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圍觀群眾:小甜甜別走,我們都在等著看你受傷。。。
顧清玄:。。。。
欺——人——太——甚��!
第四十二章
晚上顧清玄在書房里坐了會兒,
蘇暮則在耳房收拾,想著他要去雍州,
她心里頭頗有些小激動。
壽王府那邊的壓力竟來得這般迅速。
只要正主兒離京,
府里便沒有人護佑她了,盛氏肯定會有所行動。
蘇暮心里頭一點都不發(fā)慌,反而還充滿著期待,
期待看到盛氏要如何打發(fā)自己。
當然,這份鎮(zhèn)定源自于顧清玄。
她是他親自從常州帶回來的通房,再加之顧清玄在家中有一定的話語權(quán),
盛氏斷然不會為著她這個奴婢傷了母子情。
蘇暮望著幽幽跳動的燭火若有所思。
盛氏是當家主母,從她手里討要賣身契比從顧清玄手里討要容易得多。
只是要讓她放身契并不是一件易事,需得有萬全之策才行。
到了顧清玄離京的頭一天晚上,
他去了一趟壽安堂。
當時忠勇侯夫妻也在。
顧清玄同顧老夫人說起要去雍州辦差的事,
老人家有些不舍,發(fā)牢騷道:“文嘉這才回來多久,又要離京去了。”
顧清玄握住她的手,笑道:“孫兒很快就會回來�!�
顧老夫人頗有幾分不滿,
“此去雍州只怕又要耽擱好些日�!�
忠勇侯道:“阿娘莫要擔心,
文嘉年輕,正是需要磨礪的時候。”
盛氏也附和道:“是啊,
他以后若要往上爬,
還得外放三五年,
現(xiàn)在多出去磨練磨練,日后遇到事情了,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夫妻倆巴不得把自家崽踢出去好搞事,
這回二人很有默契地安撫顧老夫人。
顧清玄看他們齊心的樣子頗覺怪異,
一時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來。因為往日兩人就跟狗見羊似的愛斗嘴,
一言不合就要爭執(zhí)。
今日卻格外和諧。
怕露餡壞了事,盛氏轉(zhuǎn)移話題關(guān)切道:“文嘉明日就要動身,東西可都收拾好了?”
顧清玄點頭,“柳媽媽會替我打點好�!�
三輩人就去雍州的事說了好一陣子,看天色不早了,顧清玄才回了永微園。
他到底不放心蘇暮,在她伺候他更衣時,說道:“我此去雍州只怕得耽擱兩三月,你獨自一人在院里可應(yīng)付得下?”
蘇暮寬他的心道:“郎君且放心,奴婢知道怎么應(yīng)付。”
顧清玄穿寢衣,想了想道:“不若我把你帶過去?”
蘇暮愣了愣,生怕他這么干,故作鎮(zhèn)定道:“奴婢自然也想跟郎君過去,只是你外出辦差著實不像話,若是被主母知曉了,奴婢反倒不招人喜。”
顧清玄沉默。
蘇暮繼續(xù)道:“郎君且安心地去罷,院里頭有紀娘子和柳媽媽照應(yīng),奴婢不會出岔子�!�
顧清玄握住她的手道:“我不放心華蘭。”
蘇暮失笑,“這便是郎君多心了,當初你把奴婢帶回來,夫人和老夫人都不曾說過什么,倘若薛小娘子來院里找茬,不是打夫人的臉嗎,她定然容不下她放肆�!�
這話很有一番道理,顧清玄沒說什么。
蘇暮極力說服他打消帶她出去的念頭,正色道:“郎君要掙前程,往后總有許多差事要外出,總不能每回外出都把奴婢帶到身邊,不像話�!�
顧清玄沒有吭聲。
她費了許多口舌才把他說服了,為了徹底寬他的心,又問了雍州的風俗人情,求著他帶好吃的和好玩的回來。
顧清玄自是應(yīng)允。
當天晚上蘇暮有點瘋,她覺得這應(yīng)是自己最后一次嘗這個男人了,極盡放縱。
顧清玄被她帶動,與她抵死纏綿。
翌日凌晨晨鐘聲響起,顧清玄還在被窩里犯困。
蘇暮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起了,她輕手輕腳走到床沿,輕輕喊了一聲。
顧清玄不想起床,翻身背對著她。
蘇暮失笑,坐到床沿戳了戳他,說道:“郎君該起了�!�
顧清玄“唔”了一聲,仍舊不為所動。
蘇暮用力把他翻過來,那男人發(fā)絲散亂,眉眼困倦,一臉慵懶的嬌氣。她被那模樣逗笑了,手賤地掐了掐他的臉,說道:“郎君該起了�!�
顧清玄慢吞吞地蠕動到她身邊,雙手抱住她的腰,閉目道:“不想走�!�
蘇暮把他凌亂的發(fā)絲捋順,細細勾勒他的眉眼,哄道:“三兩月過得極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
顧清玄撒了個嬌,“親我一下�!�
蘇暮耐著性子親了他一下,他這才愿意起床洗漱。
服侍他穿衣裳時,柳婆子進來幫忙,顧清玄又婆婆媽媽叮囑她,柳婆子連聲應(yīng)好。
正好衣冠,待顧清玄用完早食,蘇暮和柳婆子等人才送他出府門。
此去雍州主仆選擇的是騎馬。
一行人站在府門口,看著他們一一上馬。
那男人穿著干練的胡服,通身都是矯健悍利,待他騎上馬背后,朝蘇暮揮手道:“且等我回來�!�
蘇暮笑著點頭,應(yīng)道:“奴婢等郎君回來�!鳖D了頓,“郎君可莫要忘了給奴婢帶酥茶餅�!�
顧清玄“嗯”了一聲,“回罷�!�
柳婆子又叮囑了幾句。
隨行的除了許諸外還有兩名侍衛(wèi),四人打馬前行。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街道上,人們才回永微園。
自家主子一走就是三兩月,院子里的仆人們便閑暇下來。
映月苑的盛氏并沒有立馬發(fā)作,而是過了四五日才有風聲傳到永微園。
蘇暮無意間聽到底下的婢女們議起壽王府,故意探頭問:“彩云你們在說什么呢?”
猝不及防見到她,幾人同時噤聲,不敢再說了。
恰逢紀氏過來撞見,板著棺材臉道:“一群劣貨,扎堆議論什么?”
婢女們連忙散開走了。
蘇暮心思一動,試探問:“紀娘子,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奴婢?”
紀氏不愿提及,敷衍道:“你別聽她們瞎說�!�
怕她追問,找借口說有事要辦,匆匆走了。
晚上蘇暮去纏柳婆子,軟纏了許久柳婆子才把實情說了。
原是壽王府那邊敲打盛氏,說上回李明玉在賞梅宴時把她瞧見了,生了芥蒂,壽王妃心疼自家閨女,所以親自找盛氏問了話。
聽了這些后,蘇暮沉默不語。
柳婆子怕她不高興,安撫道:“阿若莫要上心去,現(xiàn)在郎君沒在府里,夫人是不會動你的�!�
蘇暮看向她,面上沒表露出來。
當天晚上她故意弄出聲響,在屋里小聲嗚咽。
柳婆子和紀氏半夜受到驚動,忙披了外袍過來看她。
二人在外面敲了許久的門,蘇暮才紅著眼開門。
紀氏撐著燈,見她形容狼狽,皺眉道:“阿若怎么了?”
蘇暮沒有說話。
兩人跟著進了屋,紀氏暗暗瞪了柳婆子一眼,她露出難為情的樣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暮才哀哀地坐到床沿,自言自語道:“奴婢是個命苦的,在常州時有一個混賬爹把奴婢當搖錢樹,好不容易擺脫他跟郎君來了京里,原以為日子會稍稍好過些,哪曾想……”
說到這里,她連忙抹淚道:“倒是讓紀娘子和柳媽媽看了笑話。”
柳婆子忙道:“咱們都是在屋檐下的人,各有各的難處�!�
紀氏也安慰道:“你是郎君從常州親自帶回來的丫頭,夫人是個明事理的人,就算要處置你,也得郎君在場。”
蘇暮重新燃起希望,“真的嗎?”
紀氏點頭,“自然是真的,咱們郎君在府里也說得上話�!庇值�,“他若要容你,就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蘇暮垂下頭。
柳婆子也安慰道:“阿若莫要著急,待郎君回來后,自然有說法�!�
蘇暮拿衣袖擦了擦淚,喃喃道:“柳媽媽說得是,待郎君回來后自有說法,可是奴婢到底是沒根的浮萍,就算這回郎君把奴婢保下了,下回呢?下下回呢?”
這話令兩人沉默。
蘇暮幽幽地嘆了口氣,哀婉道:“這偌大的府邸,竟沒有奴婢的容身之處�!�
柳婆子:“郎君會保住你,你莫要這般灰心。”
蘇暮搖頭,“奴婢心有不忍,不想郎君因為奴婢而與壽王府生了隔閡,日后待壽王府的姑娘進了門,二女共侍一夫定有怨言,那時候奴婢便是罪人了�!�
這話非�,F(xiàn)實。
兩人看了對方一眼,都默不作聲。
蘇暮點到為止,用歉意的語氣道:“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都怪奴婢失了態(tài),惹得二位跟著勞心,委實不該。”
柳婆子應(yīng)道:“說哪里的話,一起共事了這么久,我這老婆子還是挺喜歡你的�!�
她接連說了好幾句寬慰的話,蘇暮才作罷。
兩人離去后,蘇暮掩上房門,一改方才的懦弱,換成一副鎮(zhèn)定沉著的臉孔。
她的目中充斥著狡猾的盤算,如果要從盛氏手里騙取到賣身契,唯有對自己下狠手才能瞞天過海。
現(xiàn)在她就要開始重操舊業(yè)在盛氏跟前裝柔弱,裝可憐,裝身不由己的大肚量。
就算把盛氏哄騙了,也得讓她心甘情愿被她哄騙。
不僅如此,還要同情她的遭遇,她的難處。
就像當初博取顧清玄同情那樣,去博取盛氏的同情。
這不,接連數(shù)日永微園那邊都沒有動靜,盛氏有些坐不住了。
她同方婆子發(fā)牢騷,揣測道:“那丫頭似乎沒有動靜,莫不是等著文嘉回來給她撐腰?”
方婆子出主意道:“娘子莫要亂猜,你若實在不放心,可以把柳媽媽叫來問話。”
于是盛氏差人去把柳婆子找來問情形。
柳婆子倒也沒有隱瞞,把蘇暮的大概情況說了說。
盛氏聽到對方寢食難安,心里頭稍稍放心了些,故意道:“文嘉不在府里,他院里的人我自然不會私自處置,有什么也得等到他回來再說。”
柳婆子正色道:“依老奴之見,那丫頭也是個伶俐的,她說不想讓小侯爺為難,日后待壽王府的姑娘進了門,二女共侍一夫多半難堪�!�
盛氏心里頭高興,面上卻未表露出來,故意道:“男人三妻四妾天經(jīng)地義,不過她有為文嘉考慮,可見是真心實意喜歡他的�!�
之后二人又說了些其他。
那柳婆子得了盛氏的話,特地回來寬蘇暮的心,說讓她安心在府里待著,有什么事等正主兒回來再說。
聽到此,蘇暮心里頭歡喜。
她打算去冒一場風險,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做一場瘋狂的豪賭!
若是賭贏,便是天高任鳥飛;若是賭輸……她怎么可能會賭輸呢?
沒有賭輸!
磨蹭到顧清玄離京的第十日那天,蘇暮鼓足勇氣前往映月苑。
當時盛氏外出去了,要到許久才回來。
蘇暮硬是在那里等了一個多時辰。
待到酉時初,盛氏才外出歸來。
聽到仆人說永微園的丫頭在偏廳等了許久,盛氏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方婆子,方婆子同婢女道:“把她叫到房里來說話�!�
沒過多時蘇暮被婢女領(lǐng)進廂房,盛氏在更衣室更衣。她畢恭畢敬地站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盛氏主仆才出來了。
蘇暮朝她行福身禮,道了一聲夫人。
盛氏坐到軟榻上,和顏悅色問:“我聽下人說你在偏廳等了我許久,可是有事?”
蘇暮遲疑了許久,才忽地跪了下去,神色激動道:“奴婢有事相求,還請夫人成全。”
見她這般模樣,盛氏連忙讓方婆子上前把她攙扶起來。
方婆子扶她道:“阿若快起來,有什么話好好說。”
蘇暮不起。
盛氏皺眉道:“你莫要這般,若叫外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蘇暮眼眶微紅,露出一副掙扎難受的樣子,訥訥道:“不瞞夫人,奴婢在永微園也聽到了一些關(guān)于壽王府的傳言……”
聽到這話,盛氏應(yīng)道:“原是這般。”
當即給她解釋道:“阿若盡管放心,你是文嘉房里的人,他才是正主兒。我雖然是當家主母,但從不會輕易處置其他房里的人。
“這事我不會做主,有什么事待文嘉回京后再說。”
蘇暮感激涕零道:“多謝夫人仁慈�!�
盛氏很會做人,不愿在人前落下口舌,親自過來攙扶她起身,“你這孩子,莫要被嚇壞了。”
哪曉得蘇暮還是不愿起來,她微微蹙眉,問道:“這又是何故?”
蘇暮仰頭望著她,似乎很感動,紅著眼道:“夫人心慈,奴婢心中很是感激,只是……”
“只是什么?”
“奴婢不想讓小侯爺為難�!�
這話盛氏聽得糊涂,又扶了她一把,她很是固執(zhí),盛氏便作罷,重新回到榻上,問:“他怎么為難了?”
蘇暮咬唇醞釀,再次發(fā)揮出登峰造極的演技,弱聲道:“壽王府的姑娘是金枝玉葉,日后進了門,自是容不下二女共侍一夫的�!�
盛氏看向方婆子,二人默不作聲。
蘇暮繼續(xù)道:“奴婢很是感激得小侯爺抬舉,從常州把奴婢帶到京里來見世面,只是一想到他的處境,奴婢便如鯁在喉,不得安生�!�
盛氏沉住氣道:“只要文嘉沒有開口打發(fā),誰都不能動你�!�
蘇暮緩緩搖頭,眼眶里水霧彌漫,哀哀道:“小侯爺那般好的郎君,奴婢自是喜歡的,可是奴婢不想讓他難做人,不想他日后夾在奴婢與正室之間難堪�!�
盛氏端起茶盞,冷靜問:“你又當如何?”
蘇暮暗暗咬牙,在她飲茶時說道:“奴婢求夫人做主,替奴婢尋一門親,把奴婢嫁出去�!�
此話一出,盛氏似被唬住了,只聽“噗”的一聲,被茶水嗆到了氣管里。
方婆子連忙上前拍她的背脊順氣。
盛氏咳嗽了許久,才覺喉嚨里稍稍順了些,她面色緋紅,難以置信道:“你方才說什么?”
蘇暮狠下心腸道:“奴婢懇請夫人做主,替奴婢尋一門親�!�
方婆子懊惱插話道:“簡直荒唐!”又道,“你是永微園的通房丫頭,豈有把你許出去的道理?”
蘇暮垂首不語。
盛氏的心狂跳不已,她想過許多種方法,唯獨沒有想過這茬。
把她嫁出去,徹底斷了顧清玄的念想。
這法子真他娘的絕!
這完全超出了盛氏的掌控,她有些手足無措,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倒是方婆子比她鎮(zhèn)定,故意訓(xùn)斥道:“小侯爺房里的人,豈有隨便打發(fā)出去的道理?”
蘇暮重重地磕了個頭,整個人終是潰敗了,淚眼模糊道:“奴婢亦不想出府,可是奴婢想求得一條生路啊,還請夫人成全!”
她很是委屈,喉頭哽咽,哭成了淚人。
盛氏有些不忍,說道:“又沒有人逼迫你,何來生路之說?”
蘇暮搖頭,泣不成聲道:“奴婢是無根的浮萍,就像山間的野草一般,微不足道。
“壽王府的權(quán)勢奴婢承受不起,主母要打發(fā)一個女奴,天經(jīng)地義的事,就算有小侯爺保得了一日,也保不了一世。
“奴婢心里頭害怕,不愿活在這惶恐與小心翼翼中,更不愿日后與小侯爺兩看相厭。
“與其這般,還不如今日壁虎斷尾,求得生存。懇請夫人開恩,體恤奴婢的難處,全了奴婢的心愿,許給奴婢一條生路。”
她這番話說得誠懇,亦是把自己的身不由己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看著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小臉上沾滿了淚水,委實叫人心疼。
盛氏一時心軟了,言語溫和道:“眼下文嘉沒在府里,我做主把你許出去,若是他回來問起,我到底不好交差�!�
蘇暮連忙道:“是奴婢自己求來的親事,怨不得夫人!”又道,“鄭媽媽在常州當過差,夫人可請她作證,是奴婢心甘情愿想要出府,不是夫人威逼�!�
盛氏猶豫道:“這……”
蘇暮眼里含著淚花,使出渾身解數(shù),“懇請夫人成全,給奴婢一條生路。奴婢的阿娘去得早,生父又是潑皮無賴,奴婢不想回常州受他磋磨。”
盛氏沉默。
蘇暮再次磕頭,把她當成救命稻草般,軟弱又無助,“夫人心慈,也是有女兒的母親,奴婢孤苦無依,誠然有小侯爺照拂,卻非長久之計,并非奴婢不愿伺候他,奴婢只是想活,想在壽王府的眼皮子底下活下去。
“奴婢害怕,害怕日后叫小侯爺為難,更害怕得罪壽王府沒有出路。
“夫人你面若觀音,慈悲為懷,奴婢壯著膽子來求你,求你做主給奴婢許一門親事。還請夫人體恤奴婢的不易,救救奴婢�!�
盛氏委實被她的哭求震得腦門子發(fā)懵,方婆子從中看出了門道兒,連忙做主把蘇暮攙扶起來,說道:“此事馬虎不得,你容娘子慎重考慮�!�
蘇暮這才起身。
盛氏看著她道:“你的難處我都明白,咱們都是女郎家,雖說壽王府發(fā)話敲打過我,但只要文嘉愿意留你,我自然是沒話說的�!�
蘇暮搖頭道:“夫人所言極是,可是日后待壽王府的金枝玉葉進了府,若小侯爺因為奴婢而與正室不睦,夫人心中定會難受,畢竟天底下的父母都盼著子孫和和美美�!�
盛氏皺眉道:“這……”
蘇暮趁熱打鐵道:“奴婢自己討來的親事,就算小侯爺回來問起,也是奴婢的因果,而非夫人的過錯。小侯爺是個明事理的,相信他能體諒夫人的難處。”
這話被方婆子聽了進去,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盛氏,故意問道:“阿若真想明白了要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