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在這十九攝氏度的春天里，胡笳覺得她像在過夏天，空氣的含氧量爆表，人隨時可以變成粉色海豚扎進空氣里游泳，有學(xué)上了，熬出來了，只有在高中讀書的人才會理解這幾個字對于她的含金量，熬出來了，真的，真的熬出來了，她沒有毀掉，她可以去北京了，胡笳現(xiàn)在覺得自己是個大塑料袋，透明的，輕盈的，快樂的，明亮的，充滿風(fēng)，她要飛起來了。她現(xiàn)在就是這么開心呢！
他們哭了笑，笑了哭。
闐資揉揉酸澀的眼睛，低頭說：“再給我看看。”
胡笳把手機捧給她，電子屏的光照在闐資臉上，他眼里像有星星在閃動：“太棒了，真的太棒了……太不容易了佳佳，辛苦你了，以后的路肯定越走越順，前途似錦，心想事成……”闐資太開心，說話都有些斷，胡笳也湊過去看合格證，她的臉被月光照得瑩白，眼里滾露珠似的含著眼淚，“欸，真的考上了，真的考上了……不是假的……”
這個夜晚，所有的瞬間都是滾燙的，甘甜的，酸耀的。
0175
飛馳啦少女
五月過得好快。
日子像香樟樹葉那樣唰啦啦飛過去。
王富春知道胡笳拿證了，他長嘆口氣，仿佛知道她很不容易：“好好好，拿到證就好��！高考好好考，等你當(dāng)了大明星，老師也跟著沾光�！卑嗬锿瑢W(xué)也對胡笳改了稱呼，他們現(xiàn)在叫她笳姐，有人拿了作業(yè)本叫她簽名，胡笳握著自來水筆，竟有些生疏地寫下她的名字，她的字不怎么好看，寫大了有些滑稽，像是裝大人的小孩，認真，嚴肅。她同學(xué)倒很滿意。
天熱起來了。
在胡笳換上短袖T恤的時刻，她知道夏天要來了。
她現(xiàn)在的生活很規(guī)律，五點半起床，背英語單詞和化學(xué)公式，等闐資做早飯給她，六點二十出發(fā)到學(xué)校，早讀，和闐資找間空教室自習(xí)，復(fù)習(xí)，刷題，聽他講知識點，累了就喝咖啡，滴眼藥水，十一點半下課，和闐資去吃飯，中午睡四十分鐘，下午還是復(fù)習(xí)，重點突破，查漏補缺，如此這般學(xué)到晚上放學(xué)，回家。
回家路上，夜晚芬芳得像是加了香辛料。
他們騎車回去，柔軟的夜風(fēng)像神明的手掌，穿過她的發(fā)間，帶出細閃閃的汗水。
胡笳笑瞇瞇歡呼了聲，闐資笑了笑，也喊了聲。美好的未來馬上要來了，他們知道的。回到家，胡笳洗過澡，她會蜷在床上背會單詞，等闐資也洗好了，她的眼神就會像鉤子般掛在他身上，闐資擦干頭發(fā)，察覺到她的視線，回頭問：“陪你玩會？”她點點頭，闐資把燈關(guān)暗，兩人溫柔地辦事，接吻，闐資的吻像雨，胡笳很滿足地睡下。
就這樣，六月份了。
要高考了，周萊認認真真編輯了百字祝福語給胡笳，祝她考試順利。
李慧君還不能下床，只在床上給她裹了兩個粽子，寓意“高粽”，闐資把粽子帶給她，胡笳拎著粽子看了會，笑著說：“也難為我媽了，在床上裹的粽子，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闐資幫她把粽子煮熟，笑著說：“阿姨做得肯定是好味道�！�
胡笳不說話，且等粽子煮熟。李慧君米放多了，粽子一煮就破了相，這邊漏那邊漏，胡笳吃了兩口，果然攢眉說：“哎喲，咸了，不好吃�！�
她話是這么說，粽子倒是吃了個干凈。
最后一天，王富春站在講臺后，婆婆媽媽地講注意事項。
王富春還是穿著那件軟塌塌的polo衫，用歡樂家水果罐頭瓶泡茶葉，他旋開瓶蓋，簌嚕嚕喝了口茶，清清嗓子說：“手里的筆都停下來，吶吶吶，明天就考試了，你們好好聽我講，明天不要犯錯誤。第一，任何電子產(chǎn)品都不要往考場里面帶。第二，準考證多打幾份，不要到時候找不到又急，粗心的同學(xué)，明天把戶口本也帶好，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們身份證丟了，還好馬上補辦。第三，準考證號千萬不要涂錯，涂卡給我早點涂，千萬不要出現(xiàn)那種要考完了，還沒有涂卡的情況，王楷，我說的就是你！還左看右看！還有，吃東西要清淡，注意飲食，不要在考場上鬧肚子——”
說到這里，王富春抬起眼，看著他滿堂的學(xué)生。
他笑了笑，高聲說：“最后的最后，老師祝你們高考順利，蟾宮折桂，金榜題名，一鳴從此始，相望在云端！好了，再多的話也不說了，今天回去早點休息，養(yǎng)足精神，我就在這里，你們有什么問題過來問我，好了，自習(xí)吧�！�
他的話說到這里，天光暗了，胡笳望出去，看著天際線上的月亮，心跳打著節(jié)拍，空氣里，風(fēng)雨欲來，有種不可思議的松弛感和壓力感并存。
高考首日，大暴雨。
整個甬城都灰撲撲的，濕黏黏的，空氣里是泥土和雨水的味道。
圳中門口攔了許多隔離架，車開不過來，學(xué)生下了車，來不及撐傘，肩膀就被澆濕了，鞋子褲腳管濕得嗒嗒滴，人太多了，有種浪潮的感覺，胡笳覺得自己不是淹在人海里，她像是成為了時代的某個標(biāo)點符號，和他們混著，構(gòu)成長句：今年高考報名人數(shù)1342萬人。
闐資送胡笳到教室，在走廊里抱了抱她，信賴無比地對她說：“你肯定可以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胡笳看著他，點頭說：“那當(dāng)然，你都穿了一身的耐克，我考試能不順利嗎？”
闐資被她點破他的迷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的樣子很好看。
胡笳在教室里看了會書，就要進考場了。
考場外，大雨滂沱，那些老師撐著傘，熬在雨里，給學(xué)生做最后的叮囑和打氣。
“進考場前最后再檢查一遍隨身物品，身份證在不在里面，有沒有帶智能產(chǎn)品？考場上，姓名準考證號千萬不要填錯，答題卡不要留到最后涂，緊張就喝口水含在嘴里！同學(xué)們，你們要相信自己，最后關(guān)頭了，堅持住！天就要亮了！跟我念！今朝秣馬堅如鐵，他日功成朝天闕！高考加油！高考加油！高考加油！”
監(jiān)考人員扯下了警戒線。
高考，開始了�？紙霭察o得像被拆掉了聲音。
教室前頭時鐘的指針慢慢轉(zhuǎn)，分分秒秒，時時刻刻，胡笳像在憋氣，埋頭寫著試卷，教室里太悶熱，她鼻尖沁出了點汗，有點壓抑，有點緊張，也有點把握。外頭，還在下雨，風(fēng)雨琳瑯，是未來的海在翻涌，造成浪頭。闐資在另個教學(xué)樓里等她，他望出去，眼睛到胡笳的教室，祈禱她考試順利，她肯定順利。
最后這場考試。
秒針掃過去，考場打鈴了。
考官站起：“考試時間到，考生停止作答，請將答題卡放于試卷上方，全體起立……”
胡笳站起來，看向窗外，雨停了，天是淡淡的蟹殼青。考試結(jié)束，他們涌出教室，人聲重新填滿這棟教學(xué)樓，興奮的，燥熱的。遠處，送考家長搖起小旗，紅色的小旗像點點星火，闐資把漂亮耀眼的花束捧給她，胡笳抱著花束，在心里想，結(jié)束了，她的高中生活就這樣結(jié)束了，她逃出來了，游出來了，熬出來了，在這之后，她要快快跑，高高跳。
0176
學(xué)會游泳的人（上）
高考考完，胡笳大睡了三天。
“再睡要頭暈了�！标D資坐下來，撓撓她的腳心，她唔了聲，縮回腳。
房間里空調(diào)打得冰天雪地，胡笳窩在空調(diào)被里，舒服得像穴居動物在冬眠，只懶聲說：“再睡十分鐘……”闐資的心腸向來是軟的，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了，他幫她掖緊被子，胡笳皺皺鼻子，拱了拱，睡成一貫壽司，闐資無聲地笑，拍下照，預(yù)備以后拿給她看。
闐資放她睡了半小時，方才說：“先起來吃點東西吧，吃好了再睡�！�
胡笳動了動，冒出頭，在被子里伸了伸手腳，像只昏昏的貓咪：“哈，好奇怪，考完了就覺得懶懶的，也沒什么胃口，你就給我簡簡單單煮碗面好了�！�
闐資問：“想吃什么面？蔥油面？涼面？”
胡笳趴到他膝上，半閉著眼喃喃：“酸湯面，金湯要鮮，面要烏冬面，煎點肥牛片放進去，切兩片檸檬，擱點蝦滑，多放小米辣和青花椒，可以吧？夠簡單吧？”
闐資笑說：“簡單的，我再給你燙點青菜好不好？”
胡笳不喜歡吃蔬菜，她瞥了他一眼，看他眼神溫亮如絲綢，只好說：“好吧�！�
吃過飯，他們?nèi)タ蠢罨坳D資要買水果，他問她說：“媽媽喜歡吃什么？楊梅？荔枝？水蜜桃？”
闐資說著話，手伸向那矜貴的水果禮盒，鮮亮的車厘子等物似珠寶般陳列著，貴煞人。
胡笳咧咧嘴，把那字眼又念了念：“媽媽？”闐資笑了笑，垂下眼簾，胡笳也不捉弄他了，只攔住他的手：“買這種貴上天的禮盒做什么？自己挑點水果好了，惠而不費，喏，我看這荔枝蠻好的，給她挑點。”
闐資想了想說：“那我兩樣都買好不好？禮盒也買，荔枝也買�！�
胡笳笑著睇了眼他，“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買好看的，買吧，她肯定喜歡的�！�
李慧君見了那水果禮盒，果然開心。
她高聲叫來護工：“喔唷，小沈，你過來看看，水果開派對了，你看看——”
小沈阿姨過來，低頭看了看，很給面子地笑道：“喲！包得像花嘛，這么多水果，有些我看都沒看過，這黃兮兮的是什么？燕窩……果？真的是沒見過，開眼界了。”
胡笳笑笑，幫李慧君把燕窩果洗了切了，用勺子剜了綿密的果肉，喂給李慧李慧君推卻道：“你先吃�！�
胡笳說：“我不吃這種長得怪的，你吃好了�！�
李慧君抬眉說：“哪里怪了？”她瞅著胡笳，嘴里細細嚼過果肉，燕窩果的長相和味道都很像火龍果，李慧君吃了個新鮮，點頭說：“好吃，甜得很，又甜又水。”
胡笳幫李慧君擦擦嘴角，笑說：“好吃就好呀，燕窩果，我還真是沒聽說過，吃了有好處吧？”
闐資說：“有呀，提高免疫力，降膽固醇，促消化，蠻好的。”
李慧君趕緊說：“快快快，再給我吃口�！�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聊了會。
小沈阿姨把李慧君照顧得很好，人胖了幾斤，面色也好，胡笳說她皮膚光得好上去滑冰。
李慧君被胡笳哄得又羞又喜，問小沈阿姨要來面鏡子，左看又看，滿意道：“是蠻好，養(yǎng)病養(yǎng)得臉色也好看了，我感覺我恢復(fù)得蠻好，再過個禮拜好下來自由活動了。”
胡笳收了李慧君的鏡子，把她按回去：“別，我勸你還是好好養(yǎng)著吧，別到時候又摔了�！�
李慧君攢起眉，用手點點她：“你呀，好話還是不肯講，狗嘴吐不出象牙�！�
胡笳說：“等你好了，我每天給你講一百句好話，可以吧？”
李慧君抿嘴笑。
胡笳低頭撿了兩顆荔枝，嘴里問她：“我再給你剝兩顆荔枝，好吧？”
她抬起頭，看見李慧君從枕頭底下摸出了個紅包，紅包涂了金，光直反到胡笳眼里。
胡笳詫異道：“你這是做什么？”
李慧君把紅包塞給她，胡笳下意識握了握，紅包很厚，三四千總有的。
李慧君像是有些緊張，舌頭打著卷說：“收好，收好，高考考完了，你正好和小闐出去旅游旅游，各個地方都去看看，該吃吃該喝喝，知道吧？我現(xiàn)在不好出去，你呢，多拍點照片發(fā)給我，我看了也開心的，拿好，拿好�！�
李慧君很少包紅包給她，她們多是用微信轉(zhuǎn)賬，快捷，方便。
紅包對于這母女倆來說太過煽情，這種煽情像是在柴米油里混了玫瑰，讓人不適應(yīng)。
胡笳陡然鼻酸了：“那你不用給我錢啊，你又不是很有錢，傷也沒好，給我包紅包干嘛呢？”
李慧君早知道她要這么說，咧起嘴笑：“有錢的，有錢的，我有錢的，警察前兩天跟我打電話說麥亞聞落網(wǎng)了，錢大概都能找回來，你不要擔(dān)心，只管出去玩，玩得開心點，等過幾天錢到了，我再給你包個大紅包。”
胡笳眼里噙著淚光，笑她說：“這還沒考上呢，怎么就要包紅包了？”
李慧君笑瞇瞇講：“我給我女兒包紅包，不需要理由，小紅書里怎么講？我……我是無條件愛你的呀，這個叫昂坑爹森諾老屋（unditional
?
love），怎么樣，我講得標(biāo)準吧，時髦吧？”胡笳笑得停不下來，把闐資拍得砰砰響。
0177
學(xué)會游泳的人（中）
天氣愈來越熱。
胡笳和闐資去南京玩了三日，只覺得體重都輕了，像是有水分被蒸發(fā)在南京。
回了甬城，闐資陪胡笳去辦護照，她穿得漂亮，翻領(lǐng)一字肩抹胸，不規(guī)則拼接西裝短裙，濃麗的黑發(fā)像綢緞，淬了光。胡笳腳步輕俏，長發(fā)慵懶地打著卷，輕輕蕩著，是自由的感覺。胡笳是在夏天出生的孩子，她不怕熱，就喜歡這耀人的光和氣候。
辦護照的人多，要排隊。
胡笳拉闐資坐著，她手機驀地震起來，像只蟬。賈思勰同學(xué)轟炸了她的微信。
賈思勰：[圖片]
賈思勰：啊啊啊通天塔出息了�。�！通天塔上出息了�。�！
賈思勰：我說什么！我說什么！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
賈思勰：我操操操操操操操！牛逼上天了！
賈思勰：啊啊啊啊快給你男朋友看
胡笳點開圖片，脫口罵了句：“我靠——”
闐資問她：“怎么了？”胡笳不說話，把手機豎起來給他看。
圖片里，是B站播放量四百萬的每周視頻，標(biāo)題為：你告訴我這是高中生做的游戲？？？再看視頻封面，小破爛和小狐貍站在閃亮的金屬垃圾堆上，像小小的巨人。胡笳要死命咬住嘴唇才不會尖叫出來，天啊地啊，闐資的游戲被百大UP主推薦了——她盯著闐資看，少年少女的眼睛明亮得像是有恒星藏匿于其中，空氣里有看不見的煙火在爆炸，火星下落到他們的身體上，點燃他們的脊骨。
偏這時候，胡笳被叫到號了。
她慌忙收拾好情緒，站起身對闐資說：“你先看，我馬上回來�！�
闐資坐在座位上，仰視著她，眼里是細碎明亮的光點：“我等你回來再看�！�
胡笳笑笑，順手挽起頭發(fā)，用金屬發(fā)抓固住，急匆匆朝前走。闐資的目光追著她的背影，胡笳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又回轉(zhuǎn)過來，快步走過來，俯下身親吻他，冷柔的香水味涼風(fēng)似的襲上來，她濕亮的唇蜜香軟地吻在他臉頰上，像個夢，胡笳含笑看他：“太棒了寶寶，你真的太棒了�！彼兴麑殞�，在這大庭廣眾的地方，闐資馬上就熟了，臉紅得像被熱水燙過的蝦子，差點縮起來，扭起來。
《通天塔》火了，上了榜單。
游戲平臺上的下載量跟著飆高，最多的日子里，有小幾萬的下載量。
游戲底下的留言區(qū)混著英語和中文，像某種漂亮的中式西餐，綴著奶酪和檸檬汁子。
Z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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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老板去上班：媽的這世界觀……豬鼻象發(fā)光蝸牛咬人草稀有元素通天塔、、誰爽了我不說
魯皮皮：B站來的，真的好玩，作者真是個高中生？難道這就是天才？另外求助下，有沒有誰知道多汁熒光漿果怎么采集啊，找了幾個地皮都沒找到，順便求個發(fā)電站建造教程，再求加個好友，組團打獨眼龍
Han：Th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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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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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uti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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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ua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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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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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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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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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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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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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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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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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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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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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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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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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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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er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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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三級除草證持有者：不眠不休玩了三天了、、要命、、為什么狐貍丹老是揍我
賈思勰：通天塔出息啦�。�！樓上的，發(fā)光熒光漿果要用長毛象的糞便培育，b站有教程
胡笳貼過來看了眼，笑道：“哈！我說什么！外國人也開始玩了吧？”
闐資凝視屏幕，默讀留言，那熒藍的光投到他臉上，讓他看上去仿佛在秋雨里，明暗晃動間，闐資像是被雨淋濕了，他輕輕眨著眼，眼里泅出點紅，他知道他應(yīng)該笑的，可他的嘴角偏就沉得像石頭，他的眼睛偏就發(fā)酸，他偏就想到他爸爸，闐培英會高興嗎？小破爛被大家看到了，他會高興嗎？他肯定會的，他肯定會的。
過了幾日，闐資回了趟春河灣。
人民法院對闐育敏的案子作了判決，判處祁振廣有期徒刑一年，祁振廣被開除黨籍和公職。
闐育敏和闐仲麟的心情都好，像是百年不遇的流星雨，讓闐資的心情也疏朗。妹妹在闐仲麟的熟宣上屙尿屙尿，闐仲麟也只是說了它兩句，輕輕把妹妹抱下去，戴上老花眼鏡給它擦屁股，輕聲細語地和闐育敏說：“小敏啊，你要管好你妹妹，老這么亂尿可不行。是不是發(fā)情了？這樣，過段時間，你帶它去寵物醫(yī)院，做個絕育�！痹捨凑f完，妹妹仰起頭，沖闐仲麟嘶了兩聲。
“兇什么？你聽得懂？”闐仲麟把妹妹頭頂?shù)拿珨]順，“打麻藥又不疼，怕什么�！�
妹妹瞪著眼，嗷嗷叫了兩聲，闐育敏忙說：“爺爺嚇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