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自從書令晨“換發(fā)型”后，他不知道，自己在學(xué)校貼吧校霸的標(biāo)簽后面多了個大帥比的標(biāo)簽。

    是真帥。

    少年短發(fā)下整張臉露出，五官立挺骨相優(yōu)越，只簡單的白T黑長褲，單手懶懶插兜，另只手修長的骨節(jié)拎著罐可樂路過。

    偶爾和旁邊的人講到什么有趣事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又酷又帥的，叫人挪不開眼。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三觀跟著五官跑。

    最近這段時間，內(nèi)很多人都被別校的女生朋友拜托求書令晨的聯(lián)系方式。

    樣貌好的人一舉一動就是吸引注意力，現(xiàn)在由他口中這么評價張露，周圍漸漸圍過來的，1班12班的人，看向張露的視線都變得好笑，議論聲響起。

    譬如：

    1班的學(xué)生：“張露確實(shí)長得不咋地啊，成天跟在楚憐身后以為自己多大角色一樣，我不止一次見過她在qq群里不是吐槽這個就是吐槽那個�！�

    “哈哈笑死，自詡是大小姐的小跟班，超愛對班上的同學(xué)指手畫腳，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我yue�！�

    也有12班的女生跟著道：“這女的是瘋了吧，人裴慕音長得那么好看，你不知道，那天老劉領(lǐng)著她來咱班，我就很想要問她，她皮膚怎么可以這么好的，而且看上去軟軟糯糯的，好可愛�！�

    “我得給這1班女的拍張照片，發(fā)帖吧專門開個帖子吐槽她，喂，看這里，茄子~”

    所有人目露嫌棄地看向張露，各種指指點(diǎn)點(diǎn)。

    書令晨從未這樣針對過女生，明顯他這次是真生氣了。

    對于愛嘴人，欺軟怕硬的人來說，最好的對付方式就是將她拉到人前，讓她也設(shè)身處地的嘗一嘗這種滋味。

    張露臉色又恥又氣得漲紅，面對相機(jī)擋臉都來不及。

    “怎么，你也覺得不好受了啊？”書令晨諷刺地掃了眼張露變得像調(diào)色盤的臉，拎雞仔子似的拎著她的衣領(lǐng)，把她摜到裴慕音跟前：“給我道歉！”

    本來被人議論就很丟臉了，張露只一聽道歉，當(dāng)即就抗拒起來：“我憑什么道歉？我又沒有說錯！”

    她掙脫不開，氣急敗壞：“書令晨，你這么維護(hù)她，說你和她沒關(guān)系，誰信啊？！”

    “我當(dāng)然跟她有關(guān)系——”書令晨直接大大方方承認(rèn)了，而后一字一頓道：“我告訴你，我是她哥，她是我妹，誰敢欺負(fù)她，老子弄死誰？！”

    其實(shí)裴慕音聽過類似張露說的這種話聽得挺多了，每當(dāng)這時，她總是習(xí)慣性的低頭，想要把自己蜷縮起來，類似于小刺猬把頭埋進(jìn)肚皮里。

    因?yàn)闆]有人會維護(hù)它，它只能靠這種方式來給自己安全感。

    但這一次，就在它捂住耳朵緊張地等待危險過去時，它聽到有道安全感十足的聲音說，嘿，別怕，那個怪物它已經(jīng)被我打跑了。

    然后裴慕音聽覺回歸，就聽見那句：“我是她哥，她是我妹妹，誰欺負(fù)她我就弄死誰？”

    她不由得抬頭看去，看見了少年堅(jiān)定的側(cè)臉。

    裴慕音目光怔怔，忽然覺得，剛才那個投籃的賭約，如果輸?shù)舻脑�，好像還不錯的樣子欸。

    哥哥……嗎？

    她當(dāng)然也見過別的同學(xué)有哥哥。

    但這是裴慕音第一次，對這個稱呼產(chǎn)生實(shí)質(zhì)上的認(rèn)知感。

    哥哥，意味著安全感。

    書令晨摁著張露的腦袋：“我再說一遍，給我道歉！”

    張露氣憤不已：“書令晨你這樣對我，你就不怕小憐對你有意見嗎？！她會生你氣，然后再也不想看見你！”

    然后她就聽見書令晨都沒猶豫半下，冷笑一聲，“嘁，誰在乎啊�！�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現(xiàn)在的書令晨還在乎，他也絕不會因?yàn)槌�憐而委屈裴慕音，他那天親口答應(yīng)過媽媽的，他要保護(hù)好妹妹。

    “……”張露睜大眼，仿佛不可置信書令晨說放下楚憐就放下了。

    這時，原本在打乒乓球的波羅仔一群人跑過來了，問人這場面咋回事。

    一聽來龍去脈，波羅仔球拍往旁邊人懷里一扔，氣得擼起袖子，沖張露罵道：“你妹的你真當(dāng)我們12班沒人了是吧，還敢欺負(fù)上我們班的人來了。”

    “晨哥，你松手，把她交給我，我來教她做人。”

    書令晨輕皺眉，看了他一眼：“別說臟話�！�

    “？”波羅仔：“我沒說臟話啊。”

    周圍人越來越多，12班的人幾乎都到齊了，1班的人也來了挺多。

    張露臉色發(fā)白被波羅仔一群人圍在中間。

    12班的人全部“虎視眈眈”盯著張露，而張露班上的人，沒一個人為她開口講話。

    總之，她不道歉，就走不了。

    “我、我要喊老師了！”張露以為這句威脅有用。

    “你喊唄�！庇�1班的人說出那天去辦公室交作業(yè)不小心聽到的事情：“你還不知道自己闖多大禍?zhǔn)前�，你知道裴慕音什么身份嗎？她家給學(xué)校捐了座體育館，你這么嘴人家，你看看老師來了是幫你還是安慰她，等著挨批評吧你。”

    “別說你是楚憐身邊的跟班了，恐怕連楚憐來了，在裴慕音面前都不夠看的�！�

    “還不趕緊道歉，還嫌給我們1班招的黑不夠嗎——”

    第65章

    妹妹叫哥哥啦

    “道歉！”

    “道歉�。　�

    一句一句猶如巴掌般朝張露扇過來。

    幾分鐘以前，她哪里想到自己會因?yàn)樽烨范�被架上這種境地。

    骨子里是欺軟怕硬的，所以一遇上硬的，理所當(dāng)然就慫了。

    波羅仔直接伸手從張露背后推了一把，推到裴慕音跟前。

    書令晨就站在裴慕音的身后，單手插在兜里，少年發(fā)育得好，個子極為高挑，站在那兒如同一道屏障一般。

    張露快被這場面嚇哭了，只能眼睛一閉，對裴慕音道：“……對、對不起�！�

    書令晨目光森森：“聽不見，大點(diǎn)聲兒�！�

    “對不起。”

    波羅仔掏掏耳朵：“還是聽不見~你到底還沒有誠意，再大點(diǎn)兒聲��！”

    “對不起！”

    “嗯�！睍�令晨并不滿意，道：“就一句對不起？跟著我說，對不起，裴慕音同學(xué)，剛才是我嘴賤，我嘴臭，才對你說那些話，我以后絕對不會再這樣了，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重復(fù)！”

    最后兩個加重的字音又給張露嚇得一激靈，她終于哆哆嗦嗦跟著一字不落說完。

    書令晨看向裴慕音，聲音不復(fù)上刻對張露的冷，溫和轉(zhuǎn)換自如，他問裴慕音：“原諒她不？”

    他把決定權(quán)交到妹妹手中。

    張露緊張盯著裴慕音，眼里都快冒出乞求了。

    她是幸運(yùn)的，裴慕音是個心軟善良的孩子，不會咄咄逼人與揪著不放，女孩子慢吞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張露瞬間如臨大赦，波羅仔沖她做了個鬼臉，然后才把路讓開，然后張露捂著嘴，哭得哇哇地跑走了，今天這臉?biāo)�可是丟大發(fā)了。

    人群漸漸散開。

    書令晨繼續(xù)教裴慕音投籃。

    他一抬頭，就看到書舒抱著兩瓶酸奶好整以暇站在身后，顯然不是才到的。

    書令晨立馬跑過去，跟倒豆子似的要把剛才的事情告訴書舒。

    “我知道——”書舒勾了勾唇，夸攢到：“我都看到了，某人沒有失言，將維護(hù)妹妹這件事情做得特別的好�！�

    聞言，少年臉上的表情又臭屁起來：“那是！”

    書舒把兩瓶酸奶扔過去，書令晨接住，把其中一瓶給了裴慕音。

    兄妹倆各自喝著，中場休息了會兒。

    再接著練習(xí)投籃時，裴慕音看向書令晨，忽然問：“……剛才那個賭約，還要算數(shù)嗎？”

    書令晨彼時口中還咀嚼著酸奶里頭的果粒，沒反應(yīng)過來裴慕音的話：“啥賭約啊？”

    剛說完，他就愣住了，然后激動改口：“算！怎么不算！來！”

    …

    賭約是需要書令晨投籃連續(xù)中十個球算贏，而裴慕音只要中一個。

    書舒來做裁判。

    十個球拋出去，裴慕音中率為零。

    輪到書令晨。

    少年感覺自己這輩子投籃沒有這么緊張和激動過。

    他手心都要冒出汗了，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頭頂?shù)幕@筐上。

    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從妹妹這里聽見句哥。

    于是，隨著一個球，兩個球，三個球……直至到最后第十球，書令晨甚至調(diào)整了自己的呼吸好幾次。

    巧勁兒一拋。

    中了——

    “yes！��！”

    書令晨當(dāng)即轉(zhuǎn)過身，漆黑的眼眸亮得不行。

    在他無比期待的目光中，裴慕音嘗試性地出聲：“……哥？”

    “欸！��！”

    書令晨應(yīng)得那叫一個響亮，少年興奮得直接圍著籃球場狂跑了兩圈才壓制住那股喜悅感。

    滿腦子都是，妹妹喊他哥辣！

    哈哈哈！

    裴慕音有點(diǎn)呆了下，她擔(dān)憂地的詢問書舒：“姐姐，他，沒事吧。”她有點(diǎn)不能理解只是一句哥而已，書令晨怎么就這樣了。

    書舒聳了聳肩：“沒事，就是動物園跑出來只猴子而已�！�

    …

    書令晨是真的高興壞了，又“洗劫”了一次學(xué)校小賣部。

    只不過這次“洗劫”的是飲料柜。

    他請全班人喝飲料，路上招呼了個人幫自己把飲料分著扛回教室，一人發(fā)一瓶。

    眾人集體意外住了。

    “晨哥，今天啥日子��？”

    “當(dāng)然是好日子唄！”書令晨笑容滿面，站上講臺，鄭重道：“宣布個事兒，以后，我就是我們班裴慕音的哥了，嗯，程度就，親哥那種！她就是我妹，程度也是親妹那種！”

    “所以，為著你們今天都替我妹說話，我必須請大家喝飲料！”

    “蕪湖！晨哥萬歲！”

    眾人各種拍桌起哄與吹口哨，紛紛舉起手中的飲料。

    波羅仔在旁邊看得皺眉，把書令晨拉到角落，問得憂心忡忡：“晨哥，你老實(shí)說，你是不是又去做什么校外兼職了，還賺了那么多錢�！�

    “我跟你說，錢多的玩意兒做起來都危險！而且，你那么窮，賺的錢應(yīng)該好好存著才對，就這么花了，多可惜啊�！�

    “沒做，你想太多了，我整天忙著學(xué)習(xí)，哪兒有空去做兼職啊�！�

    “那你的——”

    不等他把話說完，書令晨擰開瓶可樂送到了波羅仔嘴里：“放心喝，我屁事兒沒有�！�

    這時，眾人又齊齊扭過頭來，沖裴慕音道：“敬裴慕音同學(xué)，即晨哥親妹程度的妹妹！也歡迎你成為咱12班的一份子！”

    “對對，歡迎歡迎！”

    有幾個方才就在籃球場為裴慕音說話的女生說：“不要聽那個1班的女的說的話，慕音同學(xué)，你不知道你到班上那天，可愛得我超想抱你一下！”

    裴慕音愣愣地對上這么多雙視線。

    她感知敏感，所以分得清，這些視線當(dāng)中，全部都是善意的情緒。

    這種班集體熱烈的氛圍對于裴慕音來說是極為陌生的東西，她在之前京市的學(xué)校，永遠(yuǎn)都是獨(dú)來獨(dú)往。

    她以為她不會再知道被熱鬧包圍是什么感覺。

    原來，溫暖得不像話啊。

    女孩子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瑩光閃閃，然后她雙手乖乖端起自己面前的酸奶，朝大家的方向也跟著“敬”了下。

    “姐姐�！�

    她激動得看向書舒，仿佛想要告訴書舒，自己是不是也得到認(rèn)可了。

    書舒抬手摸了摸女兒耳邊的頭發(fā)：“是慕音本身就很棒呀，除了自己，這個世界上沒人任何人有資格能否定你，要記住，知道嗎？”

    她要一點(diǎn)點(diǎn)把女兒的自信心給拉回來。

    “嗯！”裴慕音小聲地說：“姐姐，我那天刷到本地有一家很好的酒樓，我想要周末請大家吃飯，可以嗎？”

    真是個善良的孩子，只是感受到一點(diǎn)善意，就忍不住想要回報了。

    書舒笑：“當(dāng)然可以�！�

    …

    教室那頭。

    趁著還沒上課，有幾個學(xué)生偷刷著學(xué)校貼吧，跟帖剛才的事情。

    忽地，有個帖子被頂上熱門。

    1班的楚憐要生日了，請班上同學(xué)去全市最大的酒樓，普通單桌就要三十多萬的泉星酒樓吃飯。

    第67章

    喜歡看到圓滿

    泉星酒樓一開始并不叫這個名字。

    那時候的書舒剛來到安市不久，某天隨意走進(jìn)了家小吃店，點(diǎn)了碗紫菜餛飩。

    出乎意料的是，這家店看起來規(guī)模不大，甚至還有點(diǎn)小，更談不上裝修，但味道卻出奇的好，也幸虧她來得早，剛接近飯點(diǎn)，門外就有人排起了長隊(duì)等待。

    店里菜單每周一換，不止有面食，還有點(diǎn)心，炒菜之類的。

    書舒的味蕾一下子就被俘獲了，懷孕初期，她嘴開始變刁，于是連著那一個月，除卻下雨，她都要上門來光顧。

    某次吃飯的間隙，書舒聽到有顧客在討論，說這家店的老板也就是廚師，祖上是宮廷御廚的后代，有祖?zhèn)鞯莫?dú)家手藝。

    書舒覺得，這宮廷御廚后代的名頭名副其實(shí)，可既然如此，為何還會拘泥于在這個如此破小的店面呢。

    直到有天，她如往常一樣過來店里，就看到門上貼著張“店鋪轉(zhuǎn)讓”的紙。

    一進(jìn)門，走到點(diǎn)菜口，聽見老板聲音在打電話，聲音很溫柔：

    “手術(shù)費(fèi)我已經(jīng)想到辦法解決啦，賣店鋪？你聽誰胡說的，那都沒有的事兒，老婆，你就在醫(yī)院乖乖聽醫(yī)生的話，然后安心等著手術(shù)好嗎？”

    “等你好起來，咱家一切也都會跟著好起來的，你老公的能力你還不知道啊？”

    “好好休息，我這邊來客人了，先忙了，拜拜老婆�！�

    原來，是老板的妻子生了很嚴(yán)重的病。

    要靠高價藥物抵御病痛，也正是因?yàn)檫@樣，店面才會這樣的小，因?yàn)榧依锏腻X幾乎全部都用來為妻子買藥了。

    而現(xiàn)在，終于有一種醫(yī)學(xué)技術(shù)可以很大概率上幫助妻子徹底擺脫病痛，就不得不靠賣店鋪來籌集高昂的手術(shù)費(fèi)。

    電話掛斷的那刻，老板全身的骨頭與力氣仿佛都被抽走掉，臉上的溫柔與開朗消失不見，整個人頹廢地靠在那兒，抬頭環(huán)視著自己的“心血”，眼底盡是茫然與不舍。

    但很快，那抹不舍變淡，取代的是嘴角慢慢欣慰揚(yáng)起。

    大概是想到，能用店鋪換取到妻子的健康，完全值了。

    忽地，余光瞥見窗口有道人影，老板當(dāng)即站起身，一秒就將情緒整理好了，熱情詢問道：“哎喲抱歉，今天想吃點(diǎn)兒什么呢？”

    書舒神色如常點(diǎn)了幾個菜，仿佛并沒有撞見方才老板的失態(tài)。

    不多時，店里人多起來。

    書舒吃得很慢，慢到其他所有顧客全部離開，只剩下她一個人。

    擦過嘴，起身，問老板多少錢。

    收到錢后的老板習(xí)慣性笑說了句歡迎下次光臨，然后就要拿抹布去收拾桌子，但一只纖白的手再度伸到他面前。

    這次不是現(xiàn)金，而是一張銀行卡。

    老板一愣，抬頭對上書舒的視線，聽見她說：“這張卡里有六十萬，應(yīng)該可以解您的燃眉之急�！�

    “小姑娘，這玩笑可開不得……”

    “沒有開玩笑，密碼就在卡的背面。”

    老板上下打量了下書舒，只覺得這姑娘渾身氣度非富即貴，不像是會撒謊的人，他當(dāng)即擺手：“不不，這錢我不能要，我跟你非親非故，你沒有義務(wù)幫我，不行的……”

    話未說完，被打斷。

    “可是您的妻子正需要這筆錢�！睍�舒笑了笑：“您就��(dāng)我也有點(diǎn)私心吧，這么好吃的菜，我不想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如果店鋪就這么賣掉，多可惜呀�！�

    “再說，您包括您的妻子在內(nèi)，你們對這店的感情肯定比我要深太多，難道，就不想再為它爭取一下嗎？”

    女孩子彎了彎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真摯又誠懇，絲毫不會讓人感覺到難堪。

    然后她又把那張卡遞了一下。

    “……”老板紅著眼眶雙手將卡接了過來，感激得不知道該說什么話：“謝謝！小姑娘，我、我給你打張欠條，這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說著，老板就去找紙筆，寫字的時候，他的手都是抖的，因?yàn)椴钜稽c(diǎn)兒，他不止是將店鋪賣掉，也要將祖?zhèn)鞑俗V賣掉了。

    后面，這家店還是關(guān)了，但門上原本寫著“店鋪轉(zhuǎn)讓”的告示變成了：

    「各位顧客，很抱歉，因妻子做手術(shù)，不日回歸�！�

    …

    寫欠條時，老板想要把自己的身份證壓給書舒，但書舒沒有要，只是接了那張欠條，走之前還祝愿他的妻子手術(shù)成功。

    等書舒再次上門光顧已經(jīng)是兩個月之后的事情。

    店里，是老板和妻子笑容健康忙碌的模樣。

    見到書舒，老板很是激動，先是帶著妻子表達(dá)強(qiáng)烈的感謝，然后想要還書舒的那六十萬。

    書舒當(dāng)著他們的面撕掉了欠條：“您用這筆錢換一個大一些的店面吧。”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老板還錢。

    老板說無論如何都不行，他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書舒的雪中送炭，書舒搖搖頭，說：“看到您健康的妻子，就當(dāng)是報答了，因?yàn)椋�我喜歡看到事情圓滿幸福的樣子�！�

    …

    后來，小店面換到了大店面。

    新店開張那天，老板邀請書舒，希望她可以為新店題字取名。

    原名就叫小星餐館，星是老板妻子的名字。

    書舒提議說，那新店的名字就叫泉星吧。

    ——泉，源源不斷的泉水，昭示著生命力。

    再后來，老板果然靠著不俗的手藝與經(jīng)營能力，一步步發(fā)展，擴(kuò)張，從一開始的小星餐館，到泉星飯館，最后到今天已經(jīng)作為安市地標(biāo)之一規(guī)模最大的泉星酒樓飯店。

    懂得感恩的老板想要以那六十萬作為原始股，正式將書舒列為泉星酒樓的原始股東分紅。

    書舒拒絕了，她并不缺錢。

    老板便說那就各退一步，他說既然書舒喜歡吃他家的菜，那他為書舒準(zhǔn)備一張消費(fèi)卡，每個月，只要書舒想，都能憑卡來泉星免費(fèi)消費(fèi)。

    那張消費(fèi)卡，沒有消費(fèi)限額，永遠(yuǎn)有效。

    且只有書舒獨(dú)一份有。

    那時候書舒月份逐漸變大，身體變得笨重，不愛出門起來，等后來生了書令晨，她也帶書令晨去過幾次泉星。

    她“死”后，那張消費(fèi)卡就歸書令晨持有了。

    第68章

    掉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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