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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她要辦的事也不是真的急成這樣,而且她也可尋另外辦法……

    可看到溫良那背影。

    楊昭忍不住看了眼桌上那紙與筆墨,突然想到了前世聽到的一件事,她想了想,最后還是執(zhí)起筆在那紙上寫下了一句話。

    第188章

    叛徒

    ‘翼王身邊有叛徒。’

    沉吟了下,楊昭又在下面補(bǔ)上;‘陰風(fēng)山,小心埋伏,火雷子。’

    前世翼王是在回京途中,遭遇了山匪埋伏襲擊,墜入山崖斷了雙腿,后來她聽到一些傳聞,說當(dāng)時埋伏襲擊之地是回京必過的陰風(fēng)山,而那些山匪似乎用了火雷子……

    因前世并沒有什么太多交集。

    楊昭所知的也不多,就是聽夏迎閑余時說起來過一些。

    說當(dāng)時翼王身邊出了一個叛徒之類的!

    具體她也不清楚。

    不過,今生文元帝下旨召回翼王的時間提前了不少,也許這次并不會發(fā)生前世山匪之事,但信紙都放到跟前了,便提醒一下。

    翼王平安歸來。

    也算是還清了翼王前世的斂尸之恩了!

    可她卻不知。

    從皇寺回京的隊伍,因加快了腳程,如今已快行至到陰風(fēng)山了……

    寫完卷好。

    “好了!”

    楊昭把卷起的紙遞給溫良。

    溫良笑著接過。

    熟練塞到一個特殊黑色小塞筒里后,轉(zhuǎn)身就放入了身后一小抽柜里。

    咚。

    極小聲。

    但楊昭還是聽到了,那塞筒似乎滾著掉下去了。

    是暗渠……

    楊昭眸底微光暗閃了一下,面上不顯,問:“掌柜,以你剛剛所說的那樣,從京城到皇寺,明早卯時就可以送達(dá)的速度,我若想寄出信件的話,需要多少銀錢?”

    溫良微愣。

    她竟知道主子去了皇莫不是主子告知的?

    溫良胡思亂想了一瞬,就對楊昭笑得更加真誠了,道:“換做旁人的話,一封信得百金,但因姑娘手里有我們閣主的玉佩,小店可給您免費(fèi)三次�!�

    他們培養(yǎng)出來的黑烏,可不是隨意能動用的。

    但總有例外。

    百金?

    一封信就得百金,確實(shí)挺貴的。

    不過……速度的確比她自己的渠道快得多……

    楊昭從懷中掏出了幾張銀票,放到了柜臺上:“溫掌柜,再來三張信紙�!�

    意思是她要另外寄出三封信。

    溫良掃了眼柜臺上銀票,笑著從柜臺下拿出三張信紙和小塞筒,而后把那幾張銀票推了回去:“免費(fèi)三次,溫某人還是能做主的。”

    楊昭沒收回,拿起筆墨和信紙走到了角落桌子前。

    寫好,塞進(jìn)塞筒里。

    一封發(fā)往淮北城。

    一封發(fā)往渝江。

    最后一封發(fā)往了北部永城。

    離開龍鳳閣時,銀票還是留下了,用錢能辦成的事,何須欠下所謂的‘人情’呢!!

    “小姐�!�

    剛走出西街,一輛馬車就停到了她跟前。

    “陳叔,回去吧�!�

    “是。”

    楊昭上了馬車后,就閉目養(yǎng)神起來,腦海中想著的卻是接下來的事。

    沈家入獄。

    八皇子被召回。

    看似一切都按計劃所發(fā)展。

    可不知為何,她心中總有些隱隱的不安,她覺得自己一定還忘記了什么,或是有些什么是她還不知道的事……

    “吁!”

    忽然,馬車驟停。

    楊昭睜開眼,剛想要問陳叔外頭情況,就聽外頭傳來了一道小聲且熟悉的喊聲。

    “嫂嫂……”

    ……

    一處小院落。

    “慢些吃。”

    楊昭看著面前狼吞虎咽著的少女,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沈念吃得很著急。

    什么禮儀規(guī)矩,都被她拋之腦后了。

    她實(shí)在太餓了。

    從沈家男丁被抓去下獄時,沈念就察覺到不對勁,她急忙收拾了細(xì)軟就從后院狗洞爬出逃了,果然很快沈家就被官兵給圍困了。

    只是還沒等她慶幸自己逃脫,就遇到了一幫乞丐,把她架到巷子里,將她帶出來的銀錢全都給搶了個干凈,因怕被抓,她根本就不敢去報官,甚至都沒敢大聲求救。

    就這樣。

    她躲躲藏藏了幾日。

    餓得眼冒金星時,看到了陳叔。

    她知道陳叔是楊昭的馬夫,馬車?yán)镆欢ㄊ菞钫眩运绡偲抛铀频膿涞搅笋R車前……

    半晌。

    沈念才緩過勁來。

    放下筷子后,就想要撲進(jìn)楊昭懷里。

    “嫂嫂……”

    “六姑娘,你手上嘴上都是油汁,還是先整理一下吧�!倍獢r在了沈念面前,阻斷了她想撲倒楊昭懷里的動作,遞給她一方帕子。

    沈念一僵。

    臉染上了一抹紅暈,不知是羞憤,還是尷尬。

    但表面她還是乖乖接過,擦拭完后,目光水盈盈的看向楊昭:“嫂嫂……”

    “六姑娘。”

    “我們小姐未婚,你這喊嫂嫂,不合適�!倍鏌o表情的又道。

    沈念一噎。

    登聞鼓的事她是知道的。

    也知道了皇上下旨的事,可是……這好好的嫂子,就這么沒了?她可是齊楊公啊,又是縣主,還有那么多錢……

    可看著冬霜沉著的臉。

    還有楊昭那由始至終都沒反對且淡淡的表情,沈念心如墜冰窟。

    “嫂、姐姐……”

    沈念改口,眼淚卻掉出來了。

    至于哭什么,只怕她心里自己清楚。

    楊昭風(fēng)輕云淡端起茶盞,輕輕抿了起來,對她哭泣的行為并未表露任何態(tài)度。

    “姐姐!”

    沈念見楊昭竟沒哄她,哭了一會就哭不下去了。

    心不由緊張起來,她敢來找楊昭,是依仗著這六年來楊昭對她的疼愛,可現(xiàn)在看來,楊昭怕是真被沈家給傷透心了……

    她會不會被遷怒?

    沈念這個時候才想到這個問題。

    她忐忑又小心翼翼看著楊昭:“姐姐,你、你會不要我嗎?會把我送回去嗎?”

    “不會�!�

    確實(shí)不會。

    畢竟下面的計劃還少不了她……

    “姐姐,那我……”

    “你先在這里住下來吧�!�

    楊昭放下茶盞,微抬看著她,聲音平淡卻輕柔:“沈念,雖我厭惡沈家,但你我到底是有六年的情誼……”

    “姐姐,我會聽話的,以后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聽你的�!鄙蚰罴泵Ρ碇倚模筒顩]站起身來舉手發(fā)誓了。

    這模樣……可真跟當(dāng)初的沈立像極了。

    第189章

    念經(jīng)

    楊昭勾唇一笑。

    “好。”

    “那你就暫且在這里住下來吧。”

    “沈家的事你也知道,案子一旦定下罪,沈家之人必然會有所懲罰,你若不想被連累,就不要輕易的表露出你沈家人的身份,還有,以后我也不會再來這里……”

    “什么?你不來了?”沈念一急。

    冬霜冷笑看她道:“我們家小姐如今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給看著,如果她過來了,你覺得大家能不知道你住在這里了?”

    “到時候你就是不想回去,也得被抓回去。”

    沈念一怔。

    “我不來,也是為你好�!睏钫颜f。

    她站起身,看了眼冬霜。

    冬霜不情不愿的從衣袖下掏出來了一張銀票,放到了桌面上:“六姑娘,這些銀錢,你就請個婆子來替你煮飯,省著點(diǎn)用,可以用好一段時日了�!�

    沈念下意識看向銀票。

    這一看,臉色頓時有些黑了。

    一百兩?

    打發(fā)叫花子呢?!

    “姐姐……”

    “六姑娘,一百兩夠多了,你可別太貪心了,買個婆子頂多就十兩,如果只是請個婆子煮飯,一個月也就半吊錢而已�!倍岣吡藥追忠袅�,眼底鄙夷毫不掩飾。

    沈念臉色一白,手攥得緊緊的。

    “我、我不是那意思�!�

    “我就是、就是想說謝謝姐姐而已�!鄙蚰钜е�,楚楚可憐。

    冬霜冷哼:“不是那意思就行!”

    “行了冬霜�!�

    楊昭制止了冬霜,眼神帶著一絲復(fù)雜似的看著沈念道:“沈念,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當(dāng)年你跟著我學(xué)了六年的東西,就算沒有我?guī)湍�,你以后養(yǎng)活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這意思是不管她了?

    沈念著急:“姐姐,你不管我了?”

    楊昭沒在回答。

    離開得毫不猶豫。

    “姐姐……”

    沈念想追,卻被冬霜給攔下。

    冬霜語氣帶著一絲鄙夷:“六姑娘,人要臉樹要皮,你們沈家做出那些惡心人的事,你應(yīng)該心里門清的,我們小姐心腸好,還念著與你六年的情誼,給你留下個院子和銀錢生活,這已是恩情了。你現(xiàn)在就是沈家的逃犯,還以為自己是那金尊玉貴的小姐公主啊……”

    沈念瞪大眼。

    顯然沒想到冬霜竟說出這般尖酸刻薄的話來……

    她內(nèi)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還有被明晃晃鄙夷的羞恥與憤怒。

    想到以前在楊昭身邊受寵的日子……

    一個賤奴。

    憑什么敢如此鄙夷嘲諷她?

    “你、你不過就是一個奴婢,你怎能如此說我?我要告訴姐姐……”沈念怒紅著臉,就想越過冬霜。

    冬霜卻將她一推。

    “啊!”

    沈念一屁墩落地。

    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冬霜冷冷看著她,微抬下巴的睥睨她:“你真以為喊我們小姐‘姐姐’,你就是我們小姐的妹妹了?你也配!你也不認(rèn)清楚自己的身份,真覺得自己是那落難的公主王妃了,還想告狀……呵……”

    冬霜的嘲諷,如一把利刃刺入沈念心頭。

    她手攥成了拳。

    望著那被重重關(guān)上了小院大門,沈念孤零零坐在地上,眼淚啪啪掉。

    但眼底卻蓄滿憤恨……

    “小姐�!�

    冬霜回到馬車上。

    那張清秀臉上哪還有剛剛那尖酸刻薄的樣啊,她朝著楊昭輕點(diǎn)了下頭。

    楊昭勾唇:“回去吧。”

    馬車剛走,一道身影就從黑暗中走出。

    他看了眼巷子內(nèi)那個小院,又望著那輛低調(diào)離去的馬車……

    *

    陰風(fēng)山。

    “王爺,再往前就有一處避風(fēng)的平地了,到時候我們便可在那落腳扎營�!毙旆弪T在一頭高馬上,折回到中間的那輛大馬車前,恭敬的與馬車內(nèi)那一身袈裟穿著的俊美男子稟報說。

    馬車男子聞言,輕點(diǎn)頭。

    徐峰見此,便吩咐了下去:“劉放,通知下去,讓大家都再堅持一下,等到了三鰲峰那塊空地后,就地扎營了�!�

    “是�!�

    徐峰則騎馬,跟在了馬車旁。

    他目光忍不住看向車窗內(nèi)的男子身上,男子雖并未剃度,可卻有一身的佛氣,特別他閉目敲木魚時的樣子,簡直如佛子轉(zhuǎn)世。

    渾身都散發(fā)著圣潔氣息。

    “可看夠了?”

    這時,一道不悅聲響起。

    徐峰聞聲,立即回過神,看向了那馬車內(nèi)另一道身影。

    是翼王的近侍。

    “劉義!”

    車內(nèi)的男子睜開了眸。

    一雙眼睛純凈明亮,渾身圣潔氣息,配上那輪廓深邃的俊美容顏,就如那觀音一般,讓人有種不敢直視的褻瀆感。

    徐峰下意識垂下了眸,真是無論看幾次都會被驚艷到……

    “王爺見諒,是下官僭越了�!�

    “無礙,你若喜歡聽本王念經(jīng),可到馬車上來�!蹦豢聪蛐旆逭f道。

    徐峰一怔。

    隨后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不用,謝謝王爺厚愛了,下官糙得很,實(shí)在不配聽王爺誦經(jīng),是下官失禮了�!�

    讓翼王給他念經(jīng)。

    活膩了!

    徐峰也不敢留下了,尋了個理由,就驅(qū)馬匆匆到前頭去了。

    劉義蹙眉:“王爺,你對他實(shí)在太客氣了一些�!�

    “屬下打聽過了,這個徐中郎將是前不久剛上任的,聽說曾是匪徒出身,后來被鎮(zhèn)北侯世子降服,還得了鎮(zhèn)北侯的賞識,才入了羽林軍中混到了中郎將的位置�!�

    墨君然聞言,瞥了眼劉義。

    “你打聽過?”

    劉義并未察覺到什么不對,點(diǎn)頭道:“是啊王爺,除了那個徐中郎將,聽說他身邊的那幾個副將也都是被他剛提上來的,下頭的人都不服他們……”

    “你打聽的倒是清楚。”

    劉義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垂首:“屬下也只是擔(dān)心回京路上的安全,所以才讓人去打聽了一下,王爺您身份尊貴,安全上不容有失�!�

    墨君然盯著他,半晌緩緩勾唇:“你倒是有心了�!�

    劉義連忙把窗給關(guān)上,討好似的遞上了一杯剛沖好的清茶:“王爺,您這都念了一天了,先喝口茶潤潤喉先,屬下先替您敲著念佛經(jīng),外頭的人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劉義是墨君然最好的替身。

    二十幾年來,佛子王爺這個身份,他一直做得很好……

    第190章

    夢中

    墨君然看著劉義遞來的茶盞,深邃黑眸瞥了眼,在劉義討好目光中,修長手緩緩接過,放到鼻下聞了一下,薄唇輕揚(yáng)起道:“嗯,不錯!軟筋散,配上高山清泉沖泡的茗品,確實(shí)是一杯……好茶!”

    劉義臉上討好笑容一僵。

    “王、王爺,您說什么呢?這茶……”劉義想解釋。

    但在對上墨君然那黑眸時,劉義心底襲上驚恐。

    下一刻。

    他破窗而出。

    墨君然并未阻止。

    劉義破窗而出后,就從懷中掏出一信號彈,發(fā)射出的那一刻,他動作極快沖入了黑暗森林中。

    一切極順利。

    “去吧�!�

    墨君然的嗓音在馬車內(nèi)淡淡響起。

    黑暗中,數(shù)道黑影如鬼魅跟上劉義方向……

    墨君然悠閑理了理衣袖后,才慢條斯理的站起身,走出了馬車。

    只見空中信號彈還殘留著瑩瑩余暉,與他夢中的那一幕幾乎重合了……

    還真跟夢中發(fā)生的所差無幾。

    墨君然不由想到那日送太后回到慈寧宮,被太后拉到佛堂跪拜了一會佛祖后,回去當(dāng)晚做的那場光怪游離的……夢……

    “王爺,您沒事吧?”

    徐峰帶著人極快而來。

    馬車四周雖有侍衛(wèi)護(hù)著,但那些是王爺?shù)娜�,徐峰帶來的羽林軍只在前后相護(hù)……

    墨君然目光落到徐峰身上。

    夢中,這個徐峰是為他而死,死在了給他墊底的山崖之下……

    “準(zhǔn)備一下吧�!�

    什么?

    徐峰等人一臉懵。

    ‘咻……’

    這時,一支箭矢撕破黑暗而來——

    徐峰眼神一厲,抽出長劍躍身阻擋;“有刺客,保護(hù)王爺……”

    “殺!”

    這一夜。

    殺戮聲不斷。

    期間還響了十來次的轟隆爆炸聲。

    動靜一直持續(xù)了大半夜……等一切塵埃落定時,那血腥味幾乎蔓延了整個陰風(fēng)山頭……

    若是白日,那定然會看到,那滿山的尸體。

    山頭都被染紅了。

    “主子,一個沒留!”

    一身黑衣的陳銘,將已經(jīng)被砍了雙腿的劉義,給輕松的提丟到了馬車跟前,劉義疼得臉色慘白,但人卻還是清醒的。

    他滿目驚恐。

    驚恐的看著那屹立在馬車之上,如佛子一般俊美男人,他用雙手急忙爬著靠近:“王、王爺,屬下錯了,是屬下鬼迷心竅,才會被那些歹人給哄騙迷惑了,王爺饒命……”

    ‘咻!’

    劉義抬頭,嘴里不知何時含了一根極小銀針朝墨君然射去。

    “主子!”

    “王爺……”

    墨君然寬敞的衣袖卻輕輕一拂,那銀針直接射到了馬車門上。

    “看來還有力氣。”

    “那就砍了他雙手吧。”

    劉義臉色瞬間灰白。

    他不再爬著靠近,想轉(zhuǎn)身逃,可雙腿被砍的他能如何逃?

    陳銘一腳將他踩在了腳下。

    手起刀落。

    劉義雙手直接被砍下。

    “啊——”

    “別讓他死了,帶回去好好審審,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有趣的事,是本王不知道的……”馬車上墨君然平靜道。

    “是�!标愩懱崞饎⒘x。

    “王、王爺饒命……”

    劉義驚恐喊聲消失在黑夜中。

    而隨著陳銘的離開,那些隱藏在黑暗中一道道帶面具的黑衣盔甲的士兵,也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退去消失……只留那滿山被屠殺殆盡的山匪尸體……

    徐峰等羽林軍:……?

    看著那個屹立在馬車上,如佛子一般圣潔的男子……眾人都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眼底哪還敢有之前的‘驚艷’啊。

    這個……翼王!

    可當(dāng)真是出乎了他們?nèi)魏稳说南胂蟆?br />
    “徐中郎將�!�

    墨君然看向徐峰。

    徐峰聞聲,立即將上前恭敬拱手:“王爺!末將在�!�

    “清山吧�!�

    什、什么?

    徐峰聞言,一臉懵。

    因?yàn)樗粫r沒能聽明白墨君然話中之意。

    最后還是他副將劉放反應(yīng)過來,替自家老大應(yīng)道:“是王爺,我等馬上清理這些山匪的尸體……”

    “嗯!”

    不過離開時,徐峰沒忍住問了句:“王爺,那我們自己人的那些尸體要如何處理?”他其實(shí)想說那批黑甲軍的尸體,畢竟戰(zhàn)場就沒有不死人的。

    可很顯然他想多了。

    因?yàn)楹芸焖蜁l(fā)現(xiàn),尋遍整個山頭,都沒再看到一個黑甲軍的蹤跡,別說是尸體了,連片衣角都沒被留下來……

    臨近破曉。

    ‘啾啾……’

    破開的車窗之上,忽然降下了一道小巧漆黑的黑烏,是一種很小型的鳥,似烏鴉,可卻并非真的烏鴉,尖利的嘴巴,鋒利的爪子。

    一落到車窗上。

    它就朝車內(nèi)那斜靠在軟枕上閉目男人肩頭上跳,很靈活,速度也極快。

    墨君然睜開眼。

    漆黑眸子閃過一抹冷戾,黑烏鳥軀一僵。

    要不是被特殊訓(xùn)練過,此時怕早被驚飛離去了……

    它其實(shí)盤旋在陰風(fēng)山半宿了。

    實(shí)在是因?yàn)殛庯L(fēng)山上血腥氣太濃了,而且有太多火雷子炸開的混雜氣味,加上太多‘自己人’的氣味了,它只能等待散開了一些后,才找來的。

    “啾啾!

    它爪子輕輕扒拉著綁在腿上的信筒。

    墨君然側(cè)眸看了眼它,便將它抓到了手心,取下了那信筒里紙條。

    展開一看。

    他驟然坐直了身軀。

    信上娟秀字體和提醒之言,讓墨君然深邃眸底閃過了一抹流光。

    第191章

    惡犬

    楊昭自是不知道陰風(fēng)山發(fā)生的事,因?yàn)樗兆舆^得也是挺忙的。

    畢竟她‘齊楊公’的身份。

    外加一個縣主之位。

    就注定了盯上她的人不會太少,那些京中權(quán)貴在觀望了幾日后,不少邀請?zhí)雍蜕祥T帖就送到侯府來了。

    楊昭推拒了一堆。

    但也有不能拒絕的。

    比如鈺長公主舉辦的春日宴。

    鈺長公主是文元帝的胞姐,當(dāng)年是先帝身邊最寵愛的長公主,曾跟隨先帝上過戰(zhàn)場,后來嫁與駙馬后,也曾隨著駙馬鎮(zhèn)守過數(shù)年邊疆,后來駙馬戰(zhàn)死,鈺長公主才回了京,說起來,鈺長公主也算得上是一位奇女子。

    “你竟要帶喜兒去長公主舉辦的春日宴?你瘋了!”韋氏一早就穿著華貴等候在大廳內(nèi),見到楊昭牽著喜兒出現(xiàn)時,她頗感詫異。

    可當(dāng)?shù)弥獥钫丫挂獛舷矁�,韋氏直接驚得站起身來。

    “喜兒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你帶著她去,不是存心鬧笑話嗎!”

    “不行!”

    韋氏直接提了嗓音:“不可以帶她去,你要是帶她去,我、我就不去了……”

    帶個傻子出門,本就丟人了。

    這還要帶去鈺長公主舉辦的春日宴,這不是等于讓全京城的權(quán)貴圈夫人們看大笑話?

    韋氏梗起脖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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