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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這話倒是讓楊昭微愣。

    他的人?

    不過楊昭也沒多問,打算晚些就讓人把酬金送去龍鳳閣,她準(zhǔn)備離去。

    “夫人�!�

    男人卻喚了一聲。

    楊昭頓下步伐:”閣主大人還有事?”

    墨君然面具下的薄唇微動(dòng)了一下,才緩緩說出;“這次云仙樓太出風(fēng)頭,只怕京中不少眼睛都將會盯上云仙樓,夫人若不想麻煩,還需小心�!�

    這次幾乎滿城皆動(dòng)。

    實(shí)在驚人。

    只怕此時(shí)已經(jīng)有無數(shù)雙眼睛和勢力盯上那云仙樓了。

    楊昭如何會不知道。

    不過,她早有應(yīng)對之策。

    “若需要,我們龍鳳閣或許可以替夫人處理�!蹦磺迩謇淅涞穆曇魪拿婢呦聜鞒�。

    仿佛真是公事公辦。

    純純來拉生意的。

    楊昭婉拒了。

    倒不是出不起錢,而是她已有了別的打算。

    不過……

    想到什么,楊昭忽然笑道:“閣主大人,我這里確實(shí)有一件事想跟龍鳳閣下單……”

    ……

    鎮(zhèn)北侯府。

    韋氏睡得迷迷糊糊時(shí),就聽到桂嬤嬤的低喊聲;“夫人,夫人你快醒醒�!�

    還沒睜眼,她就先聞到了一股米香。

    睜開眼,果然看到桂嬤嬤捧著一碗米粥在她面前。

    韋氏看到眼睛都亮了。

    以前如何都看不上的白米粥,此時(shí)卻香得她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她看了眼四周:“喜兒找回來了?”

    不然怎會有吃的!

    桂嬤嬤卻搖頭道:“老奴是偷偷把人使開了一會,夫人,您快先喝點(diǎn)米湯墊墊胃�!�

    韋氏一聽,連忙就端過碗狼吞虎咽起來。

    就怕慢了,這碗米粥就吃不到了。

    桂嬤嬤看得一陣心酸,“夫人,你慢些喝,別噎到自己了。”

    喝完后,韋氏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這兩天,楊昭那小賤人當(dāng)真就把她釘在這椅子上,除了給過幾口水外,連如廁都是在這椅子上解決的,什么尊嚴(yán)面子都丟盡了。

    韋氏恨得牙癢癢。

    可卻又沒別的辦法。

    “這么久了,喜兒那丫頭還沒消息嗎?”韋氏問桂嬤嬤。

    桂嬤嬤搖頭:“還沒有�!�

    “不過老奴倒是聽到下面的婆子說,說外頭現(xiàn)在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很多官員都丟了孩子,還說官差現(xiàn)在在挨家挨戶的搜查找人�!�

    “夫人也不用太擔(dān)心,喜兒小姐應(yīng)該很快就能……”

    “找到了,喜兒小姐找到了。”

    桂嬤嬤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頭傳來的喊聲。

    韋氏還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連忙問一旁的桂嬤嬤:“桂嬤嬤,剛剛是不是有人說喜兒找回來了?”

    “是的夫人,老奴也聽到了�!�

    “你快去看看,看看是不是真回來了�!表f氏急得不行,催促桂嬤嬤去看看。

    要是真回來了,她就解脫了。

    桂嬤嬤出去后很快回來,一臉喜色;“夫人,回來了,喜兒小姐是真回來了,老奴這就讓人去請大夫過來�!�

    韋氏也激動(dòng)了。

    可這時(shí)。

    幾個(gè)婆子冷著臉進(jìn)來了,面無表情傳達(dá)說:“我們家夫人說了,喜兒小姐剛回來,需要好好的梳洗一番,繼夫人還請繼續(xù)在這兒坐著等一會�!�

    韋氏哪能不明白什么意思。

    她臉都黑了。

    “你們別欺人太甚了,這里可是侯府……”

    可惜婆子們理都沒理她,門口一守,連桂嬤嬤都出不去了。

    韋氏氣得想自己拔匕首,可剛一動(dòng),她就疼得啊叫一聲。

    “瑾兒,快去把瑾兒給我喊來……”

    ……

    云國公府。

    “是誰去報(bào)的官?查清楚沒有?”

    云國公冷著臉問。

    管事抹了把冷汗道:“回國公爺,小的都去查了,府里沒人去報(bào)官,官府那的記錄也早讓人抹除掉了,可這事就是莫名其妙的鬧起來了,聽說府衙那頭今早還收到了國公爺您親手寫的信件,說、說要府衙那邊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jià)的找回六姑娘!”

    “我親手寫的信件?”云國公怔了。

    管事頷首道:“是,小的怕有人冒充國公,所以親自去了一趟看了那信件,小的發(fā)現(xiàn)那、那字跡確實(shí)是國公爺您的,而且上頭還有國公爺您的印章……”

    云國公一聽,倏地起身沖去了書房。

    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印章和暗格里頭的密信都消失不見時(shí),云國公只覺得眼前一抹黑。

    劉府。

    發(fā)鬢銀白的劉太傅,看完手中的信件后,臉上揚(yáng)起了一抹苦笑,身軀有些無力的癱軟在了太師椅上:“一步錯(cuò),步步錯(cuò)!”

    跟云國公府一樣。

    他那印章與那封密信也不見了,唯一不一樣的,就是他案桌上多了一封信。

    “老爺,這事要怎么處理?現(xiàn)在外頭都在說是老爺您親自報(bào)的官,這事會不會害到小小姐?要不老奴去官府撤了案子吧�!眲⒓夜芗业�。

    劉太傅搖搖頭:“沒用了�!�

    看著手中的信件,劉太傅起身吩咐管家;“去備車,老夫要進(jìn)宮一趟面見圣上。”

    劉太傅入了宮。

    見到文元帝時(shí),劉太傅當(dāng)即匍匐下跪,聲淚俱下:“陛下,老臣有罪……”

    再次從皇宮出來時(shí)。

    劉太傅已經(jīng)將頭頂?shù)墓倜闭�,拿在了手里,他整個(gè)人似乎蒼老了好幾歲,連脊背都有些挺不直了。

    “老爺!”

    管家一看劉太傅出來,連忙就迎了上去報(bào)喜:“您快回家吧,小小姐沒事了,她已經(jīng)被送回到家里了�!�

    “什么?熏兒回家了?”

    劉太傅顯然一愣。

    “是啊老爺,小小姐沒事了,是被鎮(zhèn)北侯府的那位三少爺親自送回來的……”

    劉太傅匆匆回到家,看到那個(gè)窩在老妻懷中的小團(tuán)子時(shí),眼眶頓時(shí)就紅了,“我的小熏兒�。 �

    “祖父�!�

    奶聲奶氣的小姑娘,高興撲到了劉太傅懷中。

    劉太傅當(dāng)場就掉了淚。

    半晌后。

    劉太傅才去偏廳見了楊懷瑾……

    第127章

    賭約

    因?yàn)閯∏樵�,上一章修改了,請大家多多見諒,�?shí)在是卡文卡得頭暈?zāi)X脹,爆肝了好幾天凌晨兩點(diǎn)了。

    ……

    “劉太傅!”

    楊懷瑾見到劉太傅時(shí),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舉止透著一股謙遜的溫潤。

    可誰能想到。

    就這么一個(gè)溫潤青年,竟盜人屋舍,信件威脅人呢�。�

    劉太傅眼神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坐下來說吧�!�

    楊懷瑾卻微笑上前,雙手奉上了一印章和一封密信:“學(xué)生等候太傅歸來,只是想要把東西物歸原主而已�!�

    看到東西的劉太傅,微詫異了下。

    隨后微微蹙眉:“你這是什么意思?”

    拿來威脅他?

    楊懷瑾微笑道:“太傅別誤會了,學(xué)生當(dāng)真只是來物歸原主的,并無他意�!�

    “何況,太傅是陛下之師,國之師者,誰人不知太傅素來剛直不阿,寧折不屈�!�

    “這東西其實(shí)就是一張廢紙而已�!�

    楊懷瑾說罷,將手中東西主動(dòng)放到了桌面上。

    廢紙?

    劉太傅狐疑看著楊懷瑾。

    楊懷瑾退后一步,行了一個(gè)學(xué)子禮,“太傅若沒事的話,那學(xué)生就告退了。”

    “等等!”

    眼看楊懷瑾真要走,劉太傅還是沒忍住喊住他:“從剛剛起,你就在老夫面前自稱學(xué)生,你這是何意?”

    鎮(zhèn)北侯府第三子。

    草包出名。

    在他面前卻自稱學(xué)生,這是故意辱他?

    楊懷瑾似乎看出劉太傅心思,他解釋道:“當(dāng)年學(xué)生曾在劉家族學(xué)上過一年學(xué)堂,太傅偶爾也會到學(xué)堂給我們上一課�!�

    所以算起來,他們也確實(shí)有一點(diǎn)點(diǎn)沾邊的師生情份在。

    自稱學(xué)生是可以的。

    可劉太傅是圣上老師。

    楊懷瑾這么一個(gè)出了名的草包,卻自稱是他學(xué)生。

    實(shí)屬有些不要臉了。

    不過,楊懷瑾是何許人,年復(fù)一年對外裝草包的他,早就給他練就出了一張無敵的厚臉皮了。

    他笑著道:“學(xué)生自知不才,有辱了太傅的名頭,不過學(xué)生已是發(fā)憤圖強(qiáng)了,立志了會在今年的春闈中奪下前三的功名,以不辱太師之師名�!�

    前三名?

    這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劉太傅完全當(dāng)笑話聽。

    “太傅,不如我們打個(gè)賭如何?”楊懷瑾忽然笑看著他說。

    “老夫……”劉太傅蹙眉,想說他從不賭。

    卻聽楊懷瑾大言不慚說:“若是學(xué)生能奪下今年春闈前三,太傅收下學(xué)生可否?”

    這臉皮厚得,劉太傅都不好意思說他了。

    “太傅,你不吭聲學(xué)生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

    “老夫什么時(shí)候答應(yīng)了!”

    “可太傅也沒拒絕啊,何況……”楊懷瑾沖他咧嘴笑道:“小小姐還是學(xué)生給從狼窩里抱出來,并且送回來的�!�

    這是挾恩圖報(bào)!

    可看著楊懷瑾那張洋溢的笑臉,劉太傅就不由就到了他那不要臉的父親,想到當(dāng)年他當(dāng)朝撒潑打滾的模樣,他眼皮子就忍不住抽了抽。

    他感覺,這小子也能做出來!

    不過,這楊懷瑾出了名草包,他想拔得前三名,無疑是異想天開。

    思及此。

    劉太傅才終于松了口:“行,只要你能奪下今年春闈的前三,我就承認(rèn)你是老夫的學(xué)生。”

    楊懷瑾聞言,頓時(shí)九十度的拱手彎腰:“學(xué)生謝謝太傅�!�

    搞得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收下了他似的。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劉太傅心里腹誹。

    楊懷瑾離開后,劉太傅才把目光落到了桌上的印章和密信上,打開密信看了眼,確實(shí)是原先的那封,那小子竟真還回來了。

    不過。

    這密信對他來說如今確實(shí)是廢紙。

    因?yàn)樗讶雽m稟過陛下了。

    如此一想,楊懷瑾那小子還回來這封密信,不過就是順?biāo)浦邸?br />
    “老爺,楊三公子離開了�!�

    “不過他離開時(shí),讓老奴給老爺轉(zhuǎn)達(dá)兩句話,他說:與其與虎謀皮,不如殺虎剁肉。誰敢動(dòng)老子軟肋,就砍其爪子,刨其心肺烹之,那才是真正大道�!�

    管家一一復(fù)述。

    劉太傅聽聞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當(dāng)真是那鎮(zhèn)北侯的兒子。

    真是粗暴!!

    可當(dāng)劉太傅回頭看到自家小團(tuán)團(tuán)身上那青紫,和小手上被捆綁的傷痕時(shí),他突然就覺得楊家那小子說得很是有道理。

    就該砍其爪子,刨其心肺!

    “老劉,給老夫備馬車,老夫要進(jìn)宮面圣!”

    ……

    “三少爺,你快去廳里救救夫人吧,夫人快要被大小姐的人給折磨死了�!�

    楊懷瑾?jiǎng)偦馗�,就被一個(gè)丫鬟攔下。

    是韋氏院中的。

    楊懷瑾看了眼她一眼,就皺了眉,因?yàn)檫@丫頭前些天剛借著韋氏給他送東西的名頭,到過善弘堂偷爬他的床。

    “你怎么還在府里?”

    翠玉臉色微白,上次楊懷瑾已讓人跟韋氏說,要把她發(fā)賣了。

    可翠玉是韋氏心腹,也是韋氏讓她去的,自是不可能把翠玉發(fā)賣的。

    哪知翠玉竟又自己湊上前來。

    “三少爺!”

    翠玉咯噔跪下地,一副忠仆似的抓住了他衣擺,苦苦哀求:“三少爺,奴婢求求你了,你快去救救夫人吧,你要如何懲罰奴婢,奴婢都甘愿受罰�!�

    說著她抬起頭,那副淚痕盈盈的模樣,顯得十分的楚楚可憐,讓人不由心生憐惜。

    可惜。

    楊懷瑾瞥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耍猴戲。

    無情。

    冰冷。

    甚至厭惡。

    翠玉一時(shí)都不知該如何哭了。

    “這是怎么了?”

    楊昭從抄廊的另一頭走來,她手中還牽著已經(jīng)重新梳洗過的喜兒。

    粉色的大氅,可愛的兩角髻。

    很是粉雕玉琢。

    楊懷瑾看到走來的一大一小,眼睛頓時(shí)微亮了起來,臉上哪還有剛剛無情冰冷,他粗魯一把將自己衣擺從翠玉手里抽回,就快步走向她們。

    “姐姐�!�

    “處理好了?”

    楊懷瑾沖她笑得燦爛點(diǎn)頭:“就等春闈了�!�

    說罷,他就蹲身在喜兒面前,俊逸臉上笑得更加燦爛問;“小喜兒,可還認(rèn)得三叔?”

    喜兒眨了眨眼睛,乖巧點(diǎn)頭,稚聲稚氣:“認(rèn)得,三叔會舉高高�!�

    每回楊懷瑾回來,最喜歡就是舉著她飛。

    那是喜兒最喜歡的。

    楊懷瑾一聽,直接就將她舉起,抱到一旁飛起來了,喜兒頓時(shí)就被逗得咯咯笑了起來。

    笑聲很悅耳。

    可地上被忽視了的翠玉,卻很是不甘的瞪著楊懷瑾手中的喜兒……

    第128章

    阿尤

    “你很不忿?”

    一道突兀的嗓音,在翠玉頭頂響起。

    翠玉嚇了一跳,眼底不甘都沒來得及掩飾,就撞入了一雙冰涼的眼眸里。

    她心底一慌。

    但很快她就收斂情緒,恭敬回道:“大小姐,奴婢沒有。”

    楊昭淡淡瞥了她一眼:“言管家,找個(gè)牙婆子,把她給賤賣出去。”

    賤賣,一般都是賣入勾欄暗巷等地方。

    是最慘的一種。

    翠玉聽后臉色一變。

    下意識抬起頭:“大小姐,奴婢做錯(cuò)什么了?為什么要賣了奴婢?”

    她嗓音不如剛剛恭敬,甚至有著一絲質(zhì)問。

    像翠玉這種丫鬟,專門被培養(yǎng)出來爬主子床的,心態(tài)早就把自己當(dāng)做半個(gè)主子,而非是安分奴婢,自然骨子里就帶著一絲脾氣。

    一旦激發(fā)。

    這種人就會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

    楊昭可沒錯(cuò)過,她剛剛瞪著喜兒時(shí)的眼神,充斥著一股嫉妒不甘和憤怒。

    仿佛給她機(jī)會,她就會毫不猶豫撕了喜兒。

    這種人,留不得!

    “言管家,先把她這雙眼睛給我挖了。”楊昭看著翠玉的那雙眼睛淡淡道。

    言管家一愣。

    察覺到大小姐不是開玩笑后,言管家當(dāng)即不敢遲疑,喊來了幾個(gè)小廝,直接就將翠玉扣押了起來,并讓人去取小刀來。

    “大小姐,奴婢是夫人的人,你無權(quán)處置奴婢!”翠玉掙扎的說。

    可無論她如何掙扎,都無用。

    很快。

    小廝就取來了一把尖利小彎刀。

    翠玉看到小刀,眼底終于有了一絲驚慌。

    “姐姐!”

    這時(shí),楊懷瑾牽著喜兒過來了。

    他把喜兒的小手塞到楊昭手里,笑著燦爛且陽光的跟她說:“你先帶喜兒進(jìn)屋去吧�!�

    “這里,我來!”

    這種骯臟的事,怎能污了姐姐的眼。

    楊昭低頭看了眼乖巧的喜兒,也沒拒絕:“那我跟喜兒進(jìn)屋等你�!�

    “好。”

    楊懷瑾一直目送楊昭離開后,才轉(zhuǎn)頭看向了被小廝押著的翠玉。

    翠玉看到楊懷瑾,頓時(shí)淚眼婆娑起來:“三少爺,奴婢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cuò)了什么,會惹得大小姐不高興,你救救奴婢好不好!奴婢以后一定會安分守己,伺候好夫人的�!�

    她眼淚一顆一顆往下落。

    如斷線珍珠。

    順著臉頰緩緩落入到衣襟,十分楚楚動(dòng)人。

    翠玉很清楚自己這一副模樣最招人憐惜,所以她鉚足了勁的擺出這姿態(tài)。

    眼睛水盈。

    秀波暗送。

    想要激起楊懷瑾的憐惜。

    可結(jié)果。

    一雙眼珠子直接就定格在滿目錯(cuò)愕與驚懼之中,還是出自楊懷瑾之手。

    “啊——”

    凄厲慘叫。

    楊懷瑾白色的衣袖被濺到了血跡,他皺眉看了眼后,只能回自己院子換一套衣裳先。

    可剛走到一處垂花門。

    拐角。

    就被一道嬌小的身影給撞了個(gè)滿懷。

    他下意識伸手一拉。

    那寬敞袈裟下的腰身,簡直瘦得他一只手就可以握住的感覺,且還軟得驚人。

    女人?

    這個(gè)念頭剛一起,楊懷瑾身軀一僵,如碰到了什么厭惡的東西似的,揚(yáng)手就將人給一把推開了去,似力道大了一些……

    “�。 �

    嬌小身影幾乎是飛出去的。

    阿尤落地時(shí),后腰直接撞在了一石墩上,瞬間疼得他齜牙咧嘴的,他感覺自己的腰似乎都要斷了。

    “你……”

    楊懷瑾以為又是哪個(gè)有心計(jì)的丫鬟。

    哪知這一看,直接有些傻眼。

    被他推出去的哪是什么丫鬟。

    那根本就是一個(gè)和尚,且還是看起來才十二三歲的小和尚。

    長得很清秀。

    似乎因?yàn)樽埠萘�,他那張清秀的臉都慘白得嚇人,楊懷瑾連忙上前:“小師傅,你沒事吧?”

    他想要扶人。

    阿尤卻發(fā)出一陣倒氣聲,連忙阻止楊懷瑾碰他:“別、別碰我,要斷了。”

    要斷了?

    楊懷瑾這才發(fā)現(xiàn),阿尤后側(cè)背下的小石墩。

    這是撞到腰了?

    他不由有些懊惱,面露抱歉:“對不起小師傅,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我以為……”

    總不能說以為他是個(gè)投懷送抱的女人!

    這小和尚還是個(gè)孩子�。�!

    “小師傅你等會,我去給你喊大夫過來�!睏顟谚鹕砭痛蛩闳ズ叭�。

    褲腳卻被一只小手扯了一下。

    阿尤忍著疼,手微顫的指了指自己口挎著的淺藍(lán)色佩囊,這還是剛剛換衣服時(shí),人家丫鬟姐姐給特意準(zhǔn)備的,“里頭小布囊里有銀針,你、你幫我取出來�!�

    “好�!睏顟谚勓裕B忙就幫他拿了。

    “衣服,麻煩施主幫小僧把衣服掀上一些,腰上的�!卑⒂仍俅握f著。

    這個(gè)時(shí)候不能隨意動(dòng)。

    不然腰真要斷了。

    而且還得趕緊下針,才能疏通淤血,不至于后續(xù)損傷得太嚴(yán)重……

    楊懷瑾自知理虧在先,所以也沒多說什么,很聽話的幫忙。

    只是他發(fā)現(xiàn)想,要不挪動(dòng)他腰身情況下,要掀開他后腰衣裳,實(shí)在有些做不到:“小師父,你這衣裳壓在后腰實(shí)在掀不起來,得在腰間這解開才行�!�

    都是男人。

    楊懷瑾說完,就幫著動(dòng)手了。

    阿尤微僵了一下。

    但楊懷瑾一個(gè)大直男,只專注如何幫他弄開腰間衣裳,認(rèn)真的把袈裟袍解開一側(cè),然后層層剝剝。

    終于把人家的腰間給露出來了。

    楊懷瑾卻微愣。

    這小師傅……可真是白得有些嚇人,又瘦得驚人……

    不過,和尚日日得吃在念佛,青菜豆腐的。

    難怪又矮又瘦的。

    嘖嘖,真是可憐見�。。�!

    阿尤臉有些不自在,但也并未太明顯的情緒,疼痛讓他額間沁出了一層薄汗:“施主,有一處穴位小僧實(shí)在夠不著,麻煩你幫一下�!�

    “好,在哪里,你說�!�

    “正后腰三指寬的那個(gè)腎俞穴位�!�

    楊懷瑾聞言,將他輕輕挪轉(zhuǎn)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放到他那后腰量了量三指的位置。

    這小孩,怎軟瘦成這樣啊�。�

    全身沒骨頭似的。

    “對,就是那里�!�

    阿尤疼得汗流浹背,感覺到楊懷瑾手指摸對位置后,便把銀針遞給他。

    楊懷瑾接過銀針后,卻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讓他動(dòng)刀可以。

    下針,他還是第一次。

    “不用怕,就按照小僧剛剛那樣下針就行,穴位就剛剛小僧說的那里�!卑⒂嚷曇糗涇浫跞醯�,卻帶有安撫人心的作用。

    楊懷瑾看著明明疼得都滿額冷汗,卻還在溫和安撫他的小和尚。

    一時(shí)有些失笑。

    “好,你忍忍。”

    他也沒猶豫的下針了,只是動(dòng)作盡量的放輕緩,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可這時(shí)。

    “啊!”

    一道驚呼傳來。

    是路過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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