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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再看剩下幾個人,臉色是越發(fā)難看了,周樂笑道:“幾位是信任我,方才肯跟著我從山上下來——”

    這句話讓賊頭們聽出了轉(zhuǎn)機,紛紛附和道:“正是、正是——”

    “害了將軍親兵的是方小子,咱們可沒做什么……”

    “將軍在山上時候……”

    周樂默然聽他們說完了,方才接著道:“但是還是那句話,我是想著兄弟們好,但是軍中必然容不下各位�!蓖A似逃值溃骸啊峙氯莶幌赂魑坏倪不止是我軍中將士,還有冀州豪強�!�

    賊頭:……

    這倒不是恐嚇:這十余年,他們接的活計不少,他們的存在,對于有親人折損在他們手上的,固然是切骨之恨,便是當(dāng)初買兇之人,也是橫亙在心上的一顆刺,不滅了他們,寢食如何得安。

    有機靈的便叫道:“將軍救命!”

    賊頭們便紛紛道:“將軍指點一條生路……”

    周樂笑道:“自然是有心要救你們,才請了你們過來。不過能救你們的卻不是我�!�

    “那是誰?”

    “公主�!�

    賊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道誰不知道你們夫妻倆一個鼻孔出氣,繞了這老大彎子,又是殺人又是為難的,不過是把好人讓給公主做。看著也是鐵骨錚錚一條漢子……也不怕別人笑話。

    心里頭這么想,嘴上你一言我一語地歌功頌德,偏這些賊匪沒讀過什么書,馬屁都拍不出花樣來,周樂也聽不下去,干咳兩聲清了場,說道:“以后,你們就由公主身邊這位嚴娘子統(tǒng)領(lǐng)�!�

    賊頭們想不到他不止是說,還真把他們交給個娘們,當(dāng)即傻了眼,待抬頭看時,卻是張滿臉疤痕的面具。

    周樂手下有支鬼面軍,是從這時候開始。

    ...............................

    方策一直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直到他感覺到疼痛,然后聽到了哭聲。睜開眼睛,看見眼睛腫得不成樣子的妹妹。然后是段韶冷漠的臉。段韶十分和氣地與他說:“找到我阿舅,我就放了你。”

    方策這才發(fā)現(xiàn)手腳都被上了鐐銬。

    ............................

    周樂得了崔嵬山歷年賬簿,對于信都地面上的陳年恩怨又有了進一步了解,分拆成兩部分,一部分交與李時,一部分交與周干,命他們厘清楚冀州地理,把無主的山地揀出來,等著分派。

    原本周樂和嘉語是打算好了趕在李愔抵達冀州之前辦完訂親,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橫的殺出個崔嵬山,推遲了半個多月,李愔領(lǐng)著三十萬六鎮(zhèn)降戶,已經(jīng)到了河濟。這一下手忙腳亂。

    河濟那地方,駐個一兩萬人還沒什么,哪里容得下三十萬。

    李愔帶著老弱病殘走完這幾千里路,人都瘦得脫了形,哪里還是當(dāng)初那個跳胡旋的翩翩少年。周樂也不忍心再壓榨他,叫他先歇幾天,把活分派下去,一時間上上下下忙了個腳不點地。

    婁氏姐妹聽說婁昭下落不明,頓時抱頭痛哭。段榮父子抽不開身,段韶遣了明芝守著他娘和姨娘將功贖罪。

    這樣的形勢下,婁晚君的婚事也只能推遲。

    嘉語也是頭疼,之前幾千人也好,幾萬人也罷,衣食住行都周樂和李愔操心,如今這三十萬降戶里,有頭有臉的將領(lǐng)夫人少不得她出面應(yīng)酬。她連洛陽城里那些高門夫人都搞不定,又哪里應(yīng)付得來這些成分繁雜的將領(lǐng)夫人。她原本也不是為一尺布頭兩尺綢緞扯皮的人才。

    相形之下,應(yīng)付那些借探望之名試她兄長死活的人還在其次了。

    周樂不常在城里,嘉言又忙得不見人,嘉語每天早上醒來都無比懷念姜娘。實在無可奈何了,只能去找抱病坐鎮(zhèn)信都的李愔。

    李愔聽了始末,不由哈哈大笑:“原來公主卻不擅細務(wù)�!�

    嘉語苦笑:“李郎君倒是聽哪個說了我擅長細務(wù)�!�

    李愔沒忍住,吐槽道:“那我要謝公主不嫁之恩了�!�

    嘉語:……

    她要在洛陽,自然有王妃給她調(diào).教人手,哪里似如今,身邊這些婢子,不是周家的就是李家的,要不半路上撿來的,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受過訓(xùn)的。她如今也沒心思像從前訓(xùn)連翹、薄荷一般訓(xùn)人了。

    李愔指點道:“公主要是疲于應(yīng)酬,大可以在信都找個能替公主應(yīng)酬的大家婦人,不過——”

    “不過什么?”

    “這人能替公主應(yīng)酬,也就能替公主把人心籠絡(luò)了去,公主要小心喧賓奪主�!�

    嘉語臉色一垮。她也不是不知道枕邊風(fēng)的厲害。念及這些,竟不得不佩服起婁晚君來。她有個公主爵位壓陣,那些將領(lǐng)夫人便心里有不服,面上還少不得奉承,婁晚君當(dāng)初,連這點底氣都沒有。

    可惜了周樂是主將,讓婁晚君出面,多少不妥。何況婁家姐妹如今還在傷心婁昭。

    她在信都的舊識中,崔七娘倒是個好攬事的,身份也合適,就怕如李愔所言,她能替她理事,也能替她市恩,到時候不好收拾。

    李愔覷見她面上神色變幻,便知道是夾袋里沒有人,也是愛莫能助。說道:“實在不成,還是得公主為主,底下找個身份略低,勢力稍弱的人家主婦,給公主打個下手也就罷了。”

    嘉語嘆息道:“也只能如此�!�

    李愔又道:“我聽說公主和將軍將要訂親,將軍有周家出面,公主這里,從前世子沒有到也就罷了,如今既然世子已經(jīng)到了,不出面恐怕不合適�!�

    嘉語知道李愔是提醒她,順著話頭應(yīng)道:“阿兄傷重,哪里能為這等瑣事傷神�!�

    李愔微笑道:“如果不是當(dāng)初變故,如今九娘也該為人婦了。”

    嘉語安慰他道:“九娘子是個有福氣的,想必?zé)o恙�!�

    李愔道:“我雖然身份不及世子,也是做人兄長的,如果公主不嫌棄,我倒是愿意替世子出這個面�!�

    嘉語心里尋思,這也是個法子,忙應(yīng)道:“李郎君這話就見外了,李郎君與周郎是生死之交,與我亦有患難之情,便李郎君不開這個口,三娘也是要求到李郎君跟前來的�!�

    他兩人在屋中商議訂親種種,外頭放輕了腳步,想的卻是:原來李愔與華陽公主,是曾經(jīng)訂過親的么?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卡卡君,呵呵一笑妹子)投雷灌溉^_^

    ------------

    293.問君三語

    嘉語聽從李愔的主意,

    挑了齊家和曹家娘子幫忙處理雜事,又通過周干請了崔七娘過來坐鎮(zhèn),手頭方才漸漸閑了些。

    方策幾乎把信都附近都翻過來,還是沒有找到婁昭。婁氏姐妹傷心一場,漸漸也就過去了。婁晚君和尉燦的婚事提上日程,

    嘉語嘴上不說,

    心里多少松了口氣。婁晚君的戰(zhàn)斗力她是知道的。

    這日原是和嘉言說好了一起吃晚飯,

    結(jié)果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

    自個兒怏怏吃了,

    就聽得外頭婢子稟報說段將軍求見。

    平心而論,嘉語對段韶還是大有好感,雖然從前也沒見過幾次,

    但是腦子清楚,話又不多。讓婢子傳進來,

    段韶與她行過禮,

    卻不開口,嘉語奇道:“段將軍來見我,

    就沒有話要說嗎?”

    “公主恕罪,”段韶低頭道,“……想見公主的不是我�!�

    嘉語便明白過來,

    敢情還有這么曲線救國的。她與段韶說道:“將軍一向看重你�!�

    段韶面有慚色,

    垂頭不語。

    嘉語也知道他為難——誰還沒個三親六戚,

    卻不過情面?因沉吟了片刻,

    又說道:“下不為例——辛夷,傳她進來罷�!�

    段韶給她磕了個頭,方才退出去。

    過得片刻,果然辛夷領(lǐng)了婁晚君進來。嘉語道:“婁娘子應(yīng)該知道,我是不愿意見你的,我今兒見你,是婁將軍和段將軍的面子�!�

    婁晚君道:“我知道�!�

    嘉語這才點頭,問:“那么婁娘子有什么事找我?”

    婁晚君像是難于開口,竟先沉默了半刻鐘,方才說道:“我就要成親了�!�

    嘉語看住她不作聲。她知道這就是個開場白。但是她想不明白她的來意。她和她之間有什么話說。她差點燒死她,周樂的反應(yīng)她也看見了,她總不會天真到以為她會阻止她的婚事吧。

    “我……”婁晚君開口又說了一個字,猛地咬住唇,過了片刻才把翻涌上來的情緒壓下去,“我不甘心。”

    嘉語的目光漸漸就涼下去。她覺得有時候人還是要認命的。譬如前世她對蕭阮,這一世婁晚君對周樂。感情不比其他,既然是求而不得,就該放手——至少周樂還是肯認婁家這門干親。

    “你是來求我?guī)湍阃嘶閱�?”嘉語問。

    婁晚君卻搖頭:“我還不至于這么傻�!�

    “那么婁娘子這是什么意思?”

    “我有幾句話想要問公主,希望公主能夠如實回答我�!�

    嘉語:……

    她這是來質(zhì)問她嗎?她是覺得這天底下是個人就能質(zhì)問她嗎?嘉語冷笑一聲,婁晚君又說道:“我也知道我是自取其辱,公主可以不理我,可以不見我,更可以不答我。所以作為交換——公主還記得咸陽王妃嗎?”

    嘉語:……

    她這個好表姐真是陰魂不散。

    她只道她山窮水盡,誰想到了豫州她又柳暗花明,滿血復(fù)活。她都無法責(zé)怪周樂與她交易,沒有這個交易,保不定她這會兒已經(jīng)過了江。

    嘉語問:“咸陽王妃給你留了什么東西?”

    婁晚君笑了:“公主多慮了,咸陽王妃當(dāng)時處境,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哪里還能有什么東西留給我,只不過她與我說,從前公主過世得早,后來發(fā)生的事兒,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興趣聽?”

    嘉語搖頭道:“婁娘子上當(dāng)了,我那個表姐嘴里,可沒幾句真話�!�

    賀蘭袖是落在周樂手里,不是落在她婁晚君手里。能榨出來的話,早被周樂榨了個干凈。哪里輪得到她。就不說賀蘭袖說話從來真假摻半。周樂也是要從她這里聽說,兩下里對照推測,才敢信她一二。

    婁晚君作恍然狀:“原來公主與咸陽王妃不和�!�

    嘉語淡淡地道:“婁娘子不會到這會兒才知道我與表姐不和罷�!彼c賀蘭袖的關(guān)系,賀蘭袖的為人,在嘉語看來,婁晚君不至于如此天真。卻為什么今兒晚上過來,東拉西扯,她到底要說什么?

    “還真是到這會兒才知道,”婁晚君嘆了口氣,多少有些沮喪的形容,“這樣說來,恐怕這個人,公主也不會太在意……卻是我想差了�!�

    這個人?嘉語呆了一下:“誰?”

    “宮氏�!�

    嘉語再呆了一下:“哪個……”

    說出口只兩個字,立刻收住。她倒是想要保持鎮(zhèn)定,鎮(zhèn)定地說“她不過是我父親的妾,你說我在不在意”,然而臉上變色又如何瞞得過人,連自己都瞞不過去。她總不至于以為這個宮氏指的是她母親。

    她原以為她已經(jīng)沒了。

    她也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聲音,于是停了許久,方才問:“你帶她過來了嗎?”如果宮姨娘當(dāng)真還活著,那么之前嘉穎手里的東西卻從哪里得來?她已經(jīng)被騙過一次,自然不可能再上這樣的當(dāng)。

    她只道婁晚君會砌辭推諉,不讓她見,誰想她竟大大方方道:“就在外頭候著,公主要是想見她——”

    “我想見她!”

    “……就讓人去領(lǐng)她進來�!�

    嘉語看了辛夷一眼,辛夷跟她也有些時日了,自然會意,匆匆出去,片刻,果然帶了人進來。

    聽那腳步聲由遠而近,嘉語的臉色已經(jīng)是不好看。她倒是想端坐等著,也坐不住,起身迎了幾步,迎面就撞見那個婦人,作尋常六鎮(zhèn)婦人裝扮,膚色卻是極白,眉目也比尋常村婦秀麗。

    嘉語只看了一眼,腿都軟了,只是喊不出來。

    那人看見她,卻是臉色大變,要哭又哭不出來,要走又邁不動步子,最后雙膝一軟,跪在她面前,哭道:“三娘——”

    嘉語要扶她起來,辛夷也過來幫忙,宮姨娘卻抱住嘉語的腿,怎么都拉不起,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嘉語昏頭昏腦聽了半晌也聽不明白,索性回頭問:“我姨娘這是怎么了?”

    婁晚君閑閑道:“說出來就不好聽了�!�

    嘉語皺眉道:“婁娘子是要問完我話才肯說嗎?”

    “那倒不是,”婁晚君笑道,“就是怕公主臉上掛不住�!�

    嘉語接口就道:“婁娘子但說無妨。”

    婁晚君微微一笑,說道:“想王爺生前也是威名赫赫,不想尸骨未寒,連野孩子都有了�!�

    嘉語腦子里把這句話過了兩三遍,方才想明白,大大松了口氣,說道:“姨娘且起來,這件事三娘能做主�!�

    眼見得宮姨娘哭得眼淚鼻涕糊成一團,又好笑又好氣,拿了手巾來給她擦臉,柔聲道:“我道是什么事,從前是父親對不住姨娘,別說父親如今已經(jīng)過世了,就是父親在,知道姨娘有了歸宿,也只有歡喜的。”

    話到這里,又疑心宮姨娘并沒有碰上什么好人,這兵荒馬亂的,她一個弱女子,會遭遇什么根本不堪細想,又趕緊補充道:“便是那人對姨娘不好,姨娘回三娘這里來就是,多養(yǎng)幾口人,三娘還養(yǎng)得起�!�

    “我對不住姐夫……”宮姨娘抽抽搭搭地道,“可是我那孩子……”

    嘉語登時就醒過來,怪不得婁晚君根本不在乎放宮姨娘與她相見,敢情是扣住了孩子。

    “是表弟么?”嘉語問。

    “……是�!睂m姨娘忸忸怩怩地說,“還、還有方統(tǒng)領(lǐng)……”

    嘉語:……

    嘉語也知道這不是細說的時候,匆匆安撫宮姨娘道:“姨娘不怕,有三娘在呢,表弟和姨……姨夫,都不會有事的�!�

    宮姨娘聽她喊出“姨夫”兩個字,又羞又愧,以袖遮面道:“我沒臉見三娘……”

    嘉語搖頭道:“這話姨娘就不要再說了,辛夷,領(lǐng)姨娘下去梳洗,換過衣裳先歇著,用點粥飯——我一會兒再過去看姨娘�!�

    辛夷會意,帶了宮姨娘下去。

    嘉語這才回到座上,她看了婁晚君一眼,知道她找到宮姨娘,恐怕是有些時候了。也不知怎的,竟把宮姨娘的身份給套問了出來。宮姨娘自覺對不住她爹不敢來見她,恐怕方統(tǒng)領(lǐng)也怕她問罪。

    婁晚君如今帶了她過來,就是為了、為了問她幾句話嗎?幾句話而已,又不用她掉塊肉,答了也就答了。

    于是說道:“婁娘子不是有話要問我嗎?”

    婁晚君帶了宮氏過來,原本是存了看戲的心思。

    她華陽公主不是一心想要給她爹報仇嗎,那她爹頭頂上帽子綠了她倒是管還是不管?卻哪里想到她能光棍到這個地步,眼皮子都不眨一下,連姨夫連表弟全認了下來——她爹的棺材板還按得住嗎!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自個兒不也許了一家又一家,和宋王成親才多久,轉(zhuǎn)眼又跟了周樂,偏那傻子還視她如珠如寶。婁晚君心里酸酸的,聽到嘉語問話,方才不懷好意賀道:“恭喜公主一家子骨肉團圓�!�

    嘉語看她臉色,便知道她瞧不上宮姨娘。她估計如果從前周樂比她死得早,她也不會再嫁了。

    ——當(dāng)然到周樂這個位置,遺孀怎么可能再嫁。沒有意外,周樂的兒子日后篡位登基,少不得尊奉她為太后。自古除非亡國,哪里有改嫁的太后。

    然而在她這里,宮姨娘能活著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哪里還在意這個。莫說宮姨娘,就是王妃,守完孝要改嫁,她也是不攔的。

    亂世里人活著已經(jīng)是不容易,各自盡心罷了。

    因說道:“那還要多謝婁娘子成全�!边@感激里至少有一半是真心實意。

    婁晚君覺得這位公主面皮之厚,也是天下無敵了。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余光里往門外一掃,想著時間應(yīng)該是差不多了,方才說道:“他們都說公主就要與周郎訂親�!�

    嘉語“嗯”了一聲。

    “這是公主第三次訂親了罷?”

    嘉語:……

    “周郎總說,公主是一早就許過他的,那恕我冒昧,既如此,公主怎么會與宋王成親?”

    嘉語這時候往回想,答應(yīng)與蕭阮成親,固然有信任他的原因,也是害怕被元祎修胡亂指人。自古以來,都有拿公主和宗室女犒賞功臣、心腹,乃至于和親的慣例。何況她父親還是元祎修的眼中釘呢。

    世道好也就罷了,世道不好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聽說過被折磨而死的公主。

    至少她知道這一次蕭阮不會這么待她。

    她怕死——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為死過一次就不怕了嗎?嘉語心里想著,口中只道:“……是形勢所迫�!�

    “那么之前公主許嫁李十二郎,也是形勢所迫么?”婁晚君尖刻地問,“區(qū)區(qū)李家也能脅迫到公主?”

    嘉語略吃了一驚,心里想婁晚君如何知道她當(dāng)時許的是李愔。她倒沒有往偷聽上想,只道是洛陽城破時候,不少人出了城。雖然多半是投靠親友,但是也有投軍的。譬如當(dāng)時被打散的羽林衛(wèi)。

    興許哪里就聽到了。

    想來婁晚君也有激怒她的意思,不然趙郡李氏,就算只剩了李愔一個人,也絕不至于被說成“區(qū)區(qū)李氏”。

    于是先辯解道:“趙郡李氏門第已經(jīng)是不低。”

    然后方才說道:“至于我當(dāng)時是不是形勢所迫,我倒是想問問婁娘子,如今婁娘子也是成親在即,心里卻還掛記周郎,這算不算是形勢所迫?——難道尉大郎就能脅迫婁娘子?”

    “我——”婁晚君沖口道,“那還不是因為——”

    “因為什么?”嘉語淡淡地說,“婁娘子的爹娘、姐姐會催促婁娘子成親,我當(dāng)時年已及笄,母親就不催我了嗎?”她當(dāng)時其實是想避開蕭阮,誰想到后來,蕭阮反而成了救命稻草。世事不可預(yù)料如此。

    只是這個話,她又不可能與婁晚君說清楚。

    婁晚君愣了一下,卻說道:“如果周郎……便是我爹、我姐姐、姐夫一齊逼我,我也是不會應(yīng)的�!�

    這個話倒當(dāng)真把嘉語堵住了。婁晚君對周樂原本就比她要深情。如果從前先遇到的是周樂也就罷了。不,那時候她恐怕還是會喜歡蕭阮更多一點。生不逢時興許就是如此。從頭再來過,也不可能再如當(dāng)初熱烈。

    人心匪石,石頭無痛無覺,無畏無懼。

    然而即便畏懼,也還要前行,是生而為人的無奈,也是生而為人的榮光了吧。

    嘉語微嘆了口氣,說道:“那是我不如婁娘子�!�

    婁晚君想不到她會承認,驚中竟帶了隱隱的怒:她怎么可以這樣,周郎待她這樣好,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所以,”婁晚君冷笑道,“公主如今與周郎訂親,也是形勢所迫?”

    嘉語心里琢磨這人鋪墊了半天,其實是為了問這句話嗎?

    “公主要如實答我�!眾渫砭痔砹艘痪�。她知道自己手里有什么,她相信華陽公主也知道。

    嘉語果然沉默了更久的時間,方才說道:“我這次與將軍倉促訂親,以安各方人心,恐怕婁娘子就是去問將軍,將軍也少不得回答一句形勢所迫�!�

    婁晚君心中大喜,緊著逼問道:“那公主呢?如果不是形勢所迫,公主便不愿意與周郎訂親嗎?”

    嘉語卻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自顧往下說道:“……但即便是形勢所迫,如果不是周郎,那也是不能的�!�

    從前她覺得誰都可以,事情沒有到頭上來的時候,李愔可以;她父親還在世的時候,蕭阮也可以;不見面的時候她也想過,周樂回了懷朔鎮(zhèn),自然會與婁晚君成親,生下七八個滿地亂爬的崽子……也是可以的。

    到崔嵬山一役方才驚覺,時間花在哪里,畢竟還是有痕跡。她從前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他從前在她身上花的時間,這時候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出現(xiàn)了。你說是前世的冤孽也好,是命運作弄也罷,總之除了這個人,都變成了不可以。

    婁晚君想不到“形勢所迫”之后還有這樣一句話,沖口叫道:“你說謊!”

    嘉語搖頭道:“如果不是性命攸關(guān),或者不得已,我一向不愛說謊。婁娘子要明白,我今兒能容你在這里說話,不是因為姨夫和表弟在你手里——只要你婁家和段家跟著將軍一日,婁娘子就不可能拿他們威脅我——我不過是謝你替我找到了姨娘�!�

    她雖然不清楚婁晚君如何找到宮姨娘,但那總不是件容易的事。萬人如海,何況三十萬人。

    “那你為什么——”婁晚君厲聲問,“為什么還趁著周郎不在每每私會李愔?”

    嘉語皺眉道:“婁娘子怎么知道我去見——”話至于此,心中警覺,轉(zhuǎn)頭去,就看見周樂風(fēng)塵仆仆站在門口,隔得有點遠,燈光也不是太明亮,光影交錯在他臉上,竟辨不出什么表情。

    原來她的目的在這里,嘉語想。

    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李愔這件事……他根本沒有問過她訂親的事,甚至也沒有過多提起過她和蕭阮的婚姻。就好像都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她不知道他是不在意,還是刻意讓自己不在意。

    她也沒有想到婁晚君會使這樣的手段。

    這宅子里的侍衛(wèi)和婢子,對于周樂,一向是形同虛設(shè)。但是婁晚君怎么知道他今兒回來——連她都不知道。

    這種種念頭形諸于臉上,就只是錯愕。

    空氣幾乎是凝固的,時間流逝得比想象的更為緩慢。

    嘉語想她其實見過周樂處理類似的事,那大約是鄭笑薇。他有過一陣子很喜歡她。后來他出征……她不知道有沒有捉奸在床,想必是有證據(jù)。他便能冤枉鄭笑薇,也總不至于冤枉自己的兒子。

    后來……后來他把兒子打了個半死,差點廢掉,鄭笑薇倒沒什么事。

    “二娘不該這樣和公主說話�!绷季�,婁晚君和嘉語總算聽到了這人開口。

    嘉語:……

    “我——”婁晚君才想要說“我是為了你”,周樂已經(jīng)打斷她:“你這樣對得起豆奴嗎?”

    婁晚我和公主的事,不須你操心。”他的目光落回到嘉語臉上,“你下去吧,以后不要再來了,公主不會再見你。”

    嘉語:……

    腳步聲漸漸遠去了,連婢子也都退了出去,就只剩下嘉語和周樂。嘉語感覺得到他在走過來,只得硬著頭皮解釋說:“我去見李郎君是因為——”

    “豆奴誆我,說三娘在家里等我用晚飯�!敝軜氛f。

    嘉語:……

    原來問題出在這里,嘉語抱怨道:“將軍養(yǎng)了個好外甥�!�

    “就是,熱飯都不讓我吃上一口,”周樂道:“我還餓著呢。”

    嘉語:……

    他真不要聽她解釋嗎?或者說,他能退開幾步讓她說話嗎?自崔嵬山下來之后,這人是越來越不規(guī)矩了。

    “那我們傳膳吧?”

    “方才你和二娘說的話,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什么?”嘉語奇道,“婁娘子怎么知道——”

    “前頭那一句!”周樂氣得跳腳,她就是故意的!

    嘉語抿嘴笑了一下,提了聲音道:“蓯蓉,傳膳!”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卡卡君和玉米君投雷^_^

    摸摸玉米君哈,我小時候看漫畫,沒看到結(jié)尾夢到過一個2333

    摸摸白同學(xu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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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4.甜言蜜語

    婁晚君怎么也想不到,

    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聞聲而來的婢子催促了幾聲,幾乎是把她推了出去。怎么可能,她想,天底下怎么可能有男人不在乎這種事。她夜會的不是別人,是和她訂過親的男人啊。

    他怎么能肯定他們不會舊情復(fù)燃?她姨娘這個樣子,

    誰能保證她不會——

    然而到底被請了出去。

    尉燦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地不安,

    看到她出來方才放了心,

    迎上來道:“你和公主說什么了?我阿舅沒有發(fā)火罷?”

    燈色太暗了,他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死灰。他原也不是這么細心的人。

    周樂厲聲問她:“你這樣對得起豆奴嗎?”她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對不起他,

    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她是不甘愿。

    可是她能有什么法子。已經(jīng)是孤注一擲。碰到宮氏是意外,

    她那個駢頭不好控制,何況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華陽公主說得沒有錯,只要她婁氏與段氏有一日仍在周樂手底下,

    她就不可能真拿他們威脅她。

    阿韶冷著臉說以后不會再管她。尉燦極其不安地問:“真的沒事嗎?讓阿舅知道我騙他,他會剝了我的皮……”

    她只有這一次機會,

    已經(jīng)賭出去了。血本無歸。婁晚君終于沒能忍住,

    哭了出來。

    ............................

    盞碟一樣一樣送進來。嘉語原是打算和嘉言一起晚飯,特地吩咐廚下多做了幾樣,

    結(jié)果嘉言沒有回來,她又哪里吃得了這么多,都便宜了周樂。嘉語又讓婢子送酒,

    周樂按住她道:“不須酒�!�

    嘉語詫異地看住他,

    周樂接著就道:“戒了�!�

    嘉語:……

    “如果不是上次喝醉,

    也不至于陷你我入如此險境�!�

    嘉語這才“唔”了一聲。

    周樂緊用了幾口飯,

    腹中有底,才有閑暇與嘉語說道:“從前二娘也不是這樣的,不知道咸陽王妃與她說了些什么。”——他就算不念豆奴和阿韶的面子,也要看在婁昭的份上,饒她這次。

    嘉語苦笑道:“我表姐一向是很會說話。”

    她記憶里婁晚君也不至于此,大概是她沒有見過她走投無路的窘迫。想到她方才昂著頭與她說“便是爹娘、姐姐姐夫一齊逼我,我也是不會應(yīng)的”,心里頗不是滋味,因說道:“一定要把她嫁給豆奴么?”

    周樂道:“也說了別人,她不肯點頭,后來豆奴央我——”

    嘉語:……

    “她是對將軍不死心。”

    周樂悶頭吃了一口菜,覺得人生處處都是陷阱。

    嘉語見他如此,不由“噗嗤”一笑:“……將軍是很能討小娘子喜歡。”

    周樂慢條斯理把飯菜咽下去,瞅住嘉語道:“三娘這是不服么?”

    嘉語:……

    “服�!�

    ...............................

    見周樂快要吃好了,嘉語裝作漫不經(jīng)心:“李郎君當(dāng)初見到將軍,怎么會說到我訂親?”

    她這一問,周樂也就想了起來,當(dāng)時情況,李愔怎么好與他說,你心里的那個人,是我的未婚妻——那不是找死嗎?

    卻揶揄道:“那時候不知道誰托他給我?guī)Ы鹱印?br />
    嘉語面上一窘,訕訕道:“我不知道事情會改變多少……要按從前算起,將軍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手頭窘迫�!�

    “也所以,三娘那時候推算我該是成了親?”周樂問。

    嘉語“嗯”了一聲。

    “那如果我確實已經(jīng)成了親,我趕來豫州,三娘還會跟我走么?”

    嘉語沉默了片刻,方才說道:“從前的事,將軍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就該知道我當(dāng)時……是沒有選擇。第一次看到將軍,就已經(jīng)在元昭敘帳中,我那個堂哥……”

    周樂眼睜睜看著她面上露出怨恨的表情,他有點后悔,其實不該問這些。他知道她從前過得不快活。

    “……那時候有人肯帶我走,憑他是誰,我也都認了�!痹褦⒕褪撬赣H手里的狗,她父親不點頭,他連叫都不敢叫一聲。然而后來她父親不在了,“但是這一次,如果將軍已經(jīng)成親了,我就不會再來打擾�!�

    周樂心里一沉,暗道了一聲僥幸。他就知道三娘沒這么大方。又問:“你去找誰?”他知道她沒有領(lǐng)兵的能力。

    嘉語勉強笑道:“將軍一定要問嗎?”

    周樂料想她父親手下,雖然有元昭敘這等狼心狗肺之人,沒準也還有一二忠義之士,就算是紹宗屈服于洛陽,也不是對始平王全無感念。這樣的人恐怕為數(shù)不少。也就笑道:“三娘不想說,我就不問�!�

    嘉語看了他一會兒,終道:“與將軍說了也無妨——后來獨孤將軍來見過我,說如果將軍待我不好,可以求救于他�!�

    原來是獨孤如愿,周樂放下心。他見過獨孤如愿,知道他與昭熙交好,恐怕也就是看在昭熙的份上。

    一時眉目又生動起來:“那怎么……三娘當(dāng)時沒有跟他走?”

    嘉語低眉道:“我已經(jīng)先遇見將軍了啊�!�

    周樂哪里聽過她這樣甜言蜜語,登時喜不自禁。如果不是已經(jīng)身份不同,少不得起來翻上十個八個筋斗哄她一笑。這時候只能心里癢癢,笑道:“三娘明明不怕我誤會,怎么又巴巴地給我解釋李兄的事——你去找李兄,自然有你的道理,我還沒小氣到這個地步�!崩類钟植皇鞘捜�。

    嘉語看他一眼,說道:“我知道將軍不至于疑心我,不過李郎君是與將軍說了謊,恐怕將軍找他為難。”

    這人橫起來自己倚重的長子都下得了手,她可不敢賭李愔的運氣。

    “……訂親這件事,原怪不得李郎君,將軍知道的,正始五年秋,他們兄妹在西山遇伏,八娘慘死,那之后他就想找個能給他遮風(fēng)避雨的勢力;我在洛陽名聲不好,母親又熱心與我說親,實在推脫不得。”嘉語道,“后來李家滅門,我送他出城,被內(nèi)衛(wèi)追擊,連翹她……李郎君請我為他與連翹證婚。”

    周樂“啊”了一聲:“原來連翹——”怪不得后來就只有半夏了。說來可笑,三娘這個做未婚妻的,反而要為未婚夫與貼身婢子主婚,簡直天方夜譚。都到這份上,還能有什么私情可言。

    又想,三娘也不是隨隨便便肯犧牲貼身婢子的,恐怕是李愔與連翹有情在先。

    “……他當(dāng)時發(fā)誓,說此生不再續(xù)娶�!奔握Z忍不住嘆了口氣,覺得李愔甚為可憐,“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受封了公主,訂親這件事,他有全程參與,對于公主訂親的流程和禮儀,比我要清楚得多�!�

    周樂反應(yīng)過來,敢情三娘去見李愔,竟是為了商議與他訂親的事,他要為了這個誤會,李愔何止是冤屈。

    嘉語接著道:“……原本我父親沒了,母親與阿兄、阿嫂都不在,身邊并無能為我做主的長輩,好在今兒婁娘子給我把宮姨娘送過來了�!�

    “宮姨娘?”周樂大吃一驚,“她怎么出的城,還能尋到這里來?”——他大致知道是嘉穎燒了藥材,逼得嘉語出府,卻并不知道里頭有宮姨娘的緣故,只道宮姨娘和謝云然一般,還被圍困在始平王府。

    “可不是,”嘉語欣然道,“真是意外之喜——我還沒來得及問姨娘話�!�

    周樂笑道:“那我一會兒陪你去看望姨娘罷。”話音落,就聽得蓯蓉在外頭通報:“段將軍來了。”

    周樂與嘉語對望一眼,都知道是來請罪的。周樂道:“讓他進來罷。”

    “段將軍……”蓯蓉猶猶豫豫地道,“還帶了一個……一個半人�!�

    “什么叫一個半人?”嘉語脫口問,又立刻醒悟過來,喜得連聲道,“快、快請他進來!”

    片刻,段韶被請進來。

    跟他進來的,果然是始平王府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方志,方志手里還抱著嬰兒襁褓,看到周樂也就罷了,待看到嘉語,不由面色慘然,跪倒在地:“公主……”誘拐王府女眷,哪朝哪代都是砍頭的重罪。

    嘉語正要開口安撫,周樂給了她一個眼色,登時就住了。周樂喝道:“方統(tǒng)領(lǐng)好大膽子!”

    嘉語知道周樂是在唱白臉,把紅臉讓給她唱。

    ——當(dāng)時他們兄妹是讓他護送宮姨娘去找賀蘭袖,怎么就變成到眼下情形,連孩子都有了。要宮姨娘自個兒愿意的也就罷了。就怕宮姨娘糊涂,被人算計了去。何況還有落在嘉穎手里的玉佩。

    然而嘉語心里清楚,從前周樂在人前是慣于做好人,不然哪里能哄得人死心塌地跟他。這會兒倒是捋起袖子做惡人了。轉(zhuǎn)念又明白過來,方志是她的部曲,他大約是覺得她手里總該有些人。

    就像之前把她父親舊部交給她一樣。

    方志原是陸家部曲,從前在周樂手下受訓(xùn),自然認得人。這會兒看見他和華陽公主并肩而坐,心里多少驚懼。

    也不敢怠慢,一五一十說來。

    宮姨娘原本不是什么大有主見的,只是愛女心切,一時血氣上涌。然而她生平就沒出過幾次門,在洛陽城里都未必分得清東南西北,何況出了洛陽城。漸漸地主事權(quán)就不得不移到方志身上。

    方志一路打探消息,也是暗暗叫苦。起初聽說云朔快要平了,不知怎的又亂了,到處是散兵游勇,他們這鮮衣怒馬,就是大好肥羊。他倒是想要勸宮姨娘待時局穩(wěn)定再走,宮姨娘又固執(zhí)不肯。

    進入到云朔地界就出了事。方志這時候想起來,可以肯定,那是誰家部曲,人數(shù)既多,戰(zhàn)斗力也強。他們被打散,馬,兵甲,糧草和藥材都被搶走。他護著宮姨娘往山里逃,沿途丟下金銀財貨買路換命。也還是受了傷,他傷得重,宮姨娘傷得輕,在山里躲了好些時候,天氣轉(zhuǎn)涼,入了冬。

    要仍在洛陽,方志不敢有這等賊膽,但是落到山野之中相依為命,避嫌無從說起。宮姨娘比王妃大上幾歲,也不過三十出頭,保養(yǎng)得當(dāng),在美人如云的王府、皇宮固然排不上號,也不是尋常婦人可比。

    方志覺得頭頂上目光針一樣刺過來,心里戰(zhàn)戰(zhàn)。他進門就留意到了,他家公主還梳的小姑髻。他要說孤男寡女,難免生事,恐怕會被她身邊那位生吞活剝了。只硬著頭皮含混道:“后來姨娘有了身孕……”

    宮姨娘痛哭了一場,覺得對不住始平王,沒臉去見昭熙兄妹;方志也有點慌,這特么不是對得起對不起的問題,是要掉腦袋的問題好嗎!一個舍不得腹中塊肉,一個只能咬牙一條道走到黑。

    但是別的尚可,到月份大了要分娩,方志就傻了:他沒當(dāng)過爹也知道這是要命的事,不得已帶宮姨娘出山,在附近村落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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