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利用玉郡主那個賤人,不斷的在殺掉我手頭上的人,你借用玉郡主那把刀,不斷的給我找麻煩,不斷的削弱我的勢力�!�
是的,這些年來,玉郡主‘殘暴’下弄死弄下去的那些人,幾乎都是齊雪的手上的人。
這也是齊雪最生氣的地方。
她覺得,惠辰帝是怕她勢力越來越大,大到他無法控制的地步,所以一直在削弱她。
可憑什么?
之前楊昭說,慧辰帝是顧念與她的一點親情,才沒戳穿她身份,可她又何不是在顧念著親情,想要努力得到他的認可,才一直沒有弄死他?
“難道就因為……我是女人?”
齊雪這個時候也不想裝了。
說到這里,齊雪直接就扯開了發(fā)髻上的羽冠,一頭瀑布似的黑發(fā)頓時披散而下。
‘嘶……’
第393章
宮變
‘嘶……’
四周頓時一陣倒氣聲響起。
不少的人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齊雪:“大皇子怎會是女子?”
“不是大皇子,那不是大皇子,是、那是文公主……”
“怎么會是文公主……”
誰人不知道,文公主病弱得出名,且上次成親駙馬的刺殺后,就更是躺在了床上都起不來床了。
可看著眼前的齊雪。
不少人突然就想明白了其中的情況了:“所以病重的是大皇子?文公主跟大皇子替換了?”
“應(yīng)該是很早之前就替換了,以前大皇子就病弱,后來變成了文公主……”
齊雪并不阻止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話語。
反而見他們都把事情猜得差不多了,她才緩步走上前了一些,目光似笑非笑掃過了在場的眾人的說道著:“既然都清楚了,那現(xiàn)在本公主就給你們一個選擇,是支持本公主,還是支持那個玉郡主?”
“別跟本公主說什么女子之身的,若你們真那樣講究,就不會讓那賤人成為女相了�!�
“支持本公主的,就站出來,不然……本公主接下來可不會太客氣�!�
隨著齊雪的話落,四周的士兵頓時上前,很快就將那些禁衛(wèi)軍給逼退到了里頭,外圍的那些女眷和官員霎時就被那些士兵的刀給架到了脖子。
尖叫聲和求饒聲頓時響起。
特別是女眷,都嚇得癱軟在地上,哭求了起來。
“別殺我,別殺我,我、我支持公主……”
“我也支持公主……”
“饒命,我也支持……”
有一就有二。
很快大殿之內(nèi)就陸陸續(xù)續(xù)的響起了所謂支持聲了,當然了,其中也有一些硬骨頭的,死也不肯屈服的,被士兵給一個刀背砍暈,或者是被一一拉了出去,之后就響起了凄厲慘叫聲。
“還有沒有人要反對的?都一并站出來�!�
齊雪笑著問。
見整個大殿內(nèi)終于一個個的跪下來,一個都不敢吭聲后,齊雪這才把目光落到了上位的惠辰帝身上,她的眼里有著一絲驕傲的得意,“父皇,看到了吧,就算你看不上我有任何,我想要的東西,我定能自己拿到手�!�
惠辰帝看著齊雪。
眼神仍是那樣看不上的失望說:“雪兒,你真是讓朕失望。”
齊雪聽后,卻被氣笑。
“失望?”
“你什么時候?qū)ξ矣衅谕^?”
“這幾年來,無論我如何做,你都是不滿意,各種的削弱我手中的實力,你明明知道,玉郡主就是個假貨,可你做了什么?你不但不處理她,反而還想把我的一切都奪了給她!”
“憑什么��!”
“父皇,自幼你就偏心�!�
“明明我樣樣都比皇兄好,可你的眼里就只有大皇兄,而我,你什么時候真正的看上過?你甚至在我小時候就已經(jīng)計劃好了,想我長大后就給我嫁到海的那一邊去聯(lián)姻�!�
“算了,跟你說那么多做什么�!�
齊雪斂下眼底的情緒:“等你死了后,我會讓你后宮的那些女人都下去陪著你去的,你不會寂寞�!�
說罷,齊雪抬手比了個手勢。
虎兵頓時上前。
這時。
前頭的好幾個重臣卻沖上前,擋在了階梯前面。
“你們想傷害陛下,就先踏過老臣的尸體�!睖乩洗笕艘荒槺瘣淼母吆糁�。
另外幾個老大人也喊著。
齊雪臉色難看,隨后擺手:“那就殺了吧!”
虎兵頓時拔刀。
幾個老大人臉色慘白的閉上了雙眼。
而剛剛被踹到了前頭來的王柳,看著那紛紛舉起刀劍的士兵,嚇得他魂都要沒了,他就是代替國家來送個禮,順便看看齊國是否忠心程度而已,可做夢都沒想到,竟會遇到齊國的宮變。
簡直倒霉到家了。
他拼命的想往旁邊躲,可那幾個老頭子卻擋住了他,他可不想替齊國皇帝擋刀子啊,可是……看著那就要砍下來的大刀,王柳臉色蒼白,只覺吾命休矣�。。。�
就在這時。
王柳只覺脖頸衣裳被人一扯,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飛一樣的往后一挪,屁股下感覺都被摩擦出火花來了,因為動作很快,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
他已離開了大刀之下了。
而前頭虎兵與禁衛(wèi)軍已經(jīng)交上手了,刀光劍影的,幾個老頭雖還梗著脖子站在那,可在王柳所在的位置看過去,就能清楚看到那幾個老頭的雙腿在打顫。
王柳頓時松口氣。
回頭一看,看到竟是自家的翼王爺時,他眼眶頓時就紅了:“我的王爺……哎呦……”
煽情喊聲還沒喊完,他整個人就又滑溜了出去。
只見剛剛他坐著的位置,一把大刀落下了,一個虎兵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后方,見沒砍到王柳,就沖著墨君然而去,然而下一秒,那虎兵就直接飛出去了……
也就在這一刻。
本被禁衛(wèi)軍‘抓著’的陶歡,趁機掙脫的撲向了惠辰帝,只見她動作極快的從發(fā)間抽出了一簪子,狠狠朝惠辰帝胸口捅了進去。
惠辰帝一個后退。
可這個時候其中兩個近身的禁衛(wèi)軍,竟調(diào)轉(zhuǎn)了刀口,一個擋在了其余禁衛(wèi)軍,一個同時刺向了惠辰帝。
惠辰帝臉上終有了一絲變化。
顯然也沒想到,禁衛(wèi)軍中有叛徒。
“護駕……”
貼身的內(nèi)侍尖喊了起來。
‘砰’
一把長劍橫空而出。
刷刷的擋下了陶歡與那個禁衛(wèi)軍的攻擊。
“殿下?”
內(nèi)侍驚喜。
一道青衣的青年與一道黑衣面具身影出現(xiàn)在惠辰帝身前,青衣的男子那張臉,赫然就與齊雪長得幾乎是一樣,只是這個青年更為消瘦一些,且身高似更高了一些。
惠辰帝看到青年,也頗感意外。
“豐兒,你好了?”
“父皇,回頭兒臣再與父皇細細稟告,現(xiàn)在先護送著您離開這里先。”齊豐說著就想要將惠辰帝護送離開。
惠辰帝看著劉豐。
見他不但拿得起劍,臉色看起來也似乎好了很多的模樣,難得出現(xiàn)了一絲笑意。
看著下面的鬧劇。
惠辰帝終于是開口了:“行了,差不多了,都殺了吧!”
第394章
大好人
只見惠辰帝那話落下的瞬間,剛剛還用力揮著刀劍拼殺著的虎兵中,有一半以上的人,忽地就調(diào)轉(zhuǎn)了刀口,直接對著身邊同伴的脖子而去。
動作一氣呵成。
大部分的虎兵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身邊的同伴給殺死了,等剩下的反應(yīng)過來時,卻也來不及了。
時局轉(zhuǎn)變得極快。
快到齊雪都沒整明白是怎么回事,殿內(nèi)的宮變就已經(jīng)落幕下來了。
她不敢置信。
等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經(jīng)被虎兵給抓起來了。
“你們這是做什么?放開本公主……”
齊雪憤怒呵斥,可那些虎兵卻沒聽她的,將她整個都狼狽的押到了惠辰帝面前……
陶歡早在看時局不對時,就悄然離開了大殿。
這次的宮變。
不止大殿,整個皇宮與宮門口全都被虎兵控制了,可在惠辰帝開口后,一道信號也發(fā)出了。
所以陶歡很快發(fā)現(xiàn)。
那些虎兵中一大半的人直接調(diào)轉(zhuǎn)了刀口,把叛軍的同伴給抹了脖子或是捅死了。
陶歡只能掉頭往后宮跑。
只是,她在一處花圃院的地方就停下來了,看著那正不知何時坐在假山旁的身影。
“玉郡主�!�
陶歡很快就微笑的行禮。
楊昭看著她,嘴角揚起了一抹笑:“鈺長公主聽說了我成了這玉郡主后,可吩咐了你如何處置我?”
陶歡故作聽不懂道:“玉郡主,妾聽不懂……”
“聽不懂么?”
楊昭從懷中掏了一下,很快就掏出來了一塊牌子,隨后一丟,直接丟到了陶歡的腳下:“那姑娘應(yīng)該還看得懂這塊牌子吧?”
陶歡本不以為意。
只是當她低頭掃了眼后,她瞳仁驟然一縮,蹲下身撿起牌子一看,她不由攥緊了起來:“你看怎會有這牌子?”
“蕭王所贈�!�
“不可能!”
陶歡情緒激動的說:“他不可能、不可能會把這牌子給送人的,你騙我!”
楊昭似笑非笑看著她:“一塊牌子而已,他為何不能送人?”
陶歡一噎。
因為她心里很清楚,這牌子在蕭云心里并沒太特殊意義。
“蕭王說,這是他的一位友人所贈的,若在廣域城那邊遇到山匪,可用上�!�
說到這里,楊昭笑著道:“很不巧,我在趕往齊國的途中,還真就路過了廣域城那片山峰,在那我遇上了一位很是講義氣的老大哥,他答應(yīng)帶我走過了那捷徑之道,只求我為他在齊國尋一尋他的傻女兒,并且讓我給他女兒帶一句話�!�
“他說�!�
“他一直在等你回家�!�
說罷,楊昭又朝她丟了一個殘缺的玉。
外邊被銀給鑲嵌著,對方似乎想把玉給補完整,但可惜缺了就是缺了,即便是鑲嵌上了銀邊,那玉也是殘缺的。
陶歡看到那玉,整個都愣住了。
玉是她母親的遺物,當年她決然要去追著蕭云走時,她父親阻攔她的推搡中,被她給摔碎了。
甚至當時,她還說了很多傷人的話。
她以為,父親肯定不會在原諒她了。
陶歡不由抓緊手中鞥玉,眼里控制不住的紅了,她干澀的嗓音還是沒忍住問出一句:“我父親……還好嗎?”
“不好�!�
“你父親快死了,你若現(xiàn)在趕回去,應(yīng)該還能再見他最后一面�!�
陶歡聽后,臉色一變,“不可能,我父親的身體一直都好好的,怎會……”
“你確定他還是好好的?”
楊昭慢條斯理的說:“自從你跟著蕭云離開后,你家那主子就讓人去詔安你父親那寨子,但以你父親的性子,加上你又那樣的離開,他能答應(yīng)被詔安?”
“你原本的那個大寨子早被毀了�!�
“還有你的那些叔叔伯伯,已經(jīng)沒剩下幾個了�!�
“你父親為了養(yǎng)活那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殘,拖著殘腿的下山去打劫,險些被人給殺了,后來還想打劫我,被我所擒,只得跪著向我求饒……”
陶歡聽到后面,雙眼都猩紅了。
她猛的撲向楊昭。
楊昭卻早有準備,一把尖利的‘匕首’直接抵在了她咽喉上:“聽到這就受不住了?”
陶歡雙目怒紅:“你對我父親做了什么?”
“你應(yīng)該問的是,你家主子對你父親做了什么!”楊昭看著那氣紅眼的陶歡,目露譏誚:“怪不得你父親會求著我找你呢,就你這種蠢貨,怕是最后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會想到回家去看看吧�!�
“更不會想到,自己的父親親人因自己都在遭受著怎樣的傷害。”
“不過,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楊昭像是還刺激得她不夠似的,輕嗤一聲;“你該不會到現(xiàn)在還在做著,在替你家主子完成大計后,就能嫁給蕭王做王妃或是側(cè)妃的美夢吧?”
陶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
“別再做夢了,你一個山匪之女,連她身邊最低賤的丫鬟都比你來的尊貴,更別提她若大計成了,她成為了皇帝,而蕭王成了皇子,你又有什么資格嫁給一個皇子?”
“就憑你做過齊國皇帝妃子這一點?還是做過暗妓的原因?”
什么叫句句誅心了。
這就是了!
陶歡只覺得胸口一陣翻涌,氣得她恨不得想殺了眼前的女人。
“怎么,這就被氣得想殺我了?”
楊昭將手中的‘匕首’一個用力,一滴血瞬間就從那白皙皮膚下滑落下;“我沒殺你,是因為我答應(yīng)了陶大叔,若是找到了他閨女,就幫他帶一句話�!�
“如今我話也帶到了了�!�
楊昭說著,手再次一個用力,尖利的頂端直接就刺了進去,刺疼讓陶歡怒火消散了不少。
“說起來,我也算完成了與你父親的約定了,這個時候,你想殺我,而我若殺了你,也算是對得起良心了�!�
陶歡感覺喉嚨再次一痛。
她感覺得出來,楊昭是真的想殺她��!
陶歡這次終于有一些心慌了,她急忙開口:“別,別殺我……”
“我沒想殺你�!�
“不,我與你本來就無冤無仇,齊楊公,你是好人,你是大好人,別殺我……”
“大好人?”
楊昭頓下了手中勁道,看著陶歡那眼神,不由的揚起了唇角笑起來:“哈哈……”
第395章
畫像
“所以,你們是覺得我是一個大‘好人’,便一直有恃無恐了?”
陶歡見楊昭哈哈笑起來的瞬間,倏地的就想后撤。
可她剛一動。
疼楚再次猛低傳來。
她霎時不敢動彈了。
因為她清楚感覺得到,那冰冷間隙的武器再往前戳進一點,她肯定就要死了。
看著那完全沒有任何憐憫之色的楊昭。
她心底真慌了。
“別、別殺我……”
陶歡忍著疼忙道:“我、我想回去見我父親,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父親……”
話未落,陶歡臉色一白。
因為喉間武器再次刺入了一些,這次她明顯能感覺到呼吸都出現(xiàn)了疼楚。
“答應(yīng)你父親的事,我已做到了。”
楊昭似笑非笑看著她:“我是個生意人,既然你想活,那你好好想想能用什么來換你的命吧!”
“對了,你最好快點想哦,不然前殿的那些人處理完了,應(yīng)該會想起你來了,到時候死不死的,我可就說了不算了�!�
陶歡臉色難看。
但最后她還是妥協(xié)說:“我可以給你美顏丹。”
似乎怕楊昭不知道美顏丹的作用,陶歡又忙解釋:“美顏丹不止可以讓你樣貌變得白皙嬌嫩,讓你的美貌更上一層,還能有永葆青春的效果�!�
“靠人血維持的永葆青春?”
楊昭勾起冷笑:“很抱歉,我并不感興趣,你的這美顏丹可買不了你的命。”
“等等!”
陶歡急忙說:“我還有、還有齊國各地詳細的堪輿圖和邊防圖,只要留我一命,我可以都交給你�!�
楊昭微挑眉,倒是來了一點興趣,“在哪里?”
陶歡暗松口氣,“我都藏起來了,只要你別殺我,我都可以交給你�!�
“這東西可不值你一條命�!�
楊昭含著笑的看著她:“你應(yīng)該知道,齊國皇帝可是想讓我登基為帝,你說的那些東西,只要我上了位,那自然都是可以知道的�!�
“你在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要是沒有的話,那就很可惜了……”
陶歡暗暗咬牙:“惠辰帝根本就沒想過讓你做皇帝,你只是與他做了交易�!边@也是陶歡看到大皇子出現(xiàn)時,想到的一個可能。
她潛伏在齊國多年。
那個惠辰帝性子她多少是知道的,讓個女人登位,簡直是天荒夜談,更何況,還是一個冒牌貨。
“看來你這條命還是不值錢啊,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等你做鬼了就能知道答案了�!睏钫蜒凵褚焕洌鸵獎邮秩∶�。
“等一下�!�
陶歡又氣又惱,這什么‘大善人’��!根本就是大奸商。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不妨直接說,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總行了吧�!�
楊昭這才勾起了唇角;“那就說說你家主子吧……”
……
“陛下,這就是從齊國傳回來的畫像�!�
本是禮部尚書,卻因徐家之事牽連,直接掉到了禮部侍郎位置的王宏,此時再次在大朝會上蹦出來露臉了。
只見他呈上了一張畫像。
在文元帝看過后,便大聲的說道:“臣已經(jīng)可以萬分的確定了,鎮(zhèn)北侯府的那位齊楊公……確實是投靠了齊國,聽說如今她還做了齊國的玉郡主�!�
“并且有消息傳出來,說齊國皇帝還讓她做了齊國女相�!�
“女相?”
“這女子怎能為官?還是女相?這不是荒唐嗎!”
“就是啊,從古到今,就沒有過女子上朝為官的道理,女子就該在后宅相夫教子,若讓女子做官,還是什么女相,那把男子顏面置于何地?”
“簡直就是牝雞司晨�!�
“這齊國皇帝是瘋吧!”
“不對啊,齊楊公不是奉旨去了渝江嗎?怎么會去了齊國了?”
“你們難道忘了,自從渝江王死了后,那齊國就沒少拉攏渝江的大儒,這次怕是齊楊公沒經(jīng)受住誘惑,被齊國給拉攏過去了,畢竟又是郡主又是女相的。”這可比什么見不得人的齊楊公和縣主高多了。
“這可是叛國�!�
“放屁,就憑一張畫像,就說齊楊公投靠齊國叛國了?誰給你們的大臉盤子了說出這話的?”
“就是啊,若僅憑一張畫像就可以隨意攀咬人家叛國,那回頭看誰不順眼,就直接畫一張畫像就說人家是叛國之人,那這天下不得大亂了?”
大殿之上頓時響起了各種不同的聲音。
爭吵聲不斷。
可謂熱鬧極了。
文元帝高坐在龍椅之上,看著那畫像上穿著華麗的楊昭,眸色也的為深了幾分。
不過,他卻并沒有開口。
而是靜靜的看著下面那一個個爭得面紅耳赤的大臣,還有那個淡定得都在摳手指甲的楊鐵江,甚至是那個正在站在他身側(cè)下方不遠位置的楊懷瑾。
父子倆幾乎是同一個表情。
都是懶洋洋得很。
仿佛那些大臣在開火的對象并不是他們家的閨女姐姐似的,就差點沒把無聊給刻在額頭上了。
就在這時。
文元帝終于是沒忍住開口了;“楊愛卿,你覺得這事是否是真的?”
隨著文元帝的開口,殿下頓時寂靜了下來。
一個個的目光都落到了左側(cè)第二排第一個的楊鐵江身上,只是沒等楊鐵江開口,一道突兀年輕的嗓音卻響起了:“陛下,臣覺得是假的。”
開口的,是站在文元帝下方的楊懷瑾。
說起來,如今楊懷瑾所擔(dān)任的‘官職’其實很有意思,那日的殿試過后,他并沒有被安排到翰林院,也沒有被安排去別的地方任職,而是直接被文元帝欽點成了一個伺候在身邊的虛職。
不是宦官,卻又似宦官。
任何實權(quán)都沒有,就是讓他每日入宮,跟在文元帝屁股后面,偶爾守守門,或者是磨磨墨,再有就是讓他說說笑話下下棋之類……
絕對是此間的第一人。
為此,私底下可沒少人笑話過他這位新科狀元,覺得他如今完全可以一刀子下去,成為徹徹底底的皇帝身邊的宦官近臣了。
當然了。
明面上自然一個個吹捧的。
畢竟如今的楊家,可不止是楊懷瑾這一個男丁,還有一個混不吝的楊鐵江在。
第396章
近臣
要是讓他聽到那些言論,怕是得輪著他的大鐵拳上門。
但也不知是不是楊家人天生就是能言善辯,還是天生有拍馬屁的精髓遺傳。這些日子以來,楊懷瑾做這個‘近臣’,可謂做得是風(fēng)生水起的,滿朝文武幾乎每日都能聽到文元帝被逗得嘎嘎大笑,或是又與楊懷瑾一起偷偷出宮去游玩的消息。
幾乎每隔幾天,那賞賜之物,就如流水一般的送到鎮(zhèn)北侯府去。
聽說,鎮(zhèn)北侯府的庫房都要堆滿了。
可是讓不少人都眼熱了。
所以今日的大朝會上,才會有那么多人附和著王宏。
楊懷瑾直接走出來一步,雙手拱起,那一身偏綠色的官袍,將他襯托得愈發(fā)俊俏,但他臉上卻難得的繃的緊緊的:“皇上,臣不知為何王大人能萬分確定,那幅畫上的人就是家姐,但是臣可以用性命做擔(dān)保,那畫上之人,絕對不可能是家姐。”
“因為臣昨日還收到了家姐的信件,說是她們一行人就快要抵達渝江了,而翼王殿下也在一起同行中�!�
“皇上,您可立馬讓人去查�!�
“是啊皇上,您就派人去調(diào)查一下把,免得王大人屢屢的費盡心思的給我們楊家人安插罪名,上次說了臣謀反了,這次又來說臣的閨女叛國了,這事要是不查清楚,只怕等明日,就輪到我家兒子被摳罪名了�!�
楊鐵江也在這個時候走出來。
接下也好幾個站出來說了一下支持楊鐵江的。
王宏冷著臉,因徐家和楊鐵江,他王家可謂是受到了不小的牽連,這些日子他本也不想再招惹楊鐵江這個鐵鍬,可誰讓他抓到了證據(jù)呢。
“陛下。”
王宏站出來,“臣有證據(jù),請陛下允許證人與證據(jù)進來。”
證人?證據(jù)?
文元帝瞥了眼王宏,最后還是允了。
不一會。
就見幾個穿著齊國服飾的男子與女子走了進來,他們似乎還怯生生的。
一直到了大殿之下,幾人才跪下來。
“陛下,他們是齊國的人,他們可證明親眼見到過齊楊公進入齊國,并且,這位女子還曾親自伺候過齊楊公,這才確定了齊楊公的身份�!�
王宏之后看向跪地的幾人:“你們?nèi)鐚嵳f就行�!�
幾個齊國人聞言,這才開始說起來了。
什么一開始他們齊國上面是要打算抓齊楊公的,可是齊楊公進入了齊國后,卻不知道怎么跟上頭的人交流了,后來齊楊公就成為了玉郡主進了汴京城。
而那女子,就是一路上伺候齊楊公的。
還說出了楊昭身上哪里有顆痣這般私密的事,同時還拿出了一疊信件來。
并且他們還繪聲繪色的說了楊昭到了汴京城后,如何一步步的成了女相,并且他們齊國皇帝還有打算想讓玉郡主成為皇帝的傳聞。
把在場眾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女子能做皇帝?”
“荒唐!”
“也不算荒唐,你們想想,若是用郡主和女相,還有以后做皇帝等作為誘惑的條件,讓齊楊公為此叛國,還真是有可能的……”
“是啊,這誘惑力太大了�!�
“難道齊楊公真叛國了?”
“人家樁樁件件都說得那么清楚,還有信件往來,怕是十之八九……”
“是啊,這齊楊公若是真叛國了,如何對得起先帝的栽培啊……”
文元帝也微蹙眉。
楊懷瑾卻在這時候再次開口:“陛下,這事其實很好證明真?zhèn)�。只需砍了下面這幾人就行�!�
這話一出,王宏頓時跳出來了:“楊使者,你這是想要殺人滅口?”
使者,楊懷瑾的‘官名’。
楊懷瑾聞言,手往腰間掛著的穗子摸了摸,就像是跟以前沒摩挲劍柄一樣,嘴角微揚的看向王宏:“幾個齊國人而已,拿著幾封還不知真假的信件,就在我朝的金鑾大殿之上告發(fā)我朝股肱之臣齊楊公叛國,這事若傳出去,只怕會淪為他國的笑柄,而用不上多久,怕是會有不少的各國的人,都會拿上幾封信件或者畫像找上門來了�!�
“若到時,他們也拿著畫像,找來幾個所謂的證人和證據(jù),告發(fā)王大人想謀朝篡位,那我等是不是也得照單全收了?把王大人您給直接砍了?”
“你……”
王宏被一噎。
“王大人,我們之間可以內(nèi)斗,可以互掐,因為這都是‘自家’的朝堂之事�?赡銋s弄來這幾個齊國人怎么,你這是想要升級到了兩國之事了?”
“而且,你說這幾個齊國可以做證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你是一早就被齊國人給收買了?所以想借此來陷害我國重臣齊楊公?”
“你胡說八道,我怎么會被齊國收買�!�
王宏氣得怒喝。
“若不是被收買了?那你怎會弄來這幾個齊國人?剛剛聽他們說,可是連齊楊公如何跟他們上頭的交易交談,還如何成為玉郡主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仿佛他們都是親眼所見到的似的。”
“那這幾個齊國人,身份可就不是普通百姓了。
畢竟誰家百姓,竟能在齊國女子必須蒙著臉的情況下,還能一眼認出來齊楊公的身份,并且還能一路的知道齊楊公后續(xù)走哪里去哪里,甚至私底下還做了什么?”
王宏臉色頓時一變。
而剛剛還議論紛紛的朝堂上,也是寂靜得可怕。
“陛下,臣剛剛說,只需要殺了這幾人,就能知道事情真?zhèn)�,是因為,齊楊公若是真叛國了,根本就無需要這幾個齊國作證,只需要等前往齊國的使臣王柳大人回來一問,便能一清二楚�!�
幾個齊國人一聽,頓時就嚇得臉色大變。
連忙看向王宏,“王大人,您明明說,只要我們作證,就可以賞我們百金,你可沒說要殺頭的啊……”
“百金?”
楊懷瑾笑著看向王宏;“王大人可真是好大的手筆啊,竟一口氣能拿出來百金。”
王宏簡直想踹死那幾個齊國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