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見到冷秋月,肖愛柔臉色先是一變,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眼底立刻浮現(xiàn)了一層原來如此的得意勁兒。
肖愛柔看冷秋月的眼神,似乎是再說:你看什么看,你不也跟我一樣,出來偷人?
冷秋月沒理會她那奇怪的眼神,拎著暖瓶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走。
這時候冷建國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到冷秋月,從她手里把兩個暖瓶都接了過去,對她說:“這兩個暖瓶我跟三叔五叔他們用,你自己再跟服務員要一瓶�!�
冷秋月笑著點點頭:“好。”
冷建國剛往樓上走了幾個臺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回頭叮囑道:“洗洗就早點睡吧,明天咱們早點起床坐第一班車回家,咱們回家跟你嫂子還有得忙呢�!�
冷秋月應聲道:“知道了哥,我洗洗馬上就睡了�!�
冷建國這才放心的上了樓。
冷秋月回頭又去跟招待所的服務員要了一暖瓶的熱水。
肖愛柔跟那位中年男人開了個大床大人間,經(jīng)過冷秋月的時候,肖愛柔讓中年男人先上樓,她上下打量著冷秋月,一臉警惕道:“剛才那個男人,是你哥?”
冷秋月淡淡道:“跟你有關(guān)系?”
肖愛柔冷冷看著冷秋月,語氣中滿是警告:“當然有關(guān)系。”
如果冷秋月也是跟人出來亂搞男女關(guān)系的的,那彼此就有了對方的把柄,肖愛柔就不用怕冷秋月把她出來跟男人亂搞的事情告訴別人。
反正她也握著冷秋月的把柄。
可若是冷秋月是正常來住宿,那自己的把柄就落到了冷秋月的手上。
萬一冷秋月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別人,她可就麻煩了。
肖愛柔繼續(xù)道,“我告訴你,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否則,我讓你好看�!�
冷秋月無語的笑了聲:“你不會以為這世上所有人都特別關(guān)心你那點破事吧?你嫁給誰,或者跟誰亂搞,都跟我沒半點關(guān)系。讓開!”
冷秋月說完,直接撞開了肖愛柔,抬腿往樓上走。
肖愛柔在她身后喊:“你最好說話算數(shù),不要亂嚼舌根�!�
冷秋月理都沒理她,快步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冷秋月就關(guān)上了門,先倒了一杯水,然后又找出臉盆,在水龍頭上接了涼水,又將暖瓶里的熱水倒進去,一邊喝著熱水,一邊泡腳。
而她的隔壁,就住著肖愛柔跟那位中年男人。
招待所的房間不隔音。
冷秋月剛躺到床上,隔壁就傳出床被晃的吱呀的聲音。
冷秋月無聲的嘆口氣,她縮進被子里,強迫自己不要去聽那些奇怪的聲音。
隔壁肖愛柔跟男人的喘息聲跟交談聲再次傳了進來。
第59章:離開清水鎮(zhèn)1
一墻之隔,肖愛柔跟男人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冷秋月的耳朵。
男人喘著粗氣問肖愛柔:“是我厲害還是你那個大學生老公厲害?”
肖愛柔嬌嗔道:“他要厲害,我還能找你?”
男人又道:“你們這才剛結(jié)婚,你就出來浪,不怕他打你啊�!�
肖愛柔冷笑:“他哪有時間管我,今天一大早就坐上火車去學校了。
真是笑死人,他拍拍屁股去了學校,拿走了家里全部的錢,給我留下一個爛攤子,想讓我給伺候他癱瘓的媽,伺候他們一大家子,想的美,我又不是傻子,會給他們一家子當牛做馬?
他那一家子,誰愛伺候誰伺候,反正本姑奶奶不伺候�!�
男人笑道:“要不你跟他離婚算了,跟著我,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肖愛柔笑著說:“暫時還不能離婚,他妹妹也才嫁進我們家,等那小賤人什么時候生下了我哥的孩子,我立刻跟他提離婚�!�
男人高興道:“那感情好,到時候,你就踏踏實實的跟著我,我要來個金屋藏嬌�!�
肖愛柔嬌笑著:“討厭�!�
接下來的聲音更是不堪入耳。
冷秋月躺在床上,躲在被子里,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可隔壁兩個人弄出來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哪怕冷秋月捂著耳朵,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冷秋月沒辦法,只能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隔壁的兩個人終于折騰累了,漸漸沒了聲音,冷秋月才漸漸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冷秋月從床上爬起來,先去衛(wèi)生間洗了個臉,然后又用昨天晚上暖瓶里剩下的熱水漱了口,這才穿好衣服拿上行李,去了冷建國他們住的那間屋子門口。
冷秋月站在門口,抬手敲了敲房門,笑著揚聲問道:“哥,三叔,五叔,你們醒了嗎?”
房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冷建國打著哈欠道:“這么早就醒了?”
冷秋月回頭看著窗戶外面已經(jīng)大亮的天,說道:“不早了,天都大亮了,昨天你不是還叮囑我要早起嗎?”
要不是昨天晚上被肖愛柔跟那個男人影響,睡的有些晚了,今天她早就該起來了。
冷建國哈欠連天,低聲嘟囔了句:“昨天晚上被隔壁兩口子吵的睡的有點晚了,我這就去叫你兩個叔起床。”
冷秋月跟冷建國他們的房間中間正好隔著肖愛柔住的那個房間。
想到這里,冷秋月心中有幾分尷尬,她對冷建國說:“那我先去樓下等你們。”
冷建國沒想那么多,他隨意的應了聲,就進了房間。
冷秋月坐在一樓的沙發(fā)上,倒是也沒等多久,冷建國三個人就拎著大包小包的從樓上下來了。
冷秋月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笑著說:“哥,三叔,五叔,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五叔擺了擺手,說道:“不吃了,咱們還是趕緊去車站坐車回家吧,回家再吃�!�
三叔也說:“對,先回家吧�!�
冷建國也點點頭:“那就先回家吧�!�
這破招待所,他們以后是再也不住了。
被迫聽了大半晚上的墻角。
都是正當年開過葷的男人,誰能受得了。
三個大男人幾乎整整一夜沒睡。
冷秋月見大家都這么說,就沒再繼續(xù)堅持。
昨天晚上下了大半夜的雪,今天早上冷秋月他們一出招待所,就看到了外面一片銀裝素裹。
冷秋月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說道:“哥,這么大的雪,汽車站今天能發(fā)車嗎?”
冷建國抬頭看了眼天空,溫度雖然低,但是今日的天氣卻很好。
晴空萬里,風和日麗。
甚至這冬日的陽光,竟然有些刺眼。
冷建國大手一揮,笑道:“放心,天氣不錯,客運車絕對不會停運�!�
好在汽車站距離火車站不遠,四個人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就到了汽車站。
一路上碰到了很多人在掃雪。
冷建國指著打掃好的馬路,笑著說:“瞧見沒有,這點雪,很快就被打掃完了�!�
冷家三叔也說:“其實沒多少雪,小月你是沒見過以前那大雪下的,能有一米高,寸步難行�!�
冷秋月見所有的車都正常的進出,也就沒再擔心了。
買票上車,一個小時后,他們乘坐的客車停在了清水鎮(zhèn)火車站。
冷家三叔頭一個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感嘆道:“真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丶伊�!”
回到村子后,冷秋月把霍瑾辰給他們帶的各種餅干點心之類的都分給了三叔跟五叔,讓他們帶回去給家里的孩子吃。
原本三叔跟五叔還推辭。
冷秋月笑著說:“三叔五叔,你們忘了,我跟我哥這次回來,是要搬去省城的,這些東西我們也吃不了多少,難不成再帶回省城?那多麻煩啊。
你們就分了吧,家里的姊妹弟兄們都愛吃�!�
冷秋月這么說,三叔跟五叔就沒再推辭了。
三叔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帶回去了�!�
五叔說:“搬家那天,叫上我們,人多也好給你們搭把手�!�
冷建國笑著應下:“叔您就放學吧,絕對會喊您�!�
等冷建國跟冷秋月回家把搬到省城的事情跟張鳳珍說了后,張鳳珍先是沉默了。
冷秋月問:“嫂子,你不想搬去省城?”
張鳳珍搖頭,她說:“原本咱們的打算是搬去縣城,做個小買賣,現(xiàn)在又要搬去省城,其實說白了,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擺脫這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
只是有一點,咱們?nèi)タh城畢竟距離咱們村近,村里也有人搬去了縣城。
可是若咱們?nèi)ナ〕�,無親無故的,距離咱們村又遠,咱們自己心里清楚是去做小生意,可是妹夫家里人會怎么想?”
冷秋月問:“嫂子,你是擔心咱們?nèi)ナ〕�,會讓霍瑾辰的家人覺得他們是去投奔我的?”
張鳳珍說:“我是怕你在婆家難做人�!�
冷秋月笑著說:“嫂子,你就放心吧,別人說什么,那是他們的事,咱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再說了,我就你們這一個哥哥嫂子,你們不投奔我,投奔誰?
我不靠著你們,我又靠著誰?”
第60章:離開清水鎮(zhèn)2
冷秋月握著張鳳珍的手,繼續(xù)道,“再說了,有你們在我身邊,婆家才不敢欺負我啊。”
張鳳珍問冷建國:“可咱家這些地跟家里這些東西怎么辦?這些也帶不走啊�!�
如果是搬去縣城,從縣城到冷秋月的村子,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可以時�;貋砜纯蠢衔荨�
農(nóng)忙的時候也可以回來收莊稼。
但是搬去省城就不一樣了,從省城到村子坐火車再轉(zhuǎn)汽車要五六個小時。
回來一趟可不容易。
冷建國說:“這個我已經(jīng)跟小妹都商量好了,咱們承包的這幾畝地,就轉(zhuǎn)給五叔他們家。
五叔也同意了,他一年給咱們五塊錢,就當做承包費用。
至于咱們家里的這些吃的用的,能帶的咱們就盡量帶著,不能帶的,就先放在家里�!�
張鳳珍看著家里用習慣了的鍋碗瓢盆跟家具,有些不舍道:“這些都是用習慣的,真要一下子舍棄,還真舍不得。”
其實坐火車能拿走的東西不多,頂多那點鍋碗瓢盆,家具之類的大件,根本不可能拿走。
冷秋月笑著說:“沒事,放家里也好,咱們逢年過節(jié)總要回來的,總不能回來連個用的東西都沒有吧?”
張鳳珍神情有一些失落:“是啊�!�
接著她又問,“決定什么時候走了嗎?”
冷建國說:“盡快吧,還有不到半個月咱小妹就要出嫁了,咱們至少要在她出嫁之前在省城落穩(wěn)腳跟吧�!�
張鳳珍點點頭,說道:“嗯,那這樣我今天就回娘家跟爹娘還有哥哥嫂子們說一聲�!�
冷建國點頭:“這是應該的,下午我陪你一起�!�
張鳳珍:“好�!�
兩個人打定主意,中午吃完飯,留下冷秋月在家收拾可以帶去省城的東西,冷建國騎著二八大杠載著張鳳珍去了張鳳珍的娘家。
兩個村子距離不遠。
騎自行車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
張鳳珍把他們要搬去省城的事情跟娘家人說了。
張鳳珍的娘家人之前也聽說了鎮(zhèn)長親自去冷家做媒的事情。
只猜測冷秋月嫁的婆家家世應該不錯,但是沒想到居然是省城的人。
一屋子的人,羨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更有不舍的。
張鳳珍的一對父母不舍自己的女兒遠去省城。
張母拉著張鳳珍的手,紅著眼圈說道:“兒啊,省城那種大地方,哪是我們這些農(nóng)民能去的?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在家安安分分的種地,總歸是餓不死的。
可是去了省城,你們沒有工作,又沒有一技之長,靠什么吃飯?”
張鳳珍道:“娘你就放心吧,去省城的謀生我們都計劃好了,再說了,這不是還有秋月可以幫襯我們嗎?”
張母見女兒女婿心意已決,也不好多勸,她又想到了什么,壓低了聲音對張鳳珍說:“兒啊,娘聽說省城大醫(yī)院的醫(yī)生也都有本事,你跟建國結(jié)婚也有五六年了,這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這也就是沒有公公婆婆,沒人催你,可沒人催,咱們也不能沒有自己的孩子。
你聽娘的話,等去了省城啊,立刻去醫(yī)院瞧瞧,趁著年輕,趕緊懷上孩子。”
一直沒能懷上孩子,也是張鳳珍的一個心病。
張鳳珍垂著頭輕輕點了點,說道:“娘,我知道�!�
回去的路上,張鳳珍情緒一直不高。
冷建國知道她為了什么,笑著小聲勸解道:“別想太多,我就覺得咱這樣挺好的,人這一輩子,也不是非得生了孩子才算是圓滿。”
張鳳珍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平原,搖搖頭,說道:“不一樣的,我們現(xiàn)在覺得沒什么,可再過二十年,三十年后呢?
那時候,別人兒孫繞膝,彼此一見面談論最多的還是子女兒孫,我們說什么?”
冷建國笑著說:“你呀,想的也太長遠了,二十年三十年,那時候是個什么樣子的,誰都不知道。”
張鳳珍問:“要不,我們收養(yǎng)個孩子吧?”
冷建國并不想收養(yǎng)孩子,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對收養(yǎng)的孩子像對自己的孩子那樣,該打打,該罵罵,該寵寵,該教教。
冷建國笑著打哈哈:“這事咱們先一放,如今先把搬家的事情處理好吧�!�
張鳳珍點頭:“也是,收養(yǎng)孩子的事情,先不著急�!�
兩個人回到家,就發(fā)現(xiàn)冷秋月已經(jīng)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糧食分成了兩類,一類是玉米之類的需要賣掉的農(nóng)作物。
放在了院子里。
冷秋月說:“我已經(jīng)跟村里收糧食的谷子叔說了,他說明天一早就過來收玉米跟地瓜干�!�
另外一類是小麥。
這一類冷秋月一家人已經(jīng)商量好了。
將家里這三袋小麥磨成面粉,直接把面粉帶到省城去,到時候起碼兩三個月不用買面吃。
冷建國跟張鳳珍回來的時候,冷秋月已經(jīng)挑來了兩桶水,就是為了撈麥子。
將麥子用清水洗干凈,再晾干,就可以去鎮(zhèn)上磨面粉。
然后就是鍋碗瓢盆。
冷秋月也都打包好了。
八十年代初期,農(nóng)村人的日子過的緊緊巴巴,其實也沒多少鍋碗瓢盆。
一個尼龍袋子就裝下了。
至于家具,家里只有一個放鍋碗瓢盆的櫥柜,兩把椅子,一張吃飯的桌子,兩個放衣服的櫥子。
這些物件都太大了,搬著根本上不了火車,只能放在家里。
另外就是被子了。
一共四床被子,其中兩床是給冷秋月的陪嫁,另外兩床,一床是平日里冷秋月蓋的,另外一床是冷建國跟張鳳珍蓋的。
最后就是衣服毯子之類的小物件了。
如今這個年代物資匱乏。
冷秋月一家三口,其實也沒多少衣服。
冷秋月都用包袱包好了,放到了炕上。
張鳳珍看著滿屋子已經(jīng)被收拾的妥妥當當,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小妹,你什么時候干活這么麻利了?”
張鳳珍嫁給冷建國的時候,冷秋月才十三四歲。
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與其說張鳳珍是冷秋月的嫂子,倒不如說,張鳳珍一直把冷秋月當成自己的孩子養(yǎng)。
冷秋月做姑娘的時候,最多干干家務做做飯,下地都很少。
而面前的這一切,除非有十幾年做家庭主婦的經(jīng)驗,否則是絕不可能在一個上午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將所有的一切都收拾的這么妥當。
第61章:霍瑾辰?你怎么來了
不只是張鳳珍,冷建國也有些意外,他問:“小妹,這都是你自己一個人收拾的?”
冷秋月放下手上的扁擔,笑著說:“是啊,也沒多少東西,我自己一個人還收拾不了?”
張鳳珍跟冷建國互相對視一眼。
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
冷秋月又要去把桶里的水倒進水缸里,被冷建國制止。
冷建國接過冷秋月手里的水桶,輕輕松松的就將水倒進了水缸里。
冷秋月拿起扁擔,說道:“哥,嫂子,你們先去屋里休息,我再去跳兩桶水,把麥子撈一下,這兩天看著太陽不錯,今明兩天就能曬干了,明天下午就能去磨面粉了�!�
冷建國去奪冷秋月手里的扁擔:“你去歇著,我去挑水。”
冷秋月笑道:“不用,挑兩桶水而已,我又不是干不動。”
說完,她用扁擔挑著兩個空桶走了。
冷建國看著冷秋月的背影,對張鳳珍說:“媳婦,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小妹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捉摸了一會兒,他又說,“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對了,好像是從跟李建剛退婚開始的�!�
張鳳珍說:“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說�!�
冷建國問:“啥事?”
張鳳珍于是就把上次冷秋月說自己像是經(jīng)歷了黃粱一夢的事情跟冷建國說了。
冷建國聽后,大驚道:“怪不得咱們小妹鐵了心要跟李建剛退婚,原來是神仙保佑啊�!�
冷建國一邊說著,點了點頭,他繼續(xù)說,“這么看來,跟李建剛退婚真是退對了。
小妹如今這樣大概也是受了神仙的指引�!�
張鳳珍笑著拍了拍冷建國的肩膀,說道:“行了,別說什么神仙不神仙的了。反正從今日小妹這干活的利落勁兒來看,如果她真是黃粱一夢,在夢里與李建剛結(jié)婚過了一輩子,那這一輩子,一定是很苦的�!�
冷建國道:“幸好那只是夢,否則,那個李建剛敢讓我妹受委屈,我打斷他的腿。”
張鳳珍噗嗤一笑,“知道你是個護短的�!�
下午張鳳珍跟冷秋月一起,用水把三袋麥子撈干凈,第二天又把家里存下的所有除了小麥之外的糧食都賣了。
一共賣了三十七塊五毛錢。
賣完糧食后,冷建國摸了摸曬在席子上的麥子,問張鳳珍:“媳婦,我瞧著這麥子晾的也差不多了,你看看怎么樣了?”
張鳳珍拿起一個咬了咬點點頭:“行了,趕緊裝起來,去鎮(zhèn)上磨面。”
冷秋月從堂屋鉆出個腦袋來:“哥,去磨面的時候,麩子用干凈的袋子裝好,我有用。”
冷建國疑惑道:“麩子有什么用?”
自己磨面會有麩子,以前吃不飽飯的時候,很多人連麩子都吃,如今分田到戶,一般人都能吃飽飯了,麩子就都用來喂牲畜、雞鴨了。
張鳳珍也養(yǎng)了十幾只雞,幾只鴨子,只是前段時間為了給冷秋月要嫁給李建剛的時候,家里沒錢,張鳳珍為了給冷秋月準備嫁妝,就賣了一些。
前幾天冷建國他們?nèi)ナ〕堑臅r候,又帶了兩只雞跟兩只鴨子。
如今還剩下四只雞,跟兩只鴨子。
冷秋月的意思這四只雞跟兩只鴨也不用賣了,如今是冬天,直接殺了放在屋外,那就是天然的冰箱,到時候直接拿著這些東西去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