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安全屋已經(jīng)不屬于她了,她該逼著自己適應(yīng)了。今晚還要回去跟他說明白……
“別害怕�!鄙驓g言拉住她的手,“我保護(hù)你。雖然比不上那尊大佛,但是我也有點(diǎn)能力。”
像在學(xué)校里一樣,她熟,沒關(guān)系。
金嫻心里一熱,握住了她遞過來的手。
沒什么可怕的。
地下車庫空空的,腳步聲回音,沈歡言的手非常軟,戚夢年的保鏢也跟著,沒有人……
“沈小姐。”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沈歡言瞬間把金嫻扒拉到身后,轉(zhuǎn)頭看清人,怒目而視:“干什么!嚇我一跳!陳先生!”
陳先生。
“……”金嫻在她背后露出一雙眼,審視眼前這個男人。
恐懼感神奇消失了,她雖然有點(diǎn)忐忑,但無心顧及。她滿心都在想:原來這就是沈歡言的聯(lián)姻對象。
不行啊,看起來就很高冷,更何況這幾天他根本不插手結(jié)婚的事,沒責(zé)任心,不靠譜。
陳先生目不斜視,淡淡道:“明日家宴,你不要再失約了�!�
“知道了,你快走吧�!鄙驓g言揮手,動作很像趕蒼蠅。
金嫻目送這個人離開,跟沈歡言對視。
沈歡言湊近金嫻,壓低聲音:“看到了吧,他看了你一眼,他竟然對你有敵意!”
“果然他是男同,怪不得答應(yīng)我各玩各的那么痛快!”
金嫻欲言又止:“應(yīng)該不會……”
她倒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隱約像是戚夢年對沈歡言隱晦的不滿。
“怎么不會,我從小就認(rèn)識他了,這么多年,他一個女朋友都沒有談,肯定是偷偷談了男朋友……”沈歡言挽著她的胳膊八卦,把自己的聯(lián)姻對象腦補(bǔ)得體無完膚,鬼鬼祟祟的私語聲在車庫回響。
乘電梯上樓,眼前忽地一亮。高雅的小提琴曲在空氣中流淌,沈歡言用力握了握她。金嫻深呼吸,跟著她走出去。
由暗處到光里,人越來越多了。
但大廳里越來越寂靜。
金嫻看到了很多雙朝她轉(zhuǎn)過來的眼睛,她渾身僵硬,聽見沈歡言安撫她:“這些都是蘿卜,白菜,土豆,老鼠……雙開門冰箱,臺燈……”
金嫻恍惚回到了學(xué)校里。
當(dāng)時她慌張的時候,沈歡言就會這樣開玩笑。沒關(guān)系,當(dāng)時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也沒關(guān)系。
她緩緩?fù)鲁鲆豢跉狻?br />
入座了,一切順利。
她坐下來被擋住,寂靜的世界里,聲音又起。戚夢年派來的保鏢像網(wǎng)過濾了走過來的人,剩下的人漸漸識趣。
金嫻坐下來了,耗盡體力,筋疲力竭。
想回家。她眼睛無神,臉上掛著三個字。
沈歡言勸她:“你等等啊,歇一會,八卦可多了,當(dāng)笑話聽�!�
她招手和小伙伴匯合:“暮暮!”
他們共同的大學(xué)學(xué)妹。不熟,但也臉熟,金嫻拘謹(jǐn)?shù)馗耗狐c(diǎn)了點(diǎn)頭,對方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哎呀,好久都沒看到金學(xué)姐了……”暮暮意識到失態(tài),抹了一把臉,“咳,還沒開場,聊聊天�!�
大到誰家要破產(chǎn),小到誰家小孩被后媽欺負(fù),還有某家和某家小孩在學(xué)校打架,誰家的少爺拋下家業(yè)為愛私奔……
金嫻一個人都不認(rèn)識,當(dāng)故事聽,難免被逗笑。
暮暮看她笑就更熱情了,她本質(zhì)也是個顏控,三觀跟著五官跑,加了油似的來勁,終于到了正題。
“最近呢,洛家當(dāng)了影后的那個很活躍,她歲數(shù)也到了,洛家一直為她看終身大事著急,聽說前陣子八字都給出去了,很快有喜事……”
可能是顧及金嫻的處境,暮暮隱去了男方。
但所有人都懂,男方是指戚夢年,她有意說給她聽。
金嫻單手拖著臉頰,側(cè)靠椅背。八字都合了,進(jìn)展還挺快。
“喝點(diǎn)東西?”沈歡言遞給她一杯雞尾酒。
金嫻猶豫一下,接過來喝了。喝點(diǎn)酒也好,酒壯慫人膽,多喝點(diǎn)。
“別傷心啊�!蹦耗簞竦溃昂伪貑螒僖恢�,你看我哥也算是癡……”
“咳咳!”沈歡言大咳特咳。
“哦哦,不說我哥�!蹦耗嚎戳艘谎郾gS,小聲哼哼道,“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是不是……”
時間慢慢過去,金嫻也喝了兩杯,眼看拍賣會就要開始,工作人員開始準(zhǔn)備關(guān)閉通道,演員進(jìn)場處突然傳來一陣尖叫和騷動。
一個穿著紅色西裝的女人從門口走進(jìn)來,不知道怎么回事,頭發(fā)有點(diǎn)亂,顯得行色匆匆,十分狼狽。
但美得驚人。
“洛歆這邊�!庇腥嗽诮兴�。
洛歆。金嫻前天剛看過她主演的劇。
第0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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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6
16蛇毒
“贏了�!�
沈歡言滿足道。還是金嫻比較美。
她沖金嫻使眼色:“就是她�!�
“比你大兩歲,大學(xué)讀的金融,突然就跑去混娛樂圈了。兩三年就拿了影后,‘艷壓’整個娛樂圈……”
沈歡言話頭一停:“等會,她怎么過來了?”
場中的洛歆并沒跟招呼她的朋友坐在一起,似乎在四處尋覓,很快就找到了目標(biāo)。不用費(fèi)力,金嫻異常醒目,迥異于眾人,在幾秒鐘之內(nèi)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注視著金嫻,高跟鞋踩在地上響聲清脆,一步步慢慢走過來。
步伐猶豫,表情甚至有點(diǎn)沉重。
金嫻脊背一僵。
洛歆不會要過來打她或者警告她吧?
畢竟洛歆是戚夢年的未婚妻,而她是婚前的……她頓了一下,很艱難地承認(rèn)那個詞應(yīng)該叫“情婦”。
她臉色發(fā)白,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身上的裙子材質(zhì)是柔滑細(xì)膩的真絲,但此時卻像是長了刺,她渾身每一寸皮膚都像被針扎似的刺痛。
洛歆會說什么?那些難聽的話她七年前都聽過了。野種、下賤、勾引、包養(yǎng)……
……沈歡言如果也聽了這些話,會討厭她嗎?
她沒臉哭,但是眼眶刷一下紅了。
見她紅了眼睛,洛歆立刻加快了腳步,向她走過來,來勢洶洶
“洛小姐�!北gS伸手一攔,“請止步�!�
“我要見她�!甭屐Р荒蜔┑叵肜@過去,眼神里有很明顯的厭惡。
場內(nèi)工作人員笑容滿面地趕過來:“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洛歆小姐,請跟我來,您的座位在那邊……”
“不急�!甭屐О櫭季芙^,依舊頻頻看向金嫻。
嘈雜的議論聲開始響起來了,目光再一次開始匯聚,金嫻感覺到手腳開始變得冰涼,而被凍結(jié)一般的恐懼不停地向上蔓延,手腕,小臂……
“別看了�!鄙驓g言抓住她的手,一把摟住她的肩膀,擋住她的視線,“這里太冷了,咱們先離開去穿件外套。”
金嫻生硬地牽了牽嘴角。沈歡言好體貼,看出了她的恐懼,但到這種時候還在照顧她的自尊心,只說太冷了。
金嫻囁嚅道:“謝謝……”
一點(diǎn)也不冷,但是即使沈歡言拽著她,她也站不起來。
暮暮擔(dān)心,小聲道:“沒事吧……學(xué)姐你別這樣,這又不是你的錯,男未婚女未嫁的,談戀愛怎么了,我知道你也是被迫的……分手就是了,是渣男不做人,她沒道理欺負(fù)你……”
被迫的?金嫻不合時宜地有些想笑。
可能只有暮暮一個人會這么想吧?到底對她有多厚的濾鏡。
“金嫻。”
被保鏢擋煩了的洛歆忽然出聲:“你是叫金嫻對吧?跟我談?wù)�,好不好?�?br />
不知道是不是金嫻的錯覺,她覺得洛歆的語氣竟然飽含著懇求,顯得有點(diǎn)可憐。
說起來,洛歆確實很無辜。為人優(yōu)秀,家世也好,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卻因為父母之命要結(jié)婚,婚姻對象另外養(yǎng)著女人,養(yǎng)了七年。
她替她不值。
金嫻的指尖在不停地打顫,眼睛垂下來,看著面前的一小塊地面。
戚夢年。
都是他。
心里有一團(tuán)陌生的火燒起來,她恍惚了一下:這是怨恨嗎?
凌晨三點(diǎn)戚夢年煮的面讓她記憶猶新,此刻暖意卻全化成了蛇毒,燒灼著她的胃。她不得不坦誠,在直面現(xiàn)實之前,她竟然發(fā)自內(nèi)心很舍不得他。
她竟然這么蠢,這么自私。
惡心。
“我一直想見你,”洛歆冷艷的表情開始融化,她態(tài)度放的很低,“但是戚夢年一直阻撓,不允許你跟我見面……”
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聽在金嫻耳朵里都是笑話。
“……”她挺直脊背。
原來戚夢年知道洛歆想找她,卻一直沒告訴她。所有人都知道,單單只騙她一個人,把她蒙在鼓里,玩弄在股掌之中……
“你讓保鏢先下去,我們換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好嗎?”洛歆在保鏢的阻擋下凝視她。
“好……”金嫻張了張嘴,吐出一個字。
“不必�!蹦腥说穆曇繇懫穑羯煜�,語氣卻格外陌生,帶著令人發(fā)寒的冷意。
金嫻猛地抬頭。
男人一身筆挺的黑色的西裝,身高腿長,邁過幾步,陰影籠罩她的全身。他背對著她,把她嚴(yán)嚴(yán)實實擋在身后,不讓洛歆看到一點(diǎn)。他冷漠吩咐保鏢:“帶出去,不要讓她再亂說話。”
“你”洛歆剛剛示弱的表情蕩然無存,勃然大怒,“你不可能藏她一輩子!她畢竟是……”
“我說,把她帶走�!逼輭裟昝艘幌率滞�,打斷了她的話,平靜重復(fù)。
保鏢聞言一凜,和會場安保一起聚過去:“洛小姐,對不起了�!�
“……”金嫻面無表情地盯著戚夢年的背影。
道貌岸然,衣冠禽獸,豺狼人面。
洛歆很狼狽地離開了拍賣會場,會場內(nèi)前所未有的安靜,落針可聞。沒人敢議論戚夢年。這是權(quán)勢和金錢的力量。
他說:“時間到了,按流程繼續(xù)�!�
燈光便開始變化,主持人掛著僵硬的熱情表情上場,工作人員開始在場內(nèi)活動,參與者不再議論紛紛,而是故作無事地討論等會登場的那副現(xiàn)代派油畫。
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沈歡言緊張地拍拍金嫻的手臂,讓她回神。
金嫻回過神,從她的摟抱中掙脫出來,輕聲說:“你先回去吧,暮暮也回去吧�!�
沈歡言哪能放心。金嫻看起來平靜得嚇人,戚夢年也很嚇人,她害怕金嫻吃虧。
坐在旁邊警惕地旁觀。
戚夢年揮手示意加座位,轉(zhuǎn)過身,微微彎腰:“怎么?生氣了?”
金嫻看著他不說話。
多奇怪,剛才說話那么生硬,現(xiàn)在對著她卻是一副溫和的臉。
撕破臉還想裝沒事人。當(dāng)她是傻子,還是篤定她沒種,不敢跟他翻臉?
“唉。”他嘆口氣。
拍賣會開始了,臺上熱鬧起來,他杵在這里也不像話,讓很多人借機(jī)頻頻往金嫻身上看。
座位還沒搬過來,彎腰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索性單膝跪下來,湊在她膝蓋前面,哄小朋友似的仰頭對她說話:“我食言了,對不起,說好不來煩你”
但誰叫洛歆明明進(jìn)了安檢,卻硬是放棄了去巴黎的航班從機(jī)場趕回來找金嫻。
“……”金嫻覺得很好笑。
正經(jīng)事不說,跟她聊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這是狡辯的藝術(shù)嗎。
她不想兜圈子了,很冷靜地問他:“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
戚夢年眼神一動,悄然松了口氣,不再那么緊繃了。
看來洛歆還沒來得及跟她說話。
他很坦然地笑:“終于知道了?我沒瞞你,只是瑣碎小事太多,還沒安排好,這陣子公司也忙……”
他一點(diǎn)點(diǎn)慢慢說著,語氣溫柔,她胸口抽得一疼。
他承認(rèn)了。這么直接就承認(rèn)了,好像一直在等著她發(fā)現(xiàn),甚至好像沒發(fā)現(xiàn)是她自己不上心的錯。
他也沒想過她發(fā)現(xiàn)的后果,好像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J(rèn)為,他就算結(jié)婚,對他們的關(guān)系也沒有影響。
她臉色更白,胸口不停劇烈起伏,喘不過氣。
昨晚她想好了,如果他承認(rèn)了這件事,就用臥室的花瓶摔他……可是現(xiàn)在花瓶不在,她手里是空的。
“別生氣,阿嫻,今晚有塊好玉,如果你喜歡就拍下來……”他很習(xí)慣地觸碰她的手,像以前七年的每一次一樣自然。
他甚至露出一點(diǎn)笑容。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
金嫻收回手,俯視他。
男人難得的茫然,他白皙的面頰上緩緩浮現(xiàn)出一點(diǎn)淺淡的粉色痕跡,顴骨上被她的指甲劃傷一道細(xì)細(xì)的紅痕,滴出血珠。
她當(dāng)眾打了他的臉。
第0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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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7
17回家
最初的幾秒鐘,他沒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那滴血珠從顴骨上往下滑落一點(diǎn),像一粒朱砂痣懸在臉上,搖搖欲墜。
有點(diǎn)癢,他伸手抹去,頰邊暈開一撇紅,不像傷口,像混亂親吻后留下淡淡口紅印。
因他穿著嚴(yán)謹(jǐn)一絲不茍,這點(diǎn)出格的破綻顯得很性感。
金嫻不合時宜地想:戚夢年也就只有這皮囊可取。
心里爛透了。
她又揚(yáng)了一下手。
這一次,她的手腕被他握住了。
戚夢年看似面無波瀾,目光沉沉地與她對視:“阿嫻�!�
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沈歡言顧不上吃驚了,趕緊拽她。
別打了,不想活了��?戚夢年這種人,自打生下來就沒人動他一個手指頭,連他老子想跟他鬧都被整出國“療養(yǎng)”了。逞一時之快最后還得自己遭罪,萬一真惱了把她拖出去……
“有話好好說啊,冷靜點(diǎn)。”她勸道,“都冷靜點(diǎn)……”
戚夢年瞥了一眼沈歡言拉在金嫻手臂上的手。
沈歡言條件反射松開,氣氛僵冷到了極點(diǎn)。
“松手�!苯饗够瘟讼率直郏驳�。
“……”戚夢年唇角一勾,眼里沒有半點(diǎn)笑意,“是要再打一次嗎?”
她不否認(rèn)。
打一下挺爽的,再來一下應(yīng)該更爽。她不原諒他。
他手上用了勁,攥得她手腕疼,抽不出來。她俯身低頭,靠近他,氣得眼眶泛紅:“怎么?你想打回來?”
抓在她腕上的大手又緊了一下,戚夢年閉口不言,盯著她看。
“打啊�!苯饗褂挚拷恍�。
順直漆黑的長發(fā)從她肩上滑下來,發(fā)梢飄蕩,掃過他的衣袖,還幾縷像氤氳的墨散開,攏到他肩上。
她與他近在咫尺,目光毫不退縮,輕聲說:“傷害我,這不難,對吧?”
戚夢年胸口一窒。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金嫻。她是美麗的,脆弱的,柔順安靜。此刻黑裙紅唇襯得她面色如雪,紅著眼眶卻目光冰冷,蒼白又鋒利地貼近他……
像要跟他魚死網(wǎng)破。
難道洛歆還是說了什么?還是別人說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氣,率先從針鋒相對的對視中認(rèn)輸,移開了目光。
臺上的主持人早就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重大事故”,講解得磕磕巴巴,場內(nèi)氣氛冷透了,到處都是亂飛的眼神,沒有人說話。
戚夢年站起來,拉著金嫻的手腕一拖,把她從座位上拽起來,冷聲道:“跟我回家�!�
什么回家,哪里是她家,是他們新婚夫婦倆的家才對!
“我不去!”金嫻甩他的手,幾次用力卻無計可施,他力氣大得恐怖,硬拖著她往前走。
“哎……”沈歡言跟著站起來,小聲勸,“冷靜、理智……要不然先讓她到我家住兩天……”
金嫻對她搖頭。
沈歡言猶豫,給她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嘆氣。
戚夢年拖著金嫻走得飛快,金嫻踉踉蹌蹌地跟著,細(xì)高跟戳在地上啪啪作響,勉強(qiáng)走到地下車庫鞋子就掉了一只,氣得她索性踢飛了腳上另外一只,追上他。
“你松開�!彼蛩氖�。
他抬眼看了一眼她光裸的腳,伸手一箍,勒住她的腰把她從地上提起來,打橫摟住夾在手臂下。
她雙腳離地被他扛起來了,驚得失聲。
“嘶……”戚夢年渾身一緊,用力摟緊她。
金嫻因為失去平衡到處抓。
“別動了�!彼~上滲出汗,又是生氣又是燥熱,頸側(cè)紅了一大片,青筋突突直跳。
兩個人跌跌撞撞糾纏到車庫,戚夢年把她塞進(jìn)副駕駛,西裝都皺得不像樣子了。
金嫻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拽著他的手:“讓開,我不……”
“啪。”他一巴掌拍在她肉厚的大腿上。
他氣得都快笑了,拽著小腿往前一送,把她整個人塞進(jìn)去,警告她:“不許鬧,等回家再……”
“再什么?”他堵在車門外面,金嫻伸手推他腰腹,想從他身邊鉆出來,“你要是想打死我,就在這里打��!”
這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了。踐踏人格,玩弄肉體,侮辱、欺凌、折磨……
纖細(xì)的手指在他腰間不停地捶打,指甲抓得他有點(diǎn)痛,戚夢年喘了一聲,一把揪住她的后頸叫她離遠(yuǎn)點(diǎn):“我哪里打過你,不是你打了我嗎!”
“混蛋”金嫻拽著他的衣襟,扣子都扯開了還不依不饒。
“……”戚夢年忍無可忍,單膝壓住她亂踢的雙腿,矮身擠進(jìn)車門。
狹窄的座位擁擠得令人窒息,他把她壓扁在副駕座椅上,低頭吻住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