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見她那副興致勃勃的模樣,他不禁生出了一種錯覺,到底是他把她收進房,還是她把他收進房?
蘇暮坐到床沿,伸出食指戳了戳他,“郎君可考慮清楚了?”
顧清玄傲嬌的哼了一聲,為了保住男人主導(dǎo)性的尊嚴,嘴硬道:“你別后悔”。
蘇暮滿意地笑了。
她從主導(dǎo)權(quán)上獲得了征服的快感。
哪怕她現(xiàn)在是個奴婢呢,現(xiàn)在這個男人還不是得被她折腰。
她用精神勝利法來給自己一點鼓勵和安慰,仗著手段心機誘哄這個矜貴端莊的男人愿意陪她玩兒。
要把一個生在男權(quán)背景主導(dǎo)下的權(quán)貴誘哄躺平,并且還是保守的老古板,委實不容易。
而顧清玄愿意縱容,也不過是因為她的花樣層出不窮,總會給他意外的驚喜。
就算他偶爾放低身段,她也休要翻出他的五指山,在絕對掌控下,他并不介意陪她玩花樣。
不過到底是男性自尊心作祟,有時候他也不甘心躺平,想掙扎著搶回主導(dǎo)權(quán),結(jié)果皆被她推到。
蘇暮用強硬的態(tài)度掐他的臉兒,挑釁道:“郎君是不是想反悔了?”
男女角色轉(zhuǎn)變,令顧清玄羞憤欲死,他再一次想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
蘇暮抓住他的手腕扣到枕頭上,伏到他的耳邊,溫?zé)岬臍庀⒘萌诵撵�,“奴婢愛極了郎君忸怩羞憤的樣子�!�
顧清玄喘著粗氣,梗著脖子道:“你在玩火�!�
蘇暮輕哼一聲,作死道:“郎君不就喜歡奴婢花樣多嗎?”
顧清玄:“……”
他還想說什么,嘴被她堵住了。
這女人焉壞焉壞的,有時候像小貓咪那般嬌怯幼弱,有時候又機敏狡猾,更有時候還頗有幾分霸道強勢,完全超出了他對女人的理解。
在他的印象里,女郎多數(shù)都矜持守禮,就算心里頭有想法,也會收著。
大多數(shù)具有良好教養(yǎng)的貴女們行事都是如此。
偏偏這個女人不一樣,變化多端,總是在他的底線范圍內(nèi)作死,也確實給他枯燥乏味的生活帶來了樂趣。
被她折騰了一番,顧清玄沒叫不滿,蘇暮反而很不滿意,因為他居然能忍著。
老費神了。
見她折騰不動了,顧清玄總算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附到她耳邊道:“我讓你作死�!�
他的嗓音低沉,灼熱的氣息吐進她的耳朵里,鉆心的癢。
接下來傳來蘇暮破碎的悶哼聲,她數(shù)次伸手死死地扣住床沿想爬走,結(jié)果皆被他拽了回去,承受他的狂風(fēng)暴雨。
方才被她欺負,現(xiàn)下統(tǒng)統(tǒng)還了回去,他特有興致與她耳鬢廝磨,非要把她纏服氣才作罷。
第二天蘇暮腰酸背痛,連走路都有些哆嗦。
顧清玄的腰也有些不適。
在她忍著酸痛伺候他更衣時,顧清玄挑釁道:“阿若臉色不大好,莫不是被傷著了?”
蘇暮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廝故意扶了扶她的腰,說道:“你若身子不適,便準你告假�!�
蘇暮嘴硬道:“奴婢無妨,倒是郎君不知節(jié)制,恐該請大夫來瞧瞧。”
顧清玄抿嘴笑,學(xué)她說話的語氣附到她耳邊道:“通常騎馬兩胯需得用力,我瞧你兩股戰(zhàn)戰(zhàn),下回還敢?”
蘇暮恨聲挑釁道:“郎君可有這個膽量?”
顧清玄冷哼,傲嬌道:“這回讓你占了便宜,下回想都別想�!�
蘇暮撇嘴,手賤地摸了一把他的。
顧清玄像炸毛的貓,失措道:“不成體統(tǒng)!”
蘇暮嘖嘖兩聲,又不是沒摸過。
他的臉皮到底沒有她厚,也拉不下身段下流,窘迫著臉把她趕了出去。
于是蘇暮告了一天假。
她只覺得身上像被石磨碾過似的,渾身上下哪哪都酸疼,腰也不大舒服。
下回不敢這么玩了。
話說上一次蘇父得了裘家的好處把蘇暮哄出去見裘氏,這回蘇暮仍舊以他做媒介去聯(lián)絡(luò)裘氏見面。
裘氏喜出望外,原本以為機會渺茫,哪曾想那邊竟然有了回應(yīng)。
二人再次在蔡三娘的鋪子里見面。
裘氏強壓下內(nèi)心的激動,鎮(zhèn)定道:“不知蘇小娘子請我來有何吩咐?”
蘇暮坐在椅子上,淡淡道:“上回裘娘子央求我在小侯爺跟前通融通融,我撿著機會提了一嘴�!�
裘氏忙問:“如何?”
蘇暮笑吟吟道:“郎君不愿見人�!�
裘氏頓時失望不已。
蘇暮繼續(xù)道:“不過……”
裘氏再次燃起希望,“不過什么?”
蘇暮正色道:“我若給你指了明路,你可會聽?”
裘氏連連點頭,“只要能救我父親,什么話我都聽�!�
蘇暮很滿意她的回答,一本正經(jīng)道:“你爹的性命是可以保的,就得看裘家愿不愿意拿錢消災(zāi)�!�
裘氏似有不解,困惑問:“此話何解?”
蘇暮開門見山道:“我家郎君可保常州鹽商們的性命。不過有個條件,那就是鹽商們都得把上頭的鹽官全部供出來,讓他好回去交差�!�
“這……”
“裘娘子你仔細想想,郎君奉命前來查私鹽,總不能讓他空手而歸。”
這話令裘氏陷入了沉思。
蘇暮緩緩起身,一字一句攻她的心,“你我同為女郎,自然應(yīng)該知道有娘家做倚靠的益處,倘若你父親真喪生在牢里,往后你便失了仰仗,孰輕孰重,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裘氏警惕地看著她,試探道:“上頭的鹽官能保我父親的命,小侯爺卻是來捉賊的人,他豈會發(fā)善心來保賊?”
蘇暮糾正道:“此話差矣,我家郎君來捉的賊不是你們這群鹽商,是貪腐的鹽官,明白嗎?”
裘氏沉默。
蘇暮循循善誘道:“你仔細想想,倘若他捉不到人,就沒法回京交差,沒法回去,就會拿你爹撒氣,若是在一怒之下把他折磨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只是賤商而已,對于他那樣的權(quán)貴來說,何足掛齒?”
裘氏眼皮子狂跳,心中惴惴不安。
蘇暮忽地拍她的肩膀,把她嚇了一跳,“裘娘子無需這般害怕。”
裘氏還是不太信她說的話,“小侯爺真愿意保我父親的性命?”
蘇暮:“只要你們那幫鹽商合伙起來一并供認不諱,上頭的鹽官就跑不了,他捉了鹽官才能回京交差,至于你們,拿錢消災(zāi),總比硬扛著好�!�
裘氏還是覺著心中不安,事關(guān)身家性命,不可能輕易就被她說服,倘若是誆騙,那才叫冤枉呢。
蘇暮倒也沒有多說,她只起到傳達的作用,至于她信不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之后裘氏又細細問了許多,蘇暮都一一作答。
待雙方散去各自回府后,蘇暮前去書房交差,當時顧清玄正在翻閱檔案。
蘇暮敲門進來,顧清玄頭也不抬,問道:“差事辦好了?”
蘇暮:“奴婢已經(jīng)見過裘娘子了,不過她并不相信奴婢說的話�!�
顧清玄道:“她不信也在情理之中,事關(guān)身家性命,倘若被你誆騙了,找誰哭去?”
蘇暮頗覺好奇,“那郎君又何以為那幫鹽商會集體反水倒戈向你呢?”
顧清玄唇角微彎,“不告訴你。”
蘇暮撇嘴。
公務(wù)上的事她并沒有興致打聽得太多,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反而對自己沒有益處。
“郎君若沒有吩咐,奴婢便下去了。”
顧清玄“唔”了一聲,忽地問:“《三字經(jīng)》可記住些了?”
蘇暮很想對他翻白眼兒,應(yīng)道:“前些日奴婢請教過鄭娘子和許小郎君,得他們指教,已能背大部分了�!�
顧清玄頗覺詫異,“你且背與我聽聽�!�
蘇暮心中腹誹了一番,才老老實實在他跟前背《三字經(jīng)》。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
茍不教,性乃遷。
教之道,貴以�!�
她字字鏗鏘,口齒清晰,硬是在他跟前背了一大半。
顧清玄覺著她的悟性當真極高,可以好生栽培一番。
見他一臉詫異,蘇暮有種這個男人好像智障的樣子,她很想給他甩出幾道高數(shù)去反殺,狠狠打他的臉。
但又怕玩得太過收不回來,只能憋著。
好不容易把他應(yīng)付過去了,蘇暮離開書房,如釋重負。
不一會兒張和過來,顧清玄讓他暗地里放風(fēng)聲,把北府營來常州的消息透露出去,攪動風(fēng)云。
往日把北府營的風(fēng)聲壓得死死的,如今卻忽然泄露,令張和大惑不解,他欲言又止道:“郎君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老奴怎么瞧不明白呢?”
顧清玄:“該撈魚了�!�
張和:“???”
顧清玄:“這些日把皮繃緊點,等魚兒自己跳進碗里�!�
張和聽得稀里糊涂,沒再繼續(xù)問下去,默默地下去辦差。
而另一邊的裘氏得了蘇暮的話,心中猶豫不定,她親自去了一趟府衙的地牢,悄聲同裘敬之提起這茬。
裘敬之自然不信,老謀深算道:“我兒天真,你莫要被那小子給誆騙了。”又道,“我若咬緊嘴,尚且還能博得上頭的人費心思保我,一旦松口,便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不僅他們會拋棄我這枚棋子,那小子也會把我生吞活剝。”
裘氏心中七上八下,忐忑道:“可是蘇暮那丫頭說的話也有道理,小侯爺來了一趟,總不會空手而歸,倘若他對爹下狠手,你豈不……”
裘敬之擺手道:“你盡管放心,我背后有人,那小子不會輕易動我�!�
裘氏:“可是……”
裘敬之安撫她的情緒道:“這些日你四處奔波,著實勞累,我的事就莫要操心了,讓你大哥去處理�!�
裘氏眼皮子狂跳,總覺得不安,“爹咬緊嘴,真能保得性命無憂?”
裘敬之堅定點頭,信誓旦旦道:“能,我說能就能�!�
得了他的話,裘氏才稍稍覺得安心。
父女倆就家中的情形說了會兒,獄卒來催促她快走,裘氏迫不得已離去了。
裘敬之很是心疼這個獨女,打小就縱著她,哪受過這些擔驚受怕。想起方才她說過的話,也委實天真,可千萬莫要被那小子用計誆騙了。
這段時日裘家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對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非常敏感。
這不,張和偷偷放消息出去后,驚起了不少風(fēng)波。
裘大郎得知北府營的人被調(diào)到常州來后,整個人的臉都被嚇綠了。
因為他深刻地明白北府營意味著什么。
他們這群人雖然從的是商,卻也跟官場里的人攪合,自然對朝廷里的些許消息了如指掌。
裘家之所以嘴硬,全仰仗著上頭的鹽官會保他們,而鹽官們背后的大樹則是鹽鐵使姜斌。
那人是姜貴妃兄長。
現(xiàn)在姜貴妃在后宮圣眷正濃,只要兄妹倆不出岔子,鹽政的根基就不會出事,就算顧清玄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要翻起風(fēng)浪。
而現(xiàn)在,北府營的人來常州了。
北府營的兵只受天子調(diào)遣,卻偏生被顧清玄調(diào)了過來。
裘大郎敏感地嗅到了危機。
他心里頭到底惶恐不安,偷偷使了錢銀給牢里的獄卒,換來見裘敬之的機會。
前幾天裘氏才來過,這會兒裘大郎又來了,裘敬之頗覺懊惱,覺得他們沉不住氣。
裘大郎終是年輕了些,沒有自家老子那般穩(wěn)重,哭喪著臉把自己得來的消息跟老子說了。
裘敬之壓根就不信,狐疑道:“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風(fēng)聲?”
裘大郎分析道:“爹難道忘了,當初我們欲對邱三下手時,地牢里就被看管得嚴嚴實實,想必那時候北府營的人就被請來了�!�
這一提醒,裘敬之的臉色有些變化。
裘大郎著急道:“咱們先不論真假,我只想問爹,如果北府營的人真來常州了,你又當如何應(yīng)對?”
裘敬之沉默。
裘大郎發(fā)慌道:“兒心里頭極不踏實,倘若屬實,那就是塌天的大禍,裘家上下皆要受難啊�!�
裘敬之皺眉道:“你莫要發(fā)慌,先探清楚虛實再說�!�
“爹……”
“且回去把事情探清楚�!庇值�,“去找你三叔他們,常州鹽商不止我一家,讓他們想想法子�!�
“爹我……”
“還不快滾?”
見他發(fā)怒,裘大郎不敢多說,只得窩囊地離去了。
裘大郎慌慌張張離開府衙的身影落入了沈正坤的眼里,他不動聲色回到后堂,顧清玄正坐在那里等他接著對弈。
沈正坤心里頭高興,暗搓搓道:“方才我瞧見裘大郎走了,慌慌張張的�!�
顧清玄摩挲棋子,“到底沒他老子沉穩(wěn)�!�
沈正坤:“接下來文嘉打算如何坐收漁翁之利?”
顧清玄看著他,眉眼里藏著城府算計,“先讓他們內(nèi)訌著急一番。”頓了頓,“北府營意味著什么,相信他們也該醒悟依靠的那棵大樹到底能不能遮陰了�!�
沈正坤點頭,激動搓手道:“年前總算能回去交差了,離京這么久,家中的妻兒都念著我呢。”
顧清玄被逗笑了,“沈兄好福氣�!�
沈正坤仗著跟他的交情不錯,八卦道:“你在京中的那門親事拖延到至今,何時才是個頭?”
顧清玄回道:“壽王府的門楣顧家得罪不起,他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
沈正坤擺手道:“話可不能這么說,文嘉你還年輕,到年長的時候就知道能尋得一個合意的妻室極其難得�!庇值�,“雖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兩情相悅更佳�!�
顧清玄淡淡道:“娶誰都是娶,更何況像我這樣的世家子弟,婚姻多數(shù)都是利益相關(guān)�!�
這話倒是實情。
沈正坤拍腦門道:“瞧我這見識,只知兒女情長,到底淺薄了些。”
顧清玄:“沈兄家有賢妻,琴瑟和鳴,也甚好。”
沈正坤笑瞇瞇道:“心里頭有掛念,也很是不錯�!�
二人說了些家常,想著年前應(yīng)能回京交差,心情都很愉悅。
時下秋高氣爽,顧清玄坐收漁翁之利,等著那幫鹽商主動上門來找他。因著秋日是收獲的季節(jié),他閑著無聊,便出城去自家田莊里轉(zhuǎn)轉(zhuǎn)。
這會兒正是高粱成熟的時候,地里的高粱紛紛彎下了枝頭,掛滿了沉甸甸的果實。
那些飽滿的高粱米些許已經(jīng)在泛紅,些許則稍微青嫩,一眼望去,全是一片充滿著收獲的火紅場景。
鄭氏瞧著那片火紅,笑道:“今年的收成好�!�
顧清玄“嗯”了一聲,背著手眺望滿地高粱,“盼著年年都這般才好,佃農(nóng)手里有糧,才不會餓肚子,不會餓肚子了,就不會離鄉(xiāng)背井求生存,不會離鄉(xiāng)背井,就沒有流民生事,天下才會安穩(wěn)太平�!�
一旁的張和似想起了什么,提醒道:“再過些日子待郎君回京去,灶戶丁家可要如何安頓?”
顧清玄想了想道:“經(jīng)過了此事,丁家只怕是沒法再重操舊業(yè)了。”
張和:“郎君心慈,可要給他們安排營生?”
顧清玄看向他,“便問問他們自個兒的意思,倘若愿意做佃農(nóng),莊子里的田地可租給他們使,若不愿意,商鋪里也可以安排活計,領(lǐng)著月例也能過日子�!�
張和笑道:“想必是愿意的,有侯府罩著,日后那些人也不敢動他們�!�
顧清玄點頭,“走的時候我得跟宗族那邊打聲招呼,托他們照拂一二�!�
張和:“這番安排,穩(wěn)妥�!�
一行人沿著高粱地往莊子去了,路過一處水溝時,顧清玄伸手道:“阿若過來。”
后頭的蘇暮走上前,顧清玄扶她跨水溝,她俏皮地跳了過去,鄭氏在一旁掩嘴道:“淘氣�!�
顧清玄也學(xué)她的樣子蹦了過去,惹得眾人失笑不已。
走在后頭的鄭氏看著二人,她在府里當差十多年,還從未見顧清玄對誰上過心。
事實上他行事素來寬容,對底下的仆人極少打罵訓(xùn)斥,涵養(yǎng)一直都很好,也極少生過氣。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教養(yǎng),導(dǎo)致他對誰都是如此,沒有偏袒。
唯獨對蘇暮應(yīng)是有些不一樣的,多了幾分生趣。
走到一棵大樹下時,見到兩個稚兒跟在自家阿娘身后唱童謠。他們都是當?shù)厝�,用的是常州話,聽著稚嫩天真,很有一番閑情逸致。
人們在樹下歇腳,好奇觀望了一會兒。
蘇暮問道:“郎君打小在京里長大,那童謠,郎君會用常州話唱嗎?”
顧清玄嘚瑟道:“自然難不住我�!�
許諸孩子心性重,用撇腳的常州話學(xué)了幾句,惹得眾人掩嘴偷笑。
顧清玄糾正他的發(fā)音。
常州話偏柔軟翹舌,顧清玄糾正時用正統(tǒng)的當?shù)胤窖�,學(xué)那兩個稚兒的童謠,明明表情一本正經(jīng),學(xué)出來的話語卻婉轉(zhuǎn)軟糯,甚至有些嗲。
蘇暮看他一本正經(jīng),聽著那男人用略帶磁性的嗓音學(xué)童謠,身上仿佛也摻雜了當?shù)靥赜械乃l(xiāng)溫柔,吊著嗓子婉轉(zhuǎn)悠揚,聲聲撞擊到心坎上,綿軟長情。
在某一刻,她覺得這個男人是有魅力的。
在公堂上清正威嚴,剛正不阿,且精通六藝,具有豐富的文化底蘊,愛端著,私下里卻傲嬌臉皮薄,有點純情,還有點清高和自傲。
有時候她也會好奇,如果一開始她僅僅只是當?shù)赝林�,與他有著相等的身家背景,是否會傾慕于這樣的郎她想,答案或許是肯定的。
畢竟誰能拒絕得了這樣可愛又有趣的男人呢?
蘇暮收起突如其來的思緒,認真地聽他用常州話學(xué)稚兒口中的童謠。
有時候她其實也會艷羨,陰暗地想著,這樣有趣的男人最終會落到哪里。
畢竟他有一個強大的家世背景,過人的能力,身段好,人也生得俊,且沒有不良嗜好,待人處事溫和有禮,性格穩(wěn)定,方方面面都非常優(yōu)秀。
未來與他匹配的女郎應(yīng)是京城里各方面都拔尖兒的。
想到這里,蘇暮心里頭不禁有點泛酸。
不怎么痛快。
作者有話說:
顧清玄(自信滿滿):女人,我就不信我砸錢砸人拿不下你��!
蘇暮:十動然拒。
顧清玄:???
蘇暮:拒絕戀愛腦從我做起。
顧清玄:。。。。。
PS:糧慌的小妖精們可以翻專欄里的同類文《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應(yīng)該算姐妹篇。
那個男主是傲嬌小公舉,這個是甜妹小學(xué)雞?
噢,這個甜妹是會親自殺人的喲~~并且是一個掌控全場會把自家老子壓制得死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