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結(jié)果還真是如此，那男人脾性溫吞，性格靦腆，跟姑娘似的，倒也沒有不良嗜好，就是他母親是個難纏的，不太好相與。
提到周母，鄭氏更是嫌棄不已，說道：“我替你打聽過了，那周母不是個善茬，不僅平日里潑辣，且愛貪小便宜，是個見錢眼開的�！�
聽到見錢眼開，蘇暮笑得合不攏嘴。
鄭氏沒好氣道：“你還笑！”
蘇暮連忙斂容，正色道：“當(dāng)真這般？”
鄭氏點頭，“旁人都說了，他們家什么都占全了，兒子是個慫包，老娘是個財迷，你說這樣的人家，你還敢進？”
蘇暮偏偏劍走偏鋒，說道：“兒子是慫包，便意味著好拿捏，以后奴婢嫁過去了，他還不得對奴婢言聽計從？”
鄭氏：“……”
蘇暮繼續(xù)道：“周母貪財，奴婢手里有夫人許的嫁妝，她想貪圖奴婢的嫁妝，還不得日日把奴婢哄著供著？”
鄭氏：“……”
蘇暮：“兒子對奴婢言聽計從，婆母對奴婢好言好語供著，這樣的人家，奴婢嫁進去不就能當(dāng)家做主了嗎？”
鄭氏：“……”
她一時竟然無法反駁，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蘇暮美滋滋道：“俗話說打狗看主人，就算那周母想貪奴婢的錢銀，也得看她有幾斤幾兩，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奴婢身后的侯府噱頭�！�
鄭氏：“……”
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蘇暮越想越覺得周家是適合她的夫家，決定拍板嫁進去。
她把自己的意愿同方婆子說了，方婆子也沒說什么，只問道：“阿若真想清楚進周家的門了？”
蘇暮點頭，“奴婢想清楚了，雖說周郎君性子軟弱了些，但軟弱也有好處，那就是聽話，日后待奴婢進了門，有個聽話的郎君也極好。”
方婆子點頭，“你喜歡就好。”
蘇暮道：“這樁親事就有勞方媽媽安排了�！�
方婆子應(yīng)道：“你盡管安心，我必定替你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現(xiàn)在相中了人選，媒人程二娘親自走了一趟城東的興山街。
周家位于該街道的街尾，周榮安開了一家小小的成衣鋪子，平日都是他在打理。
今兒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程二娘先是去那鋪子尋人，結(jié)果是關(guān)著的，向旁邊鄰里打聽，說他出去給人量身去了。
于是程二娘前往街尾的周家，剛好看到周母挎著籃子準(zhǔn)備出門，她熱情打招呼道：“周大娘且慢行！我來給你報喜了！”
莫名其妙來了這么一句話，聽得周母困惑不已，她不認(rèn)識程二娘，上下打量她道：“你是？”
程二娘忙做自我介紹。
聽到她是媒人，周母的態(tài)度果然轉(zhuǎn)變得熱情起來，忙把她請進院子，備上茶水招待。
程二娘倒也沒兜圈子，開門見山道：“我今兒是來給你家周郎報喜的！”
周母暗搓搓問：“什么喜呀？”
程二娘當(dāng)即把忠勇侯府里的情形同她說了，唾沫星子橫飛道：“也該你家小子有福氣，那女郎把周郎君給瞧上了，愿意進周家的門兒！”
聽到這話，周母暗暗掐了一把大腿，半信半疑道：“你可莫要誆我，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程二娘拍大腿道：“我誆你作甚？”又道，“那女郎現(xiàn)在是良家子，人也生得俊，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應(yīng)是個好拿捏的主兒�！�
周母還是難以置信，“這般好的事，怎會落到我家小子的頭上？”
程二娘：“嗐，我琢磨著，她多半偷偷差人來打聽過你家周郎君了，定是覺著入了意才讓我走這趟的。
“我跟你說，這般好的女郎，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
“大戶人家的丫頭，年紀(jì)輕，良家子，且還有嫁妝帶過來，家里頭也沒有依靠，干干凈凈的進門兒，也沒有牽扯，這樣的女郎若是落到外頭，你們周家可是撿不到的�！�
聽到對方有陪嫁，周母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試探問：“不過是個丫頭罷了，還有陪嫁帶過來？”
程二娘：“是有陪嫁，是主人家打發(fā)的，應(yīng)有不少�！�
周母的心思活絡(luò)了，又問：“好端端的，怎么就打發(fā)出府了呢？”
程二娘：“聽里頭的人說是特許，據(jù)說那丫頭當(dāng)差不錯，房里的主子許了她前程，放了身契出來謀個奔頭，不用一輩子為奴為婢�！庇值溃耙伯�(dāng)該她有福氣，能得一個體恤人的主子。”
周母點頭，“這樣的主子，著實難得�！�
程二娘興致勃勃地戳了戳她的胳膊，“我就問你，這樣條件的女郎，你家可有興致？”
周母心里頭美滋滋，嘴上卻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等晚上小子回來我再問問他的意思，如何？”
程二娘應(yīng)道：“也好，不過得趕緊的，搶手得很呢，還有另外兩家要相看的�！�
周母聽到這話頓時急了，“那勞煩程娘子拖著些�！�
程二娘：“行，不過你們得快�！�
兩人就蘇暮的詳細(xì)情況說了許久，周母顯然是入了意的。
這不，晚上周榮安回來，周母便把這茬同他說了，他聽得半信半疑，脫口道：“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那女郎是不是有什么毛��？”
周母激動道：“人家媒人說了，女郎才十六的年紀(jì)，人生得窈窕，說話輕言細(xì)語，四肢健全看不出什么毛病來�！�
周榮安更是覺得無法理解，“那她是不是眼瞎？”又道，“阿娘可莫要忘了，我成過婚，且還窩囊，她何故就把我給瞧上了？”
周母不想聽這些，滿腦子都是那女郎有嫁妝，暗搓搓道：“萬一是你的姻緣到了呢？”
周榮安對這茬并沒有多大的興致，他以前曾遭遇過女人家暴，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甭管多漂亮的女人，只想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周母見狀立馬耍橫，變臉道：“我的兒，你這是要打一輩子光棍，讓我死了下陰曹地府都不能安生�。 �
周榮安：“……”
又來了。
周母指著他斥責(zé)道：“你這不孝子！是要打算讓周家斷子絕孫嗎？！”
周榮安不想理她，自顧進廂房，卻被她用力拽了出來，撒潑道：“我且問你，你這般抵觸女郎，是不是有毛��？”
周榮安：“？？？”
周母著急道：“你是不是不舉？”
周榮安：“……”
周母胡思亂想，震驚地瞪大眼睛，“難不成是喜歡男人，有斷袖的癖好？！”
周榮安：“……”
他家老娘簡直有毒�。�
作者有話說：
采訪一下周郎君此刻的心情。
周榮安：我家那財迷阿娘最擅長的就是——
顧清玄：坑兒。
周榮安：這位兄臺，你也被自家老娘坑了嗎？
顧清玄：我還被綠了。
周榮安：？？？
再次采訪周郎君對娶蘇小娘子有何看法？
周榮安：我大概是天底下最倒霉的男人了，先娶了一個被家暴，再娶一個被恐嚇威逼。。。
顧清玄：我被甩了。
周榮安：？？？
顧清玄：我還被綠了。
周榮安：這位兄臺，你好像比我還慘��！
顧清玄：沒關(guān)系，綠我的那個女人沒過多久也會綠你。
周榮安：？？？
第四十四章
母子二人僵持了許久，
周榮安才頭大如斗道：“阿娘莫要被女方的嫁妝迷了眼，你家兒子是什么鬼樣子，
你心里頭沒有數(shù)嗎？
“方圓幾里誰不知道我是個窩囊的，
那女郎這般好的條件怎么就相中了我，定然是有原因的�！�
周母實在眼饞女方的嫁妝，一心想把它薅到周家，
不滿道：“你是不是還惦記著趙三娘那賤人？”
這話把周榮安給刺激到了，幾乎跳腳道：“胡說！”又道，“那女郎心如蛇鼠，
我難不成還被她揍上癮了不成？！”
周母氣急，“那這些年來了不少媒人上門說親，你為何都推拒了？”
周榮安：“我害怕不行嗎，
害怕又遇到跟趙三娘那般的，
打心眼里討厭不行嗎？”
周母“哎喲”一聲，立馬往地上一坐，演技甚是精湛，當(dāng)即眼淚花花斥責(zé)道：“你這不孝子，
是要氣死我啊！
“當(dāng)初你爹去得早，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孤兒寡母的不知有多辛苦。如今你不談婚嫁，
是要打算做一輩子光棍讓周家斷子絕孫嗎？
“我不活了！反正下了陰曹地府都無顏面見周家的列祖列宗，
又遭鄰里恥笑，
活著還有個什么勁兒？！”
她硬是發(fā)起狠來要去撞墻尋死，著實把周榮安唬住了，連忙上前拽住她。
這天晚上周母折騰了整整一晚，
周榮安才徹底服氣了，
選擇妥協(xié)，
讓她自己去打聽那女郎的詳細(xì)情況，如果沒有異常，便順了她的意。
周母這才作罷。
也該周母見錢眼開遭了報應(yīng)，為了避免橫生枝節(jié)，映月苑的方婆子曾把府里的下人們警告過數(shù)次，勿要在外頭瞎說蘇暮嫁出府的事。
府里管束嚴(yán)厲，又事關(guān)小侯爺，大家都不敢到處傳，丟飯碗不說，若是被發(fā)賣就得不償失，畢竟顧府的生存條件還是非常寬松的。
周母這些平民百姓哪有什么門路跟高門貴族攀扯上關(guān)系，除了從媒人口中了解到大概情況外，其他門路根本就尋不著。
再加之府里口風(fēng)緊，她自是沒找出問題來，又想占女方的那點便宜，便忽悠自家兒子說打聽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周榮安已經(jīng)不想跟她折騰了，這些年為著他的婚事周母委實把他折騰得夠嗆，早就疲于應(yīng)付。
既然自家老娘執(zhí)意要娶那位女郎，他便隨意，由著她好了。
于是媒人程二娘得了周家的話，喜滋滋進顧府帶了周家的提親聘禮。
通常平頭百姓嫁娶比不得有錢有勢的人家，周家給的聘禮也簡單，有兩匹布，一封茶葉，還有些其他物什，值不了幾個錢。
方婆子看著周家送上來的婚書和聘禮，差人去喚來蘇暮，問她的意思。
蘇暮根本就不關(guān)心周家對她的態(tài)度，也不關(guān)心那點聘禮是否寒酸，她只關(guān)心能不能順利嫁進周家好早日離府。
得了她的應(yīng)允，方婆子便做主把這樁親事敲定了。
這事盛氏一直都是交給方婆子在操持，她沒空管這茬。
待方婆子匯報蘇暮的親事雙方都應(yīng)允了后，盛氏依言放了蘇暮的賣身契。
若要改戶籍，還需走官府的流程。
侯府差人拿著蘇暮的賣身契前往府衙把她的戶籍變更成了良籍，從今往后她便徹底脫離了家生子命運，跟普通的良家子一樣，無需再受人掣肘使喚。
不僅如此，這邊還順道把她和周榮安的婚約在府衙登記備案，二人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合法夫妻。
下人把蘇暮和周榮安在府衙的登記信息拿回來交差，盛氏看了好些遍，心里頭美滋滋。
她覺得懸掛在心里的石頭總算可以落下了。
現(xiàn)在蘇暮已經(jīng)成了周榮安的妻子，與自家兒便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不論往日如何，此后各走各的。
這法子當(dāng)真妙極，既能堵壽王府的嘴，也能讓顧清玄無語。
是他自己的通房哭求要嫁出去求安穩(wěn)的，她這個主母不僅放身契，還給陪嫁，可謂仁至義盡。
不過就是個丫頭而已，盛氏覺得以顧清玄的沉穩(wěn)性子，應(yīng)不會鬧騰，畢竟壽王府的親事才是正茬。
倘若他為著一個丫頭而與壽王府翻臉，只怕顧老夫人都容不下。
話又說回來，先前她也曾琢磨過把蘇暮送回常州，后來一想覺得不妥，送出去還能再找回來。
倘若把蘇暮發(fā)賣出去，那就更不妥當(dāng)了，若顧清玄追問，只怕會傷母子情分。
這么一個活生生的人，趕不得，留不得，當(dāng)真令人頭疼。
幸好那丫頭是個通透伶俐的，也有自知之明，要不然她還得頭疼好些天呢。
如今好了，她既可以全母子情分，同時也能跟壽王府交差，蘇暮也尋到了鐘意的夫家，大家都很高興。
至于顧清玄高不高興，那并不重要。
他總不會干出搶奪他人之妻的荒唐事來，倘若真這么混賬，只怕全家都得炸鍋，顧老夫人非得吐血。
這不，當(dāng)蘇暮拿到自己的良籍憑證時，心中歡喜不已。
從去年到今年，她一番苦心籌謀，總算沒有白費功夫。
對于她來說，處理跟周榮安的婚事比要拿良籍容易多了，他先前曾和離過一次，那再和離一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厚顏無恥地想著，周家既然敢貪圖她手里的嫁妝，總得付出點什么才行。
錢她自然會給，但想留她的人，門兒都沒有。
更何況，小侯爺屋里的通房，且還是背著他偷偷打發(fā)出府的，她就不信周榮安那慫包有膽量敢來近她的身。
鑒于周家是二娶，相對比較低調(diào)，所以一切從簡。
再加上城東離侯府較遠(yuǎn)，這邊便安排了一輛馬車把蘇暮送到男方家。
在離府的頭一天，盛氏打發(fā)下來的陪嫁由方婆子親自送到蘇暮手上，有碎銀、金錁子和首飾等物，頗豐厚。
她謝了又謝，并從嫁妝中撿了一件物什使給方婆子孝敬她吃酒。
方婆子推托不過受下了，覺著這女郎委實會做人。
把方婆子應(yīng)付后，蘇暮喜滋滋地瞅著手里的嫁妝錢銀，心里頭樂開了花。
先前顧清玄打賞的物什都被她攢著的，再加上這筆豐厚的嫁妝，日后尋一處小地方置辦一個小小的院子都可以。
妥妥的小富婆啊。
她把嫁妝妥善放好，心情愉悅地收拾自己的細(xì)軟，對這里一點留戀都沒有。
不過為了離開周家的路更順利些，她非常心機地私取了顧清玄的一塊方帕。
那方帕是她的護身符，小小的一塊，右下角繡著一朵梅，上頭有一個“顧”字。
在那男人的寢臥里看了看，他喜愛甘松香，屋里仿佛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蘇暮東摸摸西看看，想起許多二人在一起的情形，可是再歡愉的記憶都阻擋不了她要離開的事實。
若有所思地取下墻壁上的鬼臉面具，她緩緩把它戴到臉上，想起元宵那天晚上在戲臺上表演的男人。
那時她確實有被他驚艷到。
一個家世背景優(yōu)渥，涵養(yǎng)學(xué)識和樣貌都是上佳的男人。
他身上難能可貴的是他的性情，不驕不躁，品性高潔，脾氣溫和，沒有半點紈绔子弟的風(fēng)流浪蕩習(xí)性。
也不可否認(rèn)與他相處的日夜都是充滿著溫馨美好的。
只是跟比起在他身邊做一只被疼寵的鳥雀，她更憧憬外面的廣闊天地，更想獲得有尊嚴(yán)的人生。
而不是在屋檐下低頭。
她能一時低頭，卻不能一輩子低頭。
甭管多好的男人，都不能讓她折辱自己的尊嚴(yán)去迎合。
畢竟往后數(shù)十年要陪伴她的僅僅只是那一文不值的自尊。
外頭的陽光從窗欞折射進來，落到蘇暮身上。
她戴著鬼臉面具，覺得自己跟鬼沒什么區(qū)別，或許對顧清玄來說她就是一只沒心沒肺的鬼。
而揭下面具，便是一副柔弱無助的嬌軟小可憐。
說到底，她心里頭還是有點畏懼他的，好端端的背著他嫁人跑路了，只怕會氣得夠嗆。
把面具掛回墻上，蘇暮把顧清玄的方帕藏進袖袋里，腹中盤算著全身而退的退路。
倘若他不要臉尋了來，這塊方帕便是穩(wěn)住他的重要道具。
不僅如此，她還得在離去前給永微園傳達(dá)錯誤信息。
屋里一直都沒有響動，外頭的紀(jì)氏過來見柳婆子站在樹下，好奇問：“柳媽媽在看什么呢？”
柳婆子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紀(jì)氏：“？？？”
柳婆子悄悄把她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方才見阿若進了郎君的房里�！�
紀(jì)氏沉默。
柳婆子：“明兒一早她就要離府了，想來是念著郎君的，畢竟待她這般好，只怕往后再也尋不到這樣好的主子了�！�
紀(jì)氏贊同道：“郎君待她是挺不錯，只不過……”
柳婆子接茬道：“若非壽王府容不下，只怕抬妾是沒問題的�！庇值�，“那丫頭也挺會做人，從未恃寵而驕，說話輕言細(xì)語，挺和人，就是命生得不好。”
紀(jì)氏看著她道：“出了府去，又何嘗不是一條出路呢。”
柳婆子：“我不信她是心甘情愿出府�！�
紀(jì)氏閉嘴。
稍后蘇暮出來，見二人在外頭，她并未收斂自己失落的情緒，走上前道：“明日一早奴婢就要出府了，這些日承蒙紀(jì)娘子和柳媽媽的照拂，阿若很是感激。”
說罷要向二人行大禮。
兩人忙上前扶住她，柳婆子說話不經(jīng)腦子，道：“你這一去，也不知郎君回來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
紀(jì)氏偷偷掐了她一下，她忙轉(zhuǎn)移話題問：“東西可都收拾妥當(dāng)了？”
蘇暮點頭，“奴婢沒什么物什，已經(jīng)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是在府里的這些日感觸頗深，多少還是有些不舍�！�
紀(jì)氏語重心長道：“既然出去了，以后便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也無需再吃擔(dān)驚受怕的苦�！�
蘇暮“嗯”了一聲，“能得紀(jì)娘子的體諒，奴婢心中很是慰藉�！�
紀(jì)氏：“雖說你出去了便與侯府沒有關(guān)系，若遇到難處時也可以拿侯府的噱頭來壓一壓夫家，省得他們欺負(fù)你�！�
蘇暮：“紀(jì)娘子的話阿若都記下了。”
她們是過來人，同她說起夫妻間的相處之道，蘇暮認(rèn)真地聽著。
翌日一早二人親自送她出門。
像她這種丫鬟出身，走的也僅僅只是側(cè)門。
不曾想鄭氏也在那里等著的，曾經(jīng)共事一場，算是盡最后的一點情義，特地送了一份禮給她。
蘇暮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