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蕭馴從來就不懂拒絕韓醫(yī)生的命令,雖然臉快燙得熟透了,但依然順從地脫下上衣和外褲,趴到了診床上。
“還剩一件兒呢,等我給你脫呢?”
“韓哥…不在這里行嗎…”蕭馴小聲祈求,“我們先去吃飯,然后回家再…”
“回家還有回家的事做�!表n行謙戴上橡膠手套,橡膠被拉扯然后彈到手腕上,發(fā)出啪的一聲響。
蕭馴只好聽話。
韓行謙俯下身,在緊閉著眼的omega耳邊說:“我跟餐廳前臺說了,會晚兩個小時到。你覺得我會允許我的小狗身上沾著別人的氣味,跟我去吃飯嗎?”
靈緹與天馬(叁)
診室墻上掛的鐘表已經(jīng)指向兩點。
韓行謙衣衫整齊,白大褂也沒脫,摘下橡膠手套扔進垃圾桶,把診床上的蕭馴抱起來,讓他面對著自己趴在胸前。
蕭馴的雙手已經(jīng)使不上一點兒力氣,松松垮垮搭在alpha脖頸上,身子不停向下滑,再被韓行謙單手撈上來。
“檢查完畢,身體很健康�!表n行謙彎起眼睛,騰出一只手拿起桌上的印章,在蕭馴的體檢單下負(fù)責(zé)醫(yī)生一欄壓上了自己的姓名。
蕭馴連頭也沒力氣抬起來,后頸腺體被咬得滿是充血的牙印。
“餓了嗎,我們可以出發(fā)了�!表n行謙放出一股安撫信息素,揉了揉小狗的脊背。
蕭馴努力半睜開眼,其實他已經(jīng)累到走不動了,但依舊聽話下了地,光腳踩在地板上,細(xì)細(xì)的一條小狗尾巴吃力地夾著,但打的絨毛還向下滴著水。
他坐到凳子上穿鞋褲,再把襯衫套到身上,默默把亂翹的頭毛捋順。
他這么乖,韓行謙反而有點心疼,以為自己行為太過火把他嚇壞了,于是把手伸到他頰邊,本想著如果他躲了,就先帶他回家好好哄哄,可蕭馴沒躲,回頭抬起圓眼睛看他,然后把臉頰靠過來蹭了蹭他的手,漉漉的小狗尾巴搖了搖,擠出一點信息素出來,混合了千鳥信息素的向葵信息素聞起來有種炒香瓜子的味道。
韓行謙被注視著,心里一顫。
他搭上蕭馴的肩膀,用J壹能力耐力重置給蕭馴恢復(fù)了體力,抽了張紙巾給他擦尾巴,見他鞋帶散著,便自然地蹲下去給他系上。
等他打完結(jié)抬頭時,蕭馴正低頭認(rèn)真看著他,雙手規(guī)矩地放在膝蓋上。
“謝謝�!笔採Z回過神來,遲鈍地眨了眨眼睛。
“謝謝?”
蕭馴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突然起身的韓行謙按倒到靠椅里,額頭被獨角觸碰,隨即聽見alpha在耳邊笑說:“怎么搓弄都不翻臉,你這么好脾氣,我總是怕你受欺負(fù)�!�
“我脾氣不好,韓哥�!笔採Z仰起頭老實回答,“誰對我好,我分得清,韓哥,你別把我當(dāng)小孩了。”
“好好。”韓行謙給他扣上腰帶,拉他站起來,“對了,前兩天實習(xí)生放假去逛街,我讓她們給你捎了套冬裝,年輕女孩的眼光肯定比我強多了,在我車?yán)铮�,你先出去,我鎖門�!�
“嗯�!笔採Z聽到有禮物,眼睛都亮了,幫著鎖上窗戶,把暫停接診的掛牌換到門外,跟著韓醫(yī)生跑了出去。
路上與實習(xí)生們擦肩而過,學(xué)生迎面喊一聲“韓老師”,韓行謙一一抬手回應(yīng)。
不過其中有幾個實習(xí)生打招呼時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怪異,老是盯著韓行謙的脖子看,脖頸皮膚上的吻痕并不明顯,但屬于omega的淡淡信息素尚未消退。
蕭馴抱著背包,跟在alpha身邊,高高揚著尾巴,因為別人嗅到韓哥身上散發(fā)出的向葵氣味而隱秘地雀躍著。和狗狗撒尿占地盤一樣膽怯又霸道。
一直跟到了車庫,車庫昏暗,韓行謙找鑰匙時,忽然從背后被抱住了腰。
周圍一片漆黑,蕭馴手環(huán)著他,叫了聲“韓老師”。
韓行謙身體短暫地繃直了一下。
蕭馴小聲自語:“我的儀表盤好像故障了,明明什么都沒做,怎么性.欲數(shù)值這么高�!�
韓行謙猝不及防被測了情緒,轉(zhuǎn)身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把這報復(fù)心強的小狗子拎上了副駕駛:“還想不想吃飯了,回了家可只剩狗糧能吃了。”
“想…”
吃飯的時候,蕭馴給手機插上電,一開機就彈出一溜消息,他摸出來看了眼,是陸言發(fā)來的。
“蕭蕭,我們一起學(xué)的辦法你用了沒有哇?管用嗎?”
蕭馴略一回想,臉頰熱了起來,把手機拿到桌子底下回復(fù):“我還沒回家,在和韓哥吃飯�!�
陸言:“很好很好,等試驗出結(jié)果了告訴我,我也要對攬星試試!等你的好消息啊�!�
蕭馴顫顫回復(fù)了一個“嗯”,有些心虛地抬頭瞥韓哥,對方只是彎起眼睛笑了笑,似乎并沒起疑心。
韓行謙注視著蕭馴背后玻璃窗上的手機屏幕倒影,聊天框里的文字一個不落都收攏在了他含笑的目光里。
這時,韓行謙扣在桌面上的手機也響了,是畢攬星打來的電話。
畢攬星:“韓哥,我這兒剛剛收個消息,我給蕭蕭打電話他沒接。”
等他說完,韓行謙略作思忖,問道:“已經(jīng)收押了?”
“現(xiàn)在還在警署呢。”
韓行謙囑咐他跟相熟的警官打了聲招呼,輕聲提醒道:“這情報不錯,我也換個好消息給你�!�
“什么?”
“今晚別加班了,早點回去找肉兔子,小家伙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呢�!�
“啊,什么意思?”
“去吧,自己參悟去吧。”韓行謙掛了電話。
餐桌對面,蕭馴坐得板正,筷子整齊放在吃干凈的碗上,用過的餐巾紙一張張摞在手邊,四角對齊,骨頭和魚刺抿得干干凈凈堆放在骨碟里。
“攬星打來的?什么事?”蕭馴問。
“吃飽了嗎?”韓行謙托腮溫和地問,不像聽見了什么著急消息的樣子,“時間還算充裕,你想去酒吧嗎�!�
“飽了。”蕭馴搖起尾巴,不過他現(xiàn)在不想去玩,只想回家。
“好吧,剛剛攬星打來電話說,靈緹世家的蕭煬到聯(lián)盟警署自首了,你想去看看他嗎?”
蕭馴并沒感到驚訝,只是一提起靈緹世家,他原本晴朗的表情突然轉(zhuǎn)成陰郁。
他最恨靈緹世家目中無人輕賤異性的alpha,也恨家里那些不爭不搶只會妥協(xié)的omega,反而對于六叔,他不反感。
“可以去嗎?”他問。
“你想去當(dāng)然可以去。要是不想去就直接回家,你對他們不需要負(fù)任何責(zé)任,別有壓力�!�
“我…算了吧�!�
可臨上車時,蕭馴又反悔了,他還是想去看一眼六叔,可不知道怎么開口能顯得不任性,糾結(jié)地抓著安全帶。
韓行謙只從后視鏡瞥了眼他的神態(tài)就明白了一切,突然改了道,開車往聯(lián)盟警署駛?cè)ァ?br />
蕭馴發(fā)現(xiàn)車調(diào)了頭,才知道自己的心情又被看穿了。
他們到警署的時候,蕭煬剛從審訊室出來,他穿著裁剪合身的得體西裝,似乎很久沒再穿過醫(yī)生的制服了,雙手雖然戴著手銬,但他滿面春風(fēng),眼睛瞇成一條月牙似的弧線。
韓行謙亮出IOA的工作證,取得了與蕭煬單獨談話的機會,拍了拍蕭馴肩膀,把他推到房間里,自己靠在門外等他們。
蕭煬見有人來看望他,眼睛更彎了幾分,擺手叫蕭馴到自己身邊來。
蕭馴端正坐到他面前,眼神疏離但不排斥。
“馴馴,你知道我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兒嗎?”
“你在壹佰零玖研究所給艾蓮賣命,折在你手上的性命會少嗎?你當(dāng)然逃不過法律制裁�!�
“你錯了,這兩年過去,也沒人來抓過我,我今天是自己走進來的�!笔挓瑩哿藫坌淇诘幕�,“艾蓮是我老板,為她賣命是我的活法,否則呢,是繼續(xù)留在家族里,還是投奔IOA?馴馴,你有歸處,已經(jīng)夠幸運了,別把上天的恩賜當(dāng)成理所應(yīng)當(dāng)。”
“艾蓮還活著嗎?”蕭煬問。
蕭馴搖了搖頭:“不知道,什么消息都沒有�!�
“是嗎�!笔挓行┦�,“如果她死了,應(yīng)該算是我殺的吧�!�
“她在研究所的最后一個月里把我的檔案全部銷毀,沒留任何副本,把我遣送回靈緹世家,她預(yù)料到了最終的混亂,才讓我回到與世隔絕的家鄉(xiāng)避難�!笔挓康綄徲嵰蔚囊伪成�,落寞地笑起來,“我后悔了�!�
“既然你來自首,靈緹世家現(xiàn)在誰當(dāng)家?”
“你怎么一點新聞都不看,還是專門避開關(guān)于家族的消息不聽?”蕭煬揚起眉毛,“靈緹世家現(xiàn)在的話事人是宋楓�!�
蕭馴突然愣住,半晌,驚詫地問:“是大嫂?那大伯呢?大哥呢?”
“嘖,這你要自己去翻尸檢報告了�!笔挓难凵窈軓娜荩浇桥紶柹蠐P,笑容很是痛快,“今后靈緹世家的alpha會被狠狠踩在腳下討生活,得空了你也回家看看。”
蕭馴走出審訊室時還有些恍惚,在腦海里消化那些信息,韓行謙就等在門外,把外套給他披了上去,隔著棉服緊緊抱住他,還沒說話,強烈的千鳥安撫信息素已經(jīng)率先做好準(zhǔn)備安慰縮進懷里戰(zhàn)栗的小狗。
“韓哥,六叔這案子會怎么判?”蕭馴的狀態(tài)跟想象中不太一樣,不僅平靜,而且冷漠。
“還不確定,等我明天再仔細(xì)問問吧�!�
警署里空氣渾濁壓抑,蕭馴有些喘不上氣來,慌張地匆匆向外逃。
跑出一段路后他越走越慢,漸漸在一個黑暗的窄巷里停下來,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便被韓行謙一把抄住腰抱起來,兩人面對著面,蕭馴后背緊貼冰涼的墻,有點硌得慌。
韓行謙貼近安撫他:“別害怕,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不怕�!彼皖^吻住蕭馴,在接吻間歇中低聲安慰:“你已經(jīng)有家了,珣珣�!�
蕭馴顫了顫,抱得他更緊。
不經(jīng)意間,眉心貼到了韓行謙額頭的角尖。
剎那間韓行謙便聽到了一段焦慮的心聲:
“死得好,真是痛快,如果我在現(xiàn)場非要趁他們沒咽氣的時候把馬格南塞進他們嘴里開兩槍…糟糕,我是不是把高興表現(xiàn)到臉上了,韓哥會覺得我殘忍狠毒的,不行,不行,難過一點,努力想點兒悲傷的事…完全記不起來…那么想辦法轉(zhuǎn)移一意力,陸言…對,阿言說今晚要洗完澡之后嘗試對著韓哥解開浴巾看看他有什么反應(yīng)…”
韓行謙險些破防。
看來某些狗狗只對主人搖尾撒嬌,眨著一雙黑而圓的無辜眼睛討人憐愛,可面對其他人時呲牙犯狠是常事,沖上去把人家活活咬死都不會眨一下眼。
兔與箭毒木:三戀情(壹)
第二天接近傍晚的時候,蕭馴才從床上醒來,昨晚被韓哥帶回了曾讓惡顯期的小白借住的別墅,睡前臨時換了一套嶄新的床上用品,現(xiàn)在聞起來還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除此之外,千鳥強勢的求愛信息素氣味,混合著落敗求饒的向葵信息素充斥著整個臥室。
蕭馴艱難地翻了個身,后頸腺體和周圍皮膚邊布滿被alpha特有的尖牙咬穿的淤青血痕,平滑纖瘦的脊背上多了一整片銀色的天馬飛翼標(biāo)記。身上倒是還干爽舒服,只是昨晚太累,忘了是什么時候被抱去浴室清洗的。
床邊沒人,摸了摸床單是涼的,蕭馴努力伸手去拿床頭插在充電線上的手機,韓哥留了消息,說突然接了個急診,他去值一下班,一會兒就回來,問他晚上想吃什么,還有最近有沒有看上什么想要的禮物。
想吃肉。蕭馴老老實實回復(fù),然后邊刷新聞邊等韓哥回來。
新聞推送了關(guān)于靈緹世家商業(yè)新方向的內(nèi)容,靈緹世家不再以雇傭獵人經(jīng)營為主業(yè),決定向商業(yè)轉(zhuǎn)型,而做出這一顛覆性決定的正是靈緹世家現(xiàn)任家主宋楓。
記者采訪鏡頭里的大嫂已經(jīng)變了個人,從前穿著寬松肥大的孕裙,無心粉飾的臉上全是疲憊和憂郁,而鏡頭里的大嫂滿面紅光,穿著干練修身的西服,西裝外套披在肩頭,戴著墨鏡從邁巴赫后座下來,流利地用各國語言與熟識的合作伙伴或是記者交談,在記者簇?fù)硐�,同樣西裝革履的陸上錦與宋楓握手,禮節(jié)性地虛扶了她一下請她入場。
期間有幾個記者發(fā)言犀利,追了宋楓一路,開門見山問起靈緹世家前話事人和繼承人相繼去世一事,都被大嫂游刃有余地一言帶過。
“好厲害…”蕭馴捧著手機看得出神,不小心動了下腰,又痛得夾起尾巴。
手機上方忽然彈出來一條陸言發(fā)來的消息。
猛男帥兔挺舉叁佰斤胡蘿卜:“嘿,昨天試過了沒呀?在韓哥面前解開浴巾,效果怎么樣?”
“試過了…”蕭馴一陣腿軟,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猶豫道,“怎么說呢。”
“真的呀?韓哥怎么說?他是不是特別高興,還給你放了比平時多兩倍的安撫信息素?”
“是…”
“他是不是說,答應(yīng)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對…他是這么說的,但是…”
“嘿嘿,太好了,我果然沒學(xué)錯法子,今晚就試試�!�
“阿言,別試�。軕K的…”蕭馴的回復(fù)還沒發(fā)送出去,就聽見樓下按密碼和開門聲,韓醫(yī)生值班回來了。
狗狗的本能行為突然附體,蕭馴一下子腰也不酸了腺體也不疼了,扔下手機從床上竄起來,光著腳跑到樓下?lián)溥M韓醫(yī)生懷里,瘋狂搖尾巴熱情迎接,完全忘了要回復(fù)消息這碼事。
陸言此時就住在畢攬星家。
兩家自來關(guān)系親密,住得也近,相互串門借住早已習(xí)以為常,陸言趴在電視前的毛絨地毯上,抱著站起來比他還高還壯的大伯恩山犬打游戲機。
一位穿藍(lán)色家居服,頭頂彎垂著兩根觸角的蝴蝶omega走過來,端來一盤洗好的葡萄,坐到陸言身邊,揪了揪他的兔耳朵:“都打一上午了,這關(guān)還沒過呢�!�
陸言眼睛一亮,立刻扔下游戲機,黏到蝴蝶omega身邊,捏起葡萄嘗嘗,恩恩饞得直流口水,結(jié)果大腦袋剛湊過來嗅嗅就被推到一邊兒去。
“球球,還不回家啊,你爸都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你回去了。”
陸言一聽這話,趕緊摟到談夢脖頸上撒嬌:“我不回去,我說今年生想要一臺機車,爸爸死活都不讓我買,還跟我發(fā)火,一回家準(zhǔn)挨罵,我才不回去�!�
“那你就離家出走來我們家啊�!闭剦魪椓诵⊥米右粋腦瓜嘣,“你想要哪臺車��?我給你買�!�
“哎呀,不是,叔叔,我有錢,但是我爸他們不讓我自己騎,說有攬星帶我的時候才準(zhǔn)騎,我去和攬星商量了,結(jié)果他也不準(zhǔn)我買,說我個子小,騎機車太危險,氣死我了。”
“也對�!�
“對什么呀,不對不對。我連直升機都會開,機車有什么不能騎的,駕照我都考下來了,容易得很�!标懷源蛄藗響指,“所以我要討好一下攬星,以他的名義買車,然后我騎出去兜風(fēng),嘿嘿。”
談夢覺得小兔子怪好玩的,揉了揉他的耳朵:“那小子吃軟不吃,你好好磨一磨他興許能聽你的。”
“放心吧,我有辦法�!标懷孕攀牡┑�,在頭腦里計劃了一圈,忽然餓了,又纏到談夢手臂上問中午吃什么。
“羊肉丸子湯,愛吃嗎?”
“愛吃!”
“畢銳競中午有飯局不回來了,小星也說加班回不來,正好我看你有勁兒沒處使,過來幫我攪肉餡�!�
“來了來了�!�
與此同時,離家二百米遠(yuǎn)的一家飯店大堂里,靠窗的小桌邊對坐了兩個alpha。
畢銳競端著酒杯,透過餐廳的落地窗遠(yuǎn)遠(yuǎn)觀察家里的情況,呲溜嘬了一口酒:“下班不回家,你躲外邊來干嘛啊,遇上什么麻煩了,跟老爸說說。”
畢攬星坐在餐桌對面,虛扶著酒杯,指尖在杯沿打轉(zhuǎn):“阿言想要一臺機車,你也知道,小兔子最喜歡出風(fēng)頭,愛玩極限游戲,我怕他天天出去跟別人飆車,一不小心摔個缺胳膊斷腿的,我越想這車越不能買。”
畢銳競摸著下巴笑了:“我知道了,陸上錦那老狐貍,自己不想在小兔子面前當(dāng)壞人,就把決定權(quán)推到你這兒來了,真有他的,這老丈人做得可真不地道�!�
“可是阿言一撒起嬌來,十八般武藝全能用上,我可招架不住�!碑厰埿禽p聲嘆氣,“我還是先去考個摩托駕照以備不時之需吧。”
“哎,駕照得考,人該應(yīng)付還是要應(yīng)付,你爸我像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都把媳婦接到自己宿舍養(yǎng)了,你怎么這么不上道兒呢�!�
“那是你變態(tài)�!碑厰埿茄鲱^灌了一口酒,“你媳婦的爸是陸氏集團大老板嗎?你媳婦的爸是IOA聯(lián)盟總會長嗎?你媳婦他哥是自由體實驗體嗎?你媳婦他嫂子是海王嗎?自己打的簡單模式還跟我這地獄難度的比,站著說話不腰疼�!�
“嘖,我怎么教你的,知難而上,懂不懂�!碑呬J競神秘一笑,湊近問:“小子,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圍剿研究所那天,阿言答應(yīng)我和我談三天戀愛,但是返程以后他就被送到蚜蟲島養(yǎng)傷了,這不昨天才回來的�!�
圍剿研究所那天,陸言受了重傷,在市區(qū)內(nèi)抵抗永生亡靈時就傷到了后腰,后來又參與圍剿行動,在與實驗體廝殺中落了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口。那天,他陪陸言坐在援護飛機里,陸言虛弱地窩在他懷里,用沾滿污血的右手扯下口鼻間的補氧器,扣到了身旁的傷員戰(zhàn)士臉上。
這似乎耗光了小兔子最后的力氣,他完全脫力,幾乎昏厥。
畢攬星緊緊抓著他,指尖生長的藤蔓纏繞成搖籃,把小兔子安穩(wěn)地保護在里面免受顛簸,他們之間存在兔與的共生關(guān)系,此時唯有畢攬星能給予他最大限度的安撫。
藤蔓葉子生長到陸言嘴邊,小兔子動了動嘴,虛弱地嚼了兩片,稍微填填肚子。
…
“不是,這么長時間了,你倆戀愛都沒開始談呢��?”畢銳競瞪大眼睛,恨鐵不成鋼拍了拍桌子,飯也吃不下去了,拿上煙盒背手走出了餐廳。
畢攬星轉(zhuǎn)頭叫他:“爸,干嘛去?”
畢銳競擺了擺手:“老朋友叫我打球去,你少管我的閑事,先把阿言給我追到手再說�!�
畢攬星不怎么餓,隨便撥了幾口飯吃。昨晚加班直接在辦公室睡了,中間聽說蕭煬自首的事兒,給韓哥打了個電話,結(jié)果韓哥在電話里不清不楚地暗示了些什么,他著實有點摸不著頭腦。
等他走出餐廳,外邊已經(jīng)下起小雨,天陰得厲害,冷雨敲打在地面上,濺起小小的冰渣。
畢攬星進家門的時候,談夢正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
“爸,阿言呢�!�
“和恩恩一塊在你床上午睡呢,你輕點,別吵醒他�!�
畢攬星輕手輕腳回了自己房間。
厚實的深藍(lán)色窗簾遮擋住了窗外本就陰暗的光線,他的房間簡約空曠,從窗簾到床單只有藍(lán)白兩色,整面墻的玻璃柜里擺滿了陸言沒敢全帶回家的從娃娃機里抓來的娃娃,最靠邊的一列塞滿了在陸家不準(zhǔn)多吃的垃圾小零食,上鎖的抽屜里封存著陸言小時候考砸的理論課試卷,每次求談夢冒充家長簽字蒙混過關(guān)之后就把卷子藏到這兒。
陸言蜷縮在大狗毛茸茸的懷里,手心捂著膝蓋,時不時扭動一下腰,看上去睡得不大安穩(wěn)。
自從上次重傷之后,雖說傷口愈合了,可每逢陰天下雨受過傷的關(guān)節(jié)總會痛得厲害,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痊愈。
畢攬星把小兔子蹭起來的衣擺拉下去,蓋住那半截細(xì)白的腰免得受涼,又去熱了個暖寶寶,給他敷在膝頭暖著。
夢里,小兔子呢喃著要安撫信息素,畢攬星便坐在床邊給他靜靜地放了一會兒,直到陸言舒舒服服睡著,蜷縮的四肢全都打開成大字型,畢攬星才舒展開眉頭,揉了揉被陸言壓住半截的兔尾巴。
他哄著自己的小o睡踏實了,才躡手躡腳退出了房間,到隔壁書房打開電腦處理一些工作。
兩個小時后,臥室的洗手間里忽然傳來水聲,聽起來是陸言醒了,在洗澡。
書房與臥室洗手間僅有一墻之隔,水沖在皮膚上的聲音清晰可聞,甚至拿香皂時陶瓷皂架發(fā)出的清脆碰響也聽得清清楚楚。
畢攬星有些沒法集中精神,扶著額頭休息了一會兒,越發(fā)感到口干舌燥。熾熱的水像澆在了他心上一樣,讓他呼吸變得急促,求愛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從后頸向外滲透。
他怔了怔,猛地意識到自己竟然只是聽著沐浴聲就被誘導(dǎo)發(fā)晴了,有些慌張地到抽屜里摸抑制劑。
還沒來得及打進靜脈,書房的門忽然被輕輕推開。
陸言漉漉地光腳走進來,身上裹著潔白的浴巾,臉頰還掛著水珠,順著下頜淌到纖細(xì)的脖頸,一身蜂蜜甜香,但并非他的信息素氣味,似乎是因為他擅自開了一瓶畢攬星偷偷買的蜂蜜味沐浴露。
畢攬星第一個反應(yīng)是站起身,捂住鼻子,怕真流出什么來,那臉可就丟大了。
這時候畢攬星已經(jīng)快要失去理智了,后頸發(fā)燙,求愛信息素在猛烈地沖撞著腺體,讓他痛苦難當(dāng)。
陸言咬了咬牙,今天必須求攬星同意陪自己買機車,心一橫,豁出去了,抬腳向前狂奔了幾步隨即就是一個跳,緊接著三步上籃,從空中嗖地展開了浴巾,然后保持著打開浴巾的姿勢降落在地板上。
…
畢攬星手里拿著抑制劑當(dāng)場愣住,后頸外溢的求愛信息素受到驚嚇憋了回去。
…
對視半晌,畢攬星扶住額頭,拿了件外褲遞過去:“你…穿條褲子吧…”
兔與箭毒木:三戀情(貳)
畢攬星正遞褲子過去,書房外的走廊忽然傳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談夢聽見書房的動靜,匆匆過來敲門:“你們鬧什么呢?我的稿子全在電腦里,要是給我灑上茶水我可饒不了你們。”
陸言原本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聽見談叔說話也立刻慫了,慌忙把浴巾裹回身上。
“干嘛鎖門呢?開門,我把我電腦拿出來,月底就要交稿了�!�
陸言龜縮在一小塊浴巾里,左腳踩右腳糾結(jié)著,瞪大眼睛一臉惶恐,朝畢攬星用口型求救:“你說話啊,快救我啊…”
畢攬星此時已經(jīng)完全看穿了陸言的小把戲,原來小兔子也是知道要臉的,剛剛不知道鼓起多大勇氣才敢沖進來。
他左手支著桌面,右手掛著從椅上拿的外褲,低下頭,擺出一副誠懇認(rèn)真的表情問陸言:“我該怎么說?我爸有書房的備用鑰匙,等會他就要開門進來了�!�
雖說陸言打小就受兩家人寵愛,也是攬星父親看著長大的,但畢竟他現(xiàn)在成年了,光著身子跑來書房找人家兒子說出去也夠羞的。
陸言兩只手都忙著提浴巾,騰不出手來干別的,混亂中一頭扎進畢攬星懷里,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只管裝鴕鳥蒙混過關(guān)。
畢攬星悄悄彎了彎眼睛,忍笑拍了拍懷里的小鴕鳥,把桌上的筆電收拾了一下,給談夢送了出去。
談夢從門縫里接過電腦,狐疑地瞥了自己兒子一眼:“畢攬星,你們在干嘛?”
畢攬星神色如常,自然回答:“我說了陸言兩句,他就發(fā)脾氣,揍我,我們正解決問題呢。”
“你把他弄哭了?我看看�!闭剦舭櫭�,推門想往里面看,畢攬星忽然抬手,扶住了門邊,讓談夢再推不動一分。
“爸,我自己能哄�!�
談夢深深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走前回頭嚴(yán)肅道:“不準(zhǔn)欺負(fù)小朋友,聽見沒?”
“嗯�!�
書房門重新鎖閉,陸言豎起耳朵聽著走廊里的腳步越來越遠(yuǎn),終于重重松了口氣。
在浴巾外的肩頭忽然一暖,畢攬星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他身上,裹了裹,從背后隔著外套抱他,alpha的下巴分開兔耳朵搭在陸言頭頂,敏感的兔耳撣了撣,雪白絨毛下透出一層紅潤血色。
“你在干嘛啊,陸言�!�
畢攬星鮮少直接叫他的大名,陸言身體一僵,像被教官點了名似的莫名緊張,但依然嘴:“你是不是不行啊,視頻里的小o解開浴巾的時候,他的alpha可不是你這種性冷淡的反應(yīng)�!�
“那我應(yīng)該是什么反應(yīng)?”
“起…起碼應(yīng)該把持不住…然后,過來親一下�!�
“光親一下就夠了?”
“啊,不然呢�!标懷缘故菦]想太多,“視頻就只播到親一下�!�
“那是因為后邊發(fā)生的事情過不了審。”畢攬星細(xì)心地給他穿上褲子,和小時候做的一樣,在腰帶處綁一個蝴蝶結(jié)。
“誰說的,我和蕭蕭商量好了,他昨晚都對韓哥試過了。”陸言下不來臺,還要嘴爭辯。
“蕭蕭?是他教你到我面前晃你的小胡蘿卜啊�!碑厰埿琼飵�,陸言憋紅了臉,揪著畢攬星頭發(fā)拔他頭上長出來的綠藤葉子:“你說誰小,說誰小呢你!你是alpha有什么了不起的,直A癌,不會說話你就把嘴捐了!你這種A我一個能打十個…”
“疼,好,好好好,我的錯,別生氣�!�
陸言不依不饒,躺到椅子上四腳朝天兔子蹬鷹亂踹一氣。
他沒想真打,只不過錘攬星兩下出氣罷了,不料沒什么章法的拳腳被畢攬星趁機握住,被攥著雙手推到墻邊。
畢攬星低頭捧起小o的臉親了上去。
陸言被親得喘不過氣,臉頰紅得發(fā)燙,一下子就乖了。
畢攬星親夠了,慢慢移開嘴唇,陸言被親傻了,兔耳朵一寸一寸把冒煙的臉頰包成一個毛絨球,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尾巴根隱約了。
“也就是說,其實你不知道你那樣做之后會發(fā)生什么,對嗎?”畢攬星拿拇指尖蹭了蹭他唇角的涎水。
陸言從兔耳朵縫里看著他,慫慫地點了點頭。
“我告訴你吧,我的信息素會失控,會讓我遏制不住咬爛你的腺體,在你身上形成大片藤蔓標(biāo)記,對你做更過分的事,而我們的共生關(guān)系會讓你無法逃走,被藤蔓困住,直到我明天早上發(fā)晴結(jié)束�!碑厰埿侨嗳嚓懷缘哪X袋,“可我們還沒在正式戀愛呢,我習(xí)慣延遲滿足,等你明白這一切意味著什么的時候,我再做。”
陸言像是被恐嚇了,咬著嘴唇,扣了扣手指:“那今天的事你可別說出去,好丟人�!�
“你在我面前出的洋相還少啊,我說出去過一件嗎?”
“沒,你倒是敢�!�
“好了,不想了,過來摸摸,給你帶了好東西�!碑厰埿墙o他捋了捋兔耳朵上的雜毛,牽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兜里。
陸言摸了半天,什么都沒抓到,抽出手一看,中指指根多了一枚鉑金細(xì)圈,驚訝地湊近端詳。
“阿言,之前你說可以和我在一起試三天,沒忘記吧�!碑厰埿菑堥_自己的左手,中指上也帶著一枚同款稍寬的戒圈,“當(dāng)我男朋友,可以嗎�!�
陸言微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心里嘰嘰咕咕抱怨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攬星這么會,這難道是alpha的天賦?還是他偷偷去補過課了?完了,輸了,滿盤皆輸,各個方面的徹底輸了。
“可是我們都在一起十八年了…說是談戀愛,那還能和現(xiàn)在有什么不一樣嘛…”
“也有不一樣的�!碑厰埿俏⒐砗退暰持平,“比如現(xiàn)在我就可以說,你的小兔牙很可愛,親吻的時候會碰到�!�
“什么呀�!�
“可以隨時親你�!�
“…那也不能隨時…”
“可以牽你手在街上走,不用抓袖子了�!�
“…其實我都直接抓你手的,我都沒想過那么多�!�
“可以叫你老婆啊�!�
“yue,惡心死了,不許叫,你和白楚年學(xué)的吧!”
“可以要你在顯眼位置咬標(biāo)記了�!�
“yueyueyue!”陸言嘴上說著惡心,身體卻跳起來掛到畢攬星身上,在他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注入了一股蜂蜜信息素,兔子牙印向外滲著血,注入的信息素在皮下形成了一個白色的小小的兔頭標(biāo)記。
“煩死了,那你要不要陪我去買機車啊,”陸言雙腿跨在畢攬星腰上,兩只手揪他的耳朵,“啊?男朋友?男朋友你要不要陪我去買?”
“買買買�!碑厰埿菬o奈,抱著黏在自己身上撒嬌耍賴的小兔子在書房里走來走去,“等我去考完摩托駕照就去買,先說好,只能在賽道上玩,不準(zhǔn)上街飆車�!�
陸言高興得跑去臥室床上蹦迪,畢攬星坐在門口懊悔搓臉,反省自己怎么就沒能扛住小兔子撒嬌。
第二天,畢攬星趁著陸言還在酣睡時早早回到辦公室工作,他得盡快把手頭的工作安排妥當(dāng),這樣就能騰出時間好好準(zhǔn)備這寶貴的三天戀愛約會行程了。
忽然有人推門進來,畢攬星抬頭瞧了一眼,是夏乃川。
小獅子吊兒郎當(dāng)?shù)鹬P,手里拿了一本戰(zhàn)術(shù)理論課作業(yè),一屁股坐到畢攬星桌面上:“哥,教我道題嘛�!�
“等會兒,忙完這塊�!碑厰埿嵌⒅聊荒坎晦D(zhuǎn)睛,手指打字飛快。
“哦�!毕哪舜◤淖郎系墓P筒里拿了塊奶糖吃,一晃眼就瞥見了畢攬星脖頸上的兔頭標(biāo)記,頓時樂了,伸手去摸,“你這是怎么弄的�!�
“這不是小孩該聽的�!�
“是嗎?”夏乃川盤腿坐在桌上,掏出手機,“正好我爸讓我約錦叔中午吃個飯,我順便問問他想不想聽點兒大人才能聽的事�!�
畢攬星按住他的手,把手機抽回來放桌上:“臭小子,這么欠呢。行行,告訴你,也不知道陸言從哪兒刷到個浴巾視頻,為了買機車的事套路我一晚上�!�
夏乃川樂得露出兩顆虎牙:“啊,那是我發(fā)給他的啊�!�
畢攬星一怔,抄起手邊一沓文件卷起來揍他。
夏乃川抱頭亂竄:“哥,哥!我們學(xué)校的alpha好多都喜歡陸言,給他發(fā)*擾信息的學(xué)長學(xué)弟學(xué)姐學(xué)妹有得是,你揍得了我一個,還揍得過他們一群啊。”
“還有學(xué)姐學(xué)妹?”
“啊,那當(dāng)然了,都是alpha學(xué)姐,長腿大胸的美女,誰不喜歡小兔子啊。”夏乃川勾唇一笑,“我不追他,是因為你是我哥,我不搶兄弟媳婦,夠義氣吧�!�
畢攬星慢慢靠回椅上,指尖在扶手上有節(jié)奏地敲:“你說我聽聽。”
“我陸哥回來之后不是被安排到市區(qū)里做協(xié)同搜查的任務(wù)嘛,追捕還沒落網(wǎng)的培育基地研究員,正好安菲亞軍校就在他的搜查范圍里,我陸哥進學(xué)校的時候,從警車副駕駛上下來,穿著你們公開特工的制服,特別干練,腿特長,戴著特工組自由鳥徽章,而且合規(guī)佩槍,他朝校長亮證件的時候,哇,帥,當(dāng)時就被我一哥們給拍下來了�!�
“然后呢�!�
“然后就傳校園群里去了�!�
“…然后呢?”
“然后群就炸了,現(xiàn)在全員禁言了�!�
“…”畢攬星捏了捏眉心,拿起手機準(zhǔn)備給陸言發(fā)個消息,囑咐小兔子搜查的時候別打扮那么騷包。
陸言恰好發(fā)來一張圖片。
照片是隨手拍的,背后就是普通街景,眩目陽光下陸言戴著墨鏡,提了提領(lǐng)口的通訊器,白皙的下頜弧線精致,露出一截干凈的脖頸。后頸腺體上不見一絲被alpha撕咬過的痕跡,連不潔的氣味都未曾沾染過。
簡直就是一臺行走的猛獸alpha收割機。
兔與箭毒木:三戀情(叁)
陸言發(fā)完照片,滿懷期待等著畢攬星的回復(fù),結(jié)果回復(fù)只有五個字:“老婆真好看”。
話是挺好聽,陸言捧著手機咬了咬嘴唇,但這不是他想要的。
剛剛拍照時他故意把制服立領(lǐng)翻下來,露出后頸,使勁凹角度才找到一個能在車后視鏡里看見腺體的角度,以為這樣能氣到攬星。
結(jié)果那個遲鈍的alpha可能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小心思。
沒錯,浴巾行動沒失敗但也不完全沒失敗,攬星雖然答應(yīng)了買機車的事,但很顯然這件事還有反悔的余地,只要畢攬星故意拖著不去考摩托駕照,那機車就永遠(yuǎn)別想買了。
畢攬星就是塊木頭,坐他大腿上都不一定有反應(yīng)的呆子,植物系alpha都這樣,溫吞遲鈍,遠(yuǎn)不如猛獸系alpha表達愛意熱烈直白,陸言下定決心,還得繼續(xù)套路他才行。機車不到手,兔兔不罷手。
手機上又多了玖拾玖+的好友申請,聊天框也擠滿了無用的打招呼消息,陸言從安菲亞軍校才畢業(yè)三年,還遠(yuǎn)沒到從老同學(xué)通訊錄中神隱的地步,所以他的各大聊天軟件聯(lián)系方式全被學(xué)弟學(xué)妹們扒了出來,在群里瘋狂亂傳。
陸言捧著手機,兔耳朵不耐煩抖了抖,清除消息都清不過來,有用的消息都被刷沒了。
在選擇拒絕所有陌生人消息之前,陸言突然計上心頭,把的消息頁面截了個圖,給畢攬星發(fā)了過去。
“嘿嘿,我看你聽不聽我的話�!标懷砸е齑綁男�,又面向安菲亞軍校欄桿里三三兩兩結(jié)伴而行的學(xué)生們拍了幾張照片,挑了幾張長得還行的alpha學(xué)弟照片塞進去,一起發(fā)了一條朋友圈,配文字
“年輕就是好呀,記得我們那屆校是最多的,真懷念�!�
然后設(shè)置成僅畢攬星可見。
“蕪湖!”陸言雀躍起來,等攬星看見肯定會醋死,不出三天就會主動去考摩托駕照了,alpha之間的求偶競爭可比omega激烈多了,占有欲和妒忌心可是alpha刻在基因里的通病,醫(yī)學(xué)上有理論支持的。
這時百米之外突然警鈴大作,領(lǐng)口的通訊器警示燈亮紅,
陸言聽見警署下達抓捕命令:“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且有從犯兩名,均持槍,請求IOA特工人員協(xié)助,目標(biāo)定位已發(fā)送�!�
陸言把手機丟回褲兜里拉上拉鏈,看了一眼手表接收的目標(biāo)定位,就在校門外地鐵站附近。
“IOA陸言收到。”
所通緝研究員已經(jīng)被鎖定,他無法開車也不可能走出學(xué)校周邊,所以被迫選擇了魚龍混雜的地鐵站,好能趁亂將東西遞出去。
學(xué)校附近的地鐵站內(nèi)人員密集,封鎖搜查困難,目標(biāo)研究員身上攜帶了壹佰零玖研究所的實驗樣本,很可能包括一些致命病毒樣本,為了不把他得狗急跳墻當(dāng)場砸碎樣本,警署不敢貿(mào)然派大量警員圍堵進而打驚蛇,只能請求特工協(xié)助。
陸言沒做任何偽裝,徑直走進了地鐵口,不緊不慢。他從小在安菲亞軍校上學(xué),對學(xué)校周邊的地形熟得像自己家。
IOA公開特工相當(dāng)于擺在櫥窗展示柜里的武器,一般都只執(zhí)行公開任務(wù),有證件,有上級下達的任務(wù)書,有IOA專屬徽章和佩槍,他們的存在就是IOA向大眾展示出的武裝實力,他們的容貌到出身背景資料在黑市都可以花錢買到,幾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通緝犯當(dāng)然也對這些搜查科干員的臉心中有數(shù)。
逃跑的研究員在人潮中瞥見陸言的身影,迅速低頭拉緊風(fēng)衣兜帽遮住自己的臉,往人流更密集的地方擠過去,并且打電話給另外兩個同伙,告訴他們陸言的位置。
“追捕我們的是一個垂耳兔M貳,你們小心點�!�
但等他打完電話再回頭,陸言已經(jīng)不見了,他松了口氣,應(yīng)該是成功甩脫跟蹤了。
電話里的同伙卻突然緊張道:“他跟在我身后了,我來向西出口引開他,你們趁機往東去交接貨。”
“好�!�
他們的槍和貨物上涂了研究所的干擾封層,可以無障礙通過安檢機器,只要能成功交接,脫身的機會很大。
研究員提著偽裝成買菜包的貨物,順著人流往約定方向走。
誰知在一個丁字路口,他本要向左拐,卻隱約看見左手樓梯邊是陸言在徘徊。
他只好向右逃去,與同伙通氣:“你把他引到哪兒去了?他又追上來了�!�
同伙咬牙恨道:“我再回頭時就找不見他影子了�!�
他們在地形重疊的地鐵站里逃竄,不知不覺地,身邊變得人流稀少,空曠安靜,直到走個幾十步都看不見一個人影。
研究員有些慌亂,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但前方照明燈暗處擋了一個人影,身形嬌小纖細(xì),但腿長而有力,是兔子特有的體型。
研究員認(rèn)出了陸言,腿腳緊張到僵,想轉(zhuǎn)身逃跑,身體卻猛地一震,背后有人雙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你不會想逃跑吧?”
一張清純可愛的omega的臉貼到了他耳邊。
陸言從背后用小臂鎖住他的脖子,膝頭猛頂他腰眼,一個抱摔將研究員按在地上,貨物從研究員手里飛了出去,另一個陸言隨手接住,沉重的包裹掛在食指上仿佛沒有重量。
遠(yuǎn)處的陸言背手走過來,弓身在痛苦嚎叫的研究員面前抖開證件,指尖掛著手銬晃,揚唇一笑:“IOA公開特工陸言為你送行,榮幸去吧你。”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同伙被不知不覺地趕進了一趟空無一人的地鐵旁,其中一人已經(jīng)意識到危險,在被進絕境之前隨手抓了個穿校服的學(xué)生,用槍抵著太陽穴逃了出去。
另一人想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蜂蜜味甜膩的壓迫信息素從四面八方涌來,黏附在他身上。
他無處可逃,恰好地鐵即將關(guān)門,他趁機逃了上去。
這趟地鐵上沒有一個人,座椅全空著,一些扶手吊環(huán)隨著地鐵運行而輕晃。
他摸出槍,警惕地背靠到一側(cè)門前,等地鐵到下一站他就有機會逃出去。
地鐵到站,伴著悠揚的音樂聲打開車門。
他舉起槍剛要沖出去,突然愣住,然后怔怔后退。
每個車廂每一扇開啟的車門都走上來一個陸言,在車門關(guān)閉時,十幾個一模一樣的垂耳兔omega同時回頭望向他,一同舉起證件和手銬,朝他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