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想什么時候回家都可以，就算凌晨四點(diǎn)回家睡覺，她也只是睡眼惺忪地打個招呼，等他洗漱完上床她再慢吞吞挪到他懷里。
……就好像多了個可以自動發(fā)熱的暖床抱枕。
五條悟抱胸譴責(zé)：“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我一點(diǎn)吧？”
黑島奈：“？”
黑島奈正在和狗玩飛盤游戲，聞言鄭重關(guān)心，“有些男人在談戀愛之后會迅速發(fā)福，我不想要個胖子男朋友，希望你保持身材�！�
五條悟：“哈？”
黑島奈：“從今天開始，我關(guān)心你的飲食�！�
……
接五條悟去高專開會的伊地知潔高望著繃著小貓臉的白毛。
啊啊。
五條先生今天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啊。
出現(xiàn)了。
傳說中的，戀愛の首次矛盾登場。
眾所周知。
褪去熱戀期的甜蜜濾鏡，現(xiàn)實(shí)生活的磨合就猶如雨后春筍蓬勃生長，一丁點(diǎn)小事也會衍生成世紀(jì)大戰(zhàn)。
——但是，五條先生的熱戀期也太短了吧！
伊地知潔高小心翼翼開口：“五條先生和黑島小姐相處還好嗎？”
“超級好呢。”
五條悟說。
但憑什么坂田銀時吃甜品她都要夸好可愛，他就要控制飲食？
（■へ■メ）
……
黑島奈對高專的路已經(jīng)很熟悉了，因?yàn)殇浫脒^咒力，進(jìn)入結(jié)界也沒阻礙。
游戲：“難得你想要出來走走�！�
黑島奈微微蹙眉：“感覺有點(diǎn)奇怪�！�
游戲：“什么？”
黑島奈：“可能是因?yàn)殪`魂快要徹底消散……”
游戲沉默。
她的靈魂確實(shí)越來越虛弱，最近沉睡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黑島奈：“有點(diǎn)遺憾。還沒睡到五條悟呢�！�
游戲順著她轉(zhuǎn)移話題，“我就說他不行吧。真的不需要點(diǎn)藥嗎？”
黑島奈沉默兩秒，“……不用了�！�
她覺得五條悟沒這方面的毛病。
途中遇到一年級四人組。
因?yàn)閮擅嫠迌木壒省?br />
虎杖悠仁有被講過不要單獨(dú)靠近黑島奈，所以他這會兒見到黑島奈遠(yuǎn)遠(yuǎn)的打了個招呼，就轉(zhuǎn)身離開——
“悠仁�！�
虎杖悠仁看向黑島奈。
黑島奈想起約定，笑著轉(zhuǎn)移話題，“知道五條先生在哪里嗎？”
虎杖悠仁：“五條老師應(yīng)該在開會吧�！�
釘崎野薔薇疑惑，“你們都在一起了怎么還叫這么生疏？”
黑島奈一本正經(jīng)：“私底下叫得很火熱的。”
釘崎野薔薇臉色慢慢紅了：“……真難想象五條老師……”會怎么火熱。
五條悟：“想象我什么？”
“五條老師？”
釘崎野薔薇慌亂擺手，“沒什么。”
五條悟：“？”
五條悟順勢摟住黑島奈，“奈奈怎么來高專怎么不提前告訴我�！�
黑島奈振振有詞：“出其不意才會發(fā)現(xiàn)驚喜嘛�！�
游戲：「誤會男主和女配有曖昧也是經(jīng)典狗血劇情�！�
黑島奈：「好垃圾的劇情啊�！�
五條悟：■д■？
他看了眼虎杖悠仁，然后淡定地把學(xué)生們趕走，“好了好了，快去上課，不要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
等跟著他一起到了教師宿舍。
黑島奈把手提袋遞給他，“下午茶�！�
五條悟早就看到了，拿腔作調(diào)道：“真的嗎，但是我要保持身材欸�！�
黑島奈：“怎么會這么樣呢？”
她拆開包裝袋，“這可是我親手做的……既然這樣，那就只好讓我獨(dú)自解決了�！�
五條悟冷酷跨著臉。
后來想到她完全看不到，于是哼了聲表示不滿。
黑島奈好笑道，“那你嘗嘗看嘛，是你喜歡吃的毛豆生奶油口味喜久福喔。”
“五條先生？”
“悟？”
“要不要我喂你吃？”她還學(xué)五條悟配兒童音效，“小火車進(jìn)站咯~”
五條悟乖乖張嘴。
啊~
嚼嚼嚼。
原來關(guān)心飲食是這個意思啊
～（■▽■～）~
游戲：“忍不了了，好想吐�！�
黑島奈冷酷：“憋回去�！�
游戲：“……那樣溫柔的語氣你從來……”
-
期間五條悟接了個電話。
“好煩啊，又有任務(wù)�！�
他話音突轉(zhuǎn)。
“奈奈和我一起吧�！�
黑島奈：“不要�！�
五條悟撒嬌：“一起嘛~”
黑島奈：“成熟一點(diǎn)啊五條先生，哪里有出差還要帶家屬的。”
五條悟振振有詞：“成熟的男人才舍不得離開愛人出差呢�！�
黑島奈無語：“是出差又不是出家�！�
……
但還是和五條悟一起出差了。晚上順勢就在北海道住下。
游戲都做好進(jìn)小黑屋的準(zhǔn)備了：“真是糟糕的開場�！�
黑島奈：“……”
五條悟從浴室出來，“我洗完了。奈奈要去洗澡嗎？”
游戲長嘆：“更糟糕了�！�
在自己家里可以自己洗澡是因?yàn)槊銖?qiáng)能看到一些大致，以及熟悉自己家里的浴室構(gòu)造。
但酒店。
完全不熟悉的酒店。
游戲深深嘆氣。
黑島奈還在猶豫：“我要聽完這個綜藝再去�！�
五條悟坐到她身邊。
“這個是廣告……哇，結(jié)束了�！�
黑島奈：“……”
五條悟：“奈奈在緊張什么？”
黑島奈：“沒有�！�
“考慮到今天晚上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我們還是要對彼此坦誠一點(diǎn)。”她小臉冷酷，“喂，有沒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蔽鍡l悟配合審訊，并提出質(zhì)疑，“總覺得奈奈很了解我，就好像我們在很久之前就認(rèn)識了呢�！�
他開始提之前周目的事情了。
這也正常，狗卷棘當(dāng)時在她領(lǐng)域里面就知道了這件事，消息共振之后，五條悟忍到現(xiàn)在才提起已經(jīng)超乎她想象了。
于是也坦誠說。
“五條先生想問什么都可以，我都會告訴你�！�
五條悟：“那我就不客氣啦�！�
黑島奈點(diǎn)頭。
為了防止他突然語氣驚人，自己表情管理不到位，特意拿杯子喝水。
“——狗血值是什么？”
黑島奈一口水噴出來：“噗！”
游戲：“！”
五條悟瞬間開啟無下限，“啊呀，都被弄臟了呢，等會兒還要再洗一遍�！�
他捏起黑島奈的下巴給她擦干凈嘴邊的水。
“干嘛這么激動。”
黑島奈：“……這么勁爆的事情好歹也要有個鋪墊吧。”
五條悟誠懇道：“抱歉�！�
“讓我想想怎么講�！焙趰u奈揉揉腦袋，“你先別哭了�！�
五條悟好奇：“那個家伙用機(jī)械音講話的家伙在哭嗎？”
黑島奈維護(hù)小伙伴的尊嚴(yán)：“沒有�！�
狗走到榻榻米盤腿坐好。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先接管這具身體，你好，我叫瑪麗，是個人工智能。”
瑪麗的腔調(diào)很冷靜。
“也是每晚睡在你們中間的隱形人�！�
五條悟回頭望著黑島奈，認(rèn)真詢問：“以后晚上可以把它放出去嗎？”
“你在的時候可以。”黑島奈嚴(yán)謹(jǐn)回答。
五條悟：“？”
這句話很怪欸！
黑島奈沒有繼續(xù)討論這種話題，“狗血值大概是一種產(chǎn)生某種刺激的能量波動轉(zhuǎn)換成修復(fù)靈魂的能量�！�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嗯……所以地下室監(jiān)禁劇本漲了多少狗血值？”
黑島奈撇頭：“……”
謝謝你讓我社死。
現(xiàn)在唯一慶幸的就是看不到五條悟戲謔的表情。
五條悟湊近她：“沒能進(jìn)行小黑屋劇情是不是很失望？”
黑島奈用力撇頭，幾乎都要扭到背后了，“正經(jīng)一點(diǎn)哇五條先生。”
五條悟：“我記起來了，你當(dāng)時還講暗戀我，還要禮尚往來摸摸胸對吧？”
黑島奈語氣飄忽：“有嗎？”
五條悟肯定：“有的�！�
黑島奈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好了，你吃到了，這話題快點(diǎn)過去，我們講下一個�！�
五條悟呆住。
手指不自覺動了動。
欸？
等等等等。
不能被她帶著節(jié)奏走。
五條悟冷靜收回手，“現(xiàn)在無法產(chǎn)生某種刺激波動了嗎？”
黑島奈原本想否認(rèn)，但聽他這種問法，忍不住口嗨，“如果我回答是，那你接受我去找你的養(yǎng)子追求刺激嗎？”
五條悟哈了聲，毫無猶豫地拒絕：“想都別想�！边@家伙真是皮到?jīng)]邊了。
“好霸道啊五條。”
黑島奈吐槽了句，又繼續(xù)講，“不過那種東西已經(jīng)沒用了�！�
瑪麗狗：“喂！”
黑島奈揉揉它的狗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還有別的問題嗎？”
五條悟沉吟，“我想想啊�！�
黑島奈哦了聲，重新拿起水杯喝水。
“——拯救五條悟是怎么回事？”
黑島奈：“噗�！�
“你故意的嗎？”
五條悟無辜，“沒有呢�！�
黑島奈擺擺手，“那個和你沒關(guān)系啦，本質(zhì)還是因?yàn)橹懒宋磥硭詴惺`，想要擺脫束縛才經(jīng)歷了這些，是我自己選擇的路�！�
“一個人很辛苦吧�！�
五條悟抬手溫柔揉揉她腦袋。
黑島奈：“也沒有�！�
她又想了想說。
“我之前都沒想過自己眼睛瞎掉之后還可以過的這么開心�！�
黑島奈拍拍五條悟的肩膀。
“都是因?yàn)橛心阍谖疑磉吥�。�?br />
“……”
瑪麗望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做狗的具象化就體現(xiàn)在了這一刻。
呸。
……
黑島奈去洗澡了。
瑪麗和五條悟面對面坐著。
五條悟撫著下巴感嘆：“我很少在狗狗眼里看到這么睿智的目光�！�
瑪麗：“……”
五條悟：“介意我把你拆掉嗎？”
瑪麗頓時往浴室方向跑過去，爪子刨門：“救命！快救我！救我！�。 �
五條悟拎起狗。
正要講點(diǎn)什么，浴室門忽然開了。
黑島奈探出頭，“我不大熟悉這個浴室，能幫幫我嗎悟？”
五條悟微微挑眉：“確定嗎？”
黑島奈：“……我們這兒還能有第三個人嗎？”
五條悟垂頭看手里好像宕機(jī)的狗。
黑島奈：“它見不得脖子以下的畫面�！�
哇哦。
五條悟痛快痛快丟下狗，“好呢�！�
……
黑島奈其實(shí)還是有點(diǎn)忐忑。
她不大喜歡別人幫她搓澡之類的事情，不然就直接用保姆機(jī)器人了。
而且感覺幫忙洗澡比○○還要更私密一些的事情。
五條悟：“先幫你洗頭發(fā)？”
黑島奈嗯了神。
有些局促地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熱水灑在頭皮有種感官徹底放大的錯覺。
……很難想象五條悟會這么細(xì)致的照顧人。
她慢半拍感嘆，“如果你一貧如洗，還可以去路邊給人洗頭掙錢。”
五條悟正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聞言還有幾分哭笑不得：“……那你呢？”
黑島奈：“我在家等你掙錢回來啊�！�
五條悟：“哈��？我也想在家等你掙錢回來�！�
黑島奈忍不住扭頭：“——水！水進(jìn)眼睛里面了！”
五條悟溫聲說：“別動。”
一陣兵荒馬亂之后。
黑島奈深深嘆氣，續(xù)上剛剛的話，“五條，你不可能在家做小白臉的�！�
五條悟面無表情幫她沖洗掉頭發(fā)的泡沫，“不需要藥，很健康，再亂講等會兒就要狠狠懲罰你了。”
黑島奈：“……這也聽到了？”
五條悟語氣不明，“聽到的比你想象的多呢�！�
要社死的地方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黑島奈憂愁想。
但又忍不住嘴硬，“要怎么懲罰我？”
……
黑島奈洗完澡躺在床上腦袋還在暈暈乎乎冒熱氣。
游戲在她腦海里問，“你怎么了？”
黑島奈：“……沒�！�
就是突然知道。
五條悟，手指好長啊。
游戲：“……別說了，我不想懂。”
下一秒就被五條悟拎起來放在地上，“去一邊睡�！�
瑪麗狗：“……”
頭也不回的走了。
五條悟從背后抱住黑島奈，“奈奈。”
黑島奈：“干嘛？”
五條悟：“今天去高專是想去找悠仁嗎？”
黑島奈：“沒有�！�
他節(jié)奏怎么一陣一陣的，每一句提正事都透著出其不意。
五條悟：“反正也快要死掉了，干脆死之前把宿儺解決吧……是這樣想的吧�！�
黑島奈：“沒有�！�
她強(qiáng)調(diào)道，最后的尾音甚至還有點(diǎn)小驕傲。
“我記得我們的約定�！�
五條悟的擁抱更緊了些。
“奈奈。”
黑島奈安慰他：“沒事了，我覺得我還能活很久。”
五條悟腦袋埋在她頸窩，輕輕嗯了聲，“，奈奈�！�
……
翌日清晨。
五條悟起床見她還沒醒便下樓買了份早飯。
等到快十點(diǎn)的時候還沒有蘇醒的痕跡。
他戳戳黑島奈的臉頰。
“再不起床太陽公公都要嘲笑你啦。”
瑪麗正趴在黑島奈旁邊睡覺，頭也沒抬的回，“靈魂虛弱所以嗜睡，等睡醒就醒了。”
五條悟頓住，“這樣啊……”
-
時間猶如靈魂不可逆轉(zhuǎn)的損傷一般慢悠悠的向前。
五條悟度過29歲生日之后，突然變得格外幼稚，幾乎把她當(dāng)成掛件一樣帶在身邊。
儼然是個沒離開女朋友的戀愛腦。
黑島奈沉思。
這對嗎？
29歲不該他更成熟嗎？
她坐在高專操場的臺階，和狗扔飛盤玩。
“我手伸在這里，快把飛盤丟進(jìn)我手里�！�
狗：“……”
狗站起身，把飛盤丟進(jìn)她手里，然后再四肢著地?fù)u著尾巴等她扔飛盤。
游戲：“……”
這一幕怎么看都很詭異啊。
黑島奈吐槽，“五條悟每天的會議好多啊，都是無聊又沒用的事情�！�
游戲：“提醒你一句，你離開他才十分鐘�！眲e抱怨了。
真擔(dān)心這家伙以后發(fā)展成戀愛腦。
黑島奈嘆氣，她站起身去了自動販賣機(jī)買瓶白桃汽水。
……感受到了兩面宿儺的注視。
這家伙每次都用睥睨的目光審視她，等待她的死期。
也可以理解。
五根手指，和二十根手指的完整形態(tài)，當(dāng)然是更想要后者。
黑島奈沒有拿掉落的汽水，回頭打招呼，“悠仁�！�
虎杖悠仁：“下午好啊，黑島�！�
“還有宿儺，你也下午好�！�
話音未落。
黑島奈閃身到虎杖悠仁面前，手中凝結(jié)出黑刀，瞬間戳進(jìn)了兩面宿儺的靈魂里面。
消滅殘留在虎杖悠仁身體的手指并不困難。
甚至稱得上輕松。
完全是一場必勝的戰(zhàn)爭。
黑島奈想到西爾維亞問過自己的話：
“愛麗絲覺得我將要死在你眼前這件事會很自私嗎？”
黑島奈當(dāng)時怎么回答的。
她記不得了。
但是那種心情很難形容。
不想接受，又不得不接受。
五條悟大概也是這樣。
要親眼見證她一步步逐漸死亡。
每天還要若無其事的嬉笑。
黑島奈不喜歡這種勉強(qiáng)的生活，像是溺在沼澤里面，越是掙扎陷的越深，還把其他伸出援手的人拉進(jìn)泥潭。
主動走向毀滅反而是一種解脫。
但是——
如果可以，她還是想要活下去。
上百次的時間循環(huán)里面，從來沒有那一次的死亡，會像現(xiàn)在這次，強(qiáng)烈地渴望再來一場新生。
-
硝煙散去之后。
五條悟見到的是躺在地上雙目緊閉的黑島奈。
像她睡覺時候安靜的容顏。
美好的過分。
他走到黑島奈身邊。
瑪麗機(jī)械音一如往常不含情緒，“她說，她很高興人生最后一段是和你一起度過。”
五條悟抱起她。
是么。
那還真是任性啊。
他心想。
也真是殘忍，讓他經(jīng)歷她兩次死亡，要舉辦兩次葬禮。
……又一次留他一個人。
連告別都沒有好好講。
“你在哭嗎，五條？”
五條悟僵住，慢半拍看向懷里睜開眼睛疑惑問他的家伙。
？
？？
黑島奈：“我裝死，厲不厲害�！�
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