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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旁邊穿了藍(lán)色工作服,正岔開腿啃烤紅薯的方文接話,

    “藝術(shù)圈兒里的骯臟事兒不比娛樂圈兒里少,

    你們想啊,要是這夏瑜不是已經(jīng)做好一了百了的心理準(zhǔn)備,孤注一擲地揭發(fā)趙春明,

    按照他的家庭情況,他的性格,說不定,

    他真的會被趙春明關(guān)在那個小畫室里,一直不見天日,

    一直畫畫,最后所有的畫兒都成了趙春明的�?赡艿融w春明老了,還能拿到杰出老藝術(shù)家這樣的頭銜!”

    “別說了別說了,

    我聽了就難受,”韋娜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又氣憤道,“要我說,趙春明這樣的,就應(yīng)該跪在夏瑜面前求原諒!跪上個三天三夜!”

    方文把還沒巴掌大的烤紅薯吃完,笑道,“反正這趙春明不是什么好貨,前些日子,不是還艸錢堆當(dāng)中過,一毛不沾身的人設(shè)嗎,三天兩頭針對余年,這下好了,真面目露出來了,我是真喜聞樂見!”

    “說起余年,真的比電視上的還好看!而且性格好,我算是懂了,教養(yǎng)特別好、特別有修養(yǎng)的男孩兒到底是什么樣的了�!表f娜坐直了背,往兩邊張望,“咦,余年和攝像小哥呢?好像起來就沒見到人�!�

    方文:“你還沒起的時候,余年就去村里祠堂旁邊的小教室,給小孩兒上課去了。”

    新豐村全村只有七個學(xué)齡兒童,七到十二歲不等。以前是有支教老師的,但條件太艱苦,教了沒半年也走了。

    余年坐在一張咯吱咯吱響的椅子上,看著捧著保存極好的課本,盯著自己不轉(zhuǎn)眼的幾個學(xué)生,溫和地笑道,“前兩天教你們的,還記得嗎?”

    最小的學(xué)生最活潑,舉手響亮回答道,“記得!”

    余年點頭,鼓勵道,“那小虎說來聽聽?”

    小虎站起來,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背在身后,“……三六一十八,四六二十四……”乘法口訣背得十分流暢。

    “背得很好,等以后時不時地復(fù)習(xí)背誦,就不會忘記了�!庇嗄昴眠^手邊的字典,“今天,我教你們怎么用字典,這樣看書時遇見不認(rèn)識的字,就可以通過查字典來學(xué)習(xí)了……”

    上午的課到十一點結(jié)束,幾個學(xué)生都回家吃午飯,余年也辨別了方向,走了半個小時的小路,坐到一塊山巖上,給謝游打電話——這是村子附近唯一一處能接收到信號的地方。

    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接通了。

    “年年?”

    “嗯,是你的年年�!庇嗄曷犚娭x游的聲音,就笑彎了眼。

    他穿著簡單的棉質(zhì)白T恤,坐在山巖上,懸著的長腿晃了晃。捏了一塊小石頭在手里,向上拋,語氣輕松地說話,“上午教了學(xué)生們查字典,他們都學(xué)得很認(rèn)真,幾乎是一教就會。我想著,等他們學(xué)會了查字典,我走之后,他們也能自己學(xué)簡單的字,自己看書�!�

    隔著綿延的群山,謝游的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但很溫柔,“辛苦年年老師了�!�

    “這什么稱呼?”余年笑起來,手指尖在巖石上劃來劃去,他清清嗓子,又問,“那謝游同學(xué),你說說看,我教你什么了?”

    “教會了我什么是愛情。”

    突如其來的告白,余年心尖都顫了一下。他垂下眼睫,眸子里映出巖石旁邊盛開的野花,唇角盛滿笑意,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

    “那,謝謝你給我教你的機(jī)會。”

    打完電話,余年按著原路往村子走,沿途還摘了一枝花準(zhǔn)備拿回去插瓶。剛到臨時住的地方,就看見村長正等在門口,來來回回地踱步,一見他,眼睛就亮了。

    “余老師!”在他們的概念里,沒有什么明星不明星,歌手不歌手。余年肯給村里的娃娃上課,肯教知識,就是老師。

    老村長對余年很尊敬,走近之后,先感激道,“余老師上課辛苦了,那些皮崽子一個個兒的,都山里野慣了的,錯了事,該打就打!”

    余年搖搖頭,笑道,“不辛苦,他們都很好學(xué),也都很聽話,是好孩子�!�

    “這就好,這就好,”臨到跟前,村長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話在嘴邊打了個轉(zhuǎn)又吞了回去,“余老師先吃午飯吧,吃飯要緊,要——”

    余年打斷了村長的話,禮貌地詢問道,“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您直說就行,我能幫就幫�!�

    被土煙熏黃了的手指握了握,村長猶豫了幾秒,沒再含糊,“哎,是有事要麻煩您。這樣的,村里唯一的一架老水車壞了,老木匠年前就過世了,也沒來得及留個徒弟。我們幾個人瞎忙活了半天,也沒弄出個眉目來。我們愁來愁去,想到您有文化,什么都會,不知道有沒有啥辦法�!�

    余年是知道村里的水車的,因著這水車,才能灌溉南邊的一大塊地,村民才有糧食收獲。他也沒急著吃午飯,“您先帶我去看看吧。”

    負(fù)責(zé)跟拍的袁望扛著攝像機(jī),連忙道,“等等我,帶我一起��!”

    一路上,袁望沒忘記自己的職責(zé),還捻針插縫地抓緊時間采訪,“年年,你還會修水車�。俊�

    余年笑道,“對,但只會一點點。以前跟著老師跑考古現(xiàn)場,做發(fā)掘工作,周邊荒僻,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村民來求助,我就丟下挖沙的小鏟子,跟著考古隊里的老師傅去村子里,一起幫忙修水車。我還以為,我這項技術(shù)已經(jīng)沒有展示的機(jī)會了�!�

    等到了村子的南邊,水車邊已經(jīng)聚了好幾個人,見村長把余年帶過來了,紛紛喊“余老師”。

    余年挽了袖子,也不嫌,就湊近去看情況。

    袁望架好攝像機(jī),一邊拍一邊在心里感慨,余年真的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樣,至少他從沒聽說過,哪個大明星能不怕臟不怕累的,連午飯都沒吃,就先過來挽袖子幫村民修水車。

    沒一會兒,余年就找出了問題,“是輪軸和橫板接頭的地方卡住了,橫板得換。”

    “橫板?”村長喜上眉梢,“有有有,有備用的!”

    余年在旁邊的水洼里洗了手,“我跟您一起去看看�!�

    袁望聽見這句,趕緊小跑著跟上。

    村里的倉庫不大,里面除了零散的農(nóng)具外,還堆著亂七八糟不少雜物,打開門后,就是一股竄鼻子的霉味兒。村長覺得不太好,快步過去,拿木棍把窗戶撐開透透氣。

    彎著腰翻找了半天,才從角落里找出了兩塊木板,村長問余年,“余老師,是這個不?”

    余年蹲下身,仔細(xì)看了看大小形狀,“就是這個,我們拿去換上試試看�!�

    村長眼角的褶子都起來了,抱著木板往外走,“這倉庫里堆的東西多,時間又久,小件的東西都往里面放,不好翻找,幸好我還記得有這么個板子在�!苯�(jīng)過門口,他又順手指指一個瓷缸,“像這種榨菜缸,我們就往門口放,這東西大,還沉,要用時,搬進(jìn)搬出方便!”

    見余年停下來,盯著榨菜缸看,村長笑道,“余老師城里來,沒見過這東西吧?”

    余年視線沒移開,問,“村長,榨菜缸旁邊那個是什么?”

    村長也看了一眼,“你說那個鐵疙瘩?是做榨菜時,拿來壓缸的,沉,比石頭好用。”

    “我能看看嗎?”

    村長沒猶豫,“當(dāng)然可以!”

    兩人合力,將鐵疙瘩搬出了倉庫,放到了陽光下。袁望架著攝像機(jī),在旁邊等著。

    村長見余年神情有些嚴(yán)肅,沒敢打擾。聽余年問,說這東西是從哪里來的,他才開口,“我小時候這東西就在村里倉庫放著了,聽村里老人說,這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外面還在打仗時,一個斯文人逃難,逃到了我們山里,正好被砍柴的碰見了,就給帶到村子里來了�!�

    “斯文人?”

    “對,一個讀書人,我們村兒祠堂的扁聯(lián)還是他給寫的。不過那個人身子骨不好,來時就染了病,總咳嗽,咳血,后面沒過多久就死了。見他逃難時,連干糧衣服扔完了,也帶著這鐵疙瘩不放,我們就沒扔,給放在倉庫里了�!�

    余年手指摸過“鐵疙瘩”表面的紋路,心里有了計較,“有人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嗎?”

    村長見余年鄭重,連忙道,“我記不清,我去幫你找村頭兒的老頭子問問�!闭f完就快步走開了。

    見余年蹲著,小心地擦拭鐵疙瘩表面的灰塵,袁望跟著細(xì)看,但怎么看,也只看出上面臟兮兮的,還有些奇奇怪怪的紋路。

    不知道怎么的,腦子里突然就跳出余年“撿漏巔峰”的事兒,袁望嘴里發(fā)干,“年年,這東西有來歷?”

    “還不確定,表面銹蝕和灰塵都太多,但看形制和材料,有點像簋�!�

    “鬼?”

    余年解釋道,“竹字頭,中間良字少一點的艮,下面是器皿的皿,是青銅禮器的一種,用來祭祀的。”

    常識還是有一點的,袁望倒吸一口涼氣,“青銅器?”

    “對,但還不確定這是近代做的仿舊的青銅,還是真品�!币娫@訝得都合不攏嘴,余年笑道,“以前不是還有,用《永樂大典》來做鞋墊的嗎?”

    沒多久,村長就回來了,他告訴余年,“問清楚了,那個讀書人叫傅博彥,哪幾個字不知道,還有個什么字,字、字賢——”

    “賢遠(yuǎn)。”

    “對,就是字賢遠(yuǎn)!”村長高興,“余老師知道�。俊�

    余年視線落在院子里放著的青銅器上,幾乎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這件東西是什么。

    外公曾在他小時候提起過,京城傅家有個驚才絕艷的人物,叫傅博彥,字賢遠(yuǎn),天資聰穎,十八歲開始,醉心于甲骨文研究,到二十七八,已經(jīng)有大成。后來戰(zhàn)亂,更是散盡家財,多方奔走。

    這個人最后的消息,是某地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三千多年前的青銅利簋,不知道真假,傅博彥千里迢迢車馬輾轉(zhuǎn)趕了過去,從此卻再沒了音訊。

    而無數(shù)年后的今天,這件青銅利簋重見天日,但人卻早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上了。

    余年壓下復(fù)雜心緒,問村長,“村長,這件東西應(yīng)該還有個方形的底座,您有印象嗎?”

    村長肯定地?fù)u頭,“一直就沒座子,那個斯文人把東西帶過來時,就是這模樣�!彼么植诘氖种噶酥福拔仪埔娺^,就這兒,有個斷口,估計另一半斷了不知道在哪兒。”

    村長笑呵呵的,接著道,“這東西估摸著挺貴重,余老師,您走的時候,就順便把這東西帶走吧。”他盡量把話也說得文雅些,“您教村里娃娃們讀書寫字,幫村里修水車,我知道,您是個好人。這東西在我們這兒,也就只能壓個榨菜壇子,要不就堆倉庫邊上落灰。您帶了去,說不定還能有什么大用。”

    余年沉默許久,認(rèn)認(rèn)真真地朝老村長鞠了一躬,“謝謝您�!�

    老村長嚇了一跳,后退兩步,連忙道,“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哪兒受得起您的禮啊!”

    余年揚起笑容,“受得起。”

    這時,方文拿著手機(jī)快步過來了,在院墻外面就在喊,“年年,我剛跟牛叔從縣里回來,刷,郁青打人這話題上熱搜了!”

    他把重要的都截了圖,遞給余年看,語速飛快地道,“消息是昨晚爆出來的,爆料的人叫莊荷娜,提供了自己詳細(xì)的傷處照片。她對著鏡頭哭訴,稱郁青掌摑她,她被打得牙齦出血,頭發(fā)暈,耳朵也難受。我把視頻下載下來了,你可以看看。”

    視頻點開,一個穿著白色上衣的年輕女孩兒左臉微腫,有明顯的指印。她在鏡頭前哭花了妝,一副可憐的模樣,控訴道,

    “……我知道,你一直擔(dān)心我會分走你父親的注意力,怕我懷的孩子是男孩兒,會搶你的繼承權(quán)!我一心一意想跟你好好相處,卻沒想到最后得到的,竟是這樣的待遇!

    先不說我是你父親現(xiàn)在的交往對象,就算是陌生人,哪兒有動不動就扇巴掌的?你是盛家大小姐,你有權(quán)有勢。是著名歌手,是厲害的演員,有粉絲捧著,在娛樂圈橫行霸道。但這些,也不是你可以隨便扇人巴掌的理由!”

    視頻結(jié)束,方文道,“最開始的評論,都在說郁青的性子太蠻橫,沒家教,扇人巴掌真的太欺負(fù)人了。但后面,評論漸漸就這樣了�!�

    余年點開圖片,全是熱評截圖。

    “——我理理!這視頻信息量也太大了吧!這個莊荷娜,就是個十八線,曾經(jīng)在,估計是傍了大款被包養(yǎng)了。然后有小報透露,說莊荷娜現(xiàn)在的金主,是盛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盛勛堂,莊荷娜長得美又年輕,估計能嫁入豪門。

    可是,誰能跟我說說,這視頻里,莊荷娜對郁青說,我是你爸爸的交往對象!如果我的理解沒錯,郁青就是傳說中的盛勛堂的獨女,盛氏集團(tuán)唯一的繼承人,出生就擔(dān)起了百億家產(chǎn)重?fù)?dān)的盛大小姐?”

    “——臥槽臥槽,我青姐才出道時,背的包都是十萬起步,開的車全是限量超跑,那時候,多少人檸檬精上身,說我青姐是被包養(yǎng)了?結(jié)果,臥槽,盛氏集團(tuán)的大小姐��!竟然一點風(fēng)聲沒有,我粉了這么多年的人這么牛逼我竟然不知道!不對,青姐一直很牛逼,這我還是是知道的哈哈哈!”

    “——怪不得娛樂小報營銷號三天兩頭討郁青的身世背景,都解析不出來,一直以為郁青姓郁,沒想到其實是姓盛!”

    “——視頻里這個誰,戲有點多。裝白蓮花非常在行啊,來我給諸位路人逐字逐句地解釋一下:我一定會分走你爸的注意力,我生下男孩兒,一定會搶你的繼承權(quán),把你趕出家門。我表面一心一意跟你相處,實際上恨死你坑你,只要你動手了,我就能潑臟水淹死你!你強(qiáng)你牛逼,我弱我有理,你打我了,我賣慘買水軍噴死你!青姐小心啊,白蓮花內(nèi)里都是黑寡婦,劇毒!”

    余年看完,“謝謝你特意截圖給我,那我姐她有回應(yīng)嗎?”

    “不用客氣的,”方文抓抓后腦勺,“郁青那邊暫時還沒有回應(yīng),不過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郁青的身世上去了,莊荷娜說郁青打人這件事,反倒沒多少人在關(guān)注。”

    見余年有些出神,他斟酌道,“我不太會說話,但我覺得吧,這背后肯定有隱情。那些豪門電視劇里不是經(jīng)常都這么演嗎,被養(yǎng)在外面的情人故意激怒原配的女兒,然后可憐兮兮地賣慘,坑害原配的女兒,自己上位。說不定莊荷娜就是走的這個路線�!�

    余年回過神來,笑道,“謝謝你,我姐她神經(jīng)粗,我晚點打個電話給她問問。”

    決定暫時先不想這件事,余年準(zhǔn)備先去把水車修好,再把青銅器上的土灰除掉,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確定這個青銅簋的來歷。

    余年和村長在前面,抱著木板往水車的方向走,方文把手機(jī)放回口袋里,想了想,跟上去小聲問負(fù)責(zé)攝像的袁望,“欸,我說,余年和郁青具體是什么親戚關(guān)系來著?”

    袁望扛著機(jī)器,也思索了好一會兒,“這個真記不清了,不過郁青是獨女,一個姓郁,呸,一個姓盛,一個姓余,應(yīng)該只是什么遠(yuǎn)房親戚吧?”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塊小甜糕

    有了備用的橫板,

    水車很快就修好了,再次運轉(zhuǎn)起來。老村長背著手,

    笑得合不攏嘴,

    感激道,

    “真是辛苦余老師了,要不是有余老師在,

    我們這些睜眼不識兩個字的,還不知道要忙活多少天去了!”

    旁邊的幾個村民也連連笑著朝余年道謝。

    這反倒讓余年不好意思了,

    他借著清澈的水流洗干凈手上的污跡,“只是舉手之勞,做了我能做的而已,不用謝的,

    真的不用謝�!�

    老村長大聲笑起來,

    “余老師臉皮薄�。 �

    回去的路上,袁望扛著攝像機(jī)。這兩天下來,他跟著余年跑來跑去,

    熟悉了不少,說話也沒了最開始的拘束。他玩笑道,“等我們這個記錄的小片子播出去之后,

    年年你百科的個人資料里,特長那一欄,

    就可以添上‘修水車’這一項了�!�

    余年也笑道,“嗯,后面還得備注,

    技術(shù)比較菜�!�

    兩人都笑起來。

    早就過了飯點,兩人走在雜草叢生的小路上,余年道,“實在不好意思,弄得你跟我一起,現(xiàn)在都還沒吃午飯。”

    袁望大咧咧地擺擺手,笑著露出雪白的牙齒,“吃飯算什么,見識了什么是現(xiàn)場版撿漏巔峰,又看了怎么修水車,比吃飯好玩兒多了,我回去能吹一年!”

    兩人回到臨時住處,幾下就解決完午飯,從隨身帶的行李里找出口罩,又回到村里的倉庫去研究那個青銅簋。

    余年耐心好,找村民借了軟毛的小刷子,還有一圈絲瓜瓤,戴上黑色口罩后,開始一點一點地清理青銅簋表面的泥土和積灰。

    袁望幫不了什么忙,就在旁邊坐著看。盯著余年手上的動作看了一會兒,他忍不住驚嘆,“年年,你手也太穩(wěn)了吧!”

    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里泛起水波一樣的笑意,余年道,“因為從地里挖出來的文物,基本都非常非常脆弱,像海昏侯墓里找出來的竹簡,一支一支全黏在一起的,黑乎乎一坨,根本理不清楚。所以只要動了這個手,就必須極為小心謹(jǐn)慎、有耐心才行。因為一個疏忽,東西被破壞,說不定破壞的就是極為珍貴的一段歷史�!�

    他又笑道,”你想啊,這些古老的東西,躲過了滄海桑田時光變遷,最后卻在被人拿出來時,咔嚓一下掰斷了,那真的是,”

    袁望笑瞇瞇地接話:“心疼死!”

    余年點點頭,又專注地忙活了一會兒,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好了�!�

    青銅簋器身上的一小塊兒圖樣被清理了出來,余年眼神亮了亮,輕輕呼了一口氣,“是饕餮紋,看形制,不像近代仿制。”

    見袁望好奇,余年解釋道,“饕餮紋是青銅器紋路的一種,比較猙獰,又帶威嚴(yán),在奴隸社會,可以體現(xiàn)奴隸主的尊貴和掌控力�!�

    說完,余年就換了一個姿勢,單膝跪在了地上。袁望問,“年年你這是要干嘛?”

    余年活動了幾下修長且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徑自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回答,“剛剛清理外壁是在熱身,挺久沒做這些事情了,有點手生。”他彎著眼睛笑道,“現(xiàn)在正式開始�!�

    先是將青銅簋里面裝著的泥土清了出來,隨后,余年開始細(xì)致地清理內(nèi)壁。他眸子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一樣,眉目間俱是沉靜,眼神極為專注,連呼吸都放得很輕。雖然是半跪在地上,無形中卻有一種壓人的氣場,袁望在旁邊看著,忍不住咽咽唾沫,跟著緊張起來。

    隔了一會兒,余年話里帶了喜意,輕聲道,“內(nèi)壁確實有銘文�!彼o袁望解釋,“青銅禮器一般是用來祭祀的,留下的銘文通常會包含此物是某人于某日因某事而做的信息,所以非常具有史料價值�!�

    袁望點點頭,安安靜靜地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袁望雙腿都蹲麻了。他見余年神色微變,忽然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垂下眼睫,看著地面上的青銅簋。

    袁望心跳加速,連忙問,“這是怎么了,出什么問題了?”

    “沒出問題,”余年的笑容就和破開晨霧的日暉一樣明亮耀眼,他輕快道,“銘文我大致清理出了前四個字,不過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了不得的東西!”

    袁望咋舌:“比那個什么斗彩雞石紋杯還厲害?”

    “不能比。”余年搖搖頭,“斗彩雞石紋杯不過是皇帝用過的酒杯,燒制技藝卓絕,藝術(shù)價值高。但這個壓榨菜缸的青銅簋,里面銘文的前四個字是,文王征玄�!�

    他聲音輕下來,“文王攻打玄�!�

    袁望緊張,“然后呢?”

    余年解開口罩,暢快地吸了口氣,“然后這件青銅簋的價值比我想象的還要重,重很多,我不敢再碰了,我不夠資格,得讓我老師來�!�

    袁望是圍觀過余年和攝影師季朝德的新聞的,對余年那個動不動就罰抄《二十四史》,還十分護(hù)犢子的老師印象深刻,“曾鴻影老師?”

    “對,就是他�!�

    拜托村長找了一個舊木箱,余年親自將青銅簋放進(jìn)去,嚴(yán)嚴(yán)實實地封裝好,準(zhǔn)備明天早上回寧城時一起帶走�?戳丝磿r間,他又走到有信號的地方,先給老師打了個電話過去。

    曾鴻影電話接得很快,語氣夸張卻掩不住其中的歡悅,“喲,這是誰給我打電話了?看見名字,我還以為是自己老花眼了!”

    余年笑道,“老師,我現(xiàn)在在鳳首山的一個村子里�!�

    “我知道啊,那個什么公益行動�!卑l(fā)現(xiàn)自己暴露了什么,曾鴻影又強(qiáng)行挽救,咳嗽兩聲,語氣也變得強(qiáng)硬,“我不想知道你在哪兒,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別浪費信號。”

    余年沒多話,直接道,“我所在的這個村子叫新豐村,我?guī)椭謇镄匏嚂r,看見了一個壓榨菜缸的青銅簋。”

    電話對面有幾秒的安靜,曾鴻影嘀咕,“拿三千多年的青銅簋壓榨菜缸子?真是有創(chuàng)意啊!當(dāng)年的文王武王都沒這么奢侈。”

    “嗯,我認(rèn)出來后,就仔細(xì)問了問,是當(dāng)年京城的傅博彥帶到村里來的,后來傅博彥病逝在這里,青銅簋也留下了,不過只有一半,底座不在�!�

    曾鴻影是知道這段舊事的,這下,語氣也鄭重起來,“一半就一半,重點是,年年,你仔細(xì)看沒有?有銘文嗎?什么來歷?”

    “我辨別出了四個字,”余年心跳也激越起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得清晰,“文王征玄。”

    曾鴻影許久沒說話,呼吸也屏住了幾秒。聲音再傳過來時,連氣息都在發(fā)抖,“年年,你跟老師說,你確定是這幾個字?沒認(rèn)錯?”

    “就是這幾個字,我絕對沒有認(rèn)錯。認(rèn)出這四個字后,我就不敢再動了,得您來,我年紀(jì)輕,還夠不上資格�!�

    曾鴻影沉吟,“行,你做得非常對,好好把東西帶回來,我們先判定真假。如果是假的,那做這東西的人想象力挺不錯。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驗證了一段歷史。”

    “對,玄朝這個朝代、這段歷史到底存在不存在,到底是杜撰想象出來的,還是真的有,國內(nèi)國外史學(xué)界爭吵幾十年了。如果,”曾鴻影沒把話說完,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我的乖年年啊,你這到底是什么運氣?撿漏撿個斗彩雞石紋杯不算,還能撿到這種鎮(zhèn)國青銅器!”

    余年摸摸鼻子,也笑彎了眼,“大概是,運氣?”

    掛斷電話,余年吸了一口山里的空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心跳才慢慢緩下來。他發(fā)了會兒呆,又撥了郁青的號碼。

    郁青好一會兒才接起來,聲音猶帶著睡意,“年年?”

    “嗯,是我,姐,你在睡覺?”

    郁青應(yīng)了一聲,“昨晚發(fā)小回國,跟著鬧了一晚上,果然老了,一個通宵下來,魂都快沒了�!彼逍蚜艘稽c,“還在山里?”

    “對,明天一大早就回寧城,估計晚上才能到�!庇嗄隂]多話,直接問道,“莊荷娜做什么了?”

    一提起這個,郁青就沒好氣,“她懷孕了�!�

    余年眉一皺,“不可能�!�

    “對啊,不可能。我那個爹,在我媽去世、我還小的時候,就去做了結(jié)扎,發(fā)誓這輩子只會有我一個女兒,以后整個盛家都是我的。

    所以我也在想,莊荷娜是怎么懷的孕。還剛一懷上,就耀武揚威地跑到家里,指指點點,這里不對那里不好,還讓把墻上掛著的我媽的照片取下來,扔出去,說死人遺照會沖撞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到時候誰都負(fù)不起這個責(zé)任�!�

    “然后呢?”

    “然后我就給了她一巴掌�!庇羟嗾Z氣涼涼的,“可以罵我,可以造我的謠說我的壞話,但不能說我媽。我媽她生前就過得不幸福,不能讓她走了還不得安寧�!�

    余年知道母親的死一直是郁青心里的一個結(jié),甚至這輩子都沒辦法打開,他問,“那姐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做?”

    話筒里傳來打火機(jī)的聲音,郁青道,“怎么做?老娘還沒怕過誰,真當(dāng)我懶得理她是有教養(yǎng)?先不說了,一會兒看我表演�!�

    電話結(jié)束還沒十分鐘,郁青的

    “郁青:,別忙著哭,趕緊把傷情報告拿過來,還能找我律師辦理賠償。第二,你兩次罵我媽,我打你一巴掌,有問題?第三,我爸不會再有第二個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第四,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我盛郁青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臥槽這回應(yīng),果然我青姐牛逼!那么問題來了,莊荷娜懷孕了?但不是盛勛堂的孩子?信息量真的大!前排吃瓜!”

    “——啊啊啊承認(rèn)了!真的是盛家大小姐!這個算不算是,要是唱歌不紅演戲不火,就不得不回家繼承百億家業(yè)?”

    “——盛氏集團(tuán)盛勛堂的夫人已經(jīng)去世多年了,所以,呃,莊荷娜罵郁青的媽媽,真的挺欠打的……至于懷孕,估計是想母憑子貴嫁入豪門,但一直懷不上,這才想了餿主意,這人是傻還是蠢?估計很快就要涼涼了�!�

    郁青回應(yīng)后,莊荷娜的,到第二天,已經(jīng)沒多少人再關(guān)注這件事了。

    這時候,余年已經(jīng)大巴轉(zhuǎn)火車,從鳳首山到了機(jī)場。他沒有和日曜手機(jī)的公益團(tuán)隊一起走,而是帶著青銅簋,從商務(wù)登機(jī)樓,上了謝游的私人飛機(jī)。

    與此同時,國內(nèi)流量最大的論壇上,一個帖子出現(xiàn)在了首頁,迅速飄紅,名叫《郁青是盛家大小姐,那她的表弟余年……》

    “前兩天,郁青的身份背景因為一出豪門狗血大戲,被爆了出來,不過從出道以來,郁青背后水深后臺硬,大家心里一直都有數(shù),所以雖然驚訝,但也不算驚爆眼球。

    我們都知道,郁青和余年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表姐弟,這是兩個當(dāng)事人都親口承認(rèn)過的。樓主當(dāng)時就想啊,余年出道一年了,但關(guān)于他的家人和家庭情況,卻從來沒人知道,這不奇怪嗎?

    于是樓主特意去找了資料,發(fā)現(xiàn)余年確實很少提及家人,參加《天籟》唱《遠(yuǎn)星》這首歌時,提到過想念去世的外婆。出單曲《夢囈》,里面有一段鳳簫,采訪時余年說是外公的好友傅晚明先生吹奏的。樓主好奇,就千方百計地去查了查�!�

    “——樓主開貼是想說什么?真的煩給余年艸人設(shè)的,不就是撿漏賺了錢,然后發(fā)現(xiàn)商機(jī),自己又是歷史專業(yè),所以從大學(xué)開始,就把古董買進(jìn)賣出賺差價,不然你以為他哪兒來這么多錢?雖然趙春明是個人渣,但噴余年還是沒噴錯的,滿身銅臭還能洗了?《藏寶》那節(jié)目更是,真以為自己牛逼了,看都不看就說人家兩個億的東西是假的?外賣都點不起的人,呸!”

    “——樓上趙書亞的粉兒?真是夠死忠的!樓主別管,繼續(xù)扒,我也好奇,不過沒耐心查哈哈哈,蹲等樓主!”

    “——這是想蹭郁青的熱度,給余年也炒一波貴公子的人設(shè)?不過,要是被樓主查出來,余年家里沒權(quán)沒勢沒錢沒地位,還一堆爛事兒的話,那余年團(tuán)隊不得氣死?哈哈哈,畢竟就算是盛家那樣的豪門,也有幾門窮親戚不是嗎?”

    帖子一眨眼就多了幾百樓,多半都是路人和黑粉在嘲艸人設(shè),樓主沒受影響,幾分鐘后,接著發(fā)道。

    “樓主抱著探究的心思,找到了郁青的原話,‘介紹一下,我弟弟,有血緣那種,他外婆是我爺爺?shù)挠H妹妹�!瘶侵骶透鶕�(jù)這句話,去查了盛家的家族譜系,發(fā)現(xiàn)事情遠(yuǎn)比樓主想象的簡單——因為郁青爺爺那一代,就兄妹兩個,妹妹的名字叫盛令儀。

    盛令儀是誰呢?當(dāng)年名滿寧城的盛家小姐、名門閨秀,也是《青野》、《梅花贊》、《千年的沉思》、《歷史鐘聲》和寧城大學(xué)校歌的詞曲作者,被稱為國寶級詞曲家、藝術(shù)家。她的不少作品都被奉為經(jīng)典,被翻唱了又翻唱,致敬了又致敬。而她寫的樂理方面的專著,現(xiàn)在都還是不少高校的專業(yè)教材�!�

    “——臥槽,《青野》和《梅花贊》,每次合唱必唱曲目!”

    “——盛令儀老師!竟然是盛令儀老師!盛令儀老師不止寫詞曲,還寫詩和散文,那叫一個美!”

    “——年年的外婆竟然是盛令儀!天吶,怪不得年年創(chuàng)作演唱一體機(jī),詞曲都那么棒啊啊啊,家學(xué)淵源吧這就是!吹爆��!”

    回帖速度比之前還要快,沒一會兒,就首頁飄紅了,樓層更是跟到了幾千樓。

    樓主繼續(xù)寫道。

    “在確定余年外婆是盛令儀時,我也很驚訝,因為這可是能給自己加分、能炫耀的項,余年卻一句沒提過�?墒墙又虏闀r,我特么才發(fā)現(xiàn),我還是太年輕,更厲害的在后面�。〕跷蚁胂螅�!

    盛令儀的丈夫,余年的外公,是誰呢?余修寧。不知道修寧先生是誰的朋友,可以點開這個鏈接[鏈接],看完后,可以再搜索一個關(guān)鍵詞:青山余氏�!�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塊小甜糕

    這個帖子出來沒多久,

    就飄在了論壇首頁第一的位置,后面還跟著一個鮮紅色的“爆”字。

    而帖子內(nèi)容被搬運到,

    更是炸起驚雷一大片。沒多久,

    #我來回答趙書亞#和#青山余氏#,

    就直接占了熱搜前兩個位置,后面的“爆”字,

    更是飛快地變成了深紅色。

    “——#我來回答趙書亞#第一,余年看都沒看一眼,

    怎么就能確定你的《夜宴圖》是假的?回答:因為這幅畫的真跡,就在他家里。

    第二,余年怎么就能確定,真跡一直在作畫者后代的手里?回答:因為余年就是作畫者的后代!

    第三,

    余年怎么就能確定,

    把畫賣給你爺爺?shù)娜瞬皇亲鳟嬚叩暮蟠�?回答:因為余年家從來沒有把《夜宴圖》賣給你爺爺�。�

    第四,余年說畫是假的就是假的,你們趙家不就成了笑話?回答:對啊,

    你們趙家就是笑話啊,因為真跡在他家放三百多年了!他解釋了,你不信,

    有什么辦法[攤手]”

    “——#青山余氏#特意去論壇爬完樓看完鏈接回來的我,老老實實撲通一聲就跪了!前面那些說余年艸人設(shè)的,

    我特么人家還需要艸人設(shè)?余年?余年就是人設(shè)本身�。「揪筒恍枰H!”

    “——#青山余氏#作為年糕女孩,我冷靜冷靜……我年年不是外賣都點不起嗎?不是穿十塊錢一件一百塊錢一打的批發(fā)促銷純棉T恤嗎??啊啊啊只會啊啊啊啊了!”

    “——#我來回答趙書亞#抱歉啊親~我們年年呢,真的不需要艸書香門第貴公子人設(shè)呢,

    人家就是世家貴公子呢親~我們年年呢,從來都很為自己說的話負(fù)責(zé)呢,沒有騙您,您的畫就是贗品呢親~我們這邊的建議是,請道歉!”

    沒過多久,論壇里那個帖主又重新開了一個帖子,《余年為什么叫思寧?原來……》。

    主樓就只有一句話。

    “雖然說寧城四大家族什么的,很瑪麗蘇杰克蘇,但城西青溪路上的那個思寧公館,原本叫余公館。哪個余?青山余氏的余,余年的余�!�

    “——明明都是點不起外賣的人,你為什么這么優(yōu)秀?臥槽思寧公館�。≡诖缤链缃鸬膶幊�,一棟公館……我酸了!有些人表面上外賣都點不起,私底下卻有一棟公館!”

    “——所以年年寫歌的名字才叫思寧嗎?啊啊啊,還有還有,年年外公是修寧先生,所以思寧思寧,是不是思念外公的意思?我哭了,嗚嗚心疼年年!”

    臨近半夜,這個帖主發(fā)了第三個帖子,《真的還是仿的?》

    “原本覺得自己心臟足夠強(qiáng)大,但后來發(fā)現(xiàn),我特么還是高估自己了!那個真人秀,《我的一天》,不是拍了余年住的地方嗎?我原本是抱著,想觀摩一下余年這種世家子弟住的地方長什么樣的想法,去仔仔細(xì)細(xì)研究了一下。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臥槽,插芍藥和紅梅的那個青瓷貫耳瓶,如果是真品,三百多萬!寫毛筆字磨墨的那個硯臺,石質(zhì)純凈的上好端硯,我查了近年拍賣記錄,六百多萬一方……

    還有鏡頭一晃而過的擱香皂的盤子,好像是四十幾萬的纏枝蓮紋盤。陽臺種花那個,好像是二十幾萬的青花纏枝大罐……”

    “——三百多萬的瓶子插梅花?六百多萬的硯臺磨墨?四十多萬的盤子放香皂?二十幾萬的花盆?我很想跳起來狂懟樓主,你特么可別逗我了,吹牛也不是你這么吹的!但我的理智告訴我,九成九是真的……”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忍不住,來,看一眼,了解一下,艸貴公子人設(shè)應(yīng)該這樣艸!”

    “——原來這才是世家貴公子的生活,估計以后娛樂圈沒誰敢艸貴公子人設(shè)了,畢竟,沒這個錢!再想想《藏寶》節(jié)目,完全可以想象青山余氏到底綿延了多少代,沒點家底,不可能的!”

    而這時候,星耀大廈的辦公室里,施柔正飛快地刷著

    手指停下,施柔張張嘴,“孟、孟哥,我?guī)湍昴隄不ǖ臅r候,還嫌棄過那個青花纏枝大罐花色庸俗……”

    孟遠(yuǎn)也在刷論壇的帖子,一拍桌子,“好他個余年,我第一次進(jìn)他家里,見著那個香皂盤,瞌睡都被驚沒了。結(jié)果呢?年年他淡淡定定地來了一句,仿的,地攤兒三十幾塊錢買的�!�

    施柔捂嘴笑,被孟遠(yuǎn)瞪了一眼,她又憋著笑道,“嗯,數(shù)字還是沒錯的,三十四,萬�!�

    “還有他第一次來我辦公室找我面試,我讓他唱首歌,你知道他唱的什么嗎?”

    施柔舉手,“這個我知道!寧城大學(xué)的校歌!”

    “對啊,我混了這么久,第一次見有人唱校歌的。當(dāng)時還覺得,挺新鮮的�!泵线h(yuǎn)坐回椅子上,又嘆了口氣,“不過現(xiàn)在倒回去看,校歌是他外婆寫的,那時候,也不知道年年是個什么心情�!�

    施柔也用手撐著下巴,斂了笑,“是啊,年年好像沒有家人,外公外婆去世了,照理說,應(yīng)該還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才對。但年年說自己是由外公外婆撫養(yǎng)長大,其他人都缺席了。那他爸爸媽媽呢?去哪兒了?”

    她看著孟遠(yuǎn),“不過我怕戳了年年的傷心事,一直沒敢問�!�

    “估計是有什么故事或者曲折在里面。”孟遠(yuǎn)點點頭,思忖,“你是對的,年年不提,我們也就別問。不小心戳到傷疤了,真的會挺疼。”

    施柔應(yīng)下來。

    孟遠(yuǎn)手指習(xí)慣性地敲了敲桌面,想了想,“這陣話題聊幾天也就過去了,我思來想去,現(xiàn)在這情況和熱度,不需要我們再加把火。”他又指指自己的眼睛,笑道,“畢竟這消息被扒拉出來,孟爸爸我的眼珠子都要震脫眶了,那些黑粉,臉肯定都被打爛了!”

    “對對對!”施柔神清氣爽,眼睛都要發(fā)光了一樣,“我看見#我來回答趙書亞#這個話題,心情就爆好!等我發(fā)現(xiàn),在#教你怎么炒貴公子人設(shè)#這個話題下面,全都在圈趙書亞時,我就覺得,我這心情舒暢的,能多活五十歲!”

    孟遠(yuǎn)聽笑了,“你這形容,多活五十歲,可以可以。”

    “對啊,而且趙書亞一出道,就捆綁蹭熱度,模仿年年,完了還跟他爸一起炒人設(shè)、拉踩年年、罵年年的時候,肯定沒想到,這打出去的巴掌,最后全都會落到自己臉上!”

    孟遠(yuǎn)摸摸下巴,學(xué)著余年的語氣,“想法很不錯,但畫是假的,因為真跡一直在我家。”

    施柔忍不住大笑出聲。

    坐了會兒,孟遠(yuǎn)拿過手機(jī),“不行不行,意難平!年年他還真瞞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點痕跡都沒透漏出來�!闭f著,他撥通了余年的電話。不過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掛斷了。

    施柔好奇,“孟哥,你怎么掛電話了?”

    孟遠(yuǎn):“年年在他老師那兒的。”

    曾鴻影的實驗室里。

    余年穿著統(tǒng)一的淡藍(lán)色工作服,戴了一副口罩,正和老師曾鴻影一起,清理青銅簋上的污跡。期間手機(jī)消息一直都在跳,他沒來得及看,只接了孟遠(yuǎn)的電話,就又把手機(jī)放下了。

    曾鴻影頭發(fā)花白,滿是褶皺的手卻極穩(wěn)。一番忙碌后,青銅簋內(nèi)壁上的銘文盡數(shù)露了出來。

    這時,穿著同樣工作服的許連言在旁邊說道,語氣是壓抑不住的激動,“老師,年年,碳14測年的結(jié)果出來了,與推算的玄朝末年的年代相符合!”

    “我知道了�!痹櫽澳窨粗嚆~簋內(nèi)壁的銘文,拉過余年,“年年啊,你來看看,寫的什么�!�

    余年咬字清晰,“寫的是,文王征玄,唯甲子朝,歲鼎,辛未,王在闌師,賜利金,作尊彝。意思應(yīng)該是,文王出征討伐玄,甲子日的早上,歲星,也就是木星當(dāng)空時,就取得了勝利。用文王在闌師論功行賞時賞賜的許多金屬,做成了簋,當(dāng)作祭祀先祖的禮器。”

    曾鴻影雙眼尚且不渾濁,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青銅簋看,又問許連言,“你說,《國書》怎么記載的?”

    “《國書》記載,文王滅玄,是在闌師之戰(zhàn)。當(dāng)時歲星當(dāng)空,預(yù)示著文王即將大勝,而玄朝軍隊因恐懼天象,四處奔逃潰散,不攻自破。”許連言喉口發(fā)干,“老師,記載對上了�!�

    他又忍不住道,“那些史學(xué)家,總說玄朝是我們杜撰的,《國書》上記載的也是假的�,F(xiàn)在,有這個青銅簋“砰”一聲擺到面前,看他們還敢不敢說玄朝的存在是胡編亂造的!”

    神色復(fù)雜,曾鴻影嘆息,“或許,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這個青銅簋是如此的重要,傅博彥當(dāng)年找到后,才寧愿扔了干糧行李,也要把這青銅簋好好保護(hù)著�!�

    他問余年,“年年啊,走的時候,去看望傅先生了嗎?”

    余年點點頭,“我走之前,去村里年紀(jì)最大的老人那里,問清楚了墳塋的位置。外公曾經(jīng)說傅先生癡迷酒和竹,我便打了一壺酒,摘了竹枝去拜望。”

    “好,你把青銅簋帶了回來,想來傅先生泉下有知,也瞑目了。”曾鴻影捏了捏眉心,從桌上拿過茶壺,喝了兩口醒神,“這個青銅簋就先放在我這里吧,等我把你幾個師兄叫回來,一起好好研究研究。關(guān)于文物的上報,我也一并做了,你就不操心了�!�

    余年連忙道,“老師,我也想一起研究�!�

    “隨你,反正我不包飯。”曾鴻影嘴角揚起,很快又刻意地撇下,虛虛握著拳頭,輕咳兩聲,假裝自己沒笑。

    他看看時間,催促道,“不早了,你們兩個趕緊回去睡覺!”又故作嫌棄,“年紀(jì)輕輕的,熬什么夜!”

    許連言問了句,“老師你不回��?”

    曾鴻影瞪眼,“說什么胡話啊你?這青銅簋就擺我面前,雖然缺底座只有半個,但這么大一個呢,你讓我怎么忍心跨出實驗室一步!”

    余年和許連言都各自別開臉,努力忍笑。

    已經(jīng)過了半夜,謝游的車就停在停車場里。

    關(guān)上車門,余年見了謝游,沒忍住先湊過去接了一個綿長的吻,直到兩人氣息都變得急促才不舍地分開。

    謝游手指輕輕摸著余年細(xì)膩的耳垂,聲音帶著一絲沙啞,“黏人�!�

    余年被摸得舒服,鼻音輕哼,“黏你不行嗎?”

    “行,不過,年年只能黏我�!�

    “好,只黏著你�!�

    這時,孟遠(yuǎn)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余年接通,“孟哥,怎么了?”

    “年年你現(xiàn)在先別回家,一定別回去,你住的那個小區(qū)外面,包括城西的思寧公館,都蹲滿了記者,你一去,就是羊落虎口啊�!�

    被最后這個比喻逗笑了,余年點點頭,“好,今晚就不回去了。”

    掛斷電話,余年朝謝游眨眨眼,“你聽見了吧,今晚回不去了�!�

    謝游就坐在旁邊,聽了個大概,他問,“明天一早是不是就有通告?”

    余年點頭,“對啊,七點半�!�

    “我家太遠(yuǎn),明天你睡不醒。”

    余年把下巴抵在了謝游肩上,“所以呢,我住哪兒?”

    謝游耳尖微紅,“去御覽吧,那里的頂樓有我的房間�!弊詈髱讉字的聲音又低了一點,“我陪你�!�

    車輛行駛得很平穩(wěn),鼻尖彌漫著熟悉的雪松氣息,余年正說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不過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靠著謝游的肩膀睡著了。

    知道他今天山路大巴轉(zhuǎn)火車,在飛機(jī)上也沒睡,一下飛機(jī),就帶著青銅簋到了實驗室,到現(xiàn)在都沒合過眼。謝游調(diào)高了車?yán)锏睦錃�,感覺著肩膀上的重量,聽著余年平緩的呼吸聲,心里也安定下來。

    等車停下,謝游沒吵醒余年,小心翼翼地把人抱進(jìn)懷里,細(xì)心地注意著角度。余年仿佛在睡夢中也能分辨出抱著自己的人是誰一樣,還下意識地攥緊了謝游的西服外套。

    而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角落里,一個長相普通身材瘦削的男人正蹲著,有些激動——他原本是來蹲一個富二代和圈內(nèi)女明星的花邊新聞的,結(jié)果蹲到凌晨一點過都沒蹲到。他干脆找了個僻靜的位置,準(zhǔn)備打會兒瞌睡,沒想到,竟然拍到了謝游!

    雖然不知道謝游抱著的是誰,但單是謝游疑似戀愛這新聞,就足以搏頭版了!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塊小甜糕

    御覽的套房里,

    只開著暖色的落地?zé)�。謝游輕輕地將余年放到了大床上面,他又單膝跪在地毯上,

    幫余年脫下鞋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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