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寫完給郁青看,郁青挑著精致的眉梢笑道,“哎喲,不愧是有喜歡的人了,這小心思真是淋漓盡致!”
余年正想說話,忽然聽見了門鈴聲。他往門口望了一眼,朝郁青道,“姐,先不聊了,我掛視頻了�!闭f完,直接伸手按了掛斷。
快步到了門口,余年打開門,就看見了謝游。
“怎么過來了?”
“年年,我、我餓了!”
餓了?
余年笑起來,“那進(jìn)來吧,我做夜宵給你吃�!�
第67章
第六十七塊小甜糕
帶著謝游在沙發(fā)坐下,
余年仔細(xì)將衣袖往上折,問謝游,
“餓了想吃什么?我做給你吃�!�
謝游正盯著余年的手腕看,
聽見這個問題,
反應(yīng)了一秒,“都可以�!�
只要是你做的,
都可以。
“那我想想,冰箱里還有一點晚上剩下的米飯,
青菜、豆腐和肉絲也還有,要不我給你炒一盤炒飯,再做一個青菜豆腐湯,可以嗎?”
見謝游點頭,
余年轉(zhuǎn)身往廚房走,
“那你稍微等等我,很快就好�!�
不過等他進(jìn)到廚房,就發(fā)現(xiàn)謝游默默地跟了過來,
余年見對方視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模樣,笑道,“跟著我干什么?”
謝游:“我想幫你,
可以嗎?”
想了想,余年從冰箱里拿了一個削過皮的土豆出來,
遞給謝游,再指了指菜刀和砧板的位置,“那這個土豆就拜托你了,
切成細(xì)絲就好,切好了我炒土豆絲給你吃�!�
謝游像是接下了什么重大任務(wù)一般,認(rèn)真點頭,拿了刀和土豆,站在料理臺前,低頭研究了一會兒,先把土豆切成了兩半。
分了一點注意力在謝游身上,余年熟練地將食材處理好,又打開油煙機(jī),一口鍋燒了熱水煮青菜豆腐湯,一口鍋炒飯,很快,飯菜的香味就逸了出來。像是感覺到什么,余年停下手上的動作,偏過頭,就見謝游眼神專注地看著自己。他翹起嘴角,提醒道,“小心,不要切到手指了�!�
謝游這才像回過神一樣,重新低頭切土豆絲,小聲應(yīng)了句,“好�!�
不到二十分鐘,炒飯和湯都做好了。余年拿出餐具將食物盛好,又看了眼謝游的成果,“咦,土豆絲切得很好啊!”
謝游是第一次做,聽余年夸獎,眼神亮了亮。
余年拿出手機(jī),把切得不太均勻、但好歹像模像樣的土豆絲拍了下來,一邊拍一邊道,“這是我們謝游第一次切的土豆絲,拍照留念!”
謝游手心發(fā)燙——他說的是,我們謝游。
炒飯和一菜一湯端上桌,余年自己拿了一副碗筷,盛了一碗湯,陪著謝游吃夜宵。
謝游吃飯很安靜,沒有多余的聲響,還非常優(yōu)雅好看。將一勺炒飯咽下,謝游捏著瓷勺,不太自然地問,“為什么……一直看著我?”
余年手指搭在碗沿上,大大方方地看著謝游,“因為好看啊�!�
謝游屏氣,回答,“那、你看吧�!�
余年別開頭,差點笑出聲來——
他喜歡的這個人,外表看起來高冷又不好接近,為什么內(nèi)里卻這么……可愛?
慢慢地一口一口把湯喝完,見謝游將餐盤里的最后一粒米都吃完了,余年端著碗起身,“我去洗碗�!�
“我去!”謝游一秒站直,手搭在余年手臂上,又觸電一樣收回,對上余年的視線,“我去吧?”
“那要不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洗?”
謝游點頭,“好。”
把碗放下,余年抬手,“來吧,石頭、剪刀、布!”
謝游出的剪刀,余年出的布。
眉間有些微的懊惱,謝游抿唇,“再來一次?”
余年欣然:“好��!”
不過連著六次,余年都輸了,謝游看著自己的拳頭,“再來?”
第七次,余年終于贏了,謝游眼里浮起笑意,透出點開心,“我去洗碗!”
說完,像是怕余年跟他搶一樣,迅速把碗盤拿進(jìn)了廚房,很快,里面就傳來了水流聲。
站在餐桌邊上,余年拿了手機(jī)出來,將剛剛拍的土豆絲的照片發(fā)了微博,配上文字,“土豆絲�!�
沒一會兒,謝游就轉(zhuǎn)發(fā)了。
“謝游:切得不好。:土豆絲[圖片]�!�
余年走到廚房門口,正想問要不要幫忙,沒想到謝游聽見靠近的腳步聲,連忙道,“我在認(rèn)真洗碗。”
停下來沒繼續(xù)往里走,余年笑著回道,“嗯,辛苦了!”
與此同時,謝游
“——謝總懟得好!最看不慣現(xiàn)在的流量明星,切個菜煮個飯都要發(fā)一堆圖片!下面還一群腦殘粉跟著無腦啊啊啊,一言難盡!”
“——所以這個余年,現(xiàn)在是在炒居家好男人的人設(shè)了?有事沒事做個飯發(fā)個微博?”
“——啊啊啊臥槽!余年那邊,謝總這邊就轉(zhuǎn)發(fā)了!這不是設(shè)置了特別關(guān)注是什么!游魚cp粉今天能扛鼎!我明天也要去買土豆來炒!”
沒過多久,謝游從廚房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余年穿著寬松的淺色衣服,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正拿鉛筆在紙面上寫寫畫畫。
他微微低著頭,吊燈的暖光為他五官的線條鍍上了一層暖色。寬松的衣領(lǐng)散開,能看見鎖骨和肩線,白皙的后頸也毫無遮掩地露了出來,皮膚細(xì)膩得像白瓷一樣。
聽見動靜,余年一邊寫一邊道,“馬上,我把這句詞寫好,稍微等等我,很快的。”
說著話,他沒穿襪子露出來的腳趾還無意識地動了動,腳背上青色的血管非常明顯。
謝游沒再發(fā)出響動,就站在原地,靠著廚房的門框,安安靜靜地看著余年。
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下鉛筆在紙面上劃過的沙沙聲。
謝游忽然想起來,小時候,家里也經(jīng)常是這樣的。吃過晚飯,爸爸和哥哥會討論新聞,媽媽會靠在沙發(fā)上做自己的事情,他則會在一旁看曲譜或者彈鋼琴,幾個人時不時會隨意地聊幾句天。
很溫暖。
但那些記憶,像是都被遮上了一層灰色的幕布,漸漸變得遙遠(yuǎn)起來。從父親去世,他就很少會去回想這些了。因為對過往美好的眷戀,會讓他變得脆弱,他不能縱容自己沉浸在那些溫暖里。
“我寫完了!”
余年放下手里的紙筆,抬頭朝謝游笑道,“剛剛突然來了靈感,直接寫了一整首詞!”他笑意溢滿雙眼,“我是不是很厲害?”
謝游回過神,眸色溫暖下來,“嗯,很厲害�!�
余年笑容擴(kuò)大,正想站起來,沒想到腿屈曲太久麻了,身形一個不穩(wěn),就跌坐到了沙發(fā)上。謝游下意識地幾步到了沙發(fā)邊,見他沒摔倒,這才松了口氣。
“剛剛腿麻了,我得緩緩,”余年干脆就勢靠在了沙發(fā)上,仰頭看著謝游,問,“還餓嗎?”
謝游本來就不怎么餓,聞言點頭,“不餓了�!�
他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余年,喉嚨忽然發(fā)干,心跳也逐漸加快,甚至感覺周圍的氧氣都被耗盡了一般,呼吸發(fā)緊。
謝游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的都不像是自己的聲帶發(fā)出來的,“我過來,其實是想問你�!�
余年注視謝游,回應(yīng),“問我什么?”
謝游收緊了手指,讓自己將在心里重復(fù)了無數(shù)遍的話,順暢地說了出來,“你說,你大學(xué)的時候?qū)W會了做菜,想以后做菜給喜歡的人吃�!�
他克制著心跳和呼吸,輕聲問,“年年,那,我吃了你做的菜,是你喜歡的人嗎?”
“當(dāng)然是�!庇嗄暌卜泡p了嗓音,“你可以試試吻我,看我會不會拒絕�!�
像是整片夜幕都被星空點亮了一樣,謝游的手指驟然放松,又瞬間握緊,他連呼吸都忘了,小心翼翼地俯下身,閉上眼,將自己的嘴唇貼在了余年的嘴唇上。
輕的像云絮一樣的親吻。
心跳聲仿佛每一下都叩擊在自己的耳膜上,余年調(diào)整了呼吸,分開雙唇,含住了謝游的上唇。
和他想像的一樣柔軟。
被余年這個微小的動作刺激到,謝游僵立在原地沒敢動,只覺除了嘴唇,全身上下所有感知能力都像水汽一樣被蒸發(fā)。
一個余年,便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
兩人的雙唇分開時,謝游不由自主地抬起手,用指腹將余年唇上的唾液擦拭干凈,喃聲道,“年年�!�
“嗯?”
“年年�!�
余年微微側(cè)頭,親了親謝游濕潤的指腹,再次應(yīng)道,“嗯,我在。”
手指像是被燙到了一樣,謝游屈著左腿,壓在沙發(fā)邊沿上,雙手把余年整個抱在了懷里,額頭抵在對方肩上,只露出了泛著淺淺紅色的耳尖。
“我……我快燒起來了�!�
聽見這句話,余年壞心思地親了親謝游的耳尖,果然,對方像是受驚了一樣,把他抱得更緊了。
這一刻,像是有什么圓滿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謝游才面色如常地松開余年,“我、是不是應(yīng)該回去了?”
余年看了看時間,“嗯,已經(jīng)十點過了�!�
謝游剛有些失落,就聽余年道,“我明天晚上做菌菇排骨湯,你要嘗嘗嗎?”
謝游神色一亮,幾乎是余年剛說完,就回道,“要!”
“嗯,好,那明天我等你一起吃晚飯!”
把人送到門口,謝游手搭在門把上,忽然回頭,飛快地低頭親了親余年的唇角,然后迅速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只從門縫里傳進(jìn)來一句“明天見”。
余年摸了摸嘴角,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溫?zé)岬挠|感。他笑著自言自語,“關(guān)門這么快,好歹親準(zhǔn)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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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塊小甜糕
第二天余年下樓時,
孟遠(yuǎn)正在保姆車?yán)�,低著頭單手操作平板電腦。
“年年,
我們來數(shù)數(shù)今天的日程啊,
上午十點拍《讓我來唱》節(jié)目的宣傳影像,
除了你以外,還有三個評委,
但看安排,拍攝時間是錯開的。下午兩點半到達(dá)《回音機(jī)》的錄制地點,
唱《綺麗》的現(xiàn)場,沒問題吧?”
余年握著手機(jī),正在跟謝游發(fā)信息,聽孟遠(yuǎn)問,
他點頭,
“沒問題,不過可以把另外三位評委的資料給我一份嗎?還有就是,《讓我來唱》準(zhǔn)備宣傳了?”
“行,
資料我整理整理發(fā)給你�!泵线h(yuǎn)應(yīng)下,“對,之前就真真假假地弄了不少新聞出來,
搞得很神秘,預(yù)熱差不多夠了,
也是時候上主菜了,不然單是吊著胃口也沒意思�!�
說著,孟遠(yuǎn)抬起頭,
這才注意到余年臉上的表情,眼睛微瞇,“心情很好?”
“嗯,心情很好�!闭f完,余年又笑起來。
孟遠(yuǎn)“嘖”了兩聲,忍了忍沒多問,又道,“黃韻也發(fā)了大紅包過來,有意再找你約歌�!�
這個人余年記得,“是買《言不由衷》的那個女歌手嗎?”
“對就是她,人家宣傳的時候,就帶上了你的大名。單曲剛上線,馬上被樂評人評為近年來她最好的作品之一,她的團(tuán)隊轉(zhuǎn)頭就來問,能不能再合作,出價很高�!�
余年沉吟,“再看看吧,無論哪首歌,都要符合歌手本身的嗓音條件和氣質(zhì)風(fēng)格才行,先別應(yīng)下來�!�
“我也是這么想的。你的歌好,要是唱的人不靠譜,反而會拖后腿。”孟遠(yuǎn)感慨,“不過年年,你真的是不為金錢折腰��!”
余年失笑,“怎么會?我很缺錢的,不過好歹還是要有準(zhǔn)則堅持才行。”他想了想,“我前兩天寫了首歌,不太適合我姐,但挺適合柏顏的,可以問問她們需要不需要。”
“絕對需要!你之前那首歌,可是讓她瞬間就翻紅了,效果不要太好!”孟遠(yuǎn)一拍大腿,“交給我了!對了,這次《讓我來唱》的評委里,正好就有柏顏。”
到了目的地,余年幾人跟著工作人員上了樓,發(fā)現(xiàn)走廊上站著好幾個助理模樣的年輕女孩兒,正在等人。
孟遠(yuǎn)察覺不對,去問了工作人員回來,告訴余年,“是唐曉軻在里面拍,他自己帶了團(tuán)隊過來的,團(tuán)隊說宣傳片的風(fēng)格不符合唐曉軻的一貫形象,要求調(diào)整,這邊的策劃不給改,說必須要貼合節(jié)目風(fēng)格。后來唐曉軻還是妥協(xié)了,不過時間也給耽擱了�!�
施柔左右看看,小聲問,“唐曉軻?他怎么來當(dāng)評委了?他走的不是調(diào)音假唱派流量歌手的路子嗎?專業(yè)知識一點跟不上,就不怕被嘲?”
“家里有錢�。∷忠郧伴_煤礦,后來錢多了,就涉足房地產(chǎn),實打?qū)嵉谋┌l(fā)戶。唐曉軻文不成武不就的草包富二代,進(jìn)娛樂圈就是玩兒票的。這次是家里直接投錢,要求就是唐曉軻要進(jìn)來當(dāng)評委,過癮�!�
施柔咋舌,“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這寵法兒也是厲害了!”
沒過多久,門打開來,唐曉軻戴著一頂鴨舌帽出來了,雙手插在松垮的衣服口袋里,表情看起來有些不悅。
經(jīng)過余年時,他忽然停下來,抬起一邊嘴角笑道,“真是抱歉啊,里面那些人都說,我耽誤了你的拍攝時間。這樣吧,你不是窮嗎?作為補(bǔ)償費,我給你五十萬好了,要嗎?”
走廊瞬間安靜,旁邊的工作人員都看了過來。
趕在余年說話前,唐曉軻又聳聳肩,補(bǔ)充了一句,“要是不好意思拿,我就意思意思,勉強(qiáng)買你一首歌好了�!�
余年抬抬精致的下巴,臉上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疑惑,“你是誰?”
唐曉軻臉一黑。
旁邊悄悄圍觀的工作人員發(fā)出了幾聲低笑,又很快收聲。
站在余年身側(cè)的施柔小聲道,“好像是……唐曉軻?不過真人和圖片長得不太像!”
“唐曉軻?是誰?”余年思考好幾秒,笑道,“這名字,哦,我好像聽過你�!�
他看向唐曉軻,眼里滿是冷意,語氣徐緩地繼續(xù)說了下去,“等你什么時候敢不調(diào)音不假唱現(xiàn)場全開麥了,才有那么半分資格,在我面前提一句想買我的歌。至于錢,真是抱歉了,五十萬,再添一個零,我也還看不上眼�!�
說完,余年往前走了一步,笑著問,“怎么,還準(zhǔn)備繼續(xù)耽誤我的拍攝時間?”
等唐曉軻沉著臉帶人走了,余年問孟遠(yuǎn),“怎么回事?”
孟遠(yuǎn)問清楚了,“在里面受氣了,唐曉軻不聽攝影的,想按著自己的想法來拍,攝影暴躁了,說唐曉軻再這么不配合,耽誤下一個人的拍攝時間,就讓他愛拍不拍。估計這態(tài)度,戳爆少爺脾氣了,出來碰見你,就想在你身上撒氣。”
施柔憤憤,“找年年撒氣?被懟活該!”
余年握著手機(jī),心情沒受影響,“不用理會,走吧,進(jìn)去了,早拍完早收工�!�
攝像和策劃的水平都很在線,拍攝比較順利。中途,節(jié)目組還找余年錄了一段短采訪,準(zhǔn)備在第一期時播出來。
余年黑色的頭發(fā)被造型師拾弄得略松散,身上是白色絲質(zhì)襯衣,妝很淡。
聽采訪人問道,“是什么樣的心情或者動力,讓你得到現(xiàn)在這么耀眼的成績呢?”
余年面對著鏡頭,神色認(rèn)真,“我外婆曾經(jīng)教導(dǎo)我說,一個呼吸一個眨眼,一秒就過去了。而我們正在過的每一秒,都沒辦法重來,所以踏出的每一步,都必須要全力以赴才行,不給自己后悔的機(jī)會。
我出道到現(xiàn)在,唱歌,拍戲,寫歌,從大家那里得到了很多的喜愛、掌聲和歡呼聲,但這些都并非是理所當(dāng)然的東西。所以,我想要更努力,去配得上這些。讓喜歡我的人不會失望,不讓他們有,‘自己眼光是有多差才會喜歡上這么個人’的感覺。”
“現(xiàn)在角色轉(zhuǎn)換,你變成了評委,有什么感想嗎?要是遇見非常優(yōu)秀的人,甚至比你自己更優(yōu)秀,會有什么想法呢?”
施柔聽見這個問題,下意識地看了眼孟遠(yuǎn),壓低聲音,“節(jié)目組怎么回事?怎么問這種問題�。俊�
孟遠(yuǎn)搖搖頭,“沒事,年年能應(yīng)付�!�
余年思考幾秒,“成為了評委,感想就是,希望自己更努力、變得更厲害吧,否則也沒有點評別人的資格。至于優(yōu)秀的人,世界上本來就有非常非常多優(yōu)秀的人,比我厲害的,更是有很多很多。我覺得,意識到并且接受這一點,會激勵自己更加努力�!�
拍攝結(jié)束,幾人在保姆車上解決午餐,孟遠(yuǎn)感嘆,“有個說話不捅簍子的藝人,真的是三生積德!”
余年笑起來,“這么夸張嗎?”
“不不不,不夸張!但凡藝人說話出了問題,秒秒鐘就會被放大,然后全網(wǎng)轉(zhuǎn)發(fā),處理起來,真的禿頭!”孟遠(yuǎn)指指自己的頭發(fā),“知道為什么我的頭發(fā)這么黑這么濃密嗎?就是因為我藝人雙商在線,還賊省心!”
余年大笑,朝施柔道,“柔柔姐,你知道我要保持住謙虛不膨脹有多難了吧!”
吃過午飯,又抓緊時間睡了半小時午覺。到達(dá)《回音機(jī)》的錄制現(xiàn)場,一行人進(jìn)了后臺。
《回音機(jī)》是國內(nèi)老牌的打歌直播節(jié)目,一周一期,每周六五點開播,很權(quán)威,可以說是風(fēng)向標(biāo)一樣的存在。
彩排結(jié)束后,余年上好妝,換上演出服,低著頭讓化妝師補(bǔ)眼線,一邊跟旁邊的施柔說話,“一會兒演出結(jié)束,我就先直接回家了,柔柔姐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施柔點頭,“排骨早上放在冰箱冷藏室里的,年年你今晚又自己做飯?”
余年彎唇,“嗯,準(zhǔn)備熬湯。”
化妝師退開,余年活動了一下戴著銀灰色手套的右手,“我去唱歌了�!�
舞臺上,追光燈打下來,余年穿著修身剪裁的黑色絲絨面料西服,里面是頂上三顆扣子都沒扣上的白襯衣,銀色的細(xì)長金屬鏈做裝飾,在燈光下異常耀眼。
孟遠(yuǎn)靠墻抱著手,小聲道,“柔柔,你說我當(dāng)時眼神是有多好,怎么就把年年給看上了?”
施柔一時無言,“大概是,你人生眼光的巔峰?”
孟遠(yuǎn)摸摸下巴,“有道理!”他眼神又靜下來,喃喃道,“希望他不要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啊……”
施柔沒聽清,“孟哥,你后半句說的什么?什么玩笑?”
“沒什么�!泵线h(yuǎn)回過神,“你在拿手機(jī)看直播?”
“對啊,攝像大哥對年年的臉真是優(yōu)待啊,給了好多個關(guān)鍵特寫,說實在的,我天天跟著年年,都有點控制不住想截圖的手!年年的顏真的能打!”
孟遠(yuǎn)湊近,看向手機(jī)屏幕,“來,我也看看彈幕的反應(yīng)呢�!�
“——寶寶!麻麻愛你!太好聽了啊啊�。�!循環(huán)起來!”
“——哇上了回音機(jī)!舞臺的水晶樹好美�。∧昴陮嵙φ娴膹�(qiáng)悍!本仙女吹爆這現(xiàn)場!《綺麗》我的今年最愛!”
“——現(xiàn)場竟然比錄音棚還好聽!這到底什么實力!那些說調(diào)音的可以滾粗了!所以黑子們不要沒事找事了,會被年年的實力打臉的哦!”
施柔笑孟遠(yuǎn),“孟哥你是擔(dān)心有人罵嗎?不用擔(dān)心啊,年年的現(xiàn)場完全沒問題的!”
孟遠(yuǎn)呼了口氣,自己跟自己說道,“嗯,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下了節(jié)目,余年回到家,已經(jīng)六點了。他先打了電話給謝游,“餓不餓?我剛到家,晚飯可能會有點晚了�!�
謝游那邊傳來聲音,“我正在開會,慢慢來,不急的�!�
“嗯好,那你工作忙完了就過來吧�!�
謝游:“好,等我�!�
掛斷電話,會議室安安靜靜,謝游環(huán)視,手指很有節(jié)律地敲了敲桌面,“繼續(xù)�!�
等廚房里已經(jīng)滿是菌菇排骨湯的香氣,敲門聲才傳了進(jìn)來。余年打開門,先入眼的是一束“花”。
余年也愣了愣神,“這花——”
謝游緊張,“你不喜歡嗎?”
余年讓謝游進(jìn)來,連忙道,“不是,我很喜歡!只是有一點驚訝�!�
謝游手里拿著的,是一束紙折的玫瑰花,他解釋,“鮮花會凋謝,我不想它們凋謝,就用紙折了一束玫瑰花,折得不是很好�!�
余年呼了呼氣,覺得自己每次都會被謝游的操作戳中,“是你自己折的嗎?”
謝游還有幾分忐忑,“嗯�!�
看著紙面上的紋路,余年想起什么,又驚訝道,“折花的紙,是暗粼水紋紙嗎?”
謝游連忙點頭,“對,紙是去年我在一場拍賣會上看見了,一共拍下五張,剛好夠折玫瑰花!”
余年伸手接下花細(xì)看,幾乎能想象到謝游低著頭認(rèn)真折紙的模樣,笑道,“我記得這種紙材質(zhì)比較特殊,花肯定很難折吧?”
謝游斟酌道,“還好,也不是很難的�!�
跟著余年走進(jìn)廚房,謝游自覺去拿碗筷,猶豫片刻,又站到余年身后。
“年年。”
余年正揭開鍋蓋,看湯燉得怎么樣了。聽見謝游叫他,應(yīng)道,“嗯?”
謝游遲疑道,“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很害怕做的不夠好,讓你覺得,不過如此而已�!�
明白了謝游的擔(dān)心,余年舀了半勺湯,先吹涼了遞到謝游唇邊,見他喝下去了,才搖頭道,“不會,從來沒有這么覺得。相反,剛剛看見你,覺得一天的辛苦都沒了�!�
說著,余年湊近,親了親謝游的唇角,“有沒有開心一點?”
謝游一眨不眨地看著余年,忽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正中,“年年,這里也要你哄哄,可以嗎?”
第69章
第六十九塊小甜糕
余年沒有回答,
而是再次湊近,親上了謝游嘴唇正中的位置。親完,
他自己也有些耳熱,
“還有哪里要哄嗎?”
謝游想點頭,
但想著要適可而止,不能太著急,
最后還是遺憾地?fù)u頭道,“暫時沒有了�!�
將菌菇排骨湯盛好,
余年總覺得差了什么,問謝游,“你介意蔥花的味道嗎?”
“不介意�!�
余年就又去陽臺上折了幾根蔥進(jìn)來,謝游自覺接過蔥,
洗干凈之后,
不太熟練地用菜刀切碎,灑在湯里,然后眼含期待地看著余年。
余年笑道,
“切得很好!”
謝游瞬間心滿意足。
吃過晚飯,沒再用上石頭剪刀布的決勝法,謝游起身,
動作極快地收拾好碗筷,端進(jìn)廚房,
進(jìn)去了,還探了半個身子出來,朝余年強(qiáng)調(diào),
“我洗,不要搶�!�
余年被逗笑了,指指一旁的黃銅花剪,“好,不跟你搶,我去給植物修修枝�!�
“啪嗒”的清脆聲,多余的枝丫被剪斷,余年拿著花剪,又不由得偏過頭往廚房看——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家里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的感覺了。
連室內(nèi)的空氣都變得溫暖。
洗完碗,謝游從廚房出來,余年視線定住,“衣服怎么濕了一塊兒?會不會不舒服?”說著,余年起身,沒注意到謝游的視線有幾分游移。
“要不要拿件我的衣服給你換上?”
這個待遇比謝游想象的還有好一些,他點頭,“好!”
余年從衣柜里找了件碼數(shù)大一號的T恤出來,遞給謝游,“你是在——”后面“哪里換”三個字還沒說出來,站他對面的謝游就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雙手拉住衣角,往上一撩,幾乎就是眨眼間,整個上半身就露了出來。
謝游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上身的肌肉緊實,肌理分明。再加上五官輪廓深邃又迷人,連凸起的喉結(jié)都顯得格外性感,單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住余年的全部心神。
余年以前從來就沒有動過喜歡誰的心思,沒想到遇到謝游,就跟中了毒上了癮一樣,栽進(jìn)去,就再出不來了。
謝游見余年的視線像是黏在了自己身上一樣,心里懸著的第一塊石頭先落了下去。
將已經(jīng)準(zhǔn)備許久的臺詞說了出來,“年年,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謝游記得清楚,筆記上寫著的,應(yīng)該適當(dāng)?shù)叵虬閭H展示自己的身材,增加自己在對方眼里的魅力值。
聽見這句,余年忍笑,認(rèn)真回答,“很滿意!”說著,趁謝游沒注意,他伸手,飛快地摸了一下謝游的腹肌。
謝游整個人都像是被施了咒語一樣,站在原地,耳尖肉眼可見地開始變紅,隨后小聲抗議,“年年,只能看,不能摸的。”
余年故意垂下眼睫,失落道,“我也不能嗎?”
兩秒,謝游別開眼,趕緊道,“你……當(dāng)然可以�!�
說完,謝游拿過余年找出來的T恤,兩下穿上,怕余年難過,踟躇著開口問,“那、那你要不要再摸一下?”
說完,他又趕緊補(bǔ)充,“兩下、不,三下也可以!”
余年見謝游一臉的焦急,沒好意思笑出來,坐在沙發(fā)上,伸手探進(jìn)謝游的衣服下擺,真的就慢條斯理地摸了三下腹肌,還評價,“手感非常好!”
謝游眼里露了點開心出來,他又不自然地說話,“年年,你可以重一點,太輕了……很癢。”
余年心里一動,忽然撩起謝游的衣擺,就勢俯身,在腹肌上親了一下,還帶了足夠兩人聽得清楚的聲響。
“癢嗎?”
謝游呼吸都屏了好一會兒,才大口吸了氣,“年年……”
余年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把謝游刺激到了,連忙起身,轉(zhuǎn)移話題,“不是說今晚還有個跨國視頻會議嗎,時間不早了,要不要回去了?”
謝游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年年,你剛剛——”
“我剛剛?”
“沒什么。”謝游視線落在余年嘴唇上,又移開,“那我回去了,你明天要飛巴黎對嗎?”
“對,赫西的春夏大秀在那邊,我得過去,很快就能回來�!庇嗄晁懔怂�,“明天下午三點的飛機(jī),十二個小時能到,過去是當(dāng)?shù)氐耐砩�。休息一下,第二天去看秀,結(jié)束后就回國�!�
將謝游送到門口,余年忽然不舍,拉了謝游的袖子,“有好幾天不能見面�!�
謝游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從衣服口袋里拿了一張照片出來,背面朝上,遞到余年手里,“給你,你可以帶去巴黎�!闭f完,開門關(guān)門,一轉(zhuǎn)眼就看不到人了。
第二天,跟團(tuán)隊匯合,施柔指指自己旁邊的大包,“U形枕面膜什么的我都帶著的,年年你要是需要就跟我說。孟哥在開會,說機(jī)場見�!�
余年取下白色鴨舌帽,“好,到時候找你要。”
保姆車開動,見余年拿了個錢包出來打開看,施柔好奇,“年年,你平時不是不用錢包的嗎?”
“現(xiàn)在要用了�!�
因為有人送了一張自己的照片給他,想讓他嵌在錢包里,隨身攜帶。
施柔沒多問,又道,“對了,有消息說,那個討人厭的唐曉軻也要去赫西的秀,真是哪兒哪兒都有他!”
“他也要去?”余年記得自己是這一次品牌方邀請的唯一男藝人,所以,“唐曉軻拿的是哪一種邀請函?”
“還能是哪一種,當(dāng)然是靠買買買拿到的那種,真的非常肯砸錢了!我去打聽了一下,他家就他一個獨子,據(jù)說奶奶寵得很,要星星不給月亮。唐曉軻十七歲就開跑車把人撞了,之后家里人拿錢擺平了,當(dāng)時,他奶奶一點不關(guān)心在搶救的傷者,反而抱著唐曉軻哭,說她的乖孫肯定受到了驚嚇。臥槽,我三觀都裂了好嗎!”
余年皺眉,“然后呢?”
“賠了一筆錢,唐曉軻什么事都沒有�!笔┤崂浜吡艘宦�,握握拳,“所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年年,要是又對上了,我們一定狠狠懟回去!”
余年見她氣鼓鼓的,笑著點頭,“好!”
經(jīng)過十二個小時的飛行,余年安全落地,主辦方有車來接,一行人直接去了酒店休息。第二天一大早,余年起床先跟謝游視頻了幾分鐘,之后就開始抓緊時間做造型。
施柔拿了手機(jī)出來,看了兩眼,臉色就變了,“年年,那個姓唐的戲怎么這么多?”
“唐曉軻?”余年正坐在鏡子前,任造型師打理頭發(fā),問施柔,“怎么了?”
“他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你今天要穿的衣服,硬是買了一套一樣的,準(zhǔn)備跟你撞衫!”施柔皺眉,“主辦方指定了要穿這一套,難道真的硬撞?”
余年抬抬嘴角,“不用管他,我們穿我們的,還是你覺得,我跟他站一起,我會輸?”
“當(dāng)然不會!”施柔陡然興奮起來,“穿穿穿!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他故意來撞我們,那就撞好了,誰怕誰�。 �
“對,所以別不開心了,記得跟孟哥說說,唐曉軻的團(tuán)隊八成要出通稿,我們要先發(fā)制人。”
施柔斗志滿滿,“好,沒問題!”
赫西大秀的現(xiàn)場圖一放出來,火眼金睛的粉絲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怎么回事,看圖,我們唐少的衣服怎么和余年的一模一樣?這種場合撞衫,?就不知道提前聯(lián)系接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