭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姜小姐？”許秋曳舉杯。
姜昭和她碰了下杯，輕聲回應(yīng)：“是�！�
“你好，我是許秋曳。”她道：“聽說你還在上學(xué)，我工作已經(jīng)好些年了，比你們都要大些，你可以喊我許姐也可以喊我秋曳姐。”
這人說話做事都很利落，身上甚至隱隱帶著股官味。
姜昭面上帶笑應(yīng)道：“好的，秋曳姐�！�
“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做姐姐的，喊你聲小昭應(yīng)該不過分吧？”
“當(dāng)然不過分了，秋曳姐�！�
近距離看，姜昭化完妝精致到有些攻擊性的長相模糊了那份熟悉感，許秋曳的態(tài)度也柔和了些：“小昭，你前幾年在京城待過嗎？”
倏地，姜昭一顆心瞬間緊緊提起來了，她握著杯子的力氣不自覺加大，“沒有，我之前一直都在國外�！�
“一次都沒有過？”
“沒有�！苯颜{(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她泰然自若：“我初中畢業(yè)就去了英國，期間就是回國也沒去過京城。”
聞言，許秋曳露出笑容，又和姜昭碰了杯：“小昭你別介意我多問了幾句，之前在京城見過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不過現(xiàn)在想來，其實你和她也不是很像�！�
“能讓秋曳姐認錯，那應(yīng)該是很像才對，不知道以后去京城有沒有機會見上一面，讓我也見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苯呀韬染频膭幼鞑粍勇暽^察著許秋曳的反應(yīng)。
許秋曳語氣微冷，眼底掠過一抹厭惡：“她和你不一樣，那人身上一股小家子氣，還自甘下賤�！�
“……是嗎？”姜昭輕輕一笑，垂眸盯著酒杯里還剩下的液體，液體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透過玻璃折射出虛幻的光彩。
許秋曳看向道路盡頭，“他們回來了。”
聞祈京和秦雨諾之間隔了些距離，秦雨諾眼睛紅紅的，一副哭過的模樣。
她狠狠瞪了姜昭一眼，許秋曳立馬放下酒杯，上前安慰她。
聞祈京走到姜昭身邊，盯著她的眼睛，觀察姜昭眼底的情緒。
他解釋道：“秦雨諾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不過一直以來，我都只把她當(dāng)妹妹。”
姜昭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細細掰扯，沒有意義，難道要質(zhì)問他為什么沒有提前跟她說過這件事嗎，還是質(zhì)問為什么要等到現(xiàn)在才跟對方說清楚？
該動的情緒她不動，但該要的補償她一個也不會少。
姜昭低頭，避開他的注視，沒有說話。
“生氣了？”
“誰生氣了？”她小聲嘟囔一句：“明明是吃醋了好不好？”
聲音不大不小，被聞祈京聽了個正著，他勾了勾唇：“那寶寶說要我怎么辦？”
她這才看向聞祈京：“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你要哄我……”她對著聞祈京撒嬌：“你哄哄就好啦�！�
聞祈京心一軟，眼底浮上一抹柔情。
服務(wù)員用小推車呈上今晚用來燒烤的食材，身后跟著的兩人給先前拼好的燒烤架里放上木炭，姚遠全程都在旁邊監(jiān)工，他吆喝著：“我說少爺小姐們，你們別跟那小區(qū)里的綠化帶一樣行不，一撮一撮扎堆站著。別聊了，吃飯了�！�
薛正凱出去抽了根煙，回來時周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煙味，姜昭冷不丁撞上他的眼神，便快速移開了視線。
薛正凱說道：“還有個人沒到，不過他說不用等他。”
“還有個人？誰�。俊币h有些驚訝：“難道是清音那丫頭？不會呀，她說她今天有事走不開的。”
聞祈京看了眼薛正凱，一下就猜到了他說的是誰，“祁同說他今晚要來？”
薛正凱點點頭。
祁同……又是這個名字，還沒待姜昭思考這個人究竟會是誰時，主人公便先一步出場了。
“看來我來的剛好這不是？”一股子帶著京腔的聲音突然想起。
祁同穿著一件寬松的灰色衛(wèi)衣，里面是件無袖T恤，領(lǐng)口寬大，能看清他蒼白的肌膚和鎖骨。
姜昭聽見聲音下意識回頭，卻被他一頭銀白色的頭發(fā)晃了下眼，隨后便是他的眼神……姜昭愣了下，他在看她……？
再回神看去，祁同早已看向了別人，讓姜昭以為剛剛不過是個錯覺。
“我還以為是誰要來，原來是祁哥你��！”
“可不是來得剛好，瞧瞧這些，都是我親手準(zhǔn)備好的�！�
姚遠很自來熟，幾句話便將場子熱了起來。
“你來了就好，我們也才剛準(zhǔn)備開始�！痹S秋曳眸光投向他，態(tài)度親昵。
姜昭記下這個細節(jié)，許秋曳顯然是這些人里最大的、姐姐般的存在，其他人對她多少都帶了些尊重，可她竟然主動為祁同說話，是利益因素還是感情因素？
第22章
社交
聞祈京遞來一根烤好的菠蘿牛肉串，姜昭接過后，他又遞來幾張紙。
這么簡單的互動也被有心人收入眼中，姜昭低垂著頭，小口小口吃著，用紙巾托在下面防止弄臟了衣服。
姜昭不明白秦雨諾為什么一直盯著她不放，她不信聞祈京這么多年就沒和別人在一起過。如果他之前和別人也談過，那又有什么好一直盯著她的，要么早就認清了他們關(guān)系的本質(zhì)，要么……相信她和聞祈京遲早會分手，而他倆會在家里的安排下，商業(yè)聯(lián)姻。
祁同站起身，他走到燒烤爐旁，“我烤會兒，你倆休息去吧。”
姚遠身上就穿了個簡單的襯衫，那件圣羅蘭當(dāng)季高定外套早就被他脫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了，他可不想弄臟了自己的愛衣或是弄上了一身燒烤味。
他夸道：“還是祁哥人好，阿京就顧著談戀愛去了�！�
祁同接過姚遠手里的烤串，單眼皮懶懶一壓，隨口一問：“他倆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不知道，應(yīng)該就這幾天吧，畢竟上一次吃飯時這兩人還沒什么接觸呢�！�
“這么說上次吃飯是你們第一次見到她？”
“姜昭？是呀�！�
祁同止住了話題，他掃了眼推車?yán)镆慌排艛[好的食材，“沒有蘑菇嗎？”
“蘑菇？沒人愛吃那玩意啊�！�
“我愛吃，你倆誰去叫人上幾份�！�
孟澤鐸立刻放下了手里翻轉(zhuǎn)的動作，“我去吧�！�
“那我也去休息會，祁哥這就交給你了！”姚遠緊接著道。
“嗯�！�
見他倆走了，許秋曳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到祁同旁邊。
“秋曳姐。”
祁同不是多話的人，打了個招呼后就沒再出聲。
許秋曳安安靜靜幫忙了一會后，終于還是沒忍住開口：“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京城？”
“不確定�！�
“那京城最近發(fā)生過什么特殊的事嗎？”
“沒�！�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許秋曳問一句，祁同答一句，但一句也不多說。
許秋曳張了張嘴，半晌，還是問出了口：“那……他呢？”
“他最近怎么樣？”
“他還能有什么事不成？”祁同頭也沒抬，一邊給口蘑、平菇、香菇等等蘑菇上撒調(diào)料一邊漫不經(jīng)心說道，“秋曳姐，你想問什么就直問吧。”
許秋曳能做到今天這個位子上，自身能力與手腕無疑都很出色，只是在面對記憶中那位耀眼的學(xué)長時，難免有些濾鏡。
斟酌幾分，她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開口問道：“這一年里，他身邊出現(xiàn)過別的……什么人嗎？”
祁同的動作頓了一下，“你問我，抱歉，我對他的私生活沒什么興趣，沒法給你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
他取出一個餐盤裝上烤好的食物，走之前對許秋曳說了一句話，“喜歡就主動點，別等錯過了再追悔莫及。你等了他那么多年，卻一句話不說，難道指望他能自己猜出來嗎？
說罷，祁同轉(zhuǎn)身離去，留下許秋曳內(nèi)心苦澀不已。
她難道不想嗎，可她的家風(fēng)和教養(yǎng)讓她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許秋曳根正苗紅，她爸和身為大學(xué)教授的她媽相濡以沫了一輩子，她有著自己的驕傲。
正因此，無論她怎么說服自己，當(dāng)年看見、聽見的一切都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祁同端上來兩個餐盤，一盤放在了左邊，一盤放在了右邊。
好巧不巧，盛著蘑菇的那盤就被擺在了姜昭面前，美食就擺在面前哪還有抵抗力，她一不留神就吃了好幾串。
“你喜歡吃蘑菇？”聞祈京瞧她一會功夫面前就多了好幾根簽子，他之前遞給她的烤肉她可是吃了老半天。
姜昭莫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嗯，喜歡吃�！�
“我倒是想起來了，”聞祈京眸底掠過一抹笑意：“記得第一次給你做飯，逛超市的時候你就直接拿了一盒口蘑�！�
“這點小細節(jié)你還記得呀？”
“那當(dāng)然了，和你有關(guān)的事情怎么會忘？”
姚遠說話時，許秋曳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至此，今晚來吃飯的人就齊聚在一張桌子上了。
之后便是各種話題的聊天，從身邊的共友到最近的新聞?wù)�，期間有人問了聞祈京一句他前段時間買入的期貨如何了，他沒細說，只說最近沒怎么盯盤。
姜昭全程都是聆聽的狀態(tài)，她畢竟不是他們?nèi)ψ永锏娜耍y免會跟不上他們的話題，還不如沉默。
也是通過他們對話，她才知道原來許秋曳是組織部的，她之前的感覺是對的。
姜昭暗暗咋舌，他們當(dāng)中竟然有人從z，而且還在被稱為tz內(nèi)“人事部”的組織部里。
“我才發(fā)現(xiàn)在座的除了我，全是高材生�！币h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孟澤鐸：“知道你還說出來？”
“不是，早知道我就出去鍍個金再回來了。”
“你現(xiàn)在去也不晚啊，待個幾年回來不就成海歸高材生了？”
姚遠滿不在乎：“我就是這么一說，誰稀罕那頭銜？有那時間，不如跟我爸后面學(xué)習(xí)兩年�！�
“大環(huán)境在變，你就是開廠的，現(xiàn)在也要有科學(xué)技術(shù)�！�
“我有沒有不重要，我能雇到有科學(xué)技術(shù)的就行了。z國人的傳統(tǒng)觀念和思維邏輯在外可學(xué)不到，我只要跟叔叔他們搞好關(guān)系，就不愁拿不到單子�！�
姜昭聽著，心里也是感慨萬分，她過去是希望能出國留學(xué)的，有錢人也都愛送自己的子女出國，現(xiàn)在想來其實選擇哪一條路都有它自己的優(yōu)勢。
姚遠將目光投向祁同：“對了，我想起來了，祁哥你之前上Q大的時候，不是也打算后面出國讀兩年么，后來怎么沒去？”
Q大？！姜昭手猛地一抖。
在濃稠夜色的渲染下，他一張蒼白的臉平添了幾分陰郁，祁同不急不緩敲了兩下桌面，似在回想，他道：“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就單純的不想去了�！�
姜昭心跳得厲害，出于心虛或是別的什么，她偷偷看了祁同一眼，可好巧不巧，被他抓了個正著。
“我想去下衛(wèi)生間�！彼蝗粚β勂砭┱f道。
聞祈京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到姜昭身上：“那我陪你，這邊你不熟�！�
“不用了，我問服務(wù)員就好�！�
姜昭背對著他們，甚至不敢回頭看一下，她總覺得身后有道目光格外強烈。
她匆匆趕到衛(wèi)生間，一顆心跳得飛快，久久不能平靜。
姜昭解鎖手機，快速翻出之前那個私家偵探的聯(lián)系方式。
“幫我查個人，特別是他上大學(xué)時的信息，越快越好，錢我可以加倍�！�
和私家偵探交代完后，她的心才稍稍冷靜下來些。
她回憶了下，發(fā)現(xiàn)記憶里確實沒這個人存在的痕跡，說不定他在Q大的時間和自己是錯開的，而且她和大學(xué)時的自己相比，變化很大，有沒有碰見過是一回事，即便真的碰見過，認不認得出來還得另說。
可萬一呢……姜昭不敢賭，她要調(diào)查清楚讓心里有個底才好。
姜昭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她打開隔間門，準(zhǔn)備往回走時，一個人突然喊住了她。
“姜昭�！�
第23章
故人
“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姜昭轉(zhuǎn)過身，見到是她，微微一愣。
“秦小姐�！�
秦雨諾一步步走近，栗色的蓬松卷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蕩出飄逸的弧度，她停在離姜昭一步遠的位置，打量的目光一寸寸掃過姜昭的面部。
就在姜昭以為她要說點什么的時候，她突然上前一步，挽住了姜昭的手臂，歪著頭看她，笑容甜美：“姜姐姐，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她沒給姜昭回答的時間，自顧自道：“上次我還和阿京說你是不是正凱哥的女朋友，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你竟然和阿京在一起了�！�
“姜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是怎么做到的呀？”
姜昭迎上秦雨諾的目光，“秦小姐真的想知道嗎？”
“當(dāng)然了，這個問題在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困擾著我�！�
姜昭看向秦雨諾虛搭在她手臂上的手，低頭一笑，語氣中夾雜了些無奈：“其實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和我表白�！�
“聞祈京和我說他一直把你當(dāng)妹妹，你們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想看在過去的情誼上，你去問他這個問題，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秦雨諾的笑容明顯一僵，下意識伸手撩了下頭發(fā)掩飾自己表情的失控。
她道：“我們往回走吧。”
兩人都穿了高跟鞋，只不過一個是瑪麗珍風(fēng)，一個是尖頭高跟涼鞋，踩在碎石間的石板上，噠噠的聲響清脆極了。
“前幾天我爸和聞叔叔一塊吃飯的時候還說，阿京哥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們這次要飛歐洲談個合作，我爸特意讓我問問阿京哥，愿不愿意和他們一起去參觀學(xué)習(xí)一下。”
“對了，姜姐姐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呀？”
被問到這個問題，姜昭心里下意識咯噔了一下。
“不是什么大公司，只是做一些小交易�！�
“小交易？”秦雨諾撲哧一笑：“儂不要騙我好伐？姜姐姐這樣的可不像什么小門小戶出來的�！�
她親昵地靠在姜昭肩上，就像是認識了許久的好閨蜜般。
“就像姜姐姐剛剛說的，阿京哥把我當(dāng)妹妹看，那我也就算是你的妹妹了，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呀？”
“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姜昭做出有些為難的樣子，抿唇道：“之前是做私募基金的，早些年賺了些。”
秦雨諾前進的步伐微不可查地頓了頓，她忙問道：“那現(xiàn)在呢？”
“當(dāng)年我爸募到的lp大部分都是實體老板，后面實體不行，資金出了問題，到期后都贖回了，我爸的精力也不比以前，干脆就不做了。”
“這樣啊，那還挺可惜�！�
“也沒什么可惜不可惜，私募想掙大錢得看運氣�！彼捯粢晦D(zhuǎn)：“和你們不一樣，金融只是工具，產(chǎn)業(yè)才是底蘊。”
秦雨諾倒是沒反駁：“不過我算是知道了，原來姜姐姐是因為這個吸引到阿京哥的呀！”
姜昭有些不明所以，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做私募是她杜撰的，要真深究下去，憑她惡補的那些知識未必能蒙過去。
好在她繼續(xù)說了下去：“也不知道阿京哥為什么那么喜歡炒期貨，我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跟他根本就沒有共同話題。”
聞祈京喜歡炒期貨？這已經(jīng)是姜昭今晚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
姜昭怕這個問題再聊下去會露餡，便迅速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我對聞祈京過去的事都還不太了解，你可以和我說說嗎？”
“當(dāng)然可以了，姜姐姐一定不知道吧……阿京哥曾有過一段非�；恼Q的日子�！�
姜昭停下腳步，“……什么意思？”
秦雨諾勾唇一笑：“就是字面意思�！�
她重新挽上姜昭的手，語氣歡快：“我們快走吧，別讓他們等久了�！�
回到餐桌旁的姜昭有些心神不寧，聞祈京敏銳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怎么了，寶寶？”
看著眼前男人帥氣的眉眼和關(guān)切的神情，姜昭竟莫名覺得有些陌生，她捏緊雙手，想對他笑笑說自己沒事，可還沒待她說出口，聞祈京就先問道：“是不是剛剛出去秦雨諾和你說了什么？”
她有想過要不干脆直接問他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可話到嘴邊，姜昭還是將它咽了回去：“沒什么�！�
聞祈京盯她看了好一會，隨即收回目光，沒再說什么。
在眾人看不到的桌子下面，他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姜昭的手心。
姜昭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神不經(jīng)意間掃過對面，卻猝不及防撞入一雙幽深的眼眸里。
電光火石間，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瞬間席卷了她，另一只手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通過肌膚相觸，被清晰傳到了聞祈京的掌心。
他側(cè)身看過來，心臟開始狂跳，姜昭將火辣辣的酒精咽進肚子里，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聞祈京眼皮一抬，看向?qū)γ�，正巧發(fā)現(xiàn)祁同也在看他，他微微一愣，輕輕頷首，算是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身子俯向姜昭，他輕聲問：“吃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先回去？”
姜昭忙不迭點頭，今晚的信息有點多，出于某種直覺，她心底慌得很，平靜不下來。
聞祈京帶她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車內(nèi)，司機在前面開著車，聞祈京和姜昭坐在后座。
他摟著姜昭：“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姜昭依賴地靠在他懷里：“就是有些累了。”
“那休息會吧，一會就到家了。”
姜昭閉上眼睛假寐，心底卻一刻也沒放松，她能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狀態(tài)不太對，但又必須盡快調(diào)整好。
才同居第二天，它的好處她還沒享受到，就先受其累，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
車子停穩(wěn)，聞祈京低頭看向靠在他肩上的姜昭，她輕闔著眼，表情恬淡。
聞祈京輕輕喚了她一聲，姜昭緩緩睜開眼，眼眸里帶著剛睡醒的懵懂和水潤，似乎是下意識地，她埋進聞祈京胸口，蹭了一下，“哥哥，是到了嗎？”
望著將自己埋進他懷里只剩一個烏黑發(fā)頂?shù)慕眩勂砭┭鄣椎谋浔粚櫮缛〈�，“嗯，我們到了。�?br />
“可是好困誒……不想走路，哥哥抱我。”糯糯的聲音黏糊糊的，她繼續(xù)道：“好嘛……”
借著酒精上頭那點作用，姜昭化身粘人精，一句一個撒嬌叫聞祈京被纏得沒了脾氣。
她勾上他的脖子，整個身子都掛在了他身上，好在聞祈京有定期健身的習(xí)慣，一只手替她拎著包，一只手還能輕松地托住她的臀部。
姜昭沒走一步路，被聞祈京一路抱回了家。
他將姜昭放在沙發(fā)上，夜里的月光穿過大面積的落地窗，落在屋內(nèi)，散發(fā)著淡淡熒光。
她安靜地躺著，柔順的長發(fā)隨意地鋪散著，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
聞祈京靜靜看了她好一會，他蹲下身，替姜昭脫下了高跟鞋。
知道她最近不方便，聞祈京親了她一下又一下，卻沒做什么出格的行為，他輕咬上姜昭的耳垂，在她耳邊囈語：“昭昭，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他細心地為姜昭蓋上了一條毛毯，才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