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遲笑得眉眼彎彎,露出一顆可愛的小虎牙,“我都聽小姨的�!�
江冬月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也不禁露出笑容,“我相信我們會越來越好,你的外公外婆也會在天上保佑小姨賺大錢,過上更好的日子�!�
說完她就有點不好意思了,拿起一套衣服躲進(jìn)了衛(wèi)生間:“我進(jìn)去洗漱啦。”
女人的身影一消失在眼前,江遲臉上的笑意便瞬間褪去,他呲了呲牙,有些嫌惡。
鬼才要什么朋友,那都是他的玩具。
收拾好行李,江冬月到酒店前臺退了房,帶著江遲到街上的一家早餐鋪吃早餐。
“小遲,你看看想吃什么?”她低頭看身邊的男孩。
“我和小姨吃一樣的就好�!苯t雙手抓著書包肩帶,答道。
剛才江冬月讓他把書包放行李箱上搭著,他沒同意。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quán)利,你要學(xué)會自己做選擇。”江冬月摸著他的頭發(fā),認(rèn)真道。
“……”江遲深覺無語,靜了靜,隨手指了指墻上的一張掉了色的照片,“那就這個吧,看起來好看�!�
“皮蛋瘦肉粥啊,好,”老板娘看了過去,又問江冬月:“美女,你想吃撒子��?”
“來一份雞蛋粥吧,不要蔥。”江冬月淡淡地笑著回。
等粥八分鐘,喝粥二十幾分鐘,兩個人不知不覺就在早餐店待了半個鐘。出了早餐店江冬月帶著江遲到一個十字路口附近等出租車。
桐塘市也是一個信息技術(shù)滯后的城市,滴滴打車并沒有在這個城市普及,她等了很久都沒有車接單。
“有人接單了!”看著手機(jī)屏幕上浮出的車牌號信息,江冬月歡呼,盤算起時間來,“大概五分鐘后到,到車站要半個鐘,還來得及來得及�!�
馬路上響起摩托車呼嘯的聲響,江遲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小姨�!�
“怎么了?”
江遲抿了抿唇,問:“我們能不能到身后的便利店里買瓶水?”
“你渴了是嗎?那我們進(jìn)去買瓶飲料�!苯聽恐朕D(zhuǎn)身去便利店。
“刀子哥,那不是春花姐的兒子嗎?”開著摩托的雞冠頭男大聲喊了句。
“哎喲,真是呢,身邊還跟著一個大靚女�!彼笞狞ST男附和,有意把重音放在“靚女”二字。
被他們稱作刀子哥的寸頭紋身男抬頭向前眺望,也看見了不遠(yuǎn)處的女人和男孩,他打量起兩下女人的身段,笑著說:“走,過去聊兩句�!�
“小子�!�
“喊你呢春花兒子。”
很快身后響起嘈雜的叫喊聲,江冬月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叫的是他們。
江遲看著近在咫尺的便利店門口,并沒有回頭,他低垂著頭,叫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直到左右各一人攔住了他們,江冬月皺了皺眉,轉(zhuǎn)身看著一臉壞笑的地痞流氓,肅聲道:“我們不認(rèn)識什么春花�!�
她其實猜到了他們在說江春蟬,可她不想承認(rèn),承認(rèn)了就免不了給這些流氓利用江春蟬和他們的關(guān)系糾纏。
“不認(rèn)識?”看清江冬月的臉,刀子有片刻失神,心癢癢的,他伸手要摸江遲的臉,“這難道不是春花兒子?”
江冬月把江遲拉進(jìn)自己懷里護(hù)住,眼神一下變得兇狠,“不要動手動腳,至于你說的什么春花,我不認(rèn)識�!�
黃T男叫囂起來:“哎,不認(rèn)識你帶著人孩子,怎么,拐賣兒童啊?”
“我只知道如果你們再沒事找事騷擾我們,進(jìn)了警察局我不會被刑拘,你們會�!苯掳胃咭袅�,刻意引人注目。
如她所料,便利店的收銀員以及一些過路的行人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里,紛紛看向他們。
“你這女人倒是嘴利,”刀子點了根煙抽上,毫不在意別人的視線,一邊笑一邊看向江遲,“小子,你媽上次讓我?guī)У摹?br />
“我媽死了,”江遲探出頭,一雙眼如死水,“警察現(xiàn)在在查誰和她生前有過聯(lián)系�!�
“……”
“喂!你們在干什么呢!”在疏通車輛的交警小跑過來。
“請問,是你打的車嗎?”一輛的士停在車邊,司機(jī)喊了一聲。
“我們走,”江冬月左手拉緊江遲的小手,右手拖著行李箱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向出租車,“是我打的車�!�
“你們?nèi)齻想干什么!”
眼見交警要趕到,三人急忙轉(zhuǎn)頭往摩托車大步走去。
刀子跨上摩托車,雙眼看向那輛剛合上門的的士車。只見瘦弱的男孩搖下車窗,目光陰鷙地望著他,嘴唇一張一合。
他莫名讀懂了男孩的唇語:
“滾遠(yuǎn)點,別來找死�!�
礙眼
的士車很快啟動,刀子看到近在咫尺的交警,呸了一口痰在地上,猛踩油門往相反方向開。
那小鬼是怎么一回事?
的士車已經(jīng)把奔跑過來的交警甩在車后,江遲搖上車窗,轉(zhuǎn)回頭看見江冬月顫抖著手在擦汗。
他眸色變了變,小心翼翼地開口:“小姨,你沒事吧?”
“小姨沒事,”江冬月回了神,笑得勉強(qiáng),她頓了頓,探究地問:“小遲,剛才那些人……”
江遲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支支吾吾地回答:“他……他們是媽媽的朋友,不過都……都很壞�!�
看來是平時一起吸毒的癮君子……江冬月腹誹。
她抬手摸了摸江遲的頭發(fā),安撫道:“別害怕,以后不會再看到他們了。”
確實不會再看到他們了。
江遲點頭,慢慢露出了笑容。
到了火車站他們需要過安檢,江遲的包顯示沒通過,工作人員拉開拉鏈,用手扒拉了幾下,嘴里說著:“電子設(shè)備過安檢要拿出來,別放在包里�!�
包里不是玩具就是一些文具,她忽視掉包里的兩臺手機(jī),拿出一個藥瓶,擰開了瓶蓋。
還是密封的,一瓶看起來平平無奇的xx牌感冒膠囊。
工作人員把藥瓶放回包里,遞還給江遲,后者還甜甜說了聲“謝謝姐姐”。
“你家小孩真乖啊。”工作人員笑著說。
“謝謝�!苯逻以微笑,身后響起檢票的通知,是他們要乘坐的車次。
“小遲,我們得走了�!�
上了火車,江冬月拉著他一路走到了軟臥車廂,床是190×70的規(guī)格,光是看著她就能想象晚上睡覺有多擁擠。
人陸陸續(xù)續(xù)上了車,一對中年夫妻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進(jìn)了隔間。
夫妻倆背著大包小包,女孩跟在他們身后低頭玩著手機(jī),江冬月買的是下軟臥,他帶著江遲坐到盡頭側(cè),給夫妻倆讓床間的過道放行李。
“翠翠,別光顧著玩手機(jī),幫你媽拿一下包!”徐建國卸下肩頭的大手提袋,轉(zhuǎn)頭看見女兒靠在床架,氣沖沖道。
“誰讓你們回家一趟買那么多東西,又不是我讓你們買的�!毙齑浯涫种膏枥锱纠驳卮蛄艘煌ㄗ�,頭也不抬一下。
“行了行了,不重,我自己放就行�!崩蠲烦雎晞裾f,把背上的書包以及手里的塑料袋放到床榻上。
兩夫妻開始清點起行李,徐翠翠走過去走到床尾,手舉著手機(jī)啪地放在小餐桌上。她抬眼,與餐桌對面和江冬月猝然對視。
很漂亮的女人,沒化妝嘴巴也很紅潤,眼尾有些上挑,眼神卻很干凈,倒有點說不出的風(fēng)情。
徐翠翠摳了摳貼著花花綠綠貼紙的手機(jī)殼,有些不爽地移開視線,看向坐在江冬月身邊的江遲,上下掃了一眼男孩單薄的身板。
就是個沒發(fā)育的小男孩,長得倒是不錯。單眼皮眼睛卻不小,眼型狹長,鼻梁看著挺高的,嘴巴薄薄一片,下巴很尖,要是白一點絕對像洋娃娃�,F(xiàn)在皮膚有些黑了,看著就沒那么好看。
徐翠翠想到自己怎么打陰影也挺拔不起來的塌鼻梁和比男孩還黑的皮膚,只覺得心里窩著一口怨氣。
為什么她的父母不是城里人,都是農(nóng)民工,搞得她也遺傳了農(nóng)村人黑得發(fā)紅的皮膚。
江冬月拿回放在餐桌上的小挎包,沒理會女孩打量的眼光,問江遲要不要看一會兒動畫片。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拿出自己的手機(jī)到某視頻app選了部動畫片給江遲看。
“切�!毙齑浯淇桃獍l(fā)出嘲諷,手臂往前伸展霸占小餐桌,自顧自地打字和網(wǎng)友聊天,恨不得馬上用那些惡心的詞匯去辱罵女人。
李梅清點完行李,也注意到隔間內(nèi)有其他人,熱情地和江冬月打起招呼:“妹子,在哪個站下車��?”
江冬月把手機(jī)挨到枕頭邊上,扭頭回了話:“要在D市下。”
“哦,我們是在憶喜市下,”說著李梅從袋子里掏了掏,遞給江冬月一包話梅糖,“拿著,給孩子吃�!�
“不用了,我們都不喜歡吃酸的,而且我有胃病,吃不了酸�!苯虏桓沂漳吧私o的食物,找了個理由委婉推辭。
“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腸胃都這么不好�。俊币慌缘男旖▏逶�。
江冬月笑了笑,“工作忙,吃一頓忘一頓�!�
東扯扯了幾句,李梅直白問道:“看你挺年輕的,孩子多大了�。俊�
“這是我姐的孩子,帶他回外公外婆家玩玩,今年12�!苯禄�。
“哦這樣,看這孩子個兒挺高啊,怎么不再買一個臥?”
“買票的時候有點晚了沒有硬臥了,又舍不得花太多錢,就買了個軟臥。”江冬月這么答。
“原來是個窮比�!毙齑浯湫÷曕止�。
江冬月耳尖聽到了,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什么。
“害,那你家孩子挺懂事,哪像我們翠翠,死也不睡硬臥,非要來軟臥�!毙旖▏闪说赏媸謾C(jī)的徐翠翠,語氣很不滿。
江冬月張嘴回了句客套話:“賺錢舍得給孩子花,大哥大姐疼孩子。”
到了中午,江冬月從行李箱里拿了些零食出來讓江遲墊墊肚子,還去乘務(wù)員那兒買了瓶飲料。
“下午再帶你去吃飯�!彼o江遲剝了顆巧克力。
徐李兩夫妻見狀在一旁紛紛說她疼孩子,可只有徐翠翠覺得奇怪。
你說這女人不摳門吧,她只買了一張軟臥票,你說她摳門吧,人家買的零食都是巧克力、奶味棒、七八塊錢一個的大果凍。
徐翠翠沒拿女人遞過來的零食,氣呼呼地吃著泡面。
等到了下午飯點,女人果然帶著男孩出了隔間。
“真是個漂亮溫柔的妹子,也不知道談沒談對象,哎,你說我把阿杰介紹給她怎么樣?”李梅拿胳膊肘撞了撞徐建國。
“可別了吧,就你弟那脾性還介紹,你這不是害人嗎?”
“哎你怎么說話的,你好歹是阿杰的姐夫�!�
“……”夫妻倆很快吵嚷起來。
徐翠翠放下手機(jī),大喊一聲:“吵吵什么吵吵,你們想讓這女人當(dāng)我舅媽,我可不樂意�!�
她抱起手臂:“你看她身上穿的,用的手機(jī),還有買的吃的,哪里像窮的?”
“啥意思?”
徐翠翠翻了個白眼,“媽,你還記不記得你廠里之前有個姓劉的女人�!�
“記得啊。”李梅回想了想,準(zhǔn)確無誤說出名字:“劉美玲�!�
這女人在廠里出名是因為偷偷當(dāng)了廠長的小老婆,后來有了身子就被接走養(yǎng)胎了,現(xiàn)在估計廠老板娘在伺候她坐月子呢。
“我看那女人就和劉美玲一個樣兒,覺得自己長得漂亮就傍大款,那些東西估計都是男人買給她的,她自己沒錢�!毙齑浯湔f得理直氣壯。
“……”夫妻倆沉默了會兒,徐建國小聲說了句:“你可別當(dāng)人面上說。”
“不說就不說,我要睡會兒覺,你們回自己床上睡去�!毙齑浯湔f著就要直接脫鞋往床上躺。
“小姨……”隔間外江遲扯了扯江冬月的裙角。
“我們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吃盒飯吧?”江冬月面色平靜,拉著江遲轉(zhuǎn)身,拉開兩張貼著車壁的折疊椅。
“小姨不生氣嗎?”江遲盯著眼前被簾子遮擋住的隔間。
“生氣并不能解決問題啊,小姨作為一個成年人總不能跑進(jìn)去教訓(xùn)一個小姑娘吧?”江冬月咽下一口飯,輕描淡寫道。
江遲沒再說話,他想到自己包里的削筆刀以及剛才上廁所時看到的一瓶放在角落的潔廁靈。
沒關(guān)系,礙眼的人他來解決就好了。
擁擠(微h)
二人在外面待了一陣才回到隔間,那對夫妻不像一開始那樣熱情了,躺在床上各干各的。男人在刷土味視頻,女人在吃話梅糖,夫妻兩時不時聊上幾句,徐翠翠則是躺在床上戴著耳機(jī)玩起游戲。
江遲從背包里拿出拼圖玩具在玩,江冬月在用微信聯(lián)系親友找關(guān)系。她想一回到烏市就把小遲的戶口轉(zhuǎn)到自己名下,好能快點讓他上學(xué)。
李梅一個人把話梅吃了一大半,她往鋪下看去,看到小男孩已經(jīng)拼完了拼圖,不知道從哪拿出個熱水壺,正在那里玩瓶蓋,還把眼睛湊在瓶口往里看。
她麻溜地爬下床,出聲道:“妹子,我有些口渴,能不能用你這熱水壺打點水喝?”
江冬月看了一眼,“這熱水壺不是我的,姐你用吧�!�
“小遲,把瓶子給阿姨吧�!�
熱水壺是每個隔間都有的,江冬月到的時候放在餐桌上,被她順手拿下放到床底了,剛才江遲自己玩著玩著又給掏出來了。
江遲聽話把水壺乖乖遞給了李梅,李梅樂呵呵地出去接水了。
她沒有沖洗瓶子,常言道不干不凈吃了沒病,直接接了熱水進(jìn)水壺拿回去喝了。
“建國,喝不喝水?”
李梅喝了兩蓋子水又倒出一蓋遞給徐建國,等徐建國一口悶了她又扭頭逼徐翠翠喝了幾口。
解了渴她又爬回床上躺著,拿手機(jī)和自己廠里的姐妹聊八卦,可沒一會兒就覺得眼皮沉得厲害,撐著又聊了幾句竟然睡著了。
“阿梅?阿梅?怎么不說話?”電話那邊嘀嘀咕咕兩句,接著就掛了電話。
“這婆娘,這才幾點就睡了,”徐建國吐槽一聲,接著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累死了,我也困了�!�
徐翠翠也覺得自己有些沒精打采起來,游戲操作都變形了。耳機(jī)里傳出男生不滿的聲音,她覺得煩悶得很,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就退出了游戲,氣呼呼地去接了一蓋子水咕嚕嚕喝到見底。
江冬月求了老家的姑父一家,讓他們幫忙江遲轉(zhuǎn)戶口一事,等再抬起頭,她發(fā)現(xiàn)那一家三口竟然都睡著了。
手機(jī)上顯示現(xiàn)在是北京時間20:23,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睡這么早?”
往床尾看去,江冬月看見江遲把拼好的拼圖又給拆了,看架勢是打算要重新再拼一次。
她忽然覺得很內(nèi)疚,挪動身子來到男孩身邊,“小遲,渴不渴啊?”
江遲搖了搖頭,指了指床上的礦泉水瓶,“小姨,你喝。”
江冬月沒喝,從行李箱里拿出睡衣和洗漱用品,要帶他先去刷牙洗臉。
江遲刷完牙洗了把臉就在廁所在等她,江冬月沒讓他等太久就穿著睡衣睡褲走了出來。
回到隔間,兩個人挨在一起看有關(guān)拼音教學(xué)的益智動畫片,約莫過了一個多鐘,江遲就說自己困了,臨睡前又叫江冬月喝水。
江冬月見他體貼,拿起水瓶把最后幾口礦泉水喝了。
本來她覺得自己會睡不著,但看著看著男孩緊閉的雙眸,她眼皮一下子就沉了,替男孩蓋上空調(diào)被,慢慢躺到了旁邊的空位。
70cm寬的軟臥對于二人來說真的很擁擠,但她實在太困了,眼一閉就失去了所有意識。
在她呼吸逐漸勻稱后,江遲睜開了眼。他靜悄悄爬下了軟臥,從床尾的書包取出一把削筆刀揣進(jìn)兜里,走到了對面軟臥前。
睡在下鋪的徐翠翠張著嘴睡相很差,江遲目光厭惡,從徐翠翠身后的帆布包里摸出套著花花綠綠殼子的手機(jī),掀開簾子去了廁所。
回來的時候他把徐翠翠的手機(jī)放回了她的帆布包里,又出去一趟到廁所一點一點洗干凈手。
包著削筆刀刀柄的白色塑料袋外部沾著一點藍(lán)色液體,此時此刻正靜靜躺到垃圾桶里,被幾團(tuán)揉碎的紙巾遮住。
忙完這一切的江遲回到隔間已經(jīng)是深夜11點了,寂靜的隔間里他忽然一把掀開了蓋在江冬月身上的空調(diào)被。
“小姨,試試當(dāng)著別人的面做怎么樣?”他俯下身舔了舔江冬月的耳垂,語調(diào)怪異。
江遲右手手掌撐著床,左手把江冬月的下巴抬起,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女人的嘴唇軟軟的,口腔又濕又熱,他的舌頭在里面掃了幾圈,然后去勾纏她的舌頭。
江冬月眉間舒緩,面部的神情很恬靜,可她的口腔控制不住地分泌出越來越多的津液,被男孩貪婪地吮吸殆盡。
江遲的舌頭從江冬月嘴里抽離出來,舌尖拉出一條細(xì)長的銀線。
啪嗒一聲,燈關(guān)了,他聽見隔壁其他隔間的人喊了句要去廁所,很快腳步聲在外面走道響起。
黑暗中江遲的雙眼亮得出奇,仿若貓的眼珠子,在黑夜死死盯住了自己獵物。
他的手探進(jìn)江冬月的衣擺,順著她的腰身曲線摸到了內(nèi)衣的排扣,廢了一會兒功夫才解開。
江遲爬回軟臥躺下,把女人的衣物往上推,張嘴含住了一顆軟著的乳頭,剛放嘴里就覺得乳頭硬了點。
“小姨真騷�!彼亓R了一聲,嘴里的口水不受控地往外流,弄得女人胸上濕噠噠的。
兩張軟臥之間就隔著條狹窄的過道,江遲含著江冬月的乳頭又舔又吸,耳邊還能清晰地聽到徐翠翠沉重的呼吸聲。
“塔塔塔”,剛才那個去上廁所的男人走回來了,和他們就隔著一道弱不禁風(fēng)的簾子。
這種四周被人圍繞著做愛的感覺太刺激了,江遲想象著他們都清醒地窺探著這張軟臥,都在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玩弄自己的小姨。
這么一想他的性器就有些脹了,不再一昧的軟趴趴,龜頭已經(jīng)有了硬度。
江遲抓揉著江冬月的雙乳,忍耐不住隔著褲子用性器去頂女人裸露在外的肚臍,“哈……哈……”
昏睡的女人任他擺布,仿佛一個漂亮的性愛娃娃。
他伸長舌頭擠入江冬月深深的乳溝,模擬著抽插的動作上下插動,臀部頂撞向前的動作不停。軟臥吱呀吱呀地輕聲晃動,沒過一會兒,女人的雙乳全是他的口水,乳頭變得又紅又腫,大了不止兩倍。
“唔……”江冬月的嘴邊傾泄出一聲呻吟,皺了皺眉頭。
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反應(yīng)了。
江遲的舌頭往下走,身體也慢慢向下滑去,他舔了舔女人被自己頂磨得微微泛紅的肚臍,捏住了她的褲頭往下一拉。
聞到騷味了,江冬月流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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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看到有讀者問小遲什么時候長大,我在這里統(tǒng)一回復(fù)一下——不會成長太快,不會一下子成年,可以說有點慢。
這本文的文名是“壞小孩”,我也寫明了男主的人設(shè)是“天生壞種正太外甥”,正太指的是“年齡小的可愛男孩”,主要的特點就是年紀(jì)小,如果男主成長過快,太早脫離“小男孩”階段,我認(rèn)為就是OOC了,人設(shè)崩塌了。
在構(gòu)思這本文的時候,我想寫的就是正太X御姐的故事,為了更加刺激,給男女主加上了姨甥的禁忌關(guān)系。很多本子里都是御姐漂亮阿姨引誘正太,我轉(zhuǎn)換思維,寫了一個天生就壞的變態(tài)正太外甥睡奸、強(qiáng)奸自己小姨的故事,后續(xù)他們還會發(fā)生一系列的掙扎與矛盾(不會虐,就是個雙向救贖的過程),去了解到對方對自己來說具有的重要意義、感受對方的獨一無二與自己內(nèi)心復(fù)雜的情感,在漫長的成長過程中一點一點破解自身內(nèi)心的禁錮。
當(dāng)冬月不再糾結(jié)倫理、小遲學(xué)會愛人,對于他們來說(注意是對于他們來說)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成長。
簾子(微h)
只是做了點前戲,就能這么有感覺,比那些迷奸片里的女優(yōu)騷太多了。
江遲指尖刮了刮微濕的內(nèi)褲,食指勾著內(nèi)褲往一邊,露出江冬月光滑無毛的陰戶。
只是被他灼熱的吐息湊近燙了燙,女人就縮著花縫又吐出了一些蜜,敏感得不行。
“辛勤的小花?”江遲失聲笑了笑,張嘴將一片看著就多汁的肥厚陰唇含進(jìn)嘴里吸了吸。
沒事做的時候他回想過自己這12年吃過的所有食物,吃過最柔軟的還得是江冬月的嘴和江冬月的逼。不僅軟,水還多,吸一吸含一含就咕嚕嚕冒水喂你喝。
兩片陰唇被他輪流吸著含著啃了一會兒,全是他的口水,變得水淋淋的,看上去更紅更艷了。
玩弄完陰唇,江遲就開始自上而下舔舐江冬月的陰蒂和花縫,他的口活兒已經(jīng)越來越好了,力度把握得很好。
{Q群}qun7:8:6:0:9:9:8:9:5
陰蒂是女人體外最敏感的部位,陰蒂高潮帶來的快感甚至不輸給陰道高潮。
江遲的舌頭在舔舐陰蒂時都會用力往下壓一壓,離開時則會用舌尖挑撥幾下,惹得陰蒂很快充血紅腫,渴望更有力、更刺激的玩弄。
江冬月的呼吸急促,肚皮隨著呼吸的頻率上下起伏。江遲不由自主撫上女人有些肉肉的腹部,“等以后我的雞巴操進(jìn)小姨的子宮,就能隔著小姨的肚臍摸到了,啊,光想著就覺得好色情。”
說完他用手指分開濕噠噠的穴縫,舌頭強(qiáng)硬地擠了進(jìn)去。
沒有擴(kuò)張過的小穴緊緊夾住他的舌頭,夾得他舌尖一疼。
江遲吃痛地眨了眨眼,入了一根手指,摳弄了幾下緊致的穴壁,舌頭順勢往里擠。
太緊了,昨晚明明剛開過三指,可現(xiàn)在還是緊得他寸步難行。
這么緊,以后有得他爽,有得江冬月受罪了。
江遲的手指邊摳邊插,柔軟的舌頭緊隨其后對穴壁一通亂舔。江冬月的反應(yīng)激烈多了,陰道時縮時松,跟著她的呼吸動,喘息聲很重,淫水多到跟失禁一樣。
他的口腔一整個包住女人的陰戶,用力吸了幾口,把大部分淫水吞進(jìn)肚子里。
他抽出手指,專注地用舌頭伺候女人,舌頭模擬著性交插了十幾次騷穴,然后伸長擠進(jìn)甩了兩下舌尖,貼著穴壁磨。
“唔……”江冬月眉頭緊鎖,手揪著身下的床單,弓起腰臀噴水高潮了。
淫水打在江遲舌尖上,有點燙,他伸手捏了捏江冬月的陰蒂,用力摁住,女人立即爽到抽搐著又噴了一股水,騷穴一拱一拱往他嘴里挺,騷得他雞兒疼。
最后一口淫水他沒喝,抽出舌頭爬回女人的上半身,握住女人的下巴狂躁地吻了下去,把這口水全喂給了江冬月。
舌頭在江冬月的口腔掃了幾下,他抽開這個吻,胸膛磨了磨兩顆腫起的大乳頭,“水那么多,以后得拿個瓶子接起來了,光喝小姨的水我都飽了。”
一手揉著女人的胸他一手把自己的褲子拉了下來,蹬了兩下腿把褲子甩到床尾,兩個人現(xiàn)在光著下身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