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臉紅的滴血，從未有過的自尊心冒了出來，但被媽媽狠狠摔碎了。

    還是小姨過來解圍：“你打孩子干什么？不是她的錯，就是志強腳臭，跟孩子沒關(guān)系。”

    我感激地看著小姨，我時常想，如果小姨是我的媽媽就好了。

    她會溫柔地給我說話，不會隨便打我，過生日也可以有蛋糕吃，不用天天干活。

    媽媽卻白了我一眼，扭頭去安撫姐姐，她滿臉愧疚。

    “寧寧，真是對不起，這個死丫頭弄壞了你的生日會，大姨回去肯定會教訓(xùn)她的！”

    我心里忍不住恐懼起來，媽媽的教訓(xùn)不是說說而已的。

    媽媽扯著我離開了小姨家，但是剛出門，她就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腳下沒站穩(wěn)，整個人直接摔下樓梯，可是媽媽還是不滿意，抓著我就是兩個耳光。

    “賤人，你真是個賤人，當(dāng)初生下來你怎么沒直接死了！”

    我被她抽得暈頭轉(zhuǎn)向，不知道她是在叫我還是在罵我。

    我和表姐同時出生，她在一墻之隔的隔壁開心地慶祝，我卻要被媽媽責(zé)罵毆打。

    一時間委屈和憤怒同時涌上心頭，我忽然爆發(fā)了一股勇氣。

    我努力掙扎著，一把將她推開。

    我忍不住喊道：“你不愛我，為什么要把我生下來！”

    媽媽愣了一下，沒想到我竟然會反抗了。

    “你以為我想生你，要不是……”

    說著，她想到了什么，突然閉嘴了。

    回到家以后，媽媽自己又開了一瓶酒，在沒開燈的客廳里喝了起來。

    她一邊喝還一邊罵我，說是我毀了表姐的生日宴。

    我躲在廚房里，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來，我的床也在這里。

    好在這里有月光，我擦干眼淚，繼續(xù)把書從櫥柜里拿出來看。

    我很笨，只有更加努力一點，才能趕上表姐，才能考上高中。

    3

    直到媽媽喝得暈頭轉(zhuǎn)向來廚房，我嚇了一跳，趕緊把書往被子里塞。

    媽媽卻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我的床前。

    我呆坐在床上，卻見她看著我溫柔地笑了。

    這種笑，她只對表姐有過。

    她坐到我的床邊突然說：“媽媽好愛你，你會不會怪媽媽？”

    我呆愣了一大會兒，心情前所未有地雀躍了一下。

    媽媽竟然說她愛我。

    可是下一秒，她又靠在我的肩膀上暈暈乎乎地說：“寧寧，等你考上大學(xué)了，就跟媽媽相認(rèn)吧！那對賤貨，不配養(yǎng)你！”

    “要不是當(dāng)初媽媽沒錢又沒工作，才不會把你跟賤女換過來，媽媽真的好愛你啊……”

    轟隆隆！

    我的腦袋好像被人用錘子重重敲打了一遍。

    媽媽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是她生的，我真的是小姨的女兒？

    想到小姨對表姐溫柔的關(guān)懷，慈愛的眼神，我心中有一只小老鼠在亂撞。

    我真的可以有一個那么好，那么溫柔的媽媽嗎？

    我想了很久，決定第二天就去找小姨。

    放學(xué)后，我故意跟上了來接表姐的小姨，在她們進家門的時候喊住了她。

    小姨雖然疑惑，但還是讓表姐先進去，然后來找我說話。

    “怎么了，你找小姨有什么事？”

    我死死抓著衣角，盡量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昨天晚上媽媽的醉話。

    我緊張地看著她問：“小姨，我真的是你親生女兒嗎？”

    可是小姨并沒有我想象當(dāng)中的激動，她的笑容甚至都消失了，變得冷冰冰的，甚至和媽媽有些相似。

    她反問我說：“你覺得我是你親媽？”

    不安好像在一刻放大了，我忽然有些后悔問這個問題，小姨會不會也因此而討厭我？

    “我、我想讓你當(dāng)我媽媽。”

    小姨又笑了，不過只勾起了一邊嘴角，她譏諷地看著我，全然沒有了當(dāng)初的溫柔。