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卿岱曾在深夜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從虛掩的門中,聽到他壓抑的喘息聲,那既是他報復(fù)過她后,給自己的解脫,也是對自己的懲罰。
卿岱聽到那個聲音后沒有表現(xiàn)出異樣,只是幫他把門關(guān)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聲音很輕,可好像還是被結(jié)束自我懲罰,從粘膩世界回歸到現(xiàn)實的雍野聽到了。
后來他有兩天避著她,可這個房子再大,也是個密閉的,被他親手封鎖起來的空間。
而且他又不放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所以,避能避到哪去呢?卿岱依舊能在反光的鏡面看到他的影子。
她“抓”到了他,一步步逼著他后退。
雍野靠在墻上,皺眉看她,漂亮的眉眼還是一副對她很不服氣,隨時會把她撲倒狠狠撕咬的樣子。
他以為她會問他為什么躲著她。
或者,問他,那天晚上,他在房間里做了什么。
再過分一些,她會問他,他做那種無恥的事情時,想著的人是誰。
他都已經(jīng)做好看到她對他露出厭惡,鄙夷的表情的心理準備了,可她問的問題不在他的預(yù)設(shè)之內(nèi)。
她問他:“你想知道你哥哥為什么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他在把她從雍家祠堂帶回來后問過她,那時候,問她更多的是問自己。
他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會對他的嫂子,對一個那樣對待他的人萌生無法戒斷的占有欲。
如果只是占有欲也好,偏偏他的占有欲里摻雜了太多其他的東西,讓他就算把她拘禁在自己身邊,也只敢小心翼翼地對待她。
有些事,不是她說不許他做,而是他不允許自己那么做。
他有這種強迫她的手段,病態(tài)地限制她的自由,卻還在天真地期盼著,他們有一天能建立最普通,也最正常的關(guān)系。
雍野沒有把心里的想法顯露在臉上,他下意識覺得保持現(xiàn)狀,讓她以為他還“恨”著她,關(guān)著她只是為了報復(fù)她,這樣才能不讓他們之間變得更加糟糕。
他真的很擅長搞砸一切,他冷冷地問她:“問這個干什么?”
“那你想知道嗎?”卿岱沒在意雍野的語氣,她從他身側(cè)把她的房間門打開,從他身邊走過,進到她的臥室里。
雍野從來沒進過她的臥室,但會在覺得不安的時候,守在她的門口,靠在一邊坐著,就那么睡著了。
她停在門口,轉(zhuǎn)身看靠在門邊的雍野,抬手碰了碰他身側(cè)的手:“想知道的話,就進來�!�
雍野沒看她也沒
璍
說話,可就在她要收回手把門關(guān)上的時候,他反握住了她手腕。
他的影子和她的影子交纏著流進房間里。
從房間投在走廊地板上的光越來越窄,最后消失在后背撞在門板上發(fā)出的聲響里。
第36章
守寡
雍野靠著門,
高挑修長的身軀微微弓起,明明肌肉緊繃,卻還是做出放松無害的樣子,
縱容甚至勾引她上前,
靠近他。
卿鳶并沒有滿足他的愿望,
停在合適的距離,
看著跟隨她進到房間里的人,她的眼神沒有情緒,
全憑雍野自己理解。
他感覺她的目光在剝離他殘存不多的尊嚴,在嘲笑他的可憐。
她只是隨便一勾手,不,
連勾手都沒有,
一個眼神,吹下一口狗哨,他就上鉤了。
看起來是他把她關(guān)在這里,
可仔細想想,他和她之間,
還是更像他被她關(guān)在他自己準備的籠子里。
每天心甘情愿地被她當成狗訓(xùn),她甚至沒用鞭子那種東西來規(guī)訓(xùn)懲戒他,只是無聲無息地主宰他的情緒,
讓他為她的一次觸碰而欣喜若狂,
讓他為她的冷漠無視而坐立不安。
他甚至還對她說出,
要她把他當成雍衍這種惡心至極,
卑微至極的話。
雍衍為什么喜歡她?這個問題,
他早就有了答案。
在潛入城堡,
妄想拯救她的那一天,答案便在他對她萌生覬覦的心底成形了。
他不需要任何人再為他解答。
所以,
他今晚,跟著她進到她的臥室里,想要的是什么呢?
他清楚,她也是,雍野薄唇抿起,眼尾泛紅,用力地凝視她,他卑鄙下流的欲望在她眼里昭然若揭得可笑。
憑什么?雍野眉心皺起,憑什么只有他像狗一樣,為了主人,哦,不,她可能都不屑于做他的主人,為了“他的嫂子”心血來潮賞賜的一點好臉色,就心潮澎湃,哪里都脹得發(fā)痛?
雍野骨子里的狠勁被點燃,握住她的脖頸,把她換到他的位置上,只是他再恨她,也沒忘用自己的手墊著她的后背。
“你又在耍我?”他為她緩沖的手用力地摟住她,把她托起來,讓她在背靠著的門板和他禁錮著她咽喉的手中間取得平衡。
卿鳶還是很平靜,在他如一條惡犬般貼近他的時候,微微偏頭,鼻尖向前,輕輕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你身上有蝴蝶的味道�!鳖D了頓,看著他的眼睛,“可是那些蝴蝶早就死了,換上了我給它們調(diào)的味道。”
雍野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到蝴蝶。
“我殺死它們的時候,把軟化劑填滿它們翅膀上的血管時�!鼻澍S抬起手,放到雍野握著她脖頸的手上,卻不是讓他放開自己,而是用指尖若即若離地描著他繃起的血管,“你會疼嗎?”
雍野看她的眼神像繃直得太過的線,隨著她劃過他手背的指尖微微打顫,恨意太銳利又舍不得真的刺傷她,只好自己消化掉那份鋒利滾燙,讓自己的眼睛發(fā)紅,彌開水霧:“你在說什么?”
“我很喜歡蝴蝶�!鼻溽返氖謸Q到雍野的臉邊,雍野忍了又忍,還是沒控制自己的賤骨頭,輕輕合上眼側(cè)臉向她的手心靠了靠,喜歡這兩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來,實在叫人瘋魔,無法顧及喜歡后面接的是什么。
卿岱沒有理會雍野的眷戀,繼續(xù)把手抬高,輕輕玩著他高挺的眉弓和鼻梁,在這樣輕柔的愛撫里,繼續(xù)說:“我也很喜歡殺死它們的感覺�!彼闹讣鈴乃谋羌饣聛恚p輕點了點他的唇和下頜。
雍野睜開眼,卿岱在他的注視里,學(xué)著他的樣子,掐住了他的脖頸,慢慢用力。
“但是它們不能滿足我�!鼻溽返牧獠淮螅阂翱梢院茌p易地掙開她,但他沒有,他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喉結(jié)在她遏制他呼吸的手心里上下滑動。
雍野呼吸困難,有些艱澀地開口:“是你殺了雍衍”
卿岱看著她,手指放開,似乎被他這句話打斷了興致,隨便用手推開了他早就無力控制她的手。
雍野看到她要從他身邊走過,抓住她的手腕,重新把她按在門板上,這回他用了力,確保她沒辦法再推開他。
他靠近,在她的臉邊看著她:“那你想要殺死我嗎?”
卿鳶在被他入侵得極其有限的空間里微微搖頭:“我不想做殺人犯�!�
雍野的笑意壓住了眼里的狠勁,勾起唇,低頭親了親她的頸間:“這個太簡單了。只是有一個問題�!彼媚粗竿破鹚南骂M,認真地垂眸,跟她請教,“你想讓我怎么死呢?”
卿岱的唇動了動,卻沒能發(fā)出聲音,因為雍野低頭咬住了她,隨著喘息的回答聲,隱隱透著病態(tài)的興奮躁動,他替她說出答案:“當然是越痛越好了�!�
他想起那些和他通感的黑色蝴蝶,它們?yōu)l死時,給他的痛楚和歡愉,渾身的血液好像都熱了起來。
她想他死嗎?
那她會為此付出什么?
已經(jīng)死掉的雍衍得到的,他也能得到嗎?
越想越期待,雍野有些迫不及待,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咽喉,幫她打開手指,制作出最溫暖也最柔軟的狗鏈戴在他的脖子上,這么做完以后,他的手慢慢覆在她的手背,帶著她一起擠壓他的氣管,禁止他的呼吸,聲音越來越輕:“那可以邊做邊殺死我嗎,嫂子?”
第37章
守寡
卿岱沒有回答,
指尖落在他的唇上,把血色揉開揉深,雍野不想再管那些了,
就讓自己張開唇,
微沉的喘息顯露他的狼狽,
而他沒再遮掩,
充滿渴求的眼神和不堪的氣息一起攀附著她碰觸到他的手指,向她的身上蔓延。
在她靠近他,
把唇若即若離地覆在他的唇上時,雍野忍不住了,沒辦法忍住,
摟緊她的腰,
托起她的腿把她抱起來,帶著她往臥室里面走。
卿岱被他放到床上,烏黑的發(fā)散開,
他低下身的時候,床面起伏,
好像化作海水,而她就是躺在其中的海妖,發(fā)絲隨著波浪輕輕蕩漾。
雍野低著頭,
認真地照顧著海底唯一的珍珠,
手卻順著海面來找她的手,
當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