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卿岱被他這樣用眼神剝皮抽骨,卻更放松了,她甚至往后靠了一下,雍野反應(yīng)很快,一下就放開了她的脖頸,把手墊在她的后背和冰冷的墻壁之間。
她又不看他的眼睛了,她看著她放在他身上的手,終于,肯用些力氣,把她的手貼近他。
但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戒指上。
那個和她的皮膚觸感相反,不柔軟,不溫暖,也不屬于他的戒指。
雍野看著她,把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拿下來,看著那枚礙眼的戒指,細(xì)細(xì)的金屬圈映出他的眼睛。
他輕聲感嘆:“真應(yīng)該把這么礙眼的東西剁掉�!彼@樣說著,握著她的手放到他的唇邊,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牙齒。
可落在戒指上的是柔軟的舌尖。
卿岱看向他的眼睛,他冷漠地看著她,唇舌卻以非常淫..糜的姿態(tài)一點點把她的戒指推動,最終偏頭,把她的手指含住。
卿岱稍微蜷起手指的動作,引起他很大的不滿,雍野表達(dá)不滿的方式很直接,一秒也不耽誤,立刻執(zhí)行懲罰,吐掉了她的戒指,他咬上了她的頸間。
這些還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他一邊行動,一邊故意問她,嫂子,我在做什么。
卿岱沒有回答,只是在衣服將要被扯壞的時候,她抬手捂了一下肚子。
雍野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停下來。
他捏著她的后頸,要她看著他。
“怕我傷到孩子嗎?”
卿岱的眼里好像有被他逼出來的水光,可她稍微抬頭,那水光又像瞬間被蒸發(fā),根本不存在一樣。
他不確定。
不確定很多事情。
所以明明占據(jù)掌控權(quán)的人是他,可寸步難行的也是他。
雍野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她,在她的注視下,狼狽地退開。
他咬了咬牙,貼近她的手臂,腰帶打開,他看著她,也逼著她看著他的眼睛,讓她看到他的欲念在漆黑的深淵深處綻放。
卿岱一開始沒有動,乖順地看著他,可在他的氣息越來越沉?xí)r,她的視線也漸漸向下。
雍野冷漠且無堅不摧的外殼在這一瞬突然有了裂縫,有些慌張地握緊她的脖頸,他沒再看她的眼睛,伏在她的身上,咬著她的耳朵:“不許看�!�
微微顫抖的命令用再冷然的聲音說出來也很像是在求饒。
是他讓他們離得那么近,近到他血液里叫囂的燥熱都能蒸騰到她的血液里,可他卻不敢讓身上最滾燙的地方真的碰到她。
卿岱沒再動,墻上比她高出很多的影子在戰(zhàn)栗,撲打在她耳廓的氣息在向她哀切地述說著不敢以具體文字說出口的渴求。
除卻那只克制著力度控著她脖頸的手,其余部分,真叫人分不清,他們兩個到底誰是飽受折磨的獵物。
至于他的控制,也因為和充滿眷戀的依賴太過相似,令人混淆。
第34章
守寡
一滴淚掉到卿岱的頸間,
她無法看到透明的液體順著她的皮膚流淌開,并沒有正常蒸發(fā),而是從流淌開的不規(guī)則形狀中慢慢浮起一只拖著柔軟翅膀的透明蝴蝶。
起初,
它很小,
很虛弱,
沒有顏色,
當(dāng)它映在雍野瀲滟著水光的眼里,停息在她的發(fā)間時,
它的翅膀好像也被她的青絲染黑,翅膀也變得□□,詭麗。
多一只蝴蝶,
他的感官就多出一倍,
更加敏感,敏感得甚至有些脆弱,雍野不愿意在她面前示弱,
明明身子在繃緊后軟下來,明明很想用鼻尖蹭蹭她,
還非要在這樣做之后兇狠地咬住她脖頸與肩膀的連接。
他的語氣強(qiáng)勢,和聲音輕到,讓人覺得從他薄唇間吐露的只有顫抖的喘息:“抱抱我�!�
他叫她名字:“卿岱。”
這之后,
卿岱就沒再和雍野有太近距離的接觸了,
但無論她去哪里,
一轉(zhuǎn)頭,
總能看到他的身影不遠(yuǎn)不近地立在那里。
雍野還是不限制她的行動,
她最后一次散步都已經(jīng)離開了院子,
仍然沒有人阻止她,甚至司機(jī)看到她靠近車子,
還做出要替她打開車門的動作。
卿岱想了想,坐進(jìn)副駕,上車的不是司機(jī),而是雍野:“要去哪?”
卿岱回答:“我想見你哥�!�
都已經(jīng)發(fā)動好的車子熄火,雍野把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前面:“你還挺想他的�。俊彼雌鸫�,“我還以為,你會為了暫時擺脫他而感到慶幸。還是說”他轉(zhuǎn)頭看她,“你對我不滿意?”
他不等卿岱回答,就又笑了一下:“那可真不好意思啊�!彼粗�,一字一頓,“嫂子現(xiàn)在只有我了。”
他再次發(fā)動車子,起步得很猛,但等車子開起來,他反倒把速度壓下來,只皺著眉,漂亮的眉眼流溢著不耐煩。
他沒帶卿岱去見那個瘋子的尸體。
他有一瞬覺得無所謂,帶她去見他又能怎么樣,冰柜里的雍衍能活過來嗎?
而且,就算活過來又怎么樣?可最終他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怕看到卿岱對雍衍的尸體露出傷心的神情,哪怕只有一點點,他都會嫉妒到發(fā)瘋。
嫉妒一具尸體是最無力的。
雍野把車停在游樂園外的露天停車場,看著巨大的摩天輪,雍野問:“他帶你來過這種地方嗎?”
卿岱眼里也映出摩天輪的影子,摩天輪的奶油色系配色和之前的抓娃娃機(jī)很像,但這次她的眼里沒有一點好奇和期待,語氣平淡:“他建了一個這樣的地方,每年都會帶我去。”
雍野微怔,想到了雍衍的確建過一個游樂園,比世界上最大規(guī)模的游樂園更大更好,不過從沒對外開放過,甚至所有類型的地圖上都沒有標(biāo)記過它的存在。
是啊,專為一個人存在的地方,確實沒必要讓別人知道。
它建成的那天,是卿岱的十八歲生日。
雍野下頜線緊了片刻,語氣竟然也很平靜:“里面的東西,他都陪你玩過?”
“嗯�!鼻溽坊卮鹜�,沒聽到雍野再開口,過了一會兒,車門打開,他下車,從車頭繞到她這邊,打開她這邊的車門,把手遞給她。
他對她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解開她的安全帶,帶她下車:“總有不一樣的地方�!�
他和雍衍,就算和她做一樣的事情,也是不同的。
他會用新的記憶覆蓋掉那些應(yīng)該和他一起死掉的記憶。
雍野和雍衍確實不一樣,雍野比雍衍會玩很多,不會像個沉默的鬼魂一樣坐在卿岱身邊,在寂靜無人,空曠得有些恐怖的游樂園里,“玩”這些喚不起他任何情緒情緒的游樂設(shè)備。
直到,他發(fā)現(xiàn)這些無趣的設(shè)備,利用好了,也可以作為增加腎上腺素的道具,讓她在被他親吻,被他擁抱,和他做更親密的事情時,稍微多了些熱情愿意回應(yīng)他,他才沒那么沉默,總是低低地叫她寶寶。
游樂園里很熱鬧,卿岱置身在陌生的喧囂里,神情似乎也變得更為生動,只是,她才鮮活了那么一點點,就引得更多更討厭的目光圍著她打轉(zhuǎn)。
就算雍野站在那,能讓他們忌憚恐懼,也無法讓這樣令人暴躁的現(xiàn)象徹底消失。
她對他們的吸引力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他們的恐懼。
雍野的牙齒又開始發(fā)癢,肩胛骨也痛了起來,在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前,他拿了兩個面具,一個戴在她臉上,一個扣在自己臉上。
情侶款,畫風(fēng)相同,一個是淺綠和白交錯,象征被虜去做獻(xiàn)祭祭品的純良少女,一個則是黑紅相融,象征邪惡貪婪的鬼面。
那些惡心的目光終于平息了一些,可也有代價。
弋
淺色面具上有金屬珠子穿成的流蘇,游樂園太吵,她要聽他說話,就得偏頭湊近,流蘇會在他身上留下無法隨時間淡去的癢意。如果她也在和他說話,這分癢就會立即隨著她清冷的聲音鉆進(jìn)他的骨頭里。
就算這樣,他也沒放開她的手,還在人潮中,把手指穿進(jìn)她的指縫里。
砰!煙花炸開,他在金樹銀花開得最勝時看向她,她在看綻放的煙花,璀璨的光輝在她眼里燃燒,好像感覺到他的目光,她側(cè)頭看他。
一簇火星墜下,在她眼里留下亮閃的影,雍野好像看到她沖他笑了一下。
淺色面具遮擋了其他的地方,只留下眼睛,眼里的笑意比人工制造的花火盛宴還要短暫,可已經(jīng)足夠。
惡鬼面具下的一雙桃花眼赤誠專注,就連其中翻涌的欲念都變得柔軟小心,可憐地掙扎,無聲地乞求,不想躲起來,但又害怕會把她難得的笑意嚇跑。
煙花結(jié)束,卿岱收回目光,眼里的笑只有雍野看到,也只有他能判斷那到底是不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錯覺。
雍野收緊手指,讓她的手心和自己的貼得更緊,眼里的欲望沒有了煙花映照反而更加難藏。
雍野帶卿岱去下一個地方時,有個小孩捧著一大把花過來:“哥哥,給姐姐買束花吧?”
雍野看了眼花,腳步?jīng)]有頓住,丑死了。
小孩不愿意這樣放棄,追著雍野的長腿:“哥哥,給你的女朋友買束花吧�!�
雍野停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的孩子:“全部都給我�!�
第35章
守寡
一大束花被雍野塞到卿岱懷里,
然后他發(fā)現(xiàn)她抱著花就沒辦法把手給他了,想了想,從那束花里抽了幾朵,
這些丑花里勉強(qiáng)挑出來的,
最漂亮的幾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