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沈立聽后，臉色頓變的喃喃：“怪不得，怪不得她敢來敲登聞鼓了……”他以為他已經(jīng)看透了她的謀算，可竟還是沒有……
好個楊昭！
當(dāng)真是好一個楊昭�。�！
沈立想到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很多事突然就想明白了過來，她是從一開始就算計(jì)起了他沈家的？
一開始？？
沈立突然想到了買官之事……他一把攥住了鐵牢門，也顧不得四周有沒有人，眥目看向?qū)γ嫔蚶戏蛉藛枺骸白婺福I官之事……當(dāng)初可是楊昭先提起來的？”
“是�。 �
沈老夫人點(diǎn)頭，這時也想到了買官之事，她眼底迸發(fā)出了亮光：“我怎忘了這件事了呢，這可是能拿捏楊昭的把柄，立兒，回頭等見到陛下了，你就跟陛下說……”
“祖母，你糊涂啊！”
沈立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躥起，完了，徹底完了……
沈立雙腿一軟跌坐到了地上，臉色徹底蒼白如紙。
沈老夫人卻還不明所以，還以為抓到了楊昭的弱點(diǎn)，整個人都恢復(fù)了一絲精氣神兒的說：“立兒你放心，楊昭買官之事是板上釘釘?shù)�，家中上下都知道這事，都可作證……”
沈立聽到沈老夫人那話，唇角忽揚(yáng)起一抹自嘲。
當(dāng)初……他怎么就會覺得，他的這位祖母是個聰慧的女子的？
蠢。
簡直蠢笨至極！
至今她竟都還沒明白過來，那買官之事怕是楊昭一早就設(shè)計(jì)好的，就是要用來在最后插入他沈家心臟的利刃啊——
這個時候的沈立心底生出了一抹悔意。
沈家。
“太太，不好了，老夫人和大爺他們都、都被下獄了�！币粋�管事面色焦急的進(jìn)了大廳。
此時大廳之內(nèi)坐滿了各院女眷和一些沒被帶走的沈家各院代表男丁，沈大老爺也在其中。
“什么？怎么會被下獄？”
“難道楊昭還真敢告我們家不成？”
“不過就是一個小妾和外室子而已，至于把自己男人和族親都給弄下獄去嗎？這對她有什么好處啊，她是瘋了嗎？”
聽到管事來報(bào)的那些女眷，就先坐不住怒斥出聲了。
殷氏也是急得不行。
不過這時……
“阿昭，你可算回來了！”殷氏看到了正從門口徐步入屋的楊昭，她立即就起身，準(zhǔn)備過去問問她怎么回事。
卻見一批著黑紅相間軟甲的鎮(zhèn)北侯府護(hù)衛(wèi)隊(duì)，從楊昭的身后魚貫而入，瞬間就包圍了屋內(nèi)眾人……
殷氏一臉懵問：“阿昭，你這是做什么？”
第172章
無禮
楊昭置若罔聞。
以往常常掛在臉上的溫順，此時只剩淡漠的平靜，她目光掃了眼屋內(nèi)眾人后。
抬手輕打了個手勢。
就見她身后的二月，頓時帶著幾個婆子?jì)邒咦吡顺鰜�，然后開始分工的指揮起屋內(nèi)的護(hù)衛(wèi)隊(duì)，開始搬抬起東西。
裝飾擺件桌椅……
幾乎入目能看到的，都被一樣樣的搬了出去。
“你們這是做什么？”
“好好的搬什么東西？”
“長輩們都還在，怎能如此無禮……”
在場的沈家人都一臉懵。
而一些年長的老夫人直接就蹙了眉頭，臉上是不虞之色。
“沈大老爺，麻煩你站起來一下。”
二月直接走到主位上的沈大老爺跟前說。
沈大老爺臉上染上一抹不悅的怒意，但并沒對夏迎的話做出任何回應(yīng)，一個丫頭而已，而是目光威嚴(yán)的看向了楊昭，溫怒道：“你鬧夠了沒有！為了一個小妾，至于鬧得如此家宅不寧嗎？！”
“就是啊，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
“如此善妒，連一個妾侍和外室子都容不下，以后還如何掌家？”
沈家人顯然還不知道登聞樓下發(fā)生的具體情況，都還以為楊昭是在鬧脾氣，一個個都冷著臉的開始開口了。
把長輩的架子端得足足的。
楊昭唇角噙起了一抹冷笑。
“呦！這么多人都在��！”這時，一道嗓音從門口處傳來。
是楊懷瑾。
沈大老爺一看到他，下意識就挺直了腰桿后靠，帶著帽子的頭皮仿佛都還感覺得到那涼颼颼的感覺，臉色瞬間有些難看起來。
“你、你怎么又來了……”
楊懷瑾看向沈大老爺，好看的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當(dāng)然是來接我姐姐回家的！”
在場的眾人都微愣了一下。
殷氏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抓住了楊昭的手著急說：“阿昭，你要回娘家��？別啊，這家里的事兒那么多，你還得留下來幫我處理呢！那個小妾你要真不喜歡，我讓人把她打發(fā)了就是，至于那個外室子……也可以直接送去莊子里……”
之前還粉雕玉琢的孫子她確實(shí)喜歡，如今燒成那個鬼樣子，殷氏早就不喜歡了。
反正以后立兒還能生��！
楊昭將手抽了回來，看了眼殷氏，淡笑開口：“放心，以后都不會有很多事了，你可以安心的陪在你男人身邊了�！�
殷氏聞言松口氣。
只要別讓她忙那些瑣事就行了，煩人得很！
可很快她卻傻眼了。
因?yàn)樽o(hù)衛(wèi)把大廳內(nèi)東西搬了個干凈后，就開始朝他們屁股下的椅子下手了。
“阿昭，你這是做什么？”
“快放開我們！”
護(hù)衛(wèi)直接把男丁們拽起，包括沈大老爺，這讓他氣得怒道：“放肆！楊昭，你這是想要反了是不是？竟敢對公爹長輩們動手動腳了……”
“砰”
一張椅子被踹飛。
在場之人驟然一寂。
他們有些傻眼的看著那一腳踹飛椅子的楊昭。
一直以來，楊昭可都是溫良賢淑的形象，無論什么事，都是溫順極了的。
可此時……
第173章
拆門
“你放肆……”
沈大老爺反應(yīng)過來后，立即就橫眉豎眼的還想擺出公爹的架子來。
“砰！”
一茶盞，直接砸在了他腳下。
沈大老爺感覺自己公爹的權(quán)威被挑釁了，怒睜了眼睛：“楊昭，你……”
話音未落。
“砰！”
又是一杯盞。
但這次卻是順著他臉頰而過，直接撞碎在了后頭柱子之上。
沈大老爺被嚇怔了下。
殷氏反應(yīng)過來，立即拽住了楊昭的手說：“阿昭，你這是做什么呀！那可是你的公爹，你怎能朝他砸東西，你差點(diǎn)就砸到他了！”
楊昭卻反手甩開了殷氏的手。
殷氏因楊昭這舉動而愣了一下：“阿昭，你……”
“反了！你真是反了��！”這時的沈大老爺回過神怒斥。
“反了？”
楊昭笑了，她手微抬起。
下一秒。
‘砰砰……’
一連串摔杯盞聲音響起，碎片橫飛。
“��！”
沈家眾人都被這忽然動靜給嚇了一大跳。
是那些護(hù)衛(wèi)，他們直接把那些人喝過的茶盞摔碎在眾人跟前。
“你，你還當(dāng)真要反了不成？”
沈大老不敢置信的看著楊昭，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一舉動來。
她瘋了嗎！
在他們這些長輩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就不怕被人戳穿了脊梁骨？
楊昭輕笑：“我自己花錢買的東西，想怎么砸就怎么砸，如何就反了呢？不過，沈大老爺要是想看我如何‘反’了，那我倒是可以讓你見識見識�！�
楊昭風(fēng)輕云淡淺笑說道：“今日之內(nèi)，只要是花我銀錢買的東西，即便是一片瓦磚，都給我一個個挖出來帶走，連池子里的那些小魚苗都給我撈干凈了……”
“小姐您放心，什么是沈家的，什么是小姐的，奴婢們都清清楚楚的，每一樣也都記錄得詳詳細(xì)細(xì)！”在場的婆子?jì)邒吖Ь磻?yīng)聲后，就行動起來了。
楊昭的話卻讓沈家的人都有些懵。
什么意思？
可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片刻功夫。
整個大廳內(nèi)就空蕩蕩的了。
能一眼望到頭的那種……
可還沒結(jié)束。
只見搬空了廳內(nèi)的東西后，楊家的護(hù)衛(wèi)們就又開始拆門了……
沈家眾人：……？
“你、你快住手！誰許你們在這里亂來的！”
“來人，人都死哪里去了……”沈大老爺連忙喊人，可屋外除了楊家的人外，沒有一人進(jìn)來，連屋內(nèi)的大部分丫鬟小廝都默默的退后到后頭。
有幾個上前的，也都是些沈家人身邊貼身信任的，可直面對上楊家精良的護(hù)衛(wèi)隊(duì)，那就完全不夠看。
所以沈家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扇扇精美雕刻的紅木門，被粗魯?shù)慕o卸了下來，接著是窗戶，雕得精美的房梁柱子……
等差不多時。
屋內(nèi)都不太能看了。
然而……
“沈大老爺，麻煩讓一讓�！�
二月這時又開口。
但這次說完她并沒等沈大老爺?shù)姆磻?yīng)，就直接跟一旁護(hù)衛(wèi)說：“你們把沈大老爺給挪一挪，然后就從這一塊磚開始掀吧，三年前，這大廳內(nèi)的地磚也是小姐出錢給重新鋪過的，一直到花廳那一頭……”
很快。
地磚被掀開……
沈家眾人皆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第174章
蛀蟲
“你、你……”
被護(hù)衛(wèi)一把架到了角落的沈大老爺，看著一塊塊被掀起的地磚，氣得臉色通紅，指著楊昭的手都是氣得顫抖的。
其余沈家人也反應(yīng)過來。
“楊昭，你這做什么呀？”
“有什么話好好說！”
“是啊，這好好的地磚挖出來就廢了，有什么氣也不是這樣鬧的，這回頭你不是還得花銀錢鋪，真是浪費(fèi)……”
“浪費(fèi)？”
楊懷瑾雙手抱胸，頗有些吊兒郎當(dāng)?shù)暮粗矍吧蚣冶娙说溃骸拔覀冏约夯ㄥX買的東西，不挖了帶回去，難不成還得便宜你們這幫蛀蟲？那才叫真浪費(fèi)了？
蛀蟲？
沈家眾人驟然皺眉。
“從剛剛我就聽到你們一直端著長輩的架子、在我姐姐面前嘰嘰喳喳個不停，看來你們是還不知道，你們沈家如今在我姐姐面前，可是連個屁都不是了……”
“放肆，你個小兒……”
‘唰’
一把劍芒劃過。
沈大老爺只覺得臉一疼，伸手一摸，一手黏膩的血……
他腳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在他身后，是一把插在柱子上的長劍。
“老爺！”
殷氏一聲驚呼，連忙就沖過去了，靠近后才發(fā)現(xiàn)，沈大老爺那跨間竟是一片濕了……
楊懷瑾剛剛那一劍，是擦著他臉頰過去的，這是被嚇到了��！
“姐姐，我們回家吧。”
楊懷瑾不再看沈家的人是什么反應(yīng)了，目光孺慕的看向楊昭說。
這一次，楊昭笑著點(diǎn)頭：“好，回家。”
不過在走出沈家大廳時，她卻頓下腳步，沒回頭，但嗓音卻冷漠的響起：“除了主院，別忘了其它宅院，還有沈家祠堂……”
“是！”
不久后。
沈家各院都開始響起各種憤怒罵道和哀嚎聲。
因鎮(zhèn)北侯府的護(hù)衛(wèi)隊(duì)，沈家人即便各種撒潑打滾都沒用，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宅院都給拆得七零八落的。
祠堂前。
那更是大哭大鬧。
“楊昭你個天殺的，你怎敢�。 �
“這可是我們沈家的祠堂啊，連祠堂的屋頂你都敢讓人來掀，你這是想要讓祖宗們在地下都不得安寧啊……”
沈大老爺知道祠堂被掀后，差點(diǎn)沒氣死過去。
可很快他發(fā)現(xiàn)，除了家里的物件那些，連家里的下人丫鬟都不見了大部分……
也在這時。
他終于聽到了消息。
登聞鼓。
沈家罪證。
太后懿旨。
婚事作廢……
沈大老爺聽完后直接嚇得翻了白眼，殷氏則是傻眼了……
衛(wèi)雅兒也聽到了消息。
“抄家？”她倏地站起身，錯愕看向阿離。
阿離小心翼翼看了眼屋外，才低聲道：“奴婢也是聽說的，好像說一旦查明了大爺他們的罪證后，就一定會抄家的，到時候還有可能會砍頭，姨娘，你對奴婢好，奴婢不忍姨娘遭了連累，趁著圣旨還沒下來，你快偷偷走吧�！�
衛(wèi)雅兒臉色極難看。
做夢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但讓她陪著沈家一起下獄砍頭是絕不可能的，她連忙收拾了貴重值錢的東西后，就抓著阿離的手說：“阿離，你跟我走吧，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那小公子呢？”
第175章
拋棄
衛(wèi)雅兒到底是沒舍得自己兒子，她思索了一下后就說道
：“阿離，你去把他帶上，我們一起走�！�
“好，那姨娘你先去西角門等著奴婢，那里的婆子已經(jīng)被奴婢給打發(fā)走了�！�
阿離離開后，衛(wèi)雅兒就收拾好包袱，先一步去后院的西角門等著，一路她盡量的避開了人，可在快走到西角門時，卻還是撞到了一人。
“衛(wèi)姨娘？你這是要去哪？”
沈念被撞了一個趔趄，看到衛(wèi)雅兒身后的包袱，頓時就皺眉問。
很快她想到剛剛聽丫鬟來報(bào)的事，眼神一厲：“你想要逃走？”
衛(wèi)雅兒下意識看了眼四周，見只有沈念和她貼身丫鬟外并沒別人，手就悄悄摸上了腰間，嘴上說著：“六姑娘誤會了，我只是……”
下一秒。
她手一揚(yáng)起。
一粉末直接灑向了沈念，沈念轉(zhuǎn)眼就暈了過去，可站在沈念身后的那小丫鬟卻是個機(jī)靈的，一看這情況，撒腿就跑開了……
衛(wèi)雅兒也來不及去追。
她急匆匆趕到了西角門，準(zhǔn)備等著阿離帶來軒哥兒，可她剛到西角門沒一會，就見到剛剛跑開的那個小丫鬟帶著婆子追來了。
“快，那衛(wèi)姨娘想逃跑，還迷暈了六小姐，得趕緊把她給抓了�！毙⊙诀呱らT遠(yuǎn)遠(yuǎn)傳來。
衛(wèi)雅兒臉色大變。
自從上次沈老夫人壽宴之事后，她就被迫成了奴籍的沈家賤妾身份，這個時候要是被抓回去，等沈家被抄家殺頭，她必然是會在里頭的。
“該死的！”
衛(wèi)雅兒最終先自個逃了。
阿離帶著軒哥兒到西角門時，就聽到了守在西角門上的婆子扯著大嗓門啐口道：“那衛(wèi)姨娘可當(dāng)真不是個東西，竟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要了，只顧著自己就逃命去了�！�
“呵！給人做外室的女人，能是什么好東西啊，生兒子也只是想借機(jī)上位而已，現(xiàn)在知道家里出事了，什么兒子都變成了累贅，怎可能還會帶走，更何況那小公子還被燒成那個鬼樣子，早就廢掉了�！�
“什么小公子啊，那就是個外室子而已�！�
“想夫人多好心的一個人啊，一直都把他當(dāng)親兒子的呵護(hù)著，為他做了那么多事，可到頭來卻被算計(jì)成那樣。聽說當(dāng)時那外室子還謊話連篇的作偽證，小小年紀(jì)就不是個好東西了，活該會被自己親娘給拋棄下……”
兩個婆子啐唾沫的說著。
拐角處。
軒哥兒那半張完好的臉慘白無比。
他娘……拋棄了他？
阿離這時也蒼白著臉色的說：“衛(wèi)姨娘怎么走了？我所有首飾銀錢都在她那，她明明說了，只要奴婢把小公子你帶過來，就會帶著奴婢一起走的，她怎么能一個人走了……”
軒哥兒身軀微顫了一下。
眼底蓄滿了淚光，隱約還涌上了很多情緒，有彷徨，害怕，恐懼，還有怨恨……
“小公子，奴婢知道一個狗洞，要不我們從那狗洞出去？也許姨娘還在外頭等著咱們！”阿離拉著軒哥兒去了一處隱蔽的狗洞。
鉆著狗洞出去了。
沒人注意到，在他們鉆出去后，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也到了那狗洞前……
皇宮。
御書房內(nèi)。
文元帝目光落到了那個屹立在太后身側(cè)，一身玄衣錦袍的男子身上。
第176章
縣主
“你想要黑甲衛(wèi)接手調(diào)查沈家一案？”文元帝挑起了眉頭。
此時的墨君然，已取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露出那張俊美如鑄的冷漠臉龐。
他目光幽深沉冷，嗓音淡然：“不是黑甲衛(wèi)�！�
他頓了頓后道：“是從皇寺回來的翼王，墨君然，他想接手沈家一案�！�
文元帝微楞，隨后是大喜道：“你這小子，終于是肯答應(yīng)回來了？既然如此，那你就順便選一位王妃出來，到時候朕賜婚圣旨一起送去皇寺，你回來得也更順理成章了。”
“陛下，臣弟的婚事，會自己選！”墨君然這次并未逃避這個問題。
只是那無波無瀾的眼神表情，讓文元帝并不怎么相信。
最后還是白太后開口解圍：“行了，十七的婚事就讓他自個選吧，這孩子自小就過得苦，你就隨了他的意就是了。”
文元帝還想說什么，就聽白太后又道：“陛下，哀家之前在登聞樓前提議的，收楊家那丫頭做干閨女的事，您覺得如何？”
文元帝一怔。
隨后臉微黑了一下道：“母后，這不合規(guī)矩，哪有君把臣子的女兒認(rèn)作干閨女的，這不亂了祖制規(guī)矩嗎！”
白太后卻道：“規(guī)矩本就是陛下您可來制定的，一個干閨女而已，還亂不了祖制。哀家也實(shí)在是喜歡那丫頭，就想要個可可愛愛的漂亮孫女�！�
文元帝嘴角微抽了抽。
很想說回頭就讓后宮的妃子生，生一堆小公主，可想到自己那一串的兒子——
“太后娘娘，這確實(shí)不合規(guī)矩�！�
這時，墨君然淡淡開口了。
文元帝一聽，立即高興說道：“是啊母后，阿然也說了，這不合規(guī)矩的。你要真喜歡孫女，回頭朕就從宗親那抱一個丫頭過來。”那楊昭都二十一了，哪里跟可愛沾邊了。
如果是把她納妃還行……
“不如先封個縣主吧�！蹦粎s在這時說道。
文元帝愣了下。
白太后聞言，倒是一副勉為其難的說：“縣主？這會不會低了一些了？那丫頭畢竟還是‘齊楊公’呢！最少也得郡主吧！”
“陛下，哀家實(shí)在是喜歡這個丫頭，你既然不想認(rèn)干閨女，那要不你給她封個郡主？”白太后看向文元帝慈祥問。
文元帝差點(diǎn)沒被噎住。
認(rèn)干閨女和郡主有多大區(qū)別？？
真是想不明白，自家母后都已經(jīng)很久不管事了，怎就忽然這么執(zhí)拗給楊昭撐腰。
雖然楊昭那個丫頭……確實(shí)很出乎他意料。
不過最后結(jié)果。
還是一道廢除婚約圣旨，外加一道封楊昭為齊揚(yáng)縣主的圣旨……
如此一來，文元帝心里曾一閃過要納楊昭為納妃子的念頭也就暫且散去了。
回慈寧宮路上。
白太后由墨君然攙扶著。
身后的內(nèi)侍宮婢都只遠(yuǎn)遠(yuǎn)跟著，白太后偏過頭淡笑的看著他問：“這結(jié)果，你可還滿意？”
墨君然那臉已戴上了人皮面具。
畢竟十七皇叔還在皇寺替兄出家，他真容至今還不能外露于世人。
聽到白太后問話，他唇角不可察輕扯了一下：“謝謝太后。”
“那接下來你要如何做？可還要哀家?guī)兔Γ俊卑滋蟛[著眼笑問。
第177章
皇子
沈家大門口。
一車車物件被陸陸續(xù)續(xù)的拉走，陣勢可比當(dāng)年楊昭嫁入沈家時高調(diào)多了。
每一輛馬車上，都有鎮(zhèn)北侯府的標(biāo)志。
甚至領(lǐng)頭馬車還高高的揚(yáng)起了鎮(zhèn)北侯府的旗幟。
仿佛就怕人不知道，這是鎮(zhèn)北侯府來接人的——
這架勢。
這陣狀。
都讓世人看到了，鎮(zhèn)北侯府的態(tài)度。
有這樣的娘家作為底蘊(yùn)，女子何愁��？�。�
這讓不少女子都羨煞極了。
至于沈家祠堂發(fā)生的事，并未引起百姓多大的同情，畢竟登聞鼓前發(fā)生的事都傳開。
沈家……不配值得同情。
當(dāng)然了。
也有一些異聲的。
畢竟那是祠堂。
住著人家祖宗的祠堂，把人家屋頂?shù)耐咂冀o掀了，這就顯得跋扈過分了。
可這異聲卻很快消失。
因?yàn)闂钫寻褟纳蚣夷恰 鰜淼奈锛�，包括瓦片地磚等，全都移到了京城郊外一處空地之上，建起了一個村莊出來。
專門收容了那些被沈家害得、從西長城逃難來的老弱婦孺，還有一些叫花子。
沈家取出來的一切，皆數(shù)用在了這個村莊里。
把沈老夫人那句‘從指縫里流出來打發(fā)叫花子’的話給貫徹了一個徹底�。�
“真不愧是鎮(zhèn)北侯府的小姐，果然愛憎分明�！�
“可不是嘛，那可是鎮(zhèn)北侯的千金，想當(dāng)年鎮(zhèn)北侯可是連匈奴王的狼騎都敢屠手撕的，那叫一個剛毅勇敢，身為他的閨女，那自是虎父無犬子�！�
“沈家當(dāng)真是愚蠢至極，多好的一門親家啊，就被他們自己給作沒了！”
“不過說回來，這沈家跟八皇子的事……可是真的？”
“噓！這事也敢議論，不怕死�。�！”
百姓議論聲不斷。
其中自是少不得鎮(zhèn)北侯和八皇子等話題……
八皇子！
那是蠻夷戰(zhàn)敗后，送來最美蠻夷公主和親后生下來的，那位蠻夷公主還受寵了很長一段時間，后來病逝后，八皇子才被送往了淮北城。
一個注定此生無緣皇位的皇子。
可就這樣一個皇子，竟暗中跟被發(fā)配到西長城的沈家聯(lián)手了！
可見其野心。
“姐姐，要不要再讓人去推一波？”
楊懷瑾掀開了一點(diǎn)車簾子，外頭百姓的議論多少傳了進(jìn)來，聽了一會后，他才放下手的問著對面的楊昭。
楊昭搖頭：“只靠百姓之口無用。”
“八皇子即便再不受寵，那也是一位皇子，文元帝雖心眼小，可卻并不昏庸，他是不會允許在毫無證據(jù)之下，就對自己兒子下手�！�
“但今日之事后，那位八皇子也該回來了�！�
楊昭勾唇一笑：“你先好好備考，八皇子的事不用著急，有些證據(jù)是會自己跑上門去的�！�
果然。
文元帝一連下了幾道圣旨。
兩道送去鎮(zhèn)北侯府。
一道送往了皇一道發(fā)往了淮北城。
至于沈家，雖還沒有被立即抄家，可沈家男丁卻又再一次被抓了下獄，而沈家女眷被官差圍囚在府邸內(nèi)，只待查清后再發(f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