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和石磊領(lǐng)了證。

    石磊先從這奇怪的因緣中緩了過來。

    他說只要關(guān)系好，其他不用去糾結(jié)。

    我接受了他的接受。

    我媽和他爸成為了我們的爸爸媽媽。

    他們出錢給我們買了個四居。

    一間書房，一間計(jì)算機(jī)房，一間臥室，還有一間客房。

    我姑偶爾會來，留給她住。

    我爸也來，我都給他找賓館。

    他哭著說：「在你心里，我連家人都不是，住不得你家？」

    我：「那不是我家，那是我和石磊的家�！�

    他：「那為什么你姑姑可以住你們家？」

    我：「爸，你別為難我�！�

    他激動：「為難？是我養(yǎng)大了你！」

    我也激動：「你養(yǎng)大？你好意思？你參加我一次家長會嗎？你帶我去過游樂園一次嗎？我是我媽養(yǎng)大的�！�

    他：「她是用我給她的錢！」

    我：「你給她的錢？那不是她出賣自己尊嚴(yán)換的嗎？」

    他一臉不可置信：「唐竺，我和你媽的婚姻，在你眼里，這樣不堪？」

    我揚(yáng)起頭：「不是嗎？」

    我爸落荒而逃。

    他這一生，自私透頂。

    沒一處，值得提起。

    活該被妻子拋棄，被子女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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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離得遠(yuǎn)，加上我的鄙視。

    我爸再沒來過。

    我姑給我打過電話：「你恨他，也要給他養(yǎng)老�！�

    我反駁：「真用不上我，他退休金養(yǎng)他自己綽綽有余，只有他養(yǎng)不起自己，法院才會判我給他基本生活費(fèi)，我想您不會讓他淪落到那一步�！�

    我姑沉默。

    良久，她說：「姑姑求你，一年聯(lián)系一次吧，他畢竟是你爸。」

    我答應(yīng)了。

    我把我爸和我姑拉了一個群，每年春節(jié)，我會在群里轉(zhuǎn)發(fā)一條新春寄語，算是完成任務(wù)。

    再無其他聯(lián)系。

    幾年后，我和石磊得了一個兒子。

    我媽和他爸帶，一開始不適應(yīng)，帶了幾天，我媽給我說：「還是生兒子好，兒子太好帶了，當(dāng)時(shí)帶你，可把我累個半死。」

    我糾正：「媽，

    您想想是兒子好帶，還是因?yàn)橛惺���、石爸幫你帶�?br />
    才好帶？」

    我媽這才醒悟過來。

    她生我時(shí)，我爸第一次出軌。

    他受不了我媽生產(chǎn)后排出的惡露，受不了我動不動就哭。

    他沒有想過幫我媽，

    沒有想過抱抱我，而是給了我媽一筆錢，然后轉(zhuǎn)投了外面的溫柔鄉(xiāng)。

    我媽一個人忍著身體的疼痛，忍受著老公帶來的羞辱，

    找了個阿姨，

    幫著帶我。

    老公幫著帶，

    阿姨幫著帶，帶來的是不同的體驗(yàn)。

    她把這些體驗(yàn)與嬰兒性別聯(lián)系起來，經(jīng)我點(diǎn)醒，她看到了本質(zhì)。

    她說：「小憨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