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徐曜堪堪停在眼前?。
眉眼微垂，喉結(jié)滾動。
他克制地舔了下嘴唇，聲線喑啞著問，“我可以……親你嗎？”
上一次接吻，
也是他們的?第一次，完全?是受情緒催化。
自那之后?，兩人先后?習(xí)慣了牽手和擁抱，
對于接吻這種更加親密的?行為，
進(jìn)行得還不算自然。
走廊中寂靜無聲，她能?聽到他逐漸沉重的?呼吸聲。
心跳過快，
距離過近。清冽的?氣息將她籠罩，
只要?他再稍微湊近一些，
就可?以觸碰到她的?嘴唇，
她甚至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余溫。可?他卻停在那里，
垂著眸子?，
問?她可?不可?以。
南依知道，
他是怕貿(mào)然行動?會嚇到她，
所?以及時剎了車，認(rèn)真詢問?她的?意見。
她……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
這種事要?她怎么回應(yīng)呢？
點頭，說好，
你?親吧。
這也太……讓人害羞了。
后?背還在緊繃著，呼吸也不自覺屏住，僵持幾秒，
南依偏開頭去，深呼吸。
再轉(zhuǎn)過來，
她低垂著頭，
聲音又?輕又?軟，“其實，
你?可?以不用?問?我的?�！�
“嗯？”
他嗓音很沉，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
像在她耳邊低語。
南依耳朵癢，微微歪了下頭，開口解釋，“我們不是，已經(jīng)在一起了嗎……”
有些事是不用?非要?走程序的?，它應(yīng)該自然而然發(fā)生。
總不好每一次接吻之前都要?停在這里等她先點頭。
她不好說得太直白，偏偏這話又?很難形容。
南依越說到后?來聲音越來越小，臉頰已經(jīng)紅透，她垂著眼睫，訥訥道，“親一下而已，沒……沒什?么的?�！�
話畢，空氣靜默了幾秒。
她聽到徐曜短促地笑了聲。
南依抬起眼，對上他漆黑的?眼眸。
徐曜意味不明地提著唇角，眸中似有萬千情緒在涌動?，深情繾綣。
他笑著說，“可?我想要?的?，不只是親一下那么簡單�！�
聲線懶懶的?，帶著某種引誘意味。
南依吞咽口水，緊張地眨眼，“那是……”
話還沒問?完，徐曜驀地湊近幾分，鼻尖相觸。
一瞬間，她心臟驟停。
南依下意識后?退一步，背脊貼上冷硬的?墻壁。
徐曜伸手將她環(huán)住，用?力一攬，兩人距離再度拉近。他直直地看著她，視線灼熱，“小兔，點下頭�！�
“只要?你?點頭，我就開始�！�
他真的?在一步步誘導(dǎo)她。
兩句話聽得人耳熱。
只是為什?么又?在打預(yù)防針。
接吻還要?做什?么心理準(zhǔn)備嗎？提前預(yù)告只會讓人更緊張��！
身?體僵直，雙手握緊衣擺，南依不敢看他，只能?微乎其微地點了下頭。
下一秒，眼前的?光亮被黑影蓋住，微涼的?唇覆了上來。
她心間劇烈一跳。
起初是細(xì)細(xì)輾轉(zhuǎn)，隨后?逐漸深入。
他含著她的?唇瓣，輕輕吮吸，細(xì)細(xì)勾勒。
她不知要?怎么回應(yīng)，只能?揪住他腰側(cè)的?衣服，仰著頭迎合。
直到他稍稍撤離，指尖捻過她微紅的?唇瓣，清冷喑啞的?聲音響起，“張嘴�！�
南依微怔。
還不等她反應(yīng)，他再度貼近，帶了絲侵略性，不由分說撬開她的?唇。
像被電擊，酥麻感從背脊處延伸到頭皮。
唇齒交纏，溫?zé)岢睗瘛?br />
她被卷入洶涌浪潮，旋轉(zhuǎn)翻涌，無法呼吸。
周遭一片寂靜，急促的?呼吸交疊在一起。
心跳與喘息無限放大，依稀可?聞衣料摩擦和親吻的?聲音。
南依莫名頭暈，雙腿發(fā)軟，想要?后?退，他的?掌心卻牢牢扣住她，稍一用?力，吻得更深。
指尖滾燙，細(xì)細(xì)摩挲著她脖頸處裸露在外的?肌膚。
深秋的?夜寒涼，溫度卻在不斷攀升。
他隱忍許久，初次放縱，所?有的?舉動?全?憑本能?。
緊緊束縛，像要?將她拖進(jìn)深淵里，廝磨交纏。
就在她即將缺氧時，徐曜堪堪停下。
雙手?jǐn)堉�，他�?頭靠在她肩膀上，發(fā)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嘆息。
南依微微睜開眼，胸口起伏。
暴雨初歇，她終于得空大口呼吸。
目光掃向身?前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扶在她胳膊上的?手背青筋凸起，像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他是……是累了嗎？
正這樣想著，徐曜轉(zhuǎn)頭在她耳垂上輕輕吻了下，纏綿溫柔。
南依微微縮著脖子?，“癢。”
聲音嬌軟，像撒嬌，聽著讓人的?心能?掐出水來。
徐曜撐著她身?側(cè)的?墻壁，直起身?，低頭看她。
南依仰頭與他對視。
她被他鎖在懷中，嬌小纖瘦。
唇瓣與臉頰透著曖昧的?紅，睫毛顫著，掩不住眸中的?迷蒙和水光。
只一眼，徐曜呼吸一滯。
身?上一些微妙的?變化逐漸想要?喧奪他的?意志。
停頓數(shù)秒后?，他生硬地開口道，“我忽然想起……”
喉頭滾動?，他偏開視線，舔了下嘴唇，“家里煮了飯，我先回去看看�！�
說完，他立即轉(zhuǎn)身?，從口袋中掏出鑰匙。
南依尚未從旖旎的?氛圍中走出，所?以根本沒有余力去思考他的話。
直到看他開了門，她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
心里頓時一跳，她慌亂地眨眼，“對，我家里也燒了水�！�
轉(zhuǎn)身?，手忙腳亂開了門，甚至來不及道別，南依頭也不回地鉆進(jìn)屋里。
關(guān)門的?那一瞬，她輕輕舒了口氣。
后?知后?覺，原來，原來他說的?話，是這個意思。
確實不是……親一下那么簡單。
是她從來都沒……探究過的?領(lǐng)域。
有點過于熱烈了。
回想起方才她踮著腳回應(yīng)他，呼吸交纏的?場景，她臉頰倏地爆紅。
后?背靠著門，她雙手捂臉，緩緩滑坐了下去。
-
當(dāng)晚，南依做了一個夢。
夢回他們在樓梯里接吻的?場面，徐曜輕吻著她的?耳垂，脖頸，手指細(xì)細(xì)摩擦著她的?嘴唇，低語著，“想要?，還是不想要?？”
鬧鐘聲響起，南依驀地坐起身?。
她目光發(fā)直，反應(yīng)了好一會，才伸手捂住臉。
怎么回事？！
她怎么能?……做這種夢！
啊啊啊啊！要?瘋掉了。
大概夢境太過真實，清早出門與徐曜碰面時，她不免有些拘謹(jǐn)。
“想吃點什?么？”徐曜主?動?問?。
南依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回應(yīng)，“都好的?�！�
“去吃早茶好不好？”
“可?以啊。”
徐曜應(yīng)了聲。
下樓時，他下意識想要?去牽她的?手，結(jié)果南依先行一步，飛快走到他前面。
他的?手落了空。
僵了會，才收回了手。
這頓早餐吃得人心神不寧。
徐曜很快察覺到她的?不對。
南依很喜歡吃廣式早點，尤其是蝦餃皇和流沙包，每次吃到都會幸福地瞇起眼。
今天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邊吃邊看手機，說話時視線也總是亂飛。
徐曜起初問?了幾句，是不是昨晚沒睡好，是不是今天的?課程比較滿。
但?南依都只是搖頭否認(rèn)。
他便也沒再多問?。
上午八點半，徐曜準(zhǔn)時將她送到大學(xué)門前。
南依正要?開車門，徐曜開口叫住了她。
“小兔�！�
南依動?作微頓，轉(zhuǎn)眼看他，“�。吭趺戳�？”
他直言，“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我嗎？”南依眨眼，如?實道，“沒有啊�！�
他怎么會發(fā)出這樣的?疑問?，難道是她今早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讓他誤會了？
徐曜默了默，思慮良久才說，“我昨晚……是不是嚇到你?了�！�
昨晚？
南依微怔，細(xì)細(xì)琢磨了下這兩個字。
在意識到他指的?是什?么后?，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心跳再度飆了上來。
手不由自主?握緊門把手，她張了張嘴，吐出單薄的?一個字，“我……”
“如?果是，我給你?道歉。”
他看向她，認(rèn)真說道，“以后?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再……”話說到這里微微停頓，他咽了咽，“再那樣了�！�
“啊……”
見他露出自責(zé)神色，南依焦灼地?fù)钙鹆耸种浮?br />
該怎么跟他解釋，她不是因為昨晚的?“吻別”鬧情緒，她也壓根沒有生氣。她只是因為做了一個關(guān)于他的?……那種夢，所?以才有點別扭害羞。
可?是這種話，叫她怎么說出口呢。
她需要?想想，找個借口，換種理由。
南依遲遲未說話，徐曜心里更沒底。
他眉頭緊鎖，張了張嘴，“小兔，對不起，我……”
啊啊啊不是的?！
無法解釋，沒法直言，情急之下，南依直接湊上去，在他臉頰邊飛快地親了下。
徐曜愣住。
南依垂著眼，小聲解釋，“沒嚇到，可?以親�！�
“不是！”她搖頭，“我是說……雖然確實強烈了些，但?我還可?以……”
……天啊。
她到底在說些什?么。
南依用?力閉了閉眼。
“總之我沒有生你?的?氣�！�
在臉上徹底熟透之前，她連忙丟下這一句話，打開車門跑了出去。
徐曜直直地看著她慌張?zhí)优艿?背影。
路不平，起初絆了一跤。徐曜心里一緊，伸手開車門，見她踉蹌后?平穩(wěn)邁步，他才松了口氣。
她穿著大衣，迎風(fēng)跑著，大衣微敞，像只即將起飛的?小鳥。
偏偏舉止慌亂不已，邊跑邊捂著頭發(fā)，四處打量有沒有認(rèn)識的?人。
他盯著看了良久，沒忍住輕笑了聲。
真的?就很可?愛。
太tm可?愛了。
-
十月剛過，北城溫度驟降。
南依清早在學(xué)校備課時，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五人群聊中，郭潤雨發(fā)了一排得意的?表情，又?附了一句話：【朋友們，我要?跟我女神訂婚了，記得來吃席�！�
陳智杰第一個回復(fù)。
陳智杰：【？】
陳智杰：【你?回來了？】
郭潤雨：【是呢[得意][得意]】
消息來得突然。
南依捧著手機，驚訝了好一會。
早課結(jié)束，南依甚至沒顧得上喝一口水，直接給范妙珍打去了電話。
她興奮地問?，“珍珍，你?們要?結(jié)婚啦？”
范妙珍說，“訂婚訂婚，離結(jié)婚還差一截呢�！�
兩人畢業(yè)后?，一直分居兩地。
范妙珍在北城開服裝店，郭潤雨在隔壁省苦哈哈給人打工。
想過要?解決異地的?問?題，但?考慮到現(xiàn)實問?題，遲遲沒有動?作。
直到上次幾人聚了聚，郭潤雨想，他還是得回來。
一個人在臨城上班的?日子?不好過，工作再好，那里也沒有他的?家人朋友和愛人，他受不了那種孤獨了。
于是不久后?，他便提交辭呈。交接完手頭的?事，馬不停蹄地回了北城。
家人幫他重新安頓了工作，兩家人又?借此聚了聚，當(dāng)時便把婚事定了下來。
“證還沒領(lǐng)呢，只是個簡單的?訂婚宴席，時間在下周末，飯店我回頭發(fā)給你?啊，你?跟徐曜必須來哇�！�
南依抿唇笑開，“好，放心，一定會去的?。”
朋友修成正果，南依心里說不出的?高興。
雖然只是個訂婚儀式，但?她早早就備好了禮物。
周日這天，兩人一起出發(fā)到酒店。
宴會廳在二樓，五點鐘抵達(dá)的?時候，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
南依和徐曜被領(lǐng)到朋友那一桌。
十人圓桌，只有兩張生面孔，剩下的?都是熟人。
有的?是范妙珍的?朋友，之前在她生日時見過的?，還有幾個高中同學(xué)。
其中就包括他們一班的?班長，周嘉澤。
他穿了件淺色高齡毛衣，戴了副無框眼鏡，斯斯文文地往那一坐，瞬間引起了徐曜的?注意。
原本松散的?姿態(tài)放了端正，徐曜撩了下風(fēng)衣，單手抵在腰側(cè)，露出裁剪合身?的?白色襯衫。
陳智杰招呼他，“快來，這，給你?倆留的?位置�！�
徐曜垂了垂眼，淡淡地應(yīng)了聲，“嗯。”
本想攬住南依的?肩，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南依已經(jīng)被桌上一女同學(xué)拽走了。
“天啊小兔，好久不見，你?現(xiàn)在好漂亮！”
“謝謝菲菲，你?今天也很漂亮的?�！�
是許久未見的?熱絡(luò)寒暄。
停頓幾秒，徐曜邁開步子?，伸手扯椅子?，坐到了南依身?邊。
桌上人的?視線開始陸續(xù)朝他看了過來，有人不確定地問?，“徐曜？”
徐曜掀了掀眼皮，還未說話，一旁的?陳智杰道，“沒錯，就是曜哥�！�
“我天！剛剛就看你?眼熟，但?不敢確定，沒想到真是你?。”
“那么多年一直沒你?的?沒消息，你?現(xiàn)在是回國了嗎？”
“……”
一堆問?題接二連三地拋過來，徐曜一一解答。
待這場關(guān)切詢問?即將結(jié)束之時，周嘉澤也主?動?問?好，“徐曜，好久不見�！�
徐曜微微頷首，輕描淡寫地點了下頭，態(tài)度略顯冷淡。
他始終記得那年到南依大學(xué)里找她，看到兩人在校門口相談甚歡。
路過的?人都說他們兩個般配，那個場面他至今難忘。
徐曜從沒問?過南依，所?以至今不知道她跟周嘉澤大學(xué)那會兒到底談過沒，他姑且把他當(dāng)做前男友看待。
既是小兔的?前男友，他對他肯定是沒有好臉色的?。
恰好此時，有人主?動?問?起，“曜哥現(xiàn)在有女朋友了嗎？”
徐曜揚起唇角，話是回應(yīng)男同學(xué)的?問?題，視線卻不經(jīng)意瞟向周嘉澤，帶著股似有若無的?傲慢勁兒，“昂，是有�！�
“我和……”
話還沒說完，南依在桌下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將他打斷。
嘴邊的?話微頓，他下意識看過去，南依在手機上打字，拿給他看。
【今天是他們的?主?場，不好這樣高調(diào)的?�！�
如?果被大家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肯定又?要?詢問?很多相關(guān)事宜。
到時候又?是起哄，又?是追問?，一旦起了個頭很難停下來。
不管怎么說，他們是來參加范妙珍和郭潤雨的?訂婚宴，主?次要?分清，話題不該圍繞著他們展開。
南依的?諸多考慮，此時在徐曜眼里莫名變成了：她不想給前男友知道。
徐曜硬生生將嘴邊那句“我和小兔在一起”憋了回去。
變差的?心情無處發(fā)泄，徐曜身?子?后?倚，雙手環(huán)胸，冷冷瞥了周嘉澤一眼。
周嘉澤正喝水，一個不留意嗆了一下。
六點鐘，儀式正式開始。
其實訂婚本不需要?什?么儀式，但?范妙珍比較注重儀式感，為了今天的?訂婚宴，她穿了件新中式月牙白旗袍，低盤發(fā)，紅唇明艷。
郭潤雨也穿上了西裝，頭發(fā)整理得一絲不茍。
臺前有主?持人，兩家人按照流程，交換訂婚禮。準(zhǔn)婆婆將訂婚禮金送給范妙珍，又?親自將翡翠鐲子?戴在她手上，欣慰地說，“那就等著我家潤雨娶珍珍過門了。”
范妙珍抿唇笑著。
一旁兩個攝影師各種找角度摁著快門，“咔嚓咔嚓”的?聲音不間斷。
拍合照、簽訂婚書，所?有的?流程南依都看得專注而認(rèn)真。
為兩個朋友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真實地喜悅著。
儀式結(jié)束后?便是開席時間。
幾桌人各說各的?，邊吃飯邊聊天，聊天聲音混在輕緩的?小提琴曲里，宴會廳中熱鬧不已。
南依正和一旁的?女同學(xué)敘舊，時不時周嘉澤遞過來幾句話，兩人便隔著餐桌聊上幾句。
徐曜全?程旁聽，得知周嘉澤本科保研，現(xiàn)在在研究院。
其他人稱贊不已，紛紛說著，“不愧是咱班當(dāng)年的?大學(xué)霸啊，太優(yōu)秀了，說出去都有面�！�
徐曜側(cè)頭過去，無聲冷嗤。
這時又?有人問?，“徐曜現(xiàn)在干嘛呢？”
徐少爺家有錢有權(quán)，這點事在學(xué)校里人盡皆知。當(dāng)年他又?早早出國，給學(xué)歷鍍了金，想想都知道，履歷肯定相當(dāng)漂亮。
徐曜喝了口橙汁，丟出四個字，“創(chuàng)業(yè)公司�！�
“我來解釋一下啊，曜哥呢之前把我們公司收購了，他現(xiàn)在是我老板……”
陳智杰像小助理似的?，嘰里咕嚕解釋了一大串，眾人恍然點點頭，“現(xiàn)在大環(huán)境挺差的?，能?做成這樣真不錯。”
充滿不確定性的?行業(yè)，處處都要?面臨挑戰(zhàn)，倒是符合徐曜的?調(diào)性。
相比之下，霽月清風(fēng)的?周嘉澤循規(guī)蹈矩，高學(xué)歷，收入穩(wěn)定。這種優(yōu)質(zhì)單身?男青年，在相親市場屬于上品。
大家又?就著畢業(yè)后?相親討論了起來，時不時就要?拉著周嘉澤稱贊幾句。
徐曜越品越煩躁。
飯吃得沒滋沒味，尤其看到別人夸周嘉澤時，南依總聽得仔細(xì)，煩躁更甚。
吃到一半，徐曜干脆放下了筷子?。
南依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飯桌之上不好詢問?原因，只得伸手在桌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
剛碰了兩下，徐曜反手將她牽住。
桌上大家談笑風(fēng)生，還在商討待會兒吃過飯要?不要?組個局。
桌下，他掌心滾燙，牢牢攥住她，手指穿過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像是一場秘密進(jìn)行的?戀愛，私藏在無人注意的?角落。
心跳加速，臉上微微發(fā)燙。
南依下意識轉(zhuǎn)眼看去，見徐曜勾著唇角，笑意懶散。她也垂眼，悄悄彎了下唇。
徐曜沒再動?筷子?，一手牽著南依，另一只手在手機上利落敲下幾個字，點擊發(fā)送。
一旁，陳智杰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他拿起來一看，難免詫異。
是徐曜發(fā)來的?消息，只有四個字：【問?我袖扣�！�
明明人就在他旁邊坐著呢，有話不說，偏要?發(fā)微信，還是這種要?求。
徐曜有時候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陳智杰放下手機，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誒，曜哥，我記得上回看到你?那袖扣挺好看的?。”
徐曜慢悠悠轉(zhuǎn)頭看他，眉梢一揚，“哪個？”
說著，他猝不及防舉起牽著南依的?那只手，“這個嗎？”
十指相扣，明晃晃地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幾人下意識吸了口涼氣。
南依雙目圓睜，錯愕地看向他。
徐曜卻不以為意，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像是在認(rèn)真給陳智杰展示袖口精美的?扣子?。
陳智杰：“對對對，就是這個。”
“這個啊，”徐曜輕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人，語氣溫柔寵溺，“我家小兔送的?�！�
“咳……”
一口氣沒喘勻，南依被嗆到。
果不其然，震驚過后?，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朝兩人扔了過來。
“我靠，你?倆在一起了？什?么時候的?事？”
“什?么情況啊，藏太深了吧！”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高二下學(xué)期，就期末之前，好像有人跑進(jìn)咱班喊了句，說徐曜喜歡小兔來著，我還以為是句玩笑話。今天看到你?倆一起進(jìn)來，我怎么就沒往那方面想呢！”
“不是玩笑話�！毙礻啄康�?已達(dá)成，湊近幾分，伸手?jǐn)堖^她的?肩頭，也不知在對誰炫耀，下巴微揚，語調(diào)慢慢，“我確實對她蓄謀已久�！�
幾人嘆道，“可?以可?以，咱班這是成了兩對�！�
“那咱們就一起期待，能?早點喝上你?們的?喜酒了�！�
“……”
唉……
說了低調(diào)低調(diào)，到底還是把話題引到他們身?上來了。
南依默不作聲地嘆了口氣。
但?見徐曜面露得意，她只得無奈彎唇，陪著笑臉，應(yīng)對同學(xué)們遞來的?問?題。
“當(dāng)時我怎么說的?來著，自從南依轉(zhuǎn)學(xué)過來，徐曜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天天圍著她轉(zhuǎn)。”
“確實反常，我印象里他對女生話少得離譜�！�
“還動?不動?就給全?班送奶茶，我看就是為了送南依的?吧�！�
“……”
從前的?種種端倪，都像細(xì)線一樣，一點點被扯了出來。
幾人不停挖掘線索，聊到興起，甚至還喝起了酒。
范妙珍和郭潤雨應(yīng)付完親戚，也跑來加入討論。
中途，周嘉澤站起身?，沖著南依敬酒，“老同學(xué)，恭喜你?，這杯我敬你?�！�
有人插話，“你?倆還真是老同學(xué)，高中大學(xué)都同窗，倆大學(xué)霸�！�
南依很少喝酒，所?以一直在喝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