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發(fā)過來的圖片,正是一條新聞頭條。
醒目的黃色標(biāo)題映入眼簾:本市女總裁為傍富二代,瘋狂墮胎。
下方還有詳實的內(nèi)容,甚至連女總裁與富二代的聊天記錄、轉(zhuǎn)賬截圖都一應(yīng)俱全,那些露骨的話語也清晰在列。
而這些文章里的截圖和聊天記錄,與我之前收到的網(wǎng)盤中的資料如出一轍!
雖然文章中對女總裁的身份稱呼采用了“顧某雨”這樣的化名,但富二代卻直接用了張宇喬的真名。
很明顯,發(fā)布這篇文章,或者向媒體提供資料的人,對張宇喬懷有更深的怨恨。
我瞬間想起那個陌生的境外電話,趕忙撥了過去,聽筒里卻只傳來嘟嘟的忙音。
緊接著,手機收到了一則短信:你不敢下手,我替你下手。
這簡短的一句話,讓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很顯然,這個人不僅對張宇喬恨之入骨,而且對我也極為了解。
可這人究竟是誰?
我又一次撥打那個境外電話,聽筒里先是持續(xù)的忙音,緊接著,無情的提示音宣告號碼已停機。
看來,想靠這通電話揪出幕后之人,已然無望,只能另尋他法。
從過夜的酒店走出,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滿心疲憊,決定回趟與顧秋雨的家,取走屬于自己的東西,徹底告別這段荒唐的過往。
到家時已過中午,一路上,顧秋雨的電話像奪命連環(huán)call,響個不停。
我心煩意亂,任由手機在兜里震動,一下都沒接。
猜也猜得到,她今早回家見我不在,這才慌了神。
說不定昨晚,她又陪著張宇喬那廝尋歡作樂去了。
打開家門,屋內(nèi)靜謐得有些詭異。
顧秋雨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身姿筆直,像尊精致的雕像。
房間里刺鼻的酒氣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薰衣草香,顯然經(jīng)過一番精心打掃。
她見我回來,迅速起身,身著一襲修身的紫色連衣裙,勾勒出曼妙曲線,茶幾上,擺放著一個裝飾精美的蛋糕。
“你去哪里了?昨天晚上怎么沒回來?”顧秋雨神色復(fù)雜,眼中滿是探尋,語氣卻故作鎮(zhèn)定。
我沒理會她,徑直走進(jìn)臥室,開始機械地收拾衣物,一件件往行李箱里塞,動作麻木又決絕。
顧秋雨跟了進(jìn)來,看到我這番舉動,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質(zhì)問道:“你收拾衣服干什么?要去哪兒?”
我深吸一口氣,停下手上動作,轉(zhuǎn)過身,冷冷地說:“看來我昨天給你發(fā)的短信,你根本沒看�!�
顧秋雨微微一怔,忙解釋道:“昨晚雨喬被你打走了,我到處找他,急得不行�;氐郊矣植灰娔闳擞�,收拾完屋子實在太累,就睡著了,沒注意看手機�!�
她的話看似合情合理,滴水不漏,把自己的行蹤交代得明明白白,還巧妙地將矛頭指向我,指責(zé)我徹夜未歸。
簡單收拾好行李,我拖著行李箱走進(jìn)客廳。
顧秋雨見狀,快步上前,一把挽住我的手臂,聲音輕柔得能滴出水來:“親愛的,我買了蛋糕,想給咱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補過一下�!�
“等會兒再開瓶紅酒,好不好?”她仰起頭,絕美的臉上掛著一抹嬌羞。
往日里,這模樣能讓我瞬間心軟,可此刻,看著桌上的蛋糕,只覺無比諷刺。
“我們結(jié)婚紀(jì)念日上個星期就過了�!蔽液敛涣羟榈卮链┧�。
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
顧秋雨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很快又強裝鎮(zhèn)定,迅速轉(zhuǎn)移話題:“你看,這是我從法國莊園帶回來的紅酒,你不是一直念叨法國紅酒好喝嘛,我特意開一瓶給你嘗嘗。”
說著,她拿起紅酒瓶,費力地擺弄著軟木塞。
手忙腳亂間,紅酒灑了些許在桌上,她狼狽地用紙巾擦拭。
隨后拿起兩個高腳杯,倒上紅酒,遞到我面前,眼里滿是祈求:“別生氣了,好嗎?”
我下意識伸手,可就在指尖觸碰到酒杯的瞬間,余光瞥見茶幾角落的一罐海狗丸,剎那間,那些不堪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張宇喬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昨晚他醉醺醺的模樣,還有他對我的羞辱,一股怒火直沖腦門。
“張宇喬!”我在心里怒吼,原來她這副低聲下氣的模樣,還是為了那個男人。
我自嘲地笑了笑,原本要接過酒杯的手猛地一推,酒杯“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碎成幾片。
“不必了,離婚協(xié)議我會讓律師寄給你。放心,我不會從你顧家拿走一分錢!”
說罷,我轉(zhuǎn)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再停留。
“你站住!聽到?jīng)]有?劉鋒,你站��!”顧秋雨在身后尖叫,聲音尖銳刺耳,像要劃破這壓抑的空氣。
我腳步未停,只想快點逃離這個滿是謊言與背叛的家。
可剛走到門口,就撞上一堵“人墻”。顧秋雨的父親顧振國,帶著幾個身材魁梧的手下,黑著臉站在門口,眼神冰冷得能凍死人。
顧振國伸手?jǐn)r住我,顧秋雨也匆匆追到我身旁。
顧秋雨瞧見顧振國,滿臉皆是意外,怯生生喚了聲“爸”,便再沒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