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太子聞言一默,只是點點頭,“母后所言甚是。”
皇后知道他還在為給他娶了徐月這么一門親事不滿意。
她嘆了口氣,“我知徐月這事委屈了你,可成大事者哪個不是吃苦的,你再忍忍,只要登上了那個位置...”
話還沒說完,便聽見他道:“我知母后苦心,下頭還有些事情,兒臣先去了�!�
原地陷入寂靜,徒留皇后坐在原地,她閉了閉眼,無人處才顯出幾分疲累。
她望著進來的嬤嬤,忍不住埋怨道:“你說,本宮這都是為了誰,他不就是喜歡那個女人嗎!又不是讓徐月做太子妃,平起平坐罷了!”
嬤嬤看著皇后埋怨的模樣連忙上前安慰著,“太子現(xiàn)在只是沒想明白,待日后,定能清楚娘娘的苦心�!�
皇后聽著身旁嬤嬤的安慰到底沒有再說話了,只是揉了揉額頭,讓嬤嬤扶著她先回去歇息。
朝堂之上顯然就沒有那般風(fēng)平浪靜了,因著下頭官員的一瞞再瞞,直到事發(fā)快三日才傳回了汴京。
永慶帝看著呈上來的奏折,又看著階下面面相覷的朝臣們,氣得一把將奏折扔在了大殿之上。
“好,好一個淮北州府,事情到如今地步,要到了汴京門口,朕的眼皮子底下才說,打量著若是沒發(fā)生,就要一瞞到底不成。”
“朕還不是個眼瞎耳聾的!”
永慶帝因著動怒,連帶著說話都有些大喘氣,他雙手扶在眼前桌上。
“淮北州府宋春還欺上瞞下,治理無能,闖下如此禍端,罪該萬死!傳朕指令,宋春還斬首示眾,三族之內(nèi),十歲以上男女發(fā)配為奴,十五歲以上絞殺,以儆效尤。”
永慶帝說了一連串的話,其中處罰果決利落,聲音響亮,讓朝臣們噤若寒蟬,誰也不敢率先說話。
永慶帝撫了撫有些漲疼的額頭,一手撐著腦袋,掃視著下方的臣子們,臉色陰沉。
“平日里為了些瑣事爭論不休的,如今流民暴亂,事到臨頭,一個二個跟啞巴似的,朕要你們有何用!”
永慶帝越想越氣,氣得忍不住咳了好幾聲。
臣子們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沒說話。
最終還是站在前頭的太子站了出來。
“臣主張開放糧倉,賑濟災(zāi)民�!�
瞧著太子說話,永慶帝面色稍霽。
只是很快戶部的人就跳了出來。
“太子想法是好的,只是前年江浙一帶大旱,顆粒無收,圣人仁慈,減免賦稅,撥下賑災(zāi)糧,近幾年邊境戰(zhàn)事不休,國庫日漸虛空,如今若是貿(mào)然賑災(zāi),糧食和銀款又從何處來?”
說話的是戶部侍郎閬嵐,先帝時期的老人了。
前頭已經(jīng)有人先行發(fā)話,接下來的人便一個個接著發(fā)話。
有贊成的也有不贊成的,可國庫空虛擺在那里,是鐵一樣的事實。
一時間所有人爭論不休,半晌都沒個決斷。
而一直未曾說話的李安之,瞧著眾人爭得面紅耳赤的模樣,他緩緩道。
“聽聞申州的暴亂與災(zāi)民是最先壓制的,不知知府大人是如何做到的�!�
他狀似慢不經(jīng)意的說著話,卻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今日回京上朝的申州州府身上。
“申州與汴京一江之隔,若不是申州及時阻止了流民暴亂,只怕災(zāi)民會立刻涌入汴京�!�
瞧著永慶帝變幻的神色,李安之繼續(xù)說著。
“哦,竟有此事,申州知府何在?”
永慶帝聞言一時來了興趣,詢問著下方的申州知府。
可憐申州知府兢兢業(yè)業(yè)十幾年,還是頭一次在圣人面前被當(dāng)中點了名。
頭頂著所有人目光的申州知府忍不住的有些緊張。
他實話實說道:“實在慚愧,其實臣也不知道怎么這樣的,糧商們合伙,一致的出糧賑災(zāi),不過聽聞打著的旗號是長寧郡主�!�
士農(nóng)工商,商人重利,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做出這種事情。
永慶帝聽見是溫黛名下的鋪子時,忍不住揚了揚眉頭。
雖說商人低賤可到底跟皇家搭上了關(guān)系,不必想永慶帝都知道是大長公主給溫黛置辦的私產(chǎn)。
世族之間經(jīng)營著產(chǎn)業(yè),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不過聽到是一向荒唐任性的溫黛做出的事情,永慶帝不太相信,如此迅速周密的安排,只怕背后還有大長公主的手筆。
心中雖是這般想,他臉上神色未變,看不出喜怒來。
“哦?竟還有此事?”
旋即永慶帝笑道:“長寧慣是懂事的,原以為是個只愛脂粉的小姑娘,想不到胸有溝壑如此為國為民,當(dāng)真是朕小瞧了她�!�
說著他又看向太子,臉上的笑意微淡了幾分。
“太子,光有想法不過是宮中樓閣,古人言“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边@一點你得好好向長寧學(xué)學(xué)�!�
方才對只有太子說話的笑意瞬間轉(zhuǎn)變,借此敲打著。
一個郡主,得到消息,行動的居然比堂堂太子還要快,這算什么,太子又算什么。
太子臉上的神情微僵,只得握緊手,壓抑住情緒,溫聲道:“陛下說的是,是兒臣思慮不周。”
眾人對陛下的話不太理解,只知道陛下此次對太子的辦事很不滿。
朝中有老臣道:“長寧郡主聰慧伶俐,身份尊貴,如今又為我大周立下功勞
,拯救黎民于水火臣認為定要好好嘉獎,如此才能吸引更多人效仿行事�!�
話一出,不少曾是大長公主門下的紛紛附和。
永慶帝沒法子,私心并不想要給大長公主這個榮耀。
他思索片刻才道:“長寧這孩子生性乖巧,如今做下如此事,倒是讓朕不知如何嘉獎的來,如今她及笄在即,朕正好將豐州那塊地賜給她做封地�!�
豐州地處中央,四季如春地方雖小卻風(fēng)景秀麗。
從古至今,封地也只有極為受寵的公主亦或者王孫獲得,而大長公主的封地就是當(dāng)年先皇親賜。
只是當(dāng)初因著懷了溫黛,大長公主懶得四處走,就干脆定居在了汴京。
是以,賜封地可謂是極其風(fēng)光的一項殊榮了。
而溫黛得到消息的時候正苦惱于吉服的刺繡上。
本朝有習(xí)俗,及笄者的吉服得由自己親自動手,意味著及笄者蕙質(zhì)蘭心,從豆蔻少女蛻變?yōu)榉(wěn)重的閨閣女兒。
可溫黛是個心不靈手不巧的,繡女們也知道,于是只留了最后幾針讓溫黛親自來。
可即便如此,溫黛依舊顯得笨拙,她小心翼翼的去拿針,外頭又青卻火急火燎的喊著她的名字。
指尖不可避免的被尖銳的針尖扎到,她連忙驚呼一聲收回手。
又青也被溫黛嚇著了,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擔(dān)心道:“郡主,你怎么樣啊,都怪奴婢魯莽了�!�
溫黛將血珠拭去,沒在意,“沒什么,你這么著急,究竟是怎么了?”
又青“哦”了一聲,才想起似的連忙將流民暴亂,而申州郡主名下的商鋪大公無私的賑災(zāi)。
并且還讓圣人下旨褒獎并且還賜了一塊封地的事情趕緊告訴了溫黛。
溫黛也有些震驚,她本就是秉持著給徐月?lián)v亂,讓她計劃落空的心思才做了這些,倒是想不到牽扯出這許多事情來。
于是滿汴京除了流民暴亂的消息,中間還夾雜著溫黛的英勇事跡,可謂是滿城皆知。
太子和皇后本來想接著這個機會得到民心,鞏固實力,不曾想居然被溫黛先行截胡了,可謂是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一腔怒火無處宣泄,偏偏此時,徐月尚不知道那些情況,好不容易到了東宮,準(zhǔn)備叫著皇后太子配合她行動。
殿內(nèi),皇后看著下頭裝成小廝模樣略顯徐月,尤其是看著她雀躍的神情,就忍不住想到今日太子被訓(xùn)斥的事情。
皇后越想越氣,瞧著徐月還敢在那里催促,她當(dāng)即一把將手旁的茶盞拂了出去,正好砸在徐月腳邊。
飛濺的碎瓷甚至劃破了手背,頓時涌現(xiàn)幾道細微的血痕。
可徐月卻無心在乎這些,有些詫異的看著皇后娘娘,滿臉不解。
“皇后娘娘,您這是做什么,是不是月兒有哪里說錯了?”
徐月抿了抿唇,兩眼無辜茫然。
皇后冷笑一聲,“外頭都已經(jīng)傳瘋了,你難道半點沒聽說?還敢招搖過市的到東宮來!”
“本宮沒把你拖出去打板子都是好的了,你當(dāng)初說什么一定會有流民暴亂,叫著咱們屯糧,第一時間賑濟災(zāi)民,可現(xiàn)在呢!你知不知道長寧郡主早就在申州設(shè)立了賑災(zāi)糧鋪,今日朝堂上,太子非但沒有出彩,倒是差點被你連累!”
皇后這些話早就憋在了心頭,她氣急敗壞的說著,恨不能將徐月嚼碎了。
“怎么可能!”
徐月聽見溫黛先她一步的事情,她下意識反駁,大腦一片空白,跟漿糊似的,只一個勁的重復(fù)著“不可能”這三個字。
溫黛那個蠢貨,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她憤怒之余是無盡的茫然恐慌,對自己重生的茫然。
好似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符合上輩子的事情發(fā)展。
難不成,這輩子她也要這么寂寂無名的被溫黛踩在腳底不成!
徐月不敢想這個可能。
皇后坐在上方,看著徐月神游的那副蒼白的小臉,只覺得厭惡異常,冷哼一聲就準(zhǔn)備叫人把她拖出去。
徐月卻連忙道:“娘娘!我還有辦法,我還有一個將功折罪的法子!”
65
?
你配不上她
夜色無邊,冷冽的風(fēng)若鋒銳的刀刃般打在人臉上刺刺的疼。
屋內(nèi)燭火飄蕩,謝淮坐在凳子上,神思繾綣。
想到半月后就是小郡主的及笄宴,謝淮握緊了手中的盒子,眼底浮現(xiàn)柔情。
旁邊的林振忍不住開口道:“殿下,眼下周國亂成一團,流民暴亂,正是咱們回朝的好時候,秦國還等著您呢�!�
如今秦國內(nèi)亂不休,諸位皇子無能,為爭帝位卻你死我活,絲毫不顧及江山社稷。
謝淮眼神微滯,面色未變,“再等些時候�!�
殿下總是這句話,林振也沒法子了,但又不能生搬著人去,只能自己干著急。
“對了,讓你留意的情況怎么樣了。”
放下手中的東西,謝淮尋聲問著。
見他來問,林振連忙道:“那太子果然是和徐月有勾結(jié),表面是徐月收糧食,可背地里的銀子全是太子支持,而今日徐月裝了病,打暈了醫(yī)女偷偷跑出了府,去了東宮�!�
“溫守成呢?”
謝淮詫異于這么拙劣的法子,溫守成居然都被蒙騙過了。
林振道:“溫守成今日去城郊練兵,底下的人松散也不足為奇�!�
他想了想又道:“太子本想借此機會青云直上,不想?yún)s被長寧郡主搶了風(fēng)頭,聽聞這太子體弱,我看要不要直接把他——”
林振話語未盡,眼中的殺意卻一目了然。
謝淮搖了搖頭,“不必,一死了之豈不是痛快他了,他做了這么多事,定然不會放棄,叫咱們的人開始行動,讓我看看,這位太子能不能算到大禍臨頭�!�
謝淮聲音淡然,卻冷得刺骨。
林振忍不住想到那日在千秋殿,抓住的那名刺客,他是個死士,很難讓他說出話,偏偏謝淮就做到了。
想到謝淮面無表情的將人血肉卸下,再撒上綠礬油,后來得知一切都是太子做的,目的就是除掉溫黛。
謝淮更是瘋了一樣,絲毫不理會那人的求饒,凌遲三千多刀,將人真正變成了一副骨架。
思及此,林振打了個寒顫,或許他從未真正了解到這位殿下。
恐怕這次,這位太子也是在劫難逃。
林振還在神游,外頭突然傳來動靜,將他驚醒,他趕在來人開門前,立刻跳窗離開。
窗關(guān)與門開,聲音重合在一起,是以謝安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不過此時他也沒心思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滿腦子都是那群人說的話。
瞧見是他,謝淮也只是看著他,道了一句。
“回來了?”
不外乎謝淮有此一問,那日溫黛毫不留情的說穿一切,這位謝世子就崩潰了,不敢相信自己真心托付甘愿相信的人居然是騙他的。
宿醉了好幾夜,常常夜不歸宿,不知在哪里當(dāng)醉鬼。
平平淡淡的一句,卻將謝安整個怒火點燃。
他看著淡然的謝淮,忍不住捏緊手質(zhì)問。
“謝淮,富德樓的事情,是不是你算計于我!”
謝安甚至想到待會謝淮狡辯的時候,他要如何說出真相,狠狠打謝淮的臉。
可他沒想到,謝淮從始至終都不打算隱瞞。
看著怒上心頭的謝安,謝淮憊懶的抬起眼皮,道:“是啊。”
是啊——
眼前的人就這么承認了,叫謝安措手不及,一時間呆滯在原地。
不過很快他回過神來,比之先前更加憤怒,拳頭攥得死緊,隱隱透露出內(nèi)里的經(jīng)脈,青白交加。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謝安想不通,謝淮為何要這么陷害他。
他雙目赤紅,盯著謝淮要一個答案。
“為什么?”
聽著謝安的質(zhì)問,謝淮嗤笑一聲。
緊接著他冷了神色,來到謝安面前,居高臨下道:“因為你配不上她,三心二意的賤人憑什么配得上她?”
十幾年來,這還是謝安第一次聽見謝淮如此不假辭色對他說話。
果然,這樣的才是謝淮,往日那些什么端莊穩(wěn)重,溫潤公子,不過都是騙人的把式。
謝淮沒有停下,繼續(xù)道。
“她身處險境的時候,你不在,需要你的時候你也不在,哦對了——”
想起什么,謝淮眉頭微揚,笑得無比溫柔。
“原以為要費些功夫才能讓她相信這一切,不曾想她從頭到尾都是耍你的�!�
“嘖,謝安,你還真是可憐�!�
“混蛋,你們都是混蛋,我要殺了你!謝淮!”
謝安被刺激得上了頭,舉起手中的長劍就沖了過去。
謝淮對此,卻只是輕松的抓住他,卸了他手中的力。
劍“咣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謝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本來對你還有些憐憫,可既然小郡主從頭到尾都不喜歡你,那你也沒資格怪我�!�
他一字一句,將謝安心中的防線徹底打碎。
說完后,謝淮一把甩開他,嫌惡的擦了擦手。
“謝安,如今你已經(jīng)不是風(fēng)光無兩的謝世子了,沒有謝夫人為你周旋鋪路,你要樂意當(dāng)個廢物,我只會樂見其成�!�
略顯諷刺的聲音落下,緊接著謝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徒留謝安一人在原地?zé)o能狂怒,他咬緊牙,眼中浸出怨毒之色。
“謝淮,這是你逼我的,你們都在逼我!”
他捏緊手中的信封,那是他母親臨死在他懷中時,附耳說的東西。
原以為是什么東西,不曾想居然讓他發(fā)現(xiàn)如此驚天的秘密。
謝淮這個王八蛋,如此恩將仇報,就怪不得他出手了。
...
由于溫黛在申州做的事情如今整個汴京都知曉了,往日對她的那些不好的聲音幾乎一夜之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贊美。
百姓之間交口稱贊,一路走來,光是溫黛這個名字徐月就聽見了不下十次。
她聽著那些贊揚的話,忍不住捏緊手,心中滿是不甘心,這些本該都是她的!
都怪溫黛那個賤丫頭,想到溫黛名下的那些鋪子,徐月忍不住怨上了溫守成。
憑什么同樣都是女兒,溫黛就能有那么多好東西,而她只能靠自己去爭去搶,這些本來都是他們欠她的!
徐月不無扭曲的想著,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不過轉(zhuǎn)眼想到派去申州的那些人,徐月唇角忍不住勾起。
很快,溫黛就得意不起來了!
她身上已然換了一身打扮,素衣布裳顯得清麗可人,加上她面對災(zāi)民時神情溫婉,很是得人好感。
加上人群中早有她的人在從中宣布著她的名號,于是很快溫家大女兒徐月樂善好施的名聲不到半日便傳遍了整個汴京。
再加上她即將成為太子良娣的身份,連帶著對太子的名聲也起來了,就連宮內(nèi)的永慶帝都聽說了。
彼時永慶帝半臥在床榻上,身旁的太監(jiān)喂著藥,可難掩永慶帝面色蒼白的模樣。
聽到下頭人傳來的這些話,永慶帝擺了擺手讓人下去,他定定的看著空中一點。
“你說太子是在表達對朕話的不滿,還是真心實意為朕分憂呢?”
或許是上了年紀(jì),加上身體每況愈下,永慶帝本就猜疑的性子便越發(fā)嚴(yán)重。
身旁的太監(jiān)聞言連忙跪在了地上,小心道:“想來太子殿下是陛下的兒子,定然是想著陛下的�!�
宮里的人,即便是有想法也不能亂說,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誰不知道。
聽著太監(jiān)這樣說,永慶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但愿是朕想多了�!�
“既然如此,就下一道撫旨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
永慶帝并不關(guān)注這些事情,他神色一轉(zhuǎn)問著旁邊的太監(jiān)。
“對了,讓你去查的事情,有眉目沒有?”
太監(jiān)眼神微閃,搖了搖頭道:“奴才無能,并未找到娘娘下落�!�
永慶帝臉上肉眼可見的失落。
這二十年來他心頭牽掛著那件事情,每每夜夢中驚醒都是他的蓁兒紅著眼,一臉怨恨的問他為什么拋棄他。
夢中的永慶帝答不上來,當(dāng)年秦國進犯,為了安撫前朝臣子,他只能冷落蓁兒。
可后來宮中發(fā)生行刺的事情,他再得到消息就是她下落不明了。
那日驟然在謝夫人嘴中知道蓁兒的下落,他是激動的,可謝夫人卻就這么死了,線索便也斷了。
永慶帝不甘心,派出各種人去找去尋,可沒有絲毫蛛絲馬跡留下。
思及此,永慶帝頹敗的倒在枕上,雙眼微閉。
知道永慶帝嘉許了徐月的時候,溫黛還在試著廚房新弄出來的軟酪,酸酸甜甜的很是誘人胃口。
聽到徐月居然還能蹦噠出這些事情,溫黛都忍不住有些感慨。
“你說,有時候我還挺佩服徐月的。”
又青有些疑惑郡主怎么為那個壞女人說起了話
就聽見溫黛接著道。
“無論什么時候什么境地,她總是能想到法子,你說她有這份毅力干什么不好呢�!�
今兒個一早她就收到了申州來的消息,有伙人專門盯著有公主府旗號的鋪子搗亂。
猜都不用猜,她都知道是徐月這家伙,不過背后,肯定還有皇后的助力。
又青聽不明白這些,只知道如今徐月也照著這法子出名了,她忍不住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