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靈芝精生來只會笑,擺不出難過的表情。
他笑了笑:“誰讓你以前救過我呢,以后,以后你要愛惜自己啊,救命靈芝只有我這么一株了……”
小靈芝精慢慢割開皮肉,取完心血,用自己這株靈芝換回恩人的命。
——
燕國只手遮天的太師死而復(fù)生,全朝畏懼的蕭太師沒有急著肅清亂朝黨羽,舉國兵力,重金賞賜,只為了尋找一株沒有傘蓋靈芝的根莖。
無數(shù)為拿賞金的人將許多靈芝往太師府上送,太師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
心腹詢問太師要找一株具體什么模樣的靈芝。
“色澤有些灰白�!�
“傘蓋肉乎乎的�!�
心腹疑惑:“太師,不是沒有傘蓋了嗎?”
蕭猊壓下微抿的薄唇,身形晃了晃。
溫柔落魄切開是權(quán)傾朝野鐵面冷血的太師攻X渾身是寶可愛小靈芝受
PS:偏種田風(fēng),朝堂內(nèi)容少,文如文案,弱受。攻寵受,追受,心疼受篇幅很多很多很多,狗血出沒,狗血文狗血文狗血文(怕有人看不清強調(diào)三遍不好這口慎入)有追靈芝火葬場。
原名《給太師當(dāng)藥材后我死遁了》
內(nèi)容標(biāo)簽:
種田文
,萌寵,古代奇幻,主受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靈稚、蕭猊(君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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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給太師當(dāng)藥材后我死遁了
立意:珍惜眼前人
第1章
霧清山常年云海奔騰繚繞,山腳綿延數(shù)里更有迷霧疊嶂,若非常年久居在此身懷豐富經(jīng)驗的山民,尋常人不會獨自到霧清山的范圍。
曾有不少沒進過山的村民貿(mào)然到此,繞了整夜都尋不到霧林外的出路,又遭山中猛獸襲擊喪命或斷胳膊缺腿的,日子一久,山民都寧肯去其他山嶺采集,繞到霧清山的人就很少了。
高嶺綿長,偌大的山谷空寂無聲。
仲秋才過,枯衰泛黃的林葉層層往山中各地鋪疊。
深山中一處山澗下游地,盤旋許多林中白鳥。
它們成群繞翔撲飛,不一會兒落在冰涼的泉石上,爪子勾在石板前發(fā)出噠噠聲響。
一群白鳥歪過頭,圓眼盯著一個隆起的可疑物體。
它們伸長喙往那物叼啄,鳥兒們突然抖擻亢奮,撲棱白羽尖叫,嘎嘎桀桀。
直到山澗邊傳來沙沙的聲響,驚擾了白鳥們。
成群結(jié)隊的山鳥喙上叼起破爛的條物沿聲音的源頭飛走,振翅撲棱,震下許多枯黃林葉。
一雙沾了泥,色澤白潤的足踩在層層堆疊的枯林黃葉間,身量纖小的少年停下,微微啟唇,仰目張望從頭頂撲飛而過的鳥。
黃葉打著旋兒轉(zhuǎn)悠著落在少年額邊遮住雙眸,蓋住一雙清凌凌如星子的眼,還有一片葉貼在潤紅的唇畔。
他伸手將嘴角的枯葉摘下,眉眼仿如彎月,笑瞇瞇的,充滿好奇注視手心的葉子。
像發(fā)現(xiàn)了好玩的東西,少年追逐飛去的潔白林鳥。
他沿路跑,越跑越快,腳下踩過的枯葉發(fā)出窸窸窣窣聲音,直至再也追不上鳥兒,望不見白花花的影子后才略有落寞的停下。
干燥溫暖的日光從林枝間隙中穿透,少年盯著足背的光點,放下枯葉,抱緊用懷里大葉兜住的物什,繼續(xù)朝山澗的方向前行。
少年停在水邊,從大葉子里掏出一枚紅果和一把青草。
草葉浸入水中,取出來抖抖,而后就著青葉上的水珠,一把將草葉送到嘴邊,小口小口地啃咬起來。
鮮甜中包含草木青澀的味道使得少年舔舔嘴角,美好甘甜的滋味使得他舒服地彎起眼眸,笑容爛漫。
他蹲在山澗旁邊的石塊上,小口小口而珍視的將一把青草吃干凈后,拿起剩下兩枚紅果子認真洗凈。
洗好果子,少年捧起紅果揣在身前,眼神里流露不舍,顯然有些舍不得立刻將它們啃咬入腹。
摘這兩枚紅果費去他好大的功夫,最終少年還是不忍將它們立刻吞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塞入衣袍的兜內(nèi)藏好,繼續(xù)沿水邊摘一些青草進食。
少年就著山澗旁生長的草葉吃飽了,他專挑又嫩又甜的草吃,嘴巴里充滿甘甜微澀的味道。
他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先坐在日光下的石板上曬曬日頭小憩,聽到水中傳來的動靜,即刻起身,悄悄蹲在水泉邊,眼也不眨地出神望向水里頭游來游去的魚。
少年目光包含渴望與艷羨,他抓不住靈活的魚兒們,還十分畏懼深水,過膝蓋就怕得不行了,因而只好在水邊看看。
許是蹲久了,少年看上去呆而無害,一只山間白鳥落在他身側(cè),和他大眼瞪小眼。
山鳥比他膽子還大似的,紅喙上叼了根布條,細長的爪子抬起朝他靠近。
少年蹲著向后退開幾步,山鳥桀桀大叫,抖落幾根羽毛,布條都不要了,振翅飛走。
少年手心捧起山鳥落下的白色羽毛和一根看不出顏色的布條,扭頭張望方才還在水中嬉游的魚,此刻早就不見蹤影。
他手攥鳥毛和布條繼續(xù)沿下游的方向前行。
少年喜歡漫無目的地在這座空曠綿長的山嶺中晃晃蕩蕩,若遇到新鮮沒有吃過的草葉,則會守在原地幾日,守寶貝的似的吃夠了再離開。
山中無日月,日復(fù)一日。
他停在下游一處岸邊,雙足踩在濕泥上,目光欣喜地落在成群冒頭的魚兒身上。
良久,彎腰和蹲下的姿勢都使得少年腰酸腿麻。
他不得不離開此地,正依依不舍準備離開時,突然扭頭對著左側(cè)不遠一處隆起的方向窺望。
少年抱緊懷里用大葉子兜好的葉子和鳥毛,遲疑地邁出幾步。
步子越邁越小,最終還是扭頭,朝隆起的不名物什靠近。
他有些拘謹?shù)卮艨囱矍疤傻沟娜�,那人�?cè)身背對他,看不見臉,于是又慢吞吞挪到對方正面。
少年蹲下,神色糾結(jié)。
他伸手推了推,費了些勁才將對方翻到正面,從頭到腳沒一處好的,破破爛爛,衣物許是讓林里的鳥叼壞了。
他唇瓣微動,小聲叫喚一句:“人�!�
破破爛爛的人沒有絲毫反應(yīng),身上的衣物粘滿泥濘的土,布條被山鳥們用喙啄爛了。
人的身體露出些許皮肉,隱隱有股腐爛血腥的味道涌進少年鼻腔。
少年蹲了許久,慢慢地又推了對方一下。
他的眼里有些許失落,臉木木的。
少年言辭生澀,喃喃自語:“人,你死了嗎……”
半晌,一只長尾青羽的鳥落在他邊上,桀桀鳴叫,好似在擬著人聲叫喚靈芝。
靈稚偏過臉,和長尾青鳥對上眼睛。
他囁嚅著:“我、我遇到個死人……”
但似乎又沒有完全的死透。
靈稚擁有獨特奇異的感知,他尚未從破爛人身上感到僵死之氣。
遲疑片刻,靈稚將大葉子兜好洗干凈的草葉珍果放在一旁,邁向水源。
他用大葉子盛了些許水,重新回到破爛人身邊蹲好。
干凈圓潤的指腹貼在破爛人唇邊,試圖掰開對方的嘴巴喂進去一些水。
葉子上兜好的水大部分落進泥中,小部分喂進破爛人嘴里。
靈稚再次跑去裝水,他古怪地盯著破爛人臉上沾染的烏黑泥漬,水嘩啦啦的灑向這張黑臉。
靈稚沒有照顧人的經(jīng)驗,手指貼在樹葉上朝破爛人的臉搓搓弄弄,還真把對方臉上混了血的臟泥搓洗下來。
他望著破爛人微微出神。
靈稚常年生長在山上,幾乎接觸不到人。
過去見過幾次,都是山民們深入山內(nèi)采藥捕獵時,他抱著好奇心悄悄跟在山民四周藏在暗處窺視。
后來靈稚膽子大了一些,會小心跟在山民身后下山。
山腳遠一點的地方有座村子,人很少,他把村民的每張面孔都悄悄打量過了,唯獨沒見過破爛人這般的。
破爛人是靈稚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雖然他看起來就快死了,眼睛也沒睜開,但靈稚就是覺得對方好看。
他伸出手指摁在破爛人眼皮上,企圖掀開對方的眼睛。
那雙閉合的眼似乎睜開一丁點兒,靈稚嚇得放手。
他又開口:“人?”
破爛人沒有動靜,靈稚呆呆盯了片刻,轉(zhuǎn)身收拾他時下愛吃的葉子和草。
靈稚抱起懷里的草葉走走停停,走幾步就會扭頭觀望。
他出來已有好多時日,在接下去的幾場大雨降臨之前,該準備多一點草葉和果子儲備,回洞府內(nèi)安穩(wěn)躲好。
最終,步子沒挪多遠的靈稚轉(zhuǎn)回破爛人身旁,他用藤條把采集好的草葉綁在身前,對破爛人無從下手。
干瞪眼半晌,伸手抓起破爛人的手開始艱難拖動。
暮色四起,倦鳥歸巢后靈稚才將破爛人拖進自己修建的洞府內(nèi)。
洞府位置隱蔽,不細心查探很難發(fā)現(xiàn)此地有入口。
因為好些時日沒回來,洞口處雜草生長頗茂,靈稚稍作修整才將洞口打理干凈。
他把好不容易拖回洞口的破爛人搬入洞內(nèi),破爛人雖渾身有傷,看起來就要死了,但分量于靈稚而言,也叫他一頓吃力。
靈稚拍了拍兩條軟麻的手臂,坐在干草鋪疊的地方,從身前取下幾根草葉慢慢吞咬。
吃完草,又將兩枚果子掏出來。他自己先吃一枚,第二枚猶豫著是要自己吃還是分給破爛人吃。
靈稚懵里懵懂地盯了好一會兒,轉(zhuǎn)去洞府后不遠的地方用葉子接了些水回來。
他給破爛人重新洗臉,望著昏迷不醒的破爛人,靈稚擦了擦沒舍得吃的那枚果子,送到對方嘴邊。
“吃啊……”
破爛人不省人事,自然吃不了。
靈稚只好捏爛果子,蹲在破爛人面前掀開對方的唇讓果汁沿唇縫緩慢滲入。
靈稚在洞府內(nèi)睡了一夜,翌日,天黑沉沉的,胸腔悶窒,山谷內(nèi)分外安寂,仿佛壓抑著躁動,大雨就要到了。
趕在雨下之前,靈稚從四周又摘了些他已經(jīng)吃膩但可以填腹的草和果實回來。
他望著躺在干草堆沒動過的破爛人,抓起一把藥草,撕碎后讓汁水沿他的唇?jīng)]入。
靈稚天生就會識別草木是否具有藥性,他給破爛人勉強的喂進一點藥汁,用盛在陶罐里的水洗手,才背過身專心享用剩下的果子。
正當(dāng)靈稚沉浸在果子鮮甜的味道時,腳踝忽然一緊,他直往后跌,嘴里發(fā)出痛呼。
有一股重力直把靈稚向后扯去,細細的一截頸子被重力禁錮。
破爛人整個壓在他身前,高大修長的身形完全照著靈稚纖小的身軀,他受驚地睜大眼眸,對上一張蒼白俊美的臉孔。
作者有話說:
開新文啦,文如文案,種田風(fēng)的狗血~!
喜歡的求個收藏~謝謝大家!
第2章
雨勢浩大,砸得山谷轟隆隆作響,黑沉沉的云傾壓在山嶺上,遠目望不見幾絲天光。
靈稚縮在洞口后,迎面撲來的風(fēng)夾著泥混著雨凍得他直打哆嗦。
他抓起幾把周圍的草藤往洞口堵塞,揉揉發(fā)癢的鼻尖返回山洞內(nèi)邊,緊了緊裹在身上薄薄的衣袍。
這身衣袍是靈稚當(dāng)初下山后用一把藥草跟其中一間農(nóng)舍的主人換來的,那農(nóng)戶家中的老父夜里上山時被石塊砸中,靈稚恰好經(jīng)過,將受傷昏迷的老人拖出來。
他守在邊上一夜,直到老人被家人救回去。
后來老人醒了,告訴家中長子說自己被山里的一名少年所救,農(nóng)戶就去了救治老人的地方足足等了幾日,靈稚慢吞吞出現(xiàn),拒絕了對方的報恩。
彼時他衣不蔽體,身上穿著用草藤編織的衣物。
雖然衣物狼狽,但農(nóng)戶卻以為看到了山中的小仙靈。
農(nóng)戶要給他幾身衣裳,靈稚眉眼笑彎彎的害羞推拒,只要了一身,還不是白白要的,送給對方一把自己摘的藥草才拿了衣袍離開。
衣袍并不合身,寬大的罩在靈稚瘦小纖細的身子上,看起來風(fēng)一吹就能吹跑。
靈稚穿了人的衣袍,過好些時日才習(xí)慣,袖口和褲子往上翻折一段,也能湊合了穿。
后來那農(nóng)戶帶回去的藥草用了以后說比村里大夫開的藥方管用,往后再有村民受傷,就都拎了一些農(nóng)戶自家產(chǎn)種的東西上山,在遇到靈稚的地方擺放,說想換些好的藥草。
靈稚有時看到后會把東西帶走,將隨手摘來的草留下。
平日里他拿來裹腹的草葉,在山民眼中全部成了極好的藥物,吃了都不需要去鄰村或趕去市集上找大夫看病了。
久而久之,靈稚的洞府內(nèi)有山民們用來和他交換的雞蛋腌肉,他不會煮食,依然吃著山中的草葉和漿果。
山谷內(nèi)風(fēng)雨勢頭大,濕涼涼的。
靈稚在洞中休憩,三日后雨才漸停。
他摸出最后一小撮草,吃了幾口才去喂破爛人。
破爛人還在昏睡,不過已有吞咽的意識。
破爛人昏迷之后吃不了草,靈稚就把果子捏破了擠出汁水和果肉,囫圇的往對方嘴里塞,只能塞進些許。
靈稚摸摸自己微微癟下去的肚子,心道破爛人昏迷了比他還能吃呢,把他儲存起來的果子都吃見底了。
趁雨勢減小,靈稚需要走出洞外采摘新鮮的草葉果實。
他扭頭看著靜靜躺在干草上不動的破爛人,小聲說:“我出去了�!�
靈稚覓食的范圍不遠,雨后草葉新鮮,他邊摘邊吃,直到走到后山附近,空氣里漂浮的氣息令他微微不安。
他抱緊懷里用大葉子兜好的草葉果子隨處晃了一圈,視線四處張望。
“你回來了嗎?”
虎嘯劃空,山石似乎隨之震了震。
一頭黃黑斑紋的巨虎躍到靈稚面前不遠的石塊上盤臥,眼前的猛獸巨大,趴臥著目光淡淡望向靈稚。
靈稚抱緊懷里的草果后退幾步,有點怵這只巨虎,盡管巨虎并不會傷他。
他的視線落在巨虎后腿,看到它腿后有傷。
靈稚跟巨虎第一次相遇,它那時候受的傷比此刻嚴重得多。
靈稚天生能分辨藥草效用,當(dāng)時不忍看到那么威風(fēng)的一只大家伙死去,用手里的藥草歪打正著地救回它一命。
又過不久,在山中晃蕩多日的靈稚擁有了自己的洞府,他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原來他占去了巨虎的洞穴。
這只巨虎在此山稱霸,洞穴不止一處。靈稚救了它,它便讓這株靈芝一處洞穴,互不干擾。
靈稚蹲在巨虎腿后,輕聲道:“你又受傷了啊……”
巨虎尾一甩,靈稚從懷里摸出幾株藥草,分給它一株,其他的用石頭搗碎了捂在傷口處。
他見巨虎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那株草,連忙解釋:“可以治傷�!�
老虎黑乎乎的鼻頭嗅了嗅還沾雨水的藥草,面無表情地啃進嘴巴吞咽。
靈稚羞赧笑了笑,不放心的追問:“你不會趕我出洞吧?”
繼而補充:“我不會白白占你的洞府�!�
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靈稚請巨虎等他片刻。
靈稚抱起一葉子的草果回到洞府,瞥見破爛人還沒醒,轉(zhuǎn)去洞內(nèi)更深的地方,從山民送給他的陶罐內(nèi)取出幾包腌制的腌肉。
老虎都吃肉,而這些腌肉的味道對靈稚而言聞起來實在太奇怪了。
他捂著鼻子拿起幾包腌肉,跑到后山處,將腌肉送到巨虎面前。
“肉�!�
靈稚說道:“下次山民若還送肉,我把肉都給你。”
巨虎揮動尾巴,算是應(yīng)了靈稚的話。
和巨虎分別后,靈稚趕回洞府。
雨仍在下,天色灰蒙蒙的。
將要入夜,山內(nèi)漸冷。他收拾幾摞干柴,用一些干草生火。
靈稚搓搓暖和起來的手,從衣兜內(nèi)摸出兩枚果子小口地啃。
火星炸響,靈稚連忙掃開落在衣袍的木屑。他望著袍子上多出的一個洞,嘴一癟,有點委屈。
靈稚忽然咦了聲,走到破爛人身旁,伸手貼在那張好看的臉上輕輕一碰。
燙的。
靈稚意識到破爛人生了病,且上上下下看了這人碎成一條條的衣裳,嘴抿了抿,決定把破爛人的衣裳扒了。
他正要下手扒開衣物,手腕突然一緊。
干澀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在做什么�!�
靈稚動作一頓,欣喜道:“破爛人,你醒了啊~”
男子面容俊美,五官深邃,雙目漆黑狹長,眼神幽幽淡淡的,只能依稀看到個灰撲撲的影子輪廓。
蕭猊身受重傷,還中了劇毒。
此刻他意識到自己不僅武功盡失,也因中毒而失明。
他握緊掌心一截細滑的手腕,指腹貼在對方命脈上。
蕭猊探出此人沒有武功,就算自己重傷,喪失一身武力,可若要取走這毫無防備的人的性命,可謂輕而易舉。
他聽到對方小聲膽怯的開口:“我沒有要害你�!�
靈稚又連忙說道:“你身子很燙,應(yīng)該著涼了�!�
“衣裳都壞了�!�
靈稚還懷疑破爛人身上有許多外傷,是他前幾日疏忽。
蕭猊悶著嗓子低咳,胸腔陣痛。
他身后的確有不少外傷,皮肉火辣辣的。
回憶起受傷時所遇,若蕭猊沒記錯,自己中毒后又受到三掌,不曾有過刀槍破肉的外傷。
倒是被這人救走時,隱約拖了他一段路。
蕭猊咳聲更重,原本只有內(nèi)傷,此刻內(nèi)外傷夾在在身,倒是好氣又無言。
那少年音一驚一乍:“啊,你好多外傷,出血了……”
蕭猊皮笑肉不笑的:拜你所賜。
靈稚有點怕血,但他想了想,自言自語道:“不會是我拖出來的吧?”
想完,愈發(fā)愧疚。
倘若破爛人身有外傷還被他拖了一路,該有多疼呀。
靈稚避開眸子不敢去看對方,小聲開口:“我、我給你敷些藥草,”擔(dān)心男子不相信,又道:“敷了以后恢復(fù)很快的�!�
石洞內(nèi)響起搗藥的聲音,蕭猊中毒受傷后體力消耗大,精神不振。
他坐了半晌便撐不住,躺下時望見那道灰蒙蒙的影子朝他靠近。
靈稚軟著聲音:“上藥�!�
他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著破爛人的臉孔,微微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